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伴随日常进行咯


33.
卡卡西坐在办公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捣弄桌上亲热天堂的一角。雏田抬眼看了看卡卡西，屋子里的其他人将目光投在雏田身上，雏田竟有些紧张，好像回到了多年前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因为怕说的没用，又怕说的不好，或者有时干脆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的紧张感。她将幻境之中所见一一说出来，只是有意隐藏了关于黑色卷轴的信息。因为隐藏了这一信息，整件事似乎更像雏田的一场梦，因思念和自责引起的梦。
卡卡西的目光和雏田的对上，雏田心跳漏了一拍，那种犯错之后被抓包的感觉上来了，雏田不自觉咽了下喉咙，一声不响但突兀的响声在雏田耳边响起。她觉得她的脸快红了。
“卡卡西老师，这是什么幻术啊？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宁次的事？不会是战场上的人吧。”
鸣人的声音适时响起，卡卡西被引去了注意力，雏田松了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隐瞒卷轴的事，但她清楚，一旦此时把卷轴交出去，她再也没有得到的机会。
他们在谈论什么，雏田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宁次惨白的脸跃入她的脑海，一只无形的手拨动着她神经的螺旋，她清楚的听到了冰冷的机器转动的声音，接着是宁次毫无波澜却在她心里激起千层浪的发言。他说，他想活下去，你会救我吗？
宁次不会对他说这种话，他是骄傲的，即便是死，他也如同烈焰。
是啊，日向宁次已经死了。
雏田知道这是一个局，别有用心的人为她布置的局。为了什么特别的目的，摧毁木叶，亦或是窃取白眼用作其它用途。她不知道，但她明白，她的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既不可能撼动日向一族的根基，也不会成为摧毁木叶的武器。因此即便知道是局，她仍犹豫着，该不该跳进去。
实话实说，她大概能猜到卷轴里面的东西，只是这两天在迟疑，不敢确认。她想理智的理清楚因果关系，从头到尾把相关事件理顺，而最终的源头，似乎只能追溯到几年前的幻隐村事件，然而这对整个事件根本没用。
“雏田，雏田？”
回过神来，屋子里的人都面带疑惑的盯着她。
“是？”
小樱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确认她没有中幻术后微微移开了身。雏田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道歉：“我、真是对不起！”
卡卡西摆摆手，说：“你们四人都是那次事件的亲历者，虽说那次事件解决了，但禁术之轴并没有被回收。从敌人的头脑印象中看，幻隐村似乎破败了，这其中应该发生了不为人所知的变故，虽然不大可能威胁忍界，但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鸣人接过卡卡西的话：“需要我们再去一趟吗？”
卡卡西摇头，说：“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然后再做详细计划。雏田，既然他说卷轴指名给你，这个任务由你和井野负责，无论用什么办法。”
“是。”
“好了，你们先回去，随时做好准备。”
少年安静的时候，像个乖孩子。花火在监狱中看到他的时候，就冒出了这个想法。他盘坐在墙角，抱着双手，闭眼皱眉，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少年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对上花火的视线。
“你――”
花火的眼神很冷，少年也知道原因。他虽说莫名其妙丢了以前的记忆，但因为他的行为好像对这孩子的姐姐造成了伤害，这他还没忘。因此就算现在她要揍他一顿，他也没什么好说。
花火也听井野说了情况，相信以井野窥探人心的能力，少年无论如何撒不了慌。但这种事情失去了控制的感觉她很不喜欢，明明已经抓住了人，却一无所获的感觉，让她想狠狠揍他一顿。
“喂，我想和你打一架。”
这个理由足够了。
“瞬。”
“什么？”
“我刚为自己起的新名字。”
“与我无关。”
“好歹是第一个告诉了你，不要这么无情嘛。”
雏田到监狱的时候，瞬两只眼睛被花火打肿，淤青得像熊猫，鼻子出血了。花火提着他的后领，看到雏田时慌了一下，很快稳定下来，若无其事的说：“这家伙想越狱。”
雏田无奈的摇头，让花火把人放下，走过去，站在顺势坐在地上的瞬，问他：“你愿不愿意让我们帮你想起来？”
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一下，就算他不愿意，他们也会强制。不过雏田尊重他，便问一问。这看起来，就像在给他选择一样。
“好呀。”
瞬爽快的答应了。
他脑子转的很快，在被花火揍的过程中已经想清楚了。他很不爽被人利用，还想不起来被利用的理由是什么。想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报复利用他的人，害的他被迫要给一个小姑娘揍。
这算是态度最好的敌人了，雏田想。然后吩咐看守接触他身上的束缚，把他带离了监狱，住进了日向家。在白眼和暗部的监视下，就算他想起了什么，也起不了多大风浪。
井野坐在日向后院等候，喝着茶，惬意的欣赏日向府外的一棵樱树。茂盛的树叶遮住男人灰色的衣摆，但井野的眼神带笑，好似男人的脸就在她眼前。
佐井是被派来监视少年的暗部之一。
