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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狐主(原来的贴子出问题了顶不上去,重发,接原来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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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时事不等人
  红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道道金光,往下看去,黑色的檀木匾上用金漆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狐尊殿”,尽显其间主人的张扬意气,古朴的朱漆门大开,隐约可见宽敞的内殿,一派华贵庄严之象。
  这是第九代狐祖在世时命人建造的宫殿,在那个属于狐族的巅峰时代,这里几乎就是妖族至高权力的象征,无人不心生敬仰。
  风雨沧桑,几万年过去了,狐族早已不复当初,可这座宫殿却一直分毫未变,就像狐族最后的骄傲一般,落魄如斯,却依旧挺直了脊梁,始终不曾放弃他们的信仰。
  众狐族大臣陆陆续续的进入大殿,等待着战以择的出现。
  恢弘的大殿里,圆形的柱础上雕刻着黑色的水纹,巨大的金柱立于其上,印刻着狐族独有的青云纹,隐约间组成九尾狐的形态,大气中流露出丝丝妖异。
  檀木为梁,玉石做墙,水晶灯散发着的柔和光芒将整个大殿照的亮如白昼。
  地上的青玉石板中央铺着十米宽暗金色的地毯,一直通向金红色雕龙刻凤的王座,此时王座上空无一人。
  王座左右的下手处倒是站着两个人,左边是一个一身白衣、容颜俊朗的青年,右边的少年则是一身黑色劲装,墨发束起些许,打扮的干净利落。
  这二人,自是战酒仙和鬼年了,狐祖近卫,本就该随侍左右。
  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没到,在青丘的臣子却已经全赶到了这里,毕竟没有人想让尊上等。
  时间缓缓流逝,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也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一身玄衣纁裳,头戴黑金平天冠,气质温和威严,他沿着暗金色的雕花长毯,一步步走入大殿。
  拾阶而上,转身拂袖,他一派自然的坐在了铺好金丝软垫的王座上。
  “朕今日叫诸卿前来,是商议一下我狐族之后的路要如何走。”战以择直接开口道。
  下面的人自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严肃,都是凝神而立,专心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战以择继续道:“如众位所知,朕转世轮回,只为寻找狐族的一线生机,如今这一线生机必须到巫族才能推算,如此大事,朕必须亲自前往。”
  说到这他顿了顿,果然,下方一男子踏前一步说道,“尊上,狐族此时正值战乱,人心惶惶,如果尊上不坐镇青丘,只怕难安民心。”
  这男子是狐族赤狐一脉二长老胡有青,主要负责留守青丘,统筹战事,传递消息。
  战以择听他如此说,却并没有不快,反而淡淡一笑,问道:“朕将狐君留下也不行吗?朕未归之前,狐族可是狐祖狐君都没有啊。”
  胡有青恭敬一礼道:“尊上有所不知,虎族兔族围攻狐族,战场连番吃紧,便是有小胜,在人数上处于劣势的狐族也付出了很大代价,若不是尊上回归,一直作为主心骨存在,他们早撑不住了。
  刚刚尊上回青丘的消息传出去后,很多狐族如同吃了颗定心丸,此时尊上如果立刻又离去,心情大起大落之下,狐族臣民怕是难安。若任由他们惶惶逃命,只怕青丘撑不到尊上找到一线生机的日子了。
  臣斗胆请尊上先安抚民心,多留些日子。”
  胡有青负责战事消息,自然非常了解青丘的臣民有多大的心理压力,所以此番言语全是他的心里话。
  “青丘撑不住这话可能说出口?胡有青你过了!”战酒仙听完他的话,竟直接喝道。
  当着尊上的面说出这种话,可考虑到过尊上的心情?即便再艰难,也从未有人敢说出“青丘撑不住”这等话。
  战以择淡淡道:“确实过了。”
  胡有青这才醒悟自己焦急之下说出了什么,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他连忙单膝下跪道:“臣一时失言,请尊上降罪。”
  战以择温和一笑,看了眼战持道:“言论有失妥当,却还不到惑乱民心的程度,按青丘律法,略施惩戒即可,议事之后去战持那里领罚吧。”
  胡有青恭敬道:“谢尊上。”
  战以择笑道:“不过安抚民心却有必要,诸位可有想法?”
  战持这时站出一步道:“回尊上,臣认为可以先作安慰,再留几个有信服力的狐族重臣坐镇青丘,为尊上发言。”
  战以择还算满意的点点头道:“朕最多留一日,狐族的一线生机刻不容缓,战持你可愿留在青丘?”
  战持恭敬道:“臣愿意,臣的弟子魏策,已初具将领之风,此番可以让他接手臣的军队,少年人总要历练,臣恳请尊上让他负责与虎族的战场。”
  看着微微出列,眼神清明,仪态端正的少年,战以择微微摇头道:“虎族战场太危险,欧阳狂已经出手,他必然不敌,让他和莫千风负责与兔族的战役,你觉得可好?”
  战持闻言自是点头,“多谢尊上关心,欧阳狂确实深不可测,魏策难敌,只是臣的军队与虎族交锋已久,再换别人只怕不够熟悉。”
  战以择笑道:“无妨,这次朕会把鬼君派过去,你觉得可足够?”
  战持一愣,鬼年是狐祖近卫,她本以为这次去巫族这么重要的行动他一定会随侍左右,没想到尊上却把他留在战场,鬼君与虎族打交道的次数比她还要多很多,自然比魏策强。
  战持恭敬道:“鬼君自是比魏策合适,尊上深谋远虑。”
  鬼年却惊愕的抬起了头,尊上此番前往巫族,竟然不带自己吗?他抿了抿唇道:“尊上,巫族凶险,属下……”
  战以择摆了摆手打断他,“无妨,朕自有安排。”
  鬼年的脸色略白,应道:“是”
  尊上把自己安排到战场是重视那场战斗、看重自己,一时分开算什么,鬼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多想,可还是忍不住的乱了心思,同时为战以择的安全担忧。
  战以择朗声吩咐道:“魏策,你就接管战持手中军队,负责与兔族的北方战场,莫千风为副将,与你一同。”
  二人上前领命道:“是,谨遵尊上令”
  战以择继续道:“鬼年负责西方虎族战场,注意欧阳狂的动静,小心破神刺。”
  鬼年应道:“是,尊上。”
  战以择看了一眼水潇道:“黑狐一脉水潇,于朕回归有大功,封其为近卫,此番去巫族,随侍左右。”
  水潇气质冷漠,稳稳的向前迈了一步,眼中的欢喜却怎么也遮不住,“是,尊上。”
  鬼年却彻底苍白了脸,黑狐?自己上一世就有黑狐血脉,自然知道黑狐的隐匿术与各种秘法对尊上帮助有多大,尊上……这是在培养新人吗?那天赋能力相似的自己怎么办?
  这一世自己连一半的狐族血脉都没有了,尊上就不喜欢自己了吗?


118楼2018-09-04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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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就被战以择坠崖的一幕刺激的不行,在思念和等待中更是几乎入魔,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尊上,却又不能被带在身边,近卫还偏偏多了个天赋和自己相似的人能随侍左右……鬼年一时只觉得眼前猩红一片,整个人都恍惚了。
      “……鬼年,鬼年!”
      有些严厉的声音唤醒了他,他回过神来,看到战以择皱眉看着自己,立马惊醒,“尊上。”
      战以择这才继续道:“你等会儿把千步幽影掌的心法口诀教给水潇。”
      “……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教给别人,那不是您为我创造的功法吗?模糊间他听到战以择对着水潇说道:“你今天学会,之后跟着朕,有什么不懂的朕再指导。”
      “是,尊上。”他听到那人清冽却有几分喜悦的声音,哼,尊上亲自带着教着,能不开心吗……
      只有战酒仙有几分担忧的看着鬼年阴沉的神色,小年,你可千万要清醒一点啊,尊上已经在培养新人了,可不能这时候犯傻。
      战以择这边却根本没关注他们,而是对着即墨途道:“这人也是朕的属下近卫,便也算青丘臣子,随朕一同前往巫族。”
      即墨途本不是狐族之人,战以择嫌麻烦也没打算让他入狐族,那他自然不必接受狐族封赏,反正青丘是自己的,即墨途怎么算都是自己的人。
      战以择突然笑了笑,说出了最后一条命令,“朕不在期间,战酒仙留守青丘,居中策应,他的话就是朕的命令。”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尊上说什么,战酒仙?不是……战酒?鬼年就是前世鬼君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可是战酒仙本就在狐族有了一重身份,知道战酒就是战酒仙转世的可是没有几个人。
      战以择也不管众人心中是如何的惊涛骇浪,直接道:“战酒,就是昔日赤狐一脉狐君战酒仙转世。”说罢,他看向了战酒仙。
      战酒仙自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祭出血烬惊鸿枪,“我是战酒仙。”他朗声道,神色明朗,一双鹰眸熠熠生辉,他微微环视四周,“而今追随尊上转世,继续守护青丘。”
      众人的眼中都是有着激动之色,战酒仙对狐族的意义可和鬼年的不同,那是赤狐一脉的昔日领袖,是狐族名声最好,朋友最多,最值得信赖的将军,也是昔日狐族座下第一人。
      那句“血烬惊鸿动九天”可不是说笑,一人、一枪,战酒仙其名,早就威震妖族。
      胡有青的眼中也满是欢喜,尊上就是尊上,这时公布战酒仙的身份,无疑是给了狐族一颗定心丸,有尊上在,青丘怎么会出事,自己之前也太糊涂,他突然就忍不住说了一句:“尊上万年。”
      众人也是忍不住跟着道:“尊上万年,青丘万年!”
