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杨全忠脸上红疹总算完全消退,第一件事便是拉着东方伯来“探望”罗成。
“公然兄弟,哥哥我前几日病着没能迎接你,你可别见怪啊!”
罗成咳嗽了两声,恭敬道:“小弟岂敢。哥哥的病可痊愈了?枢儿,还不快给世子和东方将军倒茶?”
灵枢迅速进入角色,倒了杯茶捧到杨全忠面前:“世子爷请。”
杨全忠久经欢场,但看到这张清水芙蓉般的小脸时还是有一瞬间的失神。灵枢身上略带苦涩的药香,都成了在他心尖上不断搔动的羽毛。
“有劳姑娘了。”杨全忠浅笑着,伸手接茶时轻轻用手指划过灵枢的手背。
灵枢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不由自主地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杨全忠身上。
“你……”杨全忠刚要发作,罗心罗边已经过来将二人隔开,一个替杨全忠擦拭衣服一个俯身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罗成瞥了眼杨全忠揩油的那只爪子,眸中一阵寒意闪过,最终还是起身赔礼:“全忠哥哥息怒,灵枢是专门帮我调理身体的医女,没做过端茶倒水的粗活,一时失手,还请您见谅。枢儿,还不退下?”
“是。”灵枢咬咬牙,退到罗成身侧。
杨全忠被烫伤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疼,可东方伯一直在悄悄拽他,他只得挤出一个笑容:“不碍事。”
东方伯终于进入正题:“听闻燕山公精通排兵布阵、逗引埋伏之道,实不相瞒,我和少帅今日来是想请您指教一二。”
罗成一脸茫然,求助地看向罗心:“排兵布阵,逗……逗什么?”
罗心低着头,小声提示:“逗引埋伏。”
罗成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东方将军过奖,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东方伯此刻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真如杨全忠所说罗成只是浪得虚名?
“燕山公莫要过谦。当年令尊与我们王爷一起平叛,摆下铜旗阵,可是令尊为主我们王爷为副。您既然是北平王独子,必然得到令尊真传,还请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罗成不顾罗心一直在拉自己袖子,“那依东方将军的意思,咱们去哪谈合适?”
东方伯见鱼上钩,微笑道:“纸上谈兵怕是显不出燕山公的本事。不如您到铜旗阵中走一遭,帮我们看看这阵还有什么疏漏,可好?”
罗心、罗边猝然变色,罗边抢先道:“我家殿下身体未愈,这观阵的事还是改天吧。”
杨全忠心中冷笑,改天?阎王要你三更死,还能留你到五更?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看公然今天精神不错,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去铜旗阵吧!”
罗心、罗边还要拦,罗成已经被杨全忠硬拽到了门外。二人相视一笑眨眨眼,一起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