他知道卡卡西肯定会将这个任务交给井野，毕竟她是个优秀的窥心者。佐井画画的笔停顿了一下，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他的恋人，还是个偷心者呢。

“喔哟，这个地方真不错，木叶真是大方啊，竟然让一个不明身份的敌人住在这种舒坦还随时能逃走的大院子。可真是心大喔。”
少年清脆的嗓音传到井野耳里，很快她就将这声音和一张清秀的脸对应起来――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很快，佐井的脸就把少年的脸挤开了。
真是小气呐。
第一个跃入井野视线的，是冷漠的花火，和她身后少年形成截然相反的气场。井野不擅长和花火打交道，无论她抛出什么话题，那姑娘总能在两句之内结束掉对话。好在她又看到了走在最后的雏田，后者不紧不慢的走着，闲庭信步一般，井野只能感叹：果然雏田就是雏田。
井野还没开口，少年就一下跳到了她面前。
“喔！美人姐姐，又见面啦，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瞬，在监狱里面取的名字，是一个除了这个名字之外一无所有的可怜孩子。请您务必温柔对――”
井野还没来得及吐槽，瞬就被花火一脚踹向墙角。
这真是比吐槽犀利多了。
所以，大概花火会和小樱相处得来？
井野这么想着，朝花火打了个招呼，就奔向了雏田。
“小花火，你好歹先让我说完啊。”
瞬走近花火，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灰尘，有些委屈的说道。花火被他喊起一身鸡皮疙瘩，反射性的抬脚踹了过去，这次瞬倒是灵活的躲开了，只不过踩到一块鹅卵石滑倒，摔在地上，头部刚好砸在一块景观石上，两眼一番，不省人事了。
估计他脑海里残留的最后两个字是“倒霉”。
花火笑出声来，连隐藏在树上的佐井都嘲笑起这位脱线先生来。
井野和雏田坐在廊上，商量着应该用什么办法，能更快让瞬恢复记忆。
“你说他撞一下脑袋，醒来会不会就想起来了？”
雏田愣了愣，笑道：“这恐怕……”
“或者试试电力治疗法？”
“哎？”
“那个啦，传说不都是这样说的吗，雷电赋予人强大的力量，我想，雷电的刺激应该会让他断掉的脑神经重新连起来吧？”
“脑神经是这样连的吗……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不会，家用电的电流很小的。”
“这不大好吧？”
雏田有些犹豫，转头去看了看人事不省的瞬。
井野耸肩，说：“有什么不好，自找的苦，他咬着牙关也要受。除非他现在想起来，或者跑的掉。”
雏田一咬牙点头。
于是一连几日，瞬试遍了大大小小不同强度的电流，除了被电得外焦里嫩、一见到电就浑身恶寒外，并没有使他想起任何东西。
“美人姐姐，换一种方式如何？”
瞬吐出嘴里的黑气，脸上乌黑，整个人僵硬的倒在地上。雏田连忙换医疗忍者过来，她有些心疼，他太过配合，反倒叫她不好意思起来。
“你还好吧，瞬？”
“……还活着。”
这几日进展最顺利的，怕是瞬和几人突飞猛进的友情了。天然的性格很快博得了几位主要任务的好感，连赤丸也对他亲近有加。虽说性格有些轻浮，见到漂亮姑娘就一口一个“美人姐姐”的叫，话也多，噼里啪啦就是一大堆，但说的是生动形象，配上好听的声音，倒不会叫人心生厌烦。他无差别对待接触的人，说是性格好，倒不如说是故意为之。又或者是习惯性的行为，习惯与每个人处好关系，习惯对身边的人笑。
不过有一个例外。花火是他的例外。
几天下来，察言观色到他这种地步，很快就摸清了花火的性格。表面是清冷，但暗藏着热情，恶言相向也并非是厌恶，反倒是一种喜欢的表达。她还很护短，无论对错，只要是她的人，错都能说是对的。还有，她很难喜欢伤害过她、或者伤害她珍视之人的人。她讨厌虚伪的嘴脸，可以不说话，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她还讨厌用情不专、三心二意的人，对轻浮的男人嗤之以鼻。
凭这些，花火就不可能与他好好相处。
冷言冷语不说，有时甚至拳脚相向。幸好瞬没忘了本能的忍术，还能与花火勉强抗衡。虽说每一次都会挂彩，但好歹没有发生流血事件了。
“美人姐姐，小花火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瞬提着菜篮子跟在雏田身后，一只手摸了摸出门时不慎被花火打淤青的眼睛，一脸委屈。
雏田无语――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若不是讨厌他，花火才不会那么冲动。以前漩涡鸣人也没少被花火奚落过，前几天还动手了来着。
“哎，长时间想不起来也不是个办法，可是被电击了那么多次，身体已经吃不消了，美人姐姐，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喔！比如说有没有忍术，对着我一施展，嘭的一下，我就会想起来了？！”
“井野已经去找别的方法了。”
“或者……或者，如果有你们说的那个卷轴的话，会不会想起来？毕竟我是因为它才变成这样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一早就给我设好了圈套。”
“这、这就需要你想起来才知道了。”
“美人姐姐！”
瞬忽然加大了声音，雏田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他。只见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乐拉面，期待的看着雏田。
“我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我们去吃拉面好不好？”
“……好。”
看他那样子，雏田实在是不忍拒绝。
掀开帘子，一头金发就跃入了雏田眼里。听到声响，鸣人也回了头，刚好和雏田对上了视线。
瞬见到鸣人的时候愣了愣，然后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另一头，还招呼着雏田。
“美人姐姐，这儿”

34.
