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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你,要不要去非时院?”
“……哈?”伏见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怀疑是听错了。咲舞罗是一个过分重视集体的组织,每个人都将其视为“家”一般的存在,崇尚忠诚,极度排外。这也导致了上一次伏见因为离开咲舞罗加入scepter4而被斥为叛徒。
这样的一个组织,他的二把手居然亲自开口要将自己送去另一个组织,这简直像个冷笑话。伏见脑海里迅速闪过诸如卧底、潜伏、刺杀、盗窃情报等任务。
草薙见伏见表情僵硬,立刻反应过来,“不是不是,小伏见你别乱想,不是什么卧底之类的啦~”草薙重新点了支烟,叼着挥了挥手,“嗯,怎么说呢,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明白,总之是尊和黄金老爷子聊了几次之后做了个计划。尊只告诉我你之后还有很长的艰难的路要走,我也觉得你去非时院的情报部门可能能学到更多技术,进一步说,非时院毕竟有着国家背景,你去那应该能接受更系统的战斗训练……嘛,毕竟咱们咲舞罗的战斗更随心一些,可能不是那么适合小伏见你偏技巧性的能力。”
草薙吐了个烟圈,捏起玻璃杯喝了口水继续道:“总之,尊不擅长言辞这你也是知道的,就让我来问问你的打算,小伏见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得不说,这个建议的确让伏见心动了。非时院情报机构的底蕴远远超过scepter4,如果等宗像礼司成就王位再重建scepter4后再整理情报,根本来不及应对之后的各种变故。反而是去非时院的话,前期情报一定是周全的,危机预警也可以更早着手准备。
但是……
伏见端起草薙推过来的一杯水,犹豫道“的确,去非时院可能比我之前单纯弄套武器的想法要更有效,但是,我并不想加入黄金氏族,也没想奉那位为王。”
闻言,草薙笑了。周防之前跟他随口提过一句伏见不会想成为黄金氏族的,草薙问过周防如此笃定的理由,周防的回答很有趣,他说一个已经有了认可的王的氏族不会再接受第二位王。
草薙信任伏见,一方面是因为伏见的信息情报技术的确过硬,另一方面是他知道伏见这孩子是个心软的、不会做出危害咲舞罗的事情。
但他同样也看出了伏见对于咲舞罗的不认同感。草薙调查过伏见的背景,虽然这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孤僻少年,但是那优渥的出身不是摆设,自幼锦衣玉食的供养不会因为短暂的放纵而抹消,小少爷伏见实在和咲舞罗气场不和。
不承认周防为王的小伏见居然有了真正认可的、一心追随的王,这让草薙很好奇,但他没有深入追问,只是对于伏见不想追随黄金之王这点做了解释。他说:“也不是彻底让你加入黄金氏族啦,就是类似于借读生,或者说让你去参加个集训一样。”
草薙起身将椅子放到合适的位置,优哉游哉绕回到吧台后面,拿了块毛巾塞到水池里浸湿。“好了,尊那边要我传达的话说完了,还有点我自己想说的。我个人是支持你选择去非时院的。当然一部分理由就是刚才说的,非时院可以提供给你更合适的环境。另一部分是我个人的感觉,小伏见你啊,不是很适合咲舞罗。”他把毛巾拧到半干,仔细对着两下,开始擦吧台台面,“我不知道你认可的王是哪位,但是也有个大致的猜测。你如果从非时院转投那位麾下,可能要比从咲舞罗出去这个前提好得多。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希望你因为我们而受到排挤什么的。”
草薙没有明说,但是“因为咲舞罗背景而受到排斥”这一点,已经是很明确的指向了。与赤之氏族有着明确对立面的,只有青之氏族。草薙言下之意是不介怀伏见转投scepter4,甚至还有点乐见其成,这让伏见更加疑惑。
他也直接问了:“草薙哥,你……不会觉得转投其他氏族是背叛吗?”
草薙却笑着摇摇头,道:“如果一个成员加入另一个组织并回头对咲舞罗进行攻击,这才是背叛。先不说小伏见你不会做出转头攻击伤害咲舞罗这种事情,但从根本来讲,你其实不能算完全的咲舞罗成员哦~”
他看伏见依然不解,又进一步解释道:“咲舞罗成员一定是奉尊为王的,而小伏见你认可的王,实际上另有其人吧。你只是去追随你真正的王了,这不是背叛,我是很高兴看到你愿意主动去追求什么的。至于你能得到赤色火焰,是因为你的本质是有一部分契合这份力量的,它不是源自对王本人的认同,而是源自对这种力量的认同。赤色火焰的力量是基于追求自由和反抗束缚而来的,小伏见你的内心是对此有共鸣,所以才能在尊的引导下激发这份力量,之后无论你最终认可并追随哪位王权者、或者是获得别的什么力量,只要尊和这种共鸣还在,赤色的火焰就会永远存在于你的灵魂中,永不熄灭。”
氏族在王权者的引导下,通过与本源的共鸣激发力量,两者就像是燃料和氧气的关系,同时存在才能点燃火焰,失去其中一样,火焰就会逐渐熄灭。赤族的本源是追求自由反抗束缚,而青族的本源则是崇尚理性支撑秩序,本源产生力量,力量决定氏族的性质,正如咲舞罗发展为黑社会性质组织而scepter4成为政府相关机构。同时,两种本源的矛盾导致了两族长达数代的对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人类一项是矛盾的存在,的确有这么一类人,身上恰巧具备这一对矛盾,伏见就是其中之一。
伏见对草薙的这番说法感到十分的新奇,他曾经投身于情报处理,擅长对权外者作战,但的确不曾系统地了解王权与氏族的力量联系。在草薙的解说下,彻底厘清了王与力量的关系,当初加入scepter4后的心结也在此彻底消解。
积攒在眉间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伏见多了分这个年纪应有的少年气。草薙了然:“看来你做好决定了。”
“是,草薙哥。”伏见轻松地微笑着,坚定道,“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帮忙安排了,我要去非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