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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短篇】不识归来路/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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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不清不楚的白白送了性命。
秦人的斧头捅进了好些人的胸口里头去,出来是沾染整个手臂的人血一漉漉的往下滴答滴答得响。
我的精神清晰了不少,颤声道了一句话。
“嬷嬷,我害怕。”
我好害怕,我会不会等不到少主了。我好害怕,我会不会今天就命结至此同那春晚缓缓飘下的花儿一样无人理会化作来年的春泥供新起的生命。
不,我还不想死。
我才七岁啊!
嬷嬷觉得我跑得太慢跟不上她,索性把我抱了起来一直往前跑,我从未觉得嬷嬷的怀抱就像母亲一样的温暖这般令我难以忘怀。
“不怕,嬷嬷在。嬷嬷带你闯出去,闯出去见少主!”
我揉揉被火光熏得发酸的眼睛,小声应答她。
“嬷嬷,我们会死在这里么?”
“不会的,我们会活下去!”
“嬷嬷,我想少主了。”
“活下去,必定能够有朝一日再见少主!”
我不晓得嬷嬷究竟是怎样带我闯出大将军府邸的,可来到楚街那条原来记忆里繁华的大道时,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人间地狱,这街上有秦人的尸首也有楚人的遗体,他们紧紧相挨着像极了同宗兄弟。
嬷嬷不晓得脚上绊到了什么,一骨碌的摔下去爬不起来了。我眼泪一直往下掉,嬷嬷望着我摸摸自己高挺的年轻胸口,即是一片妖致的红。
“仪暮,我中箭了……要死了,不能带你去见少主了。”
“呜呜呜,嬷嬷匡人……呜呜,嬷嬷不要……”
我不晓得中箭是什么意思,隐约有个念想告诉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嬷嬷她将要彻彻底底的离开我。
“嬷嬷起来,起来我们走!我们走!”
嬷嬷的手在我稚嫩的脸颊停滞片刻,终于还是微笑着闭上了双眼,在我脸颊上如羽毛轻柔的手缓缓坠下。
嬷嬷走了。
我嚎啕大哭,可是我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好捂着嘴巴静悄悄地哭。眼泪越过我的手达至嬷嬷的胸口,我的眼泪和嬷嬷的伤口容为一起,缠绵不休。
嬷嬷动不了了,那么谁又带我去找少主?我独自一人坐在大街上抹眼泪毕竟不现实,秦人的铁骑立刻会从这里经过,我不想同奴儿一样躺着那里一动不动。
我舍不得嬷嬷,可又不能把她带着走,我将嬷嬷拖到角落避免被秦人毁尸灭迹。
以我的力气想要拖动一个大人更是一个没有可能的事情,而秦人的铁骑马上就要到来了。
来不及了,我听见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并且马蹄的声音响亮绵长。我想,应是大队伍。
我不晓得该如何,藏在嬷嬷的尸体下躲避。
或许是花费的力气太大了,不知不觉我在嬷嬷渐渐冰冷僵硬的尸首的怀抱之中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于那日活儿做尽可耽搁了吃饭过了的时候,我饿得没办法,只好坐在那里捂着脸哭。
嬷嬷来了,她叫我不要哭,还塞给我一块糕点。
我那时还不认识她,也不管什么这点心里面有没有鸩毒,埋头把嬷嬷给我的糕点狼吞虎咽的吃尽了。
是否是饿得时间久了还是这糕点本来就是这般的好滋味我已经无法去计较了,我知道我将拿过糕点的十个指头皆舔了一遍,这才笑颜逐开的对嬷嬷道谢。
“好孩子。”嬷嬷也笑着对我说。
那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10-06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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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暮,你醒醒。”
    有一个人在喊我名字,我觉得我可能终究是走到了尽头,意识跟着声音一直走下去。
    我醒来之后我的眼前站着一个人。
    是少主,我心心念念的少主。
    原来,我真的是死了。
    “一切都结束了,好孩子。”他将我拥抱着,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这般哄着失魂落魄的我。
    我目瞪口呆,没了反应的能力,只觉得周围空荡荡的就剩下我和他,风似锐利的刀剑无情刺进我的心窝。
    那是在生死之后,我撑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街道还是那条街道,而嬷嬷的尸首已经开始发出阵阵恶臭的时候我才从梦里彻底的醒过来发现我还活着。
    少主身上的温度是那样的温暖,抱了一宿尸首的我忽而接触到真正属于活人的温度时躯体微微一颤。
    “少主!嬷嬷没了……!没了啊……她不要我了!”
