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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增加这么多回覆我还以为牧牧更文了

up(⁄ ⁄•⁄ω⁄•⁄ ⁄)等牧牧

01
已是五月，空气被阳光烘暖。
演算到草稿纸的第四面，远山和叶来回地翻看着三个同样的答案，终于在试卷末尾，放心地落下一个「無解」。这两个字大概是由着总算解开最后一道题的缘故，比起其他清秀小巧的数字，显得张扬了一些。
盯着最后一笔拖出来的剑一般的笔锋，她忽然想，是不是有些事情，注定会是无解的。
像是此刻目光底下的题目，像是湛湛碧空里聚散不定的白色飞鸟，像是自己煲的土豆汤总是莫名寡淡的味道，像是至今没有想通的，他的离去。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要是以前的话，他在这种时候一般已经早早做完，却极少耍帅般地提前交卷，多是盯着悠悠转动的表盘或是窗外的日光流云，偶尔不经意踢到她的椅子，凑近她的后颈，悄声讲一句“抱歉”。
尽管空气里已经溢满初夏的热度，监考老师也会不耐地从手下翻了数遍的试卷里分出一个眼神去分辨他们是否有着交头接耳的嫌疑，而后他就会得到自己嗔怪的一瞪，百无聊赖地再度缩回自己的座位。
而她考试结束后，转身就会跟他对答案，为倒数第二题是根号二还是根号三赌一张甜品的券。
这次月考的题目有些过于简单，和叶环顾四周，看到左前方座位的前田用力地伸了个懒腰，不觉也泛起了困意。
把试卷放在角落，和叶枕在交叠的手臂上小憩。夏季水手服短袖外面是妈妈的针织衫，带着洗衣粉的清新香气，如同她此刻的困意一般舒适松软。
还有十五分钟才收卷，她放心地合上了眼。
铃声乍响，远山和叶悠悠抬起头。监考老师开始收卷，月考之后的下午都不会排课，男孩子们开始约着打球踢球，女孩子们悄悄商量去哪里逛街看电影，监考老师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又像是急着结束考试，无视着渐渐升起的嘈杂。
和叶刚睡醒，懵懵地接过后面传过来的答题纸往前递，正有双手揉揉她的两肩：“一会儿有空吗？”
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瞬间醒了个彻底，从座位上弹起来回身瞪着后座那人。
眼前人按摩她肩膀的双手还悬在半空，满目不解：“你这啥表情啊？见鬼啦？”
说是见鬼也不为过。和叶手忙脚乱地抢走他桌子上未收走的试卷。“最后一题是350，可以跟你赌一顿饭哦这次。”服部平次狂傲地打了一个响指，冲和叶挑眉。
而她在意的点才不是这里，这并不是那道无解的题目。她哗啦啦地翻到试卷标题。
「改方高中二年级第一学期四月月考」
四月？目光移到袖口的时候才恍然发觉自己身上穿着的是长袖校服。和叶感到自头皮传来的发麻感，伴随着阵阵被拉长、磨圆的耳鸣。
抬眼看到服部平次，以及那诧异的双眼，浓烈的不真实感才一点点涌上来，像是嗅觉体检装满酒精的小瓶子，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平次的眼神里甚至多了些担忧，他回身接过一沓卷子递给和叶：“怎么？做噩梦了？”
和叶盯着他，轻轻摇头。
不出意外的话，平次将会约她去友吕歧绿地赏樱。
早樱茂盛，在和煦的春光里肆意生长，繁复的花朵顺着枝条织满了整片天空。
许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紧张的样子，他的头微微低，阳光洒在他右脸，能够照亮薄薄一层细汗。
他把目光，藏进帽檐。
他说：“和叶，我一直都喜欢你，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平次抬眼的瞬间，眼里跃动的光，同此时此刻四面八方吹来的风一起，呼啦啦地冲进她的胸怀和心神。

