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预料之外
直到所有的工作都忙完了，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正。
马戏团的工作人员都回去各自的帐篷休息了，只留下六位少年和青年。和四小时前一样，一个简陋的桌子和几个椅子，只不过多了几位组员。
不过不是在帐篷外的休息基地，他们现在身在其中一个帐篷的道具收藏室。
每个夜晚的这个时间点，他们都会开个小会议，所有灼愿组的成员都会齐聚一堂。
“布卡，你还好吧？”福男看着脸色惨白、不顾自己形象直接躺在桌子上的布卡。“我已经为你敷了药，照理说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布卡并没抬头回复福男的提问，只是摆了摆手。坐在桌子上的峰巴巴见他没什么精神，就用他的异能力“愈惑”替布卡恢复了精神。
“直到一小时前，我都在马戏团周围巡视了一番，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现象。”杰森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严肃地述说。“那个失踪的小丑，死在了货品储藏室。”
“货品储藏室？”其余五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重点字。和道具储藏室不同，是团长私人专属的储藏室。除了他本人，无人可进入。被发现了，就是像那小丑一样的下场。
这是在他们进入马戏团工作之前，就必须要遵守的条规之一。
“我用了我的异能力‘时暂’来倒退了时间，去了那个时间看了录影。只见团长捅了他几刀，就用他的异能力‘暴躁’烧了小丑的尸体。”杰森皱眉，似乎对当时的情况感到难以消化。
“话说，你也看到了货品储藏室里藏了什么？”麦克手拿笔记本，一边听一边记录，方便往后写报告交给总部。
“类似很多个罐子，里头好像是……”杰森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脑袋。”
五人震惊了,下意识头脑开始快速运转了起来。
“那里都是收着那些东西？真恶心，团长一定是个变态。”布卡起身，伸了个懒腰。“话说那小丑怎么没事找事做啊，可把我也给害死了。”
“可能我们正在找的‘罪犯’就是团长，也有可能他只是个幕后黑手，真正动手宰割人家脑袋的是另有其人。”峰巴巴用手掀起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丝，分析着杰森说的情报，给了个总结。
雷冰阳组织的高层负责人员，也就是六人口中的“上层”，就是给各个小组分发任务的人们。
而所谓的“任务”，就是去到世界各地，抓拿滥用异能力来犯罪的犯人。至于那些犯人的下场，就是被组织消除掉一部分的异能力。
现今的社会上，还是会有少许天生没有异能力的人类。为此，有些渴望着拥有异能力的人，就会想尽办法得到那些异能者的脑袋。只要得到了脑袋，身体吸收了异能力的精华，就可以继承脑袋所有者的异能力。
当然，也是有失败的案例，如果身体负荷不到那个异能力的力量，就会现场身亡。当事人想要得到异能力，也要有心理准备付出惨痛的代价。
除了通过脑袋来继承异能力，也可以通过血液。不过成功的机率低于10%，更要注入大量的血液，身体很容易出现排斥的情况，更容易身亡。通常，选择血液继承方式的人，都不长命。
相反，如果是脑袋，身体不能负荷的意外只占50%，成功的机率也是50%。所以，大多数的人类都会选择脑袋继承方式。虽然恶心，但也是无可抗拒。
因为人的私欲，犹如黑洞一样，永无止境。
但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愿意赌上性命，去换取那微茫的可能。
市场上很多黑市都有贩卖异能者的脑袋，以异能力的强弱来决定价钱。社会上也有很多异能者被夺去脑袋的案例，都是些恐怖分子为了赚钱，而牺牲了他们无辜的性命。