    我的心难受的就像无数只虫子在我心头上细细啃咬堵的发慌。悲伤,如狂啸的海潮,一波又一波的朝我袭来冲击着我脆弱的心胸,万箭穿心。
    我失声痛哭,流涕磅礴。
    我的哭声将少主的声音淹没,耳边久久不停的回荡着他对我说过有史以来最温柔的话语。
    “莫哭,她不要你,我要你。”
    她不要你,我要你。
    为了这句话,我开始坚持将近五年的痴念,加强了难以动摇的与我对待他的感情。
    四年的时光荏苒总是可以从记忆里抹去很多的东西。
    之后我才知道,少主为了单单再看一眼自己的故土和家园冒着生死赶回在秦人的刀戈之下摧残辨不清原本模样的帝都。没想,遇着了生死垂危的我。
    在落魄的楚国贵族的这个队伍里,多了一个格格不入的我。而于我的概念里面,没有楚国只有少主。
    他上哪我就去哪,我成功的把少主和我的主仆关系扭转成为形影不离的青梅竹马。
    在更上一层楼的关系里面,我顺利的在所有人中脱颖而出。在现下的同龄人里头,我同少主最要好。
    要好到令天明误以为我和少主两人是情投意合的天赐良缘,整明白通俗点说就是他以为我们是一对鸳鸯。
    例如闹了口角,我为英勇的为了少主跳出来替他辩驳争论,天明总是会一副万分委屈的凝视我。
    “对对对,你们看我就一个人最好欺负!”
    空闲的时候还会嬉皮笑脸的问我,“你是不是少羽的童养媳啊?将来要嫁给他生娃娃的那样子。”
    我其实并不明白什么叫做童养媳,猜想是做妻子的一种。我自然是昂首挺胸的对他应着道一声“是”!
    还说什么,少主他除了我之外不会再娶别人。
    他这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人。
    天明对我投来的目光很是钦佩,奈于我还比他小上一岁又不好喊我一声‘嫂子’,他思忖莞尔,决定很占便宜的喊我一声‘弟妹’或是‘弟媳’。
    我很是受用。
    在受着这虚假的虚荣我是一丁点都没发觉少主被他这般喊叫称呼着是白白的少了一个辈分。
    时间一长,少主就发现我和天明这里头的关系不大对劲。趁着天明出去猎山鸡做给我吃,少主将我关起门来苦口婆心的好好开导了我一顿。
    少主告诉我,天明那是欺负我小不懂事,匡我的。
    并且还叮嘱我好几十遍,教我离天明远一点省得将来被他卖掉了还满怀欣喜的替他数细软。
    我不听信少主的话,导致我后来同天明一起玩耍的时候被他忘在桑海的树林被龙且的手下捡到了。
    那群大老爷们说是要把我留下来替他们洗干净已经堆成山而且发出阵阵汗臭味的衣衫。
    我心中是有万千个的不愿意,可是又没什么好法子。
    我洗得双手通红,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待遇的我把衣服踢翻了,然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那些大老爷们一见到我哭就心软,怕是我正巧拿捏到了他们的软处。他们拿我束手无策,看我太小又不能对我发怒只能对我干瞪着眼。
    于是乎不晓得是谁出得馊主意,恐吓我要是再哭就要把我卖到桑海城最大的妓馆里再给那群***的臭女人继续洗衣服。
    记得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里面,每每碰见山匪二字我都不得不把他们跟洗衣服合在一起。
    我听后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哭得更加大声,哭得整个寨子里地动山摇的。再回来,我震耳欲聋的哭声结果引来了山匪头子老相识龙且。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天明嫉妒少主有我,而自己则是孤家寡人一个。他的春天来得很及时,正是花团锦簇的好季节。
    没错,他遇见了高月。
    高月很好,温柔又善良还知道许多我和天明不知道的事情。我很敬佩她,又埋怨她这朵鲜花毁在天明这坨***身上,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分外可惜。
    以后的每一日,他总是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我说他的月儿究竟有多么的好,还说我比不上她。
    长久下来,我是越来越厌烦他。
    因为如此,那后来他与少主争斗的次数里有一半的次数皆是因我而起的火上浇油,是我让少主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的跑到高月那里去哭诉讨怜惜。
    可那机关城的地盘终于还是属于端木蓉那一个冰块脸的,她哪会让天明这么的胡来?
