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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壶纱】黄粱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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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权倾朝野,享尽荣华富贵,最终却只落得个爱人早逝,亲女不能相认,最终死于非命的下场;
一朝梦醒,他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切荣辱与痛苦都只是一场梦而已,魂牵梦萦数十年的心爱之人,近在眼前;
黄粱一梦,梦终醒;荣华富贵,终虚无;他唯愿与爱人相伴一生,就再无所求!
可是当面对她仍旧执着权势的野心时,他又该何去何从?
这一世,他们之间的命运又会如何呢,是重蹈覆辙,还是改变命运,携手一生?


IP属地:浙江1楼2018-04-16 15:28回复
    第一章 一朝梦醒,她近在眼前
    当宇文护死去的那一刻,他笑了,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与般若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画面,让他一生铭记不忘。他终于可以去找般若了,他终于解脱了。不用再苦苦地等待和思念,他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旁人只隐约听了梅花二字。
    一代权臣,手上染满前两代帝王的鲜血,曾经风光无限,无人可比;最终亦只落得身中乱箭,被现今皇帝诛杀的下场。其实只是他累了,不想再争了,放弃了抵抗。不然,这世上,又有什么人可以真正杀得了他呢。
    他倒在地上,唇边鲜血不断。他好像看到思念了数十年的心爱之人,来接他了。他是含笑着慢慢合上了眼睛。宇文护以为他这一生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已经死了。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愣住了。看到面前这张熟悉入骨的容颜时,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般若,居然是般若,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是他来到了地狱黄泉,所以才见到了她。是她一直在等着他吗?宇文护欢喜雀跃,一时间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倾身把佳人揽入怀中。双手紧紧抱住般若,这一次,他死也不会再放手。
    沉浸在重逢的狂喜中,宇文护甚至根本听不到怀中的人在说些什么。直到好一会过去了,怀里的人停止了挣扎,任由他紧紧抱着。
    他闻到了她发间的清香,感觉到了熟悉刻骨的气息,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独孤般若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由着他抱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她心中自然是诧异不解的,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激动,刚才她一直在与他说着要事,不过是转过去了一会,再次回头时却发现他居然睡着了。
    她在他面前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事情都没商量完,他怎么会睡着了?难道是昨天太累了吗?而当他睁开眼睛之后,她看到了他眼中激动的泪水与伤痛,不等她看明白他就把她紧紧拥入了怀中。她想挣扎,想离开他的怀抱,可是却感觉到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痛苦气息。
    那刻骨的痛苦,把她深深地震憾住了,她放弃了抵抗,由着他继续抱着自己。好在这里是他的别庄,外面守着的也是他的心腹,想来也不会有外人看到这一幕的。
    时间过了好久,又好像没那么久,宇文护终于把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了。当他对上她的目光时,看到的尽是她眼中的疑惑和不解。好像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似的,为什么般若看他的眼神会是这样的呢?难道不应该是久别之后的欣喜开心吗?
    “般若你......”
    不等宇文护的话说完,独孤般若已经开始整理起因他刚才的拥抱而弄得有些乱了的衣裳前襟。“阿护,你刚才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此激动,如此伤心,这根本不像他。
    宇文护听得有些糊涂了,抬头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现在在自己的别庄里。这是以前,般若未出嫁前,他们常常私会的地方。他们不是都死了,应该在那阴暗的地府才对啊。为什么会在他的别庄里,还有眼前的般若这打扮的模样,分明是她未出阁前的少女装饰。
    他的手指无意识中碰到了自己光滑的下巴,咦,他的胡子去哪里了。他又摸了两下,发现胡子果然是没有了。对于他奇怪的举动,独孤般若有些莫明其妙。他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是故意在她面前演什么戏?她整理好了微乱的前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摸着自己的下巴。
    宇文护心里的疑团一个接着一个,面上却还算平静。虽然他搞不清楚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不过只要可以见到般若,就足够了。想到这里,他面上的表情总算恢复了平静,唇角微扬划出一抹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白皙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一缕青丝,放到鼻间轻轻嗅了嗅。
    独孤般若看到他这个熟悉的样子后,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正常。至于刚才的异常举动,他不愿说,她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现在可以听我继续说下去了,这件事很重要的,你居然会听到睡着。”独孤般若对于这个不解之余有点生气,刚才她跟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会睡着。“我跟你说啊,这个足够做你的军队......”
    宇文护一直含笑地看着她,在面前继续说着那些要事。忽然间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些熟悉的事情,让他猛然间惊觉过来。记忆中,他们还未决裂前,她还未出嫁前,好像是跟他说过这件事。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独孤信出任丞相之前的一次会面。
    他记得那一次,般若好像还扬言,她离开了他仍旧可以再找一个人扶他上帝位;而他离开了她,就未必可以登上帝位了。想到这里,他试探着说了一句和记忆中一样的话,“般若,你爹若是接下丞相之位......”
    不等他说完,独孤般若便有些不高兴了,“我告诉过你的,你不可以伤害我的家人,否则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我爹那边我会劝他的,不过你要是敢因此伤害我的家人,那么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我独孤般若就算离开你......”
    已经知道她接下去会说什么的宇文护直接用唇堵上了她那些伤人的话。独孤般若微微愣了愣,随后有些恼羞成怒地把人给推开了。
    看到她脸上又羞又恼的神情,宇文护笑了。她离开前只匆匆丢下一句,“反正你最好记得我的警告。”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别庄。她离开之后,一直守在外面的哥舒进来了。
    “主上,你是不是太纵着般若女公子了?”
    再次看到年轻时候的哥舒,宇文护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对自己的确是忠心耿耿,却也是他害死了般若。临死前,他倒下去的那刻看到哥舒也是中了箭口吐鲜血。可是他却只看着他,叫喊着“主上”。算了,看在他如此忠心侍主的份上,他就暂且不跟他计较了。
    宇文护接下来不着痕迹地问了一些这个时候的事情,等哥舒离开后,他终于能确定他回到了般若没与他决裂,没有另嫁他人的时候。难道那些所经历的一切,才是一场梦吗?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和不安。他害怕,如今这一切才是一场幻梦。
    是他临死前做的一场美梦,梦中他回到了过去。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哪一个才是真呢。


    IP属地:浙江3楼2018-04-16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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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重来一次,夜夜访独孤府
      就这样,时间匆匆过去了几天,他心中已然确定,那失去挚爱痛苦的一生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现在眼前的这一切才应该是真实的,是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或者说,梦中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是冥冥中上天给他的警告。让他珍惜眼前人,不要再为了权势和野心,失去一生心爱的女人。
      虽然,他还是时常会在夜里做梦,看到般若在他面前死去,看到亲女就在面前却不能相认。不过,宇文护发誓,他绝不会让梦中的一切再次重演。这一回,他绝不允许般若再嫁给宇文毓。这一辈子,除了他宇文护,般若不可能再嫁给别人。
      这一天,当哥舒向他提议,用独孤伽罗逼迫独孤信屈服时,宇文护的眼中蓦然一惊。难道梦中的一切还是会发生吗?在梦里,他就是听从了哥舒的建议,绑架了独孤伽罗,结果害得她从楼上坠下,般若与他决裂。也是因此,般若才会下定决心嫁给宇文毓与他分道扬镳的。
      不可以,他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当下,宇文护冷了面容,转身对哥舒道:“就算是让独孤信做了这个丞相,你也不许动独孤家的人,尤其是般若最疼爱的妹妹伽罗。哥舒,你要是敢自作主张,你知道我的手段。”
      哥舒当下被吓得禁了声,主上对那个女人的在乎超乎了他的想像。他相信,如果他真的敢自作主张的话,主上他真的会杀了他。宇文护冷冽的眼神在无声地告诉哥舒,他会那么做的。“属下明白了,主上放心,属下绝不会动独孤家的人,可是那独孤信接丞相的事情,我们.......”
