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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料之外

盗跖跟着张良在内侍的带领下进入吴芮遇刺的地点，二人进入探查，内侍找来郎中令。
房子很大，布置朴素，桌子杂乱，屋子里面散布羽毛。
“一地鸡毛。”盗跖看着地面说。
张良俯下身子捡起一根羽毛观察，转身问内侍：“什么毛？”
“回大人，是乌鸦毛。”郎中令说。
“乌鸦……”张良手指搓着羽毛，陷入沉思。
盗跖趁着这功夫跳上房梁，摸着横梁木，喊道：“这里灰尘很均匀，没有踩过的痕迹。”说完，盗跖跳下，说：“我去房顶看看。”说完出门，跳上房顶。
张良走到桌子，检查批阅文书，都是些边关事务。张良问：“文件可有丢失？”
“回大人话，据当值的内侍讲，没有遗失。”郎中令回答。
“大王问过话么？”张良问。
“回大人，大王亲自过问过，文件确无遗失。”
此时盗跖正在房顶四处乱转，根据吴芮的回忆，那人轻功极好来去如风。至于羽毛，在他看来不过是障眼法。站在房顶，视野开阔，盗跖环视一圈，飞身下来。和一位身着皮甲之人撞了个满怀。
身穿皮甲的人扶起盗跖，并未过多计较，走到门口，对着张良背影行礼，说：“大人，下官奉命前来破案。”
张良回头一看，没多言语，转回头去，说：“我也身负皇命，犯不着他人惦记。”皮甲人听张良如此说，知道再带着也是自讨没趣，只能回去复命。
“这房子附近都是是么用途？”盗跖问内侍。
“会客、起居、收藏。”内侍回答。
“会不会是贼人想要偷宝？”盗跖的“职业病”犯了。
“能去藏宝室看看么？”张良起身问。
“这…藏宝室的钥匙只有大王和王子有，分成四份，聚不齐四份是打不开门的。”内侍回答。
“当时侍卫到了之后有什么发现？”盗跖问
“回大人话，除了遍地羽毛，并无他物。”
“没有什么身影啊，遗落啊之类的？”
“没有。”
“就这样吧，这个屋子里看来不会有太多的收获。”张良说。
盗跖张良在内侍带领下住进屋子，简单客套一阵，内侍离开。张良问：“盗兄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藏宝室看看。”盗跖回答。
张良接着拿起羽毛，说：“盗兄记得白凤么？”
“那老小子怎么能忘？只是白凤是白色的羽毛啊。”盗跖说。
“墨鸦。”张良说。
“乌鸦就乌鸦呗，还墨鸦。”盗跖撇撇嘴，他最讨厌儒家人的一点就是儒家喜欢掉书袋。
“墨鸦是个人。”张良看着羽毛，回忆往事。顺便捡主干讲给盗跖听。让盗跖补上和韩非、流沙、墨鸦、紫兰轩、姬无夜有关的韩国往事。
“墨鸦死透了？”盗跖问。
“一定。姬无夜为人心狠手蓝又粗中有细，将军府上挂着墨鸦的人头不会错。据传，姬无夜还把墨鸦的心肝挖出来下酒，身体剁成肉酱给属下吃。”张良说。
“不愧是战场上下来的，知道补刀。”盗跖没来头的玩笑一句，好像在嘲讽什么什么。
“可是这乌鸦毛和化羽成人的本事，只有墨鸦会。”张良说。
“白凤的凤舞六幻也是化羽成人啊。”盗跖回忆。