这次灼愿组被调派来了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就是为了调查此城镇的“大量异能者失踪人口案件”。
上层得到的消息是，在布鲁塞尔异常活跃的新世纪马戏团，就是窝藏大量脑袋的地方。
连安排灼愿组五人进入马戏团工作，也是调查的一环。而扮演重要角色的情报员——杰森则是负责打探城镇里的风声、收集重要情报。
距离他们进入马戏团，现在已过了一星期。
“看来上层的消息是真的，还真的是脑袋，原本我还期望不是的说……”想起脑袋被榨成脑浆的画面，努利的表情也变得厌恶了起来。“也罢，我们也算是知道了窝藏脑袋的地点。”
“通常上层给我们的情报，有95%以上是有真实性和根据性的。”杰森扶了扶从鼻梁下滑的无度数眼镜，为了方便打探的工作，乔装也是必要的。
“我就是那个期望那5%的笨蛋。”努利捂脸，没继续着那话题。“话说威廉最近的行为，你们有注意到？”
“他怎么了吗？”发现努利脸色突变，福男默默摘下帽子。“除了刚刚的突发状况，我倒是没什么注意他。”
“我先提个人选，我怀疑是威廉。”努利放下双手，缓缓呼出一口气，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转换成了淡淡的雾。
似乎，说出这句压抑在心中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此刻单手扶着脸颊的布卡非常激动。“那种狠角色，肯定就是他来扮演的！”
“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峰巴巴依然淡漠地看着布卡，没一丝动摇。
“其实，我怀疑他是个虐待狂。”回想起今早的情景，努利还是耿耿于怀。
“为什么？”麦克很疑惑，一向来都很冷静的努利，却在今天的会议异常不对劲。他认为，可能和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有关。
因为两个月前他们在西班牙马德里的时候，努利作为间谍潜藏在敌方阵营中，亲眼看着他们把异能者的脑袋宰割，到制作成脑浆出售。途中敌方还把窝藏的脑浆倒在努利身上，由此他有了名为“脑浆”的心理阴影。
虽说那之后他表面上没流露出什么，但是心里却有很大的创伤。只是，他装作坚强，不在他们面前表露罢了。
他那名为“雾尘”的异能力出卖了他。
麦克曾经看着他那纤细的背影，透露出的那份孤独。
他，一直都在跟自己战斗着。
就因为足够敏锐，才会有如此大的伤害。那气味，在他脑海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今早，我刚好经过威廉的帐篷，看到了他在虐待动物。”努利轻轻道出了他心中的忧虑，仿佛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大石。“狮子、大象、鹦鹉、猴子……几乎什么动物都成了他的发泄目标。”
“他毕竟是个驯兽师，说不定只是对动物们严格了些？”峰巴巴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渐渐越来越冰冷，便把外套裹得更紧实，接着把目光投向布卡。“布卡，收起你的异能力，冷死了！”
“抱歉，我太激动了。”布卡把异能力消除掉，附和努利的话。“小峰哥，你把他想得太美好了。其实，我也看到了，他真的有问题。”
“你们俩当时在一起？”麦克转了转手上的铅笔，继续记录着。
“嗯，我和布卡当时在一起。”努利扶额，汗水却已无情地淌湿了他的衬衫。“动物们被他用鞭子鞭打着，那个情景，一直回荡在我脑海中。地上，满是它们身上流下的鲜血。”
“我们就在帐篷外一直注视他的举动。我最历历在目的是，他把猴子的脑袋给剖下来，还捏碎了脑袋。”布卡淡然地说着血腥的故事，顿了顿。“然后就没看下去了，当时有人呼叫我们。”
“亏你那种情况还能继续看下去，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知本教授感染太多了。”福男无奈摇头，叹气。
“你说谁被那个王老五感染了？我和他不一样的好吗？冻了你哦？”布卡举起手，手上散发出的冷气咄咄逼人。
