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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端木蓉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当然清楚,这虽不是他们第一次热吻,却是最激烈缠绵的一次,犹如开闸的洪涛一般汹涌跌宕,无可尽述……而那道闸,就是婚姻这门槛。一旦越过,他身上所有暗藏的能量仿佛被瞬间开启,有些是婚前她能隐约感到的,更多是她始料不及的。一想到他刚大伤初愈,元气远未恢复便已如此,若等来日恢复如常,该是什么样的架势?不敢想象。尽管她确信他不会对她有任何强迫、为难,但内心深处对男人那股阳刚野性的恐惧感,却是与生俱来。所以,她才会被他吻到至深时,不由自主地捶打他的胸口,好似被强迫了一般。
“夫君,你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万不可损精伤元。所以…”女子轻抚着他遒劲的肩膀,劝慰道,“今晚虽是我们大喜之日,洞房花烛,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圆房,等你身子彻底恢复如初,再行不迟。”
“呵……”盖聂长呼口气,平定了下来——其实,他一刻也未曾忘记师父的训诲,当以调养身体为重,新婚之日不可行房。可怎奈良辰佳景,美人如画,纵使再清心寡欲之人,怕也难过此关!好在妻子如此贤淑,把他的身体看得比什么都重,率先提了出来。一则安抚住他的情动,二则也算给丈夫留足了余地。
“既然如此,为夫便恭敬不如从命。”盖聂略显勉强地应道,目光仍未从端木蓉身上移走半分。他揽过她的肩膀,搂她坐回榻上,拥她入怀,轻轻依偎,享受着终得与她相守一处、再也不被搅扰的无比美好……而端木蓉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个激吻的味道——她惊异于他十足的阳刚、强烈,足够彻底颠覆哪怕一天前对他的全部认知:在她眼里,他一直是彬彬有礼,冷静淡然,从不越雷池半步,木讷到近乎迂腐的那个剑客。即便后来他们订了婚,关系亲密了不少,他还是会以‘尚未成婚,多有不便’为由,拒绝她帮他热浴治疗……可谁曾想,这刚一踏进洞房的门槛,他就似一头挣脱束缚的猛兽,与此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或许…这,就是男人吧…”女子心里默默叹道,更满足于眼下依偎在他怀里的无比安心。既成了夫妻,周公之礼自是不可少,也是夫妻二人重新认识彼此的开始。但,无论如何,她都相信,他,盖聂,就是那唯一值得托付终生之人!
……
西窗前,点点星光投下清影,洒在榻边的一双人儿身上,逐渐明亮……端木蓉在盖聂怀里靠的有些倦了,便轻轻坐起,对他说道:“夫君,时候不早了。师父那边,要不要去照顾他老人家晚饭?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呢。”
“不必了。”盖聂肯定地回答道,“婚礼前,不是已把晚饭都备好了吗?咱俩若是入了洞房再出去,虽是好心,却坏了规矩,怕是反倒惹他不快。”
“嗯,这话在理。”女子点了点头,“我们只好明天早些起来,多送他老人家一程了。”
“好。那,便早点歇息吧。”盖聂说着,放开拥着她肩膀的大手,伸至她的腰间,欲解下系在最外面的红锦丝带,却被她的柔荑一把按住,推辞道:“夫君,我…自己来。”
这下,令盖聂不禁尴尬,将手停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端木蓉马上意识到他的窘境,也顿感自己做得不太得当,遂起身笑道:“夫君,还是让我先来…为你宽衣吧。”
“哦…”男子闻声站起,眸间闪过不胜惊喜的光芒,又青涩地低下头,对着她手足无措了好一阵,才展开双臂,背过身去。
端木蓉同样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将手探到他的腰间,极不熟练地解下腰带,从他肩膀上轻轻褪下红锦外袍、白色内衬,露出他那副精壮瘦削的腰身…但见浅铜色的肌肤上,曾经阴阳家施下的三大咒印痕迹犹在,仿佛永远抹不去的烙印。
“啊……”女子见状,心头止不住一阵疼惜,想伸手去抚他的印痕,却顾虑重重……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取过崭新的亵衣为他穿上,轻声道:“好了,外面寒凉,快上榻歇息吧。”
盖聂低头一看,不免哑然失笑:自己上身穿着亵衣,下面却还套着大红色的外裤……可见她能做的,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但还是想了想,说道:“蓉儿,裤子还没换呢。”
“哦…这,”她小声咕哝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怯生生地将手伸进他亵衣下的腰间,好不容易摸索到外裤的裤带,解开,闭上眼睛,凭感觉将他的外裤褪下,又不得不睁开一点缝隙,去找他的亵裤……刚一睁眼,却发现他里面已穿着亵裤,无需再换,这才放心大胆地蹲下身来,为他脱靴。
“蓉儿,我来!”他着实不想让她俯身屈膝,为自己脱靴,忙拦阻道。哪知她温婉一笑,说道:“夫君,得先脱掉靴子,才能换好裤子。我的事,还没做完呢。”说罢,便继续为他脱下靴子和外裤,最后扶他上榻。
“蓉儿,也让为夫…替你更衣吧。好吗?”上榻之后,盖聂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轻声问道。
“这,还是不必了吧……”她的回应羞怯不已,转头避开他的目光。
“诶~~我们既成了夫妻,当平等相待,怎能总让你侍奉我呢?”他的声线温柔得迷人。
话已至此,端木蓉实在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只怕他一时把持不住,更怕自己意乱情迷,彻底沦陷,令他千辛万苦恢复的成果功亏一篑。她没有吭声,低眉颔首,双手不停地捻着垂在胸前的发辫,宛如一朵亭亭玉立的含羞草。
而在男子眼中,这样的回应便等同于默许。他伸出双臂环住她的柳腰,轻轻拉开她腰间的细红丝带,解下腰封;随后沿着裙衣的上褖,慢慢地解开三道盘丝扣,将她这件红艳端庄的礼裙脱下,里面,便是她原先那件无比熟悉的紫色抹胸,及素洁的白色内裙……
“夫君,好了啦~!”女子羞赧地转过身来,一只手轻遮胸口,另一只手挽过他的大手,樱唇微翘,说道:“外面冷,你快躺下盖好,别冻着了。我也上榻了。”说着坐到他身边,自己动手脱下靴子,抻过崭新的暖被,覆到他的胸口。
而盖聂还没看够她的婀娜身姿,俏丽妆容——在他眼中,原本清素的她已远胜世间百媚,而新婚之日精心装扮好的她,更是惊若天人,百看不厌……他明白她对自己一再推辞,遮遮掩掩的缘由,只为他的身体能早日康复,切莫饮鸩止渴。所以,便顺着她的意思躺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