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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宝钗又是如何看待贾雨村其人的呢?同回中,曹雪芹却给出了跟湘云的立场完全相反的描写:
宝钗道:“宝兄弟这会子穿了衣服,忙忙的那去了?我才看见走过去,倒要叫住问他呢。他如今说话越发没了经纬,我故此没叫他了,由他过去罢。”袭人道:“老爷叫他出去。”宝钗听了,忙道:“嗳哟!这么黄天暑热的,叫他做什么!别是想起什么来生了气,叫出去教训一场。”袭人笑道:“不是这个,想是有客要会。”宝钗笑道:“这个客也没意思,这么热天,不在家里凉快,还跑些什么!”袭人笑道:“倒是你说说罢。”(第32回)
宝钗刚一听说宝玉被贾政叫去会客,便立即对着围绕在贾政身边的这些官场投机客们冷嘲热讽起来,讥讽他们“不在家里凉快,还跑些什么”。其中的反感之情、鄙夷之态,已经溢于言表。所以,很明显,宝钗尽管也会劝说宝玉“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却决不会要宝玉跟以贾雨村为代表的这些热衷于投机钻营的赃官们眉来眼去,甚至同流合污!当然了,我们不是说湘云有意让宝玉也成为贾雨村那样的人。毕竟,史湘云作为一个年幼无知的少女,她是不大可能去了解到官场中的黑暗、险恶的。但最起码,史湘云根本不具备薛宝钗那种反对世俗赃官的坚定意志,这是完全可以肯定的。假如湘云的思想来自于宝钗的影响,她又怎么可能丝毫没有表现出宝钗式的愤世嫉俗呢?因此,在是否具备愤世精神和远大的政治理想这一点上,湘云是同于黛玉而有异于宝钗的。
然而,湘云对宝玉的劝谏,却又有着明显不同于黛玉的地方。因为湘云对宝玉的劝告全都是出于一片“公心”,跟黛玉的私心自利正好相反!湘云是真心相信当时的主流意识形态,认为士人阶层出身的男子,就应该出去显亲扬名,方是正途。她认为这样是真的对宝玉“好”,所以才直言冒犯宝玉,并无意之间碰触到了后者的心病。我们不要忘了《红楼梦组曲·乐中悲》对于湘云性格的一句评价:
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
既然是“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那湘云显然就不可能有这样的盘算:觉得自己必须首先取得宝玉夫人的身份,再来劝他读书上进才比较划算,否则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只能是心直口快地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那么,黛玉在这方面的表现又如何呢?我们看到,黛玉在这一点上恰恰堪称“机谋深远”!在她自认为那个“宝二奶奶”之位稳稳到手之前,她是很在乎宝玉对她的观感,而从不像宝钗、湘云那样直言相劝的:
黛玉因看见宝玉左边腮上有钮扣大小的一块血渍……黛玉便用自己的帕子替他揩拭了,【庚辰双行夹批:想见其情之脉脉,意之绵绵。】口内说道:“你又干这些事了。【庚辰双行夹批:又是劝戒语。】干也罢了,【庚辰双行夹批:一转,细极!这方是颦卿,不比别人一味固执死劝。】必定还要带出幌子来。便是舅舅看不见,别人看见了,又当奇事新鲜话儿去学舌讨好儿,【庚辰双行夹批:补前文之未到,伏后文之线脉。】吹到舅舅耳朵里,又该大家不干净惹气。”(第19回)
