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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重发】Le temps passé 荏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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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0000年之前,我们血族曾远远凌驾于人类之上。并未试图在两族间建立理解,和谐共处,而是像你的同伴说的那样,将人类视作食物。”
沉浸于回忆的纯血始祖声音疏离,平淡地陈述着。
“那之后,人类进入了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创造出武器,不只对动物,也对血族。设立了原始宗教的雏形,血族被贴上了异端的标签,遭到追捕。即使石器无法致死,也不会造成永久的伤害,击打在身体上的疼痛终究不会减少。那就是血族千万年永无止尽的逃亡的开始。”
平静地叙述,声音绵长,目光空茫地穿过贵族,望着远处,又好像是穿过时空望着久远的过去。
“公元前6000年,两河流域诞生了第一名血猎,本应使人类仅仅获得自保的能力,却在原始宗教的盛行推动下,成为了人类一方对抗我血族的冷兵器。无法相互理解的两族交战,血族的数量骤减,而人类却在每一次受挫后加速繁衍。”
敛眼蹙眉,
“逃亡使得血族颠沛流离到世界的各个角落。而团结一致的人类创造了弥补自身体力不足的工具,发展医学延长了原本平均不过30年的寿命,同时提高了生龘育率。离散的血族彻底成为了黑暗里苟且偷生的存在。”
抬头审视着贵族惊异中震撼的表情,玖兰枢知道,元老院的史料避免了血族诞生之初的悲怆。
“你们所在乎的,说到底是贵族阶级的利益还是自身的利益?人类不乏富可敌国的存在,血族也是如此。顽固派中对元老院和协会联合集团所推行的政策叫板的贵族,难道不是出于贪婪?”
顿了顿,依旧低沉的言语间掺了些许欣然,
“并不是每一个L-B贵族都持反对意见,你可想过为什么?比方说食品制药业的蓝堂,金融地产业的一条,餐饮旅游业的架院,再比如渗透进人类高层国会、政府、司法机构的血族官员,为集团分支在各个领域工作的许多血族都分到了一杯羹。L-B也好,L-C也好,利用寿命积攒的知识优势,血族本可以成为人类社会中的佼佼者。”


来自iPhone客户端1036楼2018-05-06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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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眸冷然,言语带了斥责的利刃,说到最后冷酷地眯眼挑了眉,
    “会狂吠的只有对现状不满的贪婪存在。而事实上,他们大多站在了历史错误的那方。想要得到更多,想要过的更好,奢求无止尽的权利。把代理王座上的小猎人扽下来拆了?”
    褐红的眼含了暗峭险滩,隐了杀意。
    “你们忘记了,是锥生零千年来辛苦维系的政策使你们不必再不停的逃亡,可以在同一个地域依靠更换虚假身份繁衍生息。依靠科技,像人类一样能够在阳光下行走。得以饱腹,而不是每夜铤而走险地狩猎。”
    起身从一旁的冰箱里拿出一个方盒扔给对方,
    “你每天都会喝的辅食,千年前不过是难以下咽毫无口感的血液淀剂。而如今,即使是口感稍差的片剂,也足以代餐、满足难以抑制的嗜血感。”
    玖兰枢百感交集地描述着千年后的今日,欣慰之余有着对猎人千年如履薄冰、含辛茹苦的不忍。
    “在千万年亡命徒一般的迁徙之后,血族终于能团结安定下来对提高自身的生活质量进行科技、医学、食品、居家等方面的研究。逐渐有了归属感,血族人口也逐渐有上升的趋势。年轻一代的血族终于可以开始思考自己想要做什么而不是必须要怎么做才能存活。”
    温润的嗓音诉说的是千万年白日梦般的渴望,
    “只有当血族社会达到于人类匹敌的地步,在历史的长河中共存繁荣,终有一日,或许我们将不用再继续隐藏,而是作为一个既定的种族与人类平等地活在明面上。”
    正色,冷凝的视线僵持在贵族完全僵化的表情,
    “依赖操控人类记忆、吸血、奴役等旧式传统只会暴露血族秘密群体的存在。妖魔化领导层,挑起对血猎协会干政存有疑虑的民众的不安恐惧;恶意诽谤领导层的声誉形象,激起贵族阶级的不满,引发战乱,眼下脆弱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严酷声线如同冷冻的冰刃,
    “知道自己有多狭隘了么?你所支持的顽固派,贪婪成性,所能得到的却不是更多。”
    冷笑一声,带着嘲讽,
    “你和你的同伴今年多大?200岁?300岁?500岁?若是千年前的混乱局势,你们或许根本都不会出生。现在你们习以为常的的一切,放在过去都是奢侈。”
    探身向前,肘撑茶几,威慑地扯住贵族领口松散的领结,卡住咽喉,神态威严、冷酷,
    “你有什么资格调笑零是空有其表的艺术品?”
    带着鬼魅的笑意,玖兰枢的面容如同地狱阎罗一般狰狞,
    “你错了,我和零的政见略有不同。依我,像你们一样毫不心怀感激的顽石,就应该像千年前一样肃清才对。”


