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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段一段发吧
4
在家中忍受了一个月父亲的谩骂，母亲的眼泪，以及亲友们鄙视、幸灾乐祸的眼神，我默默地收拾好行装，带上两个家仆，踏上了赶往京城的道路。母亲和小三子送我到了家门口，而四哥则送我到了蜀郡边界。
临别前，四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和过去一样笑着说：不习惯就回来吧。
我也回了四哥一个放心的微笑，回想起走的时候母亲的泪脸，心中有着片刻的犹豫：我是为了母亲才逼迫自己长大的，而现在，我却为了基范抛下了母亲，到底是对是错呢？
基范，基范，你是我唯一的寄托，唯一的神……
一路上，我欣赏着各地的风土人情，也在增加着自己的阅历，因为我知道，想要站在基范的身边，我只有不断的学习，不断地使自己强大起来。现在的我，还太渺小了。
我一段一段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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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忍受了一个月父亲的谩骂，母亲的眼泪，以及亲友们鄙视、幸灾乐祸的眼神，我默默地收拾好行装，带上两个家仆，踏上了赶往京城的道路。母亲和小三子送我到了家门口，而四哥则送我到了蜀郡边界。
临别前，四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和过去一样笑着说：不习惯就回来吧。
我也回了四哥一个放心的微笑，回想起走的时候母亲的泪脸，心中有着片刻的犹豫：我是为了母亲才逼迫自己长大的，而现在，我却为了基范抛下了母亲，到底是对是错呢？
基范，基范，你是我唯一的寄托，唯一的神……
一路上，我欣赏着各地的风土人情，也在增加着自己的阅历，因为我知道，想要站在基范的身边，我只有不断的学习，不断地使自己强大起来。现在的我，还太渺小了。
两月有余，我们来到了京城。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我见到了翰林大学士方鸿清。我不知道基范在信中写了什么，只是感觉到方鸿清对我非常礼遇周到，而且对明年我参加科举寄予了很高的希望。
方鸿清让我寄宿在国子监开设的书院里，这样既方便我学习，也方便我认识将来的同僚。
进了书院，我才彻底领悟到方鸿清的用意，因为这里招收的几乎都是贵族子弟，就算将来不是同僚，也会是有利的合作伙伴。
我这样在会试前的插班生引起了书院中不大不小的风波，而且又是大学士方鸿清引荐的‘得意弟子’。不到一个时辰，一群身着华服锦衣的少男少女便围在了我的身边，其中一个明艳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大胆地站在我面前，用手指着我，“你就是李晟敏吗？”
命令的语气让我感到了一丝不满，所以我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嘴角扬起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晟敏，我是裴涩琪，礼部尚书裴英是我爹！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没人敢欺负你！”她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令我情不自禁地捧腹大笑起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女童对一个已经十九岁的少年说要照顾他？！这个学院也太有意思了！
在这里的第一天，我就认识了几个朋友：裴涩琪，礼部尚书唯一的女儿；李赫在，兵部尚书的小儿子；朴有天，闽郡郡守的独子；万坤，江南首富的长子。还有，已经给我下了挑战书的敌人：沈昌珉，老丞相的长孙。
方鸿清让我寄宿在国子监开设的书院里，这样既方便我学习，也方便我认识将来的同僚。
进了书院，我才彻底领悟到方鸿清的用意，因为这里招收的几乎都是贵族子弟，就算将来不是同僚，也会是有利的合作伙伴。
我这样在会试前的插班生引起了书院中不大不小的风波，而且又是大学士方鸿清引荐的‘得意弟子’。不到一个时辰，一群身着华服锦衣的少男少女便围在了我的身边，其中一个明艳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大胆地站在我面前，用手指着我，“你就是李晟敏吗？”
命令的语气让我感到了一丝不满，所以我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嘴角扬起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晟敏，我是裴涩琪，礼部尚书裴英是我爹！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没人敢欺负你！”她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令我情不自禁地捧腹大笑起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女童对一个已经十九岁的少年说要照顾他？！这个学院也太有意思了！
