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猜度
沈凌雪是个不肯服输的人，可再骄傲的人遇到爱情都要甘拜下风，她漠视着迟瑞对她的漠视，仍旧日日备好酒菜，让蔷薇去请他来，酒烫了又烫，菜热了又热，她的心却越来越凉。他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她，不知道该说她是固执还是天真，她觉得只要他还会找借口来搪塞她，她就还有一星半点的希望。
那夜她哭着回去之后，就再没找过顾知夏，她按捺着好奇心为了迟瑞能顺心，直到迟老夫人七十大寿的那一日，她知道必有一见。迟瑞最是尊敬他的奶奶，她打扮得隆重，想着怎么也不能失了体面，何况她不能被顾知夏比下去，她是督军的千金，是迟家的大少奶奶。
她就站在他的身边，如刘管家所言，她是“妻子沈氏”，并且永远都是他的妻子，不管迟瑞对她如何，她都不会离开他。若是迟瑞听得到沈凌雪内心的许诺，一定要讥笑她夸下海口。的确，她是说了大话，不过深陷爱情，谁不英勇？
然而面对命运徒有英勇是不够的，命运的手轻而易举就能支出天罗地网，不是凭一腔孤勇就能闯得过的。
“迟家长媳顾氏给老夫人贺寿”，她状似无意地回头去看，她的震惊几乎难以掩饰，她看着那个女人被丫鬟扶着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待到看清眼前这个人真是她的好姐妹“沈凌雪”时，她不禁雀跃，直至意识到自己险些设计害死的人是被自己冒名顶替的“沈凌雪”，她才知道要害怕。
可那人却自称是“顾知夏”，这让沈凌雪倍感疑惑，“顾知夏？”
“我觉得你如此面熟，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顾知夏仔细地看了几眼沈凌雪，神色带着些许困惑。
莫非她失忆了，亦或是长得相似，沈凌雪试探道：“你真是有趣，你见没见过我，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她紧盯着顾知夏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来，终究无果，她晃了晃身子，推说头晕将顾知夏一起叫到了房间，吩咐蔷薇道去喜楼同迟瑞说一声，免得他以为自己把顾知夏拐跑了。
借着顾知夏为自己把脉之机，沈凌雪开始上下打量着顾知夏，“听说你们家是开医馆的，你多大了？”这个问题倒是把顾知夏难倒了，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哪还记得什么年纪。
“你不会连自己多大了多不知道吧？”沈凌雪状似随意地一笑。
“其实我是爹的义女。”顾知夏放开了沈凌雪的手腕，有些感伤，她道：“一年前，他从山底下把我捡回来的，当时我头部摔伤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
沈凌雪听着顾知夏这一年来的经历，心疼不已，结拜时发誓要好好保护顾知夏的，可最后还是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沈凌雪不自觉地握紧顾知夏的手，眼眶里满是泪水。
顾知夏觉得奇怪，沈凌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伤心，“你怎么了？”
沈凌雪没有正面回答顾知夏，只道：“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能从土匪窝子里逃出来实属不易，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顾知夏曾深陷土匪窝也是沈凌雪间接造成的，沈凌雪觉得自己真是罪无可恕。
“其实现在想想倒不觉得那么苦，因为我有特别坚定的信念，就是我要知道自己是谁。”沈凌雪心头一跳，她不知道顾知夏如果恢复记忆是否会原谅自己。
显然顾知夏没有察觉到沈凌雪的异样，只是继续向沈凌雪说着自己的过往，沈凌雪揪着一颗心在听，当得知顾知夏曾患上瘟疫时，她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她脱口而出道：“我对不起你。”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怎么比我还难过？”顾知夏用微笑安慰沈凌雪，“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亲切，我也不会和你抢丈夫的，我会说服迟瑞让他休了我的。你别难过了。”
沈凌雪流着泪摇头，犹豫着是否对顾知夏说出真相，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还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泪水，就听到迟瑞冷声质问道：“你把她带你这来，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沈凌雪心情烦乱，面对迟瑞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她直接站了起来，“你闯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你不是一向不爱来的吗？”
迟瑞的眼中有隐忍的怒意，这与他方才给迟老夫人拜寿时和沈凌雪装得相敬如宾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瞪了一眼沈凌雪，便牵起顾知夏的手，“我们走。”
顾知夏却是挣脱开了迟瑞的手，“你干什么？刚才少奶奶不舒服，她只是让我过来给她把把脉而已。”
迟瑞回过头来看着顾知夏，“她不舒服不知道请大夫吗？叫你干什么？”说完又看了沈凌雪一眼，“她没把你怎么样吧？”沈凌雪心中一痛，在迟瑞眼里她俨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顾知夏也为沈凌雪委屈，生气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少奶奶人挺好的，她刚才听了我的事，到现在还难过呢。你别误会了。”
迟瑞又将视线移到沈凌雪身上，她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似乎方才真的哭过，看着她的样子，他却只是想到她曾经说过女人的可怜和无辜都是装出来的，又在心里觉得好笑，她沈凌雪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会同情顾知夏。他只顿了片刻，稍微收敛了怒气，道：“都过去吧，奶奶在等我们开席。”
沈凌雪此时并不知道顾知夏是她和迟瑞命中的劫数，她只当迟瑞是因为厌恶自己才对顾知夏百般照顾，所以即便迟瑞当着众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要让她做小，她都觉得迟瑞是在和她赌气，他不过是无法接受她的算计。她连迟瑞都不怪，就更不会怪顾知夏，这也是她欠顾知夏的。