      而战以择只是温和的笑,那抹笑直到眼底,再微微漫上眼角眉梢,一下子就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
      议事结束,战以择直接步入后殿,他脚步有些匆忙,明显是还有事情要安排。
      另一边,战酒仙看了一眼鬼年,不由分说的拉过他往外走。
      水潇见二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想了想,只好先去鬼君府外等候。
      战酒仙的居所内,鬼年一把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冷声道:“你做什么?”
      战酒仙的神色很严肃,“小年,今天水潇的事情,你反应太大了。”
      鬼年微微别过头,不吭声。
      “你以为尊上看不出来吗?”战酒仙继续道。
      鬼年听到“尊上”这两个字才愿意抬头,怔愣的看了看战酒仙。
      战酒仙见他在思考,这才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尊上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没有安抚?”
      鬼年微微一震,是啊,尊上一向照顾他,总会在他害怕时给他安全感,那这次……鬼年的眼睛微微睁大。
      战酒仙看他醒悟,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看出来了,尊上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他已经开始培养新人,如果我们这些跟了他几百年的再让他操心,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不知怎的,鬼年突然就想到了即墨巫和紫栖渊,他一时只觉得浑身发冷,他的神色有些痛苦,“你不懂,你不懂的。”他低声喃喃道。
      战酒仙反驳道:“我怎么不懂?”那是尊上,他怎么会不了解他的心情。
      鬼年瞪着他,“因为你和水潇都是狐族,而我不是!”
      战酒仙看着鬼年凶狠的眼中根本遮不住的惊慌,有些头疼,“你了解尊上的性子的,你若真想忤逆或耍脾气,我也救不了你。”
      他拍了拍鬼年的背,“我也就说到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鬼年眼中依旧有着不安,可是却强自镇定了些,战酒仙的话说的在理,他多少听进去了些,他轻声“嗯”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最后在门口处,他的脚步顿了顿,“谢谢”,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他与战酒仙交好,人家一番提点他自不会不承情。
      鬼年回到自己的居所,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在门口等候的水潇,鬼年的神色暗了暗,说道:“和我进来吧。”
      鬼君府,上一世战以择命人打造,直到如今依旧保存完好,黑色的主调看起来有些沉闷,随处可见的水蓝色流水纹又为之增添了几分幽深之感。
      水潇看了看这里的环境,突然开口道:“您的居所布置的很适合修炼。”他的神色自然,带着些敬佩。
      鬼年看了看阴暗幽深的府邸,他自小不喜欢黑暗的环境,这当然也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布置成这样,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修炼黑狐族的秘法而已,幽暗的环境,修炼隐匿术、幻术可是事半功倍。
      而这一切,不过为了能让战以择更满意……可是即使他做的再好又怎样,尊上身边留下的却是个小孩子。
      他看了看水潇,漆黑的眼中没有一丝亮光。
      鬼年定了定心神,看着水潇有些透明的身体道:“本座把口诀教你,只念一遍。”
      说罢也不管水潇的反应,径自念起来,他的语速很平常,倒是没有刻意为难。
      “左右错,身形转…步无声,掌无形……”一遍念毕,他掀起眼皮看着水潇道:“记住了吗?”
      水潇眼中光华流转,点头道:“我记下了。”
      鬼年沉默了一瞬,这才接着道:“本座给你施展一遍。”
      说罢,他左脚向右一迈,左掌往返方向一带,身形便随之一转,消失不见。
      他接连出掌,配合着诡异的步法,每一掌落到的地方都与出掌方向不同。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能听到破风之声,脚步也越来越飘忽,让人根本看不清他在哪。
      较之战以择的千步幽影掌,他少了些飘逸,多了几分利落狠绝,却同样无声无形,威力不俗,这明显是融入了自己的理解。
      九掌打完,他收功调息,看向了水潇,水潇也是向他点头道:“多谢前辈,我记下了。”
      看着他清亮的眼神不似作伪,鬼年的神色晦暗不明,好强的武学天赋,“那你施展一遍。”他突然出声道。
      水潇点头,随即按着记忆中的动作开始迈步出掌,鬼年看着他明明灭灭的身形,面无表情,水潇虽然动作还很生涩,也有些不连贯,但是却毫无错处,他半透明的灵魂更是虚虚实实,把这套功法的优势完全发挥了出来。
      尊上……应该很高兴吧,鬼年抿了抿唇,垂眸想到。
      “可以了,你走吧。”他突然声音清冷的说道。
      水潇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向他一拱手道:“多谢鬼君,水潇告辞。”
      鬼年没再看他,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123楼2018-09-06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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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楼2018-09-13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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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战以择交代好了一切,就决定启程去巫族,他这次只带了即墨途和水潇,三人只是收拾一番,便直接出发了。
          战以择知道时间紧迫,是以连日赶路,一般都是飞行四五天才稍作休息。
          他每十天是必然停留一次的,毕竟三惘欲生草发作时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近日灵力厚度有所提升,只要灵力和体力充沛就可以抵抗药性了,虽然还是很辛苦,但好在每次都准备充足,倒也没出什么大差错。
          一日晚间,三人行至一处山谷,战以择看了看周围环境,皱了皱眉,道:“今日在此处歇下吧,朕要修炼灵力。”虽然山谷不是很合适,但眼看着药效即将发作,战以择必须停留,以免发生变故。
          二人自是明白缘由,距离上次药效发作已经过了九日,尊上必是要修炼一番以作准备的,当下便应下来,水潇直接观察起了地形,盘算着如何为尊上护法。
          山谷里很大,战以择直接挑了一处山石遮挡的隐蔽处,这里地形复杂,道路曲折,又有山石树丛掩盖,入谷的人若不仔细搜索,是决计找不到他们的。
          战以择满意的看了看周围,对水潇道:“布阵。”
          水潇应道:“是。”他黑狐一脉最擅长各种秘法,尤以暗中行动为翘楚,此时布个隔绝气息与声音的阵法更是毫不费力,水潇应下后,便拿出各种材料开始布置。
          即墨途见此也不待战以择吩咐,直接取出一个小瓶子,白色的玉瓶中掉出几只黑色的小爬虫,缓缓向阵法的外圈爬去,巫族最为杂学,这种靠蛊虫传递外界动静的手段即墨途自是熟练。
          他们二人一路为战以择护法,此时配合起来,竟然已经初具默契。
          战以择盘膝闭目,开始修炼,一边吸收着天地灵气,一边梳理着身体里的灵力,再一点点巩固好。
          两个时辰后,即墨途右手的小指突然一颤,他眼中闪过郑重,同时看向了水潇,用眼神向他示意。
          黑狐族的感知极为敏锐,水潇当下便外放灵力,用纳音法决听着外面的动静。
          “打斗?”他无声的冲即墨途比了比口型,即墨途点点头,也是对着他做口型道:“再看看。”
          即便有人进入山谷,来的人也几乎不会往他们这里来,这二人自是选择静观其变,先不去打扰战以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打斗的声音却越来越大,阵法的隔音是单向的,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声音,里面却能听见外面的,所以就是战以择,也已经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他睁开眼,看了一眼神色慎重的二人,说道:“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只要朕没说过‘不许打扰’、只要朕不在生死关头,都立刻向朕禀明情况。”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提点意味多一些,二人对视一眼,连忙应是。战以择的性格谨慎的很,有什么动静总要知晓清楚才安心,而刚跟着他的二人自是还没摸透他的这些小习惯。
          战以择此时已不在修炼,而是与二人一起留意着外面的动静,水潇忽然俯身,半透明的身体便贴在了地上,奇异的是,他透明的耳朵竟然微微融进了土地里。
          “总共十五人,少数用剑,剩下的多数是刀声,还有一人…用的似乎是软鞭一类的东西。”水潇最后有些迟疑的说到。
          视线被山石挡住,他们便看不清来人,水潇这一番探查结果,已是非常难得。
          战以择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半透明的身体,问道:“鬼界学的秘法?”
          水潇恭敬道:“是,属下现在是灵魂体,感知能力远超常人,而若有依托的事物,还能成倍延伸。”
          战以择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实用的能力啊。
          过了一刻钟,即墨途也收到了放出蛊虫的消息,“尊上,确实是十五人,一个少女用藤蔓,九人用剑,五人用刀。”
          他是靠蛊虫传递消息,自然要比直接听的水潇慢很多,但是却更精准。
          战以择听到藤蔓二字挑了挑眉,这个大陆上用藤蔓的女子有很多,可他认识的就伯空空一个,不会这么巧吧?
