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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恶霸九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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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权倾天下的九王爷简直变态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她一夕家破人亡、无依无靠还不够可怜,
整天拿她当玩具,把她耍得团团转、整得好凄惨,
她不过是进他瑞王府当个粗使丫头,一人得干两人份的活,
照顾年幼的么弟已经分身乏术,还被迫充当他儿子的奶娘,
好想哭,活著怎么这么难?
她才刚萌生逃走的念头,当夜就被他狠狠的“教训”了几次,
而他像是折磨她成瘾,不但占了她的身子,连心都不放过……
虽然她承认当初为了自保,故意藉挑衅来勾起他对她的兴趣,
可她没想到自己竟间接让这一方恶霸进化成超级恶魔,
一听说她遭人毒手,便将害她柳家的仇人全都送进地狱,
见她生还,又百般执著的将已毁容的她扣押在自己身边,
只因他说:“纵让我死在你手里,也不许你离开。” 


1楼2009-02-09 20:47回复
    “不是还有位三小姐吗?”
      “三小姐不过是陪房丫头所生,容貌普通,倒不至于担心会被人bi奸。”
      “难道她就一点事儿也没有?”
      “说到这个就是重点了。”说的人顿时来了兴致。
      “什么?”听的人也竖直了耳朵。
      “听牢里传出的消息说,这位三小姐自始至终都窝在牢房一角,冷眼看着一切,不过,当叶家幼子被
    人摔向地面时,却是她扑过来qiang入怀中的,而叶二夫人撞柱之前,只看着她说了一句话。”
      “她说了什么?”
      “拜托了。”
      “那……三小姐说了什么?”
      “她就看着叶二夫人撞柱,然后抱着弟弟又窝回了墙角。”
      “真是个怪胎。”
      “更怪的是,自从进到牢里,这位三小姐就没有开口讲过一句话。”
      “奇了,没听说过叶家的小姐是哑巴啊?”
      “搞不好是吓哑了吧。”
      “……”
      


    3楼2009-02-09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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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瑞王府”的第三天,叶天瑜总算知道了自己得以出狱的前因后果。
        王府的后厨房不亚于京城的清雅阁,同样是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众人大多一边干着手里的活,嘴上
      一边不住的口沫横飞。
        “王爷这次下注赢了好多钱,所以府里的所有下人这月都多了二两银子。”
        叶天瑜将摘好的菜放到砧板上,有些担心的看着炒菜的大厨兴致高扬的一手挥着锅铲,一边侃侃而谈

