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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全员向/红组/非国设】无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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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打不成交
  早上醒来时,伊利亚的肚子很不客气地一阵咕噜叫,他拍拍肚皮,使劲揉眼睛,自言自语道:“闭嘴,现在没有吃的。”于是,乳白色的晨光拂亮了阴暗的禁闭室,隔壁响起了絮絮叨叨的声音,伊利亚那狗.屎无聊的禁闭室一日厚颜无耻地又开始了——真令人愉快啊。
伊利亚从裤兜里掏出打架那天从食堂顺出的叉子在手中把玩。通风口外传来孩子们晨练喊的口号,王耀扒在通风口上眼巴巴地望着外面。
早饭来了。大胡子打着哈欠把食物端到各个送餐口,伊利亚坐在餐口边的地面,耐心等待大胡子走到他这里。餐口一出现食盘,伊利亚迅速且无声地把盘子抽进来丢在一边,于是餐口外出现了行动迟缓的大胡子的背,伊利亚看着他摇摇晃晃地前进着,直到一个绝妙的角度和距离——
伊利亚悄无声息地把叉子掷了出去。
叉子正中大胡子的后裤腰带,危险地卡在上面,随着大胡子走路屁股一扭一扭滑了进去。大胡子皮糙肉厚,竟愣是没发觉叉子的存在,肥屁股上还露出一个叉子柄就去给亚瑟他们送饭了,伊利亚满意地吹了个口哨。
很明显,其他孩子都发现了大胡子屁股上的异状,却隐忍不发。大胡子发完早餐愉悦地回座位上打算再小睡一会儿,结果一屁股坐下去:“咔啦!”
叉子断了。
阿尔弗雷德已经无法忍受地捂嘴偷笑到乱蹬床板了,大胡子还没反应过来,揪着眉毛胡子四下扫了一眼,还以为是那个小孩子破坏餐具,严厉地咳了咳,这下连亚瑟都受不了地笑了出声,伊利亚更是得意。
大胡子再次起身,挨个检查了孩子们的餐具,完好无损,奇也怪哉。他边走,裤腿里边掉落叉子碎片,目睹了一切的王耀实在不想在伊利亚他们面前笑出声,只好钻进被窝里狂打滚,差点闷死自己。
最终大胡子不了了之地回座位,结果发现一地是金属碎片,大骇,以致以为闹鬼,小心翼翼地扫干净地,才放心地回去睡觉了,期间,阿尔弗雷德两次笑得从床上滚下来:“俄.国佬,干得漂亮!”
“是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喜剧大师!”亚瑟嘲讽似的道。弗朗西斯边噗噗笑边道:“喂你们这样真的好吗?别太欺负别人了啊。”
伊利亚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感到王耀那边出奇的安静,于是踹了踹墙:“喂,起床了。”
王耀从被窝里爬出来站在床上:“我醒着。”
“你想笑就笑吧,没人盯着你。”
王耀有些恼羞成怒了:“有什么好笑的?无聊至极。”
像个老头儿一样。伊利亚撇了撇嘴,开始思考如何打发时间,仰卧起坐和俯卧撑他都做烦了,哪怕有一只笔一张纸或一本书都好啊。
如此想来伊利亚倒是有个文具,寒碜了点,叉子为笔,墙壁为纸,咔嚓咔嚓地涂涂画画,吵不死其他人,一咔嚓就是一整天。隔壁的亚瑟也闲得很,跟阿尔弗雷德玩起了词语接龙,至于安静的弗朗西斯,大概在思考人生或者打.飞.机。
王耀不想浪费体力,平躺在床上整理思绪。
“沼泽营”的围墙有两米半高,上置带铁棘的电网,碰一下就得刮皮剔肉,然后被电晕,而东西两座瞭望塔上夜夜伫立着四台大射灯,在围墙周围和部分禁地来回照射,一平方米的区域只有1.5秒的黑暗时间,而值班兵一发现可疑的身影,毫不犹豫会开枪扫射,因此连“撒旦”也需严守宵禁铁律。
如此看来,通过“沼泽营”围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沼泽营”的监守也非天衣无缝,“兔子”或者“包裹”还有一定的可行性。
“兔子”和“包裹”是王耀从一个经常蹲监狱的混混那听来的,他们曾一起在码头做事。他闲来无事介绍他在监狱的所见所闻——那些天才的无赖、那些五花八门的越狱方法,说得天花乱坠,总结起来就是“兔子”和“包裹”。
“兔子”指的是在混乱中乘机越狱的犯人,这种方法讲究机遇和个人能力,跑得快是必须的,还要反应快、能见机行事,对周遭环境也十分熟悉。而“包裹”反之,“包裹”是通过某种势力被夹带越狱,需要的是人际关系的强大支撑和一定的准备时间。按理说,王耀是属于“兔子”那类型的,可是“沼泽营”什么时候会爆发一场真正的混乱呢?
到头来还是准备不充足,王耀仍需观察这里。
至于留在这里的可能性……王耀主观认为是零。他宁可在巴黎流浪都不想端着枪上战场当杀.人.犯。
王耀老成地叹了口气。
这时,隔壁的伊利亚突然没事找事地踹了踹墙,可能他真的无聊疯了:“喂,小矮子,你是日.本人吗?”
王耀迟疑了一会儿:……“小矮子”?
算了,总比“黄猪”、“黄狗”好听。
“不是。”王耀有些严肃地皱眉,“我是中.国人。”对于那个据说在大洋彼岸侵略自己祖国的国家,王耀是厌恶甚至憎恶的,他厌恶所有这些挑起战争的国家和政.治.家。虽然他小,但他知道是战争一爆发家里彻底断了粮,父母才把自己卖掉了。
“哦……”伊利亚试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11-30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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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名为“中.国”的国家,满脑子扎长辫、细声细气的阉人,“那你们那边冬天冷吗?”
    “什么?”
    “我说,你们那边冬天不冷吧?有雪——吗?”伊利亚慵懒地拖长了鼻音。
    “当然有。”王耀莫名其妙。
    “什么?居然有吗?怎么哪里都有雪?那大雁冬天住在哪?下雪的时候它们不是飞不动吗?”
