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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看到你。打个招呼，也早点睡吧 第五章 马蹄踏水乱明霞，醉袖迎风受落花。此番若遂千里志，追风犹可到天涯
话说玛里奥怅然而返。裴楷、钟会于堂中对弈，周十八立于二人中间数子。
“吾弟，螃蟹可好吃”裴楷见他归来出言戏谑
玛里奥一时语塞。方才想起只顾自己爽乐，浑然忘记给两位兄长捎带两只。面上顿露愧色。见他如此认真，二人不禁抚掌大笑
“小弟实在人，叔则莫要戏之”钟会倒是真心喜欢这玛里奥。时下狂放之辈比比皆是，如他这般温文尔雅，品性温厚的倒似少有。
“大哥，这皮究竟何人”玛里奥三番几次想问个仔细，都是阴差阳错未得时机。此刻夜已深沉，钟会尽兴休息去了。抓住时机赶忙问裴楷
“我且问你，观此人如何？”裴楷饶有兴致，料想不到这小弟竟也会对这等风神不羁之人有兴趣
“似遇好马良弓，亲之唯恐不及；又若醍醐灌顶，清凉通达。交浅却言深，不解其行而赞叹其人”玛里奥深思熟虑方才作答
“倒叫你相逢恨晚了”裴楷哈哈大笑。这族弟少年老成不轻易品评人物，今日开得金口倒是为了那皮。玛里奥挠头笑而不语
“此人无父无母。只知他与隐士孙登居于苏门山上。与阮籍乃远亲。两年前现于洛阳，多与嵇康等人亲好。我在聚会上倒见过几次，这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谈锋犀利峭拔，使人应接不暇。观点每每高出一筹。只他无意仕途，出身又隐秘，更兼不常于洛阳士人间出现。你才不知”裴楷据实相告。他与钟会多参与官宴，往来之人也大多是儒学雅士。自不同于皮所结交任诞子弟，故而难以碰到
“他是孤儿？”
“也不尽然，或许有难言之隐也未可知。这皮是阮籍远亲，正当出身名门。即便不曾见过父母，也不会无姓啊”裴楷道“想必，其中自有内情”
玛里奥回忆皮的风神气度，若说他只是一介草民，万万不信。又想他孑然一身怎会不知寂寞为何物？
“大哥，他与钟会有什么嫌隙吗”玛里奥又问
“咳，一言难尽。嵇康与皮乃忘年好友。皮来洛阳虽为阮籍远亲，却宿于嵇康家中，交情匪浅。钟兄素来仰慕嵇康才学想结交许久。初时觉自己人微言轻，不敢攀附。后来功名有成这才敢率领手下亲朋去会嵇康，怎奈对方倨傲无礼，钟兄只得怏怏而归。昨日那皮对钟兄示好轻慢不恭，不怪钟兄有气”裴楷缓缓道
“原来如此”玛里奥这才知晓前因后果。
“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玛里奥面色凝重
“何事”裴楷不解
“我来中原已愈半年，阿妈所托之事尚未办妥。我担心南中局势，大哥可否助我银钱兵器以资族人”今日受皮所激，玛里奥终于有所决断
“这，怎又提及此事？不是说好待你有所成再回去不晚吗”裴楷想索尼千叮万嘱不可让他回南中
“大哥，小弟知你与叔叔好意。便是玛里奥回家也不会丢弃所学，反而更能有用武之地”
“此事甚大，需回得洛阳与叔叔商议再做打算”裴楷只好先行安抚
此地夜间清静，玛里奥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想自己混混沌沌来中原，整日求学悠游。而阿妈与族人却要担惊受怕。心下不是滋味。
