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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房,咱们往那边走啊?”盗跖啃着苹果,漫不经心的问。
“去长沙国,见我的老朋友。”
“谁?”
“吴芮。”
“不去道家吗?”
“下一站去。”
“据传吴芮是吴国后裔,真的如此?”
“有族谱为证。”
“族什么?”盗跖来了兴致,像个学生。
“族谱,用来记载人物辈分关系和杰出人物事迹。”张良解释。
“嗨,说白了就是贵族们用来互相攀附和依据嘛。”盗跖不屑的说,“向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连姓氏都没有,怎么会有族谱呢?”
“说起来,盗兄从来没对张良讲过身世。”
“我的身世?不值一提。没子房那么高贵,没巨子那么传奇。而且时间久远,我只记得原来住在一个小村子里,父母觉得我太过瘦小,就叫我‘壮’。之后父亲走了,应该是去打仗,没有回来。之后村子里的老人孩子被杀,女人都不见了。”
“那你……”
“我?当时其他孩子欺负我瘦小,说我没胆子不敢去野地。那天我是去证明我的勇气,结果回家之后才发现这些。之后我推断,应该是来了兵,把女人都抢走,杀死了剩下的老人和孩子。”
“是哪个国家的兵?”张良问。
“不知道,而且这重要么?”盗跖反问。
“……”张良想想,也对。
二人一路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是,张良从未问过盗跖为何与自己同行,盗跖也从未问过为何张良接纳自己同行。二人轮流驾车休息,昼夜不停,如此几日。直到一天,天明穿着一身黑衣出现在二人面前,身边跟着一个没见过的男性青年。天明先是毕恭毕敬给张良行了学生礼,张良作为师公,也没有回礼。
“这位是人宗弟子,姓陆,名循德。”天明介绍,陆循德也向张良行礼。
“天明,你怎么来这了?”盗跖问
“姊姊她,精神不太好。可能,你们要回去一趟。”天明为难的说。
“子房,那我们长沙再见。”盗跖说完就要和天明离开。
“我和你们去。”张良说,“张良虽然人微言轻,但是凭借资历,在朝廷还是是说得上话。有朝廷和官府的帮忙,事情也容易一些。”
“那真是太谢谢…”盗跖要行礼,被张良止住。
张良说:“你我之间,客气什么。张良尽绵薄之力,也能心安一些。”
“那就有劳循德兄,先驾车去长沙。”天明说,“师公和小跖就和我步行去机关鸟。”
“保重。”陆循德也不多说,简单抱拳行礼,便驾车奔长沙国去。剩下三人,则步行到机关鸟,抄近路回人宗。机关鸟虽然不快,但在空中飞行省去了绕路的麻烦,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回。机关鸟刚落地,天明就急不可耐的施展轻功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张良问。
“月儿那不能离开太久。”盗跖说。
“高月?她之前不是很好?”张良又问。
“逍遥前辈知道你来,自会和你说明。也只有他说的明白。”盗跖说完,给张良指明方向,便有施展神行术离开。


