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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白原创】哑酒 by 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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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落难,骨头越贱越硬,人与人越爱越清。
文案:
那人不知从何而来,青丘之地又岂能有无尾之狐。天生异于常人,为奴十八载,竟从未听他开口说话。
哑巴吗?
被当做赠礼卖进将军府,囚禁这三年也未曾见他有过真正的顺从。果然,装什么奴颜媚骨,你到底是谁?
封面作者:烨来@魔力小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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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01-01 14:51回复
      二楼核审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1-01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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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文须知:
        1.此文以九州为背景,将世界分为九大陆.
        2.结局为HE.
        3.基本两天一更.
        4.由于叫更人数较多,所以此贴不再艾特读者.
        5.请勿KY,刷屏,水贴.
        6.多多点赞多多评论,感激不尽。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01-01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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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神皆在人间。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雷州,在干燥的石子路上浅浅晕开,印上湿润的深色。随之而来,缠绵细雨,久久不息……又该是一场梅时雨。
          嘘……天黑了,再等等。
          角落里那双深邃的眼眸被斗笠遮掩,投下一片阴影,黑暗中,猎鹰般的眼神,正在犀利的搜索着自己的猎物。
          雷州的烟花之地,当是此时最热闹的地方,从来不会为揽客而愁苦。权贵们体恤民生乏力,来这儿寻几个乐子倒是风雨无阻。
          路上常有瘦骨如柴的流浪人,吃着比狗还不如的食物,蜷缩在墙角,用雨水洗刷身上的污渍和伤口,提心吊胆的苟且偷生。
          来了。
          “吁~”马夫勒紧马绳,伴着马匹仰头一声嘶鸣,马蹄子踱着步,慢悠悠地停在了那座青楼前。
          那人从车厢里踏出,看起来已步入中年,却身材健硕,腰携金玉,该是个武将。他刚跨进这烟花之地,便引来不少风尘女子前来伺候。
          “韩爷,您可总算来了。”女声娇弱可人,身姿纤美,还真想让人揉捏一把。
          “爷对女人没兴趣,去叫个资质好点的小倌给爷品品就给你赏钱。”被叫做韩爷的人捏着女子的下巴,玩味儿的说着,顺便揩了一把油。
          没一会儿,就见一白净的小生走出,掺着那位韩爷的胳膊,说笑着进了一间房。从油纸做的窗户上,可以隐隐看见摇曳的烛光。黑夜,将两人的身影在烛光中投射上墙壁,衣衫半开,肢体缠绵,青丝交合。
          被小倌的身体服侍的快感,使他的警觉性降低,全然没有发现,那双眼睛,从一开始,便盯上了他。
          窗外的石子路上传出细小的摩擦声,那是黑靴踏出的声响。雨滴的嘈杂,正好将这细微的声音隐匿于无声,连同这脚印也被成股的流水冲洗干净。
          雨是个好东西,可以洗刷掉残留的一切痕迹。
          一身黑衣,融合于夜色,连开窗的声音也被覆盖。兴致高昂的两人,沉溺在生理上的灼热,谁也没有发现房间中已经出现了第三者。
          黑影很善于隐藏自己,将自己的气息降至让人不易察觉。黑衣中露出一截通体暗沉的刀刃,黑靴慢慢探着脚步,一点一点逼近床上欢愉的酮体,两人的哼吟,正好让黑影有机可趁。
          刀刃下手,干净利落。还未听见痛呼声,一道漂亮的弧线直接带走了两条人命。赤裸的身体交缠着倒下,他们死后的表情,还停留在房事的兴奋中,脸色微红,脖子上温热的血却源源不断的涌出,即将浸红整个床榻。
          那双眼,与两双空洞的眼睛对视,没有一丝人性该有的恐惧与愧疚。好像它们不属于人间,人间怎会有如此复杂难懂的眼眸,看似麻木不仁,实则深不可知。
          无人察觉黑影的潜入,也无人知晓此人的离开。留下床上的两具尸体渐渐冰凉。明日,大概就会有查房的小斯发现他们。
          一身黑衣重新隐藏于黑暗,不知踪迹,就好似这人本就属于这微凉的夜晚。无声,无息……
          雨夜,恰是个洗刷罪孽的好时候。
          青楼里仍然灯烛辉煌,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真似烟花之海。有头有脸的贵族公子,权贵官员,享着天伦之乐,挥霍银票,虚度光阴。
          青楼外仍然梅雨未息,无月无色。无家可归的孤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枕着石子路,受着天地寒。饥饿难耐,与畜生夺食,与污秽争地。空洞的双眼,茫然若失,与死人何异。
          一切都在伦理轨迹之中,严格的运行着。
          清晨,街上还人迹稀少,越州韩府的二侯爷死在青楼中的消息却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好事不传百,坏事传千里。人多耳杂,口无遮拦,把韩家那位爷的死状说的千奇百态。
          越州乃是鲛人的栖息之地,由龙族掌管。而韩家正是拥有这龙族血脉,历代的子孙也都能文能武,法力非凡,就算是在九州,也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百姓们大都选择旁观看戏,也不知这事情背后的严重性,只是可怜了雷州的朝廷,皇帝已是火烧眉毛,龙颜大怒。要说这韩家,现任将军韩信在越州可谓是权倾朝野,包揽兵权。人族又岂是他们龙族的对手,得罪了韩家,雷州将生灵涂炭。
          “务必找出凶手,严惩不贷!”