雏田很快回过神来，冲鸣人点了点头，说：“鸣人君，任务已经完成了？”
鸣人点头，并且觉得有些心塞。那天他抱着雏田回到木叶后，雏田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很快就告别他回了日向，他决心要说出的话也就不好再开口。接着是在火影办公室，本想卡卡西老师问完话后就去堵雏田，没想到因为一个小邻国内乱，卡卡西给他派了个辅助邻国大名巩固政权的任务，直到今天才回来。
“嗯，完成了。”
“是吗。”
这么简单的交谈了两句，雏田对着他笑了笑便走向了少年的身边坐下。鸣人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看向少年的眼神也有些不善起来。他没记错的话，这生龙活虎的少年就是那天被花火揍得半死的人。才这么几天而已，就这么无自觉的放弃了敌人的身份吗？
“美人姐姐，这儿什么好吃啊？”
一口一个美人姐姐，那种轻浮的语气真叫人不痛快。鸣人一口喝完了适才还觉得有些烫的茶，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眼神瞥向雏田。
“一乐拉面都很棒的。大叔，两碗拉面，味增汤，加两份鱼饭。”
“好嘞！”
一乐大叔爽朗的应下，声音从后厨传过来。
把手伸进钱包的鸣人又把手拿出来，认真数了数钱包里的钱，顿时有些尴尬。本想连着雏田点的一起付掉的，结果他完全忘了自己还没去领任务奖励，带的钱甚至就连付自己的都不够了。
雏田余光瞥见鸣人不自然的神色，便扭头问：“鸣人君，不舒服吗？”
“啊？啊，没事没事。”
有些慌乱的摆摆手，鸣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雏田不明所以，露出疑惑的神色。鸣人正想逃跑，就见瞬从雏田的肩膀侧探出一个头，对着他笑了起来。
“漩涡先生，你好呀。”
如果嘴里有茶的话，鸣人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喷在少年人畜无害的脸上。
漩涡，先生？
搞不好以为是在叫他爹呢――虽然他爹姓波风。
“你这家伙，是谁啊。”
鸣人的语气有些不善，连带着眼神也犀利起来。
“我是瞬，怎么说呢，在之前你们说我是敌人，虽然我不知道失去记忆之前有没有恶意，说起来您可能不信，但我现在可是完完全全没有恶意的，我喜欢这个地方。”
聪明如瞬，料到鸣人对他先入为主的排斥，一席话摆明了自己的位置。
“哎呀美人姐姐他们虽然粗暴了点，但是对我还是很好的啦，电击什么的我完全不在意，不过遗憾的是现在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电……”
“最近美人姐姐正在寻找另一种办法，井野姐说要尝试撞击法，听着有点残忍，不过为了早点想起来就无所谓了。所以，美人姐姐为了给我养好身体，特地出来买些补品呢，真是贴心啊。”
“喂――”
“啊，拉面来了，漩涡先生，我就不多说了，欢迎你来日向做客哟。”
作为木叶――不，忍界第一嘴炮的鸣人头一次插不上话，这孩子噼里啪啦就是一大堆，他勉强是把意思搞懂了，但对他敌意却是更强了。第一，瞬一开始有伤害雏田的意图。其次，瞬一口一个美人姐姐实在让他生气，那么轻浮做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喊一声前辈吗？还说什么为了给他养好身体，有点俘虏的自觉好吗？什么来日向做客，这是什么？把自己当主人了？最重要的是，靠雏田那么近做什么？
此时的鸣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当年比瞬有过之而无不及。显然，他是吃醋了。鸣人虽然迟钝，但一旦认定的事情，拼尽全力也要去做。从他清楚自己对雏田的感情后，就决定要和她走一辈子，或许还不够。
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大叔，再来一碗！”
控制不住的情感从声音里宣泄，一乐大叔从后厨探出头来，疑惑的问他：“鸣人，发生什么事了？”
意识到自己不寻常的态度，鸣人先是愣了愣，然后摸着脑袋，笑呵呵的说：“呃，没吃饱，任务回来快饿死了。”
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被推到自己的眼前，鸣人呆住，视线随着那只白净的手转移到雏田的脸上，她笑喜盈盈，温柔而包容。
“鸣人君先吃吧，我再等等。”
鸣人一把抓住那只收回的手，微凉的体温从各个指尖传来，一下就抚平了鸣人内心的焦躁。但他看着雏田望向他的不解的目光，一下子又难过起来。
为什么这么平静呢？
犹记当年回来时，那藏在树后的脸红心跳的人，是何等激动，仿佛只要看一眼他，就足以使她幸福一般。然而现在他主动抓住她的手，她的眼光却只剩下疑惑和不解。
世事变迁，人的心境也在变化，他明白雏田已经成长到情绪内敛――不，她一直是这样，安静的，隐忍的，连伤心都是克制的。他以前还在庆幸，雏田会对他展露出真正的情绪，他能看懂雏田不说的心情。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
这好像是他们的默契，曾经的。
他触电似的放开了手，三两下吃完雏田推过来的面，就刷了站起来，对着里屋喊：“大叔，记账上，雏田他们的也一起。”
整个过程鸣人没在看雏田一眼，只是掀开帘子，走出去的瞬间，雏田听到一声“回见”，弄得雏田云里雾里。
难道是那天她的告白给他添烦恼了？不自然相处？
雏田收回视线，这样想着的同时，觉得有些心塞，果然不能做朋友吗？就算她放下了也不行？
“嘶――好烫！”

瞬的叫声拉回了雏田的思绪，她转头刚好看见他被烫到扭曲的面孔。给瞬递去一杯温热的茶的同时想到刚才鸣人三两下吃完的那碗面，顿时更加难受了，已经想避开她到这种程度了吗？