    “我怎么知道……”王耀简直怀疑伊利亚在找茬。
    不过,王耀想,肯定不是所有地方冬天都下雪,海上肯定不下雪。因为海上要是下雪了,那雪岂不是咸味的?王耀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咸味的雪。说不准有些地方夏天冷得像冬天,冬天热得像夏天,大雁冬天的时候就去那里住……不对啊,为什么要纠结于这种事?
    “我还以为你们那边冬天不冷呢,你们那不是在赤道上吗?”
    “赤道?”
    “对呀,非洲那边吧?”隔壁似乎有人闷笑了一声。
    “非洲?!”王耀觉得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了,“你问这些干嘛?”
    “我想找好养老的地方,肯定要选在南方。西伯利亚的冬风能噎死人你知道吗?”伊利亚心有余悸地摸摸眉毛。他以前还留着爱干净的少爷臭脾气时,冬天用毛巾擦了脸,结果脸当场冻住了,一扯冰晶连着大片眉毛,到现在他的眉毛都没长好,呈一种病态白。
    养老……
    王耀认输了:“好吧。”
    伊利亚忽然觉得王耀还蛮好打交道的,尤其是特别好欺负,心情豁然开朗:“你叫什么名字?”
    王耀刚想说不知道的,然后又想起了那个“wang yao”的发音,便说出来了,伊利亚脱口而出:“这是什么鬼名字?”
    王耀学着伊利亚不满地踹墙:“嘿!”
    “噗哼,”伊利亚忍俊不禁,“好吧,你几岁?”
    “十岁。”
    “少骗人了,其实你是六岁吧,顶多就八岁。”伊利亚笃定。
    王耀真的要生气了:“……我有那么矮吗?”
    伊利亚差点就说“有”了,不过他及时地改了口:“那,你把手给我看看,手可瞒不住年龄。”
    “我怎么给你看?”王耀稀里糊涂地就被伊利亚带偏了。伊利亚掀起自己的枕头,道:“你把枕头拿开来就知道了。”
    王耀半信半疑地拿开枕头,竟发现那块墙壁缺了洞,正好可以伸一只手进去:“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墙软得像奶酪,我用叉子一挖就烂了。这洞以后就叫奶酪洞好了。”伊利亚自顾自地耸耸肩,“手伸过来给我。”怪不得一上午王耀耳边都“咔嚓咔嚓”响。
    墙洞里果然伸进来一只小手,伊利亚侧躺着,把自己的手掌叠上去——
    “咦?”
    伊利亚的手掌仅比王耀的大出半个指节。
    伊利亚自认为生了一双干活的好手,在同龄人中算很大的了,看来王耀确实没骗人。
    “你干什么?”王耀触火似的收回了手,奇怪地搓搓。墙洞里露出伊利亚几乎血色的棕眼睛和淡色的眉毛,笑得眯起来,伊利亚也看到王耀的眼睛,是黑色而带有一点琥珀色的,大而澄澈。
    “比一下大小。”伊利亚自若,王耀却有些恼火地用枕头把墙洞堵上了。
    “哦,是吗?我要睡觉了。”隔壁没了动静。
    “你最好每天做点运动,省得出来以后训练的时候扭着腰。”伊利亚好心提醒道。
    王耀皱了皱眉,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开始无声地做俯卧撑。
    后来王耀回想起来这事,只能用一句“不打不相识”来形容他跟伊利亚的友谊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11-30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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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鱼产物,自认为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地拿出去卖,品名就叫作“Russia's dream”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11-30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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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更新
        6.沉默与抗争
          这次的事故使得孩子们至少被关了两个星期半的禁闭室,而伊利亚和王耀竟足足被关了三个星期,出来时连眼睛都睁不开。加倍惩罚伊利亚应该是为了他的冥顽不化,但加倍惩罚王耀……或许是因为教官信不过肮脏懒惰的“黄猪”?
        不管怎么说,孩子们出来后立马就要回归紧张的训练,光是晨跑就让王耀小腿肌肉酸痛了。清晨天还灰蒙时,队伍里的大孩子边跑边百无聊赖此起彼伏地唱起歌,教官喊着骂着命令他们闭嘴,他们反而游刃有余地哄笑起来,王耀就循着他们的声音埋头卖力跑。
        “我的小妹妹玛利亚嘿哟,为何不开窗使我一睹芳容?一日见不到你我喉咙干得很!哎呀呀,原来你是教会的小修女……”欢乐而沙哑的少年音如一波波浪潮飘荡在空旷的“沼泽营”,王耀透过凌乱的鬓发看到1队的伊利亚,他出人意料的安静,撇着淡色的嘴唇,以一种略轻蔑的眼神斜视周围,身体都比别人轻盈许多。王耀收回视线。
        费里西安诺快跟不上了,路德维希凑到他耳边认真说:“费里,鹰钩鼻在后面追你。”吓得他又提起速来,效果奇佳。
        晨练完后孩子们匆匆吃了早饭,迅速集中到教室里无声地坐下,等待鹰钩鼻的带来。今天有全科测试,根据此次测试教官会重新分队分宿舍,大多数人都不想考差了被丢到充满混混、神.经.病和同性恋的垃圾队,况且据说有些不及格者被“撒旦”带走了。
        测试一开始,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打响了,所有人奋笔疾书。王耀算比较轻松的那种人,更多人则抓耳挠腮、面红耳赤,不知怎么说,思考和得出答案对王耀来说一直宛如呼吸一样自然,自从来到“沼泽营”更显著,或许这就是人的潜力吧。
        早早写完试卷的好处就是,王耀得以从后排高位观察整个考场,他发现了其中一个有趣的现象。
        考场第一排到中间段,全是白种人,中间以后的座位,全是有色人种,而教官盯的最紧的,也是后段。这种差别对待过于露骨,甚至令王耀发笑,因为他看到前排有两个白种男孩在对暗号。
        本田菊坐在王耀前排与白种人接壤的地方,他抬起头,若有所思,看来也发现了那边拙劣的作弊行为,却低头假装没看见。
        教官似乎终于察觉了前面的异状,不紧不慢地踱到那边,那两个孩子警铃大作,其他一人突然两只鞋底相互掻刮,从上面刮下来什么东西,状似无意地踢到一边,然后主动举起手来:“抱歉,长官。”
        这是什么意思?王耀和本田菊静观其变。
        教官走去,扬起下巴:“报告,士兵。”
        男孩行了个军礼,然后指向他踢出东西的方向朗声道:“报告长官,他作弊。”
        好一个破脏水!王耀厌恶地皱眉。
        教官冷冷地瞥向那个被指的人:“士兵,站起来,报告你的姓名。”
        那个人缓缓地站了起来,背挺直了,毫不畏惧且有些傲慢地回答:“报告长官,3队7号405室,亚瑟·柯克兰。”
        王耀这时才注意到,被诬陷的原来是那个之前挑衅他的英.国人。亚瑟的弟弟阿尔弗雷德也紧张了起来,虽然他没有偏过头看亚瑟,但王耀能看出他的肩膀都僵住了,仿佛在隐忍不发。期间,本田菊再也没抬起过头,其他人也都习以为常的样子。
        “亚瑟·柯克兰,军队养你不是为了养出个骗子!小偷!你知不知羞耻?!”教官的怒骂掷地有声。尽管事态如此糟糕,亚瑟依然镇定,道:“报告长官,我没有作弊。”
        “你没有?!那这是什么?!”教官指了指亚瑟脚边的东西,原来是张纸条,之前那个作弊的男孩此刻竟耀武扬威地拾起自己丢出去的纸条大声朗读出来:
        “ACADB,BCADC……”
        亚瑟冷笑着看了那男孩一眼:“报告长官,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是左撇子,字往左边倒。还有,他刚才把答案念出来了,现在他是不是也作弊了呢?”