          只是这命令还未传下,又来噩耗。“陛下,越州韩将军已到。”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1-01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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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莫要惊慌
            “韩将军今日到来,朕有失远迎。”皇帝干笑着站起身,绕过桌案走上前来迎接韩信。
            “雷皇不必客气,在下只是越州的一个小小的将军罢了。”韩信说。
            此话一讲,倒是让皇帝更为汗颜,若这韩信都成了小小的将军,那越州的实力岂敢想象。
            “雷皇应该知道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朕自是知晓,已经派了人手去调查此事,只要再给他们些时日,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韩信听后,微微摇头,说:“并非要查个水落石出,在下只想请雷皇将这风声平息便可。”
            “如此便好?”皇帝有些难以置信,韩信只想封住流言的口,却不想找出杀害他二哥的真凶,这论情论理,都是十分奇怪。
            “没错,雷皇只需按在下说的办就好,这些天在下将入住雷州,剩下的事,我会亲自处理,不劳雷皇费心了。”韩信礼貌的笑了笑。
            雷皇似乎有些明白了,这韩将军,大概是想亲自调查此案。也许,是信不过人族的办事效率吧。
            “既然如此,那朕这就给韩将军安排住所。”
            “多谢。”韩信拱手道谢,随后退出了皇帝的御书房。皇帝确认韩信已经走后,暗自抹了把汗。还好那韩信没有像传言中那么难说话,否则,雷州所要承担的责任可不只是如今这么一点儿了。
            从皇宫出来后,韩信决定去一趟二哥出事时的那个青楼,于是让下人直接赶去那里。
            这该是整个雷州最高档的一家青楼,可惜出了昨天那件事情,今日一见,竟然有些落魄之态。由于今早衙门来查案,里面冷冷清清,屋檐上还挂着白布条子,哪还有昔日的人间天堂的感觉。青楼里的老鸨以及昨晚在场的所有人都还在衙门没有出来,韩信进去时,空无一人。
            顺着随从指引,韩信来到了二哥事发时的房间,人已经被抬走,只留下血迹斑斑的床单和被褥,由于是两名死者,血液都漫延到了白玉砖上,浸入了缝隙间,形成了格子状的血液轨迹。血液凝固冷却成棕红,呈喷射之状,大概是直接割喉所致。除此之外,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么看来凶手应该是一刀致命。
            一切都看起来毫无破绽,天衣无缝。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71楼2018-01-02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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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床榻那里的大片血迹,其他地方的装饰摆设都很平常,连窗户都是关着的,地上也没有遗留下来的可疑脚印。
              韩信有些觉得奇怪,皱起眉头。要说这凶手真的是心思缜密到让人看不出破绽,还是说,他本就不是正常人?若不是正常人,那这些普通人要刻意抹去的痕迹,就没有必要在意,因为那人根本就不会留有什么痕迹。更大胆的猜想一下,要是凶手愿意,他的二哥可能连尸体都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让人发现。
              韩信无法想象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做到让他的二哥在一点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干净利落的割断了他的喉咙,然后现在又让他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就算哥哥情欲过盛,身为龙族人,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这么推测,凶手不是普通人。九州之内,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他们越州龙族鲛族,那就只剩下了澜州狐族。
              观察了那么久,韩信也只是得出了这么一点,到现在,就连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晓。哪怕是越州和澜州,要调查起来,也是极为困难。
              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韩信从这间房中走了出来,打算离开此处。刚跨出青楼的大门,就听见自己斜对面的那条路上传来鞭子的抽打声,那声音一听就像是打在了皮肉上,然而他只听见了鞭声,却听不到人的惨叫。出于好奇,他往那儿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一人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着身下跪着的男子,那男子衣衫被打的破烂不堪,露出了一道道绽开的皮肉,他伏着身子,将额头贴在地面上,韩信看不见他的脸。
              打成这样了都一声不吭,骨头是有多硬?
              随从以为韩信迟迟不上轿,一直盯着那个地方看,是因为那血腥的画面扰了他家主子的清静,就擅自走上前,拦下了那人即将挥下的鞭子。
              “你是哪来的人,多管闲事,老子教训这该死的奴隶用得着你插手吗?”那人明显不知来者何人,与上前阻止的随从吵了起来。
              “越州韩家。”随从尚未开口,一清冷的声音便从两人的前方传来。
              听到对方的来历,再看了一下刚刚出现的这位气宇轩昂男子,那人突然害怕起来,面目惊恐,匆匆扔下了手中的鞭子,慌忙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响头。
              “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这,这奴隶就当是小的送给您的赔礼了,您就放过小人吧!”