其实只要雏田在细想下去，聪慧如她怎么会想不透其中原因？如果鸣人想避开她，又怎会再点一碗。只是她还未细想，就听见耳侧有嘶哑阴沉的声音说：“日向家的小姑娘，你好啊。”
大蛇丸？
雏田浑身一颤，白瞳转到右侧，一张惨白的脸跃进眼球，身体条件反射的行动起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往左侧移去，却撞到了抬起大碗正在喝汤的瞬的手臂，结果瞬的右手一动，碗从他的手上落下，整碗汤都洒了出来，大部分洒在了瞬的身上，部分洒在了转过去的雏田的侧身。汤还是烫的，瞬霎时就叫着跳起来。
“啊，烫烫烫……”
雏田一时也顾不得大蛇丸，赶忙去问瞬有没有事。一乐大叔也闻声而出，小小的店里一时热闹不已。
等雏田手忙脚乱为瞬处理好手上的烫伤后，大蛇丸已不在了。她也懒得去想刚才大蛇丸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将拉面的钱放在桌上，拽了瞬的手。
“你还好吧？”
雏田自责的看着他的红肿的手，眉头紧皱。
瞬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哪里那么娇贵？大男子汉的，烫一下没怎么。倒是美人姐姐你，有没有被烫到？”
“我没事，我带你去医院包扎。大叔，真是抱歉，要麻烦你收拾这儿了。”
一乐大叔已走出了柜台，看了看瞬的伤，朝雏田摆手：“不碍事，快带这孩子去医院吧。”
一乐大叔送他们离开，然后再转回来清扫地下。
到医院的时候，雏田直接去找了小樱。虽然不合程序，也有些小题大做，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瞬的手上留下烫伤。
鸣人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下巴靠在椅背顶上，正在向小樱抱怨自己最近的异常。小樱聚精会神的看文件，头也不抬，任由鸣人一个人在那儿说。
“哎真的超级烦燥啊，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和雏田靠得那么近，明明就是个被抓住的敌人嘛。还一副‘我是主人家’的模样，简直不知羞耻。你说他干嘛一口一个美人姐姐美人姐姐的喊，虽然雏田是很美啦，但是不准他用那么轻浮的语气喊她！”
小樱心里诽谤：你以为你自己好到那儿去？
雏田推开门时鸣人恰好转动了滚轮椅子面向了门，又是刚好和雏田对上视线。
“雏田？”
“鸣人君？”
小樱闻言终于从文件里抬头，便看见雏田拉着瞬走进来。
“小樱酱，虽然这不合规矩，但因为我的原因，这孩子的手被烫伤了，所以能麻烦你给他治疗吗？”
医疗忍术很方便，但毕竟不是那么普遍的存在，也不会为那么点小伤就要动用他们的忍术。雏田以往修炼受伤严重时也只能自已到医院包扎打点滴，如果一点伤就要麻烦医疗忍者用医疗忍术来治疗，那他们可就要累坏了。
“给我看看。”
小樱站起来，理了理白褂子，朝雏田点了点头。
在小樱为瞬治疗期间，雏田站在一旁，鸣人坐在一旁。雏田盯着瞬慢慢愈合的伤，而鸣人余光一直锁住不曾注意他的雏田。忽然，他看见雏田左腰侧沾了面汤，联想到瞬被烫伤，立马就明白了是拉面店的味增汤打翻了。
“雏田，你过来。”
“哎？”
雏田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瞬的手臂，忽闻鸣人的话，一时间有些吃惊。疑惑的走两步到了鸣人跟前，刚要发问就见鸣人伸出手来，她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傻愣愣的就将手伸了过去，握住了鸣人的手。还没反应过来，鸣人就跟触电似的抽开了手，指着她的腰侧。
“……怎么了？”
雏田低头看去，见自己衣服上的污渍，才明白过来鸣人的意思。
“这个没事的，只弄脏了衣服。”
鸣人放下心，那边瞬的治疗也完成了。
“哇真不愧是木叶第一医疗忍者，春野前辈厉害厉害呀。”
小樱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鸣人却是抓住了机会吐槽，当是刚才小樱完全不理自己的小小报复。
“你春野前辈厉害的地方多着呢。找机会你找她切磋切磋就知道了，她可是‘木叶第一’哦。不过这个头衔给一个不够啊。”
“哎？还有什么？”
鸣人坐直了身子，掰着手指头数着，说：“第一暴力、第一大力、第一蛮力、第一……”
“鸣、人！”
小樱额头青筋暴起，握着拳头，向鸣人投去了一个死神的目光。鸣人立马噤声，还朝瞬努努嘴，示意他：快看，对吧？
瞬朝他竖起大拇指，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啊――好疼！”
小樱一拳打在鸣人的头顶，顷刻间便肿起了一个包，鸣人委屈的蹲在地下喊疼，瞬见此立马收了脸上欠扁的笑容，对着鸣人伸出的大拇指立刻就反向朝地。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这家伙……”
雏田捂嘴偷笑，“瞬，我们回去吧。小樱酱，真的谢谢你了。”雏田朝小樱微微弯下腰，小樱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笑了笑。
“雏田来找我帮忙真是太好了呢。”
“那，回见。”
“嗯，回见。”
雏田又扭头对还在委屈着的鸣人说了句“回见”，然后带着瞬，出了房间。
小樱目送他们出门，才转过身盯着鸣人。
“怎、怎么了，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他的表情分明没有以前生动，他蹲在窗户下，窗外洒进屋的阳光渐渐从他身上抽离，如抽丝剥茧般，慢慢地，他没入阴影。