      “这件事,我会另想办法的。”宇文护只是淡淡说了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他没有看到背后哥舒担心
      的目光,主上是做皇帝的人,这样喜爱一个女人,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宇文护醒来以后,对般若是恨不得天天都能见到。就算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见面,他也常常在夜晚时分潜入独孤府。有时候他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面前,引得她一顿轻轻的埋怨;有时候他只是暗暗站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站在不远处没出声,没露面,独孤般若也是知道他来了。对于他的气息,她熟悉万分。只要他一靠近,就算不露面,她也能感觉得到。
      这天夜里,当她再次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再次靠近她的时候,般若有些无奈了。这人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般若明艳的容颜有尽是无奈之色,她摒退了侍女,只留下心腹春诗一人。“出来吧。”春诗一看便知道是太师又来了,会心一笑后便自发出了门把门轻轻关上。
      宇文护从屏风后出来时,看到映在门上的影子时,知道是春诗在门外守着。他轻笑着,缓缓靠近了般若,把人圈在了怀里。
      独孤般若转过身来,把他拉着坐了下来。两人面对面地对视着,看到宇文护眼中的专注之色,独孤般若无奈又有些开心。“阿护,你这几天怎么都有些怪怪的?”
      “我哪里怪了?”宇文护微曲食指,把她的下巴轻轻抬了一抬。
      独孤般若浅浅微笑间把他的手给打开了,“没有吗?自从那天你睡觉醒来后,看到我时都有些奇怪的举动。就好像现在,你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难道我这几天突然换了一副容颜,美貌到让你看得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宇文护喃喃重复着她的话,“般若,你说得对极了,我就是怎么也看你不够,爱不释手得很啊。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娶你过门,***日夜夜地看着,抱在怀里。”
      独孤般若笑出了声来,身体微微前倾,一副欲入他怀中却又不入的暧昧模样。手指在他衣襟上慢慢打着转,唇边尽是愉悦的笑容。“你的太师府中什么时候没了女主人,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或者是等你登上帝位,封我做了皇后,不就可以时时刻刻地看到我了。”
      听般若提到太师府中的女主人,宇文护才想起,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忽略掉了那个女人。他的妻子,清河郡主。是啊,以般若的身份地位,是绝不可能给他做妾的。莫说独孤信不答应,就算是般若,也不可能答应。那个女人是他们之间的阻碍,宇文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反正她终究要死,不如让她死得更早一点。在梦中,他还会有些不舍,毕竟那个女人可以为他带来利益和帮助。不过,再来一次,他是不会再犯这种错误的。看在她为他生儿育女又带来这么多利益的份上,这一次她可以不死,但清河郡主却必须死。
      只有这样,他正室之位空悬,才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般若。不过般若刚才话中提到皇后,帝位,又再次提醒了他。般若是不可能放弃权势和野心的,宇文护已经经历过一世,自然把这些都看淡了。再没有了以前的执着。对于他来说,只要可以和般若一生,他这一生就再无所求了。
      可是,般若是不会放弃“独孤天下”的,她要是的嫁给天下之主,做皇后。
      看到宇文护沉默了下来,独孤般若的笑容显得有些讽刺了。“怎么,你还是舍不得你妻子能为你带来的利益和帮助。阿护,我早就跟你说得明明白白,我独孤般若是绝不会给人做妾的,哪怕是你也一样。”
      宇文护脸上重展了笑颜,把她的手拉了过来,轻轻吻了一下。“般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小的。你只会是我宇文护名正言顺的妻子。至于她,我会解决的。”
      般若这回没有把手收回去,“你放心,我会劝我爹的,他已经在考虑,他是不会接丞相之位与你作对的。”
      “这样当然最好了。”
      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了一起,春诗站在门外看到里面成双的影子,不由得想笑。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憋得辛苦。正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春诗抬头望去。当看到来人是独孤伽罗时,不由得有些紧张。没想到独孤伽罗直接了当地说,“我知道太师在阿姐房里,我就是有话想跟他说。”
      春诗以为是般若告诉她的,便也没有阻拦她。
      独孤伽罗来到门前,轻声道:“阿姐,太师,是我伽罗。”
      很快,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随后是般若“平静”的声音。“进来吧。”独孤伽罗进去后,又飞快地把门再次合上。转身看到的却是宇文护正负手站在窗边,而般若则坐在桌边看着她。她就知道,宇文护又来她们府里了。
      宇文护转身看向那个与般若有几分相似的小女孩,笑得很温柔,“伽罗,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和你阿姐的事情了。”话音刚落,就被独孤般若冷冷地扫了一眼,他笑得有些无奈。
      独孤伽罗微噘着小嘴,有些愤愤不平地来到般若旁边,“太师夜夜造访独孤府,伽罗想不知道都难啊。”她自小与般若最是亲厚,也时时地会来找般若说话,会发现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般若拉着她坐了下来,这时宇文护也来到了桌边,坐在了她们的对面。


      IP属地:浙江4楼2018-04-16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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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的支持,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会更新的!!!


        IP属地:浙江25楼2018-04-28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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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有时候女人是会喜欢上坏蛋的
          “太师,你这么夜夜来,总归是不妥当的吧。阿姐她毕竟还未出阁,你这样夜夜的来,要是被人看到会坏了她的名声,也坏了独孤府的名声。就算没有外人看到,要是被我阿爹发现,你以后要想再见我阿姐可就难了。”独孤伽罗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不过谁让自家阿姐喜欢呢,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地选择接受了。
          可是他这样夜夜来,白天也经常约阿姐私会,这迟早是要被阿爹知道的。而阿爹要保护圣上,对于太师这个权臣,自然是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何况,他还有妻子在。
          “小伽罗,你放心,你阿爹现在是不会知道的。至于其他人,他们要是有胆子敢张扬出去,我就会让他们通通消失。”宇文护向来霸道,会说这番话她们一点也不奇怪。“看来你并不反对你阿姐跟我在一起啊。”
          独孤伽罗看了身边的般若一眼后,“太师,其实我并不同意的,不过阿姐喜欢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们独孤家的女子,是不会给人做妾的。你要想娶阿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话一语双关,一指他有妻子在,二指独孤信不会答应。
          这个小伽罗果然可爱得很,宇文护唇边的笑容更大了。“放心,我不会委屈你阿姐的。再说了,你阿姐像是会吃亏的主吗?”
