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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留侯门客·文】琳琅春秋(bg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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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虎子大呼小叫。
“临思长,”临琅揉揉额角,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姐姐读书的时候不准大呼小叫,忘了吗。”
临思长同学抱着一卷竹简瑟瑟发抖:“刚刚一大群乌鸦跟着一个人过去啦!哎一大群乌鸦我真是……你快帮我看看我衣服上有没有乌鸦屎……恶……”
临琅站起来帮他检查了一下,一边道:“现在天儿还亮着,乌鸦拉屎应该也不是那么频繁,运气不差的话应该不会有……”
“啊呀你快帮我看!天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喜欢乌鸦的人啊。谁知道它们下一刻会不会拉在你身上,那种鸟啊……”
“……大概他觉得只要他跑得够快,乌鸦就追不到他。”临琅按着他肩头查看着。
下一刻,临琅突然沉默了。
她嫌弃地把临虎子推到一边:“自己去洗吧,加点酒,醋也行,消毒。”
等一下,现在还是白天,夜幕的墨鸦这么嚣张的吗。
她和虎子翻上屋顶,远远看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在追逐打闹。
“……”临琅沉默了一会儿,组织语言道,“很有童心。”
临思长托着腮,叹气道:“我也想像他们这样玩儿,但是……我觉得搞不好玩儿的太过他们会把我抓起来。”又问,“你说,在很高很高的地方,能不能看到所有人。”
临琅道:“那得你眼睛够好。”
他们一起看了一会儿,临虎子似乎有无限愿望,然而,似乎都不能实现。虽然那些愿望都不过分。
“别不知足了,寻常人家的孩子哪想得到这些稀奇古怪的梦想。”临琅道。
她看着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掀开车帘与什么人攀谈。
“姐,我想……有机会的话,出去看看。”临思长突然说,“我不想一直在这里。”
临琅想了一会儿,苦笑道:“可我们连学骑马的场地都没有啊。”
二人相对无言。
少年时的梦想,总是玩笑多,真心少。偶尔有一个真心的,现实一点儿的,往往也是不能实现的。
晚上,临琅照例偷偷去欢伯楼——晚上毕竟有宵禁,这个时代里,法不阿贵,贵人们晚上怎么干都行,但她晚上想去查账就得小心点了。每次晚上去欢伯楼,都像一次心怀叵测的夜行。
临贺年轻时一般都住在楼里,后来有了虎子,考虑到那个环境对孩子并不能有什么好的影响,干脆另买了现在的院子搬出来住,自名为“临父一迁”。临琅嘴角抽了一下,不想回忆临贺的得意洋洋。
终于,她推开欢伯楼自己那间屋子的窗户,跳了进去。
现在这个时间,欢伯楼仍是灯火通明,笙箫乱耳。打点好自己后,临琅走出房间,打算先巡看一下。欢伯楼多贵人,所以安排的伙计都有点拳脚功夫,多半还是应付得来的。酒席上一般都会摆一根银针,供贵客检查菜品之用。
贵人怕死——她突然想起这句话。
没什么异样,她便去查账,一打开便被一笔大账目闪瞎了眼。
“紫兰轩……”她看了看,“这是什么地方?”说罢心里就有了数,“烟花地还是纯听小曲儿的地儿?”
掌柜的低低说道:“这地方手上不干净。”
临琅“唔”了一声,看着那单生意:“三百壶竹青。”她皱了皱眉,“处理货的时候小心点儿。三百壶……这单还真是大。那地方有那么红火吗……”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
酒和美色,毕竟是有相通之处的。难怪不干净。紫兰轩的耳目,想必也不比欢伯楼差。
“我倒想亲自走一走这趟货了。”临琅说罢发现掌柜一脸菜色,表情很精彩。
“那种地方您还是不要去了吧琅小姐???”


