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喜欢你，都是无妄啊……
想念是无妄，执念是无妄……
全都是无妄啊……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
灵魂被灼烧啊……
回头看我一眼，求你看我一眼……
重来一次吧……
让你看着我的脸
重来一次吧……
我一定不择手段
重来一次吧……
以我的灵魂为献祭
——重生、暗黑系崔皓月

二、
他从混沌中苏醒过来。
有夜风吹进来，鼻尖缕缕清香萦绕。
院子里的蔷薇开了。黑色的蔷薇在黑夜里悄然绽放，诡异地爬满了整个院子。
他在蔷薇花丛中漫步，一步步地、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花儿，避免将它踩碎了。毕竟，那可是——他的心呐。
“你会喜欢吗？白欣欣。”他俯身轻轻嗅着蔷薇，脸上露出陶醉的模样，“每一朵都是我亲手种下的啊。”
他摩挲着蔷薇脆弱的根茎，轻轻一折，他摘下一朵黑蔷薇，珍重地将它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我从地狱里爬回来啦，白欣欣。”
他将脸贴在盒子上，整个人痴迷而疯狂:“知道黑蔷薇的花语吗？”
“不知道也没关系呀。我告诉你。”
“黑色的蔷薇啊，代表——绝望的爱。”
“我憎恨你，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属于我。你的身、你的心，你的灵魂，都是我的。”
“你是我的。”
“呵呵呵……”
院子里回荡着他愉悦的笑声，夜晚显得多诡异啊。
为爱死去的人啊，他的灵魂会附在黑蔷薇里。
“我把它送给你，把我的灵魂送给你。”
“你会想要吗……”

三、
“白医生，有你的快递。”白欣欣早上上班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护士站的同事叫住了她。
“好的，谢谢你啊。”白欣欣接过了快递。
一旁的同事却冲着她挤眉弄眼，冲她开玩笑道:“让我猜猜。是男朋友送的吗？”
白欣欣却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你还不清楚吗？哪里有什么男朋友。”
办公室里的白欣欣却有些疑惑起来，快递上只有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却没有寄件人任何信息，这东西是怎么寄来的?当真奇怪。
白欣欣晃了晃快递，好奇心终究抵挡不住，当即准备将它拆开看。
“咦，一个盒子。”梨木的盒子，刻着十分繁复的花纹，周围还镶嵌着作为装饰的彩色石头，看起来倒有几分神秘感。
白欣欣脑中鬼使神差地想起“潘多拉魔盒”的故事。Pandora’s box——灾祸之源。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咔嚓”一声，盒子被打开。
白欣欣睁大了眼睛，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朵黑蔷薇，鲜艳的、带着清晨露水的黑蔷薇。
“别人送花，都是红玫瑰什么的，我倒好，收到一朵黑蔷薇。”白欣欣小声地嘟囔。
话虽然这样说，她却伸手把黑蔷薇拿出来，也是这样才发现，蔷薇花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我回来啦”
黑色钢笔所书，字体潦草飘逸。
最诡异的是，后面还画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好像小丑一样，扯着大大的嘴角，笑比哭还难看。
白欣欣心里已经无比确信了，这一定是她哪个病人的恶作剧！

四、
黑暗的地下室里，有光从狭小的天窗上透进来，玩具小火车绕着轨道不知疲倦地转动，玩具芭蕾舞小女孩，也是不知疲倦地旋转跳跃……
分不清外面的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外面的乌鸦在咿咿呀呀地叫着——
穿着纯白色毛衣的小男孩坐在地上，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变形金刚。
“吱呀——”
门开了。
强烈的光线让小男孩有些不适应，他抬眼看去，整个人却瑟瑟发抖起来。
门外——
“啊。”沈亦臻惊叫着坐起来，又是这个梦，反反复复，永远看不到结局的梦……
“这是哪儿?”沈亦臻的瞳孔微缩，眼中是铺天盖地的黑色——
满院子的黑色蔷薇。
而他正躺在这一片蔷薇花丛中，鲜红色的外套在这一片黑色中显得有些突兀。
真诡异啊——
像是葬礼，又像是某种献祭。
“是你，崔皓月。”
沈亦臻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感觉到了，崔皓月变得越来越强大了。
他出来得越来越频繁了，甚至还用手段逼得他不得不回国。
必须要采取措施啊。
否则，他就会消失——作为被副人格抹杀的主人格。
多可悲，他想活着，不想消失。
“伯谦，帮我联系一下关医生。”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说。