        男孩大窘,他刚才太得意忘形了,教官阴沉地扫了这两人一眼:“你们两个,成绩作废,跟我出来。”
        “等等!”阿尔弗雷德终于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喊道,“亚瑟才没有作弊,作弊的是那两个家伙!”他一开口,两个作弊者都恼羞成怒地扭曲了脸。
        教官被吵得恼火了,咆哮道:“阿尔弗雷德·F琼斯!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但是……”阿尔弗雷德还欲争辩,结果下一刻教官的教鞭就挥了过来!
        “嘶——”一只手被教鞭抽破了皮,流出汩汩鲜血。
        “亚瑟!”阿尔弗雷德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亚瑟惊慌地捧起了他被教鞭抽伤的胳膊,亚瑟拂掉了阿尔弗雷德的手,脸色有些苍白地把阿尔弗雷德护在身后。教官抬起教鞭还欲再抽,这时考场后方又冒出了一道声音:“报告长官,我可以证明,亚瑟·柯克兰没有作弊。”
        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那个矮小的黄种人,正是气定神闲的王耀,本田菊貌似摇了摇头还叹了口气。教官的蓝眼珠轱辘轱辘地在四人之间转了转去,最终宣布:“你们四个,都给我出来。”
        王耀无所谓,反正他试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12-01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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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寂寞而来更文
          7.绝对英雄主义兄弟
            阿尔弗雷德最近很不高兴。
          他哥哥……不,现在是陌生人了,阿尔弗雷德如此决定——亚瑟那家伙总是小看他,擅自安排他的事,擅自帮助他,擅自保护他,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了。
          今天也是,阿尔弗雷德明明好心替亚瑟作证,到头来亚瑟却说他出风头,不准他再这么做。亚瑟要去医务室换药,阿尔弗雷德才不陪那个讨厌鬼呢,他马上就要做心理测试了。
          “沼泽营”不知为何设有一个心理测试,设了跟没设似的,营里照样一大堆神.经.病,倒是不少正常人被带走了,听说测试题也怪得很。心理测试室布置的跟审讯室似的,没有窗户黑咕隆咚的就不说了,考官还在桌子前坐成一排,伙同起来把阿尔弗雷德跟室门隔开来,不仅怪里怪气地打量着他,而且时不时与同僚交头接耳、低头在本子上涂涂写写,宛如每天下午摄入药物后的格斗时间。
          阿尔弗雷德被要求坐在窄小而没有靠背的生锈铁凳子上,背冰冰凉,手脚都不知怎么放,难受极了。考官一打开刺眼的台灯,测试就开始了——
          “题一,你是谁?”考官的声音低沉而催生昏意。
          “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F·琼斯。”阿尔弗雷德不由得想这群人真是装神弄鬼,自己是谁他们还不知道吗?莫名其妙。
          “题二,你在哪里?”考官把台灯调亮了一点,更刺眼了,他们的脸却藏在阴影里,模糊不清。阿尔弗雷德更摸不着头脑了,恶语道:“什么?你们迷路了吗?”
          “重复,你在哪里?”考官的声音连起伏都没有,他们全都是同一个表情,仿佛几只僵尸人。阿尔弗雷德不耐烦了,这群家伙真是有毛病:“你们记性真好,这里是玛须营心理测试室。”
          一个考官在档案上写了些什么,另一个又开口提问:“题三,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着你们的脸想到食堂狗.屎一样的土豆泥。”
          考官记录的手顿了顿,阿尔弗雷德有一丝复仇成功的快.感。考试继续:“题四,你相信什么?”
          相信?什么相信?基督还是希特勒?
          阿尔弗雷德沉重地眨着眼皮,随口道:“外星人。”
          考官似乎是习惯了阿尔弗雷德的天马行空,表现得波澜不惊:“题五,你是否认为自己异于常人?”
          “当然,我总有一天会成为英雄的!”阿尔弗雷德不假思索道,随即又为把自己珍藏的宏伟梦想告诉这帮大额头怪感到后悔。他们肯定像亚瑟一样在心里小瞧阿尔弗雷德,大人都这样,阿尔弗雷德清楚这些无聊的家伙怎样嫉妒与众不同的人。
          考官似乎在斟酌如何下笔,过了一会儿才再次发问:“题六,你是否认为自己强大?”