              “滚。”
              “是是是,小的马上滚。”那人连滚带爬的逃离这里,哪还有刚才教训奴隶的嚣张样。
              再看这一直趴跪着的奴隶,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抬起过头,只看见他那黑紫的长发凌乱的垂散在地上。他现在跪在韩信的脚下,对着随从和韩信磕了两个头,当做是陪谢,随后便打算转头爬走。
              “站住,本座有说让你走吗?”韩信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威慑力十足。
              那奴隶停了下来,又转身跪在了韩信面前。
              “抬起头。”韩信命令道。他倒是想看看,如此硬的骨头,是有着怎样是一副面孔。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75楼2018-01-02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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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文被吞了。
                2.原来是哑巴
                听到命令后,那人先是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乖乖抬起头来,眼眉低垂,不敢抬眼看人。
                然而,他只是微微抬起一点头,勉强让人看清脸,就足以令人移不开眼。
                 这奴隶竟然生得如此俊秀,脸上虽然蹭着地面的灰尘,面色苍白,却丝毫没有将他的俊气削弱半分。韩信竟然看着这张脸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这样的容貌,不该为人族所有。
                 “你叫什么名字?”韩信问。
                 那人又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我家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回话?”随从喝道。
                 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男子,卑微的跪在地上,垂着头,手指抓着地面,露出泛白的骨节。他就这么静静的跪着,呈现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却是等了半晌,也未见他开口。
                 “还不回话?想死是吗!”韩信倒是没多在意,随从倒是不耐烦了,拔出了手中的刀。敢那么久不回主子话的人,这奴隶是第一个。
                 随从刚要教训这奴隶,就被韩信单手拦了下来。随从欲言又止,不理解他家主子为什么不杀了他,却迫于压力,郁闷地站在一旁平复心态。
                 韩信蹲下身子,这个高度,隐约看得见奴隶的脸。韩信也不恶趣味的挑人家下巴,就这样平视着这个男人,然后开口,问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
                 男人又摇了摇头。
                 韩信观察着他,思索着这莫不是他根本不会说话?
                 “你不会说话?”
                 男人点了点头。
                 果真如他所想,这原来是个哑巴。那既然是个哑巴,留在他的身边也没用。
                 “你走吧。”
                 韩信起身,转头便踏上了轿子,再也没有去看那奴隶一眼。
                 听着马车的蹄声越来越浅,跪在原地的男子叹了口气,撑着快被他擦干净的地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膝盖被地上的碎石头磕破了,衣服被鞭子打得就像一条一条的黑布挂在了身上。
                 哎,又一件衣服被打烂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再给他一件衣服穿。
                 接下来,又该去哪儿呢?
                 回去吧。
                 男人低垂着头,一瘸一拐的走到街市的交叉口,拐了进去。那里坐落着一家富贵的大宅,大门刷着砖红色的漆,门的两边皆有两只石狮子守着府宅。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扁,金灿灿的写着“李府”两个大字。
                 他绕过了气派的前门,穿过大宅旁的杂草丛,弯着腰从小门进入。生为最卑微的奴隶,是没有资格走正门的。
                 马厩旁铺了几层稻草,刚好一人身的大小,这就是他睡觉的地方。
                 该干的活干完了,该挨的打也挨完了,那睡一会儿不碍事吧。
                 男人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也不顾伤口不及时处理会不会腐烂,直接倒在了草堆上,没一会儿就发出了沉重的鼻息。
                这一睡,日月又在夕阳中交替了一个轮回。
                入夜,雷州夏季的夜晚有些湿冷,若是下过雨则更加阴凉。韩信此刻住在雷皇安排的住宅,穿着素白的便服,闲来无事,便借着月光与火烛翻读着诗书。夏夜的凉风穿过油纸窗吹在了他的脸上,撩起他银白的发丝,竟然扫去了他浅浅的困意。窗外,被雨水洗刷过的夜色格外清明。再次低头,这书却是一点也看不下去了。
                听说雷州的夜市极为热闹,他所住的地方离街市不远,凭他的耳力,恰好能听见从那传来的喧闹声。如此,韩信倒是突然想去瞧一瞧,合上书,便起身套上外衣,推开门跨了出去。此行他没有带上随行的侍卫,一个人顺着声音,走到了夜市。
                眼前,一些孩童扎着短鞭,手拿糖画绕着人群追逐打闹着,咧着灿烂的笑容,笑声清脆明亮。每一个铺子前都挤满了人群,更有耍杂技的地方被堵着水泄不通。韩信顺着街道慢慢的走着,走马观花,看到了不少在越州从未见过的玩意儿,顿时觉得有些新奇。
                周身的热闹似乎与他格格不入,一个人插进了上百上千人的狂欢,却能一眼看出他的与众不同。人族的娱乐他不是不懂,而是他没有能力去融入。越是这样孤独的人,越是擅长发现自己同类。
                一道黑影与他擦肩而过,戴着斗笠,低着头,一身黑衣,脚步无声,行色匆匆。那人似乎想将自己融于夜色隐于人群,众人皆在疯狂,没人会注意到那黑影的路过。只是不凑巧,被韩信发现了这么一位同类。
                黑影穿过了夜市,朝更深处走去,行踪全部映在了韩信的眼里,他决定跟上去一看究竟。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20楼2018-01-0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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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夜市,这里就显得分外寂静,只听得到远处隐隐的嘈杂声,还有隐藏在丛林之中的蝉鸣。
                  几处人家坐落在此,道路上一片漆黑,凭着月光照明,只能看见家家的窗户里微弱的火光,时不时会传来几声狗吠。
                  那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朝前走着,只是步伐越来越快,行迹也变得诡异起来,韩信甚至猜不出来他下一脚会落在哪里。
                  继续跟踪了一会儿,韩信也觉得吃力起来。这人什么来头,这么能跑?
