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看着躲在身后的白璎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真岚,心中暗暗着急,但她又没办法直接把白璎推出去,太心急了说不定适得其反。于是她话锋一转,说笑道:“话说在这之前我都还不知道我在陛下心中那么重要,走的时候不来送,回来的时候还得第一个迎接我了。”
真岚的神色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却又恢复正常,笑着说:“鸢卿我不就是想着之前没来送送你,所以这次才专门来迎接你吗?怎么,还不满足啊?”
红鸢摆摆手:“那我面子还真是大,只怕你是等那个‘在水一方’的佳人吧。”
真岚低头,久久不语,只闻他忽然轻笑一声:“佳人难再得啊。”
他低着头,用手捂着嘴笑着,却越笑越大声,但由于是低着头,所以红鸢和白璎也没看见他眼中的晶莹闪烁。
“好了。”真岚终于平静过来,笑得温和:“快去休息吧,想来鸢卿你一路用轻身术过来也是费了不少灵力累极了罢,快去歇息吧,我也得去休息休息然后回宫里了。”
说完,真岚转身就离去了。此时的红鸢转过头,看着身后一直低头扯着自己袖子的白璎,无奈道:“璎,你刚刚怎么一直躲在后面啊。”
白璎低低的声音传来:“他知道是我的…..但他不说……这只是我的一点贪念,为什么要给他带来影响呢……”
说着说着,白璎忽然抬起头望着红鸢:“鸢,谢谢你。但是这样就很好了,我先回去了。”
没办法,红鸢只好送着白璎离开,待她送走白璎后回头一望,却愣住了——那抹明黄一直站在远方看着白璎离开的身影,从未走远过。
“哎”红鸢摇摇头,这两个人明明都爱着对方,却又都不想去打扰对方的生活,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啊。
对了,下次海皇祭之前的那天夜里,让璎回来看看吧。
想必也就能看到白塔上的那抹明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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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仿佛也没有什么不同,每个人都和以前一样,该喝酒的喝酒,该处理政务的处理,该在哀塔里的继续在哀塔里。只是偶尔红鸢会不远万里的跑去哀塔,然后在和白璎一起,做贼一样的溜到紫宸殿附近,看真岚在干什么。
红鸢也带领白璎见过了海皇祭的盛况,甚至连过来找红鸢去白塔喝酒的西京都也知道了小师妹经常回来,只是从未告诉过真岚。当天便喝的烂醉,差点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
一切都蒸蒸日上,白葭也长大了,可以担当起自己的责任了,空桑也愈发繁荣了,慕容修的孩子也慢慢地成长了。
唯独真岚,再一点一点的枯萎下去。
泰启十七年,海皇祭前夕。
不知道为什么,红鸢这几天眼皮老是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也把这个感觉分别跟真岚和白璎说了,然而他们如出一辙的笑着让她不用担心。
红鸢觉得更不安了,他们的笑容,就像看淡生死般淡然。
也许……他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