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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部队在长沙 -----黄埔抗战老兵孙建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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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勋老爷爷家屋子西边是一条大河,河边有一条通往村外的小路。当年孙建勋就是从这条小路走上卫国战场的。 那天大早,母亲在村口送他,孙建勋走出很远,回头时看到母亲还站在村口,不时地用手抹眼泪。孙建勋狠了狠心,不再回头,大步向前走去,冀图给母亲一个铿锵的背影,一个乐观向上的形象,藉此给母亲一点安慰。 孙建勋原名“孙秀清”,入伍后,改名“建勋”。他要在抗日战场上建立功勋。他一次次出生入死,奋勇杀敌。凭战功,他从士兵升到连长,并赢得“孙大胆”的称号。 长沙会战打响。好钢用在刀刃上。军长给孙建勋连补充了兵员、弹药和装备,命令该连到新墙河南岸首当其冲的地段防守。 这支部队将是新墙河边上的一颗硬钉子,将面临一场极其残酷的战斗。出发前,师长到连队壮行。 “请长官放心,人在,阵地在!”连长孙建勋的话字字千钧,掷地有声。 孙建勋话音刚落,一百多名壮汉齐声呐喊:“请长官放心,人在,阵地在!”声音惊天动地,大山在颤抖。 孙建勋连刚入阵地,天降大雨。十几个日军摸上孙建勋阵地,一阵枪响,孙建勋连队一下子损失了十几个弟兄。孙建勋见此大挫,怒火冲天,拔出大刀,快步冲上去,银光飞舞之际,几个鬼子纷纷倒地。孙建勋身后的士兵一涌而上,战斗很快结束。 傍晚,日军偷袭,半渡时被孙建勋连等守军的炮火击中,河水顿时为赤。侥幸冲上岸的,也被孙建勋及兄弟连刺落河里。虽然日军的大炮击毁了孙建勋连等守军工事,但日军的步兵还是无法登上南岸河滩。 次日,日军出动数十架飞机对南岸守军阵地狂轰滥炸,重创了孙建勋连及兄弟连,但守军战士毫不退缩。当日军再次渡河时,南岸守军枪声再一次密集响起,日军渡河再一次失败。 四天来,日军渡河八次,均被孙建勋连及其他守军部队击退。随后,日军施放毒气。师部通讯员通知孙建勋等部队撤退。 抗战胜利后,孙建勋一直在高淳乡下默默劳作,曾经的兵戎岁月一直埋在心间,没有人知道他当年叱咤风云的抗战往事。只是每当下大雨时,孙建勋会走神、沉默,脑海里会浮现出当年守卫新墙河阵地的一幕幕。 一个夏天的下午,天气闷热。突然,天空变阴暗,乌云密布,雷声隆隆。孙建勋突然听到新墙河对岸的日军打炮了。“不好!日军要偷袭。”孙建勋家堂屋中堆着一个个蛇皮袋,袋里装着刚刚晒干的小麦。孙建勋把一个个蛇皮袋搬到天井里,叠成蛇腹状工事。工事刚筑好,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雨点紧跟着下来,砸起许多尘土。几分钟后,屋檐下是万千条瀑布。打雷、闪电、暴雨持续不断。 工事里积满了雨水。孙建勋纹丝不动,如老僧入定一般,密切注视新墙河对岸日军的动向,任凭炮弹在阵地前后炸响。 暴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他一直坚守阵地。那一年,孙建勋83岁。 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孙建勋要外出侦察敌情,在纸上画出敌我双方态势图。儿子担心他认不得回家路,在他衣服后面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 有一天,孙建勋跑到一座寺庙里,说这地方是第九战区司令部,他要找薛岳汇报敌情。寺庙里的和尚给孙建勋的儿子打电话,儿子过来,才把孙建勋哄回家。 一个春天的早上,天色阴暗,细雨蒙蒙。正在屋里睡觉的孙建勋被几声春雷惊醒。他突然看到,通讯员跑到他床边传达上级命令:部队在高淳汽车站紧急集合,立即开赴长沙前线对日作战。 孙建勋一刻也不敢耽搁,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地穿上衣服,打好背包,向高淳汽车站狂奔。 孙建勋急行军20里,赶到高淳汽车站,没有看到他的部队。他在高淳车站四周寻找部队,边跑边喊:“弟兄们!……弟兄们!……”他站在雨中倾听,没有任何回音。此时,雨水已把他全身浇湿,他丝毫不觉。他身上装满了子弹,刺刀已擦亮,怎么就找不到部队呢?“不好!肯定是长沙战事紧,部队已经去长沙了。”想到这里,他浑身打颤——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候离开部队,岂不是比死亡还可怕?! 他作急、难受。此时,雨越下越大,街上来往的车子很少。好不容易,孙老看到一辆汽车开过来,他一把拦下,语气急切:“我的部队在长沙,送我去长沙……直奔新墙河阵地!” 