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长白山山脉,有一支神奇的家族,他们避世而居,家族中人人都有一种神奇的血脉“麒麟血”,有些世人只知麒麟血可延年益寿,驱逐妖魔,可谁知,这种神奇的能力的传承,是背负着血与泪的。
家族近亲繁衍,几百年来,不免有些子孙出现了遗传疾病,而有些子孙的身体甚至都出现了变异。以这些为代价,张氏内族,传承着“麒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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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日山一直明白,自己身上是肯定有些令族人无法接受的地方,所以父母才会在他三岁的时候抛弃他,而族中长却没有作出什么处理。麒麟血的传承是艰难的,族中有些夫妇,一生都难有子嗣。于是定下了族规,不可无故虐杀抛弃内家子孙。
但是,他真的没想到,他身上异于他人的地方竟是——可以受孕。
当那个大夫说出自己的诊断后,自己都不太相信“小伙子,这把脉可能你体质有异,不如,你去洋人那看看吧。”
随后张日山跑了好几家医馆,医生都是同样的答复。
他只好跑去洋人开的医馆,买了一个据说是美利坚新发明的“验孕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红着脸偷偷使用。
得出的结果还是一样。他怀孕了,是他和佛爷的孩子。
张日山手中紧攥着那根塑料棒子,反复地阅读说明书,又反复地盯着那根棒子上明晃晃的两条红条。
终于接受了这个结果,他怀孕了。
张日山把手轻轻覆在小腹处,微微地隆起。他低头算了算日子,这孩子已经三个月多了吧。好像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成了人形吧。这孩子是长得像佛爷还是像自己呢?是个姑娘还是个小子呢?想到这儿,张日山就不由得笑弯了眉眼。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对佛爷的爱慕,就好似最不可见人的感情吧。只是一个从小养在身边的一个下属罢了,竟藏着这般令人作呕的想法,还...还与自己有了...那般事儿,有了子嗣。佛爷...应该不会高兴吧。
想到这里,张日山的表情凝固了起来。他抓着那根棒子,将它藏进口袋,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小腹。孩子,你是不是,来错人家了呢.......
次日,因整晚几乎都没睡,张日山的眼睛下结了一层乌青,面对同僚的调侃,竟也没了心思回应。
一想到每次晨训过后,小腹都会抽疼抽疼的,之前没以为是什么,可现在知道自己肚子里揣了只小包子,一回想起来就觉得后怕。要是孩子命没那么硬,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所以今早便没有与士兵们一同训练。
本来副官这一级别的官职就没有与士兵一同训练的义务,其他士兵们就也没在意。可是最近副官一直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张启山,能不见他就不见他,早就让张启山憋着一口气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机会,把张日山叫到了办公室。
张日山笔直地站在书桌前。要是搁以前,只要他不是犯了什么大事,被佛爷骂了之后,要是可怜巴巴地看上张启山一眼,张启山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可是如今,一想到他肚子里还有他张启山的娃呢,他竟看都不敢看张启山一眼。
这更是惹张启山生了怒气。本就只是借个由头把张日山叫来,他最近可好,似乎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以前多好吧,他去哪都要跟着,一直佛爷佛爷的甜甜地叫着,可是现在呢。冷冰冰地,不叫他跟着一起,竟是他干嘛都不关心了。莫不是瞧上了哪家的小姑娘啊!
一想到这儿,张启山的怒火像是有那个不长眼的往上浇了一桶油似的,止都止不住了。看着张日山低着的小脸,是忍不住了。“你说说你,最近是跟我也不跟了,你是我的副官,更是我带出来的兵,我还不了解你!说,是不是看上了谁家的小姑娘!”这话张启山自个都尝出了些许醋劲。
一听到这,张日山像是憋了满肚子的委屈,抬头正想为自己解释,谁知这猛一抬头,竟把口袋里的验孕棒也牵连着带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脸色一白,一把把棒子捞回来。
这个动作自然逃不过张启山的眼,他面色阴沉。“交给我。”张日山跟了张启山多年,晓得张启山是真的生气了,便只好把那棒子给了张启山,祈祷着张启山不认识这洋玩意。
“呦,”张启山把那根棒子翻了个面,只见上面明晃晃印着“验孕棒”三个大字,似乎是怕使用者不理解,还刻了一行小字“两条杠说明您要为人父母了呦”,“你这是和哪家的姑娘有了种儿啊,还挺赶潮流啊。”张启山的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层冰。
“说,不然我查也查的出来。”张启山面色阴冷地看着他,他自个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生气。
张日山咬紧了牙关,他了解佛爷的手段,他一眼就看得出自己是不是在撒谎。只得从喉咙里憋出了几个字“是...我...怀了。”说完这话,他便深深地低下头去。
张启山被这突如起来的炸弹炸了个头昏脑胀。他知道张日山是张家内家人,身体与他人不同也是有可能。副官一直住在自己房隔壁,凭他的明锐度,不可能有人半夜来了副官房里或副官半夜离了房而自己没发现。这几个月来,都是这样,除了...那个他喝醉了的晚上。
那块在副官房里门框上被勾着的布条,要不是自己眼明,那卡在缝隙里,还真是没人发现得了,上面那个东西,又验过是自己的,那么那天晚上,与他行鱼水之欢的人就是副官。
脑子再那么一转,便得出了条结论——自家小副官有了自己的孩子。
也许是脑子被震得没了根筋收不回来了,张启山眨巴眨巴眼,只憋出了一句。
“我要当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