“栗子大福。”她几乎能听到自己杂乱的心跳。
“啊？”
“天满宫的栗子大福。”
“这是…我买给你就答应我的意思？”
她庆幸面前是他，只有他才能如此顺利地从她藏着掖着的只言片语里明白她的羞于说出的心意。
最后他们乘车去天满宫，在那家久负盛名的店铺顺利地买到了栗子大福，而后在和叶捧着纸盒去找长椅的时候，平次就不见了。
还没来得及构想未来，甚至来不及为他的告白开始愉悦，她就听见一声枪声和几声女人的尖叫。
不放心地转出这个街角，就看到平次捂着腹部，一点点的滑落在墙角。
和叶没空尖叫，朝着他冲过去，却被赶来的警察拦下。
来不及叫救护车，警车座位有限坐不下她。她看见平次离开前透过车窗玻璃艰难挤出的一个笑脸。明明已经疼得唇色发白，却还是要不断用唇语说着没事的音节。后来当她乘车赶往医院，却只得到平次的死讯。
这太过狗血和烂俗，直到静华阿姨赶来，抱住了她快要站不住的身体，她才感到泪水滴落，才听见辨不出源头的哀号。
服部平次替人质挡了一枪，这故事符合他一贯的做法，但是致死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她自己都不记得多少次唠唠叨叨地坐在病床边削苹果，责怪他不当心挂了花。病床上吊着腿的却不安生，满不在乎地打着马虎眼，气得她把半个苹果填进他的嘴。
他总是不当心。
总是，每一次都是。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在他告白的这一天竟然就是永别。接下来那些日子，她也不记得是怎么过来的。大概还是照常上课、偶尔被朋友们拉着去野餐和远足。和叶逼着自己疯狂地参加活动和学习，填满每一个辗转反侧的时刻。似乎想要加快忘掉这件事的速度。
然而大阪的每个角落都存着他们的记忆，越想遗忘，就越痛苦。
平次成了国民英雄，铺天盖地的报道和缅怀一遍遍地加重她的自责。和叶无数次地问自己，若是自己当初没有那么重的玩心，若是自己不提出栗子大福的要求……是不是，平次就不会遇险。
最后一排的前田打了个哈欠，大张的嘴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戴眼镜的未来子小跑经过过道，被不知道谁的脚绊了个趔趄，引起旁边女生的惊呼。讲台上正要走的监考老师的手机铃声响起，于是顺势接起电话走出教室门。中村抱着一只篮球朝平次走来：“打球去？”而平次的拒绝干脆利落：“今天不了，有安排。”
是这一天，每个细节她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咀嚼得清楚。
能得以回到这一天，大概是命运都在暗中运作，想让她作出改变。
没来由地，她又想起人鱼岛来，当失重感覆盖所有的感官，风声猎猎地响在耳畔，她看到他的身影毫不迟疑地向她冲过来。听到他的喊声才感到吃痛感自手腕传来，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向下看只觉腿软，她仰头看见平次已是满头大汗，额前碎发凌乱，却稳住声音对她讲：“和叶，我这就拉你上去。”
在所有害怕和慌乱的时刻，听到他的声音，总是能让她安心不少。
无论是悬崖峭壁，还是面对已经扣动扳机的枪口，还是凶手的眼花缭乱的剑影刀光，他总是会飞奔向她，竭尽全力，不顾一切。
那么这一次，就换我来救你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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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打call

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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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被折叠，百度都知道我这次写的应该被略过了，行呗。