    次数多起来,端木蓉就轻而易举的察觉防备起天明来,只要是天明一来,她就闭门不开,好几次他都是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看他这副样子,我认为自己大仇已报。
    待在机关城的日子不是很长久,它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过与其不一样的,机关城昙花一现不为韦陀。
    它是等不到韦陀,等来了盖聂的好师弟卫庄。
    它遇到卫庄之后颤了两颤,没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10-06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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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家呕心沥血的百年基业也就这么的烟消云散了。这使半路杀出的天明捞到到最大的好处,他成了墨家巨子。
      何为夜半梦游尚拾金,大抵如此。
      我不晓得天明他是否得到神邸美好的祝愿,可他的路子比别人好走数倍那是明摆着的惹人嫉妒。
      已经成为废墟的机关城是必定不能再待下去了,总不能在那破破烂烂的山野地儿再重建家园么?
      我同少主几番辗转颠沛,舟车劳顿苦不堪言。途中我呕吐了好几次,迎来日暮晃晃悠悠的来到桑海城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10-0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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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海桑海,当然是其中有海的地儿。可为何至于要叫桑不叫蓝海繁海的,那我就不晓得了。
        话说这桑海城际最有滋味的一家客栈,名为有间客栈。有间客栈,有间客栈,就是有一间客栈。
        这客栈的名字,方方面面的暴露了这间客栈的主人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我见了,也确实。
        这主人家的,生得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别看人家大铁锤往那一站是座山,他那往那一站,也是座山。
        不过就是一座,遮人望眼的山,还遮得特别的死。
        这家的店里只有一位店小二,那店小二脾气上来了比他主人家还要厉害,以他这脾气存活这么久,丁达胖也是挺有耐性的。至于他的脾气,我是尝过滋味的。
        我从一见到他开始我就不喜欢他。
        我觉得我不喜欢他,少主也应该不会喜欢他就像我不喜欢他一个样子。后来的事实证明,是我错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以为少主他不爱女人好龙阳。
        那时的我并不懂何为换作危机感,可就是有那么些奇特的感觉。在一次意外中,我碰巧撞见了他们两个一段不可描述的私情。
        我当时气急败坏,一把推开那个叫石兰的臭小子。少主第一次见到我这样大的火气,当场呆滞住了。
        我没想到的是,那个换做石兰的平平无奇的店小二居然敢正面与我对峙,我更加没想过他早年是练过手脚的,并且还使起来很利索。
        我没习过拳脚功夫,与他对立败得很彻底。
        “少主,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我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在剧烈的颤抖,疼得我眼泪即将流出来。我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腿脚还是软绵绵的像团棉花。
        为了少主和我将来的幸福,我不能哭,怎么样都不可以哭的。尤其还是在我讨厌人的面前,更加不能。
        “你别闹了,乖,回家去。”少主对待我的眼神还是那样温柔入微,还像当初那样没有任何改变。
        多年之后我再回想起这一切,猛地发现少主他对我的温柔是理所当然那不过是他一直拿我当他的小妹妹看待罢了。因为我啊,一直不变的是他的亲人。
        那时的温柔,对当时的我无疑是一把把的利刃。若是我稍稍长大一点点,必然会恨他对我的残忍。
        再面对龙且的一段时间里,我好希望少主对我感情就像他对待石兰那般。我要得不多,哪怕是一丁点我也是开心的整晚整夜睡不着觉。
