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更新好累啊，又被吞_(:з」∠)_

五．
录制完《一周偶像》那天，李东海去了李赫宰家玩。
尽管录制的时候李东海一直把离岗宣圝言当作一个梗，反复说着要走，真到了录制结束时，他反倒成了最精神的那一个，没头没脑地说不想回家。
这个茬实在没人愿意接。听不出东海弦外之音的人，都已经被录制累的够呛，全然没有和成员们再去哪里聚一聚玩一玩的想法；而侥幸未被随机舞蹈、两倍速舞蹈等环节榨干体力的金希澈一听便知东海在打什么主意，低头玩着手圝机根本懒得搭腔。
彼时李赫宰正在走神，缓了一下才听清李东海在说些什么，见无人应答，便自然而然地抛出圝台阶让他下：“那……来我家坐坐么？”
“好啊。”
大概是自己回答得太快，多少显得有点儿没出息，东海用余光瞄见希澈投来鄙夷的眼神，赶紧装洒充愣地当作没看见。
金希澈也不多言，只在分别时不痛不养地嘱咐道：“孩子们呐，别玩得太晚了。”
李赫宰自然不知道金希澈话中有话，开朗地对他挥了挥手告别，还说想见纠缠。而身边的李东海却听得明白，不免有些尴尬，匆匆道了晚安便拉着李赫宰溜之大吉。
东海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独自一人在晚上来到赫宰家了。回家的那一小截路赫宰没什么话，或许是已经被节目的录制弄得精疲力竭了。东海开始质疑自己无圝理圝取圝闹似的跟过来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
一直以来，东海其实是没有那么多过于复杂的小心思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木浦的男人都直率又热情，有什么便说什么，爱也好，恨也罢，情愿吵架也好过把事情都闷在心里。和李赫宰这场无形中的拉锯战，几乎是他这小半辈子遇到的最让他摸不着头脑，又最舍不得解圝开的难题。
李赫宰一进家门就倒进沙发，反倒是前来做客的李东海熟门熟路地换了鞋，摸进厨房替他去找维生素。厨房的物品放置顺序好像和上次来时有点不同，这让他多浪费了一点时间在寻找水杯上，待他回到起居室，李赫宰已经仰躺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揪起了嘴唇上的死皮。
不带有色圝眼镜，摸圝着良心说，李赫宰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让李东海觉得讨厌的事，几乎。撕嘴唇上的死皮可能就是那唯一一件了。话虽如此，他第一次真正亲圝吻他，却也是因为这唯一一件让人讨厌的事。
那是几年圝前的秋天。结束性圝事之后，两个人圝大汗淋漓地并肩躺在不怎么宽敞的床圝上，李赫宰一放空，上牙就忍不住下唇上咬。李东海看不过眼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拯救了他饱经摧圝残的嘴巴：“别咬你嘴巴上的皮了。”
赫宰置若罔闻。大概是东海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咬得更带劲儿了。
“呀！我说让你别咬了！”
东海提高了声音，赫宰这回没法假装没听见了，可真就这么乖乖停下来好像又显得挺没面子，于是他用手臂从床圝上撑起上半身，俯视着东海，挑衅道：“不然呢？”
“不然我全给你撕下来你信不信？到时候你可别哭啊。”
很少听到李东海这么认真地对自己放狠话，李赫宰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这么凶圝残？那你来试试看啊。”
说到底，李赫宰还是低估了李东海的行动力。他当然没有那么凶圝残，他只是就着李赫宰的姿圝势，揽住他的后颈，凑上去吻了他。这次接圝吻一点也不浪漫，赫宰保持着平衡的手肘撑得不稳，被李东海一拉便整个人扑了上去，咬嘴皮都没流圝血的下唇生生在东海的牙齿上磕得见了血。东海尝到血圝腥味，慌忙拉开他检圝查伤口，赫宰却心有不甘，小苟似的追着东海的嘴唇咬，两个人在床圝上滚成一团，没一会儿便又燃起火花。
几年过去，李赫宰这个糟糕的习惯依然让李东海横竖都看不过眼。

“东海啊，”赫宰在厨房里喊他，“我突然有点想喝酒。”
“家里有吗？”
一阵翻腾的声音过后，赫宰应道：“还有一瓶红酒。”
东海掏出手圝机看了看时间，还早。
“拿来吧，我陪你喝两杯。”
那瓶红酒是李赫宰刚搬家时朋友带来的乔迁礼物，纵使他对红酒没什么研究，也看得出是精挑细选过的，便一直存着没舍得喝，今天却难得来了兴致想要尝一尝。至于李东海，他本就不喜欢喝酒，酒量也让人不敢恭维，但此时此刻，面对李赫宰，他是没什么原则的，既然他提出想喝酒，总不能让他孤孤单单地独酌。于是李东海摆出舍命陪君子的姿态，拿起开瓶器，不怎么熟练地打开了那瓶酒。