在这里的第一天，我就认识了几个朋友：裴涩琪，礼部尚书唯一的女儿；李赫在，兵部尚书的小儿子；朴有天，闽郡郡守的独子；万坤，江南首富的长子。还有，已经给我下了挑战书的敌人：沈昌珉，老丞相的长孙。
来书院一月有余，涩琪邀请我们去她家给她父亲拜寿。当我第一次见到礼部尚书裴英时，意外地发现他
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带着审视，带着考量，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了裴府，赫在笑嘻嘻地对我说：裴老头儿今天晚上是在看女婿啊！
女婿？谁？
你啊！
赫在哈哈大笑着，回想起席间涩琪的点点羞赧，我有点明白了。难得裴尚书并不介意我的出生和家世，
是个比较开明的人，也是个宠爱女儿的好父亲。
很遗憾的是我却不喜欢涩琪，就算没有基范，我也会选择一个温柔婉约的小家碧玉，而不是涩琪这样活
泼好动的千金小姐。
为了不伤害涩琪，又能兼顾我们彼此间的感情，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涩琪，把她和万坤凑成堆儿。涩
琪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却不傻，而且在爱情中女人是异常敏感的，很轻易地，涩琪就看懂了我的
心思。她的眼中有着幽怨，却什么也没说，照着我的希望，渐渐地和万坤走在了一起。
我还是依旧和赫在一起喝酒聊天，时不时地拉上有天，但是却不容易找到涩琪和万坤的身影了。
心中有点失落，不过仍然庆幸自己的周全处理。只是没想到，一场风波正等着我们……
那天，我没有去参加双凤楼的诗歌会，赫在和有天去了。
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带着审视，带着考量，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了裴府，赫在笑嘻嘻地对我说：裴老头儿今天晚上是在看女婿啊！
女婿？谁？
你啊！
赫在哈哈大笑着，回想起席间涩琪的点点羞赧，我有点明白了。难得裴尚书并不介意我的出生和家世，
是个比较开明的人，也是个宠爱女儿的好父亲。
很遗憾的是我却不喜欢涩琪，就算没有基范，我也会选择一个温柔婉约的小家碧玉，而不是涩琪这样活
泼好动的千金小姐。
为了不伤害涩琪，又能兼顾我们彼此间的感情，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涩琪，把她和万坤凑成堆儿。涩
琪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却不傻，而且在爱情中女人是异常敏感的，很轻易地，涩琪就看懂了我的
心思。她的眼中有着幽怨，却什么也没说，照着我的希望，渐渐地和万坤走在了一起。
我还是依旧和赫在一起喝酒聊天，时不时地拉上有天，但是却不容易找到涩琪和万坤的身影了。
心中有点失落，不过仍然庆幸自己的周全处理。只是没想到，一场风波正等着我们……
那天，我没有去参加双凤楼的诗歌会，赫在和有天去了。
“还不是那个万坤！这一阵子老和沈昌珉、安七炫他们走在一起，我就知道是个没心没肺的叛徒！今天更他妈过分，居然和安七炫一起嘲笑欺侮有天！什么东西！”赫在喋喋不休地开始咒骂万坤，而有天则坐在一边，隐隐抽泣着。我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严重的自卑，背井离乡的孤寂，委屈……
有天是一个习惯忍耐却并不坚强的男人。
这次的诗歌会只是我们和万坤决裂的开始而已。赫在很少来书院，而经过了那次的事，有天也已经不来书院上课了，专心致力于自己的小作坊。
波澜自然刮到了我的面前。沈昌珉还是时不时地跟我挑战，他好像除了试题的胜负就不关心其它的事情，我开始对他的执着感到啼笑皆非了。喜欢攻击我，找我麻烦的是安七炫和万坤。被他们纠缠到年底，我也不由得怨恨起来，尤其是忘恩负义的万坤。
新年前，我帮夫子收拾好典籍，关门出院子时看见晟敏穿着白貂的绒毛大衣站在大树下，她看见我，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晟敏！”涩琪走到我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粉紫色的香囊，“你不说怀念家乡的子兰华吗？这是我特意叫人从蜀郡采来的子兰华，我亲手把它们做成了香囊，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你。”晟敏轻笑着，那甜美的笑容让我感动。
接过香囊，凑到鼻尖，我闻到熟悉的香味，果然是家乡的子兰华。
涩琪一直微笑着，夜光下娇好的面容透着一股朦胧之美，不由得我想起了日间万坤猖狂狰狞的脸，突然，我抓住了涩琪的手，说出了这辈子最让我羞愧的话，“我喜欢你。”
涩琪在一瞬间的呆愣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渐渐地，那目光沉静下来。
在那清澈明亮的眼眸注视下，我不由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晟敏，我早就知道你心中有人了，但是我仍然喜欢着你。”说完这句话，涩琪就转身离开了。她陌生的背影让我狠狠地刮了自己一巴掌！
李晟敏啊李晟敏，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卑鄙了！
有天是一个习惯忍耐却并不坚强的男人。