          “哼,我力气能撩倒一头牛!上次我把伊利亚·布拉金斯基那个俄.国佬打得满地找牙!”阿尔弗雷德好不容易在这间昏暗的小试室里打起精神来,然而考官只是面无表情地记录。
          “题七,你对人类做过的最恶劣的事是什么?”考官加重了鼻音,使阿尔弗雷德昏昏欲睡。
          这是什么鬼题目?为什么要用“人类”这个词?说的阿尔弗雷德好像是一条咬****一样,正在接受人类的审判。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哈欠:“我在我老家把奥利弗踢进粪坑里,他再也没爬上来,人家都说他是发了疯吃.屎撑死的。”
          考官们又交头接耳了一番,阿尔弗雷德把他们想象成巨大的、皱巴巴如小老头的白色老鼠,忍不住偷笑,最终考官在他的档案盖下一个鲜红的印章,漠然道:“7号阿尔弗雷德,测试完毕。”
          阿尔弗雷德如释重负地飞出了诡异的心理测试室。
          阿尔弗雷德看到门外的队伍排着王耀那个怪家伙,偷偷冲着他的背影比了中指,跑掉了,没头没脑的居然在走廊上撞到了伊利亚。
          “嘿你这个不长眼的家伙!”阿尔弗雷德揉揉额头,心想是哪个家伙的胸膛硬得像铁,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不怀好意的坏人脸,吓了一跳,退后半步,指着伊利亚的鼻子道,“又是你这个坏蛋!”
          伊利亚仗着身高优势摁着阿尔弗雷德的后脑勺把他一推,假装凶狠道:“先撞上来的是谁?我看你脑袋不用要了。你妈妈亚瑟去哪了?滚去找他。”
          伊利亚丢下阿尔弗雷德走到心理测试室的队伍末端,看来他也是去做心理测试的。阿尔弗雷德做了个大鬼脸,亚瑟才不是他的妈妈,他才不去找亚瑟呢!亚瑟就是个大傻.瓜!
          他气呼呼地快步走向医务室。
          *
          “阿尔弗那个笨.蛋……”亚瑟嘟囔道。
          “行啦,你都念叨他半天了。”弗朗西斯一拍亚瑟刚包扎好的手臂,疼得亚瑟龇牙咧嘴,“你这叫什么?护犊?过度保护?控制欲?”
          “我才没有!”亚瑟反驳。弗朗西斯戏谑地瞥了亚瑟一眼,放下他绑绷带的细胳膊,朝医务室门口抬了抬下巴:“喽,你自己问他呗。”亚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回头看门口,却一时语塞了——阿尔弗雷德从门口轻快地跑进来,随便找了张床坐下,看也不看亚瑟一眼。
          “疼吗?”
          亚瑟过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12-07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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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7-12-07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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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真是越来越高级了,居然还会提醒我有敏感字,然而我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和谐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7-12-07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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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队八人的202室
                  全科测试的成绩出来了,王耀的综合评价为B-,意料之内的结果。虽然王耀笔试满分,可体试是硬伤,除了射击以外他就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体试成绩,而伊利亚刚好相反。奇怪的是,伊利亚那惨不忍睹的笔试成绩里关于武器的科目却高得惊人,愣是把他的整体评价拉成了B+,其心昭然。
                就王耀所知,即使丢了一科的分数,亚瑟依然被评为了A级,阿尔弗雷德则很危险地挂在C上,弗朗西斯中规中矩、悠哉悠哉地坐稳了B,费里西安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被评了A+,路德维希的A+和本田菊的B+倒理所应当。
                综合评价出来的同时,新的编队和宿舍分配也出来了,王耀在8队的名单里找到了自己,还有伊利亚、费里西安诺……然后还有路德维希、本田菊、亚瑟、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
                王耀的内心扭曲了一阵,他匆匆看过202寝室名单,一见上面一排熟悉的名字,万事休矣地倒在座位上,把费里西安诺吓了一跳。
                王耀相信教官们疯了,这样的安排到底有什么意义?好玩吗?不用说了,这一个月内他肯定得再蹲一次禁闭室,宿舍打架可是要连坐的。最终王耀可爱的队友们果然不负他厚望地在一个月内打了三场架,足足让他吃了六十三顿禁闭室的美味大餐。
                伊利亚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烂安排,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烂安排。刚开始,伊利亚天天想着怎么收拾聒噪的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天天想着怎样制裁他讨厌的家伙,亚瑟天天想着怎样给对手使绊子,弗朗西斯天天想着怎样泡妞,费里西安诺天天想着怎样阻止争吵让大家友好相处,路德维希天天想着怎样从群魔乱舞中保护费里西安诺,本田菊天天想着怎样明哲保身,王耀天天想着怎样逃离这个破队伍。
                不过时间是最好的润滑剂,八个小孩像八个形状各异的零件,现在好歹拼成了一个破破烂烂、随随便便的集体,只是过程艰苦了许多。
                至于队长……本来阿尔弗雷德吵着要当的,亚瑟把他摁回去以后大家一致推举了费里西安诺。
                每当夜色降临,猫头鹰睁着黄澄澄的圆眼寻找丛中小鼠时,轻手轻脚的狐狸溜进鸡圈偷鸡时,202室的孩子们拆开绿色被单,层层裹住双人床下铺,做成一个军事帐篷,202室的重大军事决策都在这里完成,例如如何整蛊禁闭室的大胡子、最近食堂的小灶行情分析、香烟的入手方法和杀死鹰钩鼻的一百条计划。
                帐篷外时不时会透进走廊里查夜的教官的电灯光,众人默契地收音,其他宿舍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但如此接近8队的权力中心还是王耀意料之外的,这就是舍员大会民主投票制的好处。其他舍似乎也存在专制制度和无政权制度,那些由同宗教徒组成的队伍甚至进行着古老的神权统治,比如抽签决定。每一个队就是一个小社会,“沼泽营”确实培养出了一群“国家栋梁”。
                清晨的202室几乎是同时醒来的,因为没有人想被其他人丢在寂静而空无一人的宿舍。跑步的时候先是阿尔弗雷德无聊地开了腔,不一会儿费里西安诺就怯生生地跟着合唱起来,紧接着嘹亮的歌声以8队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去,在冰凉的薄雾和淡墨水般的黑暗中与其他队碰撞、融合,轻快而纷乱,愉悦而壮大,往往能把教官气个半死,除了永远死人脸的鹰钩鼻。