          但以水潇的布阵能力,并不能将隐匿阵法布在人周身、随着人移动,以便他一边隐藏身形,一边走出去些一探究竟。这时倒是体现出紫栖渊的好处了,一个随身阵法对他来说可是简单的很。
          战以择倒也没什么焦躁的情绪,他适应力很好,此时既然看不到人,便专心听着声音。
        他的等待很快就有了效果,只听到一个少女娇斥道:“伯家最忌讳自相残杀,你们简直丢光了伯劳一族的脸!”
          少女的声音有些虚弱,很明显已经受伤,战以择眸光微闪,竟然真的是伯空空,那个失忆时认识的女孩子,这可就微妙了,救还是不救呢……
          他这边径自思量着,那边却不等人,只听得一道有些些尖细的男子声音,“你违逆虎族命令,私自培养属下,已经被逐出伯劳族了,我这是清理门户。”
          剑声不断,还夹杂着伯空空愤怒的声音,“我是伯劳族唯一的嫡系血脉,若不是四堂同意,家主首肯,谁也没有资格动我!”
          “哼,家主的命令还不够吗?”
          伯空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爷爷要杀我?不可能!”
          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一个用刀的男子已是一刀砍到一个灰衣男子身上,鲜血喷洒了他一脸,让那张本就凶悍的面孔更显狰狞,“受死吧!”他对着伯空空狠声道。
          伯空空脸色很难看,眼看着自己这边只剩下两个人了,分心之际,躲过了迎面劈来的一刀,却没躲过身后刺来的剑。
          眼看着那剑就要刺入她腰腹间,她手中藤蔓猛的一动,缠上右边敌人的脖子,“咔嚓”一声,那人毙命,她也借力一扭身,总算避过要害,腰间却还是被划出一道血口,一下子染红了她鹅黄色的衣裙。
          不远处的一个黑衣少年顿时一急,出剑的速度加快,招招拼命,根本不顾自己一身的伤,牟足了劲往伯空空这边赶,挥剑之间连杀两人。
          伯空空转身间,眼角瞥到的就是伯木满身带伤,疯了般攻击的模样。
          而他的右后方,一人正拿刀对着他的脖颈砍下,伯木此时正与前面一人缠斗,根本避不开这一刀,这一刀若落实了,他必定身首异处。
          伯空空一咬牙,用力一蹬,自己腾空而起,混沌青藤出,缠上伯木的腰,用力一甩,便让他堪堪躲过大刀,向自己这边飞来。
          然而她本就受伤,在半空中更是难以借力,就在她甩开伯木的一瞬间,一柄剑直接刺入了她的肋下。
          她的灵力已所剩无几,这一下便再没避开,灵力激荡下,她再忍不住喉间的腥甜,一口鲜血喷出。
          伯木仿佛受到了惊吓,眼中一瞬间漫上巨大的恐慌,那血激的他双眼血红,周身杀气弥漫,就差一步了……他挥剑斩下,又是一人毙命,他也终于来到了伯空空身旁,一把揽过她飞速后退。
          “空空”,伯木喉间咕噜着,低低的挤出这两个字,伯空空艰难取出一颗丹药吞下,“死不了。”她的声音很虚弱,却依旧很凶悍,给人一种恶狠狠的感觉。
          伯木不再说话,只护着他继续打斗,动作却渐渐力不从心起来。
          伯空空看着把她和伯木包围起来的七个人,眼中闪过决绝,“今天咱俩要死在这了,你怕不怕?”


        131楼2018-09-17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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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暴露的实力
            她轻声问着伯木,伯木只是摇头,目光冰冷而坚定。她见此笑了,“既然天要亡我伯劳一族,那就一起死吧。”
            她的声音凶狠疯狂,看着扑向自己的七人,手上的混沌青藤上绿光一闪,是同归于尽的杀招。
            然而她的招式未发之际,变故陡生,正攻向她的人突然动作一顿,满脸不甘的委顿下去,再细细看去,那人的脑上插着一根黑色的细针,正是这针取了他性命。
            她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一顿,向旁边看去,一人诡异中掌,倒飞出去。
            而正攻向伯木的人脑袋上是鲜血泊泊流出,缓缓滑落下去,露出了他身后的人。
            那人手持青白色的木杖,鲜血正从木杖白金色的花纹上点点滴落,他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自己,眉目间有一种温和而沉稳的气质,周身散发着一股凛然而不可侵犯的尊贵。
            伯空空只觉得呼吸一窒 还来不及说什么,那人已闪身而过,罪金杖挥舞间,又是两人毙命。
            不过一会功夫,刚刚的七人便被解决的干干净净,伯空空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玄衣青年,一时失了言语。
            “吃了”,温和而不容拒绝的声音,她的丹药早已用尽,当下便接过战以择手中的药,一口吞下。
            伯木也忙踉跄着走过来,打算帮伯空空包扎伤口。
            “不用上药了。”,伯空空说道,战以择的药很好,根本不用多做处理。
            伯木看了一眼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点点头,只是拿过一条白布在她的衣服外面缠绕了两圈,扎紧打好结,以便伤口更快恢复。
            “我们坐下说。”伯空空的伤比较重,一时半会无法恢复,战以择见她要开口,便阻止了她,自己直接坐在了旁边的一块山石上。
            伯空空也知道自己的虚弱,当下便不和他客气,选了一块石头坐好,这才再度开口,“多谢……”
            看着她复杂的目光,战以择笑道 : “怎么不叫哥了?”
            伯空空眼皮一颤,便听的战以择道:“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是你大哥。”
            伯空空看着眉目温和的青年,只觉眼睛酸涩。
            她敏感的察觉到了战以择周身气场的改变。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属于传说中的狐祖战以择,而不是说要四处游行的战大哥。
            可是他却这样和她说……
            战以择笑了笑道 : “ 就是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认。”
            伯空空点头如捣蒜道: “ 愿意愿意 ” 她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到时候我和别人说狐祖是我大哥,不得威风死!”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战以择摇头轻笑,没有说话。伯空空这话真的是给他面子,狐族正值落魄之时,哪有人敢说是狐族的朋友,只怕不是威风,而是引火烧身。
            他摸了摸伯空空灰黑色的头发,正要说什么,山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伯空空这回看你往哪跑!”听着这满含灵力的喝声,战以择的脸色微变。
            欧阳狂!灵力和自己差不多的欧阳狂……
            说起灵力,欧阳狂与战酒仙不相上下,不过战酒仙的战斗经验倒是比欧阳狂多太多。
            而战以择转世还不到三十年,自然不如二人灵力深厚,服了三惘欲生草后,才堪堪追上二人,此时此刻,若只有他一人,青天伞在手,再加上他的战斗经验,没人能伤的了他,可问题是,此处有五个人,他不可能一人躲在伞下。
            更何况欧阳狂那边的气息,明显不只一人。
            而更让战以择担忧的是,欧阳狂本应该在战场上,那他为何会突然到这里,战场上的情况只怕有变。
            他当下便对着欧阳狂道:“欧阳小将军不在战场上打仗,却来此处抓人,当真悠闲。”既然躲不过,索性干脆一点。
            欧阳狂听到这声音也是一惊,他从山顶自上而下的望去,便看到了战以择从容而立的身形。
            “哈哈,想不到狐尊也在此处,不知您与这叛逆有何关系。”欧阳狂不敢轻举妄动,也是出言试探着。
            战以择桃花眼一弯,笑道:“自然有那么点关系,不论欧阳小将军与她有何恩怨,还请下次清算。”战以择说的强硬,可却是在混淆视听。
            他自然看到了欧阳狂身后黑压压的人,自己这边根本就没有胜算,此时若暴露出与伯空空关系亲近,只怕欧阳狂便会生疑。
            你既与她亲近,我们都把她打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对我们动手?
            但饶是如此,欧阳狂也没退去,他眼神阴狠,不知在想些什么。
            “欧阳将军有空在这耗,不如担心担心战场情况。”战以择再次出声。
            欧阳狂道:“狐尊不用试探了,我知道那鬼年在战场上,我既然敢来,那边自然万无一失。”
            他刚带着自己的兵从战场上返回,来到这里只是顺道,却没想到属下报告伯空空也在这边。他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伯空空背叛虎族,自然对她很不满,此时战场上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他自是要掺和一下这档子事。
            战以择却皱了皱眉,欧阳狂骄傲狠绝,从来不喜欢把自己的战场交给别人,能让他放心的从战场上下来,虎族派的人到底是谁?