                  等等,人呢!
                  韩信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只不过稍不留神,却把人给跟丢了。拥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誉的越州龙族大将军竟然今日在雷州跟踪个人都能失误,这说出去,还不把人笑死。
                  就在他彷徨之际,他听见了草木中传来异样的风声。
                  “嗖!”白刃瞬间逼近他的胸膛,莫不是韩信反应异于常人,当时就已经倒地身亡。来者的手段极为狠决,交手间刀刀刺向要害,防不胜防。
                  几次攻防,韩信逼退他三分,终于看清,来者正是他一直跟踪的那个黑衣人。莫非,这人早就发现了他在跟踪自己吗?
                  若是这样,那此人的实力,还真可谓是高深莫测了。
                  刚能看清他的衣着,却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脸,这人的身手不凡,出手敏捷。纵使是韩信,也要用上七分以上的实力来应对他。
                  “你是何人?”韩信偷空问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弱。
                  “啧。”对方嗤笑一声,并未作答。本来进攻的刀刃突然退了回去,那人纵身一跃,然后便不知踪迹。只是这危险的气息,仍未消失,韩信不敢放松警惕。
                  此时无风,树叶无声,周围什么动静也察觉不到。那人还真就不出来了?
                  然而就在恰以为一切都安静下来的一息间,韩信的身侧开始出现了动静。他本能的反应,是上前一探究竟,结果脖子上抵着的冰凉,让他寸步难移。
                  “声东击西?很好。”韩信没有因为被对方困住而害怕,对方也似乎并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凭刚才的交手,韩信知道他是个果断的人,若想杀,那一刀子早就该割断自己的喉咙了。
                  只是这一战,他败了。
                  “越州鼎鼎大名的韩将军,竟也有跟踪旁人的恶趣味?”他将斗笠压的很低,任韩信眼力再厉害也看不见他的脸,可听他的声音,显然是刻意压低了声线,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个年轻人。
                  韩信挑眉,问道:“你认识我?”
                  “您的名讳,如雷贯耳。”看似奉承的话,挂在了他的嘴上倒是多了几分轻佻。韩信甚至能想象的出来,这人在他背后坏笑的表情。
                  “那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放肆。”
                  黑衣人倒是有点困惑了,故作疑虑的说:“有何不敢?莫非得罪了您我就会死吗?”
                  扣住韩信脖子的胳膊又紧了一分,若是韩信敢轻举妄动,这锋利的刀刃就会无情的割破他脆弱的皮肤。
                  “那可不一定,要看你接下来的动作了。”韩信回答道。
                  “是这样吗……”那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对着韩信的耳朵说:“那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此话当真?”
                  “当然。”
                  “可以,你成功的得罪了我。”说话间,肉眼根本无法看清韩信的动作,等看清的时候,韩信已经脱离了对方的束缚。
                  “啧啧,果然您对我,还是保留了几分实力。”对方笑道,对于韩信能从他手中逃脱并没有意外。
                  “彼此罢了。”对方的实力不在韩信之下,若是真的交起手来,恐怕难分伯仲。
                  “您知道便好,只是下一次,这种跟踪人的把戏还是别做了,有失您大将军的名声。”说着,那人又玩起了失踪,只不过这一次应该是真的走了。
                  周身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静得有些阴森骇人。一时间,韩信也觉得失了趣,便原路返回住处。
                  他回去的时候,已是子时。夜市差不多也散了,纷纷挂起了打烊的牌子,雷州即将进入一天内最沉默的时段。
                  可韩信现在是心乱如麻,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回忆的都是今晚和那个黑衣人对手时的场景,对此人的身份开始好奇。
                  他到底是谁?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55楼2018-01-05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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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又死了一个
                    二哥的案子还没结,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神秘人让他头疼,导致最近韩信总是魂不守舍的。二哥遇害,说句实在话,韩信只想压住流言,以免损伤韩家名声,至于巡查真凶替二哥找回公道这件事,韩信并没有抱太多的执念。
                    尸体已经派人运送回越州,那里自会有人为二哥主持葬礼,然后将他的龙角祭放在韩家祖堂,其余骨胳磨成粉末,撒入大海。
                    龙族的人对亲情的意识都很淡薄,当他们还是龙婴的时候,父母就会把他们放入大海,让其与鲛人一起生活。初生的龙婴与鲛人无异,大部分的龙会在成长的阶段迷失自我,把自己当做是鲛人,永远的留在海底。
                    只有真正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的孩子,才会不断在海底挣扎,磨光自己原本青黑的鳞片,重新长出漂亮的龙鳞,靠着龙的本能,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离开大海,直到顺利腾空上岸,回到家乡。这个时候的他们,才能在真正意义上被叫做是龙。
                    这是一个古老又孤傲的种族,当一条新生的龙从海中诞生之时,就已经背负了荣耀。
                    韩信,正是这么一个背负着无上荣耀的龙族后人,对比二哥的死,他其实更在意那位能将他降住的黑衣人,虽说这个失败是由于自己的轻敌所致,但也切实的打击到了他的自尊心。
                    本以为,那晚过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等了又等,雷州依旧风平浪静。那么,那人将自己包裹于黑暗,又是要去向何处?
