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５＞
两个人换好衣服上了车，顺着山林路开了十多分钟，停在一幢小楼前的院子里。
啸卿看也不看冲他敬礼的勤务兵，直接跨进了正厅，龙妖却好奇地左看右瞧，恨不得跟谁都打个招呼。进了正厅，啸卿往中间一站，立即有下人走过来奉上茶盘：“啸卿少爷请用茶。”
他没有接。下人正准备放到一边的茶几上，被龙妖接了过来：“我来我来。”
“别太紧张了，喝口茶吧。”他边劝边把茶盘托起来送到他面前。
啸卿瞪他：“你干什么？！老爷子还没出来呢，装什么贤惠你跟我这儿。”
龙妖更加一脸低眉顺眼贤良淑德的德性，隔着个茶盘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啸卿少爷，请用茶。”空前的猥琐。
啸卿恨不得立即大耳光抽他，可在老爷子这儿又不比师部任由他放肆，只好冷冷地说：“你给我有点人样！干什么呢你这是，举案齐眉么？那还嫌低了点。”
龙妖倒越说越来劲了。右腿往后撤了小半步，然后往下半蹲，茶盘还就真真儿的举过了眉梢……
啸卿生怕他再出什么洋相，只好哭笑不得地拿起了茶碗，呷了一口刚放回茶盘上。心里盼着他见好就收，抬头看见门口站了两个老家伙。
前一个一脸冰霜，后一个一脸促狭，一前一后地看完了这场相敬如宾的戏码。
“跟我进来。”虞老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命令着，直径走进侧面的会客室。啸卿不语，半担忧半提醒地看了龙妖一眼，跟了过去。
“来来来，龙团座，这是今年新产的雨前龙井，上品啊！上岁数啦，口浊，您帮我尝尝？”唐基拉过看着啸卿的背影一脸关切的龙妖去品茶。
窗外雨霖铃，清脆得让父子两人都听入了神。老的站在窗前，年轻的站在屋子中间，好一阵沉默不语。
唐基悄悄走了进来，递给啸卿一件稍厚的军呢风衣，冲窗边使了个颜色，又出去了。他叹口气，走了过去，给自己已经年迈但威风气势丝毫不减当年的父亲加衣。
披上风衣的虞老回过神，看向啸卿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娇宠和疼爱，夹杂着些许无奈和苍凉。啸卿就低下头，后退了一步：“父亲大人保重身体，啸卿……啸卿知错了。”
“你啊！唉……”虞老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窗外，“你若真的知错，认错一定没这么爽快……你是想，又没真做错什么，认个错应付了我又何妨？你是压根就没觉得自己错啊。”
啸卿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继续低头不语。
虞老突然转过身问：“啸卿啊啸卿，你本来名字中是个孝悌的‘孝’字，却又为何改成了现在这个‘啸’字，你可知？”
啸卿闷闷地：“都说是希望我呼啸驰骋，浴血杀敌之故……却有另一说，父母大人从我小时便看出来我不是个敬守孝悌之人，恐我不能尽孝，污了这个名字……不知是也不是。”
虞老苦笑着挥手：“真是信口胡说！天下哪里有父母不盼儿子尽孝的道理！……是因为你天生一股不容忽视霸气，幼小婴儿，一事不依变哭闹不休，达到目的就立即收声。你哥哥礼卿，其实比你是晚生了半个时辰的，为什么后来都说他是哥哥？从小，他就时时处处忍你让你，倒像你是弟弟一般，是真担得起‘礼’这个字啊。”
提起了礼卿，父子两个就都不说话了。沉默了许久，啸卿：“孩儿惭愧。”
“军人之家，礼，孝，慎，都不是最看重的，最最看重的，便是军人的煞气，霸气，马革裹尸的勇武之气！”虞老继续说，“你回想幼时，你兄弟不肯用功，我亮出军棍来惩戒。你呢？一个谜语猜不出来拿起砚台打了先生，我和你娘说什么？我说，这才是将门虎子！……骄纵！我是最爱你这个儿子，才骄纵出了你现在这个样子！”
“父亲大人教训得是。”啸卿忙乖乖地应道。他只想现在哄得老爷子高兴一分，关于龙妖那件最最要紧的事便好说一分。
虞老却动了火：“可你说你现在，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大半年没见，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在泡温泉！你的傲气呢？你的霸气呢？你的戾煞之气你的军威军魂呢？！都泡进水里了？！……还有刚才，刚才在厅里……那是在干什么？这也太不成话了吧？！恩？！”