            还有虎族竟然大规模的使用破神之毒,当真是下了血本,让狐族损失巨大,如果鬼年那边再次出什么状况……战以择的眼中有着恨意,虎族当真是要对狐族赶尽杀绝啊。
            这边战以择径自思考着,那边欧阳狂却接道:“这伯空空是虎族叛徒,还请狐尊不要为难在下。”欧阳狂态度坚决,暗自却蕴满灵力,只待一个不对,便带人逃跑。
            战以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冷笑道:“你敢和朕动手?虎族的小崽子也真是没规矩。”他心下却在暗骂,碰到谁不好,偏偏是胆大包天的欧阳狂,若这狐祖的名头唬不住他,只怕自己的实力立刻就要暴露。
            欧阳狂见战以择脸色阴沉,竟然笑了,他所掌握的信息中,狐祖可不是这个性格,除非他有所顾忌,而这顾忌除了实力他还想不到什么别的。
            他不是傻子,毫无希望的事情他不会做,但战以择的态度,却让他觉得有太多可能。
            他哈哈大笑着,狂妄道:“小子张狂,众族皆知,但凡有三分的可能性,总要试上一试,如今小子便拿这命,赌一赌狐尊的实力。”


          134楼2018-09-28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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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狂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三百人,他好歹也是将军,从战场返回自然有人护送,虽然人数不多,但却都是他带过的,配合作战可都是一把好手。
              “一组二组两百人,对伯空空四人,不留活口,剩下的人,随我围攻狐祖。”欧阳狂下令道。
              战以择的脸色是真的难看了起来,伯空空身受重伤,伯木此时也是虚弱的没什么再战之力,水潇和即墨途若再分神保护他们二人,便不可能应对两百的虎族将士。
              他心思一转,已有计较,刷的一下取出青天伞,灵力催动下,直接罩住伯空空与伯木二人,“你们保护好自己。”战以择说道。
              伯空空虽然担忧,却也知道此刻他们就是累赘,不想惹战以择几人分心,便握紧青天伞的伞柄,点了点头。
              欧阳狂见战以择如此安排,心下一喜,这狐祖若真是如千年前一般的实力,何须用上青天伞?他眼中爆射出精光,若能在此处伤了战以择,可是天大的功劳。
              他抽出了自己惯用的长刀,朝着战以择劈了过去,而战以择手一翻,罪金杖现,一杖抵住,发出“哐”的一声响,欧阳狂感受着灵力的激荡,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狐尊的灵力竟和我差不多。”
              战以择不语,一杖接一杖的应对着,罪金杖法出,一杖比一杖用力,他打的越来越快,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让欧阳狂有些被动,不过这却并不影响欧阳狂的好心情,若只有一个人,他自是敌不过战以择,但那一百将士也在啊,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战以择双眼充满杀意,这欧阳狂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实力,留不得。他手下尽是杀招,可就在这功夫,有五人却在自己的背后齐齐出掌,他只好扭转身形,以罪金杖为支撑,翻身跃起,避开这攻击。
              可他这一躲,欧阳狂那边的形势便好了起来,腾出手又是一刀挥下,贴着战以择的发丝而过。
              他们就这般配合着群攻,战以择渐渐吃力,在他凶残的招式下,一百人已有一多半毙于杖下,可他的身上,也留下了数道刀痕。
              另一边的情况也没好上多少,水潇不擅长群战自是吃亏,好在他是半灵魂体,速度极快,又可以偶尔透明化躲避攻击,但这显然是非常消耗灵力的,不一会,他的脸上便有汗水滑落。
              即墨途仗着巫族秘法,倒是能支撑上一会,但一来对手太多,二来他战斗经验到底不足,半个时辰后,也开始吃力了起来。
              水潇战斗间,只听得身后一阵风声,他来不及细想,脚下用力,步子诡异一扭,堪堪躲过之际,另一边却是有人一刀砍下,就在他眼露绝望时,那人的刀突然不动了,身体也在一阵黑烟中倒下。
              “小心着”即墨途在那人尸体后面喝道,水潇反应过来时,即墨途已经转身去对付其他人了,他们二人相互照应着,倒是勉强没受重伤,虽然辛苦,半个时辰内也解决了数十人。
              水潇的灵力渐渐不支,身体也无法维持虚实变化,他艰难的打出一掌,自己也被身侧的人划了一道长长的伤痕,力竭之际,一切全凭本能,他身子诡异一转,斜斜的几乎是贴着地面划过,想也没想,他接着一掌打出,前面的那人便一口鲜血喷出,飞的老远,眼看是没了气息。
              “步无声……”他似有所悟,眼睛越来越亮,动作也渐渐流畅起来,他飘逸的身形越来越快,竟带动着吸收天地灵气,让他已经快枯竭的灵力又多了几分。
            修行,本来就是要经过战斗的洗礼的。
              水潇的顿悟让即墨途这边也轻松了些,二人配合着杀了一半左右,可是还有一百人,他们的灵力再深厚也要消耗光了,战场上一时胶着不下。
              就在他们打的辛苦之际,离此处不算远的西海海底,紫栖渊却是看着紫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周后的天辰赛,不要让本尊失望。”
              “是,舅舅!我这玄铁扇哪有人能比得过?更何况用的还是舅舅你亲传的裂天扇功法!”紫锋骄傲道。
              紫栖渊坐于王座上,清浅笑了笑,他拂袖起身,修长的身形看起来优雅高贵,“好,那就赢得漂亮些。”
              他温润的看着紫锋,就像一个关心外甥的好舅舅,然而紫锋跑出了大殿后,他的眼神却一下子变的幽深……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不知尊上对自己的安排是否满意?
              不如问问尊上,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尊上了,想到能听到战以择的声音,紫栖渊温润的双眼浮现出喜悦。
              他试着用契约沟通,请求战以择同意与他心神相连,可是却没有半点回应。紫栖渊微微黯然,从属契约主人可以随时灵魂传音于属下,属下却要先用契约之力沟通,待主人同意才能心神相连,而那边毫无反应的情况,无疑是战以择没有同意。
              主人做事只看结果,自己这番沟通,只怕主人不愿理会,紫栖渊垂着双眼,神情看上去有些冷淡,细细看内里却全是茫然,他轻叹了一声,正打算收回沟通的力量时,却感觉到契约之力一阵紊乱。
              契约之力紊乱?契约依托灵魂,再靠灵力与身体联结,只有灵力衰弱到无法运行时,灵魂中的契约与身体才会联结不稳。
              那主人的情况一定很糟糕,一定是身受重伤……紫栖渊半垂着的眼颤了颤,闪过一丝惊慌,再猛地睁开,温润的黑眸盈满坚定,自己必须去找主人,必须去。


            139楼2018-10-04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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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道不尽因果
                他靠着契约模糊的感应着战以择的位置,运起时空之力,直接穿梭空间。荒辰紫龙族只能利用时空之力,像他这般空间跳跃,必是灵力深厚,对时空的领悟又很深才行,整个荒辰紫龙族,有能力做到这般的不会超过三人。
                但饶是如此,他也不可能一次就到达战以择所在的位置,幸好战以择所在的位置离西海还不算远,所以第六次空间转移后,紫栖渊才苍白着脸,暗呼一口气。
                终于在一刻钟内赶到了,他的身体几乎无法再承受空间之力的负荷了,然而他还来不及调节一下消耗的灵力,就看到了让他浑身冰凉的一幕。
                战以择一身玄衣,嘴角衣服上全是鲜血,他似是刚刚摔倒,在十来个人围攻中,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躲避,身形踉踉跄跄,狼狈至极。
                紫栖渊打了个哆嗦,似是分不清这场景的真假……他双目晃了一下接着结满寒冰,什么也没说直接杀入其中,灵力起,铁扇出,围攻战以择的五人直接毙命。
                战以择看到他,没有迟疑、也没管他为什么出现在这,直接喝道:“去帮即墨途。”尽管他的声音虚弱至极,却依旧强势到不容拒绝,紫栖渊满心焦急,却生生强迫着自己扭转身子,看向了即墨途那边。
                那边确实比战以择还要惨,即墨途已经委顿在地,周围散发着一圈黑雾勉强保护着自己,然而那雾也在风的吹动间明明灭灭。
                水潇艰难的弯腰支撑着,腹部的鲜血如小溪般的泊泊流下。
                伯空空和伯木早在他们受伤时就从青天伞下出来帮忙了,却也是重伤难以支撑,此时此刻,伯木一边护着伞下浑身是血,几乎站不住的伯空空,一边勉强帮衬着。
                紫栖渊飞快的冲入,手起扇落,只有尽快把这边的人解决,才能去帮主人。
                另一边欧阳狂也是受了不轻的伤,从紫栖渊冲入战斗到战以择命令他去帮即墨途,欧阳狂只是看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背影一闪而过,连紫栖渊的脸都没怎么看清,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思考。
                那人的灵力远远超过自己,一会就能解决那边的虎族来帮狐祖。
                而这狐祖虽已重伤,却是各种底牌手段层出不穷,自己一时半会根本难以取他性命,若让他来这边了,只怕自己也会交代在这。
                他躲过战以择疯狂而狠辣的招式,感受着罪金杖带起的刮人劲风,眼中恨恨,却当机立断道:“我们撤。”
                说罢带着几人转身就走,而战以择只是拿着罪金杖横于胸前,并没有去追。
                欧阳狂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就在他刚刚跑开百米,紫栖渊已是杀完了围攻即墨途他们的人,转身正要帮战以择,却发现人已经跑远。
                他双目冰冷的看了一眼欧阳狂等人逃开的方向,内心杀意滔天,不过还是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战以择。
                战以择见欧阳狂已走,笔挺的身形晃了晃,一口逆血喷出,再也站不住的摔落在地。
                紫栖渊的眼中弥漫出惊恐,他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扶住战以择摇晃的身体,一掌抵在战以择身后,为他输送灵力疗伤。
                只有真正帮战以择疏导灵力,他才知道战以择的身体有多糟糕。
                战以择是一个非常狠的人,不只是对别人,还有对自己,他修炼的内功心法《九魇诀》最大的特点是可以透支灵力,从何处透支呢?
