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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３＞
【战地医院某帐篷】
烦啦，走吧，我们……我们都走吧。
走？去哪？真叛国投敌吗？
叛国是真真儿算不上，投敌……你觉得我这能算是投敌吗？……嘶……
您自个儿觉得呢？您要是压根儿就觉得自己赤胆忠心没有丝毫嫌疑，那又何必问呢……劳烦您张开您的贵口，没瞅见小太爷给您举得手都直抖了么？吃个饭那么费劲。
……嘶……不吃这个，你还是放辣放多了……你给我换那个，还是豆粉吧，兑点水，稠了不解辣……恩，这口儿就对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在乎是哪张嘴说出来。我就是求一活，求一能一起活着，你，我，还有那位大少爷……我们都不该死啊。
哎呦喂！您都伤成这样了，英国狙击步三连发全是穿透伤，差点没把肠子给您搅烂了……怎么茬儿？还想四处蹦跶？那边的穷鬼们可拿您没的治。现在过去，那就是找死呢。
孟烦了，怎么说话呢你跟我这儿？！你小子再没点良心快赶上我了你！有咒自己救命恩人死的么？什么态度！早知道当时就不扑倒了你，等你躺这儿数自个儿肠子有几段儿的时候，我看你还损？！
小太爷又没求你给挡着……哎哎哎！得得得，我自己掌嘴，行了吧？！您快放下您的贵蹄儿吧，再跟昨儿梦里似的扯了伤口，肠子又流一炕，您自个儿是没瞅见啊，小太爷差点没吓背过气儿去……不是，我说，您给开解开解，小太爷怎么就死活看不出来您走的这是一活路啊？就您这伤还不足以让您明白么？咱现在就是早该死的人了，还活着那就是个活饵，诱着那个色（SHAI）儿的上钩呢……
你当都跟你一个鬼心眼鬼脑子？他们好就好在心思太简单，没你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从来不想那么多，所以也没那么容易就上了钩。我每次送东西过去，都说是虞师命我送的，只是上有军政大员下有党国同袍，不方便亲自来见……再说得真点儿，他们就真真儿的信啦，对虞啸卿是交口称赞，说他忠义两全，是个人物。就算有一天打到了他面前，不说当恩人，那也是当朋友款待着，这我就踏实了。至于说到那个时候他再不听话，那也没辙，人都打光了，顶多剩下一个特务营。张立宪们是绝对舍不得他死的，肯定带着他去投诚，他一光杆司令还能风生水起么？
闹了半天这就是您说的活路啊？也真难为您这些天两头不是人了……您就那么肯定打起来就是那边赢？
十有八九吧。得得得，不吃了，这什么啊……你还是给我开罐罐头吧。
得了您快消停点吧，就您这肠子肚子，跟那边开打前您是别想着什么罐头啦！瞧见没？稀粥，稀豆粉，盐水瓶子葡萄糖伺候着，不错啦！……依虞大少打不下南天门就要打爆自己的脑袋的气性，到时候他跟你玩儿小命怎么整？
那就只能见招拆招啦。两条路，要么我劝降他投诚，活着带着我回湖南跟那母子俩团聚；要么一枪崩了自己，呜呼哀哉死啦死啦……看他怎么选了。
……您都想好了，刚才还说要走？逗小太爷玩儿呢吧又？
嘿嘿，烦啦，好烦啦，嘿嘿……气话，那是气话。都是为了他好，都是为了捆一块儿活下去，倒被他零切碎卖了，往心口上捅刀子，是个人都得生气啊。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没打过我们，您这活路走不成，您还是得听虞老爷子的命令离他远远儿的，或者压根儿人家就没想带您回去……
……
哎，说话，傻啦？！
……那……那还真不如死了好，真的。
……他怎么选，你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其实也不用知道。选死选活，总之……我陪着就是了。无论如何，能陪着他就好。