把酒倒进醒酒器的时候，李赫宰才觉得这个提议有点欠考虑。家里没有下酒菜，零食也只有薯片、巧克力一类，搭配红酒怎么看都有点诡异。两人围着醒酒器面面相觑，最终一拍即合地决定点个外卖。
待土豆排骨汤端上桌，酒也差不多醒好了。两人碰了杯，然后圝进入埋头狂吃加闲聊阶段。平心而论，李东海从没觉得有哪种酒是特别好喝的，但对面的李赫宰赞口不绝，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这就足够了。李东海是一喝酒就上头的体质，往往一杯下肚，整个人就像煮过的虾，连额头都开始泛红，最初试着和哥圝哥们喝酒时不知道被嘲笑了多少回。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尽管他长期处于几位会喝酒的成员的庇护之下，几乎从未彻底喝醉过——但像今天这样，美食美酒加持，保持着微醺时飘飘然的状态，听着对面的人慢慢被杯中酒打开话匣子，也是件挺美好的事。
“说起来，这几次综艺里，你好像终于有点野心了，知道照顾放送量，也很有趣……做得很好。”
东海碰了碰赫宰再度对他举起的酒杯，笑道，“是吗？可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赫宰一听有点儿紧张，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圝子，认真道，“你该不会也觉得，我在退伍之后变得不有趣了吧？其实我没有……”
“不是，”东海柔声打断他，“我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在想逃走。”
“逃走？我记得，你说你已经没那么抗拒镜头和综艺了？”
东海摇摇头，把杯子里剩下的红酒饮尽，“我在想，有没有可能，趁着这个世界还没有发现，拉上你一起逃走。”
赫宰愣住了，似乎用了很久才消化掉东海的话。他看起来有点意外，又有点茫然，某种东海无fǎ解读的复杂情绪在他染着酒意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又变得柔和。
“不要说这种话，小心人设崩啦。”
“什么人设？”东海莫名有点儿急躁，“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需要维持什么人设？”
“那我问你，成员们呢？我们逃走的话，他们怎么办？”
这一回愣住的人换成了李东海，饮下的那两杯酒此刻如同涨潮一般渐渐没过他的理智，让他思考的速度变得迟缓，也让时间走得很慢。
“是啊，这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幼稚又不负责任，到了这个年纪还说这样的话好像确实挺不像话的……”他说着，又给自己的空杯斟了点酒，“可我觉得，能有不切实际的想fǎ也不算坏事，退一万步说，SuJu本身，在最初的最初，看起来不也像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么？”

那晚李东海没有在李赫宰家留宿。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他好端端地躺在自家床圝上，除了依旧有些头晕以外毫无异状。窗外的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他在枕边mō出手圝机，看着上面最后一通来自“银赫”的来电，模模糊糊地想起他拒绝了他送自己回家的好意（明明就住在一个小区里，有什么好送的），独自一人晃晃悠悠地回到家里，而后接到了这通电圝话。
赫宰打来电圝话，确认他有没有安全到家，可东海却借酒装疯似的，怎么也不肯挂电圝话，东拉西扯着，直到他问出那句困扰他已久的心里话。
“我会失去你么？”
他听见赫宰的声音，温柔又耐心。他说不会。
“这是个承诺吗？”
“是的。”
“有没有保质期？”
“没有。”
东海笑了笑，明知当下赫宰无论如何都会顺着自己，还是继续任性地hú言乱语道，“你要是食言了，我可能会死的。”
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息。
“别胡说八道了，东海啊，没有人会死的。快睡觉吧。”
这是真圝实发生的事情吗？还是仅仅存在于他的梦中？他不记得，也不想费心去寻找答圝案。手圝机闹钟响起，提醒他今天依然有逃不掉的工作。李东海翻身起床，拉开窗帘。看起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他想起自己前阵子读过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莎士比亚的传世名作中留下了太多美妙的句子，其中有一句令他尤其印象深刻。