        可他,并没有。他毫不吝啬的将他的爱全部奉献给了石兰,像当初我对他那般没有丝毫保留。
        莞尔,我明白了龙且对我的感情仿佛是我在仰望少主罢了。一切,咎由自取。
        我认为只有自己听话了,少主就一定还是我一个人的他不会跟我讨厌的人在一起。
        我对他微微一笑,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笑得是有多么勉强。
        当夜,少主他就拉着我苦口婆心的教导了一番。
        我问他,是不是我只要和石兰一样成为男孩子少主是不是就会喜欢我。
        少主捧腹大笑不止,与我说我变不成男孩子是因为石兰他是个女的和我一个样子而我也不会成为男孩子。
        对他而言是胡话,对我而言是最真实不过的,因为我句句发自内心,句句属实。
        可他,拿来当笑话。
        当时我想着的却是,我跟石兰一样了,他必定还是会选与他一起形影不离的我。
        我错了,彻彻底底的大错特错。
        长大后我才知道,倘若我真的成为像龙且那样堂堂正正的男孩子日日夜夜待在他的身边他也一样不会喜欢上我的。因为,他已经心有所属。
        我问少主他究竟喜不喜欢我。
        少主抱着我像哄小孩一样拍打着我的背,他说他不会不喜欢我也不会像嬷嬷一样离我而去。
        他会陪着我直到天荒地老。
        我信了,并且还深信不疑。
        那是少主第一次匡我,还匡得不浅。
        次日,我兴高采烈地同天明一起出去游玩。那一日,我同再一次沦为孤家寡人的天明无话不谈。
        也同时,接过他曾经许下无数遍的诺言。
        “我会救回月儿!”
        这句话他好似对谁都讲过,所以说得很利索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这句话,唯一没有听过的人就是高月了吧。
        我揉了揉已经起茧子的耳朵,附和着替高月应下了。
        临行的时候,天明这该死的家伙把我忘记了。
        于是我,被这么不靠谱的墨家巨子、剑圣盖聂的传人遗忘在人生地不熟的树林里面,一声不吭的,丢了。
        他没回头找过我,那是我又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高月。
        不在乎我,正常。
        墨家、项家、盖聂不往死里打他算我输。
        一个像我这么大的小孩子都看不住,能成就什么大事?墨家的兴亡岌岌可危,我是很佩服燕太子丹心大称船。
        前面一句话并不是我说的,是后来我回去后他们墨家头领班老头子对天明好评。
        我不想待在原地等他,我选择自己找寻出路。
        等他,我恐会活活饿死。
        于是乎,后来在我找寻出路的同时,遇见一只野生土生土长的小白兔一直追着它跑,我跑啊跑啊,就跑啊跑。
        我的小兔子不见了,我被两个高大的糙汉子给绑了。
        我的身上自然是没什么油水可捞的,可他们也不肯就这么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心甘情愿的放我走。
        在他们认为我该贡献出什么的时候,我被他们抓进小黑屋帮他们洗那堆发出阵阵恶臭的衣衫。
        我捏着鼻子,特别想哭。
        今个儿的世道变幻无常,山匪喜欢抓人家去洗衣服。
        良心不疼怕是哄人的吧?不,他们根本就没有良心。
        我对着那一堆发出阵阵令人倒胃口的气味的衣衫发了愁,悲情之际,我选择低头认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10-0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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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洗了一天一夜,洗到一双手十个肉乎乎的小手指头发红脱皮,痛得我直喊爹喊娘。
          我抬起头望着那看起来丝毫未成改变的衣衫,傻了。
          委屈的眼泪喷涌而出,一时之间溃不成军。
          我又气又愁,当气压过愁时我一脚当场踢翻这盆他们的臭衣服。洗什么洗,不洗!统统见鬼去吧!
          外面看守我的两个山匪听到房子里不小的动静急忙推门进来看。他们对着地上的那一片狼藉与同正在泣不成声哭泣的我,顿时慌慌张张无所适从。
          “坏人!”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
          他们首先顾得不是衣物而是我,这倒让我觉得奇怪。
          “你干什么你!”