IP属地:黑龙江25楼2018-01-25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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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这两个人。”张良往盗跖指的方向走去。人宗所在地山清水秀,一路上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或是嬉戏打闹的童子、或是指点江山的弟子、或是神色疲惫的农民,整体而言,环境祥和。
    张良走了没多远,就到达一处城门。土质城墙残破不堪,城门早已不知所踪。而逍遥子,也和盗跖在城门口等候。
    “留侯。”逍遥子行礼。
    “前辈。”张良回礼,说:“叫我张良就好。”
    “小跖已和我讲过,那你我也不必寒暄,请跟我来。”逍遥子也并不客套,转身就走,盗跖和张良跟上。
    三人走了没多久,进入一间房间,没有布置,但是桌子上的一块木质“方砖”引起了张良的注意。
    “这是何物?”张良问。
    “张良看过便知。”逍遥子看了一眼盗跖,而盗跖则有些局促。
    张良没多想,走进一看,才看出所谓的“方砖”是一块一块的长方形木板叠在一起。木板上写着字,字体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笔画很生硬,而且勾画涂抹很多,可以看出学字不久,恍若幼童。
    张良一片一片看下去,看了一半,眉头紧皱,问:“何人所做?”
    “少司命。”逍遥子说。
    张良听到少司命三个字,抬头,一脸疑惑,说:“阴阳家早已被罗网和秦军联手绞杀。”
    “阴阳家张良知晓多少?”逍遥子问。
    “知晓不多,阴阳家的记载悉数被毁,只能从咸阳城的市井传说来了解。”张良回忆。
    “说来听听。”逍遥子说。
    “据传,阴阳家死在内鬼之手,东皇太一却不知所踪。传的神乎其神的左右护法和五大长老,被秦军直接拿下,毫无还手之力。阴阳家也因此成了招摇撞骗的巫婆神汉。”
    “张良认为如何?”逍遥子问
    “不全信。”张良回答。
    “张良态度很对,有这种严谨的态度才能帮到小跖和天明。”
    “晚辈愚钝。”张良听得云里雾里。
    “阴阳源自道家,视阴阳为本源。但是,邹子所创阴阳家只是辅助前朝的阴阳家的一部分,传至今日,以楚南公为代表,被称为‘论’,‘论’专攻典籍、占星和相面,不是主体;而那些不断并入阴阳家的胆大妄为之辈,则被称为‘术’,主攻阴阳术和丹药。阴阳术威力强大、进步极快,自然吸引一大批道家弟子加入,只是揠苗助长、枉顾天道,自然要依靠丹药。阴阳家以阴阳为本,而天地之间,最广泛最活跃的阴阳,就是雄雌。阴阳家一些弟子用肌肤之亲来增强功力,用身心和谐探索阴阳本源,不过双方自愿倒也无事。但是后期阴阳家修炼方式急功近利,手段也日益极端,为此走火入魔不泛少数。所以只要双方阴阳调和,不管是否自愿,都必须服药交合。这也是阴阳家专注丹药的原因之一。”逍遥子解释。
    “所以少司命被多次凌辱,只是阴阳家的一种快速修炼方式。”张良思考。
    “可能与少司命交合的男子都未必出于本源,但是男女交合方式毕竟有别。”逍遥子说,“少司命受辱,是阳入阴。而男子练功,则需要阴入阳。但是少羽曾经告诉老夫,蜃楼炼丹室有两个巨人,身体松软但是却力大无穷。老夫认为,那两个巨人的矛盾体质就是阴气贮藏所致。嬴政依赖云中君的丹药,也是阴阳调和的简单原理而已。”
    张良将剩下的内容看完,摸着木板思考一阵,说:“这事或许张苍能有所帮助。”
    “只有张苍不够,萧何曾经学于人宗,张良最好也问一问他。”逍遥子说。
    “盗跖再次写过子房。”盗跖行礼。


    IP属地:黑龙江26楼2018-01-25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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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高月又如何呢?”张良追问。
      “月儿总角失去双亲,本就心思敏感。进入的阴阳家地位虽高,但是并未受到多少照顾。而控心移魂的残存影响更是让她的精神受到巨大冲击。高月和姬如千泷,总是交替出现在月儿的身上。姬如千泷阴阳术强大,视人命如草芥,只有天明在的时候才能压制住。”逍遥子说明高月的情况。
      “晚辈记住了。”张良说。
      “前辈,少司命那,我能去看看么?”盗跖声音很小,就像是一个想要出去玩孩子在和严厉的家长请假。
      “倒不是老夫拦你,少司命那最好你不要去。虽然你并没有错,但是这种事情任谁都不原因再回忆一遍。”逍遥子摇着头,说:“不如你们去看一下天明的情况,今晚就在此休息。子房,今晚陪老夫对弈如何?”
      “晚辈定去。”张良说。
      “那好,可不要手下留情,小跖也来看看。”逍遥子玩笑一句,张良和盗跖对着逍遥子行礼,逍遥子转身离开。
      盗跖领着张良前往天明的住处,一路七拐八拐,到达一处僻静之地。远远见着一对男女,席地而坐,相谈甚欢。
      “月儿发起疯来,破坏力极大,只能安排在此。”盗跖解释。
      张良和盗跖并未打搅天明和月儿的谈话,只是远远观察一阵。由于高月没有发病,二人无功而返。就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位青年女子,女子妆容身形外貌一般,算不上佳人,但贵在年轻,看起来清纯灵动。
      “青芷,少司命怎么样?”盗跖模样很窘迫。
      “与你何干?”名为青芷的女子反问。
      “我……”盗跖想辩解,又无话可说。青芷也不多说什么,冷笑一声,向天明和月儿的住处走去。
      “她是谁?”张良问。
      “从天宗借来的女弟子,照看少司命。”盗跖不想多说,埋头走路。张良也不好问什么,二人一路无话,去往逍遥子的住处。