                日复一日,8队的孩子像一只只活跃的小海龟,虽热爱试探大海的波澜,却用厚厚的壳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除了打架,各人都不贸然接近各人,因而保持着微妙的稳定,直到秋季,“沼泽营”一年一度的野外生存训练开始。
                *
                若说“沼泽营”有什么传统,那便是每天下午的药物摄入和每年一度的野外生存训练了。“沼泽营”后面有两座山——当然,它本来就是群山环绕的,但那两座山围了电网——教官给每个孩子发一把军刀、每个队发一把斧头,然后从不同地方把每个队丢在山里,一个月后才开启围山的墙门。
                在那之前,孩子们或独行或结伴,必须不择手段地在野外生存下来,例如抢劫和用电网猎杀动物,回来时都灰头土脸活像难民潮,而有的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教官对于士兵在野外训练中死亡是默许的,因此发生在那里的自杀案和凶杀案也不少。不过8队的孩子都挺好,没谁想自杀,也没谁真的想宰掉队员,紧要关头彼此还信得过。而8队还有个优势,那就是除了王耀,所有队员都至少有一次野外生存训练经验,单凭“老人”弗朗西斯的记忆,他们都能画出一张地图了。
                然后,训练正式开始时,教官开着车,把他们送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另一座山。
                ……可能教官考虑到了他们队的特殊性。
                跟他们一起的,仅有另一支十人小队,大多数人还在原来那个山头,王耀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弗朗西斯安慰道:“没关系,秋天的森林相对安全些,食物也多,那些吃得肚子滚圆的野兽没闲情啃你的瘦骨头,你别勾引它们就好。”
                出发之前,伊利亚开夜车跟王耀做了“预习”,关于他们历代“老兵”总结出来的“沼泽营”野外生存三准则:
                一、最大限度服从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7-12-16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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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导。
                  二、尽量保存体力。
                  三、避免与其他队伍接触。
                  服从领导和保存体力王耀都能理解,不过避免与其他队伍接触就需要伊利亚稍微解释一下了:
                  “首先,避免不必要的冲突、预防侵略,资源、种族、宗教……傻.子都知道。其次,避免未知的危险。自己的队伍里是没什么秘密可言,可别的队就不一定了,谁知道他们身上是不是带着病菌?没准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只熊宝宝。”
                  “还有,避免权力混乱,你懂吗?这是在两队和平相处的情况下最大的问题。两个关系还不错的队伍相遇,总有人吵着要抱团——一群离了别人就不行的懦夫——如你所见,以前有人想过两队合作,但领导的位置只有一个,如果他们不能尽快明确一个领导,总会在一个奇怪的点全军覆没。以前就有因命令混乱导致半个队的人都被野兽弄伤、其中两个人直接翘辫子的事故。”
                  “森林跟营里不一样,在寝室里我们随时可以开会,但在森林里我们没找到食物和住所就不能开会,哪个傻.蛋会在饿肚子的时候开会?到那时,我们需要一个像拿破仑一样的领导,随时下达强势命令,不至于混乱,而其他队也是一样的。再说了,人多了难管,互相猜疑、互相排斥,就像两只斗鸡眼……出现小团体几乎是必然的,甚至是在同一支队伍里。”
                  这点王耀深有体会,他们8队就是这样的。
                  “唯一不必遵守准则三的行动就是交易,不过你知道那帮流氓有多精明的,你拿好的石器木器给他们,他们还你一只塞满毒粪便的烤兔皮。绝对不要擅自跟别人交易,否则怎么死的不知道。”
                  “当然,上面说的准则无需强盗遵守。有的队就是合起来抢别人的。我们这次倒不必太担心被抢劫,只要弄清楚跟我们一起的另一支队是什么样的就好了,两个队之间抢来抢去没意思。”
                  “你懂了吗?”王耀连忙点头。
                  202室1号床上铺的弗朗西斯打起了呼噜,电灯光扫过宿舍天花板,搂着阿尔弗雷德睡着了的亚瑟眉头紧锁,费里西安诺的呼吸声柔缓而令人安心,如同静静倾倒的满月。
                  “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跟着我就是了。”伊利亚看着认真模样的王耀,勾起了嘴角。
                  白日当空,下了卡车的8队八人向着山林进发了。秋雁的翅膀略过万里无云的晴空的边角,棕熊在干涸的溪流的碎石滩上抓捕夏季落伍的肥鱼,“沼泽营”过冬的粮食一车一车地拉来堆成山,树枝上挂满了金色的透明蝉蜕,蝴蝶孤零零地伫立在空荡荡的花梗上,红色果实烂熟得发出靡靡甜香,田野里已然换上了土黄色的新装,深吸一口气是发人深思的烤树叶的苦味和土腥味。
                  确定好领导后,8队第一目标诞生了:在水源附近驻扎。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7-12-16 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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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绿野仙踪
                      8队呈着菱形队形前进着,自早晨六点起,他们还滴水未进、粒粟未食。被伊利亚取名为“绝望岛”的这座荒山大概高800米,8队走过的地带有一处山脊、两处宜居的朝光缓坡,但没有一口泉水,照这样走下去他们一天最多只能搜查完五分之一的山区,而五天不喝水他们早死了。
                    孩子们还并不着急,他们知道教官不是存心要弄死他们,这山上一定有水源,只是藏在了某处,没准是“绝望岛”的另一面。阿尔弗雷德在树上摘到许多野果,孩子们就暂时用果汁解渴。
                    半天的搜查无果后,弗朗西斯建议先停下来吃饭休息——在第一天就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可不好,他们还要在“绝望岛”待一个月呢。由于手里的东西只有一把军刀,孩子们准备食物的工程很大,砍柴、生火、采集、打猎全部分工好了才能高效率地行动。
                    砍柴当之无愧是力气大的伊利亚和路德维希的工作,生火等精细活就落在了王耀和本田菊身上,弗朗西斯牵着费里西安诺悠哉悠哉地扒拉着灌木丛中的野果和蘑菇,阿尔弗雷德拽着亚瑟兴冲冲地追兔子。
                    用军刀可不好砍柴,所幸秋天的树枝都干得很,三两下就折断了。阿尔弗雷德揪着肥野兔耳朵、亚瑟提着山鸡花尾回来时,伊利亚一块石头把猎物砸晕、一把军刀割喉放血,动作干净利落,吓得费里西安诺不敢睁眼。弗朗西斯好奇道:“你家里是做屠夫的?”