02
“我怎么总觉得你心思不在这里。”到了友吕歧绿地，平次突然这样讲。
“嗯？”“没什么，去年没能陪你来这里，有点遗憾呢。不过樱花倒是每一年都会有，也不至于太遗憾。”
和叶看着坐在草地里的男女铺开野餐布开始野餐，有小孩子放起风筝来，淡淡地接上他的话：“樱花每一年都会有，人却不一定一直都在啊。有句中国诗怎么说的来着？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平次怔了一下，以为她在责怪上次的爽约。想起去年这个时节和叶红着脸约他赏樱，听他拒绝还摇摇头说“没事，不去也不要紧”，而自己居然就点点头拿了帽子径直走出房间了。每次想到那时候的呆瓜样子，平次都觉得懊悔又无奈，轻笑两声说：“那我以后每年都陪你来这里吧。”
和叶突然站住了，看着他羞涩的神情和无处安放的手指，忽然觉得很悲哀。
今天的平次是准备告白的平次，是打算跟自己开启一段感情的平次，是决定从此以后更认真地对待她的平次。
今天本该是个在很久的以后被反复念怀的纪念日，今天本不该是他的忌日，不该是终止一切可能的日子啊。
想着想着，和叶感到眼底泛起湿意。
她攥紧拳头，她不能让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么早就打消她的勇气。她无论如何也要试试看。
抬起头却见平次已经察觉她的泪光，于是把头偏向一旁，心虚地说：“风好大，有点迷眼。”
接着却感到他手掌的温热覆上她的脸颊，他那么认真地盯着她的眼晴，那么认真地问：“左边还是右边？”一副要替她吹吹眼睛的架势。
她便笑了，泪水凝结成大滴的泪珠沿着脸颊和他的手指滚落下来，于是她顺势说：“平次，我从很久开始，就最喜欢你了。”
这样一句话，本来是在结案后的现场里，怀着鼓励东京那对儿笨蛋情侣的壮烈情绪，用力地喊给他听的，比起告白，更像是声明，甚至宣战。
平次自然是没听到这句，而她现在才开始庆幸，幸亏他没听到。这样她才能在此时此刻，含着一种浅浅的哭腔讲给他，显得含情脉脉了些许。这样她才得以看到他此时此刻的眼睛里渐渐升起的光亮，看到他渐渐笑弯的眉眼。平次笑了，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抬手揉她的头：“白’痴。”
“这种话，应该男生来讲啊。”
再没有什么比互通心意更令人欢喜。
平次对于确认关系这件事，兴奋得有些反常。在带着她赏了一会儿樱花之后，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和叶听见他的新铃声是她翻唱并发在网上的那首《恋に恋して》，红着脸正想就此打趣，就见平次看着手机屏幕，微微皱起眉头，而后朝她示意一下，走远一些去接电话。
平次通常接电话都是不会躲着她的，和叶起了一点疑心，又很快打消，拿出手机做出拍摄樱花的样子，悄悄把镜头换成前置，挪动取景框，把平次的侧脸和自己的脸放在漫天樱花铺就的粉色光影中。
偷拍成功，她看着成果，总也觉得平次的神情不太对劲。接着她听到身后传来平次一句“就一定非得今天吗？”是一句商量的话，却带着妥协和无可奈何的语气。回身看他，就见他挂断电话朝她走来。“怎么了吗？”和叶开始担忧，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不住，我要先去一个地方。你别跟来，也别问。”还是干脆的语气，换做以前，和叶肯定要死乞白赖地跟着，或是抱着头盔跨上他摩托的后座，换来他无奈认命的“那你可要给我抓紧”。
但这次感觉要严重得多。和叶见他眉头都快拧成一股绳，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而后故作无所谓地拍拍他的肩膀：“要紧的话就去吧，我没关系的。”
“这次，可能会不太一样。”平次少见地语无伦次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这一次可能会麻烦一些。”
“是……很大的案子吗？”
“也可以算是。”
模凌两可的回应搞得和叶更糊涂了，她也只好摆摆手：“没关系啦，着急的话就快去吧，别耽误了。今天也没关系的，我们还有以后的很多日子啊。”
话一出口她忽然怔住了，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像是所有将雨未雨的乌云都压在她的头顶。
和叶忽然觉得，自己站在一个蝴蝶效应的交叉口，接下来的这个选择，要么前功尽弃，要么拯救一切。
想起京都日卖电视台的爆炸案，平次用肩膀扛着她向下降落的时候，似乎对柯南说了句：“机会只有一次。”
机会只有一次，机会只有一次。她在心里默念。
她牵住他的袖口，一改刚才不在意的态度。
她听见自己说：“别去。”
tbc.