          这话惹得独孤般若狠瞪了他一眼,“伽罗,谢谢你支持阿姐的决定。”
          “阿姐你放心,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我和阿爹都不放过他的。我们独孤府,可不是好惹的。”独孤伽罗年纪虽小,却一样的胆大。跟般若一样,护短极了。
          宇文护忽然想到梦中十年后,他与伽罗再碰面,她却不原谅他的场景。他记得,伽罗原是喜欢宇文邕的,只是后来独孤府溃败,她不得不嫁给了杨坚。而他却是死在宇文邕的手上,不过他并没有怪宇文邕。成王败寇而已,何况那时他已经不想再争了。
          现在,如有机会,不如成全他们。谁让她是般若的妹妹,自然也是他宇文护的妹妹了。对于这个般若最疼爱的妹妹,他无论梦中还是现实当中,都早把她当成了妹妹。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做出那个愚蠢的决定了。般若向来护短,她最重视的是她的家人,那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
          宇文护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如果般若可以劝得了独孤信不接丞相之位,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如果最终还是让他当了丞相,那么,他也不会因此伤害独孤家的人。
          其实独孤家人的性子都相似,一样的护短。梦中,独孤信会接下丞相之位,完全是因为被伽罗被绑架的事情激怒。如果这一次,没有那一回事情,或许独孤信便不会那么绝然地接下丞相之位了。既然他心知肚明,般若是不会放弃“独孤天下”的。那么他再争帝位则是必然的事情。
          独孤信可以不接丞相之位,自然是好的。
          而在宇文护沉思的时候,独孤伽罗坐在阿姐身边,却在上下打量着他。此刻的宇文护,不像一个手染鲜血,狠辣无情的权臣;倒更像是一个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的贵公子。果然身上都流着宇文皇族的血,那份贵气是与生俱来的。
          般若自然察觉到小妹在悄悄打量着某人,她自然不会以为是伽罗对宇文护有了兴趣。从她的目光中她就能看得出来。那是观察的目光,般若回头看了门外一眼,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可不能三个人再这么坐下去了,尤其是某个留恋忘返的男人。
          “阿护,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听到般若的声音,宇文护从低头沉思中抬起头来。“般若,你又赶我走。”那语气中带着浅浅的撒娇和埋怨之意,就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伽罗听到后,不由得低头暗笑。
          般若真是好气又好笑,不过这回她没有再纵容他继续待下去了。这一回伽罗会进来,万一下次进来的是阿爹怎么办。要是阿爹知道了,肯定会大力反对的。就如伽罗刚才所言,以后他们要还想再这样见面,就难了。
          她站起身来,把宇文护拉了起来,边走边轻推着他往窗边走去。用意自然是让他原路返回了,伽罗笑嘻嘻地坐在原位,看着宇文护面带不情愿地被阿姐推着往外走。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春诗故意提高了的声音。“老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姑娘她,都已经睡着了。”坐在桌边的伽罗眼明手快地把案上的蜡烛吹灭了,还好般若因为宇文护的夜里造访,只点了一支蜡烛。不然,恐怕在门外就被阿爹发现了。
          宇文护有些慵懒散漫地斜倚在窗边,借着月光打量着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般若,我要是现在翻窗出去,独孤大人的武功可不弱啊,肯定要被发现的。”
          般若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默许了他暂留原地不动。
          不过黑暗中,宇文护的手可不老实。一会撩拨一下她的头发,一会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彼此的呼吸都喷在了对方的脸上。可是现在她又不敢轻举妄动,怕引起门外阿爹的注意。只好暗自忍耐着,可是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胆,当他的手往她前襟处伸去时,般若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扶在他腰间的手,直接一拧,再一扭。顷刻之间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呼声,般若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声音被消散在她手里,可是不一会,般若便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痒痒的感觉。原来是宇文护在用舌头调皮地舔弄着她的手心。
          她不用都知道,他此刻脸上一定是那副含着邪气的笑容。这个坏蛋,就知道抓住机会占她的便宜。好在独孤信并没有在门外停留太久,问了春诗几句后,便离开了。屋内三人一直安静地听着脚步声远去,不一会,门被打开了,是春诗。
          她一进来,就发现屋内一片黑暗,许是姑娘们吹灭了仅剩的那只蜡烛。伽罗见她进来了,知道阿爹走了,才放心地摸黑把蜡烛重新点上了。屋内终于再次有了光亮,她与春诗二人一起往窗边看去。看到的却是般若整个人都被宇文护圈在了怀里,她的手捂在宇文护嘴上,脸上耳朵上却有些可疑的红色。
          伽罗扁了扁嘴,就跑上前去把阿姐从宇文护的怀抱里拉了出来。她挡在了般若的面前,对宇文护没地道:“太师你可以走了。”
          这次宇文护没有再多作纠缠,爽快利落地翻窗离开了。等他走后,春诗也离开了。伽罗看着自家阿姐脸上褪下去的红色,不由得问道:“阿姐,你怎么会喜欢那个坏人的?”
          般若轻轻说了一句,“有时候女人是会喜欢上坏蛋的。”
          这次没有了哥舒绑架独孤伽罗的事情发生,独孤信自然还没有接下丞相之位。他还在犹豫,虽然他答应过先帝,要保护他的子孙。可是,如果正面和宇文护对上,必定会带来更多的危险。他自然是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可是独孤府的人呢。
          般若说得没错,宇文护为人,狼子野心,心狠手辣。难保不会为了阻止他当丞相,对他的亲人下手。一但正面相对,就是逼得他对他们下手。儿子们都在外面,还稍有余地,可是府中的三个女儿呢。一但他出事,她们就会首当其冲。
          而且,做了丞相,手中的兵权就会被减。没有了手下的兵,他就会成为一只无牙的老虎。独孤信的一直沉默,逼得当今皇帝宇文觉坐立不安。难道连八大柱国之首的独孤信,也不敢正面与宇文护为敌吗?不行,他一定得想办法让独孤信尽早接下丞相之位。


          IP属地:浙江27楼2018-04-30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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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太师你做什么,我是伽罗
            否则,他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迟早要被宇文护给害死。他做够了这个傀儡皇帝,他要成为真正的皇帝。不让任何人骑在他头上,尤其是那个出身低贱的宇文护。
            深思许久,宇文觉心中有了主意。如果独孤信身边的亲人出了事,而且事实证明,是宇文护所为。那么,一定会逼得独孤信愤而与之为敌。到时候,八大柱国也会一起站到他这边。有了他们,他就有了与宇文护对抗的力量。
            想到这里,他笑了。皇后正在此时走进殿内,正巧妙看到了他带着阴狠的笑容,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圣上他,变了。
            很快,宇文觉便安排好了一切。这天,他请宇文护郊外打猎。在途中经过一家酒店,传来阵阵浓郁的酒香。他借口酒瘾犯了,便顺势邀请宇文护一起下马去喝杯酒再走。饮酒的时候,宇文觉一直笑眯眯地与他闲话家常。对于他的无赖献殷勤,宇文护怎会没有防备之心。
            他们的这位圣上,一向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今天怎么会特意请他一起打猎,一路上都有说有笑的,一往常态。站在宇文护身边的哥舒在他们即将要喝酒时,“圣上,太师,这外面的酒店还是小心为上。请让属下先测试一下,再饮无妨。”
            宇文觉率先应允了,“好,哥舒将军说得对,小心总是没错的。你快点拿银针出来,测一下,要是酒中有毒,就不好了。还有这两碟下酒菜里也一并测一下。”
            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哥舒在心里冷笑,真是贪生怕死。他用银针一一测量过后,终于放下了心来,“圣上,太师可以喝了。”他顺势收起银针退到了一边去,随时留心着四周的动静。宇文觉自然是看到了,也知道宇文护肯定会防着他。
            不过这一回,他才没有那么笨,在酒菜里下毒或者是在四周埋伏杀手。外面的酒菜也好,宫里的也罢,肯定都会事先测试过。至于埋伏杀手,他现在与宇文护坐得这么近。要是杀手一出现,他首先就要被宇文护掐住脖子不可。他虽然没有那么足智多谋,但也不是傻瓜。
            两人各饮了三四杯后,便起身继续往猎场去了。
            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的,不过宇文觉的话好像少了不少,安静许多。没有像之前那样多话了,宇文护一时间也琢磨不出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不知何故,他觉得身上开始发热。起初他还以为可能是骑马飞驰久了,有点热。不过,当身上越来越热,甚至影响到他骑马时,他明白了。他这是中了春药了,春药是没有毒的,所以银针测不出来。是宇文觉,他这么做是想看他出糗?