小樱没有说话，鸣人也没有动。如果没有风吹动窗帘而发出的响声，时间几乎静止。
时间应该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那么一分钟，小樱开口问：“你和雏田之间发生了什么吗？遇袭那天就觉得你俩不对劲，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吧？”
鸣人觉得脚有点麻了，但又不想站起来，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顺势往后一靠。
“啊对，超级麻烦的问题。”
小樱嗤笑一声，嘲讽道：“那大概真的很麻烦了。”
鸣人不是鹿丸，鹿丸嘴上说着麻烦，但真做起来，三两下的事，而鸣人是不轻易说麻烦的，能让他这样说出口的，肯定是他现在或者将来都解决不了的。
“雏田向我告白了。”
小樱愣了一下，有些震惊。
“在砂隐村的时候，她说，他爱我，但不再喜欢我了。我看得出来，她很高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她爱我是真的，不再喜欢我也是真的。这让她感到解放。”
不等小樱接话，鸣人自嘲一声接着道：“她终于能放开爱我了，可我却不觉得高兴，甚至有些生气，明知她等了我十几年，却忍不住想，为什么不多等一天，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赶上了，现在我、我……”
“现在已经晚了吗？”
小樱的话音未落，鸣人就从地上跳起来。
“也许我得走一遍雏田走过的路，这样才算公平。”
才准备好长篇大论打算鼓励鸣人不要放弃、勇往直前的小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看着鸣人坚定的目光，便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她怎么会担心这个笨蛋会放弃呢？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追回雏田！”
小樱虽然支持他的决心，但却隐约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鸣人的蓝眸绽放色彩，让小樱无暇顾及心中因鸣人这句话升起的一丝不赞同，而是对着他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35.
“雏田，拜托你教我体术！”
鸣人说出这话时，在场的人包括全神贯注在烤肉上的丁次都愣住了。知情的如小樱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句笨蛋，聪明的如鹿丸马上就猜到了鸣人的意图也在心里默念一句笨蛋，灵敏的如天天摇头低低叹息一声。其他人都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鸣人，仿佛他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特别是作为当事人的雏田，她觉得很莫名其妙。
自从那次在小樱办公室见面之后，因为鸣人出任务的原因，他们已经十来天没见了。今天是李跑来说他们一帮人已经好久没聚过了，刚好今天鸣人回村，约好了来烤肉店聚餐。她放下手头的事赶来，才坐下没多久，鸣人就来了这么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一出。
“嗯？”
这是她现在仅能做的反应。
她的体术在木叶也就是个中上等水平，要不是白眼加成，恐怕也就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且不说鸣人自身体术比她厉害，单就在场的人来说，就有木叶一流体术者李洛克，和实力强劲的力量者春野樱。哪一个不比她合适？
她试图为鸣人找个理由，比较说得过去的就是，他想熟悉白眼的套路？柔拳的打法？或者找出传统忍术的相似之处，以便于遇到其它古老流派之时好灵活应对？思及此，雏田立刻就觉得这就是理由。
不再问为什么，雏田笑着说：“鸣人君要是想研究传统流派的忍术，尽管开口，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全力以赴的，不必说什么指教的话。”
小樱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保持面部表情对她而言已经很困难了。鹿丸则盯着杯子里的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在没人注意到他。其他人也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只是间或向鸣人投去挪愉的一眼。
李朝鸣人竖起大拇指，亮起一口白牙，“鸣人真是了不得，明明都已经这么厉害了，还继续修炼。哟西，我也有努力才行啊！对吧，天天？”
天天只想一巴掌往他头上呼去。
面对李的夸奖，鸣人尴尬的笑了笑，决心打死也不把真实目的说出来。
他在这几天已经想清楚了，雏田既然说不喜欢他，那他就不能贸然告白，他要再次让雏田喜欢上他，然后给她一个完美的告白。
那就首先从接近她开始。
鸣人身旁的佐井歪头，勾起嘴角，“书上说，这种行为叫近水楼台先……”
话没说完，鸣人就一个反手捂住他的嘴巴，并给他夹了一块烤肉。
“多吃东西，少说话！哈哈。”
佐井点点头，因为鸣人的眼神看起来，就像他再多说一句就宰了他一样。虽然更像会唬人的纸老虎，佐井不怕，但觉得应该给他一个面子。在鸣人放手后，就低下头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去了。
