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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La Gabbia(原著向/剧场版/长篇/全员+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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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碍于场面,我们的航海士多半会一拳打上去。”
红心船长看到对方的表情终于逃离痛彻心扉似的无力,面色便稍缓,反问道:“你们手头很紧?”
“不,她只是气路飞老弟乱竞价。”
甚平摇头。他的语气变得轻快,恣意构建脑中的图景,“事实上,凭船上现有的资金,划去一亿贝利很富余。半月前,我们帮一个国家镇压暴徒,国王厚赠十亿贝利,船上留了六亿,剩下有三亿被路飞老弟花来宴请,一亿用于修理船只与填充物资。”
失去方向的鱼在死里逃生后寻至家,面前的人也像找回怀念的归宿,号角般的两颗槽牙正吹奏不为人知的一曲。特拉法尔加从中恍惚听出旋律——应是《宾克斯的美酒》,一时间他嗅见桌上的白水酿出葡萄发酵的香醇。海上澎湃的浪花正飞溅,逍遥的侠士引吭高歌,仿佛乘风破浪任去留。
三亿的宴会是什么样子?恐怕国王醉得要和船员称兄道弟了。篝火需燃尽半边天,钞票在酒中泡冷水澡,而橙头发的贼猫尖叫着四处抢救她的“宝贝”,顾不上一旁大吃大喝的船长。那个臭小子在撕扯肉时汤汁会飞溅,甚至飞去天上的火窟窿中逞凶,最后又掉进颊侧的酒窝里,凑近一闻,有烧烤酱与麦芽的香气扑鼻。
红心船长想,草帽当家的在拍卖场也该这般不着调,甚至比平时更欠揍。航海士气极败坏,手已把圆滚滚的脑袋当靶子瞄准,临了却只极不争气地攥住他的衣角,红色的布料在掌中碎成叹息。她至多再伸一手去捂他的嘴,欠揍的惹事精唔唔地止不住笑,像第一个挥动终点线红绸带的选手,立牌招摇。
而没有人怪罪他。
特拉法尔加握紧刀身,嘴角莫名起了波澜。
草帽小子的任性与胡闹迟早把人逼疯,他的船员便疯了,并注定陪着疯大半辈子;
那自己呢?
他感觉血液在体内沸腾,心跳得像猫一样飞快。
至于你——特拉法尔加.罗,一个赏金过十亿、终年与死亡作伴,自诩冷静强大、将新世界搅成马蜂窝的狠角色,竟对这样不可理喻的疯子深深着迷,本就无药可救。
甚平用充满讶异的目光看向他。
“怎么了?”
“倒也无事,不过……你是想起开心的事了吗?”
红心船长的脸迅速冻成冰块。
“……没有。”
该死,刚才他一定在傻笑。
海侠没有想象中的迟钝,对方的反应使他的眼中多了份年长者特有的包容:“并无冒犯之意,老夫乐得见你能放松下来。”
特拉法尔加浑身着火。
“现在可不是懈怠的时候,你我心知肚明。”他克制着咽喉的干痒,咬牙切齿道,“草帽当家的会平平安安地拍下那座岛?一场平淡无奇的拍卖就此结束?”
甚平不再开玩笑。
“你果然了解路飞老弟。”
熟悉的酸涩顺着同样酸涩的话语倾泻,“恰恰相反,一切自那时才开始。”
TBC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8-05-12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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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狙击手率先冲过去,生猛地扑下立牌。改造人拦住草帽小子的腰,其余几人将过道堵得水泄不通。航海士恨不能撕碎他那张惹是生非的嘴,但为时已晚,一边的某个海贼团还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是草帽海贼团!”