          “呜呜呜,衣服我不洗!我……手疼……!”
          一个长得还算看得过去,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络腮胡须。
          他们又不是没手,干啥非得教我洗?
          “你洗不洗!”那个络腮胡子的凶我。
          我哭得更加凶喊,我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就连我的父亲都舍不得打骂我,更何况是别人。
          我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不、不洗……就不、洗……”
          我改天叫少主过来端平了这帮贼人臭气熏天的狗窝!
          欺负我,哼!
          语末,大胡子还作势要打我,我哭得比刚才又凶了。我的哭声足够令整个山都晃上一晃,翻天覆地。
          我哭得连气都舍不得喘一下,大胡子听到我震耳欲聋的哭声头疼欲裂,原来是想打我现在拔刀出来还想杀我。
          坏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倘若我有朝一日长大成人,也叫你们天天头架脖子上给我洗洗衣服当下人使!气死你们!
          “哭哭啼啼,我让你哭哭啼啼!”
          那面皮看得过去的山匪捧着笑脸把大胡子的微微生锈的刀又重新回到了刀鞘里头,“莫气,待我一来。”
          来个屁!坏东西!
          大胡子看他如此,‘唰’一声重新封了刀鞘。
          “这小东西不像话!”
          “让我来,让我来劝。”
          我天真烂漫的意外他会说出什么好话给我听,我后来才觉得我是高估他的文化水准了。
          “再哭我就把你卖给山下妓馆去!”
          我下意识的愣住了,随机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大胡子急了。
          “这这这,还不都是你给闹的!你说怎么办?大人是不叫我们私抓百姓的,她这一哭要是引起大人注意怎么的是好?我们是要被赶出这里的!”
          我正在兴头上,怎能说哭就停?想得倒美。
          “要不把她放了吧。”
          “这时候放?你心有多大!夜晚放行,这山上这么多豺狼虎豹,我们都不敢出去,她敢?简直胡闹!”
          他们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几乎要掩盖住我的哭声,我哭得嗓子哑了八九分。一来二去,他们的吵闹声也伴着我的哭声也越来越大了。我害怕他们会在屋子里打起来一不小心就磕着碰着我,顿时心慌意乱。
          也就在此刻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悦耳动听的天籁,恍然间我竟然看见天际有神仙下界。
          门口出现一个身影。
          “你们,在做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10-06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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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养成靠哄骗勾搭的故事是萝莉控龙大司马不堪回首的往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10-06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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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更这么多真棒!下次更文求艾特哟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10-06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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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命里终虚无
                我对望着门口那道影子,久久出神。
                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来,头顶是一片绚烂的红,五官比几年前更加出落的精致。
                正在准备干架的两个山匪见到那少年人手里的刀都拿不住了,‘啪—’的跌到在地上瑟瑟发抖。说时迟那时快,那两位先前还趾高气扬的现在就跪在地上磕头。
                说得好听的话,天道好轮回。
                “大人,我们错了!”
                少年直接越过他们朝我所在的方向快步流星而来,仿佛拿他们作为空气一样的不存在。
                他也管不着有没有在场,一把拉起我将我拥入怀中。
                他锁得我紧紧的,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又像要将我揉入他的骨血里同他沦为一体永不分离。
                我怔怔的凝视他的发间,嘴里道出一个少时我最讨厌的名字:“臭龙且,你还活着啊……”
                他搁着我的头顶,发出的声音略微沙哑可却意外的好听:“嗯,没死透,活着当山大王在等着你们。”
                我略微一顿,“你晓得我和少主在一起?”
                “晓得,城禺贴了你们的通缉告示,不想知道也难。”
                我想打他。
                “仪暮,你长大了。”
                笨,他会长大我当然也可以长大啊。
                我对龙且的话嗤之以鼻,哼道:“我不仅仅要长大,我还要长得比你高!让你再也欺负不着我!”
