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零吧 关注:88,980贴子:989,904

回复:【原创重发】Le temps passé 荏苒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像是一个关卡的节点,一旦跨越便不再有回头悔悟的机会。
摈弃所有‘若’或‘当’的假设,
抛开所有是非对错的观念,
放弃所有无意义的抵抗。
不再多想,而是诚实地跨过最后的障碍彼此相对。
“想要么?我身龘体里嗜血的部分大概比我要诚实,没有过多杂乱的顾虑。”
在美妙的诱惑面前缴械,受到蛊惑般捧握起那段藕臂,食指在绵延曲折的静脉上轻抚游走。等待已久的时刻不期而至,像是一戳就破的幻梦气泡,美好得不真实。
颓丧的意识开始混杂,玖兰枢沉眸望着对方平淡的表情,悲观开口。
“我的手,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加污龘秽,你真的能忍受每天被这样的我碰触么?”
曾几何时,也对那个被悠和树里委托于他的女孩问出过同样的问题。
‘脏了也没关系’,玖兰优姬当时是这样回答的,唤起了他心中无限的罪恶感。
浅嫩的薄唇微微牵动,极小的弧度。
“你又怎知,我的手不比你更加污浊?千年,我如同另一个你。一起堕落,不是很合适么。”
褐发始祖睁大了眼,怔怔将柔美待放的花苞完整收入眼眶。他感到了内心深处的悸动震龘颤。
“但是…你要想好,我的血,可不只含有你想要的东西…刚才的梦…也与你有关。”
含笑浅吻上动脉鼓搏的手腕。
“锥生零,你的情,不论爱恨,我全盘接收。用以后漫长的时间…我会一点点将恨意冲淡。”


来自iPhone客户端1202楼2018-06-23 18:45
回复


    来自iPhone客户端1203楼2018-06-23 18:46
    回复
      触及腕部肌理的瞬间,牙齿在颤抖。像是沙漠中干渴多日濒临垂死的旅人,在海市蜃楼般的甘霖前沦陷。
      刺得温柔快速,俐落没有一丝不必要的拖拽延缓,制造最小的创面。双手捧着手腕,让温热清冽的液体触及舌尖、牙床,充斥口腔,与味蕾嬉戏。
      比想象中更加层叠丰富的嘉味。在浅层萦绕的遗恨下是与银发猎人一致内敛的情,深沉地回应着。
      舔吻将手腕治愈,猩红鬼魅的眼瞳望着隐着玫红的紫瞳,在修长的颈部徘徊。
      在双臂的圈揽中,得到默许。在彼此的怀抱中,让尖牙陷入动脉,并在心中暗誓寻找不破坏平衡的方式,让自己的血也能使猎人的饥龘渴也得到满足。
      驱赶灵魂的阴影,拭去眼底的疑惧。展开羽翼挣脱被枷锁束缚的黑暗过去,开窗让阳光拭干灵魂的泪。引领彼此,执手走出岁月的孤寂。
      血,怀抱和言语,平静温暖地浸润干涸枯朽的心。相伴相随,即使坠落深渊,世界也依然明亮美好,将寒冬,化作暖夏。
      向往自由的灵魂本不因令人憎恶的异变出生而被拘束于阴冷狭小的空间,理想、自我、欲望都被压缩,再压缩,消失向几不可见的一点。
      不再跌堕向暗黑绝望的地窖,不再深陷悲痛思绪的牢狱,不再于通往地狱般漆黑阴暗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不再与影子孤单为伴,心不再孤寂无助,不得已佯笑面对孤楚,承受寂寥。
      千万年,在黑暗寂寞的出口,他等到了温暖的双臂。


      来自iPhone客户端1204楼2018-06-23 18:47
      回复
        TBC
        希望喜欢,期待回复( ̄▽ ̄)


        来自iPhone客户端1205楼2018-06-23 18:50
        收起回复
          # (90)
          “零。”
          繁星点点闪烁,辉映着脉动竞速的心跳。夜月静谧的景象完全无法平息心中的一池凌波。
          “嗯?”