司机是转业军人,他从车上下来,发现孙建勋背上有个手机号码,明白了。他掏出手机说:“别作急,我让你们部队长官来接您。”随即打通孙建勋儿子的手机。这位好心的司机一直等到孙建勋的儿子赶到才离开。分手时,这位司机向孙建勋敬了一个军礼:“你是军人,我也是军人。我敬重您!”那一年,孙建勋85岁。 一个冬天的早上,村外的鱼塘。孙建勋在塘边水中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呼喊:“弟兄们,坚持住!人在,阵地在!”鱼塘边上,堆满了一颗颗土块。他说:“手榴弹打光了,就和小鬼子拼刺刀。”日军的进攻太疯狂了,孙建勋怒发冲冠,虎目圆睁,大声狮吼:“全体上刺刀,准备白刃战!” 这次,孙建勋差点冻死。那一年,孙建勋93岁。 孙建勋经常一个人在屋里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等歌曲。悠扬激昂的歌声飞出院子,在村庄上空回荡。孙建勋边唱边流泪,满是沟壑的脸上全是泪水,像暴雨过后村路两边流过的小溪。 国家危亡,热血男儿挺身而出。他不觉这样做是奉献和付出,只把这当作自己应尽的本分和职责。解甲归田后,他没有忘记军人的职责。时光荏苒,日复一日,他的境界在升华,对国家、民族的爱,浓缩成了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孙建勋早上很早就起床了,每天坚持出操,他说:“军人要常备不懈。” 孙建勋的儿子没有上过一天学,靠帮人家打短工为生。孙建勋的儿媳在村里一家油厂替人家烧饭,每个月800元钱。孙建勋有一个孙女,在外面上学。 现在,孙建勋岁数大了,生活很难自理,从去年开始,儿子在家天天陪他。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8-01-04 17:22回复
    孙建勋老爷爷家附近的一个妇女告诉来人:“几天前,孙老差点死掉。” 几天前的一个中午,孙老的儿媳在家忙着烧饭。饭好后,发现孙老不见了,赶紧出去找。 孙老卧倒在村口的水塘边上,下半个身子泡在水里。 原来,儿媳烧饭时,在屋里看书的孙秀清老人突然接到薛岳长官“立即赶赴长沙参战”的命令。孙老一刻也不敢耽搁,来不及向家人告辞,赶忙出村,奔赴前线。 在村口,他看到日军猛烈的炮火几乎全部摧毁中国军队构筑的工事。日军机关枪疯狂地扫射,中国士兵的头都抬不起来。水塘这地方是日军的主攻方向,最重要、最危险,一旦失守,长沙城就危险了,孙老要亲自防守。 孙老说:“危险、重要的地方,我来守。” 孙老的儿媳和邻居把孙老弄到家里时,孙老的嘴都冻紫了。然而孙老的每一道作战命令都吐字清晰、铿锵有力:“人在!阵地在!”“全体上刺刀,准备白刃战!”“二狗子,快!把我大刀拿过来!”……战况紧张,孙老又要身先士卒了。 “二狗子”完整的名字是“刘二狗”,四川人,孙老的警卫员。在当年长沙会战,一次惨烈的白刃战中,只有他和孙老活了下来。以后,他和孙老一起在抗日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 那妇女说:“老人大脑坏了,人不正常了。” “大嫂,你错了,他的脑子没有坏,人也很正常。” 长官一声令下,他来不及告辞家人,立即奔赴前线。在战场上,他把生的可能让给战友,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战况紧张时,他身先士卒。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大脑坏了的人呢?怎么会是不正常的人呢? 来人告诉孙老:“鬼子打退了,薛岳长官派人给您送‘抗日英雄’的牌匾。”并在纸上写:“薛长官让你在家休息。” 孙老一听薛岳长官的名字,立即敬了一个军礼。随即要过纸笔,颤抖了半天,在纸上写了:“见令即调”四个字。他把笔还给来人解释说:“请转告薛长官,只要他一声令下,我立即调我的部队去长沙。”孙老一脸严肃地说。 来人问他:“打仗,你怕不怕?”孙老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感到这个问题问得太幼稚了,他说:“我是军人,军人就是要保卫国家的,怎么会怕呢?!” 那天,孙老特别开心,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临走时,来人叮嘱他:“薛长官命令你在家休息,听你儿子、媳妇的话。”孙老不停地对来人说:“薛长官有命令,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虽然薛岳长官的命令已成绝响,但保家卫国的军人职责孙老一直铭记在心。顾少俊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8-01-04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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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高淳区淳溪镇花奔村,有一位今年已93岁的老人孙建勋。