        很不幸的被她看到大厨的唾沫飞溅进锅内,她马上继续蹲下去收拾剩余的菜叶,反正那些菜不是她吃
      的。
        “三丫头,把那条鱼收拾一下。”
        “哦。”
        她拿着尖刀走到厨房外的井边,从木盆里费力的捞起一条活鱼,一不小心鱼就滑出手中,摔落在湿漉
      的地面上。
        她有些挫败的瞪着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咬了咬牙,闭上眼,用力砍了下去。
        “叮”的一声,刀斩到了青石板上。
        “咚”的一声,刀落到了木盆边缘……
        一边擦着汗,一边喘着粗气,她把好不容易拍死的鱼拿在手里,皱着眉头,咬着牙,动作生硬的刮着
      鳞片。
        不远处的大树上,两个男人高高的坐在树杈上,兴味的看着井边跟鱼鳞奋战的身影。
        “果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啊。”
        “我看她明明怕见血怕得要死。”
        “她的宝贝弟弟呢?”
        “在那边睡觉。”单均昊好心的指给云清看。
        离井边不远的一处空地上,有一只破旧的摇篮,里面似乎有东西。
        “怎么会有摇篮?”
        “据说是她从旧仓库里翻出来的。”
        “她真的一个干两个人的活?”
        “目前她一个人的活都干不完。”
        看她跟鱼奋战的艰辛过程,云清明白的点头,“说的也是,她想一人干两人的活,恐怕还需要一段日
      子。”
        “三丫头,弄好了鱼,去抱捆柴来。”大厨的声音从屋内响起。
        “哦。”
        叶天瑜将收拾好的鱼端进去,一会儿又跑到另一边的柴房,吃力的抱着一堆柴进去。
        “她几乎就只是发单音。”云清感叹。其实无论是温暖如春的声音,或是那清冽寒凉的声音,他都满
      喜欢听的,那音质干净得就像不属于人间。
        “人前是这样的。”
        “人前?”他的眼亮了起来。
        单均昊望向摇篮中熟睡的小人儿,“他们姊弟独处时,她就会话多一些。”
        “你偷窥?”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偷窥吗?”
        云清想想也对,只好摸摸鼻子,专心的去看提出一大盆菜去清洗的人儿。
        手上一个打滑,一桶水有半桶倒到了自己身上,叶天瑜阖了下眼,弯腰拧干裙上的水,然后重新打水
      倒入大木盆中。
        她那原本白皙纤细的手掌因连日来的过度泡水而有些泛白肿皱,恍了下神,她继续认真的洗着盆里的
      菜。
        当日头移至正中,一阵阵的菜香开始飘荡在厨房上空,进出厨房的婢女也渐渐多了起来。
        看着她们一碟一碟的将烧好的菜肴端走,她抱着刚醒来的弟弟坐在窗户边。
        “三丫头,给你。”
        窗户突然打开,一只肥肥的大手将一块糕点递了出来。
        “谢谢徐伯。”
        她将糕点放到弟弟手里,看着他幸福的吃着,这桂花杏仁糕入口即化,很好吃,王府做的比他们府里
      厨子做的爽口多了。
        “三丫头,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一会儿有你忙的。”
        “谢谢。”她接过盛得满满的一碗米饭,上面淋了香浓的肉汁,扑鼻的香气勾得人馋虫直冒。
        以前吃饭不觉得多香甜,或许是这几日干活太累,体力透支,什么东西吃起来都非常香,简直就像是
      人间极品。
        剩下小半碗的时候,饭的温度也冷热适中,她开始耐心的喂食胞弟。
        而叶文生吃完的时候,便开始有碗碟退下来,叶天瑜就又开始忙碌起来,挽起袖子在井边跟那越来越
      多的杯盘奋战。


      7楼2009-02-09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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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门板破裂。
          正在脱衣的叶天瑜惊骇的回头,然后手中就突然多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甚至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破门而人的人早已不见。
          第二晚,同样“砰”的一声,门板再次阵亡,正在帮胞弟洗澡的叶天瑜拿着湿帕子的手中多了一个婴儿。
          第三晚……
          第四晚……
          直至某一日,王府下人公用澡房大门“砰”的一声被毁掉,一群赤裸女婢被迫钻入水中时,叶天瑜终于忍无可忍。
          “王爷,这样与强盗何异?”
          “本王背对大门,什么也没看到。”而且他怀中的小恶魔依旧不知节制的哭嚎着。“穿好衣服。”
          “王爷——”
          “那本王就只好转过去了。”
          霎时屋内一片尖叫声。
          “我马上穿。”叶天瑜只能认输,她不能拿一群女人的名节开玩笑,“可是,大门——”
          话音未落,几个人高马大的婢女已拾着两扇新门竖到了门口。
          因为最近王府门板损坏率惊人,所以府中请了城东最有名的木匠日夜赶制门板,以期做到损坏一扇换一扇的效果。
          叶天瑜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顾不得兀自滴水的过腰长发,直直的走到单均昊的面前去。
          把儿子交给她的同时,单均昊扫了她一眼,湿漉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打湿了她单薄的夏衫,因水气氤氲而蒸得肤色红润,愈发显得她那双漂亮的眼眸水光充盈。
          “洗好了?”
          “王爷来了,我就只能洗好了。”
          “把他哄睡了你继续洗。”他很大方的允诺。
          叶天瑜的眼角微微抽搐,“不必了,我不想再被人毫无顾忌的破门而入。”她隐忍了很久,实在忍不下去了,才来这里用公用的澡房,她以为人多他就不会轻举妄动,但——她错了,简直错得离谱。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闯?”
          “那王爷的自制力显然十分差劲。”她不想讽刺他的,可是她实在忍不住,明明一直旁若无人破门而入的都是眼前这个说话冠冕堂皇的男人。
          “本王只是不想听这小子啼哭而已。”
          “王府之内总该有乳娘嬷嬷吧?我相信她们可以将小王爷送来给我。”她一针见血的戳破他险恶的居心,他根本以惊吓她为乐。
          单均昊只是露出一个三分坏五分痞,加上两分可恶的笑脸来,却什么也没反驳。
          于是那一天过后,王府内又有了新的话题可供茶余饭后八卦。