IP属地:北京82楼2018-01-26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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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为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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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没萧落


    IP属地:北京83楼2018-01-26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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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个今天更文的flag……_(:з」∠)_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8-01-31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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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临琅平时乖巧得很。临贺现在不再管她每天白天去哪儿晃悠,但她乖巧地避开了这种勾栏烟花地。紫兰轩,还是第一次来。
        来的时候是大白天,紫兰轩门可罗雀。临琅远远就闻见一股脂粉味儿,然而并未见到什么传说中的青楼女子倚窗调笑,甚至还有几扇窗子是阖着的。临琅前世今生都没见过什么正经的风尘女子,但面对这个脂粉味儿甚浓偶尔能传出几声丝竹琴弦之声的紫兰轩,却无端觉得差了那么点儿意思——异样得很。
        她竟有点拿不准紫兰轩到底是什么样的烟花之地,到底算不算是个正经青楼。
        欢伯楼当然不可能一下就把三百坛酒都交了。这天先送了五十坛过去。而且,临琅在查账时发现,紫兰轩订的酒的价钱,默认为只能买到年份十年内的新酒。然而……竹青的新酒,才二百五十坛。而陈酒的价格,要高一档。
        临琅被二百五十这个数字铺头盖脸砸得晕晕乎乎,感觉这个数字不知是在嘲讽掌柜还是在嘲讽自己,一时涌起无数心事而无法述说,只能悲愤地看那讪讪的掌柜一眼。
        干出来的都是什么事儿。
        欢伯楼当然不想吃这个亏。然而临琅知欢伯楼失误在先,理亏在先,没法无厘头地让人家加价钱。两相权衡,只能重新和紫兰轩谈一笔。大家好言好语,总能折个中。
        只是不知道紫兰轩的主人是个什么角色。临琅不太抱希望地抽了抽嘴角。折不了中也只能佯作大方吃个哑巴亏吧。
        酒拉进去,有账房先生来清点,小厮纷纷来搬酒。临琅煞有介事一行礼:“敢问紫兰轩的美酒是哪位作主?欢伯楼临琅求见。”
        正看见一名紫衣紫发的女子在楼梯上,似有似无那么一笑,一眯眼。
        临琅背上的毛炸起三丈高——如果她有那么长的毛。那女子饶有兴致看着她,问道:“欢伯楼?”
        她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着实是乳臭未干,身量未齐,一张脸生得还算不错,修眉俊眼,说句玩笑话,这张脸倒是也可圈可点。可是没什么姑娘气,一点俏皮味道或者端庄温婉都没有,这样的孩子,长大了也没什么女人味儿,可惜得很。
        她走近,笑眯眯问道:“临琅?临贺那个老家伙就是这么养女孩儿家的?”一双柳叶眉飞入鬓角,眼角笑意里都带了说不出的讥诮。
        临琅看清了她眼上的纹路……还是什么纹身。心道紫兰轩果然不是什么正经青楼。那女子柔柔的眼波绕着她兜一圈儿,她冷汗就发一层——这哪儿是什么正常风尘女子……温香软玉,是磨不去刀剑的凛冽之气的。临琅眼睫颤了颤,微微一笑,大方又行一礼:“敢问前辈名姓?可是紫兰轩主人?欢伯楼新酒不足三百坛,恐有失约,特来商谈。”
        倒像是个识眼色的丫头。
        那女子眼波又揉揉扫过临琅腰间短剑,临琅左手紧张之下忽地按住袖中笔,她却没有再多答理临琅,只道:“酒?你去找那位账房先生算了便是。以欢伯楼的名头,向来不用人担心,是不是?”