            心念电转眼,俊脸上也开始泛红,宇文护知道他快忍不下去了。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宇文觉。“圣上,人有三急,臣去去就回。圣上先去吧,臣待会再追上来。”看来是春药发作了,宇文觉虽然心中更急切想看接下来的好戏,不过能趁此机会戏弄他一下,也挺好的。
            “这样啊,朕让人跟着太师一块去吧,这野外不安全。万一要是遇到刺客什么的,太师你孤身一人总是不好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来二往后宇文护明白了。他这是故意拖延时间,想看自己出丑呢。不过一会之后,宇文觉也没再继续用言语纠缠他。宇文护策马离开了队伍,对于停在原地,名作保护暗作监视的哥舒,宇文觉要支开他。
            “哥舒将军,朕把一件要紧的东西落在了那家酒店里。你去帮朕拿回来,这样东西很重要,不能假手他人。”宇文觉甚至在心里想好了几种说法,一定要想办法把哥舒支得远远的。否则,他要是发现端倪去帮宇文护,好戏便看不成了。
            哥舒推脱不过,只能去了。他一走,宇文觉便挥手召来自己的心腹侍从,小声地在他耳边道:“事情办好了吗?”
            那位侍从点点头,“圣上放心。”
            宇文觉第一次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一回,“来,大家跟着朕往那边看看。”手指的方向正是宇文护刚才策马离开的地方,这一次他让人下的可是非解不可的春药,无色无味。等到真正发作的时候,六亲不认,只要是个人,宇文护都会把她拉过来发泄。
            那个时候,他眼前是看不清楚,拉来的人是谁了。他可亲自找人验证过,饶是心志坚定的人,也没有用。所以,这一回,宇文护算是栽了。
            要是独孤大人知道,宇文护竟然糟蹋了他疼爱的小女儿独孤伽罗。肯定会勃然大怒,率领八大柱国一起对付宇文护的。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件事,让独孤信事后知道了对他彻底失望了。从而看着宇文护废掉他,秘密处死他。
            宇文护策马离开后,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里的那种欲望已经让他的神智都快不清了。他真是小看了宇文觉,居然对他下了烈性的春药。这荒山野岭的,哪里去找女人来发泄。早知道这药性这么厉害,刚才应该叫几个人一块过来的。
            他在马上摇摇欲坠,正在这时,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睁着一双模糊的眸子,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好像是一个女子,听声音似乎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他摇摇晃晃地从马上,下来了。而那个年轻的女子正是独孤伽罗。
            她今天跟阿邕一起出来玩的,不过中途阿邕有事先离开了。她不想那么早回去,便一个人在草地上乱逛。看到有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地过来了,到距离近了,才发现是宇文护。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而且脸色通红,眼神也不太对劲啊。
            听到她叫他的声音后,就踉跄着下了马来,往她这边来了。人一靠近,宇文护就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伽罗顿时惊慌失色。她再大胆,也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啊,碰到这种事能不慌乱吗?她在他怀里强烈挣扎着,双手胡乱打着,“太师你做什么,我是伽罗,宇文护......”


            IP属地:浙江28楼2018-04-30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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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伽罗,你没事吧
              另一边,宇文觉感觉事情应该差不多了,这时一骑快马从来时之路上飞奔而来。来人,正是匆匆赶来的独孤信,独孤信来到他们面前时才停下马来。“圣上,宇文护呢?”
              宇文觉转身之际立刻换上了一张着急的面孔,“独孤大人,朕听说此事也是焦急万分。刚才宇文护道人有三急,朕便放他去了。可是,在四周巡逻的侍卫却跑回来告诉朕,说是宇文护抓了一个女人欲行不轨之举。那女子好像正是独孤大人你的小女儿,三女公子。朕已经派人四处找他们的踪迹了,可是现在还没有消息。”
              独孤信一听,震惊之极,伽罗,伽罗。他急切之下只能匆匆对宇文觉说了一句,“多谢圣上差人来报信,只是臣现在担忧小女的安危,请恕臣现在不能陪伴圣驾。”
              宇文觉“通情达理”地道:“独孤大人不用多说了,快去找人吧,说不定还来得及。”
              望着独孤信骑马匆匆离去,宇文觉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找人引独孤信去宇文护与独孤伽罗所在的方向。别太刻意了,免得独孤大人事后生疑。”侍从应了一声,便差人去了。时间又过去了一会之后,宇文觉认为现在到了他出场的时间了。
              这件事必须有外人在,否则,万一独孤信为了掩饰家丑。把独孤伽罗顺势嫁给了宇文护,那么他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这都算轻的,要是连独孤信都站在了宇文护一边,那么他这个皇帝真的算做到头了。恐怕最后连性命都会不保,一想到这里,他脸上出现了急切的神色。
              独孤信是武将出身,一直在带兵,骑马之术更是了得。尤其今天心中焦急万分,他很快便来到了独孤伽罗遇到宇文护的地方周围。而那个暗中的人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引导着他往这边走来。如今心急如焚的独孤信并没有想得太多,等事后他再冷静下来便一切都明白了。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害怕,是的,一向冷静沉稳的独孤大人居然会害怕。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手中染满鲜血,哪怕是自己的性命攸关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几个儿子一直不在身边。就算是般若和曼陀也一直待在独孤府中,而他常年在外领兵作战。
              身边陪伴着的只有小女儿独孤伽罗,也是在近几年才把她送回独孤府中去的。他最疼爱的便是伽罗,最担心的也是她。般若向来冷静睿智,曼陀办事也算沉稳,唯有伽罗性子冲动容易惹祸。没想到这一次,那个心狠手辣的宇文护居然会盯上她。
              难道正因了般若所言,宇文护是想借此逼迫他不接丞相之位。这一刻,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要是伽罗出了事,他绝不会放过宇文护。就算是要为此丧命,他也在所不惜。他手中握紧了缰绳,在周围转了数圈后,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这种时候,时间拖得越久,伽罗出事的可能就会越大。正当他急得要命的时刻,他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是的,这个脚步声听在耳中,意外让他焦燥的心平静了下来。紧接着,熟悉的气息正朝他慢慢涌来,心里的狂喜不言而喻。
              是伽罗,是伽罗,独孤信环顾四周,终于他看到了她。他目光一眨未眨地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朝他慢慢走来。虽然头发有些乱,神色也有些狼狈,不过好在衣衫还算整齐。他迫不及待地跳下马来,朝她快速跑了过去。他一把把小伽罗拥进了怀里,好半晌才让自己跳得飞快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他平复了慌乱的心后,才把紧紧抱着她的手松开了些许。他低下头来,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伽......伽罗,你告诉父亲,你没......事吧?”