    这个名字是安置在新世界的不定时炸弹,一旦点燃,不论海军或海贼,无一免于血肉模糊。拍卖场坐的大多是聪明人,即使暗地里他们武器在握,刀剑的锋芒如蛇吐信般攫住空气,奈何后方的十人是叱咤天空的鹰鹫,猎物匍匐在地,不过是虚张声势。
    但他们远非麦秆上无病呻吟的长虫。海妖蛰伏深海,黑曼巴藏匿幽林,在场的每一人都伺机蜕变,黯淡的表皮终会长出妖艳的花纹,毒牙正垂涎,而云中君王对抗千百只雄踞海陆的霸主,无异于玩火自焚。
    这些海贼握有毁灭世界的遥控器,仅缺少显眼的红色按钮,按下便可摒弃理智,任欲望驱动疯狂。
    他们需要一个契机。
    不识时务的小人最善制造契机,在原有的位置镌刻一道新的姓氏,腥锈的齿轮即将转动。
    “那家伙是新世界的‘第五皇’,蒙奇.D.路飞——”
    “十五亿的人头!”
    “皇帝的脑袋就在面前!”
    而他们只有十个人、只有十人!”
    “那还等什么——”
    血雨如磐。一时间,会场再没人坐得住了,金属的碰撞像潮水涌进一行人的耳中。同时,四下驻守的职工纷纷掏枪,整齐划一地对准骚乱的中心。
    此等程度的威慑不足以浇灭海贼们熊熊的野心。皇帝的桂冠在新世界早不止曾经的四人,而有幸跻身另一席位,草帽海贼团当属第一个。在心高气傲的后辈眼中,实力的差距不如声名来得响亮,于是不情愿地将这十人列入遥不可及的名单之末,妄想摘下他们的首级,轻易赚送“帝王”之称。
    现如今,四皇的异端近在咫尺,圣贤也愿趁机分一杯羹,何况匹匹皆虎狼。
    草帽小子一见人多便头疼,小爪子挠头亦不忘抱怨:“真麻烦啊。我和他们又没仇,打起来好别扭。”
    “你还好意思说?把我们推进火坑前怎么不想想!”娜美愤愤地拉拽橡胶人的面皮,但用力再大,当事人也无痛痒,“要命了,最后还不得帮你收拾烂摊子!”
    距离他们最近的一片蠢蠢欲动。
    “这里有多少海贼?”乔巴的脸色不太妙。
    索隆立于右前,三把快刀嗜血地叫嚣:“八个海贼团,两千四百四十八人。”
    “是两千四百五十。”山治只手掐灭烟头,与对方一左一右站定,挑衅般睨其一眼,“该晒太阳了,绿藻头,养分实在跟不上。”
    “多俩少俩都一样!”航海士狠狠跺脚。
    乌索普揉直长鼻子,牙床连着神经筛糠似地颤,仍鼓足气安慰道:“没、没事儿!这阵容和新鱼人海贼团相比,完全不够看!”
    “别忘了,场下半数的海贼悬赏千万,八名超新星悬赏破亿。”
    无人再多言。
    罗宾只阐明了事实:换句话说,鱼人岛的虾兵蟹将不值一提。
    美梦破灭,狙击王的胆子像豆腐一样碎掉。
    “哟嚯嚯,感觉像是重回两年前的香波地。”布鲁克笑声如昔。
    甚平摆好战斗姿势,凝重的声音仿佛箭在弦上:“不管怎样,脱身要紧。”
    他们的确是正吐露锋芒的利箭,箭身如锯,箭羽被拉至底端,钩爪一样的铁柄对准场下高举的千把盾牌与矛戟,虚虚地搭上蜿蜒的弓身。空气这根羊肠弦绷得快要失去弹性,抿成唇线的粗细,在撒放前斟酌情势,那些盾与矛则志在劈毁每一把箭,后者只愿从密集的攻势中护己护彼,仿佛殊死关头亦比较秉性高尚。
    海潮涌动的瞬息,搏斗一触即发。
    砰——
    突然,晴天霹雳般一声巨响从后方空降。矛未动、箭未至,所有人却措手不及。
    大门被狂沙与风暴撕裂。狭长的通道如江河汇聚入海,在居高临下的终端,拉加比亚的华灯乘夜色闯入猩红的会场,映衬正中一道袅娜的焦点。
    飞叶卷踏她潭水似的发,阿芙罗狄蒂的火红长裙于光中涅槃。
    TBC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8-05-1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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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考完试了嘛(・_・;躺在床上突然刷到这篇更了我好幸福~满脑子都在脑补娜美的鲨鱼牙


      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8-05-12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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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目標,就會有動力,號碼牌自然就能弄到手,保管還是要親自來比較保險,娜美。
        一個競標成功就馬上惹禍身上,而且主謀好像開始行動了,應該是非常混亂的場面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8-05-13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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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8-05-13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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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38楼2018-05-13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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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摇曳生姿。冷暖交汇的光束被桌心的两份花式装盘承接,生牡蛎肉半张的壳,软体含在里面羞于见人,而且永无出头之日,一只油腻腻的手自桌顶头伸长,把它残忍地拽离母体,空壳甩到了红心萝卜雕刻的刀花上,弄乱了点缀的两片豆瓣菜。