                    伊利亚头也不抬:“我们那没有屠夫,只有征粮军。”
                    几个欧洲人笑了起来。
                    “不过啊,我们不能就这样子,还是越早找到水越好。山上才两个队,有水就万事大吉啦。”弗朗西斯用小刀割下烤得焦红的肉块塞进嘴里嘟囔道,火堆上剩下的烤全兔肉里露出殷红的血丝。
                    “不,谁说两个队就高枕无忧了?越是这种情况不越应该提高警惕吗?”亚瑟瞪了弗朗西斯一眼,“他们也被丢到这里说明他们也比较特殊,要我说与其躲躲藏藏一个月还不如先发制人去打探他们。”
                    “由我来打倒他们!”阿尔弗雷德刚跳起来就被亚瑟摁了回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都没错呢——虽然水的事情比较重要。”伊利亚道。费里西安诺乖巧地坐在路德维希旁边轻声道:“一定没问题的,只要大家齐心合力……”
                    “唔……今天这样整体行动不太合适呢……总之,今晚先找个暂时驻扎地,安顿下来我们才能继续讨论更深的问题。”
                    “遵命喽,长官。”伊利亚开玩笑似的行了个军礼。
                    *
                    潦草地在树上度过第一晚后,孩子们都有些萎靡不振,喉咙也干得很。根据昨夜的商讨,8队将兵分三路搜寻其他区域,提高效率,时限为一天,晚上必须回到第一晚的驻扎地。如有意外情况,自行解决。
                    理所当然的,王耀被分到伊利亚那边了。照伊利亚的说法,就是各人找各妈,阿尔弗雷德跟亚瑟,王耀跟他,费里西安诺跟路德维希……不,这两个人应该是主人和犬。王耀其实是很不服的,他完全能对自己负责,他又不是在母亲的摇篮里长大的,而且他什么时候跟伊利亚那么熟了?
                    今天的天色看起来有些糟糕,云灰蒙蒙的,结成沉重的块状,空气倒还算凉爽,王耀爬上树,攀着树冠居高临下,果然只看得见一望无际的树林和起伏的山线。
                    “你小心点别掉下来了——我可不想扛着两截尸体回去——”伊利亚柔软的声音飘到王耀耳畔,着实让王耀一阵火大。他灵活地顺着枝干下了树,边爬边预计这树有十几米高,真的掉下去了不死即残,中途撞上树枝还有可能拦腰断成两截,伊利亚真没吓唬他。
                    “没有湖。”王耀摇摇头。伊利亚并不焦虑,自顾自道:“这个地形本来也很难形成湖泊……说起来你不觉得快要下雨了吗?空气闻起来怪怪的。”
                    “空气……”
                    林间流动着细风,气流里裹挟着植物的涩香,仿佛是隐匿的动物在呢喃细语,虫子躁动地袭过低空,伊利亚扒下一块树皮在上面刻起了简易地图:“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比较显眼的地方吗?我要做个地图。我方向感很差的,以前能从西西伯利亚迷路到太平洋。”
                    “别说傻话了……十一点方向,有大块岩石壁。”
                    “真的假的?斜坡还是缓坡?”“缓坡。”“没准会有山洞,还有小溪。过去看看。”
                    “那里是五点钟方向……”
                    伊利亚扒来了一根树枝,边拨开灌木边轻快地前行,踏烂腐朽的死木,吓跑了咯吱咯吱的瓢虫,两人走了许久,连石壁的影子都没看见,伊利亚不禁问道:“你有没有老花眼?”
                    “没有。”王耀盘腿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不容置疑道。
                    “好吧。”伊利亚无奈地耸耸肩,丢掉树枝,语焉不详,“我去找吃的,你在这待着。”他头也不回地踢着石头走了,留下一个皱眉的王耀。
                    那算什么?他在生气?王耀的眼睛可好了,顶没看错,说不定是谁走错路了。
                    管他呢,保存体力保存体力……
                    这时,灌木丛中突然传来一阵咔啦咔啦声,王耀睁眼,望向草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王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7-12-16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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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总能看见,他敢打赌,刚才那里蹿过了一只花山鸡,它往更深处去了。王耀爬起来,蹑手蹑脚地钻进灌木丛,仿佛真的听到了山鸡咯咯叫,又往前一扑——
                      他刚刚绝对摸到山鸡尾巴了!那禽类水滑得很,一下子溜了。抓到它晚饭都有了着落,山鸡肉管饱。
                      王耀有些不甘心地继续往前爬,谁知前面没有灌木了,他猛地钻出灌木丛,扑在草地上,山鸡咯咯咯地跳着跑开了,王耀随手捡了块石头扔过去没砸中,只见面前山鸡跑过的道路展开一片平坦的石滩,他一爬起来,眼前一亮,发现石滩上正流淌着一条小溪!水原来在这,他果然没看错!
                      王耀摸了摸身上没找到可以装水的容器,刚想返回去找伊利亚,又止了步,他一瞬间瞥见小溪边似乎伫立着一个黑乎乎的巨大影子,定睛一看,心脏和嗓子眼猛地一缩——
                      小溪边的巨兽也注意到了王耀,支起上身像人类一样站立着,嘴里还叼着一条垂死挣扎的肥鱼。它的眼睛空洞深邃,一边透出赤.裸裸的贪欲之光,一边做出思考的样子,宛如一个浑身长毛的巨人,令王耀毛骨悚然。
                      王耀用两秒钟的时间看清楚了这极具人性的畜.生的面目,看见它深深嵌进鱼身的兽牙、看见它抬起的、带利爪的厚前掌、看见它胸前月牙形的白毛,然后电闪雷鸣地想明白,这是一头成年公熊,能在两秒之内咬死他、五秒左右撕碎他的生物,他的头颅会在这野兽的牙齿间破裂粉碎、乌珠迸出,流出大滩白色脑浆。
                      该死,王耀运气真好,偏偏在这种时候,他的手脚使不上力,动弹不得。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肾上腺素极速分泌,促使他浑身发热、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呼吸困难、头晕目眩、手指僵直,完美得像顿烤熟了的美味大餐。
                      伊利亚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有山洞。王耀瞥见熊身后的石壁山洞——只不过这山洞有主了,主人还会活生生地吃掉客人。
                      他差点就要拔腿跑了,然后他就会被熊扑倒咬死,幸好他控制住了自己,咬紧牙关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面色惨烈地瞪着那条害惨自己的小溪,清澈见底的小溪若无其事地歌舞着,死鱼瞪着幽怨的眼睛。
                      “呼……”王耀深呼吸。好了,现在赶紧行动起来,趁那鬼东西还不饿,慢慢的……
                      一只手突然从王耀背后冒出来捂住了他的嘴!