              独孤伽罗闻言,刚才还算镇静的表情瞬间破裂,“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看到小女儿在自己怀里哭得甚是凄惨,独孤信的脑海中“嗡”的一声巨响。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紧接着种种坏极的念头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他还是来晚了吗,伽罗还是出事了吗?
              正当他的心被恐惧与愧疚,愤怒与焦灼折磨得快要崩溃时,独孤伽罗开口了。“呜呜......阿爹,我我我......掉进了猎人的陷井里。差点被人当作是落网的野兽,给一枪扎死了。呜呜呜......阿爹,你可来了,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还带着声声哽咽,不过独孤信总算听明白了。她是掉进了陷井里,才弄得这么狼狈的,不是因为宇文护他......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再小心地试探着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没有碰到什么熟人?”
              独孤伽罗哭了半晌,总算是慢慢停下来了,听到父亲的话便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他。“碰到什么熟人,我想想,好像有一个吧。”独孤信的心随着她的话再次像被一只手揪紧了似的,“刚才我从陷井里出来,走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人骑马经过。感觉那个背影似乎有点有眼熟,是谁啊,我认识吗?”
              独孤信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了几遍,感觉她不像说慌的样子,眼神一如从前般清澈如水。而且她除了头发有些乱,小脸有点脏兮兮的,衣裳却还算整齐。的确是不像被人欺负过,再则她的目光骗不了人的。如果她真的被宇文护给欺负了,那种伤痛是掩饰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理由骗他和隐瞒他。想到这里,独孤信一颗提在半空中许久的心终于能够放下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独孤信松开了眉头,笑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伽罗,阿爹以为你出事了,可担心死了。你没什么事就好。”
              正在这时,大队人马的马蹄时朝这边而来。两父女回头望去,正是带人而来的宇文觉。宇文觉急匆匆地赶到后,目光便直直地朝站在独孤信身旁的人看去。他以为他看到的会是一个受尽委屈,哭得伤心的小女孩。却没想到独孤伽罗迎上他的目光后,还冲他微微一笑。
              虽然看着人有点狼狈,但是与他想像中的却是大相径庭。怎么会,怎么可能,难道是独孤信先一步赶到,已经与宇文护达成了某种共识。如今,如今的一切只是为了掩饰真相。“独孤大人,三女公子没事吧?”
              独孤伽罗脸上再次出现了疑惑的神情,却仍然落落大方地走到了他的马下,“伽罗没事,让圣上担心,真是伽罗的罪过。”
              看着她言谈举止看不出半点踪影,宇文觉的心直直沉了下去。他笑得有些勉强,“三女公子说得什么话,朕倒没什么,倒是你父亲真的担心坏了。”
              独孤信也随着跟了过来,“圣上如此关心小女,是小女的福气。不过伽罗她没什么事,只是掉进了猎人设的陷井里而已。没什么大事,也不曾受伤,圣上就无需再为小女担心了。”
              眼前的一切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独孤伽罗没出事,第二种便是独孤信已经站到宇文护那一边去了。所以才会为他隐瞒此事,也是掩饰家丑。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还算好,一计不成,可再施第二计。要是第二种情况的话,宇文觉的表面的笑容都快撑不下去了。
              正当这个时候,一个侍从骑马匆匆而来。
              “属下参见圣上,回圣上的话,太师找到了。”


              IP属地:浙江46楼2018-05-05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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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这是阿姐的腰带
                一听到宇文护的名字,宇文觉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独孤两父女。独孤信的目光一片坦然自若,独孤伽罗的眼神中倒是带上了几分好奇,探询之意。
                很快,宇文护出现了,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宇文觉越是看不透,他的心越是慌乱。宇文护大步朝他走来,那锐利如刀的目光直直向他看来。心虚的宇文觉越发觉得,宇文护是不是想找他算账。他从来不奢望今天的算计会瞒得过精明的宇文护,可是现在与他原本的设想已经相去甚至远。
                一时间,他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宇文护很快来到了众人面前,“大家都在啊,圣上,我不是说了嘛。人有三急,我去去就来了,很快就会追上圣上的。圣上怎么亲自带人找过来了呢,这种事要是被人看到,多不雅。咦,独孤大人和三女公子也在啊。是跟圣上一起去打猎吗?”
                宇文觉闻言有些心虚地笑笑,但是那种笑容有多么虚假,但凡精明一点的人都看得出来。独孤伽罗忽然看向了一直高坐马上的宇文觉,果然是他搞的鬼。这个圣上,为了逼阿爹帮他,居然想出这种毒计来。害得她差点......就算害到别的女人,也是不对的嘛。
                众人一番闲谈过后,本来应该继续上马前行的,不过此刻琢磨不透又心虚难安的宇文觉哪里还有这种兴致。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他带人匆匆赶回皇宫去了。等他走后,独孤信带着独孤伽罗也一并离开了。临去前,独孤伽罗回头看向了宇文护。
                两人对视的目光中透露出只有彼此才懂的意思,然后,独孤父女俩也走了。宇文护这才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树,那春药的药性还真烈。不一会,被宇文觉支走的哥舒来了。看到宇文护站在树旁,脸色有些不佳,不佳之中又透露出了几分欣喜。
                这种矛盾的神情一起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倒让哥舒看不明白了。他快步来到宇文护身边,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主上,你没事吧?”