                    有着这般好身手的人,又岂是普通人?
                    他和二哥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到底从何而来?
                    种种疑问一直在韩信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若是迟迟查不出那人的来历,韩信怕是要被自己郁闷致死,以他的骄傲,绝对不想败给一个连脸都没看见的陌生人。
                    已经过去了五日,韩信每晚都会去夜市走一走,可他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不免心生遗憾。
                    然而,就在他以为事情即将翻篇的时候,在雷州的一个偏僻的村庄里,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是渔夫打捞鱼虾的时候不甚捞上来的,这时候的尸体全身被湖水泡的浮肿,肤色惨白,已经有了腐烂的趋势,气味难闻。渔夫发现尸体后还没敢看清死的是谁就已经被吓昏过去了。
                    多亏了还有胆大之人上前一探究竟,才知道,死的竟然还是个小有名声的雷州地方官吏。
                    据说,以前是个朝廷的刺史,因为得罪了宰相李清缘而被发配到这里当了一个小官。
                    恰巧,这人死的地方就离上次韩信与黑衣人打斗的地方不远。
                    又正好这天韩信去了衙门问了一些关于二哥的事情,因此也听到了原刺史遇害的消息。
                    “又有人死了?”韩信问刺史。
                    “是啊,有人报案说是在潇城湖边发现了个死人,死的还是上一任刺史,周生。”
                    “潇城……”韩信小声嘀咕着。感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前些日子他特地看了雷州的地图,那晚他去的地方正是潇城!
                    “能否详细说来?”
                    “也没什么,现在尸体被搬到了义庄,还没去看呢,毕竟就是一个小官,没必要太在意。”刺史很无所谓的回答说。
                    “还请李大人带在下前去查看一番。”韩信说。
                    义庄,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存放尸体的地方,因为阴气太重,所以离衙门还是有段距离的。
                    刺史带着韩信去了义庄,还没迈进脚,就能闻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恶臭。仅管来京城报案的人很少,里面陈放的尸体也会定期清理,但这气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将军请戴上这块面罩。”刺史递给了韩信一块白色的布,应该是用来遮住口鼻的。
                    “不用了,李大人您戴着便好。”说话间,韩信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虽说恶臭难闻,可也不是不能忍受,比起这气味,最让人受不了的应该是这些死状凄惨的尸体。
                    由于人族条件有限,夏季湿气过重却没有好的措施来保存这些尸体,导致有些尸体已经提前腐烂,上面爬满了蛆虫,穿梭在骨肉之间。
                    “哪个是周生?”韩信看着这些千奇百怪的尸体,有些已经面目全非,根本辨认不出身份。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22楼2018-01-07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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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是周生?”韩信看着这些千奇百怪的尸体,有些已经面目全非,根本辨认不出身份。
                      刺史强忍住要呕吐的欲望,对着靠门的那个位置指了指。
                      韩信顺着刺史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躺着一具全身浮肿至膨胀的尸体,脸上基本快烂了,全身有着大量的尸斑,体内怕是已经基本腐烂了。只能凭借这人的衣着还有腰间挂的玉佩断定此人的身份。玉佩上清楚的刻着周生二字,想必报案之人也是凭借这个来辨识死者身份的。
                      韩信将周生的衣物剥去,发现除了脖子上有一道致命伤以外,其他地方找不到任何伤痕。
                      这和二哥的伤口有点相像……
                      脖子处皆是被利器所致的一道干净利落的致命伤痕,凭韩信的记忆力回想,两人脖子上的伤口位置甚至深度都是十分的相似。
                      大胆一点猜测,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所为,连环杀人,目的何在?
                      莫非这两人有什么交集?
                      “你大概推测他死了已有多少时日?”韩信思索着,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估算的时日,他只是在等一个相同的答案。
                      刺史屏住呼吸,也和韩信一样观察了这具尸体,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推测说:“大概已有五日。”
                      韩信点了点头。
                      这人的外表还未完全腐烂,并且是被渔夫打捞上来,并不是自己浮上来的,也就说明,死亡不超过七日。
                      如此说来,黑衣人的杀害周生的嫌疑非常的大,并且他有八成的把握确定,二哥和周生是被同一人所杀。
                      那个黑衣人可以与韩信斗的旗鼓相当,也就说明他根本不属于人族。
                      “走吧。”韩信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至于案子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已经与他无关了。他所感兴趣的,无非那个男人罢了。
                      从衙门到义庄的路是条曲折的小路,马车没办法进来。回去的路上,二人一路无话,就这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到衙门。
                      “将军此番来到雷州,还没好好招待您一番,不如现在请将军到我李府喝上一杯茶?”刺史说道。
                      “也罢,初到雷州,还请大人多多关照了。”韩信回道。正好闲来无事,别人都邀请了,不去白不去。
                      “哈哈哈,将军也是个爽快人,那么请随我来。”刺史朝韩信摆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他坐上马车。
                      上了马车,韩信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对刺史说:“雷州当朝宰相可与大人一个姓?”