                说的玄奥些是气血,说的通俗点是寿命,一个人体内的血和细胞都是可以再生的,唯有气血是不可再生的。
                举个例子,就像灵魂,人们尽量增强它的能量都来不及,更别说去扯下来几缕来消耗,当然也没有什么法子在消耗后补上一块。
                但战以择会做出类似的事,他透支气血就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这是不可逆的损耗,所以哪怕他天赋再高,上一世也没修炼过千年,哪怕他天资过人,最后依旧病魔缠身,痛苦的夜不能寐。
                紫栖渊感受着战以择混乱的灵力和破碎的经脉,只觉得一颗心如同放在火上炙烤一样煎熬。
                尊上不能再透支气血了,尊上还不到三十岁,就这样透支生命,只怕连上一世的岁数都活不到。
                这可是最后一世啊,如果不能修炼到千年以上的境界,就不会有奇迹,就会毫无悬念的魂飞魄散,真正的消失在这天地间……
                虽然没人知道修炼到千年以上的境界是否能打破祭坛的力量,但这好歹是一丝希望,他不希望尊上连这丝希望都没有。
                就在紫栖渊的内心翻腾之际,战以择已简单调理好了体内灵力,他睁开双眼,看向了即墨途和水潇那边,他们二人看起来很惨,实际上伤势远不如他重,此时已经服下丹药,恢复了很多。
                “即墨途,拿着你的阴追锁链,跟朕去后山泉水处。”战以择轻声吩咐道。
                他们到这山谷时就观察过地形,后山的冷泉即墨途自然记得,可是为什么要拿着阴追锁链?
                即墨途看了看天色,脑中突然闪过什么,这一路,每隔十天,都是这个时候,都是这个时候他们会布置好环境,尊上会调整好灵力,来应对三惘欲生草的药性。
                可是尊上此时的身体情况,不可能抗的住,所以、所以才要自己拿阴追锁链……锁住吗?
                “尊上,属下求尊上找人发泄,不要以虚弱的身体硬抗药性!”即墨途啪的一下跪在地上,身子紧张的有些打颤,却依旧硬着头皮执拗的劝道。
                “你听不懂朕的话吗?”战以择平淡的看着他,疑问的语气带着些阴沉冷意。
                即墨途不敢再说了,他咬咬牙,手一翻,取出了一条漆黑如墨的锁链,那链子看起来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巫族即墨家秘宝,阴追锁链,用太阳玄铁辅以金木水火土五种五行的阴灵炼制,阴邪无比,坚不可摧,可锁活人,可缚阴灵,一旦锁链缠身,则半分灵力都无法使用。
                五重阴气,追魂锁灵,是以名阴追锁链。
                战以择苍白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即墨途跟在他后面,白到诡异的手指紧紧抓着阴追锁链,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其他人担心战以择,见他没说话,便也都跟在了二人身后,尤其是紫栖渊,他蹙着眉,清俊的眉眼间盈满担忧,寸步不离的跟着。


              141楼2018-10-06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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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山谷中,一湖冷泉散发着淡淡的凉意,水潭很清,依稀可见水底岩石的黑影,点点星光落在水波上,条条波纹如银蛇般轻轻晃动。
                  战以择想都没想,撑着岸边的石块,悬身下到了水潭里,“哗啦”一声轻响,那抹暗红色的身影击碎了一潭的星光,带着寒意的水浸透了他全身,夺走了他脸上最后的血色。
                  他只露出肩膀,因为寒冷而发紫的唇微微颤动,“把朕绑起来。”他对着即墨途吩咐道。
                  说完后他沉默了一下,看向紫栖渊,“在周围布好阵,不要让人靠近。”
                  紫栖渊再也忍不住,哀声道:“尊上,欲望宜疏不宜堵,属下身子好 ,您要打要折腾都可以,阴追锁链极寒,稍有不慎便会留下后遗症,求尊上放弃使用。”
                  战以择看着他跪伏在地的身影,半睁的眼睛似是嘲讽,又似是什么也没有,“呵,便是抗打,情|欲又如何处理?你以为朕什么东西都要吗?”他的眼睛有些发红,情绪已经不若平常内敛克制。
                  紫栖渊神情不变,“若是属下的样貌不合尊上心意,属下可以幻化改变……”
                  听着这话,伯空空和伯木的表情有些尴尬,虽然早就听闻第八十一代狐祖在某方面更偏好男性,可这自荐枕席的场面真的在眼前上演,却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
                  而即墨途的表情就微妙了很多,只有水潇城府最浅,表情虽没有大变化,眼中的震惊却没有丝毫掩饰。
                  “哈哈哈哈哈”战以择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内容,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紫栖渊啊,你这话当真没半点私心?”他轻哼着问道,带了点不屑。
                  紫栖渊被他问的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战以择却似不放过他一般,继续道:“你还要不要脸面,知不知道羞耻?”
                  这两句话刻薄至极,紫栖渊却似是被骂醒了,他定定的看着战以择,声音温润却很坚定的回道:“属下与您签过从属契约,我的一切便都是主人的,身体、感情、尊严……全部都只是尊上一人的,别的,都不重要。”
                  什么脸面尊严,和尊上比起来,真的不重要,他神情恳切,字字卑微。
                  “契约……”战以择的眼中清明了些,喃喃的重复着,声音中有了点酸涩,“又是契约,这契约,到底是谁束缚了谁啊。”他低低叹息。
                  这契约,既让他们有机可乘,又让他们誓言交付,让战以择背负的心安,也背负的疲惫,到最后乱成一团,再理不清。
                  “不是束缚,尊上…即便是束缚,也是我当初跪着求来的,心甘情愿……”紫栖渊的语调低沉温和,带了点哀伤,就像犯了错被主人抛弃的妖兽,只能无助的把哀鸣憋在喉咙里,远远的追寻着主人离去的脚印,直到死亡。
                  战以择的的眼皮微微一颤,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追忆,又在眸光流转间消失不见,那双微弯的桃花眼,就像一个望不见底的深渊,雾蒙蒙的寒。
                  他不再理会紫栖渊,而是转过头对即墨途喝道:“你也不听朕的话了吗?也要造反?”
                  他很理智,也很冷静,因为他把很多事情都装在心里,一直念着,所以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即墨途已经在旁边站了半天,那只拿着阴追锁链的手渗出薄汗,被阴追锁链的寒气浸凉,从手心透过,湿冷逼人,此时被战以择一喝,便直接打了个哆嗦。
                  看着战以择愈加冰冷的神色,他不再挣扎,催动阴追锁链,绑住战以择,他想努力轻些,可阴追锁链本就霸道,一靠近战以择的身体,便将他牢牢的束缚住。
                铁链刺骨的寒意一下子传遍了战以择全身,他的脸色冷青,神色却有所缓和,三惘欲生草从来没在他如此重伤的情况下发作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的意识昏昏沉,只觉得又冷又困,渐渐地,战以择的眼睛闭上了,他太累了,精神也一直紧绷着,他太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他似是刚睡着,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着,看起来温柔无害。
                  突地,像是被什么噩梦惊醒一般,他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鲜红的血丝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网,死死的缚着他泛红的眼珠。
                  而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丝毫感情,就像没有灵智的野兽,不会思考,只有凶残的本能。
                  他的嘴中传来一声声呜咽,如同婴儿啼哭,诡异凄厉。
                  伯空空“啊”的一声,小声的道:“这是九尾狐的叫声,我、我还从未听过修炼成妖的狐族这样叫的。”
                  伯木神色一动,低声道:“狐祖现在只有兽族本能,已经……不算是妖了。”
                  “为什么会这样?”伯空空满担忧的问即墨途,兽族修炼出灵智便是妖,有着感情和智慧,很少会再表现出妖兽的本能,战以择这种情况,称得上诡异了。
                  听着战以择疯狂尖利的嚎叫,即墨途的脸色很不好看,回道:“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三惘欲生草激发人本欲,尊上以前都会调息好,用充沛的灵力对抗药性,再加上服用过三悟灵生草,所以虽有种种欲望,但总能用理智克制住,激发兽族习性的情况,不曾听闻。”
                  伯空空皱着眉,道:“这三惘欲生草也太邪异了,风险过大,战大哥为什么要服用?”她觉得不值得。
                  即墨途神色一闪,“我听哥哥说过,是因为亲弟弟惨死,尊上暴怒下要强行解封罪金杖才服下这草的。”
                  巫族擅长占卜,亲近天地灵气,即墨巫又多方打听,竟然真的查到了战以择当年服下三惘欲生草的原因。
                  而三惘欲生草的特性也被他细心研究,叮嘱了即墨途许多要注意的事,只希望他能照顾好战以择。
                  刚刚布完阵的紫栖渊听到这话,背对着即墨途的身体一阵僵硬,他慢慢转过身,声音有些发涩,“你说,尊上服下三惘欲生草,是,是……”
                  他说不下去了,这太残忍了,很多次战以择药性发作他都在身旁,看着战以择痛苦挣扎的样子,他每每都心如刀割。
                  可现在即墨途说这件事和他有关,这让他如何面对?