布卡的叔叔知本教授和麦克的爸爸安德鲁博士，是雷冰阳组织的研究人员，同时也兼顾医务工作。他们专门解剖罪犯的身体，抽出罪犯的异能力。他们虽然是同事，但是性格却水火不容。
“小心我先埋了你哦？”福男也丝毫不认输，召唤出了食人花。
“你们俩冷静点。”杰森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么说来，威廉他的行为的确形成了让我们怀疑的倾向。但是，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宰割异能者脑袋的罪犯，也可能他有同谋。”
“……”其余五人沉默了，原本使出异能力的布卡和福男也默默收起了异能力。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们散会吧。”身为组长的峰巴巴从桌子上下来，对组员们下达了命令。“明天我们也一起努力，早点找到线索，早点揪出罪犯，早点离开这地方。”
午夜十二点四十五分，组员们正式散会。六人各走各的，回去自己的帐篷、自己的岗位。
杰森轻巧地翻过篱笆，离开了马戏团的范围，来到了附近的城镇。他是个体术高手，三两下就跳到了一个大楼的顶楼。
他默默地拿出了正在口袋震动的智能手机，接听了那连续拨了五十多通的电话。
“你这小子！怎么现在才接电话！竟然让一个老人家等那么久！不可饶恕！”还未等杰森开口，另一边的人却已大动肝火。
“……威廉博士，刚刚开会呢，我把手机调静音了。”杰森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跟威廉博士解释道。
“不说这个，我要的是重点，这一个星期有查到什么吗？”见对方似乎冷静了，杰森也放心了。
“城里没什么动静，几天前的骚动也停止了。我去附近找一些居民打探了下，他们说的话几乎都一样，说犯案的都是蒙面黑衣人，干案的数量每次都不一样。”杰森皱眉，对这情报不是很满意。
“有点棘手啊，不止一个的罪犯……”威廉博士叹气，杰森听见另一边的他有打键盘的声音，似乎正在输入资料。
“博士，您在忙吗？怎么还有空闲时间连续打五十多通电话给我？”杰森扶额，看着脚下的老鼠走动。
他们的动作很快速，不像是一般的人，一溜烟地就消失在杰森的视线中，杰森甚至没看清楚他们的行动。
“刚刚那是我吃宵夜的时间！拜你所赐都包汤了！”威廉博士不满地向杰森抱怨。
“博士，您应该注意一下您的饮食健康啊……”对于三更半夜吃宵夜而言，杰森表示有点不能接受。“对了，还有一个最新的情报，关于马戏团里的，布卡和努利说亲眼目睹了马戏团里的威廉宰割动物的脑袋。”
“威廉？和我同名的那个驯兽师？”威廉博士停下了打字的动作，大力拍了桌子。“竟然虐待动物？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那他是不是就是罪犯？”
“还不能确定，他现在只是目前的嫌疑犯而已。”杰森被这突如其来的拍桌声吓到，心脏漏拍了一声。
“我早就跟你说，那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记得快点抓他回来！”威廉说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杰森沉默了，但脑袋还在迅速运转着。可能是因为威廉博士和马戏团的威廉同名，所以才如此判定他。早在他们灼愿组来到布鲁塞尔前，威廉博士阅读了关于他的资料后，就非常不满另一个威廉，就因为一个名字。
威廉博士拥有很强的自尊心，也拥有很强的判断力。身为雷冰阳组织的研究人员之一，会定时隔几天联系情报员杰森，以便了解这里的详情。
但是，当威廉博士判定威廉为罪犯时，杰森认为是有可能性的。据他了解，虽然威廉博士是个顽固又爱发牢骚的老人家，然而不经意间透露出的语言却是关键。尽管那只是他发小孩子脾气说的话，杰森却记住了。
他一讲即中的个性，杰森坚信。因为以前有那么几个案例，他随口说说却被他说中了，不知是不是他运气极好的关系，十有八九是正确的。所以在组织里，他很受人尊敬和信赖。
除了布卡和努利外，威廉博士成了第三个提威廉为罪犯嫌疑人的人。看来威廉不管在布鲁塞尔还是雷冰阳组织里，都不受欢迎啊。