黛玉劝诫宝玉不要吃别人嘴上的胭脂,尚且“一转,细极”、“不比别人一味固执死劝”,懂得在宝玉生气之前,立即改变口吻,用绵绵的情意,打消宝玉内心可能升腾起的敌意。在她劝说宝玉读书仕进的时候,其小心翼翼,就更是可想而知了。而湘云在宝玉面前就显然不可能有黛玉这种“一转,细极”的心机。在这一点上,湘云则是完全有异于黛玉而更近乎宝钗!说一句实在话,跟黛玉相比,宝钗、湘云从不在宝玉面前掩饰自己的态度,有什么话都直截了当同宝玉讲,以至于时不时地惹后者生气,就简直是太过于实心眼了。
综上所言,史湘云的这种缺乏自己的深度思想,只会跟在主流观念后面鹦鹉学舌、人云亦云的表现,正好可以说是处于人性的一个原始分蘖点上。事实上,当一个人尚且年幼无知的时候,他(她)就最容易停留在这种原初的“居中”状态上。然而,随着阅历的增长,此种不稳平衡就极易被打破,而发生向左或向右的分化。譬如,向左一步,就有可能演化为黛玉式的“邀恩宠”、“独立名”。向右一步,就有可能演化为宝钗的“讽刺时事”、“借蟹讥权贵”。当然了,截至前八十回结束,我们尚看不出湘云明显有向左或向右分化的迹象。可小说却一再描写宝钗对于湘云的热忱关爱,湘云亦乐得同宝钗亲厚。以至于在大观园中长住时,湘云主动要求跟宝钗同住于蘅芜苑。因此,湘云最终向右演化的可能性要远大于向左。不难想见,湘云日后也不能不跟宝钗一样,面临着同丈夫相分离而孀居独处的艰难困苦。而宝钗那种“虽离别亦能自安”的超脱境界,也正可以为此时的湘云提供一个精神的榜样,激励并帮助她战胜一切苦难而勇敢地活下去。事实上,这也可以看作是作者对于读者,特别是有如湘云一般天真烂漫者的一种引导和点化。而既然如此,那么,曹雪芹在专门为宝钗、宝玉安排了一场“金玉良姻”之后,又特意为湘云设计了一出“金麒麟姻缘”,来为之“间色”,这就不能不说是一种匠心独具的创造了!


IP属地:四川42楼2018-07-16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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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一,我们前面已经说过,史湘云的两首《白海棠咏》至少有两个地方都是在抄袭、重复前面林黛玉、贾宝玉的落卷。在第一首《白海棠咏》中,所谓“雨渍添来隔宿痕”,径直就是从宝玉的一句“宿雨还添泪一痕”脱化而来。其中,“隔宿”、“夜雨”、“滴痕”三大元素完全是原封不动地照抄。所变者仅仅是语序而已。而在第二首《白海棠咏》中,干脆整个尾联——“幽情欲向嫦娥诉,无奈虚廊夜色昏”,都是承袭自黛玉之诗的尾联——“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均是心中的娇羞、隐情无人诉说,均是以夜色已渐昏沉的无奈,来收结全篇。虽然有俗语说“千古文章一大抄”,但像湘云这样几乎所有的意境和元素都一成不变地大搞“拿来主义”。如果纯粹就诗论诗,谓之“压卷”,恐怕还应该是“多有惭色”的吧!