外面的天亮了，我们的心暗了。
-TBC-

六．
一定要划分一个属性的话，李赫宰大抵是个猫系男子。他无法容忍脏乱差的环境，有轻微整理癖，和熟悉喜欢的人可以很亲圝昵，同不熟悉的人礼貌而疏离；时而让人觉得机灵又有趣，时而又让人毫无头绪；总有欠揍的时候，但又不时翻出柔圝软的肚皮和嫩粉色肉垫撒娇，让你拿他全无办法。
与之相对应，李东海大概就是犬系了。热情又真挚，感情丰富，对认定是朋友的人毫无保留，掏心掏肺，即便偶尔和他闹出什么矛盾，也能很快化解，从不记仇。这样的性格无疑让他相处起来像个暖心的小太阳，温暖程度不亚于日日守候在门边等待主人下班归来的大金毛。
另一个犬科属性的证明，是李东海偶尔会控圝制不住自己，用过于热情的方式表达自己对别人的喜爱，和身高一米还多、体重一百斤朝上的二哈激动起来一把将主人扑倒在地狂舔的行径殊途同归。他喜欢把李赫宰扛在身上，或者面对面抱个满怀。他在演唱会上做过许多次，昭告天下似的，满心欢喜不肯撒手。
最过火的一次是在日本，D&E的第二次日本巡演，在琦玉的Super Arena，李东海一把把李赫宰整个人扛起。赫宰虽然毫无防备，却也很快放松圝下来，直到东海的手突然伸到难以描述的部位乱圝摸，吓得赫宰急急忙忙挣扎着跳下来，险些摔倒。
回到后圝台，李赫宰在李东海的屁圝股上打了一巴掌以示圝警告，然而半场演唱会都还没过去，东海便又忍不住在说起“旅行中最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再次动了手，拦腰扛起赫宰，打断了他正要说的话。
“是我吗？”赫宰被扛在肩头，倒还没忘记为东海这突兀的举动接梗。
“你就是我旅行中最需要带的。”
这话其实没什么根据。在为数不多的几次以李赫宰为主导的旅行中，比如《美好的一天》里结伴去瑞士，他其实并不如预料中那般无所不能，遇见搞不定的突发状况也会慌张，也会不知所措。这种关头，反倒是平日里像个甩手掌柜、什么都懒得过问的李东海展现出更加可以被依赖的一面。归根结底，李东海是个不爱出风头，也不轻易露圝出锋芒的人。他的温柔不彰不显，却能出现在关键的时刻。而这便是让李赫宰说出“东海看起来好像很需要被照顾，其实很会照顾人”的理由了。
所以，那天演唱会结束，回到宾馆里，李赫宰没抑制住好奇心地问了李东海，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旅行中的必需品了？这句话刚问出口，赫宰就后悔了。东海时常会冒出一些无厘头的话，这根本没什么好稀奇的。又或者，这本来就只是他在演唱会上抛出的一个梗，被自己这么一问，反而显得奇怪了。
可李东海并没有在意，回答得理所当然：“一直都是啊。”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还有，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的旅行，我才会想要一起去。”
在犬系的李东海看来，这妥妥的算是一句告白了。可在猫系的李赫宰眼里，逗猫棒却永远都不如小鱼干来得实在。
以D&E小分队活动期间，李东海和李赫宰曾在节目中用“指路明灯”和“镜子”来形容彼此。李赫宰对自己“镜子”的比喻十分满意，语毕还不忘叮嘱李东海好好说。
东海想了想，说银赫是自己的指路明灯，没有到太阳的地步，是一盏小小的街灯。这话其实没错。太阳的距离那么遥远，稍微靠近还会被灼伤。街灯呢？街灯一直都在那里，在触手可及的距离，照亮一个又一个黑夜，这不是很好吗？可是李赫宰却像是被刺圝激到了，慌忙改口：“我也是！你也不是大镜子，是小镜子……灰尘大小的镜子！”
他总是这样，在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上斤斤计较，生怕让别人觉得东海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比自己在东海心里的地位更重要似的。这大概是属于是猫系人类的通病——我们习惯将之称为“傲娇”——却也难免让东海那颗热情似火的心感到一丝失落。

时间拨回Super Show 6开始之前。
彼时李赫宰尚不知自己为SS6准备的solo舞台会圈粉无数，但通圝过成员们的反应来看，他还是颇有信心的。然而一众的好评之中，偏偏出现了一个唱反调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李东海。
李东海一本正经地说出“我不喜欢那个表演”时，李赫宰还挺当回事儿，立刻敛起玩笑的神色，以为他会给出什么像样的意见。可李东海只是懒散地在他床圝上打了个滚，委委屈屈地吐出一句：“会有很多很多人爱上你的。”
“不然呢？”李赫宰莫名其妙，“难不成我应该编个solo，让我的粉丝脱饭？”
“……当然不是。”