      IP属地:黑龙江29楼2018-01-25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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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完


        IP属地:黑龙江30楼2018-01-25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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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棋在局外


          IP属地:黑龙江34楼2018-01-26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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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子屋内早已背下饭食,三人进食完毕,张良和逍遥子开始对弈,盗跖在虽然不懂也一边看着。
            逍遥子看起来很认真,张良和盗跖则显得心不在焉。连下三场,张良全负。逍遥子见此,放下棋子,说:“二位可知老朽深意?”
            张良盗跖摇头。
            “张良,你我对弈,比的是棋技吗?此次你三局三负,为何?”逍遥子问。
            “因为晚辈,心不在焉。”张良说。
            “何事?”逍遥子问。
            “据皇上所言,流沙作乱。”张良回答。
            “可有眉目?”
            “张良认为,应该去南疆。”
            “血蝠术?”逍遥子问。
            “是。不知前辈可有消息?”
            “官府朝廷人宗弟子不少,但是流沙我不知晓。但是作乱这个问题,倒是有些传言。有说楚地又找到楚王血脉,欲自立为王;有说子婴出逃,被遗民推举;有说诸侯王蠢蠢欲动;有说皇室内部不稳,,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过,江湖传言以讹传讹,夸大居多。”逍遥子喝了口水,接着说:“据传血蝠术为范蠡所创,但是道家散漫,对于先贤记录少之又少。所以,张良或许的确需要去南疆一趟。”
            “前辈指点,张良谨记。”
            “此次对弈,老夫并非应在棋术,而是其他因素气的作用。虽然表面上胜负凭借的是二人的技术,但是实际上真正起决定作用的,确是场外因素。”逍遥子说。
            “……”张良和盗跖没接话。
            “楚汉相争,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刘邦还是项羽?”逍遥子又问。
            张良和盗跖知道,楚汉相持不下,最后是起决定作用的是当今的异性诸侯王。
            “项羽输在不会用人、输在气量狭窄、输在残暴不仁,朝廷也应该总结多次。老朽倒是觉得,总体而言,项羽输在缺乏大局观。”逍遥子说,“好了,二位明日还要起早去长沙,今日到此。”
            盗跖和张良思考着逍遥子所说的话,一路无言。走到住处,青芷早已在南门口等候。
            “见过青芷姑娘。”张良行礼。
            “青芷有事?”盗跖问。
            “我问你,陆循德怎么没一起回来?”青芷没好气的问。
            “额……陆循德去了长沙。”盗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哼!不就是躲着我嘛!”青芷没好气的说:“真是小气,说话含糊了一点而已嘛。”
            “……”盗跖不好说什么,三人气氛尴尬。
            青芷拿出一张手帕,递给盗跖,说:“喏,这是给他织的,帮我带给他。”
            盗跖接过,见青芷并未离开,便问:“还有事吗?”
            “男人真是死脑筋,你都不去看看姊姊吗?”
            “我没脸见她。”盗跖有点委屈。
            “你……”青芷一时语塞,手指有力点了盗跖脑袋一下,没好气的说:“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也不知道姊姊看上你哪儿!往事被翻个底朝天,曾经的伤疤揭开不说,还到处宣扬!怎么,知道那些事情嫌弃姊姊不成?”
            “盗兄还是应该去一下,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施展一次神行术。”张良半玩笑半认真的建议。
            “对呀对呀,姊姊听到你回来的消息,一天都端坐在席子上等你,结果你呢?”青芷说。
            “坐了一天,不麻么?”盗跖问。
            青芷翻了一个白眼,说:“那我可劝不住。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转身离开。