        她绕过临琅走了。临琅吁出一口气,感觉紫兰轩水不浅,没敢再试探,却暗暗记下了这人,打算以后“认识”一下。然后她头痛地看着那账房先生,感觉此番并不是那么好相与。
        Tbc


        IP属地:北京90楼2018-01-31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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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为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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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18-01-31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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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账房先生作为紫兰轩少有的几个雄性生物之一,出乎意料地竟然诡异地有着一身正气——或者也可能是临琅眼瞎。总之这位账房先生既不猥琐也不凶残,似乎是个普通的生意人,比七绝堂那个老头子还好对付。
            然而毕竟是个奸商。
            谈判在友好热烈的气氛中进行,双方就酒价一事达成了多项共识,双方赞同陈酒应该比新酒价值高的原则,并在这一原则上进行多项协议,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为长远合作谋定计划,未雨绸缪,形成良好关系,取得双赢成果……
            ——放屁。那账房先生就是想笑出一张菊花脸然后扒下欢伯楼一层皮。
            无商不奸。谈感情伤钱。
            临琅身心疲惫,她掐指一算,如果她身上没出意外,那她现在应该是三十多岁,而立之年。出了这场意外,她又享受了几年童真,本来此时正应该是最好的年头,然而好景不长,她现在被临家俩败家玩意儿逼得愈发苍老。
            紫兰轩……离去时临琅又回看了一眼。
            路上,她低声问掌柜:“那紫兰轩主人,是谁。”
            掌柜的也低声道:“叫紫女,来路不明,不狠好惹。”
            临琅:……紫女姑娘不用别人说也是知道不狠好惹的。她摸摸下巴,然而没再深探究。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九条命的猫。
            回到家,发现临贺在带着临虎子喝酒。她眼不见心不烦地走进去,突然顿了一下。
            带着临虎子……喝酒?
            “住手!”她蹭一下窜了过去,抢了临虎子手中的杯子,饶是临虎子一向善于轻功,这一下竟没躲开,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地看着她。
            临贺竖起一根筷子:“我就给了他一小杯,就那么一小杯,黄酒,不烈。”
            我真是信了您的邪。临琅冷静想道。愈发觉得日子没法过了。然后一口干了那一小杯酒。
            临思长:……
            临贺转了转筷子,忧心忡忡道:“阿琅近日心情不好。”又转了一圈道,“阿琅还小,怎么会有这种毛病。”于是他自圆其说,“应该去看看。”
            临琅:……看什么。
            临贺继续道:“虎子也应该看看。”叹了口气道,“去你王叔叔家里看看,人家儿子王之砚多省心。”
            临思长&临琅:?????


            IP属地:北京99楼2018-02-02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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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临贺从欢伯楼后院里弄了辆马车出来,又带了两坛酒,说是要带两个孩子去见王叔叔家的小朋友。
              王叔叔并不是住在隔壁,而是住在城外。临贺驾着车,长吁短叹道:“是个老朋友了。”又一眼瞅见临琅和临思长都掀开车帘左顾右盼,不由大恼:“没个礼体,像什么样子!端庄点儿端庄点儿没听见吗!坐好!”清静了一会儿,又见两个小孩子一直趴在车窗上看,按说十二岁的临琅应该已经不算小孩子了,此刻却显出一派童心未泯来。
              临贺火气一滞,摇头叹气道:“你们爱如何就如何吧……看你们也不是那富贵命,礼数什么随便吧,管不了了……把酒看好啊!”
              临思长是第一次坐马车出外,临琅在七岁来韩国后也没再坐过马车,二人都兴奋得很。城郊本来是偶尔来的,不算陌生,然而在马车上,熟悉的场景似乎都新鲜了起来。
              临贺驾着马车,转进了一座山。进山的时候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阳光打过斑驳树影,却落下一片阴凉,临琅又把头探出了车外,愉悦地眯上了眼睛。然后被临贺一个暴栗打了回去。
              约莫未时,临贺把两个小孩子拎了出来,说道:“快了,走着吧。”两个孩子一人抱着一坛酒,凄凉地走在马车旁。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重重的树影突然到了一个尽头。一个院落呈现在眼前。这院落倒是没什么特别的,门口卧着两只晒太阳的田园犬,院内还有几只鸡,门口一只鹅正在睥睨天下。
              临琅看着鹅,歪了歪头。
              鹅看着临琅,眼神里透露出不善。然后它低下了头。
              临贺摆了摆手,说:“我去打个招呼。”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张开了嘴,似乎准备引吭高歌。
              然而还没等临贺大展歌喉,门口那只鹅突然开始狂暴,它突然开始疯狂嚎叫,狗一支棱耳朵也起来了,临贺的引吭高歌瞬间变了调子,他叫道:“没时间解释了先上树!!!!”