井野侧头在佐井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笑意，“你说得没错。”
佐井笑了一声，亲昵的蹭了蹭井野的脑袋，一旁的鸣人看得，差点连中午的杯面都吐出来。他才不承认他羡慕呢。
鸣人忍不住偷瞄一眼雏田，见对方正和身旁的天天和牙有说有笑，盈满笑意的白瞳温柔的注视着他们，却偏偏不分一点给他。
“咚”
故意将对面鹿丸递过来的盘子“不小心”摔在桌上，响声吸引了包间内所有人的视线，连同那双白瞳的。他们都疑惑的看着他，他唯独和雏田的视线对上，然后大咧咧的笑了笑，“没拿稳，对不住啊。”
雏田似乎松了一口气，继而偏头去问天天：“什么时候去？”
天天咽下嘴里的茶，“明天晚上。”
“好。”
牙抵了抵志乃的手臂，“志乃，你打算送什么？”
志乃脑海里出现了自己准备的礼物，扯起嘴角――虽然牙看不到，他又把自己的风衣穿了回来，还将拉链从头拉到尾。
“好了，我大概知道你准备的是什么了。”
他还没说话，牙就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志乃顿时有些不高兴了。牙这样分明是在小瞧他。
“你别不信，肯定是某种稀罕的虫子，我想想，你上次送了个会变形的，这次，不会要送一个会变颜色的吧？”
牙准确的从志乃变化的气场里猜出了他的意思，然后偏过头去，自信满满的说。
志乃语塞，要说为什么的话，牙说的是对的。
他顿时有些受打击。
牙又去问志乃旁边的鹿丸：“鹿丸，明天你打算送什么呀？”
“嗯……”鹿丸闭眼思考了一下，“一个愿望。”
为什么要送愿望？因为准备礼物真的很麻烦。
牙立刻就觉得自己已经很有心了。
“吧唧你送吧唧的什么吧唧呀……”
“……至少先把肉吞了啊丁次。”
丁次很快将嘴里的肉吞了下去，然后有接着夹起了一块，在这个当口问：“你要送什么？”
“哼哼，”牙得意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志乃和鹿丸同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鸣人将注意力从雏田身上移开，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疑惑，“你们在说什么？送什么？”
“你不知道？”
牙惊讶的问，脸上又有了得意的神色。雏田在旁低笑一声，“牙，鸣人君才出任务回来，自然不知道。”
“什么？我错过了什么吗？”
牙撑着头，“明天是未来的生日，我们去给她送礼物。”
“未来？谁？”
“猿飞未来，红老师的孩子啦。”
鸣人知道红老师有了孩子，但因为一直奔波忙碌，便一直不得见，不知道名字，也没从别人口中听说。因此他小小的惊讶了片刻，“男孩女孩？多大了？”

鸣人点点头，寻思着既然知道了，那也得送些什么。且不说红老师是他的前辈，单就未来“猿飞”的姓，他就打心里头高兴。
这事儿和佐井关系不大，但他乐得听他们围绕着一些平常的事聊天，人一多，虽然有些吵闹，但氛围却极好，特别对是他们这些经历了太多的人来说，这样的聚会才是有趣的。井野也加入了他们的话题，佐井时不时往她盘子里添上烤好的肉，然后忍不住拿出画笔，开始作画。
他实在喜欢这个场景，炊烟袅袅中，一群同生共死的伙伴坐在一起，脸上挂着笑，闲话家常。
时间很快流逝，转眼间已到了晚上，众人小酌了几杯，也都有些微醺，鹿丸率先提出了散会，其他人也都觉得该回了，便七嘴八舌的说着告别的话，没多久就出了烤肉店。

本年度最后一次更新，大放送。因为我要忙碌起来啦，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还来串门。
各位，新年再会！

鸣人踉跄着退后几步，看着雏田沉着脸转身，进了府，然后嘭的一下关了门。
“漩涡鸣人啊漩涡鸣人，你怎么就那么心急呢？”
原本是想走过雏田默默喜欢他那会儿走的路，却在离开时害怕起来，觉得自己一旦离开，那条路就是死路，于是不顾一切的跑了回来，说了那样的话。
吓着她了吧。
这是理所当然的，那次生死时刻，忽然被雏田告白他也被吓了一跳。这么想着，鸣人忽然有些开心，那时对于他的不回应，雏田心里一定是难过的吧，那么这次就换他难过好了。而且真的是非常难过，因为那时自己对于雏田的告白好歹是开心的，估计现在的雏田，只有惊讶和生气吧。
“没关系，雏田，我不会放弃的。”
雏田没有回应日向工的问候，没有洗漱，也没有换衣服就一头栽进了被窝里，整个人藏进被子里，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唇，她希望心脏是整齐有序的跳动，但不幸的是，它开始乱跳起来。
被子里的空气渐渐少了，憋了许久，雏田终于一把掀开被子，新鲜的空气流动进她鼻子的那刹那，她忽然平静下来。没有缘由的，就不乱了。平躺在床上，她扭头去看窗外的月色。
“真美。”
容易让人乱想的美景。
起身洗漱，换好衣服，雏田再次栽进被窝里，然后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她做了一个梦。
那条河的尽头，在河岸上，坐着一个人。他的身边开满了红色的花，整片河岸开满了那种花。
是她久违的母亲。
日向树里，她最喜欢的一个名字。
“雏田已经变成大姑娘了呢。”
她的母亲眉眼温柔，揉了揉她的脑袋。雏田像是预见这个场景一样，吃吃笑了起来。
她总是想起她的母亲，却很少梦见她，更别说像这样的真实的触碰。
“妈妈……”
她坐在母亲的身边，握住了母亲的手，没有温度，但很让人放不开。
“抱歉啊，雏田，这么久才来，你会怪我吗？”
雏田摇摇头，“不会，我知道妈妈会来的。”
“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了吗？”
“是啊，我已经成为了像爸爸一样强大、像妈妈一样温柔的忍者了呢。”
