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最好别有这个想法了。”零走进卧室,把咯吱咯吱响着的电扇一关,然后把敏敏身上的薄毯一掀,再回头望向玄关处站着的衣衣幺幺,“你们找他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幺幺看了看腕上的表,然后又看了看赖在床上不肯起的敏敏,眉头一皱,“再过几天就是主人的生日了,我们都已经通知好二三四五号了,就他一个人还没个态度。”
“他来不来都随便……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诶?我说我们都通知了……”
“不是。前面一句。”
“……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闻言,零把眼一闭。他身后的敏敏因为昨天睡觉的时候没换过睡衣,就直接一身短袖短裤穿着,坐在床沿打着呵欠。然后零就认命般地从抽屉里掏出梳子给她梳头。
他一边打理女孩一头睡乱的头发一边说:“到现在了你们还要给我过生日,真的那么想记住我有多老了是么。”
衣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把雪碧放桌上玩着它的包装纸:“只是一个意思罢了。说起来,主人你的林姑娘找着了么?”
零的动作一顿,接着他在敏敏的马尾上缠了只白蝴蝶,最后一拍她的背:“下去。洗脸刷牙吃午饭去。”敏敏翻了个白眼,然后跳下床着着凉拖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哗哗水声被锁上的门所稀释,衣衣一手搭着她姊妹的肩膀,戏谑着重复:“主人,找到了吗?”其实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她只是想听见他的亲口证实。
他们几个立方都很清晰地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小傻子林似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很拘谨地跟在自家主人的身后保持一段距离,直到四号那个急性子的小鬼看不下去了便嚷:“那边那个臭丫头,跟着咱主人做啥呢?”
那小傻子就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要请先生教学的。”但是等到零真的打算和她谈谈语法证明变化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又跑了。第二天照跟不误。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还是立方们策划着主人生日的那段时日,林似月那小傻子忽然一脸严肃地叫住零说:“先生,我可以叫你师父吗?”
他扯了扯嘴角:“我可没教过你什么。”
“你教过的。”依旧是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师父你教我如何做人。”
接着便是短暂的沉默,沉默片刻后零默许了她叫。
花开花落,轮回辗转。
林似月死后,她这一世的转世叫作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