        10楼2009-02-09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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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雅阁依旧客流如潮,而单均昊跟云清也仍旧在固定的雅间品茶、听八卦。
            “听说九王爷最近踢门踢上了瘾,东城的李木匠被请进王府快两个月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还有那原兵部尚书的三小姐,过去一直跟九王爷暗通款曲,以至于珠胎暗结。”
            “有这种事?”
            “当然了,否则九王爷怎么会在儿子出生之后,就把侧妃跟两个侍妾一起弄死?”
            “不是说生小王爷的侍妾是难产而死的吗?”
            “假的,王爷一定是怕跟三小姐的事曝光才杀人灭口。”
            “也对,孩子是谁生的,侍妾跟侧妃是再清楚不过了。”
            “难怪九王爷要插手叶兵部的案子,不但救了叶三小姐,还将她收入王府。”
            “可是,九王爷一向就是喜怒无常,全凭喜好做事的啊。”
            “但是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你能说他跟叶家小姐当真清白?”
            “……”
            “怎么样,够不够精彩?”云清打趣的对单均昊眨眨眼。
            “很精彩。”
            “恭喜你又多祸害了一位叶小姐。”云清叹气,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叶家小姐惨淡的前景了。
            “再多也多不过你。”
            “我那是烂桃花,躲还来不及,男人长得太英俊也很苦恼啊。”云清做个自怜的表情。
            单均昊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咳……你差不多点,我在喝茶。”
            “现在她认输了?”
            “暂时。”
            “暂时?”云清来了兴致。
            单均昊的神情颇耐人寻味,“愈观察我就愈觉得她很好玩。”
            “好玩?”被玩的人一定不这么觉得。
            “同样一件事,她的反应一定会与人不同。”
            “可以想像得出。”最近满京城的话题基本上都跟叶家、叶三小姐和九王爷有关系。
            “对了我决定给儿子起名字了。”
            “你终于想好起什么名字了?”
            “单三叶怎么样?”
            “噗”的一声,云清的一口茶全数喷到了他脸上。
            “咳咳……如果哪天看到叶三小姐追杀你,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单均昊好心情的擦拭着脸上的水渍,嘴角愉悦的上扬着。


          11楼2009-02-09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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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8.169.67.*
            加油 谢谢


