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爸爸”
既然小孩脑子没问题了，坊田就带着他去找了下莱昂，莱昂一脸的虚脱样，不知是肾虚还是通宵了要猝死，给了坊田一个恒温箱。
“一岁一支，两支之间至少隔三天，五支之后要隔两个月。”
“这么快？这才几个月就做出这么多？”
“不然我怎么像是要死了一样。”莱昂两眼发直的瘫在椅子里，“这下我们就两清了。”
“不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差错？”
“出了问题你再联系我……”莱昂的眼皮终于合上了。
他们并不是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就在路边撑着阳伞的座位上，小孩安静的吃着沙冰，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旁边人来人往有些嘈杂，但莱昂却好像迅速睡死了。坊田绕到椅子背后，俯身凑得很近的看着他，他也呼吸绵长，没有任何的异常。
“喂，真睡了？”坊田拍拍他的脸。
莱昂没有反应。
“哇，那所谓的两清我可没承认啊。”坊田笑了笑，对小孩比划了一下，让他把杯子拿起来。
他把铺在桌上的桌布掀起了，把莱昂从头往下蒙住，在脖子上打了个死结。
小孩冷冷的看着，上面的沙冰吃完了，就把下面的冰块塞嘴里，嚼得嘎嘣嘎嘣响，坊田用桌布把莱昂和椅子绑死，才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提着恒温箱离开。
“他是你的情人？”
“？？”坊田脚下绊了一下，“你从哪学来情人这个词的？等等你为什么觉得他是我情人？”
“你看着他的时候看起来很饿。”
“饿？”
“恨不得把他吃掉那样的……你们刚刚是在调情吗？”
“吃掉倒还算是比较贴切的形容……更具体的应该说是杀掉吧？还有哪里像调情了？”
“你口味真特别，调情也很刺激的样子。”
“都说了不是调情了……”
坊田突然停下，疑惑的转头看了看。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坊田迅速的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中午刚过了一点，安宁的小镇广场上只有鸽子起起落落。这个季节的阳光并不恼人，暖洋洋的叫人直犯瞌睡。
坊田把小孩放在喷泉水池的边上，四处看了看：“你喜欢鸽子吗？”
“不喜欢。”
坊田装作没听到似的，去到附近的面包店买了个面包塞给小孩：“你可以用它来逗鸽子，爸爸有要紧的事情得做，在这儿等我。”
“不……”小孩伸手想拉住他，坊田瞬息间已经在广场边上了。
坊田回头看了眼，小孩紧紧的捏着面包，把原本松软的面包捏成了小小的一团，直直的盯着他，见他回头，小孩晃了晃小短腿跳下来，还没跨出步子，坊田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小孩又坐回去，半晌，把包装袋撕开，小口小口的啃起了被捏得不成样子的面包。
广场上的鸽子经常被人投喂所以并不怕人，很快就有那么几只跳到小孩身边，转动着小脑袋在小孩身前跳来跳去，甚至有只停在小孩肩上试图探头去啄面包。
坊田隐约能看到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他并不能确定那就是她，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那个身影总是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坊田视线的边缘，就算不是她，也是个知情人。
终于在一个人迹罕至待拆的破楼区，她停了下来。
坊田走近之后那个身影就消失了，在那里的人是莱昂。
“用这种方式把我勾过来，是想求死吗？”坊田靠着墙，手里拎着伞。
“你为什么没杀我？”莱昂扶了扶眼镜，“我把东西都给你了，已经没用了不是吗？”
“……”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几个月我还是去查了些事情……研究院里的那些人的死跟你有关吧？”
“是这样没错。”
“我……无所谓那些人的死活，但是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刚刚在你脖子上打了个死结。”
“你知道我死不了。”
“小朋友的情况毕竟还不稳定，你死了我找谁去解决。”
“你自己就能解决的，对吧？”莱昂偏了偏头，朝坊田走来。
“……所以你是活腻了想来找死？”剑尖抵在莱昂的咽喉处，莱昂小心的昂着头，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你……之前很痛恨我，恨不得我死吧？”
“……”
“但是你没杀我。”莱昂笑起来，“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现在不那么恨我了？”
坊田挑了挑眉。
“你儿子说我是你情人……”莱昂右手握住，只伸出食指来搭在剑的前端，“那我是不是有点这方面的机会？”
“你有病吗？”