                      刺史听后,手捂着嘴干咳了一声,说:“没错,宰相李清缘大人便是我的堂兄。”
                      韩信轻笑道:“原来如此,这雷州李家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家了。”
                      “将军哪里的话,比起大家,韩氏才算是真正的叱咤风云,名震九州啊。”
                      刺史的话听起来像是谦虚了,但仔细想想,他其实并没有否认他们李家在雷州的地位。
                      两人过了此话题,又恢复了沉默,韩信本就不是健谈之人,刺史也迫于韩氏的淫威,不敢多言。所幸没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府宅面前。
                      韩信掀起车厢的布帘,就看见守门的仆人纷纷而来。待他跨出车厢,正要下马时,却发现了脚下趴跪着一个男人。
                      黑紫的长发,粗布黑衣,那个男人正卑微的跪在他的脚下,像是在等待着自己踩上他的后背。
                      一直传言说人族的高官权贵有让奴隶充当马踏的癖好,今日一看还真是如此。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踩着这奴隶下来的时候,刺史从他身后钻了出来,从容的踏上那个奴隶的背,下了马车。
                      “将军莫不是怕这奴隶脏了您的脚?”刺史猜测着韩信迟迟不下马车的原因,说着便用脚踹了踹那个男人。
                      男人纹丝不动,就真的像一样物件,静静的跪在下面。
                      韩信摇了摇头,不再犹豫,也学着刺史,踩着身下人的后背走了下来。
                      下了马车,韩信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被充当马踏的奴隶,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眉间已经微微蹙成了一道细痕。
                      确认韩信下马后,那人便乖乖的跪到众人的身后,以免挡住了别人的去路。
                      “大人,这奴隶可是你府中的?”韩信一直盯着那个黑紫长发的年轻男子,对刺史示意说。
                      刺史看了一眼那个奴隶,回答道:“没错,一个哑巴,除了干点粗活什么用也没有,怎么,这奴隶惹将军不悦了?”
                      “不,只是眼熟罢了。”
                      “哈哈,将军一定是认错人了,一个奴隶而已,怎么能如得了您的眼。”
                      韩信对着刺史礼貌的笑了笑,也不想多做解释,随着仆从的带领,和刺史一同去了李府的前堂大厅。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68楼2018-01-09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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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赠礼
                        二人入座,婢女端上沏好的茶,放置在两人座位右手边的檀木茶桌上。
                          幽幽茶香,吸入肺腑,使得这因为路途颠簸而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渐渐舒缓下来。不得不说,这人族在茶道上的造诣还是相当令他族佩服的。
                          光喝茶也不行,刺史开始说一些家长里短,韩信显然对这一话题不感兴趣。
                          刺史无非是想与韩家套个近乎,他愿意聊,那韩信也就跟着附和,异族间的交往,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全套的。
                          “这周生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如今落下个这么凄惨的下场。”刺史摇头叹息道。
                          “听说他是因为得罪了宰相才被发配潇城?”韩信说。
                          “那是他自不量力。”刺史冷哼一声。
                          “怎么个自不量力法?”韩信抿上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问道。
                          “哎,说来话长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份的事了,那时候在雷州与澜州的交界处,李家发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堂兄便进贡给了陛下,陛下他是喜欢的紧啊,命人严加看守着,可奇怪的是这珠宝没过几日便消失不见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寻到它的下落。”
                          “被人偷了?”
                          “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各种传言都有。据说珠宝消失的那天晚上,整间屋子都散发着紫光,于是就有人前去查看,但等到进去后,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这倒是个稀罕事,二哥生前喜在雷州游乐,曾听他提起过这个事情。”韩信附和说。
                          刺史刚说的时候韩信还没有多在意,一听到紫光他便立刻想起来,大概是在五六年前,雷州的这件异事,当时似乎闹得还挺大的。
                          “后来啊,珠宝失踪,陛下震怒,命周生查办此案。结果这周生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一口咬定是我堂兄偷了珠宝,然而给出的证据又是牛头不对马嘴,一下子就成了朝中的笑柄。陛下认为他办事不利,便撤了他刺史之位,发配他去了潇城。”
                          “所以那珠宝消失的原因,至今没查出来吗?”