“当初写歌词的时候，我明明找你商量过，你说很不错啊。”李赫宰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大剌剌在他身边躺下，“现在这副‘你对不起我’的表情算怎么回事，你大姨圝妈来了？还是说……你怕我太有魅力，把你家饭也一并圈走了？”
“我就是不喜欢你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
“太……欲了。”李东海斟酌了一下用词，闷声道。
“啊，你是说手铐？”李赫宰想了想，说，“那很好，饭会喜欢的。”
“可我不喜欢。”
“幼稚。出道快十年才说这种话，未免晚了点吧？”
所谓无圝理圝取圝闹，本来就是无缘由没道理的，被李赫宰这么一怼，李东海一时半会儿也没了话说，别别扭扭地沉默着。
半晌，还是李赫宰笑盈盈地开了口：“好吧好吧，你不喜欢，那你想怎样呢？你特意跟我说这些，总不会只是闹情绪吧？”
老实说，李东海在此之前真的毫无所求。他还没有胡闹到阻止李赫宰继续那个solo表演的地步，更不可能拿SS6这么重要的事开玩笑，左右不过是无法实现的占有欲在作祟，却又无可奈何，便当面说了发圝泄发圝泄不满。可如今被李赫宰这么一提，什么都不要倒像是吃亏了。
所以东海小心观察着赫宰的脸色，不太自信地提议道：“我们……做一次吧？就那样，戴着手铐？”
赫宰闻之皱了皱，神情上看不出喜恶，只是啧啧啧地感慨着自己竟然不知东海还有这样的小癖好。
认真计较起来，李赫宰其实并不很排斥诸如此类的小情圝趣。说到底，做圝爱是一件重在享受的事，情圝趣的作用也就在于此。两人保持友好炮圝友关系的时日已经不算短，早就过了害羞尴尬、扭圝捏作态的适应期。那么，如果这件事对李东海造成了烦恼，用一点点小情圝趣换他心安，横看竖看都不是亏本买卖。
“所以这就是你想要的……然后这件事就能过去了，是吗？”李赫宰豪爽地拍了拍还在心虚中的李东海，拍板下了决定，“那就这样吧，我们做一次。”
虽然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天上掉下一块香圝艳的馅饼，不偏不倚砸在了李东海脑袋上，可真正犯了难的，也还是他。大概人的本性如此，在提出一个稍微有点儿过火的要求时，若是遇到对方的拒绝，心里那簇欲圝望的小火苗便会愈燃愈烈，可若对方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自己反倒莫名生出一点点愧疚之心，不由自主地反省起来。
除此之外，既然要玩手铐play，手铐自然是主角。可要用什么样的手铐？什么样的手铐才不会意外伤到李赫宰的手腕？他对这些小情圝趣的接受程度到底是怎样的？他真的是心甘情愿接受这个提议的吗？

接连不断的问题绕的李东海头疼不已，顺带打起了退堂鼓。可就在他犹豫着如何同赫宰开口取消这个约定的时候，那晚赫宰却趁着宿舍没人，主动约了他。
哦我的天哪——李赫宰开始动手脱掉衣服的时候，李东海没出息的一阵头昏脑涨，迷迷糊糊地想——他居然还自己准备了手铐。
那是一对黑色丝质的手铐，看起来优雅又脆弱，仅仅是被李赫宰绞在手指之间把圝玩的画面就已经足够让人心跳加速了。
“所以，你想怎么做？条件有限，没办法帮你还原solo时的场景，不过……”李赫宰光圝裸圝着上身，盘腿坐在床圝上，商量公事似的，认认真真解释着，“手铐我准备好了，你想我把手放在前面还是背在后面？或者如果你想的话，把手绑在床头我也……”
“闭嘴。”李东海脑子里嘣地绷断了一根弦，扑上去堵住他的嘴。
手铐还是派上了用场。东海一面啃圝咬着赫宰的嘴唇，一面手法生疏地将他的双臂拢到背后，用手铐绑好。他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便将无法用双手保持平衡的人推圝倒在床圝上。
先前的心虚、紧张、自省统统都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东海像是片刻都不能忍受从赫宰身上离开似的。赫宰在这样急切的目光注视下，忽而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
“没什么……”
“说。”
“真没什么~”
“是嘛，”东海终于蹬掉了恼人的裤子，再度俯下圝身让两人的勃圝起贴合在一起时，他们都忍不住发出叹息，“看来，我只能靠自己努力，把真话干出来了。”
他言出必行地摁紧了赫宰的腰，罔顾他微不足道的挣扎，用手指和舌圝头为他扩张，然后一鼓作气地埋进他的身圝体。不甘心东海予取予求的赫宰抬起腰身试图迎合，却一次次被按回床垫上，只能颤圝抖着承受着又深又狠的进入。
他是我的，东海默默地想，他任我为圝所圝欲圝为。这个认知让他兴圝奋到战栗。他们没有关灯，他看得见自己每一次变换力道和角度的动作在赫宰表情上的反映，看得见他因为按捺不住呻圝吟而微启的双圝唇，看见他涣散的眼神中竟然还有一丝丝茫然的天真。