坊田毫不留情的往前戳，剑尖戳进去了一部分，莱昂的食指上也溢出血来。他似乎因为疼痛而皱起眉头，却没发出痛叫声。坊田快速的把剑抽出，神情嫌恶的甩了甩剑尖的血再收回伞里。
“留你一条狗命是因为你还跟我欠了一笔烂账，这就两清了？哼。”坊田狞笑着，“看你这么厉害，想必也不用担心会死这儿了，我没空跟你闲聊，先走一步。”
来的时候并没有走多少路，回去却发现地形极其复杂，最后回广场那边的时候太阳已经往西边斜过去了，撒了满地昏黄的橙光。
他刚一踏进广场的范围，坐在水池边的小孩就抬起了头，虽然距离很远，但他专注得仿佛能把坊田盯穿的视线就像有实质一般。坊田皱了皱眉，现在这个时间了广场上依旧没有人，他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步履悠闲的走过去，小孩随着他的靠近而抬起头，最后仰着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坊田。
小孩原本干净的衣服上有血迹，他两手都血淋淋的，乖巧的放在双膝上，他的脸上也沾染了溅起的血点。水池边上、地上都有被撕裂的鸽子尸体。他背后喷泉喷出的纯净水花起起落落，小孩面无表情的仰头看着低头俯视着他的坊田，最后伸出手，抓住坊田的衣角。
小孩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小孩不断开合的嘴，最后才艰难的吐出那两个字：
“爸……爸。”
坊田愣了愣。
虽然他一直把小孩称为自己的儿子，对外也是用的父子身份，时不时的还挑逗他一下让叫爸爸，但从来没真想过要当他爸爸。
他不可能是这个人的爸爸。
在说出口第一次后，后面的似乎就轻松了很多。
“爸爸。”小孩抱住他的腰。
“谁惹了你，拿鸽子撒气？”
坊田可以确定自己没当着小孩的面杀过人，这孩子怎么就随时打杀不离口，这次更是直接上手了。
“……你走了。”小孩轻轻软软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我很不开心。”
坊田没有出声，等着下文，结果小孩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就这样？”
“这样还不算严重吗？”
“这哪里严重了……我说过在这儿等我，也就表示我一定会回来。”坊田蹲下身，拿手指蹭了蹭小孩脸上的血迹，那血迹已经干了，擦不掉。
“不信。”
“我……我可是你爸。”坊田犹豫了一下，“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一定不会丢下你。”
“……”
小孩不再吱声，拒绝再和他交流，坊田叹了口气，把他又抱起来。
【他在哪？】
【他不要你了。】
既然小孩脑子没问题了，坊田就带着他去找了下莱昂，莱昂一脸的虚脱样，不知是肾虚还是通宵了要猝死，给了坊田一个恒温箱。
“一岁一支，两支之间至少隔三天，五支之后要隔两个月。”
“这么快？这才几个月就做出这么多？”
“不然我怎么像是要死了一样。”莱昂两眼发直的瘫在椅子里，“这下我们就两清了。”
“不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差错？”
“出了问题你再联系我……”莱昂的眼皮终于合上了。
他们并不是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就在路边撑着阳伞的座位上，小孩安静的吃着沙冰，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旁边人来人往有些嘈杂，但莱昂却好像迅速睡死了。坊田绕到椅子背后，俯身凑得很近的看着他，他也呼吸绵长，没有任何的异常。
“喂，真睡了？”坊田拍拍他的脸。
莱昂没有反应。
“哇，那所谓的两清我可没承认啊。”坊田笑了笑，对小孩比划了一下，让他把杯子拿起来。
他把铺在桌上的桌布掀起了，把莱昂从头往下蒙住，在脖子上打了个死结。
小孩冷冷的看着，上面的沙冰吃完了，就把下面的冰块塞嘴里，嚼得嘎嘣嘎嘣响，坊田用桌布把莱昂和椅子绑死，才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提着恒温箱离开。
“他是你的情人？”
“？？”坊田脚下绊了一下，“你从哪学来情人这个词的？等等你为什么觉得他是我情人？”
“你看着他的时候看起来很饿。”
“饿？”
“恨不得把他吃掉那样的……你们刚刚是在调情吗？”
“吃掉倒还算是比较贴切的形容……更具体的应该说是杀掉吧？还有哪里像调情了？”
“你口味真特别，调情也很刺激的样子。”
“都说了不是调情了……”
坊田突然停下，疑惑的转头看了看。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坊田迅速的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中午刚过了一点，安宁的小镇广场上只有鸽子起起落落。这个季节的阳光并不恼人，暖洋洋的叫人直犯瞌睡。
坊田把小孩放在喷泉水池的边上，四处看了看：“你喜欢鸽子吗？”
“不喜欢。”
坊田装作没听到似的，去到附近的面包店买了个面包塞给小孩：“你可以用它来逗鸽子，爸爸有要紧的事情得做，在这儿等我。”
“不……”小孩伸手想拉住他，坊田瞬息间已经在广场边上了。