          玖兰枢收紧双臂,缄默不语。跷板般上下反复的思绪以心为支点,杠杆起伏难下决意。
          坦诚相较以保护为托词的隐瞒。
          两侧赌放猎人的情和想都不敢想的结果。千万年的徘徊中,举棋不定是始祖罕见的彷徨。
          “原本想等到回程再告诉你的事…”
          清寒的嗓音在颈侧响起,淡淡的,是果断且确定的平静陈述。他向来如此睿智,敏锐。
          “和今晚碰到的刺客有关。”
          可以感到自下而上的目光。颈肩碎发摩挲,猎人稍稍偏头。
          “你没有让我追…这是让你那么恐惧动摇的事么?”
          环于肩头、后背的手腕有控制良好且不易察觉的抖动,耳边是始祖一贯温润的声线。
          “是呢…”
          一反常态地欲言又止,许久才憋出一句模棱两可的支吾回应。暗透着疲惫和犹豫不决,就像是无法决定是否能分享已知的信息。
          “恐怕是目前最能让我恐慌的…”
          微微蹙眉,锥生零抬起头与其对视。那双总是陈酿温婉,浓郁暗藏玄机的眼此刻流露着藏不住的忧虑,连眉头都捎了愁绪。
          “我的血,不足以让你平静下来么?”
          褐发男人的笑很少如此勉强,记忆中的上一次,还是心脏投入熔炉…
          抿唇默不作声,雪青色瞳孔沉静凝望,不逼迫也不催促,静待对方开口。
          “应该说,如果你没有给我看同样暴动的血管,让我感受你血液中潜藏的渴望,我是根本都不敢提的。”
          入耳的语气和眼前的苦笑一样牵强。
          “你怕我会动摇?”
          褐发始祖幽深地望进浅色的瞳,就像在试图透过心灵之窗渗进去探读其下不知掩于何处的灵魂。
          “你会么?”
          他问得深沉,小心翼翼地期待着答案。
          轻抿薄唇,猎人没能明确回复,而是负责地应答。
          “说说看。”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2楼2018-06-29 21:59
          回复
            漫长的沉默中,弦月在半空中漫步,向西攀爬。两双异色的瞳僵持对望,寻探着,等待着。
            无数次唇齿翕合,迟疑不决,难言的苦衷梗在喉间不敢让声带震龘颤。
            暗红的眼里积攒着阴郁的苦水,勾勒着视线中银白的轮廓,他已经不能失去这个青年。
            最后的屏障,横在两人间禁忌的骨刺。拔除的瞬间是否会鲜血淋漓,毫无扭转余地?
            然而,彼此间的孽是他一手埋的。银发猎人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若想有未来可谈,他必须作出回应,拂散对方心中的疑云。
            深吸一口气,沉了眼,在仿若会向无尽延长的死寂中开口。
            “优姬还活着。”
            视线凝视着池水,水中凝白的胸龘膛,和波粼倒影中猎人的脸庞。水波使得对方的表情并不清晰,忍不住去看,却没有勇气去睹本尊。
            与君王身份完全不符的懦夫行径。
            眼眶圆瞠,瞳仁收缩,嘴唇诧异地下意识微张。记忆的胶卷在脑海中穿梭,freeway超市爆炸事件时的熟悉气息,和其后褐发始祖的种种不自然开始对接,拼凑成完整的画面。
            目光中的男人低垂着视线,被沮丧的阴暗气息包围,连仍然搭在自己背后圈揽的手指都又些僵。
            “你还真是,被自己炼的武器反噬得很彻底呢。”
            微抿起一丝薄弱的弧度,或多或少有些疲累的牵强。锥生零抬手覆上对方的侧脸,上移使其不再避讳自己的视线。
            “这是值得让你这么紧张恐惧的话题么?”
            他确定自己听到了紧张的吞龘咽声音。片刻踌躇后,始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她想杀你。”
            睫毛微颤。
            “她竟恨我到这种地步么…?”
            对于猎人偏移的推测,玖兰枢沉眸没有解说,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私心使然,让玖兰优姬偏执扭曲的爱意被曲解成恨和怪责没有什么不好。
            只看着我就好,只有我就足够了。变得影不离灯,一点点像鱼水之情一样,贪恋彼此。
            你没必要看向别处,更无需为无关的人和事劳神。
            无关的定义是我以外的一切。
            眼瞳阴暗地压抑着啕嚎。
            只为我活,甚至不许考虑为他人去死。
            看着我,感受我,就只有你面前的我。
            一针一线地拆开,把心暴龘露在我面前。
            我由衷希望,离开我,你无法生存。
            因为,我也早已如此。
            …不要…给我失望的答案…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3楼2018-06-29 22:01
            回复
              “她的手?”