    来自iPhone客户端1037楼2018-05-06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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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的门微启,透射出一道橙光,伴着迷离的水汽。
      雪白的棉质浴衣包裹着同样凝白的身龘体,锥生零璀璨的银发仍在滴水,水珠沿着额前的发梢凝聚,在尖末坠落,划过高挺的鼻梁、薄唇低落向衣领半掩的锁龘骨,消失了痕迹。水汽熏蒸使得他白皙的肌肤泛着浅浅的粉龘嫩。月白的小龘腿随着步履在浴袍的衣摆下隐隐约约。
      似是惊讶谈话之久,漂亮的紫瞳在看到仍在房间内的固山慶次闪过一丝诧异的晶莹。
      玖兰枢沉眼,向前几步,不经意地挡了贵族的视线。
      “固山君,很晚了,你该离开了。”
      恭敬地退至门口,固山慶次弯着腰,发自内心地敬畏,
      “锥生大人,请原谅属下盲目的口无遮拦。如果有任何事是属下可以为您做的…”
      银白的睫毛颤动,紫瞳闪过了一丝不明显的错愕。
      “你的工作。”
      猎人声容冷冽,凛若冰霜,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月色入户,一室碎银,光点斑斓。
      “你们聊了什么?”
      玖兰枢微笑着望着银发青年澄净的紫晶,幸于姣好面容上恢复的一点粉润。
      “历史”
      向前一步,锥生零偏头望着对方酒红的眼眸,含蓄地轻靠在其肩侧,
      “你说服他了?”
      收了双臂,将猎人圈拦入怀,指尖梳理着颈后微湿的银发,弯曲的唇线抿着宠溺和骄傲,
      “说服他的并不是我”


      来自iPhone客户端1038楼2018-05-06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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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发出来真不容易,百度别再吞了
        希望喜欢。期待回复


        来自iPhone客户端1039楼2018-05-06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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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篇文还在,吧里可以查到。现在再去看感觉没有那时候来得惊艳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0楼2018-05-06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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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too young too simple,我是非常乐意见到枢把顽固派再推平一次的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1楼2018-05-06 18:00
            回复(1)
              希望楼楼越写越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2楼2018-05-06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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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怎么办,好喜欢你的文,怎么办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3楼2018-05-06 20:12
                收起回复
                  我发的长评怎么不见啦


                  来自手机贴吧1044楼2018-05-06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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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6)
                    渐进的舒缓轻音乐在套间寝室内响起,逐渐变得豪迈,仿若光线由柔和到明亮的的叫醒闹铃,竟然是音乐剧Les Misérables(悲惨世界)中的经典曲One Day More(只待明日)。
                    先一步清醒,洗漱完毕的玖兰枢凝望着晨光下挣扎着将被褥拉过头顶,像幼兽一样无意识地试图藏匿于松软的鸭绒枕头,躲避声源的银发猎人,有些神情复杂地抿了笑。
                    相信对方断不会猜到有朝一日,会在自己眼下暴露出如此脆弱、稚嫩的本能举动。
                    放下责任、重负、血腥的枪刃,此刻半醒的锥生零看起来仍像个纯粹、易碎、不经世事的孩子。然而当他渐渐转醒,再度睁开那双漂亮澄净的双眼时,蹉跎的酸与苦会逐渐浮现,使其沉稳果决,从容坚韧地戴上血猎协会长泰然自若的冰冷面具,眼眸紫钻般百折不摧,以璀璨掩去内心的疲惫与伤痛,镇定不迫地应对新的挑战。