日向树里揽住雏田的肩膀，将头靠向她，“那么找到接下来的路了吗？”
“嗯，分家的事解决后，我就让花火去过她真正想过的生活。”
“花火她……是什么样子的？”
日向树里的语气忧伤了起来，雏田握紧了她的手，“像妈妈是个大美人，花火很坚强，爱着身边的一切，是个厉害的忍者呢。”
“那就好，”日向树里又笑了起来，“没有陪着你们成长，真的好遗憾。很辛苦吧？作为日向家族长的女儿，作为背负着日向未来的继承人，你们很辛苦吧？”
雏田摇摇头，“起初会很辛苦，但幸好坚持过来了，才有了现在优秀的自己。”
日向树里有些想哭，笑容里也带了难过。
雏田怕她伤心，迫不及待的告诉她，“妈妈，我找到我的信仰了。他从小时候就一直陪伴着我，指引着我，给予我前行的勇气。妈妈，我已经明白你以前说的话了。”
“他？”
“是一个很厉害的忍者，像太阳一样，总能让我拨开阴霾。”
“是雏田喜欢的人吗？”
“我爱他。”
日向树里听出了她话里的难过，“那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不喜欢他了，”雏田顿了顿，“可他却突然说喜欢我。”
雏田将着十五年来的心意诉说给日向树里听，说到最后，却忽然顿悟，她惊喜的抓起了母亲的手，又不知怎么表达。
日向树里轻柔的顺了顺雏田的长发，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我的雏田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天亮了，雏田自然而然的睁开眼，花时间去回味了自己这个有意义的梦，忽然抱怨起自己准时的生物钟了。她的母亲显然还有话要说，而她却走了，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梦中自己要说的话，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那种感觉很舒坦，但醒来后却渐渐忘了。

我回来了。

37.
这件事过后的三天，他们都没能见面。
鸣人接了个任务，在告白之后的第二天中午就出发了。雏田也为了瞬的事而尽心尽力，虽然瞬什么也想不起来就是了。
一个人思考的时候，她偶尔会想起那件事。
“呐，雏田，我能吻你吗？”
他贴住了她的唇，他的唇是干燥的，轻轻碾过的瞬间，就让她的大脑发麻。
“美人姐姐？美人姐姐？”
她从迷糊中醒来，瞬担忧的看着她，“美人姐姐，你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雏田抬手，脸上的温度果然不同寻常，但却不是生病。
真糟糕。她想，她建立许久的墙壁被轻而易举的撞击出裂痕。
“没事。”
她忽地的怨起鸣人来了，谁叫他在她心如止水的时候来搅乱呢，而轻易被搅乱的自己也真不坚定。
这几天她总是莫名会想起那个吻。
想逃离，却又被回忆拉扯，兜兜转转，就是跳不开那个人的脸，还有那晚低沉，如同蛊惑的轻语。
狡猾的人。雏田觉得有必要平静心里的涟漪，不禁庆幸那人不在，在她没找回梦里的感觉时，不适合和他照面。
所以鸣人一回来就发现，雏田会躲着他了。
他一回到木叶，报告完任务结果就准备去她府上找她，意外的是竟然在街上遇见了。他开口叫了一声，雏田听到了，回头看见他的时候愣了愣，在鸣人满脸堆着笑靠近时，立马就扭头，然后一溜烟跑了。
鸣人花了两秒钟来明白了她逃跑的原因，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高兴的，他之前还担心回来面对的是冷淡平静的雏田呢。
他有种莫名的开心，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从心脏慢慢弥散，他甚至想跳起来欢呼。
他的雏田，是在意他的！
因此日向雏田躲着漩涡鸣人的第一天，他有些高兴。
他也骂自己活该。这并非是受虐狂，而是想想以前他躲着雏田时雏田的心情，就觉得自己这点难过根本不算什么。那天晚上太冲动了，竟然亲了上去，明明应该在互通心意之后才能做的事，鸣人觉得雏田打他一顿也不为过。但因为确定了之前明明灭灭的东西，他有些庆幸。
日向雏田躲着漩涡鸣人的第二天，他感觉良好。
虽然想创造几次偶然相遇，但无奈对方是侦查高手，还没靠近就被察觉了，招呼还没打，人就不见了。他并不觉得受挫，反而跃跃欲试起来。
日向雏田躲着漩涡鸣人的第三天、第四天……第八天，他有点沉不住气了。
再加上瞬整日在雏田身边转悠，搞得就算他偶有一次逮住雏田，也没法好好说话。反而被瞬围着问七问八的，在雏田面前也不好发火。他快郁闷死了，外加想揍瞬一顿。
日向雏田躲着漩涡鸣人的第十天，他被小樱揍了一顿。
“再敢在我上班的时候烦我，想在医院长眠吗？！”
“可是小樱，雏田她……”
“是是是，雏田她不理你了，这几天一直躲着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你。你怎么那么怂？厚脸皮哪儿去了。”
小樱这几日忙上忙下，工作时间还要听鸣人在她耳边叨叨叨，叨叨叨的，她火冒三丈，对鸣人这种拖拖拉拉的做法更是气得不轻。
“乘胜追击啊笨蛋！我并不觉得雏田已经完全不喜欢你了。”
这他已经明白，但还是想从别人口中听到，“哎？真的吗？”
“真的。”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
“哎――”
“混/蛋，你是在小瞧女人的直觉吗？！”
“没有啦！”
在小樱的拳头落在脸上之前，鸣人果断选择跑路。不过说真的，他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别说生活充满了变数，万一雏田在躲他的期间遇到了心动的男生，那该怎么办。
鸣人决定，今天一定要见到雏田。

神进展。

38.
