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回首 我快要二十二岁了 原来二十一岁的世界是这样的 再回头去细品大家说过的话 原来都有不同的意味 不知当时人说当时话 又是否寻常
有时候也想灰溜溜地找你 可是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 旧世界的产物就该被遗忘在夜色里 生活中都出现了新的奇迹 即使我们少了某一个小屁孩 世界依然运转 花朵依然盛放 四季轮回 万物更迭 等月的执念开始模糊 我就褪去了二十岁的壳 我二十岁那一年能记住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依稀还要靠那些有感而发的瞬间收藏的歌声 语音 文字 图片来寻找霎时的记忆
我离开北方的那一天 走之前就计划着想在四点爬起来 斥巨资叫辆车拉我去海边看海 因为我第一次在山东外出时去的是海边 当时陪我的人在2020年九月退伍 所以物是人非 我想坐在海滩上看着太阳照常升起点亮海岸 由冷冷的海风被披上徒有其表的晨光
我买了票 又退了票 终究没有决绝的浪漫 现实的紧张也扼着我
来的时候第一次外出是那里 走的时候也是那里 希望我的余生再也没有北方 也算是善始善终的告别 然后坐上绿皮火车去吉林 好好告别 大家都需要被好好告别 听起来多浪漫啊
可惜浪漫很难如愿
单位必须同意送我们到车站 避免我们到处乱跑出意外
避免它吗的b
走的前一晚我没有去参加茶话会 他们唱着歌 吃喝 吵闹又无趣 我仍然在办公室工作 叮嘱我的接任人 然后坐在自己的屋里角落发呆 想着一年前的场景 然后张偷跑了出来 带着我去外面吹风 拉我上车 看着夜色中的山 大风呼啸 九月的大风 我俩躲进车里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灯光橘黄 外面大风不止 夜色诡谲 我即将在破晓中离开这里 离开这座山 这座城市 离开北方 来时懵懵懂懂 走时百感交集
回去的时候他给我买了一瓶咖啡 一袋肉松饼 我推辞后收下了
回去后人群作鸟兽散 一片狼藉 我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 缄默着收拾行李 睡去时帅没有说话 奇没有说话 戴没有说话 我在十点钟入睡
凌晨四点起来 害怕吵醒帅 我没有打开衣柜 匆忙地拉着行李箱就下楼了 楼下锣鼓喧天 清冷的送行歌回旋在睡意朦胧的人群中 我拉着行李匆匆忙忙地被人群往前推着 把行李放上车后进行着我很抗拒和大家告别
有不认识的人和我尴尬地握手 有真心不舍的人抱紧我落泪 有成熟的 有沉默的 有庆幸的 有愧疚的 他们对我一一告别 我在上车前最后含着热泪望了一眼冰冷的营门 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离开这让我伤心的地方。
无端的想到了12.20日对我挥手告别的他们 又是告别 人们都在不断地告别 告别旧的人 告别旧的自己 然后或昂首阔步 或飘忽不定 或懊悔迷惘 地走向新世界
我看着车窗外飞跃的景物建筑 明灭不定的苍穹 戴说了一句海阔凭鱼跃 天高任鸟飞了 我没搭话 仍旧看着车窗外
我是九点的机票 可是我选择四点就走 因为我一刻也不想在那里多待。
我浪漫的计划 就夭折在九月一日晨
到达机场后 我发现身份证找不到了 身份证在哪呢 哦!原来是我跑的太急了而且怕吵醒人家 把身份证落在衣柜里了!真是大聪明呀!达世杰 于是我终究还是斥巨资叫了车 把我宝贵的身份证单独送了过来 钱也花了 想来我应该也舒服了 可是郁闷死我了 气死我了
打了好多电话 司机都没接 估计五点多在睡觉啊吧 真是大聪明呀!达世杰
六点多师傅终于接了 他说估计八点多才能送到 还好我的票是九点的呀! 真是大聪明呀!达世杰!!
我就在机场外面喝着咖啡 吃着肉松饼 塞着耳机听歌 耳机外面是喇叭在不知疲倦地喊着“请出示健康码行程码”
虽说看似孤独 可是我并不觉得 我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呈现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色 旁观着来到机场的行人越来越多 少女 少年 阿姨 叔叔 爷爷 奶奶 幼童 他们不舍 他们挥手 他们落泪 大大小小的行李 天色由深蓝到明媚 太阳光闪耀 翻涌的云打碎晨光熹微 不冷不温的风一直不停着 耳机里的歌都是合我口味的 我摇头晃脑 站累了就蹲会儿 蹲累了就在马路牙子上坐会儿
我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不怕。
于是终于接来了身份证 带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进了机场
到了候机厅已经快检票了 不过也不赶 一切刚刚好
然后看着感受着飞机前行 上升 变着角度 循着航线前行 我就看着云朵出现在眼前 看着云层之上的光芒 云层之下的人间 破碎的岸滩 辽阔的蔚蓝 交错在山间的公路 板正的民房 阳光变得滚烫
下飞机是十一点 高铁票我是在高铁站现买的 因为怕飞机延误等等 可是我又失策了 一下飞机十二点的票卖完了
卖完了!!
我就跟个sb一样买了五点的票 最近的一班!!!五点的 我在高铁站等了五个小时 这次不优雅了 熬的我直想给自己两巴掌 可恶 达世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