这次的诗歌会只是我们和万坤决裂的开始而已。赫在很少来书院，而经过了那次的事，有天也已经不来书院上课了，专心致力于自己的小作坊。
波澜自然刮到了我的面前。沈昌珉还是时不时地跟我挑战，他好像除了试题的胜负就不关心其它的事情，我开始对他的执着感到啼笑皆非了。喜欢攻击我，找我麻烦的是安七炫和万坤。被他们纠缠到年底，我也不由得怨恨起来，尤其是忘恩负义的万坤。
新年前，我帮夫子收拾好典籍，关门出院子时看见晟敏穿着白貂的绒毛大衣站在大树下，她看见我，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晟敏！”涩琪走到我面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粉紫色的香囊，“你不说怀念家乡的子兰华吗？这是我特意叫人从蜀郡采来的子兰华，我亲手把它们做成了香囊，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你。”晟敏轻笑着，那甜美的笑容让我感动。
接过香囊，凑到鼻尖，我闻到熟悉的香味，果然是家乡的子兰华。
涩琪一直微笑着，夜光下娇好的面容透着一股朦胧之美，不由得我想起了日间万坤猖狂狰狞的脸，突然，我抓住了涩琪的手，说出了这辈子最让我羞愧的话，“我喜欢你。”
涩琪在一瞬间的呆愣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渐渐地，那目光沉静下来。
在那清澈明亮的眼眸注视下，我不由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晟敏，我早就知道你心中有人了，但是我仍然喜欢着你。”说完这句话，涩琪就转身离开了。她陌生的背影让我狠狠地刮了自己一巴掌！
李晟敏啊李晟敏，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卑鄙了！
17
禁足令一解除，晟敏就收到一张来自礼部尚书裴英的请贴，希望过府一叙。
晟敏拿着那张烫金的请贴，心中百般滋味，对于裴家，他一直存在着一份愧疚，因为昔日那个明媚爽朗的
少女——涩琪……
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袍，晟敏带着下人，备好一份厚礼，来到了裴府，出来迎接他的人赫然是裴家主人——
裴英。
五十多岁的裴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京城的水土好，整个人长得圆滚滚的，下巴的肉遮住了他短粗的脖
子，胖胖的脸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远远看着像米勒佛一样。但他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让人不敢
小视。亲切随和的长相外貌，圆滑周到的言行举止，谨慎细致的玲珑心思，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礼部尚书，
而不再是过去那个友人的父亲。
晟敏感叹之余，仍然微笑着向裴英鞠躬行礼道，“能够得到裴尚书的邀请，是下官的荣幸。”
“上次李侍郎来裴府，老夫刚巧不在，无礼之处还请贤侄多多包涵了。”
前一句还是李侍郎，下面就变成贤侄了。晟敏心中微微一沉，脸上却堆满了笑容，“那里那里，小侄不会
放在心上的。”
看着他仿若发自肺腑的微笑，礼貌得体的举止，裴英抚着胡须，满意地笑了。而站在他面前的晟敏却有点
讶异，因为此时裴英给人的感觉变了，不再是一个虚假应对的同僚，而是一个关心爱护晚辈的年长老人。
晟敏有点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陡然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画轴，难道……
这时裴英也转过了身，看向那个画轴，呵呵笑了起来，“涩琪选的人的确与众不同，只可惜啊……”说到
这儿，他微微叹了口气。
提到涩琪，晟敏的假面具再也戴不住了，特别是在涩琪的父亲面前，“她，还好吧……”
听了晟敏的问话，裴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打开画看看。”
虽然有些疑惑，但晟敏还是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脚步，走到桌前，打开画轴，满眼的紫色，那是蜀郡的子兰
华啊……
画中绘着满山遍野的子兰华，山顶上站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微笑着看向不远处带着两个孩子嬉戏的美
丽少妇。
涩琪……，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不知为什么，晟敏的眼眶湿润了，是在祝福昔日那个送给自己香囊的少女，也或者是想到了自己坎坷的命
运……
“我把你的画托人带给了涩琪，她就让人把这副画带了回来，说要送给你。”裴英看着晟敏发红的双眼，
心中有些感慨：涩琪，这个男人终是把你放在了心上，也不枉你对他痴心一片……
“谢谢……，谢谢……”晟敏转头看着裴英，奈何眼前已经一片模糊，“谢谢……”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谢
什么，只不过这是他唯一说得出口的两个字。
从那以后，李晟敏俨然成了裴府的常客，在他心中已经把裴英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亦师亦友。