苏门山百泉湖本就不大。裴楷看钟会已然心生倦意，便决定明日清晨返回洛阳。傍晚时分随玛里奥上山拜会皮，以谢对族弟款待之情。怎知小童告曰主人已于晌午离开，不知去向。玛里奥若有所失。
归程三人皆觉疲累，各自休息。裴楷吩咐车夫只管扬鞭，一时尘土飞扬，这才让钟会有了精神。
“叔则，你这两匹马千金不换”钟会含笑赞叹，玛里奥心有同感。南中滇马矮小，驮重物尚可，奔驰稍逊。此刻这良驹跑的风驰电掣，让人心情跟着开朗。
话说玛里奥怅然而返。裴楷、钟会于堂中对弈，周十八立于二人中间数子。
“吾弟，螃蟹可好吃”裴楷见他归来出言戏谑
玛里奥一时语塞。方才想起只顾自己爽乐，浑然忘记给两位兄长捎带两只。面上顿露愧色。见他如此认真，二人不禁抚掌大笑
“小弟实在人，叔则莫要戏之”钟会倒是真心喜欢这玛里奥。时下狂放之辈比比皆是，如他这般温文尔雅，品性温厚的倒似少有。
“大哥，这皮究竟何人”玛里奥三番几次想问个仔细，都是阴差阳错未得时机。此刻夜已深沉，钟会尽兴休息去了。抓住时机赶忙问裴楷
“我且问你，观此人如何？”裴楷饶有兴致，料想不到这小弟竟也会对这等风神不羁之人有兴趣
“似遇好马良弓，亲之唯恐不及；又若醍醐灌顶，清凉通达。交浅却言深，不解其行而赞叹其人”玛里奥深思熟虑方才作答
“倒叫你相逢恨晚了”裴楷哈哈大笑。这族弟少年老成不轻易品评人物，今日开得金口倒是为了那皮。玛里奥挠头笑而不语
“此人无父无母。只知他与隐士孙登居于苏门山上。与阮籍乃远亲。两年前现于洛阳，多与嵇康等人亲好。我在聚会上倒见过几次，这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谈锋犀利峭拔，使人应接不暇。观点每每高出一筹。只他无意仕途，出身又隐秘，更兼不常于洛阳士人间出现。你才不知”裴楷据实相告。他与钟会多参与官宴，往来之人也大多是儒学雅士。自不同于皮所结交任诞子弟，故而难以碰到
“他是孤儿？”
“也不尽然，或许有难言之隐也未可知。这皮是阮籍远亲，正当出身名门。即便不曾见过父母，也不会无姓啊”裴楷道“想必，其中自有内情”
玛里奥回忆皮的风神气度，若说他只是一介草民，万万不信。又想他孑然一身怎会不知寂寞为何物？
“大哥，他与钟会有什么嫌隙吗”玛里奥又问
“咳，一言难尽。嵇康与皮乃忘年好友。皮来洛阳虽为阮籍远亲，却宿于嵇康家中，交情匪浅。钟兄素来仰慕嵇康才学想结交许久。初时觉自己人微言轻，不敢攀附。后来功名有成这才敢率领手下亲朋去会嵇康，怎奈对方倨傲无礼，钟兄只得怏怏而归。昨日那皮对钟兄示好轻慢不恭，不怪钟兄有气”裴楷缓缓道
“原来如此”玛里奥这才知晓前因后果。
“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玛里奥面色凝重
“何事”裴楷不解
“我来中原已愈半年，阿妈所托之事尚未办妥。我担心南中局势，大哥可否助我银钱兵器以资族人”今日受皮所激，玛里奥终于有所决断
“这，怎又提及此事？不是说好待你有所成再回去不晚吗”裴楷想索尼千叮万嘱不可让他回南中
“大哥，小弟知你与叔叔好意。便是玛里奥回家也不会丢弃所学，反而更能有用武之地”
“此事甚大，需回得洛阳与叔叔商议再做打算”裴楷只好先行安抚