                龙且他松开了我,对上我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看得我全身上下发毛。
                他在空中比划比划,按着我的头顶直线比过去,正接着他的胸口。他憋不住仰头大笑不止,对我说道:“听你说,想超过我?这辈子怕是没有可能了。”
                他又在空中**划,“你就是个又笨又矮还特别爱哭的臭丫头。要不是你这哭声把山寨震了个遍,我也难寻着这里来。”说完,又嘲笑我好一阵。
                我气结,从原本装腔作势的想要打他演变成我毫不犹豫用尽吃奶的劲道一脚蹬过去过去。
                回了神,我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往哪里踹过去了,只晓得龙且他笑着笑着捂着两腿之间,倒了。
                他终于笑不出来了。
                我喜极而泣,换做我笑了。
                他的垃圾手下们哭了,匍匐着前进一把接住了惯性直挺挺倒下去的龙且,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将军,将军!”
                年过半百经验丰富的老医者从龙且的房间里出来,捋着胡须把我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至于他说什么,我是一个字眼都听不懂的。
                哦,听懂几个字。他说龙且要是真得伤及要害,我就得一辈子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我要想起我要和龙且捆绑一辈子我就觉得恐惧。
                我很害怕,一股脑儿冲进了龙且的房间。一个劲儿的问他究竟伤到哪里了,他不说话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不知道他为何脸色跟他的发色有得一拼,吞吞吐吐的也不许我看他伤哪,问他三四遍他也不说。
                我以为他是故意要闹着我玩的,我气急败坏将他盖在身上的被褥掀过去,身体往他身上扑过去扯他腰间的里衣带子。嘴里还不停的直嚷嚷,这么说道:“我不给我知道,那我就自己找!”
                这个举动导致龙且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任我蹂躏,只到他迟钝的要反手的时候他已经坦着胸膛了。
                而我的手,正在他身上四处乱摸。
                后来每每说起这桩关于我童年时的丑闻,时候跟现在换了个模样,往往是他在我身上乱摸以报洗当年的雪耻,而我在底下捂着脸鼻羞怯。
                我对着他那块光洁的皮肤,上面有已经愈合结痂的箭伤刀伤、也有新增加的剑伤划伤就是没有我踹的青紫色淤血的伤痕。我纳闷了,怎么没有?
                突然,猛地地覆天翻,我被龙且反压在他的身下。他衣衫不整面色微微漂浮着一层可疑的潮红。
                “你到底伤哪了啊!”我急死了,也不顾这么多。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缕邪笑,质问我:“想瞧?”
                “想瞧。”我点了点头,郑重地道。
                “等你长大了再给你瞧,现在还不行。”
                我面对龙且的那番话很是难以理解,喊着道:“为何要等到我长大?为何现在就不行,这么神秘!不就是瞧个伤口么?少主他都不会藏着掖着不让我瞧的。”
                他脸色变得极为迅速,从红了变白,再从白了变黑。
                我对他的这变脸的速度颇为钦佩,但不至于爱慕。
                “你方才说少主,少主怎么地你?”他凑近了些,在鼻息纠缠间,我看清楚了他的眼睫毛也是微微泛着赤色的,而他的眼睛里拥着小小跳动的火苗。
                他的眼睛里映着我茫然的脸,我憋憋嘴巴,“哦,他会让我看伤口的。不像你,不给我看。”他没了下一步的举动,他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眼皮是眨都不眨一下。我着实担忧他的眼睛干不干,可以像瞅着仇人一样白瞪着我这么久。
                “少主好,还是我好?”
                他这句话就像小的时候住我家旁边邻居遇着我就逮到我问个不停的那个问题:母亲好还是父亲好?
                我没犹豫,万分诚恳的回答他的问题:“少主好。”
                他没生我的气也没生少主的气,仍是盯着我看。
                “少主将来是要娶妻的,娶妻之后还要生子的。等到那个时候,他顾不得你。顾不得你,就会忘了你。”
                我瞪着他看,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撕碎:“少主他是不会的把我忘记的,他也不会娶妻的!”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昨天撞见少主和石兰待在一起的场景。那对于而已,是一场噩梦。
                “哦?”他伏在我的身上,饶有趣味的对我说:“不娶妻生子,要人家一辈子陪你玩过家家么?”
