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呀,我往往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我抑郁的心情占了上风,要不是夏绿蒂给了我一点可怜的安慰,允许我伏在她的手上痛哭,倾吐我心中的积郁,那我就必然得走开,必须跑出去,远远地到原野中去四处游荡。那么,攀登陡峭的山峰,在无路可行的森林里踩出一条小径来,让灌木丛刮破我的衣服,让荆棘刺破我的肌肤,这便将是我的乐趣!这样,我心里反而会好受一些!但也不过是“一些”而已!有时,我感到又累又渴,就在途中躺一躺,有时在深夜,一轮满月在天空高挂,我在寂寞的森林里爬到一棵弯曲的树上坐下,使磨破的脚掌减轻一些痛楚,在影影绰绰的月色中,任凭乏人的寂静将我送入梦乡!唉,威廉,一间修道士寂寞的陋室,一件粗羊毛织的长袍和一根荆条腰带便是我灵魂的清凉剂。再见!除了坟墓,我看不到这痛苦会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