                  听着那一声声越发尖锐的啼哭之音,紫栖渊的身子一阵一阵的抖,那双眼睛明明满是木然,却悲伤的像是要落泪,无助至极。
                  即墨途的眼中充满讥诮,冷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了?”语气中不无讽刺。
                  这人连累尊上成这样,无论情况有多复杂,他都不满之极。


                142楼2018-10-09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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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遇到了麻烦事,被人骗了一大笔钱,真的只是普通家庭,冷静的安慰好父母后,自己也在抖,压力好大,情绪也自己憋着不想给家人增加负担。
                    本来就在和朋友创业,很多事情都忙到深夜,也不愿意再倒苦水给朋友增加压力,大家都不容易,她又花钱又找人已经帮了我不少了,既然事情无法解决,情绪也让时间去安抚好了。
                    取消了很多需要用钱的计划,不停地忙,因为停下来就会觉得自己好弱小、生活好难,就会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有一表哥问我最近怎么样就没忍住偷偷泪奔了一波,前段日子真的无心、也没时间更新,希望大家体谅。
                    真的谢谢一直等我,支持我的人,你们让我觉得新的一天是值得期待的,生活还没有难到绝望,周更只能尽全力保持,实在有难处断了,一有时间也会补回来,不会一直拖着大家,爱你们。 


                  146楼2018-10-28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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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思量成变化
                      就在紫栖渊沉默,即墨途愤怒之际,异变陡生,战以择所在之处,一阵红光闪烁,待那光芒散去,众人看清那处的景象时,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住了。
                      一只赤红色的狐狸,正在不断地挣扎!阴追锁链随着它的身形变化缠绕,将它棕橙色的皮毛磨的凌乱丑陋,它一对泛黑的耳朵警惕的立起,黑色的瞳孔竖成一道线,其中满是野性的凶戾,矫健有力的四肢在潭水中胡乱抓着,锋利的指甲因为用力不当而血迹斑斑。
                      它努力用牙齿撕咬缠住自己的锁链,尖尖的牙齿和铁链摩擦,发出了异常难听刺耳的声音,不一会儿,它嘴角的皮毛就被染红,落下一滴滴浑浊的血液。
                      即墨途有些慌了,他想撤去阴追锁链,却又不知撤去后该如何做才能不让尊上再受伤,一时止步不前。
                      紫栖渊却无法再看下去了,他几步上前,弯下身,直接用胳膊挡住了咬向锁链的利齿。
                      九尾狐是野兽,吃肉的野兽,战以择本身又修炼灵力,那一口牙齿自是被淬炼的锋锐至极,再加上紫栖渊未做抵御,尖牙便像刀子一样,毫无阻碍的扎进他的身体里。
                      战以择的兽瞳一阵兴奋,似是找到了发泄目标,爪子也在紫栖渊身上抓挠,每一爪抓过,那微弯的指甲都刮下来些带着猩红肉沫的碎布,而它自己身上的血却越来越少。
                      紫栖渊一身白衣染满鲜血,神色却很平静,细看他的眼中,竟然有一丝奇异的安宁,让人觉得他是满足的……
                      太过的求而不得是会把人逼得不正常的,这样的接触,竟然已经让他觉得确幸,让他这么久的压抑煎熬得到了释放。
                      即墨途也才反应过来,当下也顾不得对紫栖渊的不满了,高声问道:“我若解开阴追锁链,你能不能不让尊上跑开?”
                      战以择此时没有神智,若解开束缚便跑走,他们总不见得对尊上出手,无论什么原因,动手已是大不敬,更何况主动追拿。
                      紫栖渊轻“嗯”了一声,神情笃定道:“放心吧,尊上不会跑。”
                      他了解战以择药性发作时的习惯,是以发泄欲望为主,若不受束缚,身边又有人任他撕咬,怎会跑走?
                      即墨途听后松了一口气,召唤回阴追锁链,视线却是一刻也不离开二人。
                      战以择一被松开,顿时兴奋了起来,如钢钩般的指甲划开紫栖渊的衣服,连带着在他的胸腹间都被割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紫栖渊脸色泛白,龙族身体防御力极强,但他不愿意伤到战以择,便收起来麟甲,换来了一身的伤。
                      他神色温柔的抱着战以择,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缓慢的靠近他,表达着自己的善意。
                      终于,他冷白色的手指抚上了战以择的耳朵尖,将上面沾染到的血迹轻轻拭去。
                      战以择的耳朵一抖,兽瞳中出现一丝茫然。
                      紫栖渊见此,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围着他们的或担心或不知所措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笑,轻缓而平淡。
                      他也不管战以择的爪子还死死的卡在自己的体里,微微弯下身子,俯在战以择的背上,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伸出舌头,微微下压,舔过他凌乱的皮毛。
                      战以择棕红色的毛被他理的顺滑,眼中奇异的泛起享受的神色,橙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喉间更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喜欢被顺毛是哺乳类动物的天性,战以择在狐狸形态时更将此表现的尤为明显,可这件事只有紫栖渊一个人知道,甚至连战以择都不够了解。
                      上一世,在战以择还没想到要从巫族拐人的时候,他们二人曾偷偷潜入巫族银落林,试图偷取一滴阴阳泉,来研究逆灵丹的炼法。
                      可是那个时候的巫族无比强大,银落林是巫族的宝地,阴阳泉又是巫族最珍贵之物,怎会容许别人轻易找到。
                      所以即便战以择与紫栖渊二人小心翼翼的绕过无数陷阱与阵法,行至一半时,还是被困住了,那是一处非常邪异的阵法,专门针对妖族。
                      便是紫栖渊,也是在阵法启动时才发现不对劲,那阵法,竟是能直接逼得妖族现出原形!要知道,妖族之所以修炼成人的模样,是因为人的形态更完美,对灵力的运用也更精确。
                      而兽族的形态总有各自的弱点,灵力在身体里的分布不够均匀,性情更是暴躁不定。
                      那阵法有消耗力量、影响神智的效果,能使进入其中的兽类发狂,若一人单独进入,则暴躁挣扎,脱力而死;若是两个人,则自相残杀,争斗而亡。
                      可战以择和紫栖渊到底是不一样的,他们灵力深厚,又随身带着丹药防备,所以当他们落入阵法中时,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服下了醒神丹,所以他们没像大多数妖族一样,自相残杀,化为阵法的祭品。
                      但到底是没抵过阵法的催化,恢复了兽族之身。
                      一阵白光闪过,紫栖渊那硕大的龙形便显现出来,灰色的龙角峥嵘,幽黑的龙目炯炯有神,有力的龙尾轻轻摆动,身形摇曳间,尽显龙族的张扬霸气之美,与他人形时的温润大相径庭。
                      战以择的兽形就小了很多,它流线型的身体漂亮健壮,四肢有力,充满了成年赤狐的野性之美。
                      二人的状态也是不同的,紫栖渊的荒辰紫龙族血脉还是有作用的,他沟通时空之力,削弱了阵法的大部分影响,神智尚算清醒。
                      而战以择就没那么轻松了,阵法的力量过于强大,药效也不能完全压住,他只觉满心暴躁,不停地用四肢抓挠着身下的土地,神智也昏昏沉沉的。
                      紫栖渊一边寻找着破阵之法,一边关注着战以择的状况,而让他不安的是,这阵法竟然不能硬破。
                      通过时空中的记录,他了解了这阵法的原理,在感觉到妖族的气息时运行,在感受到内部出现兽族气息时闭死,下次阵法开启时,必是要里面的兽族气息消失、也就是里面的兽族死亡才行,好迎接下一轮的妖族。
                      好奇异的阵法!若是二人神智完全清醒,必是可以屏住生命气息,逃离此阵;可是但凡谁有一点分神,兽族气息便会泄露,阵法也绝不会开启。
                      看着战以择暴躁的刨着地,紫栖渊也觉焦急,他自己保持清醒屏住气息都很费力气,又如何能帮尊上?