            14楼2009-02-09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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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星星一兄晶晶,地上的银子光闪闪。
                指间的银块不住的滚动着,叶天瑜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悬挂中天的明月,眉头皱得很紧。
                瑞王府从不亏待下人,即使她只是一名粗使丫头,因为这几个月王爷心情大好而得到了加薪,现在她有七两银子了。
                这里虽然能遮风挡雨,可是难道她真要一辈子寄人篱下,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夜色中。走出瑞王府,前面会有什么等着她?
                拨动银块的手指停了下来,她用荷包装好,重新放入贴身的地方。
                继续忍,在她没有想到更好的出路前,她会继续这样过下去,即使不想她也必须保持“无意”的挑衅,让九王爷关注自己。
                紧抿的唇畔微微向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月光下那抹笑显得飘渺又凄凉。
                如果她有姊姊们的美貌,或许就不必为了保住自己跟弟弟的命而如此煞费苦心,也不会为自己惹来单三叶这样一个麻烦的包袱。
                闭上眼,一阵苦涩泛上心头,尚家不会放弃斩草除根的念头,难道她就会忘掉叶家的仇恨吗?
                不,她不会忘,也不能忘,大娘的自缢,二娘和姊姊们的惨死,一闭上眼就会浮现在眼前。
                当眼睛再次睁开时,又是那一贯的孤清冷傲,现在她必须是强者,只有强者才能保护年幼的文生。
                床头熟睡的两张脸一样的稚气,可是命运却截然不同。
                “希望王府早点请到奶娘。”她喃喃自语着,伸手抚上单三叶的小脸,浑然不觉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落入暗处的一双眼内。
                看着那两扇窗户被关上,一条黑影从院中的树上跃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赫然是本应就寝多时的单均昊。
                自从在清雅阁听到她的传闻后,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她就像一本书,不翻到最后一页根本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
                今夜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凄凉,尽管很淡,却已足够。
                这个名叫叶天瑜的女子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有着丝丝春雨般的细腻与柔情,也有着叶絮随风般的飘渺,纤弱的身子偏偏承载着巨大的伤痛……
                他从来不信她像外界说的那样,对叶家的一切无动于衷,若是如此,叶二娘不会临终托孤,一代名伶、阅人无数的叶二娘,必是看出这位孤僻少言的三小姐足堪重任——
                单均昊的眼忽然眯了起来。孤僻少言是叶家奴婢对叶天瑜的评价,据说她平素在府中与他人亦少有交谈,怎么在他的印象中她却总是伶牙俐齿、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兴趣?
                一道眉玩味的扬起,他朝紧闭的窗户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15楼2009-02-09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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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烈的晕眩感一直缠着叶天瑜,让她的胸口不住的翻腾,一阵阵的恶心反胃让她翻身呕吐,然后虚弱的倒回床上。
                  “吐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是吗?”
                  “她这是深度中暑,喝几帖药、静养几日就好。”
                  “下去吧。”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床畔坐了下来,便集中精神想要睁开眼睛。
                  看她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着,单均昊说道:“想看看本王吗?”
                  眼皮沉重得令她无法睁开眼,可是那传入耳际的声音她不会错认,是九王爷,他在这里干什么?
                  “三丫头,你睡了三天了,打算一直睡下去吗?再睡下去,只怕叶文生就看不到他仅剩的三姊了呢。”
                  他在威胁她吗?他该知道这是没用的,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她告诉过他的。
                  “一个孩子不知道要饿几天才会死,本王觉得答案已经快出来了。”
                  单均昊根本就是恶魔,一个冷血的恶魔,他既然可以任自己的亲生儿子跟她一同曝晒在烈日下,当然也不会在乎她弟弟的死活。
                  她想起身,但肩膀蓦地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发出痛苦的申吟。
                  “怎么,觉得痛了?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知道痛是什么。”
                  她怎么会不知道痛的滋味?她是人,不是魔。
                  “叶家的女人只知道以死解决问题吗?在你的母亲和姊姊之后,你也要选择这样做吗?”
                  活着确实是很痛苦也很艰难,如果可以她也想长睡不醒。
                  唇突然被用力的吸吮啃咬,她甚至尝到鲜血的味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又急又怒之际,她再度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单均昊放开她,蹲在床边吐出口中的秽物,面色铁青的看着床上又昏迷过去的叶天瑜。
                  他本想惩罚她的,不过,很显然是他被她惩罚了,刚刚呕吐过的她嘴里有股怪味道,让他也开始反胃。
                  “来人,找个人来照顾她。”
                  “是。”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拂袖离开。


