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却似没听见般深一脚浅一脚头重脚轻地离开青儿住的地方,她无意识地走着,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要去的方向竟是大明宫。
回过神来的阿夕生生停住了脚步,她看着大明宫宫门的方向,咬着牙忍住口中的血气。
阿夕最后还是回了浣衣院,这深宫,别的地方她既去不得也去不了。
只是当她回到浣衣院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全被扔在了屋外,而扔她东西的小梅一见着她拍拍手,砰的一声当着她的在把门给关上了。
东西也不多,不过几件衣物,扔的东一件西一件。
阿夕垂着脑袋一一捡起抱在怀里然后望着门发呆,过了好一会后门才打开,是那日照顾她的柳儿。
柳儿走到她跟前小声地道:“阿夕,快进来。”然后拉着阿夕进门。
小梅扫了眼阿夕木然的表情哼了一声,“柳儿,你多管闲事做什么?这种人只会给大家带来晦气,你对她再好也没有用,你看看她的表情,她对你有一点感激之意没有?”
柳儿不吭声,小梅说的没意思又对着阿夕道:“怎么?爬上了将军的床身份也还没抬上去?阿夕,你说你是不是成天牢里学了什么特别的本事也教教姐妹们,他日若是姐妹们发达了也不会忘记你的,横竖你这脸将军是看不下去,不然你怎么还是个奴才?”
小梅说着像是被自己想通了般,不怀好意地看了眼阿夕,高高兴兴地自顾自地摸出自己的小镜子照上了。
柳儿看了看小梅拉着阿夕坐下,帮她把怀里的衣服都放好,然后把手放进阿夕手心里捏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阿夕拉拉嘴角,扯出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示意自己没事。
她的处境她早就料到了,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用饭的时候大家都离得阿夕远远的,只有柳儿一个人挨着阿夕坐,见阿夕跟个木桩似的坐着也不怎么动筷子,柳儿瞥了眼吃饭跟抢似的众人,小声地道:“阿夕,从小我娘就说我笨,我不知道你跟将军之间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小梅在跟你争个什么劲,但阿夕,人总得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说是吧?”
阿夕眨眨眼,希望吗?她原本也这样觉得的,她本以为她出了天牢总是好的,总还是有希望的,但她眼下……却好似所有路都堵死了,她无路可走。
有的人总是这样,自己过的再惨,也要把别人弄得更惨一些,好似这样一对比,自己就没那么惨了。
好比一心想要当主子的小梅,她笃定般的相信阿夕不可能当得上主子,所以总是会有想方设法在她身上找些不痛快,仿佛只要阿夕日子难过了,她的日子便舒坦了。
小梅的刁难对阿夕来说并没有多难忍,她只当自己的身体跟心都是块石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都能忍受。
小梅触碰不到她的痛楚,她所有的软肋都被陈匪捏在手心里,他只要一用力,她便能疼到无法呼吸。
第十七章 都是注定的 --(2541字)
陈礼不是没怀疑过陈馑口中那个浣衣院阿夕的身份,并且质问过陈馑。
“那个叫阿夕的是你跟陈匪的旧识?”
否则陈馑为何要娶这样一个女人?而且据他观察,陈匪的反应很大。
面对陈礼的怀疑陈馑也没有慌,从善如流道,“并非旧识,只是我听闻兄长跟这叫阿夕姑娘的有过一夜露水姻缘。我想着,这十年来兄长居于首位无人忤逆,他顺心惯了,如果有人挑战于他,他必然是不痛快的。所以阿馑就没有管这阿夕是何等身份便冒然提了这亲事,父亲……不会怪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