                    147楼2018-10-28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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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可以用时空之力帮尊上隔绝兽族气息,只是……需要尊上配合,毕竟只要尊上稍有异动,兽族气息便会泄露。
                        而打晕战以择,他是做不到的,即使战以择是狐狸形态,他也不会做这种对他出手的事情,一族之主有一族之主的威严,尤其是在属下面前,无论什么原因帝王的尊严都不可以伤害,这点紫栖渊非常清楚,所以他绝不会出手。
                        更何况,他就是想出手也不行啊。
                        紫栖渊内心苦涩,他现在是龙形,力量强大无比、不受控制,尊上又毫无防备,他若收不住力,后果不堪设想。
                        他微微低垂下硕大的龙头,不断思考着应对之策,必须让尊上安静下来……
                        安静,安静……狐族,突然,暗紫色的龙身微微一动,紫栖渊似是想到了什么。
                        狐族是哺乳类动物,哺乳类动物有哺乳类动物的天性,幼兽闹腾时,父母多会用舌头为它梳理皮毛,换得幼兽安静。
                        只是,不知尊上是否也如此,紫栖渊一边想着,一边缓缓靠近战以择,他的心脏“砰砰砰”的跳着,一声快过一声,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巨大的龙头缓缓低下,顺着狐狸皮毛的纹理舔了上去。
                        龙族的舌头和蛇有相似之处,却又多了些粗糙的倒刺,所以梳理起皮毛来效果很显著,奇异的,在这样的舔舐中,战以择的动作真的慢了下来。
                        他只觉得舒服,被一阵温暖包裹的舒服,从记事起他就孤身一人,在冰冷的离恨城街头长大,少年时便少有温暖,而成为狐祖后,他更未被安抚过,更遑论如此亲密的梳理皮毛?
                        在这样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中,赤红色的狐狸微微弯起了前肢,在地上蜷缩趴卧着,凶戾的狐眼渐渐眯起,紧闭……接着,传来了“呼噜呼噜”的鼾声,竟舒服的直接睡着了。
                        硕大的紫龙眼神柔和,轻巧的用时空之力包裹住二人,屏住自身气息,慢慢挪移了出去。
                        战以择醒后,已经不记得顺毛的事情了,只当紫栖渊破了阵法,便继续与他前行,而之后的路也并不顺利,巫族的布置根本不是外族能破解的,二人最后自是没能见到阴阳泉。
                        这趟行程,对战以择来说,是一场平淡的失败,对紫栖渊来说却非常不同,之后的数百年,他都不曾忘记那种感觉,那种亲密的接触,那样炙热的温度。
                        舒适的眯起狐狸眼的战以择,成了他心底的秘密,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很温暖的秘密。
                        直到这一世,都那样清晰,清晰到让他不去管自己还是人身,不在意身边有多少人,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做出了舔舐的动作。
                        而效果,显而易见。
                        战以择舒服的半眯着眼睛,微微舒展开身子,露出微白的肚皮,紫栖渊会意的舔了上去,根本不管他此时的行为在别人眼中有多诡异。
                        战以择明显是舒服了,爪子拔出收好,越发往他怀里蹭去,一副不愿离开的模样,紫栖渊见他这幅毫无防备的模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闪过恍惚的欢喜。
                        即便是战以择无意识,他也觉得受宠若惊,身子激动的微颤,一双手却稳稳的环抱着赤色的狐狸,就好像托着生命中唯一不可放弃的存在。
                        见战以择安静下来,即墨途松了一口气,看向紫栖渊的眼神又恶劣了起来,“尊上醒来一定不想看见你,把尊上交给我,你走吧。”
                        他微微扬着下巴,语气理所应当。
                        紫栖渊的眼中蒙上一层冷意,“你不是妖族,可懂得如何安抚尊上情绪?”
                        即墨途哼道:“我不会的可以学,倒是你,违背尊上命令,是怕尊上还不够生气吗?”
                        紫栖渊的眼中冷意更多,可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温润的笑,“就你这未经人事的身子,怎么学?尊上服用过三惘欲生草,此时更是虚弱,欲望宜疏不宜堵,你懂怎么伺候人吗?”
                        没有人想到紫栖渊能微笑着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四下无声,即墨途更是涨红了脸,“你,你……”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水潇冷声道:“等尊上清醒了,他自然不敢留。”
                        这话是替即墨途解围的,他自然应下,嗤道:“也对,看尊上醒来你的脸皮还能不能这么厚!”
                        紫栖渊也不接话,只是神色温润的站在那里,黑眸泛寒。
                        “我族天赋能力治愈,我手中又有混沌青藤,我可以帮战大哥。”安静许久的伯空空突然开口,她与伯木在旁边看了半天,虽有尴尬无措,却也大概弄清楚了情况,一见有机会,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紫栖渊淡淡的看着伯空空,神情漠然,一副防备的样子。
                        即墨途有些头疼的道:“尊上就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嗯,尊上还让她叫尊上‘哥’。”
                        这句话,竟然是在向紫栖渊解释。
                        紫栖渊的神情微变,认真的看向眼前的少女,战天的事情让他对“哥”这个字眼很敏感,更何况尊上还是为了救她受伤……
                        看着少女眼中毫不作伪的赤诚与关心,他终于松口道:“你来看看吧。”
                        但他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显然是伯空空治疗可以,战以择他却绝不会交给别人。
                        伯空空走上前细细去看狐狸的神态,轻轻把手放在了狐狸的后背上,闭目感受,她的手下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气息温和。
                        半晌,她睁开眼睛,望向周围担忧的目光,道:“战大哥的灵力消耗极大,要仔细探查才能找到一丝灵力,剩下的与未修炼的野兽无二。”
                        水潇听的倒吸一口凉气,除了一丝灵力,身体与未修炼的野兽无二?这损耗也太严重了。
                        伯空空想了想,还是说道:“身体又受药性刺激,情绪会很不稳,气血……也损耗极大。”
                        虽然紫栖渊早就知道战以择透支了气血,但听到伯空空这样说,还是忍不住心脏紧缩,呼吸一滞。
                        “气血损耗?气血是补不回来的!尊上这么年轻,怎么经得起这种消耗?”即墨途高声道,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伯空空的神色有些愧疚和心疼,她顿了一会,道:“我每天帮战大哥温养血脉,他能好的快些,气血的损耗虽补不回来,但后遗症会减少很多。”
                        即墨途和水潇对视一眼,都是有些为难,尊上此行秘密前往巫族,多了一个紫栖渊本就是变数,此时伯空空又要求跟随,而伯空空身边的青年近卫必然也跟着她。
                        人数越来越多,明显与战以择的初衷不符,但他们又不愿错过为尊上疗伤的机会,当真是纠结无比。


                      151楼2018-11-0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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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狐性人做择
                          伯空空看出了他们的顾虑,解释道:“你们放心,伯劳一族亲近自然,隐藏气息也是好手,若不是之前虎族一直跟着我们,我们也不会没有机会隐匿。
                          现在欧阳狂他们跑了,便再难找到我们的踪迹,我们乔装打扮与你们同行,绝不会给战大哥带来麻烦的。”
                          伯木在旁边直接道:“我会易容之术。”
                          水潇和即墨途毕竟年轻,处理事情的手段也不够老辣,所以二人都暂时没有说话,明显在思考着,而即墨途眼珠子转了转后问道,“你为尊上疗伤的话,尊上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意识?”
                          伯空空道:“三天之内。”
                          即墨途一咬牙道:“好,那你们便先与我们同行三天,三天后尊上醒了,再决定接下来的事。”
                          伯空空自是能理解,便道了声“好。”
                          即墨途则是在说完后看了一眼紫栖渊,生怕他反对伯空空跟着,再起什么争执。
                          谁知紫栖渊并没有说什么,也是点点头,还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也是,他确是没见过自己几次,即墨途不觉好笑,却忘了自己的这张脸紫栖渊已经看了几百年,所以在发现他完全不同的性格和处理问题的方式后,才会觉得讶然,这人和他哥哥很不同。
                          几人达成了共识后,便决定今天先歇下,第二天再一同出发,前往巫族。
                          山谷深处有一些天然形成的洞口,他们各自选了一处歇下,伯空空自是同伯木一起,到了战以择这边,却又出现了问题。
                          紫栖渊抱着战以择,寸步不让,根本不打算与即墨途和水潇二人一起,可是那二人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退步的意思,水潇冷漠的站在洞口,大有你若是不同意,我就一直站在此处的意思。
                          即墨途则直接开口道:“我本就是尊上的近卫,这次更是奉命随侍左右,不可能因为你的意愿抗命,置近卫的责任于不顾。”
                          紫栖渊听他一口一个近卫,半敛着眸子,看不出喜怒,心情却绝对不怎么好。
                          即墨途不依不饶道:“而且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一身血的抱着尊上吗?你若去梳洗,尊上便需要人看护,你一人照顾不过来的。”
                          紫栖渊深深的看了他一会,默念法决,撤掉了洞口的阵法,微微侧身,终于同意他们二人进入。
                          即墨途神色一喜,与水潇共同入内,却见紫栖渊正背对着他们布置些什么。
                          即墨途好奇的探过头去,只见山洞内部的空地,被紫栖渊用石头与干草垒了个窝,里面铺了三层厚厚的虎皮,他轻轻把睡着的狐狸放了进去,这才看着即墨途二人道:“你们看护好尊上,我去梳洗一番。”
                        水潇却道:“我是黑狐,懂得狐狸习性,可以安抚尊上。”说罢便朝着战以择靠近。
                          紫栖渊却拦住他,认真道:“尊上有他独有的习惯,你若没有照顾的经验,一定会把他吵醒。”
                          他的眼中带了点追忆,想起了上一世战以择卧病在床,四人轮流照顾的场景,虽说一开始笨手笨脚吃了无数苦头,却也保证了战以择随时有人可用。而渐渐的了解了尊上的习惯后,便越来越默契,可以让尊上在病痛缠身的情况下睡个好觉便成了几人最满足的事,这一世,希望永远没有那样的一天……
                          水潇见他说的认真,就停下了脚步,只是站在战以择身旁,寸步不离的守着。
                          即墨途撇了撇嘴,道:“你去吧,我们照看着呢。”
                          紫栖渊直接去了后山冷泉处,再回来时,身上已无半分血腥味。
                          带着些水汽的头发披在脑后,用一根暗紫色绸带束着,一身白色的深衣,下摆绣着灰色的云雷纹,外罩米灰色的轻薄大氅,整个人干净清爽,气质温润。
                          尤其是在他回到战以择身边后更显柔和,他一手轻轻环住赤色的狐狸,连着腰身轻巧托起,放到了自己怀中暖着。
                          这过程中战以择非但没醒,还不自觉发出的咕噜声,明显很舒服,一旁的水潇和即墨途看在眼里,神色俱是轻松了很多。
                          再看紫栖渊时,那人嘴角不可抑制的翘起,露出一抹很温暖的笑,神色柔和的看着怀中的狐狸,满目欣喜,眼中再无其他。
                          他就那样安静的垂眸注视着,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满足。
                          即墨途突然想起了哥哥说过的话,“至于紫栖渊,他对尊上的想法,人尽皆知。”当时他还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现在却明白了,这人的心思,根本就是毫无掩饰。


                        162楼2018-11-11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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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便向着巫族赶去,几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只是一路飞行,间或走上一程算作休息,这日晚间,伯空空对着紫栖渊道:“我该为战大哥疗伤了。”紫栖渊点头,示意她进入自己与战以择的居室,即墨途立刻扒住门道:“我也要进去,影响吗?”