              “说是用人不察。”
              银发猎人哂笑,有些僵。
              “竟然不是说遇人不淑…”
              顿了片刻才缓声开口。
              “她在今晚顽固派的刺客中?”
              “对。”
              了然颔首。
              “所以你才阻止我去追。”
              “对。”
              始祖两声短促好似叹息的回答透着说不出的乏。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像是在祈祷,隐着焦虑的暗涛。
              有些好笑地耸肩,锥生零微仰颚尖。
              “你觉得,我是弱到轻易就能杀得死的存在么?”
              稍稍偏头,漂亮的唇线抿着清浅的弧度。
              “还是说…你担心我会任由优姬动手而不反抗?”
              显然,这并未使褐发始祖松气,他优美的眉蹙得更紧了。充斥了紧张气息的声音如同濒临终审判决,绷着弦。
              “你会么?”
              舒缓敛目,低头靠在对方肩上…幽缓的嗓音娓娓。
              “我原本是不怕死的,你知道的吧?”
              额抵的肩应声抽龘搐,脊背上的手加强了收握的力度。
              “现在…多少有点怕了…”
              锥生零低声轻笑。
              “总觉得我死了,你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然后他侧头,自对方颈间抬眼望着夜空中的星辰低喃,清凉的嗓音掺兑着浅浅的温。
              “而且,大概和我的名字不同,已经不再是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吧…人性…终归是贪婪的。”
              如释重负远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舒了弦的心绪。玖兰枢浅笑着将环抱收得更紧,鼻息间贪婪地嗅着浅浅的白蔷,眼底不加遮掩地
              “我不认为你的名字是那么悲伤的寓意。零这个字,zero的读音,所谓空白和起点,返璞归真,归零难道不是纯净的意思么。”
              柔软的银发蹭在颈间,掩了面容。
              “又来了…我哪有那么好…”
              发丝间依稀的耳轮泛红。
              “可是在我看来,即使经过了这么多,你也还是像白纸一样…”
              摇头低笑,锥生零有些谐谑地抬头挑衅般扬了扬嘴角。
              “白纸是你自己吧,竟会千万年连滚带爬仍不懈渴望和平。”
              接着视线稍沉,感叹般有着历经千年的疲倦。
              “也只是初心罢了…你和我,都早已被一路的鲜血染赤,再凝结发乌。”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4楼2018-06-29 22:03
              回复
                手机铃声有些突兀地击破无波如镜湖的温馨。
                “帮我拿一下,这个时间打来,肯定是急事。”
                褐发始祖留恋地松开怀抱,有些无语地翻了下眼。
                终于心意相通,击碎阻隔,赤龘裸坦诚地相拥,温情舒心,气氛恰到好处…
                别让他知道是哪个和他这么犯冲偏挑这种时间来电话。
                “又是蓝堂英。”
                阴冷的声线带着怨念,冥暗得足以沉船。
                “锥生…抱歉吵你起来…有不太好的事…哎?枢大人…”
                霎时哽住,蓝堂英觉得自己的眉梢和眼角都在跳灾…这也太寸了…为什么每次打电话,好像都在当千瓦灯泡?
                感觉,好像离死又近了一步。比上次更糟糕…看这双双赤龘身裸龘体泡在温泉水里的的状况…那次果然不是偶然啊。
                “蓝堂前辈,请把那个删了。”
                锥生零侧脸瞄了身侧的始祖一眼,两指在手机侧面的键上示意点了点。
                望着视屏里两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生吞活剥一样盯着自己,金发贵族艰难地吞龘咽…他不会,下意识,把截屏键…按下去了吧?
                “英,这次又是什么事?”
                始祖的声音分外阴寒,结合画面,和不幸的突发事件,蓝堂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迅速摆出一本正经的脸。
                “风早旅自尽了。”
                这个急迫时间导致他不得不这个时间作死试图吵醒有起床气的锥生零…虽然情况变得比预想的还糟。至少,相信两位上司不至于公私不分把自己办了。
                “监控捕捉到他死前的一系列反常举动。”
                猎人不悦地挑眉。
                “有监控为什么没有阻止?”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蓝堂英按了按太阳穴,就猜到会被问责。
                “cctv闭路监控系统的录制视频切过来看看。”
                紫瞳微眯,猎人抬手扇了扇指,“倒回去一点”。
                “他在墙上画了什么?不清楚,蓝堂前辈你那边能再放大么?”