“白凤只会用羽毛干扰敌人视线，算是入门级的化羽成人。墨鸦则是真真切切的在一片羽毛中突然站出一个人来，或者消失在一片羽毛之中。”
“如果真是如此，那墨鸦岂不是再严密的防守也进的去？”盗跖说，“世上没有这么传奇的功夫，化羽成人也是障眼法吧。”
“盗兄行走江湖，宵小手段自然熟悉。墨鸦是为了杀人而存在，死亡时刻缠绕着他。宵小只求财，墨鸦可是求活。”张良并不认同盗跖的话。
这时候，内侍敲门，说：“二位大人，大王应允了，藏宝室等着呢。”
“好啊。”盗跖很高兴，出门拍着内侍的肩膀，说：“你办事很得力嘛，只可惜我没钱赏你。”内侍陪笑。
张良心下奇怪，问内侍：“我们何时要求进入藏宝室？”
“是小的和大王汇报，大王应允的。哦，还邀请皇帝使臣一并观看。”内侍回答。
“好。”张良让内侍领路，三人前往藏宝室。
“久等，失敬失敬。”张良摆出非常正式的微笑和非常标准的抱拳礼。
“我们也刚来不久，见过留侯张良。”吴芮对着他的儿子说。双方略有寒暄和介绍。
吴芮和三个儿子各拿一枚钥匙，将门打开。接着，吴芮、使臣、张良和盗跖四人进入，其他人只能在门外等候。
藏宝室内琳琅满目，奇珍异宝让人目不暇接。四人面无表情，各怀心事。吴芮忙着清点宝物是否有遗失；使臣则尽力记下每一件宝物的样式，回去汇报皇帝；张良出身贵族，奇珍古玩不知过手多少，自然无心观赏；盗跖也不稀奇宝物，普天之下还没有哪个藏宝室他还没去过，更何况吴芮的防盗手法在他看来如同虚设。
张良浏览一遍，没说什么。盗跖倒是张嘴：“密封良好，无人进入。”
“英雄慧眼，此处遍布机关，不会有贼人闯入。”吴芮隐瞒了机关的发动条件，因为他信不过盗跖和使臣。
“有遗失吗?”张良问。
“没有。”吴芮说，“惊扰三位，请回房梳洗更衣，吴芮给诸位摆酒接风。”四人各自返回。
半个时辰后，张良去找盗跖，见盗跖并未更衣，问：“怎么不换衣服？”
“穿不惯。”盗跖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种态度让张良很不满意，张良进屋拿过衣服，说：“盗兄，不要把无礼当真性情。你我为客，当尽礼数。如果担心行动不便，就按张良所做行事。”
“那你出去，我自己穿。”张良说中盗跖的想法，其实盗跖也想试试，因为他从来没穿过这么软这么香的衣服。
“下人都被你打发了，你会穿么？”张良说。
盗跖无言以对，心里想着“祖师爷，对不住了”，在张良协助下穿上衣服。
“子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盗跖说。
“张良绝对如实回答。”张良说。
“案发现场来个穿皮甲的人，是谁啊？”盗跖问。
“青宇卫。”张良回答，“韩信仿照前朝所创，取义澄清玉宇之意。一分为二，青卫协助监察百官，周昌掌管；宇卫探听江湖消息，陈平负责。”
“怪不得那人下盘极稳。”盗跖回想。
“盗兄看出来了？”
“那人来的时候，我见他步伐迅速但是气息平和，就故意撞他试探。”盗跖摸摸脑袋。
“前朝虽然二世而亡，但是军事和制度上的成功无法抹杀。比如南越的‘蛇影’。但是‘蛇影’是否真的存在一直是个谜。”
张良给盗跖讲解起南越的建立进过，一直讲解到进入酒宴场地。

酒宴开始，莺歌燕舞觥筹交错。盗跖坐在张良旁边，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很想大块朵硕，一方面又怕折了张良面子，因为这里没人知道盗跖是谁，但都知道他是张良之友。
“子房啊子房，你到时快点吃肉啊！”盗跖心里想着。张良却不为佳肴所动，眼睛看着舞蹈，手里拿着酒杯，喝得十分畅快。
酒宴正酣，突然房间里飘进来漫天乌鸦羽毛，一众大惊。护卫训练有素，迅速打开架势。盗跖暗自解下腰带，并未作出过多反应，因为人还没出现。
就在护卫严阵以待时，突然铃声大作，外面传来打斗声。
吴芮大喊：“藏宝室！”
“已经晚了。”张良面带微笑着说，“大王，其实是还是防着我们是吗？”

第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