五、
普安医院的精神病人许莉跑掉了，作为她主治医生的白欣欣不得不出来寻找她。而根据线索——她来到了人间天堂酒吧。
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明明灭灭。
他有些拘束地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群，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沈栋杰订好的包间。
正在打桌球的沈栋杰收起桌球杆冲他招手。
“还是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沈栋杰笑了起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沈亦臻沈副总经理。”
周围的人立刻很给面子的鼓起掌来。
沈亦臻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一杯酒却递到了他的面前，他犹豫片刻，拿起了一旁的果汁，却引得沈栋杰嗤笑:“假正经。”
“今天除了欢迎你这个突然降临的副总。”突然降临这四个字他咬得很重，沈亦臻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有我们双城娱乐新任的艺术总监。”
“是个大美女哦。”沈栋杰冲他眨眼。话音刚落，就有人进来了。
沈亦臻往楼梯上看去——是苏婉妍。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
极尽疯狂。
然而这是属于他们的热闹，与他无关。
有人悄悄靠近他，是个卷发的漂亮女人。
“很孤单吧……”
沈亦臻看着她，眼底闪着奇异的光，是很孤单呢，怎么也填不满的空虚感啊。
“你帮我拦住她，她是我们医院的精神病人，一定是偷偷跑出来的，你帮我拖住她，我去叫救护车。”卷发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尖利起来。
沈亦臻的目光落在舞池里、那个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的黄色身影，记忆在脑海中回放:“好啊。”他这样说。
卷发女人放心地离开了，追上来的白欣欣却被沈亦臻拦住。

“我刚不叫你让开吗？”看着倒在地上的沈亦臻，白欣欣十分无奈，“我会过肩摔的……”
没有人看到，躺在地上的沈亦臻，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来。
六、
男人在身后低低的呻吟。
崔皓月却理也不理会，径自将皮夹克套在身上。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捂着脸低低笑了:“又要见面啦，白欣欣。”
他对着镜子再三打量，整理了自己的头发:“这个样子你会喜欢吗？”
“不喜欢也没关系，因为——”
和同事一起，将许莉用约束带绑着抬上车，白欣欣心中放心不下刚刚被她过肩摔的沈亦臻，只好让同事先走。
她急冲冲地往楼梯上走，眼睛在四处寻找穿西装的沈亦臻，冷不防手臂被人抓住，她转头去看——
这不是刚刚被她过肩摔的人吗？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换身衣服了，不过看起来还挺帅。
“你就是刚刚那个……”
“对不起……”
“刚刚我不是故意要摔你的……”
他看着她的唇瓣张张合合，可他所有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眼里只有那张在心里描摹无数次的脸啊……
又见面了，白欣欣！
终于又见到你了呀，白欣欣……
好久好久不见……
好激动，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他抓着她的手，盯着她的手表看，秒针在不停地转呀转。
这时候他应该说什么？
秒针转呀转呀，时针指到了十点这个位置。
“记住，二零一七年二月十六日，晚上十点整，这是你让我心动的瞬间。”
根本不需要稍加思索啊，因为这句话已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甚至连女孩听到这句话的反应，都在他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看着女孩睁大眼睛的模样，他的手指已经悄悄握成拳了，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在等待着不一样的回答。
“那个……我先走了。拜拜。”
为什么要走？
拳头握紧又松开，崔皓月看着她的背影，眼睛一眨也不眨。
还是要拒绝吗？
不过，没有关系。
他悄悄勾起嘴角:“现在的崔皓月是我，刚刚你碰到的沈亦臻也是我啊，是我伪装的沈亦臻，觉得像吗？”
“如果，你喜欢崔皓月，那我就是崔皓月。”
“你喜欢沈亦臻，我也可以是沈亦臻。”
而且，你走不掉的啊。
如预想一般，四面八方涌来的摩托车包围住了他们，也堵住了她的去路。
只能向我走来了。
你没有退路了。
只有回到我身边了。
看着一步步退回到他身边的白欣欣，他满足地笑了。

