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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神的眉梢抖了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暗暗运起功力,以防不测,嘴上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此时她方完全意识到卫庄的话没错:东皇太一绝不可能对她的偷天换日毫无觉察。如今关键时刻,她的伎俩又被当场识破,纵使千般解数百条口舌,也瞒不过去,唯有…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然而,事态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就在月神正盘算如何应付、稍不留神的瞬间,几缕金色光符便悄然而至,围在她的四周。待她突然反应过来时,那金色光符霎时化为道道捆锁,扑面而来,令她四肢百骸顿时无法动弹,僵直犹如石塑,运功反抗更是无从谈起,唯有意识清醒,尚能开口言语。
“呃…...东皇…大人!”她万万没想到东皇太一会这么快对自己下手,且毫无征兆!
“哼…月神,”黑袍高冠的神秘人缓步来到女子身前,开口道:“十年了,月神早已不在,你借尸还魂,暗中蛰伏,等的…就是现在吧?”
“哦……”月神(紫女)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除了痛苦的喘息外,再也无话。
“而我,也同样等了你十年!紫女。”东皇太一语气加重,右掌间托起一道金色光团,慢慢铺开,照亮了整座黑黢黢的山洞。
“啊…不~!不…!”见到这团金光,女子轻纱后的双目突然瞪圆,倾泻出无比恐惧的眼神。但见那团金光与捆锁她的金色符印融在一处,瞬间缩紧、缩紧,直到全然遁入她的体内,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而她泥塑般僵硬的身体,则像吸入什么活物一般,不由自主地凹凸膨胀,情势煞是可怖!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看着被自己的“散魂术”折磨得已不成人形的女子,东皇太一继续说道,“卫庄于函谷关战败,跌入深谷,生死不明;流沙离散,自此销声匿迹。你们联手谋算苍龙七宿的梦,该醒醒了!”
此刻的紫女已说不出话来——“散魂术”的恐怖折磨,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什么滋味!……片刻后,她的脸部已全然扭曲,辨识不出模样,随即仰头,从口中猛然喷出一股金色烈焰,如同被点燃的烟火!……瞬间的爆发,将她的身躯完全化为金色烟尘,慢慢飘散在山洞中,仿佛连同灵魂一道,永远从这世上消失,消失不见......
尘烟弥漫中,黑袍遮面之人运功将昏睡的男子封入棺内,朝石台边端坐的小女孩走去……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岐山封神台东边的首阳山下,有一道河流冲击而成的山谷。谷中土地肥沃、气候湿润,是秦岭一带难得的宜居之地。谷中几处村落,为这片山脉连绵的地方增添了些许生机。
不久前,山谷中来了几个外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这几个人不是同时出现,而是陆陆续续来到首阳谷——他们衣着朴素,行事低调,言谈举止和蔼谦逊,彬彬有礼。在村民眼中,最早来的那位老者,当是这些人的家长。他租下了一处闲置的农庄,他的家人们便随后赶来。当然,按他自己所言,他是京畿一带做珠宝生意的商贾,此次阖家西迁塞外,为前往玉山探石采玉,恐怕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三年五载。故此翻过秦岭,在谷中歇息一段时日,继续赶路。
就这样,农庄里陆续聚集了五个人。而村民们除偶尔看到的黑袍老者外,对其他人几乎没有印象,只道这从京城来的富庶户,一把年纪了还有个三妻四妾的。女眷不出门露面很是寻常,所以房东只管收钱,对其余之事也不过问,只盼着这一家子能多住些时日,好多赚些租子。
可村民们哪里知晓,在这毫不起眼的小农庄里,汇聚的,是整个江湖中的泰山北斗;更不晓得,一场旷世危机,正在悄然临近……
清晨鸡鸣之时,整个山谷还被笼罩在浓浓的睡梦中。没人发现一大一小两个黑衣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回了那座农庄。
院内厨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映照出桌案前的两个面孔。屋内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气,当外面二人推门而入时,发现热腾腾的粟米粥已端上桌。原来,等候之人早已料到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哇哦~~!这么早就有吃的啦?”二人中的少年一进门,马上兴奋地跳了起来,“鬼谷子前辈您可真…嘿嘿,真是神机妙算啊,您怎么知道我肚子早就饿啦?”说着便一屁股坐在案前,伸手去端粥碗。
“嗯?!”老者见天明这急不可耐的样子,眼眉一瞪,如炬的目光顿时止住他手上的动作。
“哦…嘿嘿!”少年见状,尴尬地抽回手来,挠了挠头,咧嘴笑道:“晚辈失礼,让前辈…见笑了。”
“前辈久等了。”这时,另外一位女子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整整一晚,阴阳家的傀儡都在封神台上画符作咒,同前几日一样。不过他们好像已经大功告成。这,是我按封神台上的印记仿绘的图绢,请前辈过目。”
鬼谷子接过图,展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随即卷好图绢,点头道:“有劳端木姑娘了。来,坐下吃口热粥,散散寒凉。”
“前辈,阴阳家在封神台上刻那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天明仍旧止不住好奇,插话道。
“小鬼,你这会儿又不饿了,是吗?”老者风目轻瞥,欲伸手挪开少年面前的粥碗。
“哎~~!饿饿饿~!”天明一看这架势,忙抢先一步将粥碗搂在怀里,连连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