              草帽小子权当这是生鲜了——反正咽进肚里没差别。
              甚平吃了大半后忽然想起什么,忧心忡忡地抬头。
              “老夫一直有件事想请教阁下。”他说,米诺陶诺斯顺从地看过来,镜框下的眼睛燃烧热情的火。
              “请讲。”
              “很多岛民应也参加了拍卖会,然而老夫并未在场中看见他们。”
              历史学家手中一顿。
              乌索普忙于和路飞抢最后一块熔岩蛋糕,因甚平的话分了神,一时没稳住重心,对方美滋滋地将它啃得渣儿都不剩。他懊恼地揪鼻子,转而思考海侠的话:“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会场里只有海贼。”
              “那些岛民去哪儿了?”乔巴吃饱喝足地攀着桌脚。
              米诺陶诺斯恭敬地站好,一手撑在餐车的扶把上。他面不改色地说:“自然都在‘拍卖场’。”
              航海士吃完最后一口便专注地听。罗宾凝神许久,心上却蒙了一层雾。
              除了路飞,其余九人都停下动作。
              “老夫不明白,岛上应只有一座拍卖场。”鱼人蹙起粗犷的眉毛,“难不成还有别的拍卖场?”
              米诺陶诺斯忽然眯起眼。
              船员蓦然感到胃中凉意翻腾:又是这种的目光,像狩猎者审视笼中困兽,与商业街初见时一模一样。
              不明所以的草帽船长也发觉气氛有些尴尬,迅速将囤积在腮帮子里的食物吞下,却耐不住馋虫,又从邻座的乌索普盘里叼了团年糕。
              米诺陶诺斯淡淡道:“这个问题,诸位自会知晓答案。”
              餐厅的门没来由地开了。
              “我想,你们很快就要和岛民见面——在美美地睡一觉之后。”
              “什么意思?”
              主厨从兜里摸出一块金怀表,他按开后扫过表盘,又响亮地扣上。
              “意思就是,时间到。(Time up.)”他抬头,笑意不减,“注意,酒劲该上来了。”
              话音刚落,房间凭空涌进了风,顷刻刮灭几盏烛灯。船员甚至来不及从房间撤离,一股无形的压迫便袭上咽喉。
              呼吸和窒息的间隔只有几秒钟。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反应最大、并第一个失去意识的,竟是他们的船长。
              剑士抽刀极力奔向米诺陶诺斯,却连他的脚还没碰到,人便倒下。
              “可恶、你在菜里放了什——”山治感觉喉咙处破了个大洞,氧气弹指一挥间流逝大半,他不得不扶着桌沿捂住脖子,气若游丝。
              绝不可能有毒!不仅他吃得出,乔巴至少——
              他的余光瞥见小船医从椅上跌落,两眼痛苦地闭紧。
              乌索普扑腾几下就不行了,两位女士很快晕过去,免受更久的折磨。接下来是布鲁克、弗兰奇。甚平在掌中凝练枪波,屏息朝前方发射,而更凶猛的一阵风势自门外抗衡,他的鱼人空手道被迫滞空。
              海侠与空气的较量持续几息,也失去意识,粘稠的水滴随即砸下,在地面开出一个深坑。
              唯一还撑着的,竟只有山治。
              “你要感谢你的船长。”视线模糊的当口,他看见米诺陶诺斯走来,“那块肉排,你只吃了两口。”
              “为、为什么……”
              “忘了么:酒劲。”对方蹲下来,按着他的肩,难以招架的厨师终于跪在地上,“其实这也是你的遗憾,没能好好品味里面十一年的好酒。”
              走廊回荡陌生的脚步。
              “啊,是卡德摩斯大人。”
              山治借最后的挣扎看向大门。
              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落在视网膜中心,他窥见那人有着棕红的发,一身棕榈色的西服,一双腿笔直修长。
              而待要看清男人的五官时,黑暗侵蚀他的眼。
              山治晕过去了。
              阿芙罗狄蒂像只凤鸟飞入门中,与体态颀长的男人并立。
              “有惊无险啊,米诺陶诺斯大人。”她调侃道。
              主厨向她深深揽开单臂:“小姐的风如有神助。”接着,他朝男人毕恭毕敬地鞠躬,“草帽海贼团十人全在此了,卡德摩斯大人。”
              男人有一双不带杂质的乌黑的眼,像掩埋土层的黑曜石,借着头顶的吊灯,虹膜隐隐反射出血红的光。
              “干得漂亮,先生。”他的声音像初春融化的冰河,平静中蕴藏力量。
              男人的目光转向女招待,“真没想到,一匹十五亿的狼羔会如此轻易地落网。你的感想,阿芙?”