无关浪漫，李东海是个脚踏实地的人，他从不认为自己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也不觉得自己的人生追求是诗和远方。此刻他却生出征服星辰大海的快圝感，觉得心底的爱意像翻上沙滩的潮汐一般绵密，一点一点浸透了骨髓，侵蚀每一个细胞，几乎逼出眼泪来。
赫宰不知何时已经伴着陡然拔高的喉音释放过一次，浊液在他小腹上留下一片狼藉。东海听见他抖着声音叫自己的名字，一声低过一声，直到他无法控圝制地射在他体圝内。
他抽圝出两张餐巾纸，胡乱替赫宰擦掉身上白圝浊的液圝体，揽着他侧身躺下，替他解圝开了手铐。他们浑身是汗，可是并没有人在意。东海拨圝开他凌圝乱的白色刘海，执着地问他之前究竟在笑什么。
“真的没什么，”李赫宰终于开了口，“就只是……你在饭的心里，可还是单纯无害的样子呢。别人要是看到你那副禽圝兽的模样，怕是下巴都要惊掉了。”
得到答圝案的李东海心满意足地把圝玩起李赫宰耳鬓的发圝丝，“胡说。什么别人？根本不会有别人。”
李赫宰闻之又笑起来，像只吃饱喝足的猫，过了半晌才懒懒地拨圝开李东海缠在自己发梢的手指，起身去洗澡。
-TBC-

73楼有辆自行车，被吞了的话记得呼唤我来补档w

七．
接到经纪人大哥电话的时候，李东海已经睡下了。当晚的Vapp直播之后，他和李赫宰、金钟云、申东熙他们喝了点酒，然后与个人意志无关的，因为一杯就上头的属性，先行回了家。其实他压根儿没喝大，比起月初在李赫宰家喝下半瓶红酒还能自己摸对家门回家的记录，这一杯酒实在不值一提。但此时此刻他还是相当庆幸提前回家这个英明决断的。若不是提前撤退，外加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醒酒觉，他大概就没什么机会接到这通电话了。
“东海啊，你方便收留赫宰一晚上么？”电话里是经纪人哥哥无可奈何的声音，伴随着李赫宰醉醺醺听不出个所以然的背景音，“我送他回家，结果他死活输不对家门的密码，我真是服了……”
“好，好，等我一分钟，我这就下来。”李东海从床上一跃而起，在睡衣外面随便披了件羽绒服便急匆匆跑下楼。
十一月末的夜晚，已是无论穿得再厚裹得再严都会让人冻得牙齿打颤的时节了。楼底下的经纪人大哥以肉圝眼可见的幅度直哆嗦，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还牵着垂着脑袋的李赫宰，见李东海赶来，如释重负地把李赫宰往他面前一推，有的没的叮嘱了几句便钻进车里驾车离开了。
一般人喝酒喝到上头的地步，都会全身发热，可李东海从经纪人大哥手里接过的那只手却冰冰凉。
“手怎么这么冰……冷吧？快回去。”他二话没说脱下羽绒服，往李赫宰身上一裹，把人揽住就往楼里带。然而早先乖乖被牵着的人却哼哼唧唧地闹腾起来，怎么也不肯好好走路。李东海没了外套，冷得生无可恋，又不好跟醉鬼计较，只得好言好语哄道，“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吧。”
李赫宰睁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撇了撇嘴说走不动了。
李东海叹了口气，认命地弯下腰，“来，我背你。”
听了这话，李赫宰的反应到还挺快的，生怕他反悔似的爬上了李东海的后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背上的人本来就没几两肉，即便是脱了外套几乎被冻僵，东海还是稳稳地把人背回了屋。进屋踢掉鞋子，东海径直把人扛回卧室扔上了床，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分钟的人在东海开始动手脱他衣服的时候又不安分地挣扎起来。
喝醉的人的胡闹是无止尽的，清醒的人的耐心却有限，东海三下五除二地剥掉他的上衣，从衣柜里取了件干净的T恤给他套上，转而又去扒他的裤子。这下李赫宰彻底不乐意了，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死死抓着被解开的裤腰，在床上滚来滚去地推拒着他的手。李东海被气的想笑，左右不过是希望他能睡的舒服一点，被他这么一闹，要是有谁看见了，没准还以为自己要强上他呢。
李东海拿他没辙，又怕他真的感冒，便拽出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胡乱把人裹住。李赫宰还是一点儿也不配合，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不要你……”
李东海停下手上的动作，明知对方此时可能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还是不由有点上火。