沈凌雪是个不肯服输的人，可再骄傲的人遇到爱情都要甘拜下风，她漠视着迟瑞对她的漠视，仍旧日日备好酒菜，让蔷薇去请他来，酒烫了又烫，菜热了又热，她的心却越来越凉。他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她，不知道该说她是固执还是天真，她觉得只要他还会找借口来搪塞她，她就还有一星半点的希望。
那夜她哭着回去之后，就再没找过顾知夏，她按捺着好奇心为了迟瑞能顺心，直到迟老夫人七十大寿的那一日，她知道必有一见。迟瑞最是尊敬他的奶奶，她打扮得隆重，想着怎么也不能失了体面，何况她不能被顾知夏比下去，她是督军的千金，是迟家的大少奶奶。
她就站在他的身边，如刘管家所言，她是“妻子沈氏”，并且永远都是他的妻子，不管迟瑞对她如何，她都不会离开他。若是迟瑞听得到沈凌雪内心的许诺，一定要讥笑她夸下海口。的确，她是说了大话，不过深陷爱情，谁不英勇？
然而面对命运徒有英勇是不够的，命运的手轻而易举就能支出天罗地网，不是凭一腔孤勇就能闯得过的。
“迟家长媳顾氏给老夫人贺寿”，她状似无意地回头去看，她的震惊几乎难以掩饰，她看着那个女人被丫鬟扶着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待到看清眼前这个人真是她的好姐妹“沈凌雪”时，她不禁雀跃，直至意识到自己险些设计害死的人是被自己冒名顶替的“沈凌雪”，她才知道要害怕。
可那人却自称是“顾知夏”，这让沈凌雪倍感疑惑，“顾知夏？”
“我觉得你如此面熟，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顾知夏仔细地看了几眼沈凌雪，神色带着些许困惑。
莫非她失忆了，亦或是长得相似，沈凌雪试探道：“你真是有趣，你见没见过我，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她紧盯着顾知夏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来，终究无果，她晃了晃身子，推说头晕将顾知夏一起叫到了房间，吩咐蔷薇道去喜楼同迟瑞说一声，免得他以为自己把顾知夏拐跑了。
借着顾知夏为自己把脉之机，沈凌雪开始上下打量着顾知夏，“听说你们家是开医馆的，你多大了？”这个问题倒是把顾知夏难倒了，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哪还记得什么年纪。
“你不会连自己多大了多不知道吧？”沈凌雪状似随意地一笑。
“其实我是爹的义女。”顾知夏放开了沈凌雪的手腕，有些感伤，她道：“一年前，他从山底下把我捡回来的，当时我头部摔伤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
沈凌雪听着顾知夏这一年来的经历，心疼不已，结拜时发誓要好好保护顾知夏的，可最后还是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沈凌雪不自觉地握紧顾知夏的手，眼眶里满是泪水。
顾知夏觉得奇怪，沈凌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伤心，“你怎么了？”
沈凌雪没有正面回答顾知夏，只道：“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能从土匪窝子里逃出来实属不易，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顾知夏曾深陷土匪窝也是沈凌雪间接造成的，沈凌雪觉得自己真是罪无可恕。
“其实现在想想倒不觉得那么苦，因为我有特别坚定的信念，就是我要知道自己是谁。”沈凌雪心头一跳，她不知道顾知夏如果恢复记忆是否会原谅自己。
显然顾知夏没有察觉到沈凌雪的异样，只是继续向沈凌雪说着自己的过往，沈凌雪揪着一颗心在听，当得知顾知夏曾患上瘟疫时，她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她脱口而出道：“我对不起你。”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怎么比我还难过？”顾知夏用微笑安慰沈凌雪，“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亲切，我也不会和你抢丈夫的，我会说服迟瑞让他休了我的。你别难过了。”
沈凌雪流着泪摇头，犹豫着是否对顾知夏说出真相，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还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泪水，就听到迟瑞冷声质问道：“你把她带你这来，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沈凌雪心情烦乱，面对迟瑞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她直接站了起来，“你闯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你不是一向不爱来的吗？”
迟瑞的眼中有隐忍的怒意，这与他方才给迟老夫人拜寿时和沈凌雪装得相敬如宾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瞪了一眼沈凌雪，便牵起顾知夏的手，“我们走。”
顾知夏却是挣脱开了迟瑞的手，“你干什么？刚才少奶奶不舒服，她只是让我过来给她把把脉而已。”
迟瑞回过头来看着顾知夏，“她不舒服不知道请大夫吗？叫你干什么？”说完又看了沈凌雪一眼，“她没把你怎么样吧？”沈凌雪心中一痛，在迟瑞眼里她俨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顾知夏也为沈凌雪委屈，生气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少奶奶人挺好的，她刚才听了我的事，到现在还难过呢。你别误会了。”
迟瑞又将视线移到沈凌雪身上，她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似乎方才真的哭过，看着她的样子，他却只是想到她曾经说过女人的可怜和无辜都是装出来的，又在心里觉得好笑，她沈凌雪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会同情顾知夏。他只顿了片刻，稍微收敛了怒气，道：“都过去吧，奶奶在等我们开席。”
沈凌雪此时并不知道顾知夏是她和迟瑞命中的劫数，她只当迟瑞是因为厌恶自己才对顾知夏百般照顾，所以即便迟瑞当着众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要让她做小，她都觉得迟瑞是在和她赌气，他不过是无法接受她的算计。她连迟瑞都不怪，就更不会怪顾知夏，这也是她欠顾知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