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碗碟墨水漾开,在沿口轻点,想着如行云流水般的狂草是极其舒适,练了许久眉目一阵眩晕,好似琉璃化的零星光晕破碎开的洒下来,眉目蹙成裂瘠荒地,要是她在身旁定免不了被捂着眼抚平眉头,一阵娇嗔,书也曾只当消遣不念进去,随手翻翻囫囵吞枣便丢在一旁,时间一长杂乱的不知所踪,在她三番五次耐着心整理和念叨中,也只是笑笑或装着样子似将书搭在脸上仰头装睡,她说你该静下来了别有时候跳大的没个正形。她走后,烧信烧日记把自己关进书房呜咽着最讨厌不告而别了,喉音、鼻音翻卷了几圈,最后把音还是吞了下去,留下的文字不被人所见,存在过的痕迹也尽皆消散,被世界遗忘的感觉究竟是好是坏,无关身后事,你说不喜欢任何要强力证明或者试图保存的东西。在水中写一封信。一边写一边消失。你出奇的安静,静默着那些晦涩的评语,只想一个人消化,一口浊气呼出,是阿骨子里还负担着长久的祷告,自然需行。春天的时候最适合喝一杯馥郁的暮色,耳中循环着原子邦妮的《逃生口》,情绪朦胧地揉在阳光里,微风里,日升日落里,树枝摇曳里,花草的芬芳里,泛涟漪的池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