前排占座

给牧牧打call！！

我来顶帖了！牧牧你表妄自菲薄了！打call！

03
和叶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从课桌上抬起头。环顾四周她才反应过来，其实机会不止一次。
这才一点点想起平次其实是答应她了，然而夜半还是接到了噩耗的电话，还没来及清醒并接受就又回到了这一刻，再一次面对着长袖水手服、能寻到一个解的题目，以及准备告白却不知死期将至的服部平次。
看来是失败了呀。
不甘心，她不信自己回来一趟居然都做不了多少改变。或许应该求助当事人，及其英明神武的头脑。
“平次，我是穿越过来的。”接过平次传来的卷子时，和叶回身这样讲。
“你做梦啦？”平次看起来都快要笑出声了。她轻哼一声，早该知道他不会相信这种。
在老师解散考场之后，和叶摁着平次的肩膀让他目睹最后一排前田的哈欠，平次莫名其妙，想要挣脱她的手，又被她摁着去看未来子的跟头。“你到底要干嘛？”平次开始不耐。
“证明我是未来世界的人呐~”和叶说着，把平次扳直身体，对着正在数卷子的监考老师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平次的眼神终于严肃起来。“好的，接下来，他，”和叶又扳着他看向中村的方向，“要来约你打球。”
“不会吧……”平次迟疑着。“你不信的话就赌一把。”和叶一脸自信，朝他眨眨眼。
于是平次看着中村取了球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开口道：“打球去？”
平次显然是呆住了，半天才嗫嚅出一句“不了”。
“怎样？相信了？”看着中村晃晃悠悠离开，和叶悄悄勾起嘴角，中村几乎是头一次主动约平次打球，这是无法被预测到的事情。
平次还是将信将疑：“我还是觉得你做梦了。”
和叶撅撅嘴，心一横：“我还知道你即将约我去赏樱。”
“诶？猜到的吗？”“而且你打算在那里跟我表白。”平次话音未落就又被她将了一军。
“啊？”
“怎样，可以相信了吗？”
和叶觉得他起码愣了有十秒，才似从大梦里悠悠转醒似的：“那我觉得是我在做梦了。”于是他的胳膊就遭了和叶伸手的狠狠一拧，不觉吃痛喊出声来。
让平次这个无限拥护唯物主义的人接受这样的设定确实有些困难，和叶也没抱多大希望。不想平次思考一会儿却说：“那你穿越回来做什么呢？难道是，专程来拒绝我？”
唯物论受冲击的时刻，倒是依旧保持着关西式的幽默。和叶没忍住笑了，顺着他的话说：“是呀，我发现跟你恋爱之后没有想象得那么好，你还是该迟到迟到，该爽约爽约，依旧不会浪漫，所有的纪念日都需要我提醒……”
说着说着，和叶感到酸涩自心底泛上来。
如此顺利地编造了这么一段，然而她却没有跟他真正恋爱过那么一天。在告白的这天生离死别，就像是上天开的玩笑，就像是无聊小说里戏耍读者的片段。她大概是很早以前就构想过这些吧，在明确自己心意的时候，在自作多情的时候，在隐约感到平次传达出的恋爱讯息的时候，在明确他的心意的时候，在真切地听到他那句告白的时候。
她胡思乱想了很多、很远，快要把所有未来时日都在心底铺就得丰盛美好。然而命运却不允许她完成这构想的一丝一毫。
她好想好想，跟他过完一生。
鼻酸眼热之时，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又哭了，真是不争气。
大概从第一次重新看到平次的样貌的时候，她就很想好好地大哭一场。变故发生的这一个月来，她从来没有彻底地宣泄泪水，用忙碌填满所有值得落泪的空白。那么多的泪水攒到此时此刻才终于决堤，流了个痛快。
在他面前她不必计较什么形象，于是她索性就朝着他哭哭啼啼起来。这一哭把平次弄得不知所措了。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替她擦，和叶也不伸手，任由他抹干净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