“不要，放开了的话，雏田又会逃跑了。”
“不、不会的，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我道歉――”
“不，不要道歉。”
“哎？”
雏田才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就被鸣人忽然靠近的脸吓得闭了嘴，眼睛睁大，脑袋不自然的往后抵去。
敌退我进。
雏田越退，鸣人越近，直到雏田的后脑勺完全抵住树干。两人呼吸几乎相融，雏田心脏砰砰砰乱跳起来，脸更加红了，视线不再集中在鸣人身上，而是四处张望起来。鸣人真想就这样吻下去，可理智告诉他应该先明确雏田的心意，否则就算有了肌肤之亲两人的距离也只会更远。他一只手钳住雏田挣扎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拨开雏田额前的头发，露出遮住咒印的布带，他想扯开亲吻她的额头，但终究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手顺着往下，停留在她高温的脸颊上。
这是没有绷带的那只手，雏田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鸣人的体温，其实并非无法挣开，而是自己本来就带有种微妙的心情。她抬眼撞进鸣人湛蓝的一片温情里，心脏受到刺激一般又开始乱跳。那种感觉，又出现了。雏田不甘的闭上眼，表情看起来很不情愿。
“睁开眼，雏田，看着我。”
回答鸣人的是雏田的一阵摇头。
“看看我啊，雏田……”
他的声音徒然低沉下来，听起来就像要下雨了般。
“再不睁眼，我就要吻你咯？”
雏田抿唇睁眼，紧张的看着鸣人。
鸣人被她逗笑了，再凑近，额头与她相抵，“骗你的，不过如果雏田同意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啦。”
事实证明，就算不用特意去学，耍流氓这事也能无师自通。况且跟着好色仙人久了，这种话自然是张口就来。不过雏田现在不吃这一套，并且脸色开始变了，鸣人也不敢再耍宝，立马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语气。
“雏田，听我说，听我说完。”
“等、等一下……”
“嗯？”
“我、这个、手……我不会跑的，所以――”
“啊抱歉，弄疼你了吗？我不是要耍流氓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急着抓住你，不，我、真的非常抱歉！”
脱离鸣人的束缚，雏田站正身体，“我会好好听的，所以，你说吧，鸣人君。”
鸣人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喜欢你，雏田，请和我交往！”
他同时弯腰低头，眼睛也紧张得不敢睁开，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
其实他也害怕被拒绝。
如果被拒绝了怎么办？
雏田的心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
鸣人如此虔诚的告白，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不说些什么的话，又会伤害到鼓起勇气告白的鸣人，她也明白当初她给鸣人告白时鸣人的心情了。当初她埋怨过鸣人逃避的行为，可如今她不正做着和他以前相同的行为吗。
没有回应，而是选择逃跑。
真是胆小鬼。
——但真要回应的话，说些什么呢？
其实我也喜欢你？
说实话，虽然雏田现在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她在怀疑，这种心情到底是不是喜欢了。并且进一步陷入困境，真正的喜欢应该是什么反应？害羞？她是觉得害羞没错，但总觉得和以前的心情有所不同。
快来个人打扰一下他们啊！
“嘿哟，鸣人，雏田，你们在干嘛呀？”
救星！
碍事！
这是两人一瞬间闪过的想法，以至于看向来人的眼神完全不同起来。
李忽然被两道热切的视线注视，特别是弯着腰的鸣人递过来的目光，感觉充满了杀气啊。他一时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了，茫然的摸了摸头，转身就准备跑，不忘朝他们竖起大拇指，“今天，要青春哦！”
“啊！鸣人前辈！”
李前脚刚走，几个从另一条道上转过来的小姑娘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给他要签名。今天的人特别不会看气氛，鸣人觉得特心累，正准备开口打发这些小姑娘走，就见雏田朝他挥手，然后向上一跃，隐藏在树里。是要在那里等他――他这个想法还没落下，雏田就跳到另一堵墙后去了。
不能让她逃了！
鸣人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听到她亲口答复。她是喜欢他的，她会脸红了，刚才他看见了，在听他告白时她的手指，同以前和他说话时的动作一样。也许不完全的喜欢，也许只是以前对他的感觉冲破了她自己给那种感情的定义，但哪怕有再多个也许，都比不上雏田刚才的反应——那分明是以前的姿态，又怎么能是她定义的“爱”呢？
想是这么想的，但他也确实有些生气。
他现在生起气来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反而意外的冷静。一边感知雏田查克拉的位置，一边慢条斯理的给几个小姑娘签了名，打发走人后还站在原地发了会呆。
雏田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想着自己的行为也许伤害到鸣人，而他也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她没由来的很失落，想起刚才那些小姑娘围着他的情景，久违的，觉得心酸。
明明刚才还迫不及待的逃了，此刻又出现这种失落的心情来。一边想着拒绝，一边又舍不得鸣人的喜欢，把弄得自己这么狼狈，还真是一点都不干脆利落。
“真是活该。”她骂自己，心情五味杂陈。
“是在说我吗？”
“哎？”
她抬头，鸣人挡在他面前，脸色阴晴不定。
雏田不自觉后退一步，“不、不是说――”
鸣人没有给雏田说完一句话的机会，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将她拉着往前走，没走多远就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