这天，裴英下朝回来，看见晟敏正坐在大厅中喝茶翻书，立刻扑了上去，“贤侄啊，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
“出什么事了？”晟敏不解地看向裴英。
“唉，说来话长。”裴英叹了口气，在晟敏旁边坐下，“老夫的祖父本是一介农夫，因为救过先皇父亲的
性命，所以特别恩准留在了身边做侍从，我们裴家也才慢慢兴旺起来。到我这代，取得功名后进了礼部的
祀司，偶然间发现用于观天授时、安排祭祀的‘混沌’能够预测四季节气。所以老夫就想，如果根据它的
预测安排农业耕作的话，一定能够取得不错的成效。我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父亲和祖父，特别是祖父
，他尤其高兴，因为他对此深有体会。可是我的议案却遭到了先皇的坚决反对，而且训斥老夫玷污了皇族
祭祀。”说到这儿，裴英仿佛想到了当年的屈辱和难堪，深深叹了口气，“祖父也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
禁足令一解除，晟敏就收到一张来自礼部尚书裴英的请贴，希望过府一叙。
晟敏拿着那张烫金的请贴，心中百般滋味，对于裴家，他一直存在着一份愧疚，因为昔日那个明媚爽朗的
少女——涩琪……
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袍，晟敏带着下人，备好一份厚礼，来到了裴府，出来迎接他的人赫然是裴家主人——
裴英。
五十多岁的裴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京城的水土好，整个人长得圆滚滚的，下巴的肉遮住了他短粗的脖
子，胖胖的脸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远远看着像米勒佛一样。但他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让人不敢
小视。亲切随和的长相外貌，圆滑周到的言行举止，谨慎细致的玲珑心思，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礼部尚书，
而不再是过去那个友人的父亲。
晟敏感叹之余，仍然微笑着向裴英鞠躬行礼道，“能够得到裴尚书的邀请，是下官的荣幸。”
“上次李侍郎来裴府，老夫刚巧不在，无礼之处还请贤侄多多包涵了。”
前一句还是李侍郎，下面就变成贤侄了。晟敏心中微微一沉，脸上却堆满了笑容，“那里那里，小侄不会
放在心上的。”
看着他仿若发自肺腑的微笑，礼貌得体的举止，裴英抚着胡须，满意地笑了。而站在他面前的晟敏却有点
讶异，因为此时裴英给人的感觉变了，不再是一个虚假应对的同僚，而是一个关心爱护晚辈的年长老人。
晟敏有点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陡然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画轴，难道……
这时裴英也转过了身，看向那个画轴，呵呵笑了起来，“涩琪选的人的确与众不同，只可惜啊……”说到
这儿，他微微叹了口气。
提到涩琪，晟敏的假面具再也戴不住了，特别是在涩琪的父亲面前，“她，还好吧……”
听了晟敏的问话，裴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打开画看看。”
虽然有些疑惑，但晟敏还是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脚步，走到桌前，打开画轴，满眼的紫色，那是蜀郡的子兰
华啊……
画中绘着满山遍野的子兰华，山顶上站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微笑着看向不远处带着两个孩子嬉戏的美
丽少妇。
涩琪……，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不知为什么，晟敏的眼眶湿润了，是在祝福昔日那个送给自己香囊的少女，也或者是想到了自己坎坷的命
运……
“我把你的画托人带给了涩琪，她就让人把这副画带了回来，说要送给你。”裴英看着晟敏发红的双眼，
心中有些感慨：涩琪，这个男人终是把你放在了心上，也不枉你对他痴心一片……
“谢谢……，谢谢……”晟敏转头看着裴英，奈何眼前已经一片模糊，“谢谢……”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谢
什么，只不过这是他唯一说得出口的两个字。
从那以后，李晟敏俨然成了裴府的常客，在他心中已经把裴英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亦师亦友。
这天，裴英下朝回来，看见晟敏正坐在大厅中喝茶翻书，立刻扑了上去，“贤侄啊，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
“出什么事了？”晟敏不解地看向裴英。
“唉，说来话长。”裴英叹了口气，在晟敏旁边坐下，“老夫的祖父本是一介农夫，因为救过先皇父亲的
性命，所以特别恩准留在了身边做侍从，我们裴家也才慢慢兴旺起来。到我这代，取得功名后进了礼部的
祀司，偶然间发现用于观天授时、安排祭祀的‘混沌’能够预测四季节气。所以老夫就想，如果根据它的
预测安排农业耕作的话，一定能够取得不错的成效。我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父亲和祖父，特别是祖父
