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小岳也不敢怠慢,勤加练习,为的是在台上不丢人,也与孙老师一起训练了一番,哪里不对孙老师还给他指导,总之这几日他进步很大。终于,到了他该上台的时候了。在家的时候,角儿将他叫进书房,说“少爷,这几天不错呀!但是进步归进步,正格的,还得是台上见真章。今天晚上你上台说一个吧。你第一个上。”“诶”小岳突然觉得紧张,直到去了剧场也没有消退。他站在上台口,脸色发白,手心出汗,并且觉得肚子不舒服,声音都发颤。角儿在后面看着他,感觉这次上台绝对是一次打击,但也依旧要让他试一试。走到小岳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爷不用怕,说错也没事啊,师父最开始也说错,没事。师父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嗯,谢谢师父。”小岳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来回应师傅对他的信任。“下面请您欣赏相声《杂学唱》,表演者岳云鹏孙越。”一声报幕结束后,小岳和孙老师走上台。“大家好!我叫岳云鹏!”小岳扯着嗓子喊,为的是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角儿在上场门听着,一听就知道,这场小岳说不完。声音这么大,是因为心里没底。果然不一会儿,下面的观众就开始熙熙攘攘,突然有一个浑厚的男声出现“这什么玩意儿啊!就这还上台,下去吧!”紧接着一群人一起喊“下去吧!”“滚下去!”小岳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拽了拽孙老师的袖子,一鞠躬跑下了台。角儿正在上台口,小岳走到师父面前,眼角含着泪花,强忍住不掉下来。“师父,对不起。”快跑到了后台。角儿想跟过去,又怎奈自己要上台了,被谦儿大爷拉了回来,只得默默看着小岳悲伤的背影。
在后台,小岳坐在凳子上,暗暗地流泪,恼恨自己的无能,又因给师父丢人而愧疚。这时,曹云金从门外进来,看到小岳坐在凳子上“起来!相声都说成这样你还坐着,你还要脸吗?”小岳低着头默默地让出了凳子,曹云金一屁股坐在上面。“刚刚我出去看了一下,嚯,就他那相声说,给我钱都不听。就跟个智障一样扯嗓子喊,后来竟然让人给轰下来了。太丢人啦!”曹云金边笑边对那些人说。“真的,我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紧接着一阵大笑,师兄弟们也跟着一起笑。小岳已经泣不成声了,他觉得自己忍受不了这种侮辱,飞一样的跑出了剧场。坐在剧场的台阶上,小岳嚎啕大哭了起来。风吹的他更加难受,有那么一瞬,小岳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是错误的。正当他哭的时候,一张纸巾递给了他。他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的师父。角儿坐到他身边,看着他。“师父,我给您丢人了。”看见师父,他又变回了抽泣,低声得对角儿说。角儿满眼的心疼,轻生温柔的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师父陪着你。”“师父。”小岳终于忍不住了自己心里的难受,扑在师父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角儿拍着他的后背,默默地听着他哭,觉得心如刀剜一样。哭着哭着,就没了声音,角儿低头看看,发现小岳睡着了。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角儿抱起他,走到车旁边,把他抱进车里,让栾云平开车。
到家了,角儿又将他抱进屋子里,放到床上,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放到一边。又将身上蹭满鼻涕和眼泪的大褂脱下来,搭到椅子背上。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这个徒弟,默默地叹了口气。突然小岳大喊了起来“师父!师父!我不会给您丢人了!您别赶我走!师父!”原来是梦话。角儿攥着小岳的手“师父在这儿呢!小岳!”一点点小岳平静下来了。角儿也觉得乏了,却又得看着他,就躺在了小岳身边。小岳抱住了角儿“师父,您不要赶我走。”“师父怎么会赶你走呢?只要师父在一天,这儿就是你的家啊。”角儿回抱住了小岳,沉沉的睡去。至少师父是爱我的,想着小岳露出了微笑,并向角儿的怀里蹭了蹭,甜甜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