                          刺史似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那周生,为何平白无故就指认是李清缘偷了珠宝?”韩信疑惑道。
                          刺史听后,眼睛看左看右就是不看韩信,故作深沉的叹说:“谁知道呢,人都是想往上爬的,你比他爬的高了,就会眼红。”
                          韩信若有所思的轻哼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看着淡绿的茶中漂浮的几小片茶叶,小抿了一口。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暗沉下来。
                          “将军,天色已晚,行路多有不便,不如请将军在我府中住上一夜,我现在就让下人给您备上客房。”
                          “不必了。”
                          “将军就不要推辞了,在下心意已决。您初来乍到,若我招待不周了,那岂不是对越州的不敬?”刺史笑说。
                          韩信嘴角微微上扬,放下手中的茶,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出了前堂,下人便听从刺史的命令,带着韩信来到了客房。
                          “大人,里面请。”婢女推开房门,对着韩信说道。
                          “嗯。”
                          这间房与雷皇之前安排的那一间房基本是一样的格局,所有的家具都是由上好的木料所制,摆放的很有讲究。屋内一尘不染,应该是经常打扫的,一走进来便会闻到一股淡淡的古木清香。
                          “大人若有吩咐直接叫门外的下人们便好,奴婢去给您准备晚膳。”
                          “好。”
                          “奴婢告退。”婢女行了礼后便退着步子离开了,留下韩信一人,却也乐得清静。
                          他不是那种喜好与人打交道的性子,只是迫于压力,不得不去学一些处世之道。和刺史相处了一天,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了。
                          韩信连外衣都没脱去便让自己倒在了床上,单手搭在额前,闭起了眼睛打算小憩一会儿。
                          只是还未睡着,他就被推门的声响吵醒了。
                          韩信索性不睡了,从床上爬了起来,抬眼看向房门处。只见一人端着晚膳从门那走到桌子前,一声不吭的把晚膳放在了桌上,随后便转身,打算走出这间屋子。
                          是他?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10楼2018-01-11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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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眯起眼观察着这人的一举一动,一个奴隶竟然进他的门前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入。现在又想当做他没看见一样的转头就走,这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怎么说,自己对他,也有恩情。
                          “站住。”韩信叫住了他。
                          那人听到后,也乖乖的停下了脚步,面朝韩信,恭敬的站着,低头垂手。
                          “你是否觉得本座很好说话?”韩信坐在床沿,望着这个奴隶。
                          ------------------------------
                          今天你们放假了,那我就……更一点。
                          (怕是要被打)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06楼2018-01-12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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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否觉得本座很好说话?”韩信坐在床沿,望着这个奴隶。
                            那人除了摇头,什么动作也没有。
                            他倒不像其他的下人,若是旁人听了这话,还不立刻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
                            也许是身居高位,见惯了那种人,导致韩信也以为他会是这样。却不料,这奴隶并没有与他预期的一样害怕。
                            “会写字吗?”韩信突然对他提上了点兴趣。
                            他点了一下头。
                            韩信满意的指了指桌案,说:“去那拿一张纸,磨好墨,带上笔过来。”
                            他听话的走到桌案前,弯下腰来,在砚台上拿起墨块,却迟迟没有动作。
                            “去把砚滴放进旁边的水碗中,盛上水后倒一点在砚台里,拿着墨块慢慢磨着便好。”韩信琢磨着他大概不会磨墨,就耐着性子简单教了他几个步骤。
                            那人听后,果然有了动作,按着韩信刚才说的,磨好了墨,带着笔和纸走到了韩信面前,跪坐了下来。
                            “我说你写。”
                            男人点了下头,当做是应是了。
                            “你叫什么名字?”
                            白纸黑墨,草草几笔,他便举起了纸来。韩信看着那几个大字,心中叹息。
                            果然是个奴隶,字写的歪歪扭扭,就那几个字韩信竟然看了三遍才看明白。
                            这人写的是“姓李无名,唤作哑奴”。
                            “无名?”
                            白纸上立马写了一个“是”字亮给韩信。
                            韩信奇怪了一会儿,随后便明白了。人族中家奴的姓全部随主人,至于为何不给他名,也许是因为他是个哑巴,用处不大吧。
                            “为什么是你给本座送膳?”韩信记得为他准备膳食的是个婢女。
                            哑奴又趴在了地上写了几笔。
                            --受房外婢女所托。
                            “你怎么不敲门?”
                            ……
                            --怕惊扰大人休息。
                            韩信冷笑。“你已经惊扰了本座。”
                            男人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又写道“任凭大人处置。”
                            “好一个任凭本座处置。”韩信挑眉笑道。
                            站起身子走到了桌子旁,坐了下来。看着桌上摆放的各色各样精美的菜肴,却没几个和自己胃口的,动了几筷子便不想吃了。其实他们龙族人对食物的需求并不是很高,一周不进食也可以安然无恙。
                            “你怕是孤陋寡闻,不知道本座的手段。”
                            哑奴一如既往地静静跪着,将头贴在了地砖上。
                            “若本座说,犯我者死,你作何感想。”
                            ……
                            --大人若想处置,哑奴无话可说。
                            韩信盯着白纸上的那几个字,迟迟不知如何开口。这人貌似对于自己要怎么处置他一点也不在乎。
                            没等到他的惊慌失措,反倒让韩信有些不自在了,这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在拿身份欺压一个逆来顺受的奴隶。
                            见此,韩信也只好作罢,不再恐吓他。
                            “第一次见有下人像你这样的,你很特别。”韩信轻笑了一声,本来他说那些话也就是想吓吓他,结果并没有成功,索性便不再自讨无趣。
                            只不过奇怪的是他在一个下人手里吃了瘪,却丝毫没有生气。一直都习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大概心中也是期望有一个人能出乎他的预料吧。
