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地方我们也和悉达多一样。我们有自己的宫殿——不论是贫民区的单房公寓、郊区的双层别墅或在巴黎的顶层阁楼。我们也有各自的耶输陀罗和罗睺罗。我们也许不是拥有孔雀的王子,但我们有事业、宠物猫咪和数不清的责任在身。所有的事情老是出状况。家电坏了、邻居吵架、天花板漏水。亲爱的人死了;或者他们早上醒来之前,下巴和悉达多的宫女一样松垮,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也许他们闻起来有秽浊的烟味或昨晚的大蒜味。他们唠叨不停、而且还张着嘴咀嚼食物。但我们还是心甘情愿地困在那里,不试图逃开。或者我们终于会忍无可忍,心想:“我受够了!”,然后结束一段关系,却又再找另一个人重新来过一遍。我们对这样周而复始的环境从不厌倦,因为我们期待而且相信,有个无暇的灵魂伴侣或完美的香格里拉正在某处等着我们,面对着每天令人懊恼的事,我们自然的反应就是认为我们可以把它们弄对,这一切都能修理,牙齿是可以刷的,我们可以感到完满。也许我们还会认为,总有一天,我们会从生命中的课题中学到圆熟。我们期望自己变成像星际大战电影中的智慧长者Yoda一样,却不知圆熟只是衰朽的另一个面向。潜意识中,我们期待自己会到达不再需要修理任何东西的境界。总有一天,我们会[从此过着快乐的生活]。我们深信[解决]的概念。好像我们所有经历的一切,到这一刻为止的生命,都只是在彩排,盛大的演出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