“不要我？不要我你要谁？”
他想好了，只要李赫宰嘴里敢说出别的什么的名字，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统统标为日后的头号敌人。可李赫宰却好像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对柔软的被窝投了降，自觉蹬掉脱了一半的裤子，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李东海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居然和一个醉鬼计较，自己果然是傻了。他替李赫宰掖好被子，走进厨房去煮姜茶。
出于对外貌管理的考虑，李东海将煮好的姜茶晾在一边，又从浴圝室取了化妆棉和卸妆水，在李赫宰把自己闷死之前，把他的脑袋从被窝里挖出来，替他卸妆。尽管偶尔在镜头前和成员一起调侃李赫宰的外貌，但平心而论，李东海私心一直觉得他的长相其实非常出挑。他不止一次称赞过他圆乎乎的鼻子非常可爱，事实上，不只是鼻子，从脸颊上那颗小痣到那张常常因为起皮而遭受蹂躏的嘴，他都觉得很可爱。而“可爱”，大概就是“喜欢”的最高境界了。
李赫宰迷迷糊糊睡去，又被李东海在他脸上糊个没完的化妆棉和毛巾弄醒，一脸的不高兴。东海见他醒来，让他先别睡，先把姜茶喝了免得感冒。大概是因为喝醉酒的人都是极易口渴的，这次赫宰没有反对，乖乖就着东海手里的玻璃杯喝完了姜茶。
“乖，睡吧。”东海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不再打扰他的睡眠。

夜深了，东海收拾好赫宰散落一地的衣服，在他身边躺下。他有点儿舍不得就这么睡去，便留了一盏台灯，打量着赫宰的睡颜。
他们其实鲜少在对方的床上留宿整夜。原来住在宿舍时，他们每一次做圝爱后都会做贼心虚似的回到自己房间，唯恐队友嗅出蛛丝马迹。后来有了自己的房子，却连这样亲密的关系都难以维系了。可现在他就在这里，就躺在自己身边，蜷成一团，像只熟睡的小猫。一瞬间李东海心里涌起了些卑鄙的念头——干脆假装成一次酒后乱圝性，明天一早诈一诈他的反应——可这想法还没有成形便被自己人格中正义的那一部分否决了。
李东海想起了这一切的开端。他已经不记得那天为何只有他们两人留在公寓里哪儿也没去，只记得他们都喝了点酒，却远远没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酒壮怂人胆这回事大概是真的。他记得那时赫宰背对着他换衣服，而他借着酒劲，怀着自我厌弃的心情，从背后抱住了他。
那是2012年的年末。那一年李赫宰所承受的压力和委屈李东海不想再提，只是他每每回顾那时的自己，是否有趁虚而入的嫌疑，大概从一开始就是有些卑鄙的。
“以后不要再见那些不值得的人了。”李东海从背后抱着李赫宰，在他耳边说。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心疼的，他想他听出了自己的心疼。
因为他说“好”。
东海只记得那天赫宰身上香香的，就算喝了酒，也还是香香的，没有一点儿难闻的味道，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贪恋地把脸埋进他肩窝里，用鼻尖蹭着那一块光滑的肌肤，喃喃不清道，“……就这样不行吗？”
“嗯？”
“我们以后，就像现在这样，不行吗？”
东海知道赫宰听懂了，因为他明显愣了愣。半晌他笑笑，挣开东海的怀抱，试图圆个场：“你啊，不会喝酒就别逞能了。”
“不，我没醉。”东海摇摇头，并不想把这个话题就这样轻松地揭过去。
“你没醉？你都说胡话了，还要怎么证明你没醉？”
这大概是李东海活到半五十的年纪，最为勇敢果决的一回，他径直抓起李赫宰的手，摁在自己下圝身：“我硬了。不是都说，真的喝醉了是硬不起来的么？”
李赫宰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竟然过了几秒钟才终于回过神来，抽回自己的手。
“……我看你还真是醉了。”
他转过身，李东海却锲而不舍地再度缠上来。
“你别走……拜托。”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不言而喻，可李赫宰却真就再也没能挣脱那个怀抱。
李东海扳着他的肩让他转过身来，凑上前大约是想吻他。李赫宰下意识地闭了眼睛往后一缩，那个吻最终落在他的前额、他的鼻尖、他的脸颊，流连到耳后，又滑到侧颈。灵活的手指撩圝开衣服的下摆，滚烫的掌心贴着他腰侧，一点、一点滑进宽松的睡裤。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做得又快又猛烈，带着让人战栗的兴奋感和恨不得把对方吃拆入腹的气魄，欢愉又疼痛。