……
他就是个孩子，无论在外面和谁玩儿得多开心，天黑了，玩儿累了，是肯定要回家的……我想，我应该是那个只要他想，一回头就能看到的人……
……你……这……不是那什么，喝口水么？……
不喝，老上厕所麻烦。
这不是有尿壶么？小太爷端来涮去的都没嫌麻烦呢，谁让您又救我一回呢？我得伺候好您，万一还有第三回呢？
……我就是嫌你麻烦，跟眼前花儿似的晃的我头晕。好烦啦，给咱开个罐头呗？！
做梦吧你！
……
【师部】
师座，用饭。
……恩。
师座，先吃饭吧。
……知道了，放那儿吧。
师座，您……
你很闲？！很闲就给我去查查为什么战前敌情侦查给我报的是五千人！
……
这么点人动用了几乎大半个师的兵力，丢不丢人？！我还当是竹内留了后手，险些没叫邻师支援……你当这是过家家吗？好玩儿吗？！这次报多了，还好，要是报少了，你给我变出十倍的兵力来！
……回禀师座，虽然敌军残部是侦查营发现的，但具体敌情侦查是美军侦察机发回来的数据。因为美国人的仪器一向十分精准，我们……确实没有核实考量，疏忽之过。
……行了，你走吧。
是！
……立宪，等等。
……
我话说重了。出了这么大纰漏，好在没有酿出祸端。我是后怕，不是冲你……你没做错什么，别往心里去。
是。
各团各营，有伤亡吗？
主力团阵亡了大概十几个，其他的……都是些轻伤，没听说有重伤的。唐副师已经在料理英烈们的身后事了。
那就好。你脖子上这是……
子弹壳跳起来烫的，不碍事。
你那挺英国狙击步早就该换了，你们整个营的都换了，就你总说习惯了，用着顺手，一直不肯换……你还总爱打连发，等炸膛吗？
是，回去就换。
……
师座要是没其他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立宪……
有。
……陪我吃个饭吧。
师座，我吃过了……
……
……是。
【战地医院某帐篷】
烦啦，走吧，我们……我们都走吧。
走？去哪？真叛国投敌吗？
叛国是真真儿算不上，投敌……你觉得我这能算是投敌吗？……嘶……
您自个儿觉得呢？您要是压根儿就觉得自己赤胆忠心没有丝毫嫌疑，那又何必问呢……劳烦您张开您的贵口，没瞅见小太爷给您举得手都直抖了么？吃个饭那么费劲。
……嘶……不吃这个，你还是放辣放多了……你给我换那个，还是豆粉吧，兑点水，稠了不解辣……恩，这口儿就对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在乎是哪张嘴说出来。我就是求一活，求一能一起活着，你，我，还有那位大少爷……我们都不该死啊。
哎呦喂！您都伤成这样了，英国狙击步三连发全是穿透伤，差点没把肠子给您搅烂了……怎么茬儿？还想四处蹦跶？那边的穷鬼们可拿您没的治。现在过去，那就是找死呢。
孟烦了，怎么说话呢你跟我这儿？！你小子再没点良心快赶上我了你！有咒自己救命恩人死的么？什么态度！早知道当时就不扑倒了你，等你躺这儿数自个儿肠子有几段儿的时候，我看你还损？！
小太爷又没求你给挡着……哎哎哎！得得得，我自己掌嘴，行了吧？！您快放下您的贵蹄儿吧，再跟昨儿梦里似的扯了伤口，肠子又流一炕，您自个儿是没瞅见啊，小太爷差点没吓背过气儿去……不是，我说，您给开解开解，小太爷怎么就死活看不出来您走的这是一活路啊？就您这伤还不足以让您明白么？咱现在就是早该死的人了，还活着那就是个活饵，诱着那个色（SHAI）儿的上钩呢……