七、
“你把皮夹克脱给他们啊。”耳边是白欣欣焦急的催促，又陌生又熟悉。
碍眼极了，必须要把这些障碍全部除去。
一点机会都不要留给沈亦臻。
行云流水的打斗，最后一个人倒下。
周围的欢呼声响起，崔皓月拍了拍衣服，回到白欣欣身边。
他紧紧握着白欣欣的手，真不想分开，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一点也不想被人打扰。
可碍眼的东西挡在他的面前，必须要尽快除去。
“想要皮夹克吗？”他扯下了衣服，盯着为首的男人渴望的眼神，轻略地勾起嘴角。
他松开白欣欣的手，单手拎着皮夹克，一步步走到男人的面前，男人伸手去抢，他却恶劣地往上一提，让男人扑了个空。
“我帮你卸卸货怎样？”崔皓月伸手在皮夹克的内层一扯，在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花花绿绿的药丸滚了一地。
“不!”男人扑过去捡。后领子却被人紧紧扯住了，有人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已经报警了，贩卖私藏毒品是什么罪，你清楚吧？”
警笛声越来越近，一群人瘫软在地。
“我是缉毒大队队长……”
崔皓月却越过重重人群向白欣欣走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伸出了手:“我们走吧。”
白欣欣像是被迷惑住了，然而在指尖触到他的手掌心时，微凉的触感，她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你是谁？”
手也猛的向后抽离，然而已经太迟了，崔皓月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明明是你把我叫出来的，现在还问我是谁？”他对着白欣欣的眼睛，眼底翻涌着无尽的黑。
他步步逼近，逼得她后退:“你叫了。从很久很久以前。”
是很久很久以前，这辈子的二十一年前。
可对他来说，又不只是二十一年了。
已经太久太久了……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时间年月已经变得没有意义。
可真的已经太久太久啦。
他等不及了——

“可是我不认识你啊。”白欣欣退无可退。
“没关系，现在认识也不晚。”他已经等待得太久了。
“可我不喜欢暴力……”白欣欣的话还没有说完，崔皓月的食指已经抵在了她的唇上。
“嘘。”他的食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不准在我面前说不喜欢。”
他已经听够了这样的话。现在，他一句都不想再听了。
“嘿，你这个人真霸道。”白欣欣气得跳脚，她一把打开他的手，真是莫名其妙的人。
“你是电话里的崔先生吗？”一身警服的警官走到俩人的面前。
崔皓月将崔欣欣拉到身后:“是我。”
“我是缉毒大队的王队长，这帮人我们已经留意很久了，一直抓不到他们的把柄，这次多亏了你。”王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改天我们警察局给你送面锦旗。”
“哎呀，这是你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俩小年轻挺般配的嘛……”一脸严肃王警官，他其实是个话唠。
崔皓月看着目瞪口呆的白欣欣，不由得勾起嘴角:“这个好说。王警官是吧，我先带我的女朋友走了。回见。”
被“女朋友”的白欣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崔皓月拉着往下走。
“喂，你放开我!”白欣欣拼命挣扎。
“小年轻真会玩，打情骂俏。”身后的王警官一脸感叹地摇摇头。
今晚上的障碍实在太多，崔皓月拉着白欣欣刚没走几步，就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您好，您是崔先生吗？”
“听说你协助本市警察局破获了一起重大贩毒藏毒案，您有……”
“听说……”
一堆话筒凑到崔皓月面前闪光灯啪啪地闪个不停。
崔皓月已经阴沉着脸，很是不耐烦了。
“诶，我们这是要——上——电——视——了——吗？”白欣欣扯着崔皓月悄悄地问。
记者们像是这时候才发现白欣欣的存在，一堆话筒又凑到了白欣欣面前。
“你对你男朋友的英勇事迹有什么看法呢？”
“请问……”
闪光灯晃得白欣欣眼花，她脸上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来，心里却在咆哮:爸妈、向荣啊，我要上电视了!
“本市破获一起特大藏毒贩毒案件，这里是抓捕现场，我是记者陈晓，下面将由我继续跟踪报道。”