                我这算过家家?哪门子的过家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10-09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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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或许对这个游戏没有兴趣。可我有兴趣啊,我并不介意陪你玩玩这个游戏。”
                  我想他应该伤疤好了不疼了才这么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逗我拿我寻乐子,我才不要像他这么无趣呢!
                  我的担心,皆是多余。
                  我推开他,从榻上爬起来:“谁要陪你玩!有病!”
                  看都不看夺门而出。
                  满眼的葱绿在我眼底蔓延开来,我越发的伤感。
                  假设,少主真的不要我了我该何去何从?
                  我不知道,大概浪迹天涯吧。
                  “反正我都是一个人。”到哪去,皆是孤身一人。
                  我觉得自己,很像被主人丢弃的猫儿。猫儿失去了主人,就会无比依赖着下一个养它的主人百般讨好。
                  我的下一个主人会不会待我跟他一样好,我不晓得。
                  我的浑身解数一时之间烟消云散。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10-09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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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时分,少主一人披荆斩棘杀上山寨。
                    在那一刻间,我认为少主他心里还是有我,在乎我。
                    龙且穿戴好铠甲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显得越发神采奕奕、相得益彰,像是生下来就是专门为战的勇士。
                    出行之际他在我的耳边细细叨念,同我说:“仪暮,你知道么?少主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绝色的姑娘。他们二人一起,应是璧人一双。”
                    他们二人一起,应是璧人一双。
                    这句话,狠狠得刺痛了我。
                    “你胡说!少主的身边就只有我一个哪里来的绝色佳人?休要糊弄我,我不是三岁孩童!”
                    “不信?那你自己出去看。”
                    他不管我是怎样泼皮耍赖,硬是把我强抱上马冲出寨子。我不懂他按的是什么心,可总之不是什么好心。
                    他道:“喏,好一个绝代风华的佳人!”
                    我定眼一顾,那女子玲珑窈窕,墨发如瀑唇红齿白挑不出任何一丝瑕疵的毛病,果真是绝代风华。
                    同少主,乃是天作之合。
                    我仔细想,这个人我看着颇为眼熟的。好像是在哪里曾经见到过,哦!我恍然大悟,她不就是那个小二!
                    石兰,没错就是石兰!
                    “原来少主不好龙阳。”
                    “什么?”
                    倘若要是少主好龙阳,旁边密友龙且是也。那么好就早好上了,哪里论到石兰?
                    我顿时欣喜若狂,比自己吃喝了甜糕还开心。
                    龙且他察觉到我飞跃的情绪,问道:“你不难过?”
                    我答曰,“我为何要难过?”
                    对啊,我为何要难过……又为何,不难过?
                    “看样子,我还是有希望的。”他掉转马头,松了一口气说道。他好像是什么东西终于放下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怪滋味,我不懂他的话。
                    “什么有希望?”
                    “没什么,原来你对少主不是很上心。我很欣慰。”
                    我不惑,追问他:“我对少主怎么不上心?你说啊!我待他好得很,他也待我好的很。少主从来都没有介意过我的身份,困境时我睡不着觉少主他还抱着我睡过的呢!这些你是浑然不知的!”