你当都跟你一个鬼心眼鬼脑子？他们好就好在心思太简单，没你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从来不想那么多，所以也没那么容易就上了钩。我每次送东西过去，都说是虞师命我送的，只是上有军政大员下有党国同袍，不方便亲自来见……再说得真点儿，他们就真真儿的信啦，对虞啸卿是交口称赞，说他忠义两全，是个人物。就算有一天打到了他面前，不说当恩人，那也是当朋友款待着，这我就踏实了。至于说到那个时候他再不听话，那也没辙，人都打光了，顶多剩下一个特务营。张立宪们是绝对舍不得他死的，肯定带着他去投诚，他一光杆司令还能风生水起么？
闹了半天这就是您说的活路啊？也真难为您这些天两头不是人了……您就那么肯定打起来就是那边赢？
十有八九吧。得得得，不吃了，这什么啊……你还是给我开罐罐头吧。
得了您快消停点吧，就您这肠子肚子，跟那边开打前您是别想着什么罐头啦！瞧见没？稀粥，稀豆粉，盐水瓶子葡萄糖伺候着，不错啦！……依虞大少打不下南天门就要打爆自己的脑袋的气性，到时候他跟你玩儿小命怎么整？
那就只能见招拆招啦。两条路，要么我劝降他投诚，活着带着我回湖南跟那母子俩团聚；要么一枪崩了自己，呜呼哀哉死啦死啦……看他怎么选了。
……您都想好了，刚才还说要走？逗小太爷玩儿呢吧又？
嘿嘿，烦啦，好烦啦，嘿嘿……气话，那是气话。都是为了他好，都是为了捆一块儿活下去，倒被他零切碎卖了，往心口上捅刀子，是个人都得生气啊。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没打过我们，您这活路走不成，您还是得听虞老爷子的命令离他远远儿的，或者压根儿人家就没想带您回去……
……
哎，说话，傻啦？！
……那……那还真不如死了好，真的。
……他怎么选，你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其实也不用知道。选死选活，总之……我陪着就是了。无论如何，能陪着他就好。
……
他就是个孩子，无论在外面和谁玩儿得多开心，天黑了，玩儿累了，是肯定要回家的……我想，我应该是那个只要他想，一回头就能看到的人……
……你……这……不是那什么，喝口水么？……
不喝，老上厕所麻烦。
这不是有尿壶么？小太爷端来涮去的都没嫌麻烦呢，谁让您又救我一回呢？我得伺候好您，万一还有第三回呢？
……我就是嫌你麻烦，跟眼前花儿似的晃的我头晕。好烦啦，给咱开个罐头呗？！
做梦吧你！
……
【师部】
师座，用饭。
……恩。
师座，先吃饭吧。
……知道了，放那儿吧。
师座，您……
你很闲？！很闲就给我去查查为什么战前敌情侦查给我报的是五千人！
……
这么点人动用了几乎大半个师的兵力，丢不丢人？！我还当是竹内留了后手，险些没叫邻师支援……你当这是过家家吗？好玩儿吗？！这次报多了，还好，要是报少了，你给我变出十倍的兵力来！
……回禀师座，虽然敌军残部是侦查营发现的，但具体敌情侦查是美军侦察机发回来的数据。因为美国人的仪器一向十分精准，我们……确实没有核实考量，疏忽之过。
……行了，你走吧。
是！
……立宪，等等。
……
我话说重了。出了这么大纰漏，好在没有酿出祸端。我是后怕，不是冲你……你没做错什么，别往心里去。
是。
各团各营，有伤亡吗？
主力团阵亡了大概十几个，其他的……都是些轻伤，没听说有重伤的。唐副师已经在料理英烈们的身后事了。
那就好。你脖子上这是……
子弹壳跳起来烫的，不碍事。
你那挺英国狙击步早就该换了，你们整个营的都换了，就你总说习惯了，用着顺手，一直不肯换……你还总爱打连发，等炸膛吗？
是，回去就换。
……
师座要是没其他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立宪……
有。
……陪我吃个饭吧。
师座，我吃过了……
……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