                17楼2009-02-09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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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堂的火很旺,而拉动风箱添柴的叶天瑜已汗流浃背。
                    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菜香,也让从早忙到下午却粒米未进的她觉得愈发饥饿。
                    据说今天府里大摆宴席,来贺的宾客无一不是皇亲国戚。
                    “三丫头。”
                    她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雪白的馒头,再往上看,是徐伯慈祥的笑脸。
                    “今天是王爷二十三岁生辰,这宴席恐怕会一直进行到半夜,先吃些垫着肚子吧。”
                    “谢谢。”
                    “文生那小家伙呢?怎么这几天一直没看到他?”
                    叶天瑜沉默了,有些心不在焉的朝灶堂添柴,记得十天前的一个深夜,单均昊无声无息的出现他们住的小屋,带定了文生,只留给她一句“帮他找了位师父”。
                    所以,她不知道文生现在在哪儿,可悲的不知道,
                    “他生病了吗?”
                    “先父的至交带走了他。”
                    “是吗?怎么不带你一起走啊?”这丫头从一个千金小姐沦落为粗使丫头,吃了不少苫,更别提亲眼目睹家人惨死,为什么那人不带她一起离开?
                    她没有回答,而徐伯也没有再问下去,有些事如果别人不想讲,就算再问一万遍也仍旧不会讲。
                    王府的宴席持续着,后厨的忙碌也持续着。
                    将最后一把菜放入筐内,拾袖擦去脸上的汗,叶天瑜抱起菜筐送进厨房,然后又回到井边清洗成堆的杯盘。
                    她该离开这里了,九王爷的行为让她明白了自已是不可能护得住任何人的,就连她自己都犹如水中浮萍般随波逐流,更遑论其他。
                    就算出了王府,被尚家的人杀掉又有什么关系?没了家、没了亲人,活下去只是在苦海中沉浮更久而已。
                    人是自私的,她告诉过他的,他以为文生可以牵制她吗?
                    脏污的盘盏一件件被洗净,放在干净的竹筐内,她的手没有停过,脑子也一直在转动着。
                    就是明天。水中的手微顿,嘴唇坚毅的抿了抿。明天她就离开王府,离开京城,离开这个充满阴谋诡计与权力倾轧的地方。


                  22楼2009-02-09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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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恶梦!
                      像一艘在大海失桨的小舟般,在狂风暴雨中载沉载浮,却永远靠不到岸。
                      阳光的温度让她在满身大汗中醒转,灼热的光线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身上,提醒着她日上三竿的事实。
                      微微一动,却唤醒了四肢百骸的酸痛,漫卷而来。
                      昨夜不堪的记忆点点滴滴回到脑中,被单下怵目惊心的欢爱痕迹让她发颤,恍然忆起曾经在自己身上出现过的青紫瘀痕——原来她的身子早已被那邪恶男子轻薄了去。只是,昨夜的记忆却太过鲜明而痛苦。
                      凌乱的床铺,满地的碎布衣屑,与她满心的凄怆无助相融为一体。
                      她小心地将身上的污渍擦拭干净,找出干净的衣物换上,强忍着浑身叫嚣不止的酸痛,将屋子收拾一遍。
                      那不过是一个喝醉酒的男人,酒醒之后一定已经将昨夜忘得一干二净,她能做的就是也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被酒麻痹的人,忘掉这一切。
                      如果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不幸,那么就只能用遗忘来愈合自己的伤口。
                      当她撑着虚弱的身子赶到后厨时,却发现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晚起。
                      “每次王爷生辰次日,府里的人都会起得较晚,而王爷一直是默许的。”一脸和气的徐伯笑着为她解惑。
                      原来如此,她心头一松,这下她不用费心找理由向人解释了。
                      当她抱着一筐菜来到井边,正打算挽起衣袖时,蓦地一僵,手臂上的痕青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三丫头,你怎么了?”一同工作的杂役大婶怀疑的看着她的胳膊。
                      “夜裹磕到了。”她有些狼狈的回答。
                      那明明不像是磕到的,但是那位大婶没有再问。
                      “呀,你的嘴肿了呢!”另一个粗使丫头好奇的凑近。
                      叶天瑜被这一句话险些吓得一头栽进井里,只能生硬的回答,“上火。”
                      “嘴皮都破了……”
                      “明丫头,干你的活吧。”好心的大婶制止她继续嚼舌。
                      叶天瑜投给大婶感激的一瞥。
                      大婶回她一个温暖的眼神,心下却不免嗟叹。这孩子命可真苦啊,家破人亡之际,连身子都叫人给污了去。
                      匆匆忙忙的洗净自己筐内的蔬菜,她几乎是逃进了厨房。


                    24楼2009-02-09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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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本王又不是洪水猛兽,不需要避我如蛇蝎吧。”
                        “不敢。”
                        “怕什么,三叶在宫里住了这段时间,已经不认生了,不会缠住你不放的。”
                        “我要送饭桶回后厨。”
                        