                      “唔……!”王耀这回真被吓到了,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背后的人立马凑到他耳畔,吩咐了一句“别叫”,热气扫过王耀的耳尖,激起了他背上的一大片鸡皮疙瘩,他背贴在了一个热乎乎的胸膛上。
                      “往后退,慢点。别盯着它。”
                      伊利亚搂住了王耀的肩膀把他往后拉,王耀顺从地跟着他。王耀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得救了,就像被追杀的“星期五”遇到鲁滨逊,所有神保佑。伊利亚握住了王耀的手,发觉他的手汗都凉透了,于是沉声道:“别怕它。”
                      漆黑魔鬼般的公熊无聊地盯着他们两人,没有动作,而它嘴里的鱼早就死了,红色的冷血打湿了它下巴上的毛,像是一片突兀的阴影,显得更加恐怖。王耀受不了地用嘴喘起气来,紧紧地回握伊利亚的手,抓得指节发白,伊利亚都能听见他怦咚怦咚的心跳声。
                      两人渐渐隐入树林。
                      乌云天高下的山林寂寥无人、万籁俱寂,唯有平旷的石滩溪流淙淙,熊松下腰,趴在大块岩石上大快朵颐起被开膛破肚的河鱼,树冠上的花鸟抖抖长尾的羽毛,忽地窜上天去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7-12-16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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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本吧的一位小伙伴猜剧情猜对了才有今天的双更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7-12-16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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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野猫与贵族
                            王耀劫后余生地瘫在草地上,伊利亚也如释重负地盘腿坐下来,不怀好意地问道:“嘿,蠢.蛋,我叫你好好待着的你干什么去招惹那个?这里不是家庭郊游也没有扎蝴蝶结的玩偶熊,搞不好我们就交代在那了。”
                          “我找到了水,还有山鸡。”王耀整个人不爽地蜷成一团,一偏头满鼻子的草香,软乎乎的干草也不怎么扎人,王耀的胃隐隐作痛,很想骂人。
                          “什么山鸡?”伊利亚托着下巴想了想,“我明白了,你是凡沙。”
                          “凡沙是谁?”
                          “我家的黑猫,小小只的,喜欢追蚂蚱玩。”
                          “去你的……”王耀轻声骂道,“你家怎么还养猫?”
                          “以前有点闲钱。比起养人,还是养猫好玩点,猫是一种又蠢又狡猾的小东西,它很容易相信别人的爱抚,但当你以为你抓住了它时,其实它早就溜走了,等你死了,它看都不看你一眼。”
                          “那还真是残酷。”王耀敷衍道。
                          “对,而且即便如此我还要把它喂得饱饱的。”伊利亚拨开脚边的草丛,变戏法似的揪出一只手脚**绳绑住的灰兔甩给王耀,“拿去,凡沙——你会做饭吧?”
                          “当然。”王耀慢腾腾地摁住了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拔出军刀。不过他漏说了一点:虽然他以前是在厨房帮过工,但他还从来没宰杀过活物,应该很简单,摁着脖子,轻轻一刀划破喉咙……
                          刀锋一抵在兔子颈脖上,原本看似温顺、引颈就戮的灰兔突然瞪圆了眼睛,发了疯地抽跳扭动,王耀手一抖,连忙去割它的喉咙,它却从王耀的虎口滑出去,一下子蹦得老远,摔在地上抽搐。它被割破的喉咙流出大股鲜血,露出颤巍巍如风中秋叶的气管,血从王耀手心一直拖到它身下。王耀第一次听见兔子的惨叫,很尖细,像女人的叫声,兔子还在浴血挣扎。
                          “蠢.蛋。”伊利亚啐了一口,自己过去把兔子的脑壳敲碎了,好了,它解脱了。去头、剥皮、除内脏,又是那套干净利落的动作,王耀往树干上蹭掉了血迹,蹲在一边盯着伊利亚的工作:“你家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想知道?”伊利亚堆好柴火,“那就过来煮饭。我不会用平底锅和烤箱以外的厨具。”
                          王耀乖乖过去生火。羸弱的火苗缓慢跳动,青烟在苗尖缭绕,升上空时却不见了,明红的火焰宛如某种柔软而滚烫的液体,散发着渐变的奇色,烤热烤干人的手皮,四周的草皮在它的舔舐下发黄变黑,融入泥土。伊利亚用树枝戳着渐渐变色的兔肉,舔了舔沾上兔血的手指:“我家的工作?跳舞喽。”
                          “跳舞?”王耀揪起了眉头,脑子里浮现了灯红酒绿的歌舞厅。
                          “嗯,还有聊天,赏花,看戏,喝下午茶,梳妆打扮,之类的。哦,还有养猫。”伊利亚笃定地点点头。
                          “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么跟你说吧,我婶婶姓罗曼诺夫,她让我们一家不要出去工作,每天吃吃喝喝、打骂仆人就好了,这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伊利亚忍不住笑得哼出鼻音。王耀半信半疑道:“那你们家真是坚强。”
                          “没错!”伊利亚使劲戳破了兔肉,割下一片半熟带血丝的肉塞进嘴里咀嚼,鼓着腮帮子喊,“然后,我们搬家去西伯利亚,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在那里坐上一个星期的火车也只能看见雪,我的工作变了,从读书弹琴变成了砍柴打猎,集市的老板喜欢用我的脸灭烟头,为了报答他,我姐姐嫁给了他,真他.妈搞笑,她本来跟王子有婚约的。”他于是又笑了。
                          “你发癫了,别说了。”
                          “为什么?我正常得很。我后来趁那个老板上厕所的时候,勒断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舌头煮了喂给他的脏小孩吃——哦,他们不是我姐姐的孩子。我开始逃跑,从西伯利亚到蒙.古,从哈.萨.克.斯.坦到土.耳.其,再到意.大.利,鬼知道我怎么掉到这里来了。”伊利亚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透出癫狂的血色,王耀不悦地踢了踢他的鞋跟:“别说了。”
                          “所以,你又怎样?”伊利亚踢回去,“你原来是干什么的?”