                            伯空空看着他打定主意不让人关门的样子,笑了笑道:“不影响,你进来吧。”她知道这人关心战大哥,自然不打算拒绝他的意愿。
                            水潇眼中流露出无奈,“那我在门外守着。”
                            即墨途大喜,感激的看了一眼伯空空,也不管紫栖渊的脸色,快步走入室内。
                            伯空空则是肃了脸色,手一翻,召唤出混沌青藤,青色的藤蔓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天赋能力付于灵力,输入到混沌青藤内,绿色的灵力散出,由伯空空引导着,一点点输送到战以择的体内。
                            一个时辰后,伯空空收功,伸手探了探战以择的经脉,道:“战大哥体内的灵力在渐渐恢复,经脉也没那么滞涩了。”声音中不无喜悦之意。
                            她看着紫栖渊,嘱咐道:“你继续喂战大哥吃些补气血的药,我为战大哥疗伤,主要是激发他体内血脉的活力,但这只能加快他身体的自我修复和吸收能力,灵力和营养的供给,还是要你来。”
                            她能感受到紫栖渊一直在为战大哥输送灵力,更是喂了不少补药,心下只觉宽慰,二人这般配合,战以择的伤只会好的更快。
                            紫栖渊探了探战以择的身体,脸上的神色和缓,“这是自然。”
                            就在这时,紫栖渊怀中的狐狸动了动,兽瞳睁开,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它的眼眸微眯,在紫栖渊的怀里供来供去,似是不舒服。
                            不过它却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用尖牙撕咬着紫栖渊的衣服,收起了尖锐指甲的爪子在他身上胡乱抓刨着,表达着难受而无处发泄的烦躁。
                            即墨途一喜,“尊上清醒了?”
                            伯空空道:“还没,还是兽族的意识。”
                            “那,这是?”即墨途疑惑了。
                            “之前……三惘欲生草发作到一半战大哥就晕过去了,所以药性有残留。”伯空空面色古怪。
                            紫栖渊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已经抚上了战以择的背,一边帮它顺着毛,一边用眼神示意二人,那眼中分明有着“你们怎么还不出去?”的疑问。
                            伯空空颇为无奈的挠挠头,对着即墨途道:“我们走吧。”
                            即墨途脸色爆红,哼哼了两声,小声道:“他能有什么法子?总不见得变幻兽型吧,又变不成狐狸,怎么伺候尊上……”
                            一边说,却一边跟着伯空空走了出去,伯空空见他脸皮这么薄,只觉有趣,出门时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你看他这几次为战大哥顺毛那样熟练,怎知他不能用手和嘴伺候好你家主人?”
                            少女眼神明亮,带着几分调笑的看向即墨途,她性子中本就张扬霸道,又在战场上打磨了三百多年,与人交往时自是懂得拿出随和真诚的一面。
                            此时却玩心大起,打趣起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少见的有些促狭。
                            即墨途愣住了,似是没想到伯空空还有这样的一面,连带着耳朵都红了,他微微扬起下巴,掩饰性的撇开眼,哼道:“你,你倒是了解的多,不知避讳。”
                            伯空空只觉有趣,笑着应道:“那是自然,我是伯劳族未来的王,又是战大哥的朋友,这种事有什么可顾忌?”
                            即墨途神情一动,心态已调整过来,他是巫族,对大陆的种族习性了解很深,妖族可是个不以男女年岁论尊卑的种族,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的,性格看起来如何纯良,内里却未必是省油的灯。
                            当下便道:“好,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我没见识脸皮薄,就不和您聊了。”他着重强调了“老人家”三个字,看到伯空空脸色怪异,便得意的笑了出来,也不再搭话,见好就收的一溜烟跑走了。
                            伯空空看着他跑走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
                            第二天早上,众人收拾好了便到客栈大厅中等候,紫栖渊是最晚下来的,所以当他抱着只狐狸出现时,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自然也清晰的看到了他嘴角的咬痕,明显是动物的利齿所伤。
                            这下,所有人的眼神都微妙了起来,即墨途直接出声道:“明明能用灵力恢复的伤口,却偏偏留着,不就是伺候了尊上吗,有什么好得意的?”他声音不大,却偏偏能让紫栖渊在内的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就连水潇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紫栖渊的神色却依旧平淡,“你不是尊上的近卫吗?怎么连尊上留下的伤不能治的规矩都不知道?”他的语气中带了点疑惑,就像真的在关心同伴一样。
                            可所有人都清楚,紫尊从不是有什么同伴爱的人,看着即墨途被他呛的没话说的模样,都是忍俊不禁,这两人真是都不肯吃亏啊,从见面开始,就一句话都不肯相让。
                            本该沉闷紧张的气氛就这样被这二人搞得古怪起来,众人也只好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赶路。
                            又是一天过去,天色已晚,众人行至一处山林,见周围没什么人烟,便决定在林中歇下。几人都有灵力护体,自然是不畏寒的,而无论在哪休息都需要人守夜,所以在树林中歇下和在客栈中并无区别,只是没那么舒适罢了。
                            简单收拾后,伯空空便去帮战以择疗伤,不过一会功夫,她便收起混沌青藤,检查一番后,伯空空笑道,“再有一次,尊上就能恢复妖族的意识了。”
                            紫栖渊垂眸点头,有些沉默的抱着战以择,找了一处树干,翻身而上,调整好位置,保证战以择睡的舒服,自己却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伯空空想了想,拉过正要走的即墨途,道:“你过来下,我有些事同你说。”
                            即墨途神色疑惑,却也跟着她走,经至伯木身边时,伯空空吩咐道:“你看着点,别让别人靠近我们。”
                            “是”伯木应声道,望了望二人走向的位置,选了一棵树隐匿起身形,正好在伯空空和水潇紫栖渊等人的中间。
                            即墨途跟着伯空空往树林深处走,到了一个几乎看不见其他人的位置后,伯空空才停下。
                            她直接问道:“你和我讲讲战大哥的事行吗?”
                            即墨途先是一愣,没想到她这般直接,毫不犹豫的道:“不行。”
                            伯空空眉头微皱,“我无意打探狐族机密,只是想听一些他与那紫栖渊和几个属下的事,毕竟我听过千年前狐祖与四大近卫的传说,如今看来,却有些不太一样。”
                            即墨途正色道:“只要是尊上的事情,都是狐族机密,你想知道,为何不亲自问尊上?”


                          169楼2018-11-12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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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个调查,因为很多人说想看那段“不可描述”,而我又担心狐狸和人略重口小伙伴们不喜欢。所以调查一下——想吃这段肉的扣1,不想的扣2,不能接受的扣3,如果不能接受的太多我就不码了,如果不是的话嘿嘿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6楼2018-11-16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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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计结果也出来了!全员想看那段“不可描述”⊙▽⊙,我会写的,但是最近两个月太忙,所以时间我就不说死了,但我一定会写。
                              这段时间自己创业,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结果学业落下很多,被批评后反思了一下,确实,当初我既然选择了,无论后来发生什么,总要负责到底认真完成。
                                一个月后有很重要的考试,和另一个策划时间连上了,偏偏哪个都不能取消,这两个事忙完又是期末月,时间就更少了。更新只能尽力而为,不过过了这两个月就会补回来的,这个文我用了心,也不想因为时间紧就凑合着写,有些事情不能凑合的。
                                还是挤时间码了几千字,马上就发,相信我的拜托你们等待了,多谢。


                              187楼2018-11-21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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