坊田回头看了眼，小孩紧紧的捏着面包，把原本松软的面包捏成了小小的一团，直直的盯着他，见他回头，小孩晃了晃小短腿跳下来，还没跨出步子，坊田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小孩又坐回去，半晌，把包装袋撕开，小口小口的啃起了被捏得不成样子的面包。
广场上的鸽子经常被人投喂所以并不怕人，很快就有那么几只跳到小孩身边，转动着小脑袋在小孩身前跳来跳去，甚至有只停在小孩肩上试图探头去啄面包。
坊田隐约能看到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他并不能确定那就是她，但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上去。那个身影总是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坊田视线的边缘，就算不是她，也是个知情人。
终于在一个人迹罕至待拆的破楼区，她停了下来。
坊田走近之后那个身影就消失了，在那里的人是莱昂。
“用这种方式把我勾过来，是想求死吗？”坊田靠着墙，手里拎着伞。
“你为什么没杀我？”莱昂扶了扶眼镜，“我把东西都给你了，已经没用了不是吗？”
“……”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几个月我还是去查了些事情……研究院里的那些人的死跟你有关吧？”
“是这样没错。”
“我……无所谓那些人的死活，但是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刚刚在你脖子上打了个死结。”
“你知道我死不了。”
“小朋友的情况毕竟还不稳定，你死了我找谁去解决。”
“你自己就能解决的，对吧？”莱昂偏了偏头，朝坊田走来。
“……所以你是活腻了想来找死？”剑尖抵在莱昂的咽喉处，莱昂小心的昂着头，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你……之前很痛恨我，恨不得我死吧？”
“……”
“但是你没杀我。”莱昂笑起来，“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现在不那么恨我了？”
坊田挑了挑眉。
“你儿子说我是你情人……”莱昂右手握住，只伸出食指来搭在剑的前端，“那我是不是有点这方面的机会？”
“你有病吗？”
坊田毫不留情的往前戳，剑尖戳进去了一部分，莱昂的食指上也溢出血来。他似乎因为疼痛而皱起眉头，却没发出痛叫声。坊田快速的把剑抽出，神情嫌恶的甩了甩剑尖的血再收回伞里。
“留你一条狗命是因为你还跟我欠了一笔烂账，这就两清了？哼。”坊田狞笑着，“看你这么厉害，想必也不用担心会死这儿了，我没空跟你闲聊，先走一步。”
来的时候并没有走多少路，回去却发现地形极其复杂，最后回广场那边的时候太阳已经往西边斜过去了，撒了满地昏黄的橙光。
他刚一踏进广场的范围，坐在水池边的小孩就抬起了头，虽然距离很远，但他专注得仿佛能把坊田盯穿的视线就像有实质一般。坊田皱了皱眉，现在这个时间了广场上依旧没有人，他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步履悠闲的走过去，小孩随着他的靠近而抬起头，最后仰着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坊田。
小孩原本干净的衣服上有血迹，他两手都血淋淋的，乖巧的放在双膝上，他的脸上也沾染了溅起的血点。水池边上、地上都有被撕裂的鸽子尸体。他背后喷泉喷出的纯净水花起起落落，小孩面无表情的仰头看着低头俯视着他的坊田，最后伸出手，抓住坊田的衣角。
小孩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小孩不断开合的嘴，最后才艰难的吐出那两个字：
“爸……爸。”
坊田愣了愣。
虽然他一直把小孩称为自己的儿子，对外也是用的父子身份，时不时的还挑逗他一下让叫爸爸，但从来没真想过要当他爸爸。
他不可能是这个人的爸爸。
在说出口第一次后，后面的似乎就轻松了很多。
“爸爸。”小孩抱住他的腰。
“谁惹了你，拿鸽子撒气？”
坊田可以确定自己没当着小孩的面杀过人，这孩子怎么就随时打杀不离口，这次更是直接上手了。
“……你走了。”小孩轻轻软软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我很不开心。”
坊田没有出声，等着下文，结果小孩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就这样？”
“这样还不算严重吗？”
“这哪里严重了……我说过在这儿等我，也就表示我一定会回来。”坊田蹲下身，拿手指蹭了蹭小孩脸上的血迹，那血迹已经干了，擦不掉。
“不信。”
“我……我可是你爸。”坊田犹豫了一下，“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一定不会丢下你。”
“……”
小孩不再吱声，拒绝再和他交流，坊田叹了口气，把他又抱起来。
【他在哪？】
【他不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