，他尤其高兴，因为他对此深有体会。可是我的议案却遭到了先皇的坚决反对，而且训斥老夫玷污了皇族
祭祀。”说到这儿，裴英仿佛想到了当年的屈辱和难堪，深深叹了口气，“祖父也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
第二十五章
当晟敏一行人来到李府后，赫在的两位哥哥首先迎了出来，一把抢过已经昏迷的小弟，四只眼睛狠狠地瞪
向晟敏。
‘咳！’
就在晟敏不知所措时，一个满头银白的老者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你们俩把赫在扶回房去！”说完，一双
精明锐利的双眼看向晟敏，“李大人和艺侍卫这边请！”
来到大厅，晟敏已经猜到此人就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兵部尚书李风行，年过半百，身体却依然健朗，步伐
中有着中年人的沉稳。
李风行把晟敏请了进来，自己先行坐下，随后开始悠闲地品着茶，让李艺二人尴尬地站在大厅中央。
晟敏虽然心中有愧，但也不想让对方瞧扁了，深呼吸了一口，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站立着。艺声则
在一边，冷冷地斜眼瞧着座位上的老人。
隔了良久，几乎是半柱香的时间，李风行的茶也快喝完了，只见他轻轻地放下茶杯，抬起那张与赫在有着
些微相似，却更加成熟冷漠的脸庞，用着低沉苍老的声音说道，“晟敏，老夫只想知道一件事：对你来说
，赫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听了李风行的话，晟敏低下头轻轻笑了，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淡漠的笑容，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悲哀
的沧桑感，“赫在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他是我李晟敏
在这个世界上所剩不多的良知和人性。”说到这儿，晟敏顿了顿，“还有，老爷子，你应该清楚我现在的
处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所以……，你连一次机会也不给赫在……”像是自言自语般，李风行暗暗叹了一口气，官场几十年的沉
浮，世家中的明争暗斗，让他有了丰富的阅历和敏锐的直觉。单单一句话，他似乎就明白了晟敏隐藏在风
流轻佻背后的深沉心思：那样的执着，的确不单是爱能够驾驭的。
第二天，晟敏刚踏进尚书省，不意外地看见魏士杰一脸憔悴地站在回廊上等着他，“晟敏……”
“魏大人有事吗？”晟敏礼貌生熟地向他行了一个礼。z
“你……”感觉到对方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不过一贯的骄傲却让他
咬紧了牙关，怨恨地问道，“李赫在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甚至比我还重要？”
晟敏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魏士杰啊魏士杰，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说
着，他向前迈了一步，捏住对方的下颚，戏谑地说道，“你跟赫在相比，连给他提鞋都不配！”那冷漠的
嗓音，残忍的双眸，仿若一把刀似的插在魏士杰的心中，他向后踉伧了一下，一手抓住旁边的围栏，才勉
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可当他抬起头来时，却只看得见晟敏绝然离去的背影。魏士杰紧紧握住了拳头
，恨恨地说道，“李晟敏，你给我记住！”
十天后，当晟敏刚从翰林院回来时，远远地就看见许久不见的有天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事不好了
！”
“又发生什么事了？”晟敏绕过有天，走到大厅，坐到椅子上。
“赫在被押进刑部大牢了！”说到这儿，有天又开始焦急地来回走动，“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居然动
手打右仆射王文扬的独子，又不是不知道王家的人超级护短，而且还跟刑部尚书魏士杰是姻亲关系，这下
落到刑部，有得受了！”
恐怕不只如此！y
晟敏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双眼闪烁着复杂难解的光芒，回想起这几天魏士杰那满脸怨恨的表情，他的心
开始担忧地纠结在一起，“有天，我要去趟魏府，你去李家看看！”说完，晟敏也没等有天的回答，慌
忙地带着人出了门。
来到魏府，晟敏被闲置在大厅中半个时辰后才看见魏士杰不急不缓地走了出来，“李大人，今天是吹什么
当晟敏一行人来到李府后，赫在的两位哥哥首先迎了出来，一把抢过已经昏迷的小弟，四只眼睛狠狠地瞪
向晟敏。
‘咳！’
就在晟敏不知所措时，一个满头银白的老者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你们俩把赫在扶回房去！”说完，一双
精明锐利的双眼看向晟敏，“李大人和艺侍卫这边请！”
来到大厅，晟敏已经猜到此人就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兵部尚书李风行，年过半百，身体却依然健朗，步伐