                            “过来。”
                            哑奴听后,膝行了过去,跪在桌子旁。
                            “坐上来。”
                            哑奴抬眼,眼中透着疑虑。要知道,身为下人,是不能与主人同桌的。
                            “本座让你坐上来,听不明白?”韩信俯视着他,清冷的声音却是威慑力十足。
                            脚边人知道不能反抗,微微点了一下头,双手撑着地面慢吞吞的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韩信对面的凳子上,眼睛始终是不敢看人。
                            “帮本座把这些菜吃了。”剩了那么多菜,总归不妥。
                            哑奴欲张口,却又匆匆的合上,手中无笔连心中所想都无法道明,紫色的眼瞳里多有为难之色。
                            “这里就你和本座两人,你不必担心。”他说着又想了想,递给了哑奴一双筷子,说:“这里只有一副筷子,就用我的吧。”
                            男人双手纠结在一起,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过这双筷子,看了一眼韩信的眼色,慢悠悠地将筷子伸进盘中,夹了一些菜递到嘴边,缓缓张口,再次看了一眼韩信,确定了他不会怪罪后,将食物咽了下去。
                            开始时,哑奴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试探。在进行了一遍试探后,终于放开了动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的吃相令韩信不忍直视,这是有多少天没吃饭了……韩信看了他几眼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将脸别到窗户那看看窗外的风景。
                            还没一会儿功夫,韩信再次转头看过去,那盘中菜已经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他不禁汗颜,这人是饿死鬼投的胎吧……
                            “可饱?”韩信皱着眉头问他。
                            哑奴点着头,正打算用袖子抹嘴,就被迎面扔来的一块帕子打断了。他把这帕子从脸上拿下来抓在手上,回给了韩信一个疑问的眼神。
                            韩信将手搭在桌上撑着脑袋,无奈的看着他,说:“拿这个擦。”
                            男人点头,用帕子擦了下嘴,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将这帕子放到哪里。
                            “你留着吧。”反正也不是我的。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38楼2018-01-13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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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奴有些不自在,拿着帕子的双手离开了桌面,眼睛看着下面,左右乱瞟。
                                韩信再次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比起前面两次见面的时候,哑奴现在的样子还不算太邋遢。披散的长发起码没有那么凌乱,柔顺的搭在肩上,衣服也干净了许多。不得不说,这个奴隶的样貌是韩信目前见过最俊秀的一个。
                                只可惜,他是个奴隶。
                                “你可有家人?”韩信问。
                                哑奴摇着头,由于垂着眼,韩信没看见他陡然收缩的瞳孔。
                                也是个可怜之人……韩信如此想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天色已晚,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去外面打些热水,本座要沐浴,动作最好快点。”话说一半,韩信已经走进了内室。
                                哑奴不敢怠慢,匆匆走出门,一人提着四桶水走了进来。当韩信看见他这副模样的时候,心里多的还是震惊。提着四大桶水他还能脚步沉稳,并且半点热水不洒,以人族的标准来看,这着实是算比较厉害的了。
                                可他也没去多想,也许是因为哑奴经常干这些粗活,熟能生巧罢了。
                                四桶水倒进浴桶,热气蒸腾,雾气弥漫在房间里,犹如置身
                              山云之间。
                                “宽衣。”韩信轻声道。
                                哑奴刚倒完最后一桶水,听到这个命令又是一阵错愕,表露在脸上的表情却是呆滞的。
                                从未服侍过人更衣沐浴,他现在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男人现在完全是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凭着记忆装模作样的走到韩信身前,弯了一点膝盖,伸手去他腰侧,解下他腰间的带子,然后便不知道如何是好。
                                直接扒了?
                                不好吧……
                                “笨手笨脚。”上方传来了韩信不太耐烦的声音。未等哑奴为他脱去上衣,他自己便脱了挂到了身旁的架子上。
                                接着,哑奴跪在韩信面前替他脱去了下衣,全程没敢看韩信一眼,导致最后连韩信已经钻进了浴桶里也是后知后觉。
                                “过来给本座按摩。”
                                韩信说这话完全也不考虑这人到底会不会按摩,哑奴皱起了眉头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站到韩信背后。
                                这光滑的肩背比起他自己的满身伤痕可谓是十足的嘲笑了。哑奴将指尖摁在韩信的肩上,恰到好处的按在了每一个穴位上,舒适的酸胀感让韩信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韩信让他按摩只需要一小会儿功夫就能放了自己,结果按着按着把人给按睡着了,这就难办了。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哑奴只好认命的继续给他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手都快抽筋了,韩信才转醒过来,发现哑奴还在勤勤恳恳的为他按摩。
                                “你可以走了。”韩信靠在浴桶上说道,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哑奴的眼睛里有了些许激动,当然,这表情只敢在韩信看不见的地方才能表现出来。
                                他对着韩信行了个礼后便退出了房间。当他真正从韩信的住所走出来的时候,竟然如释重负一般长叹了一口气。
                                “啧,真难伺候。”
                                门外无人,只有竹影摆动,以及星星点点的几处灯火。他穿过竹林,走到了自己休息的那个马厩便难挡疲惫,直接倒了下去,紫瞳看着头顶那熟悉的星辰,瞳波闪动。
                                困意来袭却始终无法入睡,他掏出韩信今夜递给他的帕子,眼中毫无保留的透露出不屑之色,他将帕子甩到了一边,动作中带了几分泄愤之意。
                                与此同时,韩信也已经从浴房中走出,套了一件里衣坐上了床,借着沐浴时的舒适感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本是命运无所交集,星宿之意,又有何人知晓。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80楼2018-01-15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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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要我炸人?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84楼2018-01-15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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