八、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跑了出来。
白欣欣拍着胸脯大口喘气:“刚刚真是刺激啊。”
看着白欣欣这个模样，崔皓月的心蓦地一软，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他看着白欣欣，语气柔软地不可思议:“那你喜欢吗？白欣欣。”
“啊？”白欣欣有点没听明白，然而下一秒她的注意力转移了，“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喏。”崔皓月冲着她努努嘴，“你这里挂着的名牌写着啊，白欣欣，精神科医生。”正说着，崔皓月就要伸手去指。
“你摸哪里呢？流氓!”白欣欣连忙捂住胸口，警惕地看着他。
崔皓月轻轻笑了，他手插着口袋，站在她旁边:“现在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陪我玩个游戏吧。”
“凭什么？”
“就凭是你把我叫出来的。”
“我还得回医院上班呢。”白欣欣表示拒绝。
“那我送你。”崔皓月突然不想强求了，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好了。
“不用。”白欣欣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她可不想再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呆在一起。
崔皓月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她的手就往前面走。
“喂，你知道在哪儿吗？”白欣欣边被拖着走，边用脚踢他，用空闲的另一种手掐他。
“在普安医院。”崔皓月不得不停下来，在后面又踢又打的白欣欣随着惯性直接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你怎么又知道!”白欣欣揉着撞得发红的鼻尖，想到又是胸口上挂着的名牌暴露了她，整个人又气又恼，蹲在地上，拒绝配合。
“哎。”崔皓月叹气地摇摇头，两只手各抓住她的一只手，然后将她的一双手交叠在一起，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硬往前面拖。
“呀！”白欣欣不得不站起来被他拖着走了，怎么也挣脱不开，她只能气得在后面用脚踢他，崔皓月却生生忍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把这个戴上。”崔皓月带着她停在一辆摩托车面前，拿出一个头盔，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
“啊，你不要骑这么快!”白欣欣双手紧紧抱住崔皓月的腰，大声尖叫着。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低头看着白欣欣环在他身前的双手，悄悄放慢了一点点速度，害怕的话，就紧紧抱住我好了。
“普安医院”四个大字，飞快地从眼前闪过，崔皓月骑着摩托车穿过大门，在大楼前一个漂亮地漂移，利落地停下来。
白欣欣从车上下来，整个人有气无力:“谁让你开这么快的。”她想她可能是晕摩托了。
崔皓月摘下头盔，扶着她问:“你怎么了？”
白欣欣却冲他摆摆手:“你回去吧，我要上班了。”
崔皓月抬头看着眼前这幢大楼，他不喜欢医院，一直都不喜欢。以前是，现在也是。
可她在这里。
“呀，你头上怎么流血了？”白欣欣惊呼出声，她想到刚刚他打架时头上挨的那一棍子。
“跟我进去包扎一下吧，你都流血了。”白欣欣拉住他的手。
崔皓月低头看着二人交叠的手，喜悦涌上心头。
只是一点小伤罢了。
可她在关心我。
多期待啊。
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这样了。
“你不赶我走了？”他问。
白欣欣哪里顾得上这些，拉着他就往楼里走。
崔皓月温顺地跟着她走。
他依旧不喜欢医院，厌恶里面充满消毒水的味道，厌恶医院的一切。
可他还是会随着她走进去的，像上辈子一样。

治疗室里，白欣欣边带上门，边对崔皓月说:“把衣服脱掉。”
然而等她转过头去却吓了一跳，她忍不住尖叫:“谁让你脱裤子了？!”
崔皓月手正放在裤子拉链上，用无辜的眼神看她:“刚才不是你让我把衣服全都脱掉吗？”
“不不不。”白欣欣连忙摆手 ，说话语无伦次“不用脱裤子，不用、不用。”
“哦。”崔皓月把裤子扣子扣上，拉链拉起来，心里却好笑地想: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不经逗。
白欣欣正用持物钳夹着棉球给崔皓月消毒。
崔皓月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白欣欣的脸，这样专注的表情，只是为他啊。他贪婪地看着，怎么也看不够。
白欣欣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出声道:“别看我的脸。你往下看。”
这样，崔皓月的目光无可避免地又落在了白欣欣胸口别着的名牌上:“原来你是精神科医生，真糟糕，看来我们之间又是一段不该有的孽缘。”
白欣欣没有细究“又”这个字眼，反而对他的“回头是岸”表示很满意。她将创口贴贴在他的额头上。
“恭喜恭喜，你终于醒悟了。”白欣欣很开心。
醒悟了吗？
崔皓月有些自嘲地想，如果醒悟了，那他现在做的又是什么呢？

元旦快乐哦，各位小可爱。

“你干嘛，手机给我!”本以为该死心的崔皓月，却趁着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从她的口袋里抽出了她的手机。
“给我!”
崔皓月几个闪避，将她的双手束缚起来，不顾她在身后又掐又咬，单手划开了手机屏幕，利落地解开锁。
“这是我的名字。”他将亮着的手机屏幕对着她，“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死都不能忘。”
永远都不要忘记啊!
死都不能忘!
如果再像上辈子一样忘记他的话，他可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要让我失望啊，白欣欣。
白欣欣用力呼出一口浊气:“崔皓月先生，我说了很多遍了，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一边这样说，一边从他举着的手上夺回手机。
不喜欢吗？
还是不喜欢。
不是喜欢的类型，那她喜欢什么？沈亦臻？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可他出卖灵魂，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不是为了听她说什么“不喜欢”的。
“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说不喜欢这种话。”崔皓月眉头紧蹙，阴鸷着一张脸。
白欣欣被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给吓着了:“不说就不说，这么凶干嘛。”
崔皓月看着她想要逃离的模样，心中一痛，他攥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到面前来，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记住，如果以后有一个人，长着和我一样的脸，出现在你面前，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白欣欣刚开始目光还躲躲闪闪，不敢看他的眼睛，听到这些话时，她却突然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
两双眼互相凝视着，他的瞳孔倒映着她睁大的眼。
温热的呼吸在彼此间缠绕。
“长这样的崔皓月，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他说话带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