中有着中年人的沉稳。
李风行把晟敏请了进来，自己先行坐下，随后开始悠闲地品着茶，让李艺二人尴尬地站在大厅中央。
晟敏虽然心中有愧，但也不想让对方瞧扁了，深呼吸了一口，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站立着。艺声则
在一边，冷冷地斜眼瞧着座位上的老人。
隔了良久，几乎是半柱香的时间，李风行的茶也快喝完了，只见他轻轻地放下茶杯，抬起那张与赫在有着
些微相似，却更加成熟冷漠的脸庞，用着低沉苍老的声音说道，“晟敏，老夫只想知道一件事：对你来说
，赫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听了李风行的话，晟敏低下头轻轻笑了，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淡漠的笑容，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悲哀
的沧桑感，“赫在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他是我李晟敏
在这个世界上所剩不多的良知和人性。”说到这儿，晟敏顿了顿，“还有，老爷子，你应该清楚我现在的
处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所以……，你连一次机会也不给赫在……”像是自言自语般，李风行暗暗叹了一口气，官场几十年的沉
浮，世家中的明争暗斗，让他有了丰富的阅历和敏锐的直觉。单单一句话，他似乎就明白了晟敏隐藏在风
流轻佻背后的深沉心思：那样的执着，的确不单是爱能够驾驭的。
第二天，晟敏刚踏进尚书省，不意外地看见魏士杰一脸憔悴地站在回廊上等着他，“晟敏……”
“魏大人有事吗？”晟敏礼貌生熟地向他行了一个礼。z
“你……”感觉到对方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不过一贯的骄傲却让他
咬紧了牙关，怨恨地问道，“李赫在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甚至比我还重要？”
晟敏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魏士杰啊魏士杰，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说
着，他向前迈了一步，捏住对方的下颚，戏谑地说道，“你跟赫在相比，连给他提鞋都不配！”那冷漠的
嗓音，残忍的双眸，仿若一把刀似的插在魏士杰的心中，他向后踉伧了一下，一手抓住旁边的围栏，才勉
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可当他抬起头来时，却只看得见晟敏绝然离去的背影。魏士杰紧紧握住了拳头
，恨恨地说道，“李晟敏，你给我记住！”
十天后，当晟敏刚从翰林院回来时，远远地就看见许久不见的有天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事不好了
！”
“又发生什么事了？”晟敏绕过有天，走到大厅，坐到椅子上。
“赫在被押进刑部大牢了！”说到这儿，有天又开始焦急地来回走动，“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居然动
手打右仆射王文扬的独子，又不是不知道王家的人超级护短，而且还跟刑部尚书魏士杰是姻亲关系，这下
落到刑部，有得受了！”
恐怕不只如此！y
晟敏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双眼闪烁着复杂难解的光芒，回想起这几天魏士杰那满脸怨恨的表情，他的心
开始担忧地纠结在一起，“有天，我要去趟魏府，你去李家看看！”说完，晟敏也没等有天的回答，慌
忙地带着人出了门。
来到魏府，晟敏被闲置在大厅中半个时辰后才看见魏士杰不急不缓地走了出来，“李大人，今天是吹什么
第三十三章
云裳阁建在潼湖的东南面，与无双楼遥遥相望，本是雅致的阁楼却被披上一层嫣红糜烂的轻纱，俊秀双手
环胸，不屑地摇了摇头，“糟蹋了，糟蹋了啊……”
晟敏听了，略低下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无双楼在俊秀的亲自指挥布置下已然不像一所妓院，而是一栋
如梦似幻的宫殿。
想起从云裳阁里传出的一句话：既为妓，何必再矫情？
缓缓走过曲延的回廊，远远望去，晟敏察觉到一丝异样，只见阁楼前凶神恶煞地站立着两排身穿甲胃的官
兵，云裳阁三面环水，他们这样一挡就相当于把阁楼团团围住了。
“爷，好像是九王府的人……”俊秀凑到晟敏耳边，小声说着。
“嗯，我知道。”晟敏点了点头，面带疑惑地继续向前走。
“李大人！”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壮汉看清晟敏的身影，急忙迎了上来。此人正是九王爷身边的贴身侍
卫之一，与晟敏也有过好几次照面。
晟敏停住了脚步，看着来人脸上明显心虚不安的表情，嘴角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王爷不愧是王爷，嫖
妓也要讲排场！当真不把天朝律令放在眼里！
“九王爷今夜好兴致啊，带着这么多的人逛妓院！”晟敏左右瞄了瞄两排的官兵，随后瞪了一眼站在自己
面前已然脸色苍白的男人，便带着俊秀径直走进了云裳阁。
与阁外的严阵以待相呼应的是阁内的波涛汹涌，嫖客们早已畏缩地躲在了角落里，九王爷金英云揽着一名白