    IP属地:四川45楼2018-07-1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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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02: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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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如果纯粹就诗论诗,让脂砚斋高呼“拍案叫绝”的那一句“秋阴捧出何方雪”,也是大有问题的。关于这句话,蔡义江曾经有过如下的评判:
      我不知道在座的人,喜不喜欢写诗词,我看了这句,我也觉得写得真好。清初李玉写过一个戏剧叫《一捧雪》,但这个是形容一个玉杯,白玉的杯子像一捧雪一样,她这里拿来形容白海棠,既然讲雪那就是冬天,但白海棠开在秋天,秋阴之下是没有雪的,所以要用“何方”,哪里来的雪呀?“何方”就是一个疑问,这个就比得很好,“秋阴捧出何方雪”,所以脂砚斋说“压倒群芳,在此一句”,脂砚斋也懂得诗的,把所有的人压倒的话,这个是根本,不是光弄巧,直接描写白海棠用一捧雪,一捧雪把它分开,就“捧出”,什么地方捧出雪来?这个表示惊讶。那么史湘云第一了,她得金牌了。(见蔡义江《谈诗人曹雪芹》)
      其实,那些真正懂诗而又不那么迷信《红楼梦》诗词的人,几乎可以一眼看出,所谓“秋阴捧出何方雪”,差一点儿就被湘云用成了败笔!为什么呢?这倒不是说这句诗本身的创意不好,而是说它的语序不对,被放错了位置。如前所述,这是一句带有惊喜意味的感叹。或者,用蔡义江的话说,“什么地方捧出雪来?这个表示惊讶”。惊喜也好,惊讶也好,必然是初见白海棠之时的感受。可前面湘云已经用一句“自是霜娥偏爱冷”,将白海棠比作了主管霜雪的女神。既然“霜娥”原本就是管霜雪的,即便是秋季出现了一捧雪,又有什么可惊喜或惊讶的?正如网友“蝶衣舞红尘”所质疑的那样:“为什么‘秋阴捧出何方雪’仿佛刚刚看到像雪的白海棠似的,所以问是何方来的雪?”所以,纯粹从书中人物比赛作诗的角度看,史湘云的两首《白海棠咏》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压倒钗、黛而成为压轴之作的!


      IP属地:四川46楼2018-07-16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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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脂砚斋又为何会将湘云的两首《白海棠咏》推举到如此之高的位置上呢?这是不是因为脂砚斋根本不懂诗呢?事实当然并非如此。一个能将钗、黛诗作的妙处讲得头头是道的人,她又怎么会真不懂得该如何鉴赏诗词呢?于是,现在也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功夫在诗外”——湘云的这两首《白海棠咏》,其妙处并不在于诗作本身,而是在于它们以隐秘的方式揭示了作者关于小说全局的某种重大构思!那又应该是何种神秘的构想呢?其实,我们再回过头来品味曾经让脂砚斋赞不绝口的那句“秋阴捧出何方雪”,不难看出,这里的一个“雪”实际上就是隐指宝钗。整个一句话,就是在劝告世人,应该像书中的湘云捧爱宝钗那样,崇敬并追随宝钗所代表的“雪”的精神!
        凭什么认定“秋阴捧出何方雪”中的一个“雪”字就是在指代宝钗呢?其实,湘云第二首《白海棠咏》的首联,便已经为我们揭示了答案:
        蘅芷阶通萝薜门,也宜墙角也宜盆。
        “蘅芷”,即蘅芜、清芷。众所周知,宝钗在大观园中的居所就是蘅芜苑,她的雅号就叫做蘅芜君。另外,蘅芜苑还有一个正名,就叫做“蘅芷清芬”,直接照应“蘅芷”二字!“萝薜门”又是什么呢?这是指蘅芜苑附近的萝港石洞。对此,我们来看看小说第17回中的一段景观描写:
        贾政……一面引人出来,转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依泉,过了茶蘼架,再入木香棚,越牡丹亭,度芍药圃,入蔷薇院,出芭蕉坞,盘旋曲折。忽闻水声潺湲,泻出石洞,上则萝薜倒垂,下则落花浮荡。众人都道:“好景,好景!”(第17回)
        既然上有“萝薜倒垂”,这个能够行船的水港石洞当然可被称作“萝薜门”。“阶通”二字又具体是指什么呢?我们接着往下看:
        于是要进港洞时,又想起有船无船。贾珍道:“采莲船共四只,座船一只,如今尚未造成。”贾政笑道:“可惜不得入了。”贾珍道:“从山上盘道亦可进去。”说毕,在前导引,大家攀藤抚树过去。只见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萦迂。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真无一些尘土。忽见柳阴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度过桥去,诸路可通,便见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那大主山所分之脉,皆穿墙而过。(第17回)
        再看看小说第40回中的描写:
        说着已到了花溆的萝港之下,觉得阴森透骨,两滩上衰草残菱,更助秋情。贾母因见岸上的清厦旷朗,便问“这是你薛姑娘的屋子不是?”众人道:“是。”贾母忙命拢岸,顺着云步石梯上去,一同进了蘅芜苑,只觉异香扑鼻。那些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都结了实,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爱。及进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第40回)
        很明显,清厦旷朗的蘅芜苑与曲水幽深的萝港石洞正好是一组相互照应的景观组合。只不过,前者是在高处岸上,后者是在山下水中。而两者之间,书中写明又有“山上盘道”和“云步石梯”相连。“阶通”二字,亦可指实。这样的话,“蘅芷”、“阶通”、“萝薜门”均可以照应蘅芜苑极其附近实实在在的景观布置。那么,这句话确实是指代宝钗蘅芜苑,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了。
        当然了,论者亦可以辩称,史湘云长期随宝钗同住蘅芜苑,她的诗中出现“蘅芷清芬”的景观并不奇怪,未必就与宝钗本人有关。但如果我们考察一下湘云入住蘅芜苑的时间先后,可以发现这种说法并不能成立。按,书中写湘云来贾府寄居,一共写了四次。第一次是在第21回,作者明说湘云当时是跟着黛玉同住的:“湘云仍往黛玉房中安歇。”此处,脂砚斋亦评曰:“前文黛玉未来时,湘云、宝玉则随贾母。今湘云已去,黛玉既来,年岁渐成,宝玉各自有房,黛玉亦各有房,故湘云自应同黛玉一处也。”(庚辰本第21回双行夹批)第二次是在第31回,作者没明说湘云跟谁居住。但我们至少可以肯定她没有跟宝钗住在一起。因为在第32回,宝钗还在问袭人:“云丫头在你们家做什么呢?”如果湘云随着宝钗居住,她平时做什么,宝钗应该最清楚,还用得着问袭人么?所以,湘云这一次来,也没有跟宝钗住进蘅芜苑。第三次就在第37回。这一次,湘云倒是跟着宝钗住进了蘅芜苑。但书中写明,宝钗是在这一天的当晚邀请湘云跟自己同住的:“至晚,宝钗将湘云邀往蘅芜苑安歇去。”换言之,湘云受邀住进蘅芜苑,时间上是在她写出两首《白海棠咏》之后!而且也没住太久。第四次是在第49回。保龄侯史鼐又迁委了外省大员以后,湘云倒是可以跟着宝钗长期住在蘅芜苑了:“贾母因舍不得湘云,便留下他了,接到家中,原要命凤姐儿另设一处与他住。史湘云执意不肯,只要与宝钗一处住,因此就罢了。 ”但时间上就更比湘云作《白海棠咏》要晚的多了!因此,湘云诗中所谓“蘅芷阶通萝薜门”,不可能是指寄居在蘅芜苑的她自己,而只能是隐指宝钗。而既然宝钗形象已经明确地出现在了湘云的《白海棠咏》中,又考虑到“雪”、“薛”谐音,作者亦多次用一个“雪”字来指代宝钗,如第5回的“山中高士晶莹雪”,又如第40回中,宝钗蘅芜苑的室内布置犹如“雪洞”一般,还有第66回兴儿说的“还有一位姨太太的女儿,姓薛,叫什么宝钗,竟是雪堆出来的”,如此等等,那么,湘云《白海棠咏》中的这句“秋阴捧出何方雪”,实是以“雪”来隐喻宝钗,亦当是无可争辩的结论!