而杰森还在不断思考的时候，四位蒙面黑衣人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直到所有的工作都忙完了，已经是午夜十二点正。
马戏团的工作人员都回去各自的帐篷休息了，只留下六位少年和青年。和四小时前一样，一个简陋的桌子和几个椅子，只不过多了几位组员。
不过不是在帐篷外的休息基地，他们现在身在其中一个帐篷的道具收藏室。
每个夜晚的这个时间点，他们都会开个小会议，所有灼愿组的成员都会齐聚一堂。
“布卡，你还好吧？”福男看着脸色惨白、不顾自己形象直接躺在桌子上的布卡。“我已经为你敷了药，照理说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布卡并没抬头回复福男的提问，只是摆了摆手。坐在桌子上的峰巴巴见他没什么精神，就用他的异能力“愈惑”替布卡恢复了精神。
“直到一小时前，我都在马戏团周围巡视了一番，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现象。”杰森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严肃地述说。“那个失踪的小丑，死在了货品储藏室。”
“货品储藏室？”其余五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重点字。和道具储藏室不同，是团长私人专属的储藏室。除了他本人，无人可进入。被发现了，就是像那小丑一样的下场。
这是在他们进入马戏团工作之前，就必须要遵守的条规之一。
“我用了我的异能力‘时暂’来倒退了时间，去了那个时间看了录影。只见团长捅了他几刀，就用他的异能力‘暴躁’烧了小丑的尸体。”杰森皱眉，似乎对当时的情况感到难以消化。
“话说，你也看到了货品储藏室里藏了什么？”麦克手拿笔记本，一边听一边记录，方便往后写报告交给总部。
“类似很多个罐子，里头好像是……”杰森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脑袋。”
五人震惊了,下意识头脑开始快速运转了起来。
“那里都是收着那些东西？真恶心，团长一定是个变态。”布卡起身，伸了个懒腰。“话说那小丑怎么没事找事做啊，可把我也给害死了。”
“可能我们正在找的‘罪犯’就是团长，也有可能他只是个幕后黑手，真正动手宰割人家脑袋的是另有其人。”峰巴巴用手掀起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丝，分析着杰森说的情报，给了个总结。
雷冰阳组织的高层负责人员，也就是六人口中的“上层”，就是给各个小组分发任务的人们。
而所谓的“任务”，就是去到世界各地，抓拿滥用异能力来犯罪的犯人。至于那些犯人的下场，就是被组织消除掉一部分的异能力。
现今的社会上，还是会有少许天生没有异能力的人类。为此，有些渴望着拥有异能力的人，就会想尽办法得到那些异能者的脑袋。只要得到了脑袋，身体吸收了异能力的精华，就可以继承脑袋所有者的异能力。
当然，也是有失败的案例，如果身体负荷不到那个异能力的力量，就会现场身亡。当事人想要得到异能力，也要有心理准备付出惨痛的代价。
除了通过脑袋来继承异能力，也可以通过血液。不过成功的机率低于10%，更要注入大量的血液，身体很容易出现排斥的情况，更容易身亡。通常，选择血液继承方式的人，都不长命。
相反，如果是脑袋，身体不能负荷的意外只占50%，成功的机率也是50%。所以，大多数的人类都会选择脑袋继承方式。虽然恶心，但也是无可抗拒。
因为人的私欲，犹如黑洞一样，永无止境。
但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愿意赌上性命，去换取那微茫的可能。
市场上很多黑市都有贩卖异能者的脑袋，以异能力的强弱来决定价钱。社会上也有很多异能者被夺去脑袋的案例，都是些恐怖分子为了赚钱，而牺牲了他们无辜的性命。
这次灼愿组被调派来了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就是为了调查此城镇的“大量异能者失踪人口案件”。