                宇文护站直了身躯,放下了扶在树上的手,双手自然而然地插在了腰上。“宇文觉这个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既然他这么想死,我们就成全他。”哥舒看到宇文护脸上神情一如平常那般,倒是放下心来。看来主上他没什么事,不过圣上居然有胆子算计主上。
                一向忠心耿耿的哥舒立刻附和,“主上说得是,圣上居然敢算计主上,的确是不能留了。”
                “本来我是不介意让他再做几天皇帝的,不过既然他等得不耐烦了,那么大家都不必再等了。”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定了宇文觉必死的命运。
                他们也离开后,一个粉色的纤细身影从树后一晃而过。
                独孤信与独孤伽罗骑马回到独孤府后,独孤般若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旁边还站着一个有些不情愿的独孤曼陀,不就是掉了陷井嘛,又没受伤。长姐却偏偏派人叫她过来,一起等在这里。看到阿爹亲自把人从马上扶下来后,曼陀的脸色就越加难看了起来。
                一旁的奶娘见状连忙用手暗暗捅了她一下,独孤曼陀才挂上虚伪的笑容,与独孤般若一块迎上前去。看到阿姐对她的关心,独孤伽罗笑得可开心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忧地看了般若一眼,看着她除了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外,其余无碍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此后数日倒是风平浪静。这天,已经在府中待了数日不曾外出的独孤伽罗终于忍不住了。趁着独孤信上朝去了,阿姐她们也在忙着各自的事情,伽罗带着夏歌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一来到大街上,主仆二人便大摇大摆地逛起街来。
                没想到逛了没多久,就出现了一个人,哥舒。
                独孤伽罗跟着哥舒来到了一辆马车前,帘子被一只手掀了起来,马车内的人正是宇文护。一袭紫色金边的华服着身的宇文护,显得更加的霸气凛然。他永远是那么狂傲目中无人的模样,不过对着她时,眼神中却流露出宠溺之色。独孤伽罗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阿姐。
                宇文护已经多日没有见过般若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下去了。“伽罗,你阿姐她......没事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独孤伽罗的心里就开始冒火。他还有脸问阿姐有没有事,她有没有事他不清楚吗?虽然他是被人算计的,可是连累了阿姐就不可饶恕。阿姐她还未出嫁就已经......还好这事没有其他人知道。
                “多谢太师关心,阿姐她自然没事。”
                听出独孤伽罗语气中的生气,自知理愧的宇文护也没多说什么。“伽罗,你替我传个信给你阿姐,我想约她出来见一面。那天我......我想亲自跟她道歉。”
                “太师,我认为,你最近还是不要去见阿姐为好。”别人都怕宇文护,独孤伽罗却不怕,“你总要为阿姐的声誉着想吧。那天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吧,请太师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般若她是生气了?”宇文护的脸上有了一抹急切之色,“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我......总之,我会此事负责的,我会娶她过门。”
                独孤伽罗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几分,面上却仍然是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要娶我阿姐过门,太师需得先把堵在太师府门前的石头搬开方可。不然,我阿姐如何进得去你太师府的门呢。”
                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宇文护郑重的点头承诺,“你放心,也请你回去告诉般若,这块石头我一定会搬开的。不会让她堵着门,妨碍般若进太师府。”
                “既然是这样,那伽罗就先走一步了。”
                独孤伽罗转身正想离开,身后传来宇文护的声音,“等等。”她疑惑地转过身去,看到宇文护手中的一条精致绣纹的腰带时,握紧了拳头。这是......阿姐的腰带,不等宇文护再次开口,她就匆匆忙忙地从他手中把腰带拿走了。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就快步离开了,活像后面有老虎在追她似的。
                “多谢太师把东西送回,伽罗就先走了。”
                看着她走得飞快速的背影,不明真相的哥舒有些不解地道:“这三女公子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一条女人的腰带脸色都变了。
                宇文护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不会明白的。”


                IP属地:浙江47楼2018-05-05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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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来更新了......


                  IP属地:浙江48楼2018-05-05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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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来更新了,让大家久等了......


                    IP属地:浙江66楼2018-05-20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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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巫山云雨(上)
                      独孤伽罗带着夏歌飞快地回了独孤府,弄得夏歌一头雾水。三姑娘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溜出来,怎么才逛了一会街就回来了。不过,她根本没有机会开口询问,就被独孤伽罗拉了回来。一回到独孤府里,独孤伽罗便往般若那里去了。
                      摒退了两个丫头后,屋里只剩下了两姐妹。
                      伽罗这才有些扭捏和犹豫地从袖子里掏出了她的腰带,般若一看便什么都明白了。“你看到他了?”
                      看到般若的脸色平静无波,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伽罗倒也慢慢平静了下来。“阿姐,你的腰带,那天你忘在太师那里了。”说着,她把手里的腰带递了过去。般若平静地接过腰带随手放在了一边,那天她匆匆赶在阿爹之前回到府里时就发现了。
                      “他说什么了?”
                      “太师想与你见一面,被我给回绝了。”独孤伽罗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着般若的神色。看她没有怪她的意思,伽罗放心了不少。
                      独孤般若察觉到她的目光,不由得会心一笑。“暂时晾着他也好,免得他得意忘形,得寸进尺。伽罗,谢谢你帮我隐瞒那件事,不然我的名誉可算是全毁了。”
                      “阿姐你说什么呢,那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可能就被宇文护给......”后面的话,伽罗说不下去了,“不过阿姐,那你怎么办呢,你现在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以后......”
                      独孤般若的眼神很是坚决,“所以,我没有退的余地了,你知道吗,伽罗?”她已经是宇文护的人了,她爱的也只有他一个,那么她以后的人生只能是与他纠缠一生了。“所以,我必须要以正妻的名分,嫁给阿护。而他现在的妻子清河郡主,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主碍了。”
                      “太师他向我承诺过,一定会为你搬开那块碍路的石头的。”伽罗便把宇文护刚才在马车内的话告诉了般若,“阿姐,你真的......不后悔吗?”
                      独孤般若知道,她指的是那件事情,“不后悔,就算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也会那么做的。”虽然在婚前失了贞节,让白璧染暇,不过般若并不后悔。确切的说,她做的每一个决定,她都不会后悔。哪怕最后证明是错的,她也一样不悔。
                      伽罗看到阿姐如此坚决的眼神,便什么都明白了。也许这就是爱情吧,只因为让她失身的人是她最爱的男人,所以她永远不会后悔。
                      伽罗走后,般若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那轮炽烈的太阳陷入了回忆之中。那天,当她得知消息,知道小妹伽罗出事后是心急如焚。她独自一人骑着马,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去。当她找到他们的时候,震惊地愣在了原地。
                      那一刻,她真怀疑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昭阳太猛烈,她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她居然看到阿护把伽罗抱在了怀里,下一刻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起。那熊熊燃烧的怒火把她的心烧得痛彻心扉,她快速冲了过去。她把人大力推开后,扬手就是一耳光重重打在了宇文护的脸上。
                      这狠狠的一巴掌,倒是让深陷情欲之中的宇文护清醒了片刻。当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居然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佳人时,宇文护下意识地向她靠近了过去。不过他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般若却是最清楚不过。看到他这副轻佻浪荡的模样,般若反手又是一耳光打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
                      接连被打了两个耳光,让宇文护彻底清醒了过来。当他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后,脸上惊讶、懊恼、后悔、害怕之色一一闪过。他连忙伸手拉住般若的手,俊脸仍泛着不正常的红,神智却是清醒了许多。“般若,你听我解释,我是因为......”
                      般若用力甩开了他,倒是一旁原本惊魂未定的独孤伽罗冷静了下来。一冷静下来,立刻便察觉到刚才宇文护的异常之处。看到自家阿姐怒气冲冲,看到宇文护急切解释的模样后,她小声地开了口。“阿......姐,其实我觉得太师刚才好像是不太......正常。感觉就像,中了春药似的......”