两个人换好衣服上了车，顺着山林路开了十多分钟，停在一幢小楼前的院子里。
啸卿看也不看冲他敬礼的勤务兵，直接跨进了正厅，龙妖却好奇地左看右瞧，恨不得跟谁都打个招呼。进了正厅，啸卿往中间一站，立即有下人走过来奉上茶盘：“啸卿少爷请用茶。”
他没有接。下人正准备放到一边的茶几上，被龙妖接了过来：“我来我来。”
“别太紧张了，喝口茶吧。”他边劝边把茶盘托起来送到他面前。
啸卿瞪他：“你干什么？！老爷子还没出来呢，装什么贤惠你跟我这儿。”
龙妖更加一脸低眉顺眼贤良淑德的德性，隔着个茶盘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啸卿少爷，请用茶。”空前的猥琐。
啸卿恨不得立即大耳光抽他，可在老爷子这儿又不比师部任由他放肆，只好冷冷地说：“你给我有点人样！干什么呢你这是，举案齐眉么？那还嫌低了点。”
龙妖倒越说越来劲了。右腿往后撤了小半步，然后往下半蹲，茶盘还就真真儿的举过了眉梢……
啸卿生怕他再出什么洋相，只好哭笑不得地拿起了茶碗，呷了一口刚放回茶盘上。心里盼着他见好就收，抬头看见门口站了两个老家伙。
前一个一脸冰霜，后一个一脸促狭，一前一后地看完了这场相敬如宾的戏码。
“跟我进来。”虞老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命令着，直径走进侧面的会客室。啸卿不语，半担忧半提醒地看了龙妖一眼，跟了过去。
“来来来，龙团座，这是今年新产的雨前龙井，上品啊！上岁数啦，口浊，您帮我尝尝？”唐基拉过看着啸卿的背影一脸关切的龙妖去品茶。
窗外雨霖铃，清脆得让父子两人都听入了神。老的站在窗前，年轻的站在屋子中间，好一阵沉默不语。
唐基悄悄走了进来，递给啸卿一件稍厚的军呢风衣，冲窗边使了个颜色，又出去了。他叹口气，走了过去，给自己已经年迈但威风气势丝毫不减当年的父亲加衣。
披上风衣的虞老回过神，看向啸卿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娇宠和疼爱，夹杂着些许无奈和苍凉。啸卿就低下头，后退了一步：“父亲大人保重身体，啸卿……啸卿知错了。”
“你啊！唉……”虞老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窗外，“你若真的知错，认错一定没这么爽快……你是想，又没真做错什么，认个错应付了我又何妨？你是压根就没觉得自己错啊。”
啸卿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继续低头不语。
虞老突然转过身问：“啸卿啊啸卿，你本来名字中是个孝悌的‘孝’字，却又为何改成了现在这个‘啸’字，你可知？”
啸卿闷闷地：“都说是希望我呼啸驰骋，浴血杀敌之故……却有另一说，父母大人从我小时便看出来我不是个敬守孝悌之人，恐我不能尽孝，污了这个名字……不知是也不是。”
虞老苦笑着挥手：“真是信口胡说！天下哪里有父母不盼儿子尽孝的道理！……是因为你天生一股不容忽视霸气，幼小婴儿，一事不依变哭闹不休，达到目的就立即收声。你哥哥礼卿，其实比你是晚生了半个时辰的，为什么后来都说他是哥哥？从小，他就时时处处忍你让你，倒像你是弟弟一般，是真担得起‘礼’这个字啊。”
提起了礼卿，父子两个就都不说话了。沉默了许久，啸卿：“孩儿惭愧。”
“军人之家，礼，孝，慎，都不是最看重的，最最看重的，便是军人的煞气，霸气，马革裹尸的勇武之气！”虞老继续说，“你回想幼时，你兄弟不肯用功，我亮出军棍来惩戒。你呢？一个谜语猜不出来拿起砚台打了先生，我和你娘说什么？我说，这才是将门虎子！……骄纵！我是最爱你这个儿子，才骄纵出了你现在这个样子！”
“父亲大人教训得是。”啸卿忙乖乖地应道。他只想现在哄得老爷子高兴一分，关于龙妖那件最最要紧的事便好说一分。
虞老却动了火：“可你说你现在，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大半年没见，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在泡温泉！你的傲气呢？你的霸气呢？你的戾煞之气你的军威军魂呢？！都泡进水里了？！……还有刚才，刚才在厅里……那是在干什么？这也太不成话了吧？！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