上层得到的消息是，在布鲁塞尔异常活跃的新世纪马戏团，就是窝藏大量脑袋的地方。
连安排灼愿组五人进入马戏团工作，也是调查的一环。而扮演重要角色的情报员——杰森则是负责打探城镇里的风声、收集重要情报。
距离他们进入马戏团，现在已过了一星期。
“看来上层的消息是真的，还真的是脑袋，原本我还期望不是的说……”想起脑袋被榨成脑浆的画面，努利的表情也变得厌恶了起来。“也罢，我们也算是知道了窝藏脑袋的地点。”
“通常上层给我们的情报，有95%以上是有真实性和根据性的。”杰森扶了扶从鼻梁下滑的无度数眼镜，为了方便打探的工作，乔装也是必要的。
“我就是那个期望那5%的笨蛋。”努利捂脸，没继续着那话题。“话说威廉最近的行为，你们有注意到？”
“他怎么了吗？”发现努利脸色突变，福男默默摘下帽子。“除了刚刚的突发状况，我倒是没什么注意他。”
“我先提个人选，我怀疑是威廉。”努利放下双手，缓缓呼出一口气，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转换成了淡淡的雾。
似乎，说出这句压抑在心中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此刻单手扶着脸颊的布卡非常激动。“那种狠角色，肯定就是他来扮演的！”
“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峰巴巴依然淡漠地看着布卡，没一丝动摇。
“其实，我怀疑他是个虐待狂。”回想起今早的情景，努利还是耿耿于怀。
“为什么？”麦克很疑惑，一向来都很冷静的努利，却在今天的会议异常不对劲。他认为，可能和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有关。
因为两个月前他们在西班牙马德里的时候，努利作为间谍潜藏在敌方阵营中，亲眼看着他们把异能者的脑袋宰割，到制作成脑浆出售。途中敌方还把窝藏的脑浆倒在努利身上，由此他有了名为“脑浆”的心理阴影。
虽说那之后他表面上没流露出什么，但是心里却有很大的创伤。只是，他装作坚强，不在他们面前表露罢了。
他那名为“雾尘”的异能力出卖了他。
麦克曾经看着他那纤细的背影，透露出的那份孤独。
他，一直都在跟自己战斗着。
就因为足够敏锐，才会有如此大的伤害。那气味，在他脑海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今早，我刚好经过威廉的帐篷，看到了他在虐待动物。”努利轻轻道出了他心中的忧虑，仿佛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大石。“狮子、大象、鹦鹉、猴子……几乎什么动物都成了他的发泄目标。”
“他毕竟是个驯兽师，说不定只是对动物们严格了些？”峰巴巴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渐渐越来越冰冷，便把外套裹得更紧实，接着把目光投向布卡。“布卡，收起你的异能力，冷死了！”
“抱歉，我太激动了。”布卡把异能力消除掉，附和努利的话。“小峰哥，你把他想得太美好了。其实，我也看到了，他真的有问题。”
“你们俩当时在一起？”麦克转了转手上的铅笔，继续记录着。
“嗯，我和布卡当时在一起。”努利扶额，汗水却已无情地淌湿了他的衬衫。“动物们被他用鞭子鞭打着，那个情景，一直回荡在我脑海中。地上，满是它们身上流下的鲜血。”
“我们就在帐篷外一直注视他的举动。我最历历在目的是，他把猴子的脑袋给剖下来，还捏碎了脑袋。”布卡淡然地说着血腥的故事，顿了顿。“然后就没看下去了，当时有人呼叫我们。”
“亏你那种情况还能继续看下去，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知本教授感染太多了。”福男无奈摇头，叹气。
“你说谁被那个王老五感染了？我和他不一样的好吗？冻了你哦？”布卡举起手，手上散发出的冷气咄咄逼人。
布卡的叔叔知本教授和麦克的爸爸安德鲁博士，是雷冰阳组织的研究人员，同时也兼顾医务工作。他们专门解剖罪犯的身体，抽出罪犯的异能力。他们虽然是同事，但是性格却水火不容。