                      26楼2009-02-09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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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均昊忽地凑到她耳畔,轻语道:“本王不会在qing天白日下吃了你,月黑风高才适合趁夜采花,不是吗?”
                        她的手一颤,板车顿时一倾,原本放好的桶顿时滚落一地。
                          放肆的笑声逸出他的唇,他愉悦的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将桶重新放上板车。
                          见她重新推起板车打算离去,单均昊心情很好的说:“下午尚大人会过府与我商谈尚小姐的亲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旁听?”
                          叶天瑜抬头看他,“这是王爷的事,我没兴趣。”
                          好冷的眼神,好冷的音质,可是单均昊脸上的笑意却愈来愈深,“即使尚小姐成了瑞王妃也无妨?”
                          “是。”那只代表她的大限已经不远,尚家不会放过她的,她一直都知道。
                          “那就提前恭喜本王吧。”
                          “恭喜王爷。”她听话得很。
                          


                        27楼2009-02-09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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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很冷清,不像有人的样子。
                            摸摸床褥,证明她确实没有回来过,这让单均昊的眼眸霎时划过一抹狠戾,尔后转身出了小屋。
                            “来人。”隐含着暴怒的声音朝暗处吩咐。
                            “爷。”
                            “去查,看最后跟她在一起的是谁。”
                            半盏茶后,在九王爷亮如白昼的寝室内,被人夜半从被窝中揪出来的车夫簌簌发抖地趴跪在地上。
                            “她是跟你一起出去采办货物的?”
                            “是。”他的头垂得更低。
                            “人呢?”
                            “我们约好在东市会合,可是她没来,小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单均昊眯了一下眼,不动声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口气淡淡的说:“这么说是她自己走失了?”
                            “是。”
                            看着他颤抖的身躯,单均昊的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很好,我真希望等会儿你的答案也是这样。”
                            两锭元宝被扔到了他的面前,车夫的脸马上一片惨绿。
                            


                          29楼2009-02-0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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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饶命。”
                              “听说你有个女儿才十一,这个年纪是许多喜欢幼齿的嫖客最喜爱的。”他笑得很浅。
                              “求王爷饶了她吧。”
                              “三丫头人呢?”
                              “我带她到郊外,把她交给尚公子就回来了。”
                              “也就是说,她落到了尚仕远的手上?”他的脸阴寒一片,在烛光的映衬下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一般。
                              车夫发着抖,不敢应声。
                              “来人,把这混帐给我拉下去,好好伺候他,让其他人知道,背叛本王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王爷饶命啊……”
                              车夫凄厉的叫声逐渐远去,而单均昊眸底的烈焰却正熊熊燃烧着。
                              他的手抓在桌边,微一用力,竟硬生生的抓下一块来,然后在指尖化作木屑坠地。他冷声道:“派人去找,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
                              背对房门,看着面前的一方洁白墙壁,单均昊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说过,背叛我是不会得到原谅的,即使你死了也得不到。”低低的轻喃在空旷的寝室内响起,却无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有侍卫进来。
                              “禀王爷,据尚府下人说,三姑娘跳崖了。”
                              “跳崖?”
                              “是,因为尚仕远让家奴轮jian三姑娘……”
                              一掌重重的拍下,一张上好的紫檀木桌顿时分崩离析。
                              “不过他们没得逞,因为三姑娘在他们近身之前就跳崖了。”
                              “她可有说什么?”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单均昊蓦地放声大笑,“好,好个叶天瑜,难怪人们说你孤僻冷傲、不近人情,对你厌恶痛恨的人,你是连半个字都吝于奉送啊。”
                              他转身道:“通知尚府,我在三天后迎娶尚小姐。”
                              “是。”
                              所有人都退下后,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闭起眼,回想起那晚她带泪的脸,和她自始至终都紧闭着的唇,当时她是厌恶自己的吧?所以她沉默。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在明知反抗无效的时候,她会认命,却不会甘心。
                              “本王不信你就这么死了,只有本王知道你有多愤怒,有多不甘心。”长长的喟叹逸出唇畔,他的笑森冷又诡异。“你一定还活着对不对?想逃离本王,死并不是明智的决定,除非你在这世上再无牵无挂,可惜……”