              临琅,她前世是个不折不扣的北方妹子,正好没见过活鹅,对其欺男霸女的本性没什么了解,此刻,她正瑟瑟发抖躲在树枝上,看着一群鹅突然冲了出来对着这棵树一起狂暴。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个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的大叔走了出来,和善道:“有客人吗?”
              临贺在树上对他施以疯狂的眼神暗示。然而大叔视而不见,笑眯眯道:“哪位客人?”
              临贺哀嚎一声:“老王!我啊!快把你家这群**赶开!扁毛的!原毛的也赶开!”
              老王叔叔道:“啊?客人你说啥?”
              临贺大喊:“我今天带酒啦——”
              于是老王叔叔以临琅生平罕见的速度把鹅都关回栏,临琅认为,老王叔叔果然深藏不露。
              临贺三人完完整整从树上下来后,老王满意地结果酒。又问道:“这是思长吧……这么大了?还有这小姑娘,真俊俏,是你说的阿琅?”得到确认后,他说,“啊,之砚现在不在,出门采药了,一会儿便回来。”
              ————————————————
              这段基本就是写来开心的


              IP属地:北京105楼2018-02-04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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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为迁风
                @GUYS山酱
                @11iko
                @笛没萧落


                IP属地:北京106楼2018-02-04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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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啊,之砚现在不在,出门采药了,一会儿便回来。”
                  然后他把三人迎进了门。屋里正有一位夫人,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孩童。她见到几人,忙抱着孩子站起来。
                  老王让她坐下,眼神温柔。自去给三个不速之客倒了茶。临贺喝着茶,手掌扇了临思长的后脑勺一下:“阿琅,思长,叫伯母。”
                  临思长瘪了瘪嘴,一脸委屈,乖乖和临琅道:“伯母好。”
                  临贺这才满意了。慢条斯理喝着茶。那位伯母问道:“是又带了酒?何必客气,想来便来,不用这些虚礼。再说了,你带了酒,他又要喝多了。”
                  临贺道:“不麻烦。而且,我不带酒,这位不让我进来。”
                  王伯母嗔怒地看了老王一眼,老王点头哈腰,伯母吩咐道:“下次你叫我便是……”她又上下打量了临琅和临思长,道:“都这么大了……思长真是越长越像……咳,越长越俊了。不过你怎么把好好的女孩儿家养成这个样子。”
                  “难道还让温香软玉地养成个花瓶儿?”临贺嗤之以鼻。
                  伯母蹙了眉,似乎不是很赞成,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温和道:“阿琅和思长先去院子里玩吧。大人在这里说话,他们听着也没趣儿。”一句话敲定了临琅和虎子的行程。
                  临琅其实很想知道他们要谈点什么,但是她还是乖乖起身出去了。大头鹅已经被关了起来,两只田园狗撩了撩眼皮看了看这两个两脚兽幼崽,很没兴趣的样子,继续趴下晒起了太阳。虎子蹲在院子中央,茫然了一会儿,然后他开始追鸡,疯狂奔跑。这似乎激怒了鹅,他们愤怒地扑棱着翅膀,充分表达了不能亲手收拾这小子的怨愤。
                  一个背着药框戴着草帽的小小少年低着头走进了院落,他似乎有些诧异这一片鸡飞狗跳的声音,手抬了抬草帽,看过去。
                  临琅本来正靠在墙上,看到那小少年一下直起腰来。别的不说,那小少年长得真的齐整,端庄得很。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扫过临虎子,定在临琅身上。临琅看着那少年走过来,他帽檐下似乎流下一滴汗,热的。
                  这大概是王之砚吧?