“小心我先埋了你哦？”福男也丝毫不认输，召唤出了食人花。
“你们俩冷静点。”杰森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么说来，威廉他的行为的确形成了让我们怀疑的倾向。但是，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宰割异能者脑袋的罪犯，也可能他有同谋。”
“……”其余五人沉默了，原本使出异能力的布卡和福男也默默收起了异能力。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们散会吧。”身为组长的峰巴巴从桌子上下来，对组员们下达了命令。“明天我们也一起努力，早点找到线索，早点揪出罪犯，早点离开这地方。”
午夜十二点四十五分，组员们正式散会。六人各走各的，回去自己的帐篷、自己的岗位。
杰森轻巧地翻过篱笆，离开了马戏团的范围，来到了附近的城镇。他是个体术高手，三两下就跳到了一个大楼的顶楼。
他默默地拿出了正在口袋震动的智能手机，接听了那连续拨了五十多通的电话。
“你这小子！怎么现在才接电话！竟然让一个老人家等那么久！不可饶恕！”还未等杰森开口，另一边的人却已大动肝火。
“……威廉博士，刚刚开会呢，我把手机调静音了。”杰森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跟威廉博士解释道。
“不说这个，我要的是重点，这一个星期有查到什么吗？”见对方似乎冷静了，杰森也放心了。
“城里没什么动静，几天前的骚动也停止了。我去附近找一些居民打探了下，他们说的话几乎都一样，说犯案的都是蒙面黑衣人，干案的数量每次都不一样。”杰森皱眉，对这情报不是很满意。
“有点棘手啊，不止一个的罪犯……”威廉博士叹气，杰森听见另一边的他有打键盘的声音，似乎正在输入资料。
“博士，您在忙吗？怎么还有空闲时间连续打五十多通电话给我？”杰森扶额，看着脚下的老鼠走动。
他们的动作很快速，不像是一般的人，一溜烟地就消失在杰森的视线中，杰森甚至没看清楚他们的行动。
“刚刚那是我吃宵夜的时间！拜你所赐都包汤了！”威廉博士不满地向杰森抱怨。
“博士，您应该注意一下您的饮食健康啊……”对于三更半夜吃宵夜而言，杰森表示有点不能接受。“对了，还有一个最新的情报，关于马戏团里的，布卡和努利说亲眼目睹了马戏团里的威廉宰割动物的脑袋。”
“威廉？和我同名的那个驯兽师？”威廉博士停下了打字的动作，大力拍了桌子。“竟然虐待动物？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那他是不是就是罪犯？”
“还不能确定，他现在只是目前的嫌疑犯而已。”杰森被这突如其来的拍桌声吓到，心脏漏拍了一声。
“我早就跟你说，那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记得快点抓他回来！”威廉说完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杰森沉默了，但脑袋还在迅速运转着。可能是因为威廉博士和马戏团的威廉同名，所以才如此判定他。早在他们灼愿组来到布鲁塞尔前，威廉博士阅读了关于他的资料后，就非常不满另一个威廉，就因为一个名字。
威廉博士拥有很强的自尊心，也拥有很强的判断力。身为雷冰阳组织的研究人员之一，会定时隔几天联系情报员杰森，以便了解这里的详情。
但是，当威廉博士判定威廉为罪犯时，杰森认为是有可能性的。据他了解，虽然威廉博士是个顽固又爱发牢骚的老人家，然而不经意间透露出的语言却是关键。尽管那只是他发小孩子脾气说的话，杰森却记住了。
他一讲即中的个性，杰森坚信。因为以前有那么几个案例，他随口说说却被他说中了，不知是不是他运气极好的关系，十有八九是正确的。所以在组织里，他很受人尊敬和信赖。
除了布卡和努利外，威廉博士成了第三个提威廉为罪犯嫌疑人的人。看来威廉不管在布鲁塞尔还是雷冰阳组织里，都不受欢迎啊。
而杰森还在不断思考的时候，四位蒙面黑衣人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