提起他的经历,无论是年轻人还是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老人年轻时叫孙秀清,是一位抗战老兵,曾经参加过多次著名战役。而像他这样拥有传奇经历的老兵,如今在南京已经寥寥无几了。 “队伍还在杀鬼子” 记者在一位热心村民的带领下找到了孙建勋的家,老人正坐在院子中的树荫下乘凉。 “你们可能问不出太多情况,父亲年龄大了,近两年思绪有些混乱,他的一些证件、资料也早在多年前就毁了。”老人的儿子孙钟顺告诉记者,一脸无奈。记者了解到,多年来,老人并不愿多提及过往。孙钟顺自己也不了解父亲的经历,甚至连其部队具体番号也说不清楚。 93岁的孙建勋,目光有些游离,但精神却很好。“您是哪个部队的?”记者试探着询问。“我的部队在长沙!”老人的眼神突然间坚定了,声音洪亮。老人的回答惹来了邻居善意哄笑。比他小10多岁的村民孙秀庠笑着给他纠正,“那是以前的事,那部队早就不在了!”邻居的话,让孙建勋颇恼火,他用拐杖大力敲击地面,“怎么不在了?就在长沙,在杀鬼子!”孙建勋像个孩子一样执著地不停念叨。 老人的儿子连忙出来圆场,用眼神示意邻居别和父亲较真。此时的老人依旧喃喃自语:“怎么不在?怎么不在?队伍就在长沙,我在等通知。通知来了,我就要出发!” “我的教育长是关麟中” 村子里和孙建勋老人年龄相仿的并不多,80岁的孙秀庠和老人关系还不错。他告诉记者,那个年代,村子里曾有4个人和老人一起去参军,但是没多久,其中三个都偷跑回了家。“他胆子大,不怕死,一直留在部队里,后来考上了黄埔军校。” 对于曾经在黄埔军校的经历,老人是否还有记忆呢?“你在黄埔军校时,谁是你的长官?”和记者随行的抗战史爱好者王浩试图勾起老人的回忆。老人拿起记者的采访本,认真地写下了“桂乃新、第一督练区、总队长”。 陷入回忆的老人,又反复地说起“长沙”。猛然间,老人又报出了一个名字“关麟中”,“关麟中是我的教育长!”拿起记者的采访本,孙建勋又写下了繁体字的“关麟中、教育长”。“他说的应该是关麟征。”王皓随后用手机“百度”出抗日名将关麟征的照片,遮住了照片下的名字,“这是谁,你认识吗?” “这是关麟中,你怎么也知道?”老人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抬头问王浩。 在老人的卧室,记者看到了十多本《黄埔》杂志,这是老人最爱看的杂志。一个拆开的信封显示,这是江苏省黄埔军校同学会寄给老人的。老人儿子告诉记者,老人虽然已经90多岁了,但是眼睛依旧很好,每天都会反复地看这些杂志。 参加过长沙会战 孙建勋老人是目前南京不多的抗战老兵,但他对自己经历的回忆已经支离破碎。由于年事已高,他患上老年痴呆多年。在老人子女的帮助下,记者和抗战史爱好者王浩大致厘清了老兵的经历。 老人原名孙秀清,1921年生,抗战爆发时他在南京读书。南京沦陷后,他回到高淳,不久参军,参加的部队是国民革命军第37军,但具体是哪个师哪个团,老人已不清楚了。抗战史爱好者将37军所属几个师的师长名字依次报给老人听,老人对60师师长陈沛有模糊印象,初步判定老人是37军60师的战士。 37军参加过第一次长沙会战、第二次长沙会战、常德会战、长衡会战,是一支在抗日正面战场上立下战功的部队。孙建勋参加过其中的几次战斗,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但他经常念叨”长沙!长沙”,常说自己的部队在长沙杀鬼子,这使人可以确认他至少参加过长沙会战。 第一、二次长沙会战均是日军对湖南、湖北等地发动的大规模会战,时间为1939年、1941年。第九战区的中国军队,在司令长官薛岳将军的指挥下,在付出血肉牺牲后,给予日军大量杀伤,两次会战均以中国军队取胜而宣告结束。 靠儿子微薄收入维持生活 1945年左右,孙秀清考上黄埔军校,并从此改名孙建勋。此前提到的“桂乃新”,记者查到了应该是“桂乃馨”,黄埔四期生,江苏江宁人,曾任黄埔军校二十一期第三总队少将总队长。 而老人无法忘却的“关麟中”,应该是抗日名将关麟征。关麟征将军抗战期间曾任52军军长、15集团军总司令。关麟征曾任中央军校(黄埔军校)教育长,孙建勋在军校期间,对这位长官印象深刻,终生难以忘却。 据记者了解,孙建勋老人目前是江苏省黄埔同学会的会员,多次参加黄埔同学会活动。但老人的生活却非常清贫,老人没有退休工资,几乎没有多少补助,一家三代人主要靠老人的儿子孙钟顺做小工的微薄收入来维持生活。在这个村子里,老***子过得非常清贫。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8-01-04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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