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常规操作,抛开原则至上,任何事李泽言都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可是当他起床,低头看见满身的吻痕后,那张向来冷静的面具龟裂碎成一片片。
“许……墨。”
第二次,第二次不知廉耻地和男人滚床单。李泽言掀开被子,抓起昨日已经褶皱的西装,胡乱套上后,在即将出去的大门遇见了许墨。
许墨端着一碗白米粥,笑着看他:“还会难受吗?昨晚上一直都在做。”
他笑,李泽言也笑,咬牙切齿地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多谢许教授盛情款待,我先走了,改日也换我行一行地主之谊。”
许墨晃了晃手里的瓷碗,毫无退让,目光真挚却也交上几分强势:“昨天晚上没吃,早上也没吃,这么大的运动量,李总真的不会饿吗。”
李泽言一时分不清他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脱口,只是无论哪种对于李泽言来说都堪称是戏弄。他抿着唇瓣,神色冷厉,徐徐接过这碗粥,在许墨温柔的目光下,手腕微倾,带着一股子恨不能餐肉饮血的意味,松开了手。
漂亮的陶瓷碗砸到了地,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四分五裂,里面白白软软热气腾腾的粥也铺洒开来,缓慢地在流淌。
李泽言擦擦手,积压的怒意随着破碎的碗一样破碎,当下也冷静许多,竟然对着许墨难得地笑了笑:“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教授。”
有一瞬间,李泽言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太幼稚了。
许墨的笑意凝固唇角,仿佛什么时候都不会消散。他看着地上那碗粥,蹲下身子,将破碎的瓷片拾起来,锋利的棱角与皮肤相抵,很快见到了血痕:“李总果然生气了,那么今天就不留你了。不过要先等一下,我把文件原稿拿来。”
乍听见文件二字,李泽言身子僵硬,却又不肯露怯:“教授,不要再耍花招了。”
许墨探出舌尖,舔去指腹上的血珠,半晌才轻轻地答复:“不会了,李总,文件还给你。”
对于这个十句话九句是假的,剩下一句还半真半假的男人,李泽言自然不信他鬼话:“教授,我最后信你一次,拷贝的文件也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