他们做了能做的所有，除了接吻以外的一切。
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李东海关掉床头的台灯，在黑暗中轻轻吻上早已睡熟的人。他在他唇上尝到姜茶的味道，辛辣中带着一丝丝甜味。
可这就是爱。
他侧身躺下，躺在距离他很近、很近的位置，做好准备迎接一夜无眠。
-TBC-
楼主迎来留学生涯的第一个假期啦。在这里先为期末而延迟的更新道歉，其次再为接下来两周的停更道个歉。因为三次元发生了不顺心的事情，所以决定和朋友出去旅游度过圣诞假期散散心，新年一定会恢复更新的，请各位追文的亲故等一等我，好不好？
Merry Christmas & Happy new year.

八．
李东海从一场凌圝乱的梦中醒来。保持侧卧的姿圝势近乎通宵失眠之后，他在破晓前才终于汲取了些许短暂而低质量的睡眠。他转头，看见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下一秒便被肩颈处传来的酸痛感激得闷圝哼一声。
一整夜都安安静静缩在他怀里的李赫宰突然不舒服似的动了动。
李东海下意识地停下揉肩膀的动作，唯恐自己打扰了他的睡眠，随即又后知后觉地感到有哪里不对。
当然不对。哪里都不对。
因为精神抖擞的小东海此刻正毫不客气地抵着赫宰的后腰。
老实说，这不过是发生在晨间的正常生理现象，但放在当前二人微妙的关系之下，放在对方醉酒且很大可能并不记得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清晨，无论如何都是不合时宜的。李东海尴尬地向后退开，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李赫宰了。
可事实上，李赫宰已经醒了，早在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蹦得离他老远之前。他转过身，靠近了些，一双圆圆的眼睛里还带着宿醉后的倦意，犹犹豫豫地开口：“你……一直顶着我，要不要……”
这大概是足以写进李东海三十二年人生中最为狼狈时刻排行榜的瞬间，他没等李赫宰说完，便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洗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进了浴圝室。
待到用冷水洗了把脸冷静下来，李东海才突然觉得，这波落荒而逃其实没什么道理。
晨勃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硬不起来那才真是见了鬼了——况且都是做过好几年炮圝友的人了，这波操作不仅看起来愚蠢，甚至还有点儿做作。可常言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这阵子，在单独面对李赫宰的时候，或许李东海自己都不曾察觉，可他的潜意识里却是畏手畏脚、怕惯了的。
打从一开始，当希澈哥第一次点破他那点小心思的时候，他就一直怕着。起初他害怕希澈哥种种可怕的预设成为现实，害怕这样的感情会让赫宰、让成员、也让自己受到无可挽回的伤害。后来他放纵了一回，顺着心底的渴望将他据为己有许多年，不甘心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湮没了自己那一腔真情实感，却懦弱又贪婪地自我安慰着，说这样也好……总好过一无所有。可当他像个既没有勇气all in、又舍不得离开赌局的赌徒，徘徊着停滞不前，恍然间他竟然连最后一枚筹码也不知丢到了哪里。
李东海圝关上水龙头，突然受够了这样的自己。
他看着镜子里黑眼圈几乎要掉到脸颊上的自己，心道，热情又直率的木浦男人，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木浦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患得患失了？还真是丢家乡人的脸。
说到底，有什么可怕呢？左右不过是真的一无所有，难道还会比现在更糟糕么？他想起希澈哥那日深夜来访时说的话，从始至终，希澈哥所期望的，只是他不要做出日后会后悔的决定。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会比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李赫宰，眼睁睁看着他像雨一样离开更让人后悔呢？
李东海取下毛巾，胡乱抹了把脸，走出浴圝室。

床圝上已经没有人了，叠好放在一边的衣服也消失无踪。李东海慌了神，急急忙忙冲出去，见李赫宰正在玄关处穿鞋。
“你要去哪里？”