                    来自iPhone客户端1045楼2018-05-07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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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铃的声响减弱,自动进入了短暂的贪睡模式。并不多愁善感的褐发始祖竟下意识地觉得躲藏在褥塌中贪恋地陷入浅眠的猎人就像潜意识地犹豫着不愿醒来面对新的一天。
                      或许只是机缘巧合,毫无深意的选曲描述了二月革命起义决战前夜,面临人生重大抉择的关键时刻,革龘命者对即将到来的各自不同的命运的心声。人类本性的纯洁善良与邪恶兽龘性之间的不懈斗争,要走上通向幸福的路,终要先经过苦难的历程。
                      若说最高的法律是良知,严刑峻法只能催生激化奸邪,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用道德感化的方法处理,将欲龘望催始的罪恶看待成一种疾病,以施恩感召加以治愈,取代暴虐武力的鞭挞,或许可行,甚至可以比兵戎箭弩取得的一时和平来得平衡长久。
                      这个道理玖兰枢是明白的,也着实为锥生零千年来的成就所惊叹。之所以政见相左,依旧偏重洗牌一则是对毫不感恩戴德的血族顽固分子顽劣的利己本性心灰意冷,再则是不忍继续目睹猎人扶墙模壁、鲜血淋漓地负隅顽抗。
                      从头至尾,从恶向善,从非正义走向正义,从武力怀柔苦苦维系的脆弱假象走向真正制衡相互理解的和平,从黑夜走向光明,从劣根的欲望走向觉醒的良心,从腐朽走向生命,从兽龘性走向责任。和平,简单的字节,谈何容易。
                      为了将其从空想变为现实,强装闭目塞听,不去在乎诋毁的污言秽语;强撑着罪恶的黑暗对灵魂的侵染,违背天性的善良,如无心无感的死神般手握审判的钩镰,一次次地镇压,不去在意滴血的心;强忍着周而复始的希望到绝望的循环所带来的创伤,屡次三番地支着削瘦细秀的骨架迎刃而上,变换着方式方法,更正政策手段,做着一遍又一遍的新的尝试,不去留心早已不堪负荷的疲惫灵魂。


                      来自iPhone客户端1046楼2018-05-07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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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起自己尝试千万年后几近放弃的理想,将空茫的憧憬经过不断摸索的革龘新实践变为千年后无限接近梦幻的真实情景,锥生零早已疮痍遍布的心又要悲壮地沐血多少遭?
                        即使时至今日,只是苦苦勉力维持这份脆弱易损的和平表象,眼前的狂风暴雨也不会终结。
                        只待明日,只是睁眼面对同样充斥着积销毁骨的辱骂,腥风血雨的艰辛与劫难的新的一天究竟需要多少气魄和力量?
                        手机闹钟震动着再次响起,由弱至强,又是新的一天,另一日,另一个命运,通向永无止境功成万骨枯的道路。
                        如同自我勉励鞭策,选择每日在这样的闹铃里醒来的猎人,怎能不令人心疼。
                        白皙的手臂伸出被褥,在虚无的空气中茫然地抓摸着,迟疑片刻,玖兰枢摸起一旁的手机,递到猎人空挥的手里,望着初醒起身的银发青年有些迷茫的目光,淡淡地弯起嘴角,隐去了忧虑和苦涩。
                        “零,早上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1047楼2018-05-07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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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柔软的银发有些凌乱蓬松,几缕发丝不羁地遮挡了面容,缝隙下冰紫色的眼瞳依稀可见,因瞌睡的哈欠水光旖旎。
                          在薰衣草的香蜡作用下一夜安眠,使他倦容好转,病态苍白的脸旁恢复了一些血色。
                          身着银灰色的缎面睡裤,猎人上身未着龘寸缕,吹弹可破的莹白肌肤印着几抹被褥褶皱残留的粉红压龘痕,在瓷晰的肤色衬托下显得殷红暧昧,有着难以言喻的魅惑。
                          “早”
                          模模糊糊地吱唔着应答,锥生零地扑扇着纤长的睫毛,抬手揉了揉眼,拿起手机,半梦半醒地滑了几下屏幕,懵懂的紫瞳闪过一丝惊讶,逐渐转醒,清冷的嗓音揉进了一撇不经意的埋怨。
                          “你调了我的闹钟?”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睡眼惺忪的柔和面容配着觉醒之初的朦胧声线慵懒软糯毫无压迫感,听上去竟有些像打情骂俏的怪嗔。
                          玖兰枢呛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耸肩承认,毫无悔意,
                          “你需要休息。而今天下午列车才会经停上野靠站,这之前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多睡一会儿。离早餐还有四十分钟,足够你洗漱更衣。”
                          见猎人纤眉微蹙,薄唇欲启,似乎要辩解什么,褐发始祖揉了揉对方的额发,轻声劝解,
                          “后天到了甲府才真正开始硬仗。难不成你打算顶着这副病怏怏的可怜相去造访红家?”
                          依他对锥生零的了解,与其苦口婆心地劝诫,没什么比这种直击主要矛盾的激将更为受用。