                食指和中指在空中模仿监控画面并拢,张开,再下拉,褐发始祖沉声。
                “虽然图像被血迹模糊了。但是这个动作的显像…看起来有点像吸血鬼的獠牙。”
                “等等…倒回去一点…”
                急切地向左扇动手指,银发猎人凝眸。
                “再倒一遍,2X慢速。不只画图,他嘴动了…是还说了什么。”
                O-KU…模仿着唇形发声。
                “还能再放大一点么?”
                “Occultatum libera”
                几乎是同时,紫晶与酒红对视,说出了拉丁语的含义。
                “Free the hidden”
                “解放藏匿者”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5楼2018-06-29 22:06
                回复
                  TBC
                  希望喜欢,期待回复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7楼2018-06-29 22:16
                  回复
                    有点晦涩了,老福那边有读者求解,这边也发一下。
                    其实89零和枢已经互通心意了。90也没有拒绝枢。事实上,是零主动靠过去的,按他那个性格,做到这份上已经相当直白了,并且也没有对蓝堂英遮遮掩掩,进行解释。零只是一直被各种各样的事绊着。
                    首先枢为了和平的基石,能把自己的心脏扔进熔炉下这么一大盘棋。那么如果以两人的身份在如此混乱的情形下公开在一起会怎么样?局势会不会失控?那过往所有人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第二,枢从来没有明确表态将优姬托付给零有什么期待。从某种角度说,这个使命是枢放到他手里的,只有枢才能将他解放出来,而不是优姬,优姬单方面的说法是没有意义的。因此在枢把戒指扔了的时候,零才真的如释重负。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9楼2018-06-29 22:52
                    回复
                      来啦来啦


                      来自iPhone客户端1223楼2018-07-05 23:47
                      回复
                        # (91)
                        “欢迎两位大人的到来,我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选作宴会场地的别馆以白与金交互布景,玉石雕砌的墙壁、石柱辉映着巴洛克式细腻雕花的鎏金。镜边、画框,楼梯扶把,连花瓶中的植物都粉饰了浅金的薄衣。
                        “两位大人这边请。”
                        负责迎宾的是一对身着墨衣的双胞胎姐妹,除了和服腰带颜色不同,从相貌到穿着,皆如出一辙。
                        “一楼是舞厅,左右手的门都可以通向正厅。晚宴将在这里举行。两位的房间在二楼连接的东翼。”
                        金白相间的走廊深处,女侍转动钥匙打开门。
                        “套房很安静,有特殊隔音设备。两位大人不必担心为宴会的音乐所扰。”
                        二楼的东翼过道两旁除了窗,就是雕塑、画像,并无其他客房。
                        双双退至门边,打开对扇,行礼。
                        “两位大人请。”
                        套房布置骄奢,但结构简单。正中为客厅,以靠窗的壁炉为轴对称分割,两侧各有一扇卧室门。
                        深秋的凉意为炭火所暖,炉火前设有背靠餐桌的沙发,边几上置有复古的旧式留声机。
                        “这段时间,由我们姐妹二人负责两位大***常,请尽管吩咐。我是作为姐姐的夕実(yumi),此间主要负责玖兰大人的起居。”
                        佩戴金色腰封的女侍欠身。
                        “我是作为妹妹的御幸(miyu),此间主要负责锥生大人的起居。与姐姐区分,我会佩戴白色的腰带。”
                        女侍欠身,抬手指向侧门。
                        “锥生大人,这边请。”
                        “玖兰大人,请随我来这边。”
                        安顿完毕的姐妹退至正门。
                        “请问稍后的膳食是用正餐还是canapé?”
                        短暂的对视中,褐发始祖了然弯了眉眼。
                        “canapé就好,谢谢。”
                        欠身行礼的动作节拍同步。
                        “请两位大人稍事歇息。有事吩咐请按铃,客房床头,客厅茶几、餐桌上均有设施。”


                        来自iPhone客户端1224楼2018-07-05 23:47
                        回复
                          银发猎人微笑颔首。
                          “谢谢。”
                          虽然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对于他的喜好,玖兰枢总是猜得很准,且颇为体贴。
                          “猜对了?那就好。”
                          向青年走近,没有任何逾越的动作,只是探身贴近耳侧,极小声地低语,淡得似拂耳而过的风。
                          “零接下来又要检测视听检测设备了是吧?”