“天亮了……”李赫宰一边系鞋带一边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我该回家了。”
说罢，他直起身，用手拨了拨乱糟糟的刘海，拉起连衣帽，便径直伸手去开门。李东海眼疾手快地抵住门，抢白道：“别走，赫宰啊，我们谈谈吧。”
李赫宰没有收回门把上的手，却终于舍得看一眼东海了。东海读不太懂他这一瞥中所包含的情绪，大概是有些如释重负的，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刻，随即又变得躲闪，不愿面对似的。
“赫宰？”他沉默了许久。这沉默大约持续了一分钟，久到东海开始担心，若是自己再不开口，好不容易树立的勇气和决心就要如同先前无数次那样崩塌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赫宰拒绝了他的提议。
“不，不要现在谈。”
“可我还没说想和你谈些什么，你就不打算听了吗？”
“无论你想说什么，东海啊，现在都不是时候。”李赫宰叹了口气，低下头，柔声道。要是放在往常，李东海是无法拒绝李赫宰用这种语气提出的任何要求的——毫无原则可言的那种，但今天的李东海显然没那么好打发。
“那么，至少给我一个放你走的理由？”
“……半个月之后就是演唱会了，你知道的，在那之前，我不想谈任何有可能会影响我们状态的事。”
所以，他其实是知道他想要和他谈些什么的。
李东海抵着门的手臂卸了力气。这一次的Super Show，天知道李赫宰和申东熙投入了多少心力。搬出演唱会的那一刻，李东海也只能举手投降了。
“好吧，你赢了。”东海勉强笑了笑，退后两步，给赫宰让出离开的路，“你说得对，演唱会……是最重要的。”
“抱歉，就，再给我一点时间吧。等首尔场全部结束……到那时候,，无论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赫宰想了想，又补充道，“回去补个觉吧，你脸色也太差了。”
“那也没办法啊，今天要是有人问起来，我就只好实话实说，说你在我家发酒疯跳了一整宿Sorry Sorry，害得我没睡好觉了。”
“你就编吧你。”赫宰终于被逗得弯起嘴角，“快回去睡吧。”
“赫宰……”
“嗯？”他迈出的脚步一顿，又回过身来。
忍不住想现在就说出口的话实在太多，最终李东海也只能摆摆手，选择遵守承诺，“没什么……你还是多穿点吧，昨晚接到你的时候，你手冷得像根冰棍。”
“上了年纪的爱豆也还是想要打扮得好看一点嘛。”
“用不着打扮也好看的。”
“行啦，那我可就不客气地当真了。”
在那之后，他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半个月。十二月十五日，七巡如期拉开序幕。
时隔许久再度站上Super Show这个只属于Super Junior和ELF的舞台，宝蓝海闪耀起来的那一刻，还是让李东海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
他在他参与设计的舞台上如鱼得水地挥洒汗水，而他就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闪闪发光。他染了头发，显得更加年轻而活力四射。他满眼笑意环视全场的样子让东海依稀可见十多年圝前那个天真的少年，蒙住眼睛满脸汗水的样子却又欲到极点。他想，这一场演唱会，他大概会为了“Creative Director”和“Visual & Art Director”后面紧跟的那两个名字拿来吹嘘上一万年。
东海在舞台的聚光灯下抱住他，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他们那些为了台前一刻而付出了全部努力的、互相陪伴的、光影交错的少年时代，极力克制着在这一刻就向他袒露所有心声告白的冲动。
他到底是克制住了，他甚至极富耐心地等到庆功宴结束，想着再让他好好休息一晚，之后，他便能剖开自己的心，把那些近乎疼痛的爱意悉数诉尽。
只是他未曾想到，那场他已经圝期待了太久、闲下来时在脑中排演过无数次的谈话并未能够如期到来，因为一位天使的暂时离开。
-TBC-

想了想还是在这里说一下。
天使是谁，大家都知道，对吧？因为是现实向的文，时间线拉到现在，怎么也无法避开这个悲伤的事。对于他的离开，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心痛，那几天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为了时间线的完整，为了不被误会是在同人作品中消费故人，这件事应该会一笔带过，不会妄加揣测，更不会详细描写，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