衣男子，大声斥责着众人，站在他对面的正是被王府侍卫团团围住的云裳阁一行人，而她们的脚边三三两
两地躺着十来名受了伤的护卫模样的男人。
“红姑！不管你答不答应，今日本王一定要把正洙带走！”说着，九王爷金英云顺势把身边的男子更加用力
地搂进了怀里。
听到这儿，晟敏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缘由。他好奇地望向九王爷怀中的男子：一袭白色的云罗轻纱，肌若
美瓷，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眸中含羞带窃，娇娆妩柔。果然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绝色容姿，只
是那一袭白衣和让人目眩神迷的娇美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记忆中的一名男子——李特。
他们长得可真不是一般的相似呢……
“九王爷，您垂爱正洙，民女也替他高兴。只是正洙并非普通的小倌，她是官倌。当初郡府把她交给云裳
阁的时候就曾发过话：要让她终生呆在阁内为倌，否则整个云裳阁都得遭殃。”
说着，身穿红衣的女子跪了下来，“如果王爷今日非要带走正洙，就请先杀了民女吧！民女不能眼睁睁地
看着云裳阁一干姐妹们受到牵连！”
“娘……”白衣男子在九王爷怀中开始挣扎起来，眸中也隐约蕴含着泪水，声音有些嗯咽。
“正洙……”英云略微使力，紧紧抱住怀中泫然欲泣的女子，不肯放手，“你不用担心，红姑和云裳阁都
不会有事的，我会向皇兄要圣旨取消你的倌籍！”
“真的？”正洙回首，看向英云俊美刚毅的脸庞。
“嗯，我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英云仿如赌咒般举起了右手，郑重其事地许下了诺言。
看得出来他的话让正洙动摇了，停止了挣扎，乖乖地靠在英云怀中。
“如果王爷没要到圣旨，云裳阁又该怎么办呢？”一名紫衣罗裙的俏丽女子满脸怒容地走到跪着的红姑身
边，“妄娘平日待你视若亲字，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要毁了整个云裳阁！”
“住口！”九王爷和红姑厉声呵道，英云是为了怀中再次挣扎起来的心上人，而红姑则是为了那个莽撞的
紫衣女子。
‘啪！’清脆响亮的一个巴掌打在紫衣女子的脸上，只见她承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
来，那双愤恨的双眸仿若火焰一般刹时燃烧了起来。
云裳阁建在潼湖的东南面，与无双楼遥遥相望，本是雅致的阁楼却被披上一层嫣红糜烂的轻纱，俊秀双手
环胸，不屑地摇了摇头，“糟蹋了，糟蹋了啊……”
晟敏听了，略低下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无双楼在俊秀的亲自指挥布置下已然不像一所妓院，而是一栋
如梦似幻的宫殿。
想起从云裳阁里传出的一句话：既为妓，何必再矫情？
缓缓走过曲延的回廊，远远望去，晟敏察觉到一丝异样，只见阁楼前凶神恶煞地站立着两排身穿甲胃的官
兵，云裳阁三面环水，他们这样一挡就相当于把阁楼团团围住了。
“爷，好像是九王府的人……”俊秀凑到晟敏耳边，小声说着。
“嗯，我知道。”晟敏点了点头，面带疑惑地继续向前走。
“李大人！”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壮汉看清晟敏的身影，急忙迎了上来。此人正是九王爷身边的贴身侍
卫之一，与晟敏也有过好几次照面。
晟敏停住了脚步，看着来人脸上明显心虚不安的表情，嘴角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王爷不愧是王爷，嫖
妓也要讲排场！当真不把天朝律令放在眼里！
“九王爷今夜好兴致啊，带着这么多的人逛妓院！”晟敏左右瞄了瞄两排的官兵，随后瞪了一眼站在自己
面前已然脸色苍白的男人，便带着俊秀径直走进了云裳阁。
与阁外的严阵以待相呼应的是阁内的波涛汹涌，嫖客们早已畏缩地躲在了角落里，九王爷金英云揽着一名白
衣男子，大声斥责着众人，站在他对面的正是被王府侍卫团团围住的云裳阁一行人，而她们的脚边三三两
两地躺着十来名受了伤的护卫模样的男人。
“红姑！不管你答不答应，今日本王一定要把正洙带走！”说着，九王爷金英云顺势把身边的男子更加用力
地搂进了怀里。
听到这儿，晟敏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缘由。他好奇地望向九王爷怀中的男子：一袭白色的云罗轻纱，肌若
美瓷，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眸中含羞带窃，娇娆妩柔。果然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绝色容姿，只
是那一袭白衣和让人目眩神迷的娇美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记忆中的一名男子——李特。
他们长得可真不是一般的相似呢……
“九王爷，您垂爱正洙，民女也替他高兴。只是正洙并非普通的小倌，她是官倌。当初郡府把她交给云裳
阁的时候就曾发过话：要让她终生呆在阁内为倌，否则整个云裳阁都得遭殃。”
说着，身穿红衣的女子跪了下来，“如果王爷今日非要带走正洙，就请先杀了民女吧！民女不能眼睁睁地
看着云裳阁一干姐妹们受到牵连！”
“娘……”白衣男子在九王爷怀中开始挣扎起来，眸中也隐约蕴含着泪水，声音有些嗯咽。