            IP属地:黑龙江35楼2018-01-26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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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陆循德?”张良问。
              “明知故问。”盗跖怼了一句。转身离开,张良跟上。
              走得不算远,来到一间很普通的屋子。门虚掩着,盗跖把手搭在门上,却迟迟不肯推开。张良无奈,突然推了盗跖一把。盗跖一个踉跄进屋,张良又把门带上,在门外等候。
              盗跖进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少司命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前。盗跖走到桌前,盘腿坐到少司命对面。两人对视无言。不一会,少司命的头转向一边,闭眼。
              “青芷说……说你端坐一天,早点休息。”盗跖琢磨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一句话。
              “……”少司命没有反应。
              “其实,我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嫌弃。”盗跖自作聪明的补上一句话。
              少司命倒是有了回应,颤抖起来。
              这让盗跖一事没了主意,只能大喊:“子房!青芷!”
              被呼唤的二人冲进房内,盗跖挠着脑袋说:“少司命,好像哭了。”
              “你干什么了你?”青芷气冲冲的要把盗跖往外赶。
              “我啥都没干,就是说没嫌弃过她。”盗跖耷拉着脑袋。
              “你们!出去!现在!”青芷来了脾气,不由分说把盗跖和张良往门外推。
              “让盗兄解释清楚。”张良建议。
              “出去!”青芷顺手拿起一捆竹简,丢到张良脸上,怒吼道:“滚!”
              盗跖和张良没办法,只能回屋。二人脱衣上床,各躺一边。
              张良揉着被砸到的地方,没好气的说:“呵呵,想不到盗兄也有笨嘴拙舌的时候。”
              “砸的疼不?”盗跖问。
              “算了算了,下次我可不掺和。”张良翻身,然后哎呦一声,有翻身回来平躺。原来他因为生气,忘记了自己受伤的位置,结果翻身压倒痛处。
              “下一步,子房可有打算。”盗跖其实并不在乎去哪,他只是想转移话题。
              “去长沙国,拜会吴芮。”张良说。
              “不去南越?”
              “吴芮成为百越领袖,血蝠术和变脸功不会不了解。南越与大汉敌对,贸然前往,不利。而长沙国虽然和南越也是关系紧张,但是两方民间多有往来,如若需要去南越,也会方便很多。”张良分析
              “有道理。”盗跖欢快的说。当然,他主要是为转移话题而高兴。
              “盗兄?”张良轻声唤了一句,他对接下来的话题有点心虚。
              “啊。”盗跖回应。
              “端木蓉她……”张良硬着头皮问。
              “不好,无喜无悲、不说不笑,好像一具活着的尸体。医术倒是没受什么影响。”盗跖回答很干脆,只是陈述一个事情,没有情绪的波动。
              “没有及时制止纵横之战,是张良之失。”张良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尽到责任。
              “子房,你是认真的?”盗跖反问,这反倒让张良无言以对。
              “其实子房更应当问问大铁锤,而我也顺着这个话题问问庖丁。”盗跖接着说。
              “庖丁在皇宫里很好,当今皇上喜欢酒肉,庖丁手艺很对他的口味。虽然我试过让皇帝放庖丁会桑海安心做个厨子,奈何皇帝每次满口答应又每次借口酒醉。”张良接过话题,表示自己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墨家元气大伤,错不全在你。没有你子房,那群老小子只会更鲁莽。在农家,我真有那么一下子想抹了你的脖子,但是在掏出瞬飞轮的一瞬间,我释然了。”盗跖说。
              盗跖体会到了张良的羞愧,其实墨家从未怨恨过张良,只是盗跖自己放不下墨家的凋敝;他信张良的话,张良没必要骗他也不会骗他;盗跖甚至很感激张良接纳自己厚脸皮的同行,师父、小高、班老头、大铁锤、庖丁、雪女都离自己而去,张良的接纳让他感觉自己不是无依无靠,这让他找到了久违的感觉。


              IP属地:黑龙江36楼2018-01-26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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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张良也体会到了盗跖的和解,虽然盗跖坦诚的说想杀死自己,但是他也信盗跖已经释然;他信盗跖的话,这比朝宴上的欢笑要真实的多;他甚至感激盗跖的同行,兄长、卫庄、盖聂、大师兄、二师兄这些人不知比他聪慧多少,可都被自己甩在身后,盗跖的同行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这让他不惧怕未来的危险。
                盗跖和张良二人不约而同的抿嘴一笑,先后睡去。
                一夜静谧。
                翌日,二人简单梳洗,简单吃过早饭,便坐着天明驾驶的机关鸟,向长沙国进发。