              阿芙罗狄蒂脸上晕起浅浅的红:“令人意外,卡德摩斯大人。”
              对方不动声色地吐出长长一口气。
              “海军那里恐怕瞒不了多久。”他轻声说,脚下径直朝厅内移动,“我想知道下一场‘拍卖’几时开始,米诺陶诺斯先生。”
              “三小时后,凌晨十二点。”
              男人停在海侠的面前。
              “卡德摩斯大人,”主厨的语气忽然急促,他也来到甚平身边,“能不能、能不能现在就把这条鱼给我,我从未料理过——”
              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鱼人,脑中走马观花般浮现出连绵的画面,眼底有难以名状的色彩咆哮。
              “他必须留给我。”最终,他一字一句说。
              “而现在,我只要你把人全带到‘拍卖场’,并确保他们三小时后醒来。”
              主厨不再异议。男人又走回女招待身边,牵起她的手。
              第五章.完


              IP属地:北京40楼2018-05-13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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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 海妖:海中的一种蛇,剧毒。
                2. 黑曼巴:非洲最长最可怕的毒蛇,被称为“死神”。
                3. 布鲁姆.莱波尔:BLOOM.RIPPER,爆炸的开膛手。他在第一章作为消失的第二号海贼被提到了。至于烧伤,他当时在革命军第五支队管辖的领地闹事儿,“革命军那把火”,谁的能力一目了然(。
                4. 前奏曲与赋格:音乐体裁,由音乐巨匠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等继承并发展,一般二者成对演奏。
                5. 库尔洛斯:Kouros,希腊语,意为“青年”。
                ps. 关于红酒的年份,这里解释一下,一般能窖藏个十几年的葡萄酒已经是上品,那种随随便便来个二三十年的都是顶级的酒,劲也很大。
                当然,这篇文里酒本身没问题,加了东西才有的(。
                阿芙的能力终于出来了,鼓风机!
                大boss是不是感觉不怎么狂妄,人家的设定应该是非常非常讨喜的。
                关于战力,之后会分析。中圈套就没辙了,而且这个跟硬实力没有可比性。
                医生有一个非常,非常变态的能力(。
                这个窒息的症状是不是很熟悉?想想序章。


                IP属地:北京41楼2018-05-13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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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楼被吞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8-05-13 23:22
                  回复
                    39L的内容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8-05-13 23:23
                    回复
                      我擦,贝贝,路飞他们,他们会怎么样啊?!!!甚平怎么逃出来的?我害怕(;´д`)ゞ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8-05-15 17:16
                      收起回复
                        啊啊啊啊啊啊超级无敌好看啊楼楼!尤其是罗那句被他迷的无可救药太戳我了嘤嘤嘤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8-05-15 17:58
                        收起回复
                          這一局,草帽團如同獵物被纏在蜘蛛網。
                          酒勁是他們吃下食物後才有的後座力,所以大家才一個個昏倒。看來下次更新就是甚平的逃脫之旅,那差不多就是男主角上鏡頭之時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8-05-16 09:32
                          回复(2)
                            6.