                            30楼2009-02-0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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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清马上不着痕迹的向旁边退了好几步,这种笑——根据他与九王爷相交的年份来判断,是一种极其不怀好意的笑,离远点绝对是正确的。
                                他们跟着人潮慢慢的踱出城门,漫不经心的跟在那村姑身后,以她笨拙的走路姿势,他们不需要刻意加大步伐也不会跟丢。
                                似乎是走累了,她在路旁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单均昊马上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下,很友好的笑问:“姑娘这会准备上哪儿啊?”
                                她抬袖擦着脸上的汗,没有回答。
                                一方柔软的丝帕蓦地被塞入她手中,头顶上方传来他愉悦的笑声,“用这个擦好了。”
                                她微微迟疑了一下,终是用它继续擦汗,却依旧没有说话。
                                “三丫头,让本王猜猜看,你是不是已经准备承认身份了呢?”
                                她抬头望向远方,路的尽头是天,天无尽头。
                                “王爷要我说声谢谢吗?”
                                又是那种清冷的声音,她果然就是叶天瑜,云清不禁睇了单均昊一眼。
                                “虽然不是为你,不过结果本王确实是替叶家报了仇,所以你这声谢本王还担得起。”
                                “谢谢。”
                                “这样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实在看不出你的诚意在哪儿?”
                                “谢谢。”这回她换成了那种暖暖的柔软嗓音,让人听得倍觉舒畅。
                                “这就顺耳多了。”
                                她抿了抿唇,沉默下去。
                                他的手伸向她的脸,叶天瑜顿时缩了一下。
                                “能活下来不易是不是?”单均昊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让一旁的云清差点瞪凸了眼球。
                                “要死也不易。”她眸中闪过苦涩,上天总是不肯放过她,如果死了也许就不必自我厌弃如今的外表,可是她偏偏活了下来,极其艰难的再次活了下来,这一年来她承受了太多的病痛折磨,有时她会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能解脱,可惜上天不肯让满足她这个心愿。
                                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想死也得问问本王允不允。”
                                那是双充满霸气与狠戾的眸子,而自己异常丑陋的相貌也清晰的映在他的眼底,她垂下了眼睫,淡漠的道:“王爷不是神,人的生死岂由王爷说了就算?”
                                “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千?我只管你的生死。”
                                云清躲在安全范围外听得津津有味。天可怜见,消失一年的那个正常一点儿的九王爷终于要回来了啊,他终于不用再日日夜夜的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倒楣鬼了,叶天瑜简直就是菩萨再世啊。
                                这恶魔般的男子为何总是这般不讲理?
                                “王爷要离京吗?”
                                “本王没这样说过。”
                                “可是,我要离开了。”她淡淡的陈述。
                                “离开?”他扬眉。
                                她回望京城,眼神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这里有着太多痛苦的记忆,而我累了。”这一身的伤痛让她不想再撑下去了。
                                “连我也是那痛苦记忆的一部份吗?”他再次强硬的攫住她的下巴。
                                她望着他,淡淡的回了句,“王爷该明白的。”
                                是的,他明白,就是因为明白他才更恼怒。
                                “本王让你痛苦?”他匆地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清脆的响声让原本看戏看得出神的云清倏地愕然。
                                血顺着叶天瑜的嘴角滑下,她漠然的抬袖擦去,“王爷何不赏我一刀来得干脆?”
                                “这么想死吗?”他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起来。
                                “活着更痛苦不是吗?”有时候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恋栈这个躯壳了,才会无论如何都死不成。
                                “真有那么痛吗?”抚上她面颊的手是那么的温柔,就像情人温暖的触摸,可是,他的声音却是那样的讥诮与冷肃。
                                她只是笑了下,笑得那样空茫而让人揪心。
                                “王爷追上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更痛吗?”
                                单均昊眸光一敛,缓缓松开她,尔后起身,重重的转身往回走去。
                                “三姑娘……”云清发出一声轻叹,急忙追着单均昊而去。看来他还是要多多小心自个儿的身家性命,当初年少无知的他怎么就交了九王爷这样一个变态家伙来做朋友呢?
                                真是问天,天无语啊!


                              34楼2009-02-0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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