                IP属地:黑龙江37楼2018-01-26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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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完


                  IP属地:黑龙江38楼2018-01-26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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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同僚求助


                    IP属地:黑龙江40楼2018-01-2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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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关鸟并未直接降落在长沙城,而是降落在一个偏远的边境。而张良的车马,就在那里等候。
                      “如今不比从前,要在人烟稀少的地方降落才行。否则会引来一群人围观,没法起飞。”天明解释。
                      “无妨,比马车快了不少。”张良说。
                      天明拿出机关鸟,递给盗跖,说:“被我改进了一下,更好用。”盗跖接过。
                      陆循德交还马车,接过盗跖手里的手帕,两拨人便分开。盗跖和张良向北取道临湘县,陆循德则要回去复命。
                      张良和盗跖和之前一样,一路轮流驾车轮流休息,终于驶入一处乡亭落脚。
                      “打听一下,此处距临湘还有多远?”登记的时候,盗跖询问一个亭卒。
                      “不远了,也就两天的脚程。”亭卒回答。
                      “多谢。”盗跖回去告诉张良。
                      “你哪来的通行证?”张良问。


                      IP属地:黑龙江43楼2018-01-27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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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黑龙江44楼2018-01-27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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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给你。”盗跖拿出机关鸟,解释了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陆贾千恩万谢的离开。
                          “去南越。”张良说。
                          “你说陆贾是要去南越?”盗跖问。张良点头表示认同。
                          “南越和大汉不是敌对关系?”盗跖问。
                          “所以陆贾孤身一人,没有随从。应该是以私人身份前去,而非大汉使臣。”
                          “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派使节去?”
                          “南越手里的桂林郡和象郡,被皇帝许诺给了吴芮,派使节吴芮会怎么想?朝廷不顾及诸侯国的利益和颜面,其他诸侯国怎么想?赵佗是借中原大乱之际趁机独立,如果公开承认,那匈奴手里的河套,要不要承认?赵佗是前朝将领,如此轻而易举的获得大汉承认,那让老臣功勋怎么想?”张良摸着下颚,慢吞吞的说。
                          “皇帝说话不算么?”盗跖问。
                          “皇帝?皇帝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靠皇帝自己别说支撑整个国家,连自己都保不住。皇帝靠什么?宗亲外戚、文臣武将、氏家大族都是皇帝所仰仗的对象,也是一个国家的支柱。当然,这三只力量还只是总称,力量内部互有钳制,力量外部互相平衡。这三部分,皇帝一个也惹不起。”张良回答。
                          “你怎么不说百姓呢?”盗跖追问,“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呀。”
                          “百姓,哪有什么力量。他们只知道今年收成有多少,今天吃什么。对于百姓而言,谁做皇帝都一样,但是谁当乡长和亭长却是头等大事。”张良鄙夷的说。
                          这话让盗跖很不舒服,但是又无法反驳,因为他不懂。二人也没有过多的谈话,盗跖回到自己的屋子。连续几日的奔波让人疲惫不堪,二人各自梳洗,早早睡下。
                          第二天,两人起早赶路,一路颠簸终于节省了一天时间,在当晚到达临湘城下。远远看见临湘闭门,二人只能在一边的树林子里过夜。
                          就在子时左右,只听突然城内锣声鼓声大作,一时间狗叫鸡鸣不绝于耳。张良和盗跖面面相觑。
                          “我城一趟?”盗跖问。
                          “不必惹麻烦。”张良说。
                          就这么吵闹临湘城开门,二人驾车进城。临湘也是显贵云集之地,门亭亭长见到贵族制式车马赶紧迎接,这倒省去了盘查的麻烦。
                          张良看四处都是官差和甲士。便问亭长:“何故?”
                          “大人,小的不知道。”亭长也很奇怪。
                          “罢了,长沙王宫怎么去?”张良又问。
                          亭长指明方向,二人驾车继续前进。越往里走,官差越多,最后在一个街口,马车被甲士拦下。
                          “此处管制,绕路。”一个校尉模样的人生硬地说。