                          来自iPhone客户端1048楼2018-05-07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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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几乎把我的晨练时间挤没了。”
                            没有继续争论辩驳,锥生零翻身下床,猫一般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肩颈走向墙边,轻盈地抬腿举向墙壁,施力下压,柔韧修长的双腿毫不费力地伸展成笔直的180度角。
                            余光瞥过褐发男人仍然关切的目光,似要证明什么,猎人直立起身双臂上举,前屈撑地,一脚蹬地,另腿后摆,平稳重心后一臂离地,面不改色地维持着稳如磐石的单手倒立。
                            腰腹和下半龘身形成优美的直线,看似纤细的手臂强劲有力,肌理匀称,紧绷的胸腹龘肌分明。对常人而言技术难度颇高,消耗体力且难以维持的动作完成得轻巧俐落。
                            银白的额发随着重力倒垂,露出光洁地额头,
                            “我已经好多了,你没必要过分担心。”
                            银发青年挑衅地抿了笑,就着颠倒的视角,寒艳的紫晶倒映出褐发始祖倒置的身影。虽是调笑的语气却又好像带了一语双关的忧郁。
                            片刻沉默后,锥生零似乎决定了什么,毫无征兆地合眼不去看一旁的男人,不大的声音有些幽冷,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玖兰枢暗红的眼在一瞬间不明显的收缩后,将视线稍稍偏至一旁。静默无声,表面的平静泰然下掩饰着戳中心事的仓皇,他确实有事隐瞒对方,有的是为了避免平添猎人的忧虑烦恼,引发自责,有的则是单纯惶恐对方心绪动摇,首当其冲的秘密,当属玖兰优姬。
                            “已经有两天多了。不能说,是因为你觉得我自身有欠缺?”
                            见褐发始祖欲言又止,锥生零清俊的面容有些疏离,再次睁开的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失落。
                            “你所谓对等的关系,就是要我单方面地依赖你么?”
                            双腿先后划破空气,落地直立起身,一步步走近身侧的纯血,双眼真诚地锁着对方的视线,
                            “我就这么让你担心,一点都靠不住?”


                            来自iPhone客户端1049楼2018-05-07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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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震惊浮现于玖兰枢酒红的眼眸,诧异于银发猎人隐晦的言语中主动向自己伸出的无形的手,仿若羽毛般轻柔地触碰到了潜藏的心。
                              依靠,对于作为始祖的他而言,是多么陌生久远的东西。而事实上,早在千年前,他便习惯性地依赖着猎人一步步完成着自己的使命,而不自知。
                              不论多么险峻的形势,多么危殆的情形,多么泥泞布满荆棘,多么血腥充满罪恶的杀戮,记忆中,每当需要之时回头,身侧不远处,银白的身影似乎一直都在。
                              “并不是。”
                              玖兰枢温润的嗓音回答得坚定,却也不再过多掩饰,转而坦白自己内心的有所顾及。
                              “但是我也会有顾虑,此时此刻,怕你会因此动摇。”
                              相见相知便会相惜相依,但曾拥有才会唯恐失去。抬手微揽着猎人赤裸的肩头,埋首倚靠在对方的颈侧,沉眼休憩,
                              “给我一点时间,回程时,我心中暗藏的烦扰,还请你与我一起分担。”


                              来自iPhone客户端1050楼2018-05-07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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