“正洙……”英云略微使力，紧紧抱住怀中泫然欲泣的女子，不肯放手，“你不用担心，红姑和云裳阁都
不会有事的，我会向皇兄要圣旨取消你的倌籍！”
“真的？”正洙回首，看向英云俊美刚毅的脸庞。
“嗯，我答应你就一定会做到！”英云仿如赌咒般举起了右手，郑重其事地许下了诺言。
看得出来他的话让正洙动摇了，停止了挣扎，乖乖地靠在英云怀中。
“如果王爷没要到圣旨，云裳阁又该怎么办呢？”一名紫衣罗裙的俏丽女子满脸怒容地走到跪着的红姑身
边，“妄娘平日待你视若亲字，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要毁了整个云裳阁！”
“住口！”九王爷和红姑厉声呵道，英云是为了怀中再次挣扎起来的心上人，而红姑则是为了那个莽撞的
紫衣女子。
‘啪！’清脆响亮的一个巴掌打在紫衣女子的脸上，只见她承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
来，那双愤恨的双眸仿若火焰一般刹时燃烧了起来。
一下就让他走吧，我还要招待李大人。”
离儿抬眼看了看晟敏，随后对着红姑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了。
关上房门，晟敏来了兴致，不急不慢地给红姑和自己倒了两杯酒，笑着说道，“这个林封涵也算一个痴情
种了，又长得一表人才，朝廷二品大官，为什么总是被人嫌弃呢？”
“李大人说得是，民女也不明白。”红姑垂眸，浅笑回道。
“哦，你不明白？”晟敏仰头，喝下一杯酒，“还以为外界风传的侠妓云裳蔡妍是一个爽快的奇女子呢！”
听到这儿，红姑终于抬起了头，也许是感念晟敏今晚的仗义相助，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安排，她情不自
禁地卸下了伪装，苦笑着说道，“李大人何苦取笑民女呢？”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晟敏放下酒杯，“我只是奇怪你和林封涵明明两情相悦，虽然发生了一些误
会，不过现在已经澄清了，为何还要一直拒绝他？”
听了晟敏的话，红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推开窗户，望向湖中倒映的明月，淡淡地说道，“我
为什么不能拒绝他，他已经有妻子了，而且还是我的亲妹妹，我不愿与自己的亲姐妹争。”
“争？这是争吗？！是她在抢吧！”晟敏步步进逼，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内心深处到底在
想什么，“这样卑鄙龌龊的伎俩，还算亲姐妹吗——”
“李大人！”红姑打断晟敏的话，“美妍没有大人想象中那么坏，我也不是外界所说的那么伟大。”说到
这儿，红姑低下头，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隐隐透着一丝狠绝，“李大人以为没有美妍，我就能与林
封涵双宿双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吗？
蔡妍十三岁开始就开门迎客，早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残花败柳。娶了我，林封涵只能过着藏头缩尾的窝
囊生活，处处忍受别人的白眼和闲言碎语，哪有今日的风光？
但娶了美妍就不一样，她卖艺不卖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却只识得几个大字而已，这样的我与林封涵
在一块儿，除了相对无言，还有什么？
所以我拒绝林封涵，明知自己争不过美妍，只有这个方法能让林封涵记我一辈子，也报复了背叛我的美妍
！”
她转过头，看向晟敏，“大人，真正卑鄙龌龊的是民女！清高正值的林封涵、一直在别人的保护下长大的
美妍，哪里是我这个风尘中混迹多年的娼女的对手！”她的眼神狠辣，笑容绝情残忍，但是眼角盈满的泪
花却晶莹美丽得让人心醉。似乎是察觉到眸中的水珠出卖了自己，红姑慌忙转过头，一缕秀发挡住了晟敏
窥探的视线。
“你为什么要那么倔强呢？”看到过她在人前的坚强和骄傲，看到过她对自己姐妹的庇护和关怀，就算她
真有那样的私心，晟敏也只是感到心疼而已。
他怜惜眼前这个只能独自一人黯然垂泪的女子。
女人在他一声仿佛读懂一切的叹息中终于禁不住留下了压抑多年的泪水。那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美丽得迷
失了晟敏的眼和心，他仿佛着魔般地走了过去，竭尽温柔地拥住这个骄傲倔强的女人。
也许是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女人卸下了心防和层层武装；
也许是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晟敏乱了心绪和步伐。
他一时冲动，不顾后果地对她说：我来保护你，照顾你吧。
她有些疲惫，毫不犹豫地回答：好。
很多年后，她问他：为什么是我？
他敷衍地笑了笑：因为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哭泣的女子。
他们之间没有爱，他对她，只是‘怜’，仅仅如此而已。
如果那泪没有滴进晟敏的心里，如果他没有着魔般地走向她，也许就不会有后来诸多的痛苦。
但是再回首，晟敏也从未后悔拥抱了那个在窗前明月下哭泣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