                            天顶像星球爆炸一样地坍缩了。星星与月亮砸入地心,岩浆从将死的鲸鱼鼻孔中喷出。方舟破碎,海兽的躯体无限膨胀,海水被柔软又坚硬的液态质融成一条条,用海王的鱼尾做了温床。世界弄丢了黎明,血红代替它的位置,红色将失落的房屋咽进肚子,将枯败的植物与干涸的地层变成蛋糕一样软化的有机体,而动物在失语前逃窜地哀嚎,人的皮肉附在海洋大小的缝隙里。
                            他在末日的审判中活下来,和面前的巨树两厢对峙。它和他的生命在熔岩未降临前是平等的,他站得像树,树颓丧得像人,因为它的躯干变空了,树皮失去支撑后断开一扇门,门内无尽的黑暗通天彻地,贯穿树枝与阔叶,埋入地底。
                            他看着那棵树被狂风摧残,千道万道细碎的悲鸣在啃噬他的脊柱,仿佛食人的蚁兽将血管咬破,血水浇灌他的脚面,高温第一时间腐蚀骨骸。他抬起一只手,扭曲的手肘像折断的枝干垂在半空,指骨在空洞的眼中摇摇欲坠,坠落到树的母体,在凹凸不平的表皮上找到归宿。他和树凭借一条不再似手臂的通道构建某种联系。
                            “救命。”
                            树在这样微妙的共情下可以开口,声音在他脑中像尖锐的心电曲线,自己的心跳一并纳入空心树的腹部,树叶聆听他的痛楚。他听见求救,树在声嘶力竭中剧烈地震颤。
                            他说:“救谁?”
                            树说:“救我,然后救你自己,救所有人。”
                            岩浆在后方张开深渊巨口,他们要和死亡的同胞沉沦,声息与生机被永久地剥夺。黑暗从他迸裂的眼眶中跳出,顺着肢体蔓入树心,终于吞没庞大的身形。
                            而他不为所动,目之所及再没有光明。
                            “路飞醒了!”
                            草帽小子在伙伴的呼唤中睁开眼睛。他还未完全脱离噩梦的侵扰,视线模模糊糊,黑暗不愿抛弃自己。
                            “你这家伙、真能把人吓出病!”
                            “哟嚯嚯,还好是虚惊一场。”
                            “快让我看看他怎么样!”
                            现实与梦境的不同在于前者会退让。梦可以一成不变,现实却不乏意外与转机,所以路飞在黑暗中会看见乌索普滚了泥似的脸,布鲁克的爆炸头正贴着他脏兮兮的长鼻子边,乔巴握着他的手诊脉。
                            “脉搏很稳定,不用担心了。”小船医朝后跌去,松了口气。
                            “大家……”草帽小子回报一个微笑,刚想出声,一股熟悉的窒息感猝然涌上,使他不停地咳嗽,几乎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有人拖起他的背,等坐直了,娜美从身后闪现。
                            “你得坐起来。”航海士的语气罕见地怜惜,平日她揍人和收租时可没这般温柔。她扶着草帽小子的肩膀。
                            “这是哪儿?”路飞调整气息后费劲地说,喉咙又干又哑,像有硬块堵在嗓子眼。
                            乌索普指了指四周,“自己瞧吧,我们也不知道。”
                            他坐在一个昏暗的空间里,脚下铺着稻草,覆盖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些湿润的泥土,高大的四壁粗糙不平。这应是座牢房,因为正前方有一排阴沉沉的栅栏,柱与柱间隔小臂粗细。栅栏外是蜿蜒细窄的通道,另一侧有许多类似的房间,紧密相连如趴在地上的百足虫,横向甩出一长条。他只看清近处的几个,里面更幽暗,而且寥无人迹。
                            光透过枯槁的油灯溜进来,照在他的身上,还有伙伴们隐约的脸庞。四周很静,但这种静掩藏浮躁,招致空气中的尘粒不经意发抖。
                            TBC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18-05-17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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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8楼2018-05-17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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