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不要太勉强自己,按你的速度慢慢来就足够了。”
玖兰枢隐晦地保持着笑容,乍看温柔似水,他心里却明镜一般阴暗地织着网,过分纵容式的包容理解对于此时的猎人来说何尝不是烫手山芋。看似温暖,实则烧灼,捧在手里粘黏着皮肉。利用银发青年对自己的那份担心在意,滚烫地严刑逼迫着对方。以歉疚和罪恶感将其湮没,不得不正视两人间的关系。
说到底,情感上,这个人向来逆来顺受,很少主动为了自己去争取过什么,早在黑主学园懵懂地因玖兰优姬与自己僵持时便已然如此。千年,怕更是磨尽了他主动索取的勇气。
温水煮青蛙对锥生零无用,维持现状不温不火地彼此再僵个千年锥生零也未必能迈得出下一步。本来,那点浅浅的暖意也不可能渗进千年寒冰,指望使其从内部融化。
“想一个安全词,即使是任务契机的逢场作戏,我也不想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
当然,自己要稳控住度,物极必反。
锥生零此时的想法可谓十分单纯,认为安全词只要是与日常习惯违和,你知我知便可。于是试探性地,他薄唇微张,含糊吐露出一个平日不曾叫过的称呼。
“枢?”
难以抑制地呛笑出声,自己的名字在这种时候被当作保险提及实在是让他震惊。
“这还真是超出我意料的…可谓非常糟糕的选择。”
与其说拒绝,反而像是邀请。摇摇头,玖兰枢扶额遮去部分表情,笑得勉强,
“你要是真的在暧昧不明的情况下叫我的名字,可难保我还能停得下来。”
稍钝,他倾身靠近了猎人的耳边,伴着哈气轻声细语,
“因为听上去…就像是欲龘求龘不满的恋人在催促邀龘l欢一样…”
笑看着猎人通红的耳根,一副看上去好像想就地挖洞将自己埋了的表情,褐发始祖决定不再继续调戏被踩了尾巴的猫,假咳两声正色,
“这种情况,得要选对你我而言绝对突兀,又不会不合时宜引起注意的词才行。”
偏了头,试图给困窘的青年恶补点必要知识。倒不是说认为锥生零还能和别人用到什么安全词,他清楚这孩子从小就是个从哪摔倒从哪爬起的典型,此时肯定满脑子都在困顿地钻牛角尖。
“比方说,你最讨厌的酒是什么?”
不假思索,猎人近乎本能地回答,
“poitin”
这酒又称potcheen,是爱尔兰传统蒸馏酒,酒精含量达92.5%,由麦芽、土豆和甘蔗制成。 度数之高自然伴着高风险,记得17世纪初会曾被专有法令禁止酿制。
玖兰枢诧异地眉梢高挑,
“你真的试过?”
锥生零扭头,不知不觉地抵住了胃,生理记忆使他瞬间面色煞白。
“别提了。”
半打趣地耸肩,始祖微哂,
“回头空了记着给我讲讲起因。那么,安全词就用这个了,poitin。”
神情恢复严肃,玖兰枢径直往进猎人淡色的瞳,
“不要逞强,对我有所顾忌,设置暗语就是拿来用的。”
直到对方点头,才继续郑重其事地重申,
“再有,势头不对听我指挥,该撤就撤。你比昨天看着是好多了,但仍不是百分百。不用我提醒吧,公关气色不好就不战而败了,你要蓄足气力到甲府。”
再次颔首,表示了解。锥生零解开了衬衫的前三个纽扣,露出颈下深壑的琵琶骨。又侧身同样果断地解了对方的领口。深吸一口气,定了神,
“来吧。”
褐发始祖会意覆上了劲秀的腰。
即将走近门口,猎人停住了脚步。
“还有一点。”
稍顿,锥生零眼神凛冽,
“以备万一,我身上的暗器都藏在哪,你还都记得吧?”
回溯对方浴室里拆卸琐碎武器时堪比勾魂龘摄魄的香龘艳撩龘拨,玖兰枢匿笑,怕真是想忘都难。
“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