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虞军长,我们等候多时了。”
虞啸卿转过头,几只掩在衣袖下的枪口和一张熟悉的脸。
虞啸卿叹口气,微微一笑:“打算怎么处置我——是不是有点草菅人命?”
“虞军长酒后驾车,意外身亡——国葬。”邹少校:“早在禅达军统就盯上你了。”
虞啸卿低下头,摇头苦笑。
周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轻微的骚乱,虞啸卿抬头的时候,郑一民正一拳轰在邹少校的脸上:“滚回去!”
“老郑……我也是……”
郑一民举起了枪对着他的额头:“今天你没见到虞军长,明天陈尸嘉陵江,两条路,你自己选。”
邹少校溜走。
虞啸卿却盯着郑一民手里的枪,是一支柯尔特而非勃朗宁!
虞啸卿:“你在引火烧身。”
“不会,戴老板摔死了,军统现在姓郑。”郑一民引着虞啸卿走到一辆车边,指指远处的两架飞机:“也是两条路:一架飞沈阳,霍将军已经说服夫人出面平息此事,东北烽烟将起,钧座必能派上用场,前途无量;一架飞香港,一个小时前刚才我在这里见到了一个女人,将她的手枪还给了她,她答应我在香港多留一天,并且请我转交这个——”
郑一民摊开手心,一个地址,熟悉的字体。还有一枚空弹头。
虞啸卿拿过弹头,手在轻轻颤抖。
“虞军长酒后驾车,意外身亡——国葬。”郑一民说着拉开车门,一个毫无生息的躯体躺在后箱,身着少将军装:“体型相仿,在监狱里找了半天——东北马上开战,你的死讯不会传过去,楚云飞你一定是信得过的,等有人想起来再查,就只能找到这具尸体。”
“你怎么说服她的?”虞啸卿问道。
郑一民叹口气:“我说我杀过一个好人,现在我想救另一个——真的,抗战之后我一直在敌后锄奸,进过76号,九死一生才被营救出来——我这辈子就杀过一个好人。”
虞啸卿点点头,眼中已有敬意:“我见过你身上的伤痕,都不是枪伤……”
“你不用谢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谅。”郑一民恢复了以往的散淡:“我只求问心无愧——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