                      般若平常亦是冷静理智的人,要不是事关家人与自己,也不会失了冷静。现在被伽罗一提醒,再抬头一看,果然宇文护的脸色不太正常。他的眼神清明了一会之后,再次陷入浑浊与迷茫之中。显然他是中了烈性的春药。也对,他就算不是那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至少不会强迫她的亲妹妹。
                      说白了,就算他要找女人快活,也不会在此地,更不会选择伽罗。
                      宇文护极力想维持住自己的神智,可是,那春药果然厉害。饶是如他意志如此坚定的人,也抵挡不住那一波又一波的热浪。那滔天的炽热,简直要把他仅存的理智完全烧毁。
                      般若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看着他的眼神从清澈重新变得如火般的炽热。看他又朝她们走了过来,般若当即立断地把伽罗推远了几步。“伽罗你先走,这次的事情恐怕是针对阿护的陷阱。如果我所料不差,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你先走,不然你的名誉就全毁了。”
                      独孤伽罗自然不肯自己走,要是她走了,岂不是把阿姐推入了火坑。察觉到她的担心,般若一面扶住了已经摇摇欲坠的人,一面决绝地道:“伽罗,你要是不走,恐怕就谁也走不了了。你是知道的,我本来就喜欢他,就算现在给了他,我也不会后悔。快走,伽罗,听话。”
                      伽罗看到般若纤细的身躯已经被宇文护揽进了怀中,本欲上前的脚步却在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后停下了。她犹豫半晌后,还是转身离开了。看到伽罗离开后,般若半迎半拒地把人拉到了隐蔽些的草丛后。此时此刻的宇文护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紧紧地抱住般若,止不住心中的欲望在她侧脸上轻蹭着。般若被他抱在怀里,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她浑身都好像被他的炽热给点燃了。双腿止不住地发虚,身躯软得简直不像她自己的身体。他薄薄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地亲在她的脸上,颈间。
                      般若知道,宇文护的忍耐恐怕已经到了极点。那春药的药性看来极烈,虽说她刚才那一刻便已下定了决心。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她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心中的羞涩根本压抑不住。她只能在他的怀抱中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上下其手。
                      她觉得自己就像漂在水面上的一叶小舟,随水飘荡,不由自主。忽然,她越来越迷糊的神智下,听到了他沙哑的声音。“般若,你愿意吗?你要是不愿意,我......”宇文护在理智被灼热焚烧殆尽前,抓住最后一丝清明问道。


                      IP属地:浙江67楼2018-05-20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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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会楼主会更新哦,有看文的人吗?


                        IP属地:浙江87楼2018-05-24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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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般若生病了
                          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潜进独孤府去找她,可是独孤府的防卫严密了许多。就算他成功进去了,也没有看到般若的身影。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为了躲他,跑去与伽罗睡在了一起。
                          两人一寻一避间,一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见不到般若,宇文护决定这次非逼得般若出来见他不可。正当他派哥舒潜进独孤府去传话后,哥舒却带给他一个让他担忧不已的消息。般若生病了,站在她闺房不远处的小桥上都能闻到浓浓的药味。
                          般若的确是生病了,而且不轻。她正趴在床边,吐得昏天黑地的。陪在她身边的只有伽罗和春诗二人,看到她吐得脸色苍白,人都消瘦了几分。不禁在心里狠狠地咒骂那个害得般若这样的罪魁祸首。除了担忧,她们眼中还有焦急之色。
                          她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般若怀孕了。为了掩饰因怀孕引来的孕吐,故买通了一个可靠的大夫,谎称是得了风寒,肠胃也不好。所以才会引得上吐下泄的,屋里传出去的药味自然不是治风寒之药。而是保胎的药,以她身子不好为由,把府中的事都暂时交给了阿爹。
                          等般若吐完之后,伽罗立刻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帕。般若随意地擦了干净后,无力地半靠在床头。她知道怀孕的时候,也是惊讶之极。可是惊讶之余,她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欣喜。这是她和阿护的孩子,自然不同。
                          只不过,这个孩子一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就又少了。她必须想办法,让清河郡主尽快让位,让她可以更快地嫁给宇文护。不然等她的肚子一显,可是瞒不了人的。看来,她得赶快找他一叙了。抿了一口清茶后,嘴里那股呕吐的感觉才消散了不少。
                          “伽罗,你立刻找时机出去一趟,去找他。”般若拉住伽罗的手,轻轻地道,“你告诉他,明天去他的别庄一见。”
                          独孤伽罗眉宇间都是满满的担忧与焦急之色,“阿姐,时间来得及吗?你现在已经一个月了,再有三个月,肚子就遮挡不住了。三个月来得及让太师休掉原配之妻,娶你过门吗?”
                          “如今这种情况,自然只能一切从简了。”般若话至此处,眼中不无遗憾之色。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可是她的肚子不等人了,况且那清河郡主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时间紧迫啊,不过只要能说服阿爹答应这门婚事,想必依着独孤家和太师府的势力。
                          要想风光出嫁,还是能做得到的,只是时间上要快一些了。
                          伽罗点头后,就立刻站起身来,“阿姐,趁着今天天色还早,我现在就去找太师。”
                          “小心一点,莫引有心人注意。”
                          “阿姐你放心好了。”独孤伽罗匆匆地跑了出去,般若看着她的背影快速离去,好笑地摇摇头。她这个小妹,什么时候能稳重一些了。主仆二人正相视一笑时,外面传来“啊”的惨叫声。随后响起的便是独孤信的声音。阿爹来了,般若看了春诗一眼,转身躺下。
                          春诗便心领神会地走出去了,脚跨出门槛后还细心地回身把门关上了。般若虽躺在床上假睡,耳朵却竖着,听着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春诗出去以后,便听到阿爹的声音,“春诗,般若的风寒好些了吗?怎么还是一屋子的药味?”