        IP属地:四川47楼2018-07-16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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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仅是湘云诗中的这一句“秋阴捧出何方雪”隐含了宝钗的形象,就连“白海棠咏”这一诗社的主题亦是在隐指湘云对于宝钗的捧爱!众所周知,曹雪芹是将史湘云比作海棠花的。而海棠多为红色或粉红色。大观园群芳第一次起诗社,为什么放着其它颜色的海棠不去题赏,而偏偏要围绕着“白海棠”来作文章呢?其实,原因很简单,“白”即“雪”之色也!我们看到,曹雪芹的原著中亦多次将白色的意象跟“雪”宝钗联系在一起。比如,癞头和尚送予宝钗的那个“冷香丸”配方,起首便是:
          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第7回)
          很明显,作者是要集四季白花之蕊于一身,作为宝钗高洁品格的象征。另外,宝钗初入贾府时住的是梨香院。上述冷香丸制成以后,亦“埋在梨花树底下呢”。而梨花的颜色正是白色。比如,林黛玉的《白海棠咏》中便以梨蕊之白来比拟白海棠的洁白: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既然说白海棠的白,是从梨蕊那里“偷来”的。那么,白海棠之蕊也可以跟白色的梨蕊一样,归并到冷香丸四季白花之蕊的行列之中,跟白牡丹花蕊、白荷花蕊、白芙蓉蕊、白梅花蕊一道,成为宝钗愤世、出世之精神的象征。正如脂砚斋所言:
          历着炎凉,知著甘苦,虽离别亦能自安,故名曰冷香丸。又以谓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不可冷者。(戚序本第7回双行夹批)
          一个人只有像宝钗那样历尽世态炎凉,尝遍人间甘苦之后,经过苦修苦炼,获得一种“虽离别亦能自安”的豁达和坚毅,并上升至“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不可冷”的大彻悟境界,才足以藐视并战胜红尘中的一切艰难困苦,勇敢而又洒脱地生活于世间。我们知道,在《红楼梦》中,史湘云乃是薛宝钗的最早崇拜者。她凭着本能,比别人更早地感受到了宝钗远较其他女子更为优秀的精神本质。早在湘云刚刚出场的第20回中,她就告诫过黛玉:“你敢挑宝姐姐的短处,就算你是好的。我算不如你,他怎么不及你呢。”第32回,湘云又表示:“我天天在家里想着,这些姐姐们再没一个比宝姐姐好的。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娘养的。我但凡有这么个亲姐姐,就是没了父母,也是没妨碍的。”第49回,湘云干脆执意不肯让贾府给自己单独安排一个住处,而“只要与宝钗一处住”。前两处,湘云的行为既早于黛玉对宝钗的“心下暗伏”(第42回、第45回),也早于宝玉“情悟梨香院”以后所表现出的对宝钗的敬爱和思想认同(第36回、第38回)。第三处,湘云与宝钗的亲厚,也只有等到钗、玉“成其夫妇”以后的“谈旧之情”(见庚辰本第20回脂批的提示),才彻底被其打破。因此,我们又可以说,湘云乃是书中的“第一钗粉”!而既然如此,湘云对宝钗的追随与敬爱,也正好可以被作者视为一个榜样,用来劝说世人去亲近和接受宝钗那样的愤世嫉俗且淡泊出世的精神风骨!如果说“白海棠咏”这一诗社的主题,在这一点表现得还稍显隐蔽、晦涩的话。那么,湘云的这一句“秋阴捧出何方雪”,其尊钗捧雪之意,就简直表露得太直观、太形象了。“秋阴”者,秋云是也。如前所述,“秋阴”二字在古诗文中,均指夏、秋季节常见的那种含带雨水的云。如南朝·颜延之《陶征士诔》:“晨烟暮霭,春煦秋阴”,宋·王安石《江上》:“江北秋阴一半开,晚云含雨却低徊”等等。而“湘云”二字含义不也是湘江上的含雨带水之云么?如此“云捧雪”的意境,跟曹雪芹本人将宝钗尊为“艳冠群芳”的“群芳之冠”的笔法,不也正好具有异曲同工之妙么?这样的话,关于湘云的两首《白海棠咏》何以会“后来居上”的奥秘,也就可以揭晓了:为什么脂批偏要将湘云的这两首文采并不十分出色的诗作,视为整个诗社的“压卷”之作呢?因为湘云本身亦是一朵“海棠”。而“海棠”对于象征“雪”之精神的纯净之“白”的追求与眷恋,正好紧紧地切合了作者发起这一次“白海棠”的题旨!又为什么脂砚斋偏偏要对着一句“秋阴捧出何方雪”,高呼“拍案叫绝”,并指明湘云之诗“压倒群芳在此一句”呢?因为跟湘云同属于首批拥钗派的脂砚斋,早就瞧出了这种“云捧雪”的一语双关之妙,领悟到了其中尊崇、捧爱“雪”宝钗的创作意图!