                          锥生零会意莞尔,默契,或许就是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而生的。
                          同红家本宅的别馆一样,这里很干净,并无企图浑水摸鱼的仪器。待检测完毕,两位女侍已推着黄铜餐车回到套间。
                          温热的擦手毛巾,玻璃罩下珠宝般精巧的餐点,黄铜冰桶里卧着优选的红香槟。
                          ‘嘭’地弹开木塞,酒杯接应,高脚杯随着滴血法酿造的紫红色液体的涡旋流转激起雾气,冒着仿若蒸腾的气泡。
                          托盘,餐夹,餐巾,水杯,各色的物件在双胞胎的手中传递,同样无需言语。
                          “请两位大人慢用。”
                          连声音都如此合拍。
                          “看到双生子让你难过了…抱歉…”
                          淡紫色的视线在杯中如同沸血的液体上逗留,没有立刻回答。感慨是有的,他和一缕似乎不曾如此心魂步调一致,看着,多少有些艳羡…
                          但是,即使没有玖兰枢,一缕也会早一步作为人类消逝,这是无可避免的。
                          稍顿,拈起酒杯,轻轻与对方碰了一下。
                          “别没事拆自己的台,可不像你会做的事。”
                          过往的篇章仍然在书里,折着角,这不代表不能翻过去期待后续。
                          “一缕在这里,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指按心口,锥生零摇转着酒杯,血色在杯中闪烁。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因而才顺应了调遣。若是觉得一切都只是一己之力造成的,即使是你,未免也太自负了,玖兰。”
                          始祖苦笑,却也有释怀。
                          “决定不叫枢么?”
                          “酒要慢酿,人也要慢慢习惯…是谁说不急的?喝足了血才变卦,感情上,你原来是这么差劲的类型。”
                          赤色眼瞳轻颤,因猎人类似嗔怪的打趣含了笑。
                          “零真不会安慰人。”
                          轻眨的紫瞳却有些谑谐。
                          “是么?那你怎么笑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225楼2018-07-05 23:50
                          回复
                            在紧张的时候,canapé的法式餐点比正餐更容易引起食欲。
                            松软的薄饼捧着薄如丝,形如花的烟熏三文鱼,正中点缀宝石般的黑鱼籽。
                            托起两只,一手递上,便自顾自地执起酒杯。
                            “你也不想我改用更加亲昵的称呼是出于任务吧,何况玖兰叫着正式。”
                            酒杯轻磕,小酌。清浅的眼眸凝视着液体,薄唇轻启。
                            “Äy Rouge,像血一样的色泽,真有吸血鬼的风格。酿造只是轻微过桶,酒体非常轻盈几乎感觉不到丹宁,活跃怡人的酸度搭配新鲜的覆盆子与草莓香气。虽然听说过,A.O.C的红香槟我还是第一次尝试。
                            只要活着,总会有点滴值得期待的事情发生…
                            玖兰,既然要激励我活下去,就一起向前看,然后活好。”
                            话锋一转,银发猎人弯着淡色的薄唇,好笑地看着褐发始祖因气氛的突然转换而呛笑摇头。
                            “以后有的是时间,先说正事。晚会,还有什么要提点的?”
                            玖兰枢搁置酒杯,同样唇边带笑。心都摊牌了还有什么需要急躁。
                            “一直没有过问。你跳舞怎么样?需要我帮你临时补习么?”
                            眉尾微扬,勾了嘴角,锥生零答地坚定,还隐着三分挑衅。
                            “不用,我应该还可以。”
                            思及回忆中蓝堂英祖祖父一般的碎碎念,想到什么,又加以补充。
                            “倒不是说要你刻意放水让我…后半段拉丁舞的部分,尽量别炫技。”
                            不着痕迹地绕过沙发空隙,将猎人拦腰微揽。
                            “还真不想放你去领舞伴。”
                            怀中的身形离得近了一些,并未挣扎,
                            “你自己不也要领舞。”
                            褐发始祖笑叹。
                            “能让你嫉妒就好了…”
                            银发协会长笑而不语。
                            “言归正传,我说,你听着过一遍,有问题随时问。遵循血族历史悠久的传统,正式舞会多以巴洛克舞或者waltz quadrille华尔兹方舞开场。一般是2至4对舞伴,如果是两对,应该是你我,如果是四对,大概加上红环和红玛丽亚。这部分,你熟悉,没有问题?”