此地夜间清静，玛里奥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想自己混混沌沌来中原，整日求学悠游。而阿妈与族人却要担惊受怕。心下不是滋味。
苏门山百泉湖本就不大。裴楷看钟会已然心生倦意，便决定明日清晨返回洛阳。傍晚时分随玛里奥上山拜会皮，以谢对族弟款待之情。怎知小童告曰主人已于晌午离开，不知去向。玛里奥若有所失。
归程三人皆觉疲累，各自休息。裴楷吩咐车夫只管扬鞭，一时尘土飞扬，这才让钟会有了精神。
“叔则，你这两匹马千金不换”钟会含笑赞叹，玛里奥心有同感。南中滇马矮小，驮重物尚可，奔驰稍逊。此刻这良驹跑的风驰电掣，让人心情跟着开朗。
“钟兄高见，我废了些周折方才弄到”裴楷笑曰。不是他自夸，此马足可笑傲洛阳。正谈笑间突闻马儿嘶鸣，速度减慢。
“为何减速”裴楷不悦，问车夫
“大人，这，小人也不知”
料他不敢擅自作主，裴楷好奇心起，这马嘶似诚惶诚恐，怪哉。裴楷挑起窗帘往外看去。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通体黝黑的马儿许许前行，马背上仰躺一人。当即更是诧异，命车夫速速赶上。平日自己这两匹马给了指令便即飞驰，如今使命鞭打方才不甘不愿奔去。到那黑马近旁再不肯加速。裴楷大惊，细细朝那黑马望去，谁知却见其身上之人正是皮。
“皮！”玛里奥自然也看的清楚，惊喜莫名，出言唤他。但见皮伸个懒腰，睡眼惺松坐起来。原来却在马背上会周公
“是你”乍见玛里奥皮开颜一笑。
“皮，你可是去洛阳”裴楷目不转睛看他胯下坐骑
“嗯”
“已近晌午，我早于前方驿站安排人烤肉，你且同往如何？算报偿吾弟食蟹之情”裴楷言道。皮正要拒绝，瞥见玛里奥殷切神情
“也罢，如此多谢了”
“你胯下神驹为何，让我这两匹畜生跑不动了”裴楷是爱马之人，眼见皮所乘非俗物。
“是吗，我让它们跑便是”皮话音未落，腿已然夹紧马腹。须臾间如箭离弦绝尘而去，裴楷的马不必鞭打紧随其后。
“此马通灵也！”裴楷感叹道。他本不是小气之人，但那黑马远胜自己买到的俗物，不禁扼腕。玛里奥不料这么快便可与他重遇，况同往洛阳当可常叙。想到此处身心轻快，但觉这马车跑的太慢。待到驿站，裴楷两匹马已然是气喘吁吁，而那黑马毫无异色。皮亲自拿了干草稻谷胃它，神色温柔。今日皮束发带冠自别有风采，但见那黑马不住磨蹭他。此刻几人方始注意，此马无鞍无缰绳，皮就凭空骑座。咄咄怪事。裴楷欣羡不已，连钟会也不能不多看几眼。下边通禀准备妥当，几位大人可以用膳。各自落座，裴楷问皮黑马究竟何方神圣
“此太行山野马之首，自小为我所养”皮言简意赅
“唉，可遇不可求”裴楷叹息“何故不配鞍座”
“它本性归山野，供人驱使已然暴殄天物，安可再束其身躯杀其真性”皮淡淡道。裴楷默然。玛里奥目光炯炯，想起自己于南中放养的山鹰，对皮好感更甚。酒足饭饱，皮见玛里奥顾盼张望窗外黑马，跃跃欲试。便带他到近旁观看
“它叫什么名字”玛里奥素知这类野物难驯，并不急于靠前
“你想知道”皮反问
“想啊”
“夏侯玄潭”默然半响，方才出口。
“啊？这是什么名字”玛里奥莫明其妙
“哈哈哈，你唤它黑子好了”皮朗然大笑。玛里奥却发现笑意不达他眼底。为何此人处处放达，却依然让他时有苍凉之感？