          IP属地:四川48楼2018-07-16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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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52楼2018-07-16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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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在清代,一些繁华大城市里的清楼女子也被尊称为“先生”。如,孙家振的《海上繁华梦》里,有一回的回目就叫做“先生妆阁拜先生”,意思是清楼女子在自己的妆阁里拜自己的恩客为师,学写诗文。《海上繁华梦》里还专门写了一个乡下土佬因为不懂城里把清楼女子呼为“先生”的规矩而闹出笑话的故事。大意是说,该乡下土佬逛青楼,鸨(螃蟹)儿问他找哪位先生。他说:“我是来找‘小(螃蟹)姐’的,谁找什么‘先生’?”结果,满堂的客人都笑话他老土、没见过世面。
              综上所述,在中国古代,无论是女家庭教师、女说书人,还是清楼女子,都有称“先生”的前例。脂砚斋只要是以上任何一种身份的女人,其被称为“脂砚先生”,都是毫不奇怪的。如何就能认定“脂砚先生”就一定是男性呢?


              IP属地:四川53楼2018-07-16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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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在清代,一些繁华大城市里的清楼女子也被尊称为“先生”。如,孙家振的《海上繁华梦》里,有一回的回目就叫做“先生妆阁拜先生”,意思是清楼女子在自己的妆阁里拜自己的恩客为师,学写诗文。《海上繁华梦》里还专门写了一个乡下土佬因为不懂城里把清楼女子呼为“先生”的规矩而闹出笑话的故事。大意是说,该乡下土佬逛青楼,鸨(螃蟹)儿问他找哪位先生。他说:“我是来找‘小姐’的,谁找什么‘先生’?”结果,满堂的客人都笑话他老土、没见过世面。
                综上所述,在中国古代,无论是女家庭教师、女说书人,还是清楼女子,都有称“先生”的前例。脂砚斋只要是以上任何一种身份的女人,其被称为“脂砚先生”,都是毫不奇怪的。如何就能认定“脂砚先生”就一定是男性呢?


                IP属地:四川54楼2018-07-16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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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02: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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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在清代,一些繁华大城市里的青楼女子也被尊称为“先生”。如,孙家振的《海上繁华梦》里,有一回的回目就叫做“先生妆阁拜先生”,意思是青楼女子在自己的妆阁里拜自己的恩客为师,学写诗文。《海上繁华梦》里还专门写了一个乡下土佬因为不懂城里把青楼女子呼为“先生”的规矩而闹出笑话的故事。大意是说,该乡下土佬逛青楼,鸨(螃蟹)儿问他找哪位先生。他说:“我是来找‘小姐’的,谁找什么‘先生’?”结果,满堂的客人都笑话他老土、没见过世面。
                  综上所述,在中国古代,无论是女家庭教师、女说书人,还是青楼女子,都有称“先生”的前例。脂砚斋只要是以上任何一种身份的女人,其被称为“脂砚先生”,都是毫不奇怪的。如何就能认定“脂砚先生”就一定是男性呢?


                  IP属地:四川55楼2018-07-16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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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59楼2018-07-26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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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60楼2022-04-18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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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IP属地:四川61楼2022-04-18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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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芭蕉代表林黛玉?书里明白写了蕉下客是探春啊,这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IP属地:吉林63楼2022-04-18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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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汝昌真是走火入魔啦的典型 不过相比于其他人也算是轻度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22-04-21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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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02: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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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湘云是薛宝钗想上的青云天。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24-12-03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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