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轨道的杂音,他听到逐渐繁密的嘻唰,下雨了,却仍能感到脊背上隔着衬衫灼烧的阳光。太阳雨,如同他纠结分裂的内心。
无从知晓玖兰枢的话是否可信,即使屏气凝神,他察觉不到丝毫对方的情感波动。
那双带笑的酒红色眼眸令他感到无可抑制的恐惧,张牙舞爪地撕扯着柔软脏器上丝缕缠绕的链甲。
铠甲的剥离并未使跳动的内脏感到如释重负的解脱宽慰。获得释放的浅层链索揪扯、移动,牵扯底层的锁链,狂蟒般圈禁、收缩,棱起的金属和着布有红锈的表面,勒得心脏生疼。
僵持间,他可以感觉到倍速跳动的心,疯狂地砰磊着来不及循环的血液,使他喉头感到一阵血腥。
人的真实面貌不是他人所想的那样,而是不为人知的那样。哪怕仍隔有一层薄纱也只是暧昧,不捅破,便可继续自欺能有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