“玛里奥，我且先行一步，洛阳再见”皮翻身上马
“等等”玛里奥唤他。皮扬起双眉，以表情询问还有什么事
“这个给你路上喝”其实唤他之时并不知为何。现下看他身无长物，距洛阳还有不小路程。知留他不住便由车上取出自己的水壶递过去
“嗯”皮接过来打了个转策马而去。
秋高气爽，云淡风清，玛里奥看那一人一马似有天涯无尽之意。
“为何减速”裴楷不悦，问车夫
“大人，这，小人也不知”
料他不敢擅自作主，裴楷好奇心起，这马嘶似诚惶诚恐，怪哉。裴楷挑起窗帘往外看去。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通体黝黑的马儿许许前行，马背上仰躺一人。当即更是诧异，命车夫速速赶上。平日自己这两匹马给了指令便即飞驰，如今使命鞭打方才不甘不愿奔去。到那黑马近旁再不肯加速。裴楷大惊，细细朝那黑马望去，谁知却见其身上之人正是皮。
“皮！”玛里奥自然也看的清楚，惊喜莫名，出言唤他。但见皮伸个懒腰，睡眼惺松坐起来。原来却在马背上会周公
“是你”乍见玛里奥皮开颜一笑。
“皮，你可是去洛阳”裴楷目不转睛看他胯下坐骑
“嗯”
“已近晌午，我早于前方驿站安排人烤肉，你且同往如何？算报偿吾弟食蟹之情”裴楷言道。皮正要拒绝，瞥见玛里奥殷切神情
“也罢，如此多谢了”
“你胯下神驹为何，让我这两匹畜生跑不动了”裴楷是爱马之人，眼见皮所乘非俗物。
“是吗，我让它们跑便是”皮话音未落，腿已然夹紧马腹。须臾间如箭离弦绝尘而去，裴楷的马不必鞭打紧随其后。
“此马通灵也！”裴楷感叹道。他本不是小气之人，但那黑马远胜自己买到的俗物，不禁扼腕。玛里奥不料这么快便可与他重遇，况同往洛阳当可常叙。想到此处身心轻快，但觉这马车跑的太慢。待到驿站，裴楷两匹马已然是气喘吁吁，而那黑马毫无异色。皮亲自拿了干草稻谷胃它，神色温柔。今日皮束发带冠自别有风采，但见那黑马不住磨蹭他。此刻几人方始注意，此马无鞍无缰绳，皮就凭空骑座。咄咄怪事。裴楷欣羡不已，连钟会也不能不多看几眼。下边通禀准备妥当，几位大人可以用膳。各自落座，裴楷问皮黑马究竟何方神圣
“此太行山野马之首，自小为我所养”皮言简意赅
“唉，可遇不可求”裴楷叹息“何故不配鞍座”
“它本性归山野，供人驱使已然暴殄天物，安可再束其身躯杀其真性”皮淡淡道。裴楷默然。玛里奥目光炯炯，想起自己于南中放养的山鹰，对皮好感更甚。酒足饭饱，皮见玛里奥顾盼张望窗外黑马，跃跃欲试。便带他到近旁观看
“它叫什么名字”玛里奥素知这类野物难驯，并不急于靠前
“你想知道”皮反问
“想啊”
“夏侯玄潭”默然半响，方才出口。
“啊？这是什么名字”玛里奥莫明其妙
“哈哈哈，你唤它黑子好了”皮朗然大笑。玛里奥却发现笑意不达他眼底。为何此人处处放达，却依然让他时有苍凉之感？
“玛里奥，我且先行一步，洛阳再见”皮翻身上马
“等等”玛里奥唤他。皮扬起双眉，以表情询问还有什么事
“这个给你路上喝”其实唤他之时并不知为何。现下看他身无长物，距洛阳还有不小路程。知留他不住便由车上取出自己的水壶递过去
“嗯”皮接过来打了个转策马而去。
秋高气爽，云淡风清，玛里奥看那一人一马似有天涯无尽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