                  小少年走到她面前,问道:“你是……临琅?”临琅茫然点头。
                  小少年颔首,然后突然拔出一把割草的镰刀,大叫道:“是你的话!一较高下吧!”镰刀刀光一闪,顷刻到了临琅眼前。临琅一惊,右手已将短剑格挡在镰刀之前,左手一抽判官笔,那少年见状,左手也抽出一把镰刀不留情面逼上,临琅被逼向墙角,暗叫不妙,一个前空翻翻到对面,少年转身逼上,临琅判官笔在空中往下压住了少年一双镰刀,腕部发力拨开了。少年面色一沉,将药篓一把扔开,临琅手中短剑一偏,划开了他草帽,急急收手。旁观的临虎子和公鸡目瞪口呆,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临琅自己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而且对方还有越打越眼红的趋势。
                  这不好,她又一次拨开少年的镰刀,避战保船。少年却穷追不舍,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之砚,够了。”突然有人道。是老王叔叔,他脸上没了笑意:“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接待客人的?”
                  那少年一顿,才停下来,低下头,道:“是。”
                  临虎子把嘴合上,凑到临琅身边,用仇视的眼光看来王之砚一眼,小声问:“姐,你得罪过这人?”
                  临琅茫然。
                  老王深深看了临琅一眼,叹气道:“老临,你这侄女儿,真不是平庸之辈。”
                  临贺哈哈一笑,不置可否。老王正色道:“之砚,道歉。”
                  王之砚别别扭扭道了歉,又道:“以后一定会比你强。”说着转身进屋了。老王的脸上表情很好看,半晌他才解释道:“怪我,之前一直跟这小子提你家临琅,想是记恨了。”又补充,“这小子心眼儿不坏,好相处。”
                  说着引临琅几个进了屋。王之砚正在看那孩子,那孩子是个小姑娘,显然是他妹妹。他眼神温柔专注,伸出手指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孩子报以灿烂的微笑。
                  临琅突然鼻子一酸,看向别处。
                  临贺打断了临琅的思绪,他交代两个自家的孩子道:“我明天一早就走。你们在王叔叔家住一段儿时间,学学骑马啊什么的,也能陪之砚练练武。好好的,乖乖的,就这么定了,别闹矛盾啊。”
                  两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
                  下章有剧情人物出现:D


                  IP属地:北京109楼2018-02-0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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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10楼2018-02-0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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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当晚,临贺留在王家。老王为客人杀了一只鹅压惊。临琅和临虎子一人一只鹅腿啃着,那鹅极肥,两人一嘴油光。与临琅同岁的少年王之砚垂着眼乖乖吃饭,拒绝与临琅有任何眼神交流。临贺启开了酒,给大人都倒了点,又玩笑般给临琅和王之砚倒了些,王之砚抬头震惊,似乎被临贺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所惊吓。然后学着临琅的样抿了一口,却被呛住了。
                      虎子翻了个大白眼儿。
                      众人正闹得欢,院子里突然一阵骚乱,牲畜栏里鹅扑棱翅膀的声音很大,能听到宴席后幸存的鹅们的愤怒叫声,两只田园犬也发出了十分凶猛的吠叫。
                      真是有人来了。
                      老王起身出门,席间一时安静下来。大家都等待着这位不知善恶的客人。半晌,老王满脸喜气一掀门帘,高声道:“看看谁来啦?”后面一人懒懒道:“隔好远就闻到酒味儿……快给我倒点儿……这么好的酒,临贺来过?”
                      临贺眼皮抬也不抬:“还“来”过……正主就在这儿呢。几天不见,又惦记我家的酒了?”
                      一个江湖游客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发极凌乱,面容俊朗,然而毫无正形,他笑嘻嘻挤过乖巧的王之砚坐下,凑过去:“呀,之砚这么大了。”王之砚扭过头不看他。他才笑嘻嘻冲主人招呼:“哟,夫人。”又道:“临贺你在啊,这两个小娃娃是谁啊。哟哟哟酒!老王先把酒给我满上!”