                          然后她便听到春诗恭敬地回道:“回老爷的话,姑娘的风寒这次是来势汹汹。一开始的时候,姑娘还强撑着身体处理府内要务。等到支撑不住才停手,这一躺下就更严重了。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已经好多了,不过药却还不能断。”
                          独孤信又细细地询问了几句关于般若这几天的病况,然后就被伽罗给打断了。“阿爹,你就放心吧,有我和春诗照顾着,阿姐很快会好起来的。屋内药味太重刺鼻得很,再加上阿姐好不容易睡着了。阿爹你就不要去打扰阿姐休息了。伽罗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静默了一会后,便听到独孤信带着宠溺的笑声,“好,阿爹就陪我们的小伽罗出去走走。春诗,照顾好般若。等她醒了告诉她,我来看她了。”
                          “是的,老爷。”随之响起的是春诗依旧恭敬的声音。
                          很快,便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般若转了个身,手搭在还平坦如昔的小腹上。孩子啊孩子,为了你,阿娘可是有的苦头吃喽。她可以想象得到,当阿爹知道真相的时候,会多么的震怒。可是事已至此,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伽罗对于般若的事情向来上心,哄着独孤信在院中走了几圈后,便找了个借口溜出府去。为了能快一些,也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雇了辆马车前往太师府。马车的速度很快,很快坐在外侧的车夫大哥便吆喝一声停了下来。“姑娘,太师府到了。”
                          说是到了,其实离太师府的大门口却还有一段距离。毕竟,宇文护在外的名声可不太好。车夫大哥也不想为了赚一趟车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但是伽罗身为独孤府的女公子,自然不能抛头露面地出现在太师门口。太师门的大门口人多眼杂,要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了。
                          轻则说她独孤伽罗身为一个未婚的姑娘,竟然恬不知耻地登门拜访太师;重则恐怕就要传言,阿爹已经勾结宇文护,狼狈为奸了。所以,她不能出去,不然也不会特意坐马车前来。她小声地对车夫大哥道:“大哥,你去跟守门的人说,就说有故人要见太师。”
                          车夫大哥是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老实憨厚。听到伽罗的话,却是一脸的为难之色。“姑娘,我一个小小的车夫,恐怕还没靠近门前就被他们赶出去了。赶出去还算好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连命都要丢在这太师府门口了。”
                          “大哥,我知道你为难。你大可放心,我与太师的交情不浅,太师府的人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告诉他们一句,太师日日思念却不见的故人来了,我保证他们不会为难你分毫。你还会得到丰厚的奖赏的,大哥你就帮帮忙吧。”一个小姑娘轻轻柔柔地恳求,楚楚可怜的模样,惹得车夫大哥很难不动摇。
                          看她这么有把握的样子,车夫大哥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他过去不久,就回来了。那张憨厚的脸上皆是喜悦之色,“姑娘,你说得还真不错,我把你的话传给了他们。那些守在门口的人一听,就让我们稍等,进去禀报太师了。”
                          而太师府内,宇文护正站在案前,一脸的心烦意乱。他插腰来回踱着步,“哥舒,你说般若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怎么突然就病得这么重了。”


                          IP属地:浙江97楼2018-05-24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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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阿护,我怀孕了
                            站在下方的哥舒看着自家主上来回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看得他都眼晕了。“主上,般若女公子前些日子对您是避而不见,估计还在为一个月前的事情生气。现在她病了,您要是不经她同意就去看她,恐怕她会不高兴的。”哥舒心里当然希望,主上最好永远不见她才好呢。
                            自古女色误人,他可不希望他的主人也被女色所误。
                            就在这时,前来禀报的家丁到了。“太师,门外有故人来访,说是太师您日日思念却不见的故人来了。”家丁的话引得宇文护停住脚步,快步来到他跟前。
                            “来人是谁?”
                            “前来门口的是一个车夫,不过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内好像有一位姑娘。”被家丁这么一形容,宇文护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般若来了。也对,她身为独孤府的大女公子,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的府门口。要是被认识的人看到,可不得了。
                            因此隐身于马车内,也是合乎情理的。何况来人传言,说是他日日思念却不见的故人来访,除了般若还会有谁。“你马上迎马车内那位姑娘进门,不,我亲自去。”宇文护兴奋之下未想太多,当下跨步就要往外迎人入府。
                            还是哥舒冷静一些,及时阻止了他,“主上,般若女公子既然隐藏于马车内,自然是不想被人看到她出入太师府。如果您亲自去迎她入府,岂不是召告天下了吗?恐怕女公子不会愿意的,不如让属下去,比较不引人注目。”
                            宇文护一听此言有理,不过转念一想,便有了主意。“你,立刻去找一顶斗笠过来。”他随手指了指刚才前来禀报的家丁,吩咐他去找斗笠过来。般若不想引人注目,戴上斗笠不就行了。旁人看到了,最多以为他又找了一位红颜知己罢了。
                            很快,家丁便找来了一顶白色的斗笠,恭敬地递了上来。宇文护随手接过后,便迫不及待地走出去了。哥舒无奈地跟在后面,主上只要一碰上般若女公子,总会失了方寸。
                            伽罗在马车内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家丁请他们进去,不由得有心急燥了起来。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再等下去,恐怕会误了回府的时辰。正当她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揪着裙子时,马车外响起了宇文护的声音。“我知道你不想引人注目,被旁人看到,这里有一顶斗笠你戴上再出来吧。”
                            话音刚落,马车的帘子被掀起了一角,一顶白色的斗笠递了进来。伽罗一想,这样更好,便顺手接过戴在了头上。她稍稍整理过后,确保容貌被遮住了不会被人看到。她才掀起帘子,走了出去。宇文护看不到她的容颜,只能看到她婀娜纤细的身姿。
                            便不疑有他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他在面前温柔地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伽罗此时不便揭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就由着宇文护牵着她的手进入太师府了。等到她站在大堂内,宇文护屏退了其他人后,她才伸手把斗笠摘了下来。白纱在宇文护眼前缓缓被扯下,看到来的不是般若是伽罗,宇文护心中有难言的失落。
                            不过,既然伽罗会来见他,不就说明般若终于愿意理他了吗?这么一想,宇文护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伽罗,你来见我,是不是般若肯见我了?我听说她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伽罗见过太师,你猜得不错,是阿姐让我来见你的。”伽罗也不废话,直接把她来的目的告诉了他,“阿姐约你明天别庄一见,她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请太师明天务必要到,好了,我的话传到了我该走了。”伽罗说完,转身就想走。
                            不过被宇文护拦下了,“你先别急着走,你告诉我你阿姐的病情如何了?”
                            看到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伽罗心中的不悦和埋怨倒是消散了许多。“太师你放心,阿姐只是得了点风寒而已,并不严重。太师,阿姐明天的要紧的事情与你商量,你要一定不能失约啊。”
                            “你放心吧,我明天一定准时到别庄见般若。”宇文护郑重其事地向她保证,其实就算她不说,他明天也一定会准时到的。毕竟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般若了,对她的思念之情是与日俱增。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是真真的体会到何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伽罗得到他的保证后,便离开了太师府,向般若去说了。
                            时间飞逝,转眼便来到了第二天清晨。般若等到独孤信出门上朝去后,便带着伽罗以散心为名,出府而去。曼陀虽有疑虑,不过般若做为长姐的威势尚在,她也不敢多说什么。般若和伽罗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宇文护的别庄,这里也是他们常常见面的老地方。
                            伽罗扶着般若,一脸的小心。阿姐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她可得扶稳了。别庄只有哥舒一人守着,早已摒退了其他人。这是他们一向的习惯,般若早就见怪不怪了。等她们走进屋里,早就等候在屋内的宇文护立刻转过身来,一脸的喜悦显而易见。
                            伽罗这才松开扶着般若的手,“阿姐,我到门口给你们看着,免得有什么人闯入。”
                            般若连日以来孕吐不断,整个人如弱柳扶风一般,显得有些虚弱。宇文护看她脸色苍白,果然是病得不轻。他连忙上前代替伽罗扶住了般若的手,扶着她到椅子边坐下。伽罗已经自动地出门而去,为他们掩上房门,她则守在门口。
                            别庄的大门口处有哥舒守着,而这厢房门口则由她守着。
                            般若平息了一下胸口刚才翻汹欲吐的感觉,好一会,才转过头来看向宇文护。“阿护,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
                            宇文护正细心地为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唇边。“来,般若,喝口热茶润润喉。”
                            般若接过了茶杯,却并未喝茶,柳眉微皱,“阿护,你听我说,我真的有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
                            “好,你说。”宇文护见她不肯喝茶,也不勉强。
                            “阿护,我......我怀孕了。”


                            IP属地:浙江98楼2018-05-24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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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99楼2018-05-24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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