                          “……很多。仆人,帮工,小偷,乞丐,杂技……”
                          “抛个球看看。”
                          王耀突然扑上去冲伊利亚提起拳头:“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看,我说的没错,你就是只会炸毛的野猫。”伊利亚平静地注视着王耀,他的眼球里倒映着王耀琥珀色的怒目,“而且很没用。”
                          “……”
                          两人静默了许久,王耀握紧了拳头,手臂却松弛下来。这时,伊利亚脸颊一凉,紧接着视线模糊了,眼球发痒发痛,王耀忽然捂着脑袋坐起来,感到一阵冷风卷起了他的鸡皮疙瘩。伊利亚用手遮在眼睛上面,挡住冰冷的雨滴,皱着淡色的眉骂了句什么。
                          下雨了。眼前的世界转瞬间不可思议地变得朦胧,仿佛这一场雨它等待了太久。
                          树叶颤抖着,虫子销声匿迹了,王耀看着伊利亚,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皱眉的时候比笑的时候更好看。生得堪称漂亮的俄.罗.斯少年伊利亚脱下外套挡住头,抓过还在火上烤着的肉块串,几脚踩灭了火堆:“愣着干什么?你想被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7-12-22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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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成落汤鸡吗?”
                            两个披着军绿色外套的孩子飞快跑过树林,秋雨寒凉刺骨,渐下渐大,他们耳边满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天空无尽的叹息。所幸,伊利亚在树林的更深处找到了一处根部大树洞,刚好可以进去躲雨。
                            说是大树洞,其实要容纳下两人还是太勉强,伊利亚坐进去,整个人缩成一团,小个子的王耀抱腿挤在他面前。伊利亚的脚就抵在王耀脸旁,他的鞋子还滴着泥水,王耀想出去自己再找找藏身处,伊利亚却一脚跨在树洞口:“你去哪?万一你掉进坑里了谁来救你?”
                            王耀只好坐回去,用幽幽的眼神盯着离自己两拳远的伊利亚的脸,都能闻到伊利亚灼热的呼吸。伊利亚倒悠哉悠哉,把昨晚临时做的木碗放在外面接雨水,自己裹在外套里哆嗦两下:“操,真他.妈冷啊……”
                            “你干嘛盯着我?我又不是吃的。喏,这个给你。”伊利亚把刚从火堆上取下的烤肉串塞给王耀,王耀胡乱啃了几口,“对了,告诉你一件好事,我刚才说的东西目前为止只有你知道。”
                            “那一点也不好。”
                            两个人轮流啃着烤肉,体力和体温都渐渐回复,雨却绵绵不断,森林成了只忧愁的泪眼,“绝望岛”悲伤地卧在里面。伊利亚让大个头的黑工蚁爬到自己乳白色的手背上玩,王耀紧缩的腿发起了麻,他感到窒息。
                            王耀是个能干的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从四岁开始干活,就能把事情收拾得干净利落。他不想依靠别人,他无法依靠别人,他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活下来、一年一年地长大的,给别人添麻烦让他感到痛苦,把别人当成救星是他的耻辱。总有一天,他会变得顶天立地的,就像阿尔弗说的大人物那样,王耀想,到那时候,他不必依靠谁,甚至能让人依靠自己,尤其是某个落魄贵族。
                            他那时还没想到自己将会为此付出什么。
                            而至少现在,王耀在伊利亚面前还是显得笨手笨脚、心智不成熟的。雨停后,他从树洞里爬出来时居然摔倒了,扭到了脚,伊利亚无声地揶揄着他,把他背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集合点,王耀更加不甘心了。
                            终于,8队的八人再次集合了,各人都有各人的狼狈,相视无言。王耀报告:“我们发现了一条小溪。”
                            “在哪?”
                            “遗憾,那里是熊的领地。”
                            “说了跟没说一样。”亚瑟翻了个白眼,“还得指望我们——山顶有一眼泉水,那里是11队的领地,不过那十个人总不可能比熊还凶猛吧?”
                            “说不定。”弗朗西斯耸肩,“你们有没有被发现?”
                            “当然没有,你把我当什么了。”
                            “那好,‘敌在明,我在暗’,我们有的是对策。最好,不起冲突……对了,那边的队长是谁来着?”
                            伊利亚笑着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卢西安诺。”
                            “该死。”弗朗西斯忍不住骂出声,费里西安诺不知为何突然缩瑟了一下,其他人低下头去若有所思的样子,气氛莫名地紧张起来,王耀不明所以。
                            一直很沉默的本田菊这时忽然问道:“那个……卢西安诺是……之前那个在野外训练的时候杀了两个人的人吗?”
                            两个人?连王耀都被吓了一跳。就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费里西安诺突然猛地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求求你们别说了……”
                            “费里!”小小年纪便已生了副好身板的路德维希像只焦急的老母鸡立马护住了费里西安诺,并用责怪乃至气愤的眼神扫了其他人一眼,“你们别说了!我不会再让那家伙靠近费里的!……”
                            本田菊也担忧地去查看费里西安诺的状况,王耀觉得费里西安诺现在就像风雨中的小雏菊,很容易被打坏打折,不敢靠近。伊利亚风轻云淡地对王耀做了一番口型,王耀便一下子跟其他人一样揪起了眉毛。
                            伊利亚说:意.大.利小妹妹以前是11队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7-12-22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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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是某人的祭日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7-12-22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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