                      临贺嗤道:“还不谢安!知道你这穷鬼进不了欢伯楼,看这德行。”又端庄起来,介绍道:“我侄女儿,也是弟子,临琅,我儿子,思长。”又指着那人对两个孩子说,“这个没正形的,你们叫他酒鬼就行。”
                      酒鬼挠头,也不觉得难堪,没脸没皮道:“哪儿能啊临贺老弟,孩子,叫我……”
                      临贺冷笑:“我是你老弟,你还真给自己长辈分儿。小的们,这人,酒鬼里最能打架的混混,混混里最能喝酒的酒鬼,此人脸皮极厚,毫无自尊,除了点儿热血啥都没有,赤贫无疑,是个穷光蛋,还是个狗皮膏药,离着他远点儿。”话虽这么说,还是给那人满上了。
                      临琅眼睛望过去,停在那人佩剑上。
                      残虹。她默念道。那是这把剑的名字吗。
                      那把剑不像它的主人一样有亲和力。临琅看了一会儿,忽地心里一悸。但是,是把好剑。
                      那人又凑近临琅,问:“你这小丫头怪有意思,我这么帅,不看我,盯着把剑做什么。哈哈,还是说,小姑娘,你不喜欢这正宗的帅哥,却喜欢剑?”
                      临琅脸一红。王伯母叫停了那人的调戏,道:“阿琅,思长,临贺兄早先是开玩笑,这是你们荆叔。”
                      那人一听,垂头丧气:“行吧,叫得我真老。”
                      虎子试探道:“荆叔?”
                      那人眼一弯:“我就是传说中的荆轲,怕了吗?”
                      临琅一听,吓得筷子都掉了,荆轲得意洋洋摸着下巴:“我就知道你们怕了,我果然很有名。”说着,临贺把那坛酒悉数倒进自己杯里,一扬眉,示意:“没了。”
                      大英雄荆轲一声哀嚎。
                      tbc


                      IP属地:北京114楼2018-02-06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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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为迁风
                        @GUYS山酱
                        @11iko
                        @青月索岚娅


                        IP属地:北京115楼2018-02-06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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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诸君……今天有点头疼,明天更文好嘛w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8-02-08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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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轲是个非常能闹腾的家伙。他一来,所有在场成年男性都开始闹腾,临贺用筷子敲着酒杯鬼哭狼嚎,老王叔击掌伴奏,荆轲似乎在苦寻文思:“处悠涧兮……心……心,皎——兮……噫……”
                            场面十分混乱。
                            王之砚一杯酒就倒了,正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伯母淡淡笑。虎子乏了,也是半睡不醒。临琅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王伯一声大笑,说:“好,好啊。咱们今儿几个,一个,”他指着临贺,“半吊子的名家学生,还听过两天儒学,跟纵横家打过架,活生生一条杂鱼。你——”他指着荆轲,“墨家的小卒子,也跟纵横家打过架,太可爱了,太可爱了。”他又说:“还有我,这个被医家逐出门的不肖子弟——”
                            临琅抖了一下,装睡。
                            ……被医家逐出师门?
                            “我们三个,三条杂鱼,刚好能组成……嗝,组成……组成一个……杂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杂家……”
                            临贺其实没有醉得一塌糊涂,只是眼有些红,脸还是白的。他闻言,轻笑道:“好一个杂家,老王,你可真会想。杂家……”
                            荆轲已经晕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老王的话,半躺着举起手:“好啊哈哈哈!我同意!我当然同意!你们定!你们说什么都行!我听你们的!”然后duang一声垂下了手,醉死了。
                            临贺一转筷子,沉思道:“杂家……我们应该有个镇场子的人,就几条杂鱼可不行。这样吧,吕不韦!你看他多杂,老杂鱼精,多有能耐,多长脸!说出去别人都不敢欺负咱。就他了!咱杂家……就是……老杂鱼精!”
                            老王深情脉脉:“你懂我意思。这很适合。”
                            吕不韦,被强行成为杂家会员,与在场三位男性同流合污。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见证历史的临琅瑟瑟发抖,时刻担心着自己会被灭口。
                            第二天
                            临琅例行早起练剑。一出屋,看见隔壁王之砚也起来了。二人对视一眼,又分别偏过头,假装对方不存在,分道扬镳。
                            临琅练了一会儿,听一个人说道:“小妹妹,你这不行呀,剑里少点东西。”
                            临琅稳稳刺出最后一剑才停下,对面王之砚也收了势,好奇地听着。临琅转过身,行礼道:“荆叔,早。关于剑……请指教。”
                            荆轲伸了个懒腰,惫懒地蹲下,弹开了一粒石子,才满意道:“少一层凶性。”
                            临琅似有不解:“凶性?”