                            收到确认回复后,玖兰枢继续。
                            “正式舞会上半场国际标准舞,waltz华尔兹或者vienna waltz维也纳华尔兹,tango探戈,foxtrot狐步,quick-step快步舞。我猜这部分你不会有问题。下半场拉丁舞,rumba伦巴,cha-cha恰恰,samba桑巴,jive捷舞,paso doble斗牛舞或有或无。基本上,你我只需领第一支舞就足够了,如果有不擅长的,就当歇息,并不会有太大问题。”
                            “还有么?”
                            盈笑的赤瞳望着眼前虽认真却平稳的浅眸,始祖摇了摇头。
                            “一定要说的话,礼服选套浅色的穿。你很镇定,表情也很自然,说明熟悉。四季島上我能看出,宴会礼仪什么的,你了如指掌。再多说,你烦了也把我和蓝堂英归成爷爷,就不好办了。”
                            猎人清俊的面容点着瑰丽的笑,随意的调笑恢复了年少时的一丝不羁,似乎临阵的紧张情绪都削减了不少。
                            “这你大可放心,蓝堂前辈是爷爷的话,你辈分不够数。”


                            来自iPhone客户端1226楼2018-07-06 00:54
                            回复
                              # (92)
                              入夜,弯月攀上天际,婉约典雅的室内乐中,夜宴拉开帷幕。
                              一路比肩,从阶梯下至金毯,在宾客注视中踏入门扉,在双主位就坐,一深一浅。
                              临离开套间,玖兰始祖还借以减压的由头打趣说,‘像不像结婚?’。
                              水晶灯粼洒碎光,将猎人的银发和浅灰色燕尾服照得凝白,倒真有点婚礼华服的韵味。
                              背景乐骤停,一个当地德高望重的贵族起立,余光中的红环蹙了眉,不出意外是不服管的势力。
                              “我提议,宴会开场的祝酒歌,由鲜少赏光参加我族聚会的锥生大人起头如何?作为同为血族高层的最强血猎,赏脸向在座抒发下此时感受。”
                              掌声轰响,载着迥异的情绪。看戏的,不怀好意的,以及单纯对初次谋面的传说人物出于好奇的。
                              削肩不明显地抖了一下,猎人抿着唇,勉力维持着表面泰然自若的神态,保持着浅淡的笑容。
                              胸口的咒印泛着阴冷的寒气,震颤着传递对方的震惊与恐惧,玖兰枢不着痕迹地偏头,对视着锥生零隐着疑问和紧张的紫瞳。
                              是他失策了,没能预想到甲府的贵族能够胆大到当着自己和作为当地领主的红环如此猖狂地展露赤裸裸的恶意,使得猎人毫无准备地中枪。
                              他无法插话,红环也无法干涉。这是当地贵族联合起来精心下给锥生零的局,编织着纠缠的网。
                              毫无准备的银发青年就像是被带着倒刺的绳索勒进皮肉,牵制了行动的困兽,进退两难。
                              退,明面上借着邀请身居高位的猎人表达感想的由头,难以拒绝。推辞,则彻底坐实了锥生零即使身兼血族要职,却优先血猎协会长的立场,骨子里对血族存有歧视偏见,因而才屡屡推避宴席的讹传;
                              受到如此正式且名正言顺的邀请却怯场扭捏,唱不出歌,则会在自幼接受正统古典教育的血族精英面前出丑。
                              简单说,推却,此次甲府一行的任务算是彻底告败,甚至没有留在这里继续赴宴的意义。
                              进,唱得好坏,选什么曲都成问题。选曲不用多说,自然费劲。歌颂和平太过直白严肃,双方了然于心的来意若是亮出手牌直接点破就失了意义,而且自降身价。表达‘很高兴来到这里’的歌曲不少,但未免过分矫情。
                              唱得好,首战告捷,借助音乐的煽情可以轻易揽络人心,有助于塑造塑造温文尔雅,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形象。之后只要不在舞会上出大错就能顺利扭转被污蔑的声誉。
                              唱不好,则会抖露出短板,功亏一篑,沦为笑柄,被称不够格率领优秀的血族民众,新的谣言又会立刻滋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1227楼2018-07-06 00:5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