                          “我要去拜会长沙王,不行么?”张良问。
                          “今日王上不见客。”校尉说。
                          张良拿出名刺,递给校尉。见校尉不为所动,又掏出钱来放在名刺上。校尉看左右没人注意,拿起名刺,把铜钱倒进怀里。
                          “等着。”校尉慢悠悠的往王宫走。不一会,那人小跑回来,满脸堆笑,说:“小的眼拙,请。”说完上前抓住马的缰绳,“小的给大人引路。”
                          张良却把缰绳拽住,眼睛没看校尉一眼。
                          “小的有罪,小的有罪。”校尉反应过来,赶紧跪下。把手伸向衣领,想将倒入衣服里的钱都掏出来。可是由于身穿盔甲,手伸不进去。
                          张良看着校尉着急的样子,说:“罢了,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快领路。”
                          “诺,诺。”校尉一骨碌爬起来,抓住马的缰绳,一遍牵马一遍领路。
                          “进屋之后,跟着我做。”张良叮嘱,盗跖点头表示知道。
                          张良盗跖进入王宫,在内侍的带领下终于到了吴芮的住处。张良欲脱鞋,盗跖虽然不明就里,也跟着脱鞋。
                          “大王吩咐过,留侯不必拖去鞋袜。”内侍说。
                          “那我呢?”盗跖问。
                          “您是?”内侍问。
                          “他是我的朋友。”张良说。
                          “那……穿袜子吧。”内侍有些犯难,但看在张良面子只能想个折中的办法。
                          盗跖和张良进屋,看见吴芮躺在床上,身上绑着布条。
                          “大王。”张良行礼。
                          “子房,你这是干嘛?你我之间,还用如此?”吴芮说着,摆摆手,说:“子房,来看。”
                          张良走进一看,才发现吴芮身上有一道伤口。张良问:“这是……”
                          吴芮摇摇头,说:“有人行刺。”
                          “何人如此大胆?”
                          吴芮摇摇头,说:“不知。”
                          “当时怎么样?”张良追问。
                          “当时我正在办公,突然吹进一股羽毛,羽毛四散看来。接着,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羽毛中间。幸亏我躲得快,只让他伤到身体。”吴芮回忆。
                          “大王有难,张良定当竭尽全力。”张良说。
                          “快入座。”吴芮对张良说,然后转向盗跖问:“不知那位英雄是?”
                          “我叫盗跖,墨家盗跖。”盗跖回答。
                          “哦,请入座。”吴芮并不认识盗跖,也未曾听过盗跖的事迹,只是觉得张良的朋友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张良盗跖入座,吴芮说:“二位今晚可否赏光?”
                          “有劳。”张良并不推脱。
                          就在三人说笑之际,有人来报,朝廷使者来访。吴芮勉强起身,整理好仪表,这才传唤。
                          “大王。”使者手持假节,进门行跪拜礼。
                          “礼成!”一边的司仪官拖着高音喊道。
                          “皇上安好?”吴芮问。
                          “皇上安,只是大王这是怎么回事?”使者问。
                          “有贼人行刺。”吴芮说,“所以只能不和礼数,委屈大人,请入座。”
                          “身子要紧。贼人甚是可恶。”使者看到张良,行礼说:“留侯也在。”张良起身回礼。盗跖跟着起身。
                          “这位是?”使者看着盗跖,或者说主要是进门时看到了盗跖脚上穿着的袜子。
                          “墨家盗跖,荒村野夫,不懂礼数。”张良赶紧解围。
                          “墨家英雄,失敬。”使者礼貌性的行礼,盗跖只得按江湖规矩抱拳回礼。
                          三人各自入座,使者问:“可有眉目?”
                          “在下想去现场一看。”张良说。
                          “好。”吴芮说。
                          “我能去吗?”盗跖问。
                          “好。子房的朋友,我信得过。”吴芮给了许可。
                          “留侯出手,必定手到擒来,下官静候佳音。”使者跟着给了一个表面的鼓励。


                          IP属地:黑龙江46楼2018-01-27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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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完


                            IP属地:黑龙江47楼2018-01-27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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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意料之外


                              IP属地:黑龙江53楼2018-01-31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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