                            荆轲笑道:“你以为,你手中的,难道是跳舞用的玩具?”他的眼神突然凛冽了起来,“剑,本就是杀人用的凶器。”
                            他又站起来,溜溜达达向外走,似乎打算去散步,临琅忙叫住他:“荆叔!请指教!”
                            荆轲回过头,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和善微笑。


                            IP属地:北京121楼2018-02-09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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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轲回过头,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和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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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没长齐的荆轲,年方十九,乳臭未干,已经成为“叔”。临贺看了一会儿,觉得荆轲突然之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扎眼得很,阿琅竟然还一脸心悦诚服,于是他冷哼一声。
                              老王摇摇头:“荆轲虽然年轻,但剑法也有可取之处,不是坏事。”又说,“对于阿琅,你恐怕没把她真的当成弟子吧。”
                              临贺道:“她现在姓临,我可管不了姓惠的什么想法。”又说道,“过得安安逸逸就好了,我把她教得聪明点,灵快点,就行了,又不要她真的上江湖去吃什么苦。老王,你我都是那么过来的,还忍心难为孩子吗。”
                              老王道:“孩子也是要长大的。池中之鱼是安逸,可是你考虑过她怎么想吗。”
                              临贺嘴角扯了扯:“年轻人怎么想,我们总不能都照着他们意思去做不是。”他又看向窗外,“阿琅虽然被我教得不太像个柔弱女孩儿家,但是总归是个好姑娘,我从没想过让她沾血。”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虎子醒了,睡眼惺忪来要饭。临贺又哼一声,冲老王咬耳朵:“这小子要是以后还起不来,你就饿着他别给他饭,倒霉玩意儿。”
                              老王见临贺现在板着脸,浑身上下都写着探讨重大话题后的不自在,知道他还是有所动摇,叹了口气,随便应了。
                              临贺在对荆轲进行了人道主义警告后就告别了。从此,临琅和虎子迎来了鸡飞狗跳的乡村生活。
                              荆轲逗了半个上午的小孩子,觉得临琅和王之砚两个各有各的趣味。忽闻老王轻咳一声,问他:“你怎么还在我家赖着。”
                              荆轲死乞白赖道:“你让我住那么一两天,喏,我刚刚把柴都劈了。一会儿给您老扫扫**栏?”
                              老王问:“你这是,回卫国?”
                              荆轲点头应道:“回师门看看。”
                              “总不能是近乡情怯吧?”
                              荆轲支支吾吾省略了这个部分,不做回答,老王也不再问。只是又说:“你这剑哪儿来的,看着真是凶煞,你就不爬它克主吗。”
                              荆轲突然有些正经,有些落寞:“怕什么克主。剑是好剑,又合我脾胃,也就够了。我看着它,还有点像我呢。”
                              临琅被荆轲说教一通,到底也没明白凶性是个什么玩意儿。目前来看,临琅连只鸡都没杀过,哪里能明白剑光里那种血气是怎么回事。事实上她也没想到她除了杀鸡还有什么见血的机会。她生活的环境总归还是和平,临贺目前也不会放她出去干见血的勾当。
                              栏里的鹅嚎叫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想了想,杀鹅大概只能解心头之恨而不能练出什么凶性。既然没有这样的机会,她觉得,荆轲的话,现在听听也就罢了,以后再说。
                              正想着,老王突然叫道:“之砚,出去采药!”又对临琅和善道:“阿琅,你也跟着去吧。”
                              临琅茫然应下。之砚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把一柄镰刀扔给了她,问道:“会用吗?”
                              临琅:?????


                              IP属地:北京126楼2018-02-12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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