                    我感觉到身后的那具身体一僵,温度下降不少。
                    “你方才说,你和少主……”
                    我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再次重复了一遍:“睡在一起。”
                    身后的那具身子哪怕隔着层层甲胄我也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发抖,我将欲言可被他打断了。
                    他做事向来没个提示,一切随性而来。什么都是临时想出的,甚至鲁莽到完完全全不顾大局不在意后果。
                    这一点,与少主很相像。
                    他把我抱下来,没等到我说话他自己就策马而去掀起一阵土尘呛得我直咳嗽,眼睛也看不清了。
                    我看见他在远处提了他的那把随身的器物,冲进人群与少主斗了起来。我看不懂枪法术法的,可我晓得他们二人的格斗术各有造诣,难分上下。
                    一时之间是难以论个输赢的。
                    这个我是知道的。有一回,龙且来找少主玩耍,两人玩着玩着就打起来了,我那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两个主子扭打做一团,跟个面团一样黏糊糊的挤在一起。我急得不可开交,站在那里又不敢上前。
                    我没办法只好往那里一站,站到腿脚发麻也不敢冒然动弹。没想到没过一回,那二人就各自收了手,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龙且的红缨枪是长不了什么眼睛的,少主还赤手空拳的难免占下风,于是我又跟那一回一样只能干着急。
                    石兰见到人群堆里站了个我,悄悄的过来了。
                    “仪暮,你跟我走吧。”
                    石兰的手不像我这般粗糙,反而柔滑细腻摸上去还凉凉的。我记得她与少羽、龙且同岁,正是好年纪。
                    看惯了以前那个店小二石兰,看这个未免别扭太多。
                    我本能的伸出手,犹豫片刻又重新将手拢回衣袖盖得紧紧的。站在我前面的那位姑娘,明明是个陌生人。
                    “怎么了?”声音温柔如水,似要把人给融化了。
                    “我不走。”我答曰,我想我是唯一一个愿意留在山寨里的俘虏,感觉很微妙。
                    “不走,准备留在这里给人家做压寨夫人么?”或许很难想象这么漂亮的姑娘嘴巴里蹦出这样一句直白不留痕迹的话,更难想象的是我我会成为龙且的压寨夫人。那画面感委实太强烈,我摇了摇头。
                    夜幕星河,龙且和少主终于了结完了。等到龙且摘下头盔的那一刻,就连石兰也傻了眼。
                    他的样貌,害人不浅。
                    我知道龙且的样貌是惊天为人,这世间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有些人跟龙且一样一生下来注定不平凡的一生,他这一辈子是备受瞩目的;有些人则是一辈子平淡无奇,了如云烟,普普通通。
                    这夜,寨子里大摆宴席,喝酒吃肉处处笙歌。灯火辉煌,花天酒地。总之,楚国遗民欢庆少主归来,不旺这些年以来忍辱负重复兴楚国,他们是真的很高兴。
                    他们以为,少主回来苦日子就到头了。
                    龙且饭后领众来至后山山洞,那山洞里金光闪闪的宝物不是其他,正是当年我为少主洗涤的那套七海蛟龙甲。也难怪我当初被少主发现的时候他着了私服没有穿那套七海蛟龙甲,原来到了龙且那里去。
                    少主乃项燕大将军之后,理应如此毫不犹豫的委受重任,率军而起,直到黄龙翻云覆雨。
                    可少主他,拒绝了。
                    他说,难道要他率着这帮老弱病残去消灭秦国?意思是他们的忍辱负重都是狗屁,时机未到冒然出伐会导致全军覆灭,到时候驰骋疆场不行马革裹尸还不一定还得了那何其呜呼哀哉?
                    得,送人头,这句话没什么毛病。
                    少主再曰:从长计议。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10-09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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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他们的事跟我没有多大干系,我虽是楚人可是关乎复国于同项大将军自刎前高呼的至今为止家喻户晓朗朗上口的那么一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我实是没多大概念。死就死,无所畏惧。
                      随波逐流,死而复生。我不是,已经适应了?
                      我在乎少主,更在乎少主的命。
                      他的命,是我的天。天塌了,我也活不成。
                      少主除此之外还痛心疾首的做了一个抉择,他要把我留在寨子里,替他好好照顾安慰好这帮老弱病残。
                      我当然是不愿意,就问少主为何。
                      他说,老弱病残女幼,齐了。
                      然后我万般信任的少主,他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要脸啊!天杀的!
                      我今天才知道,少主他原来也可以这么不要脸!他把我当什么?把小兔子乖乖养腻了就寄养在别人那里?
                      胸有乾坤,老谋深算坑死人。
                      我迫不得已开始了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的第一个夜晚。龙且的寨子里特穷,有自制的照明的火把和火折子就是没有我想要的蜡烛。
                      哪个姑娘外出游玩会高举个火把四处遛?
                      龙且的寨子里不仅仅没有蜡烛,更没有书和纸笔,他说这么多的东西搁在那里实在碍事占地方。
                      我忍不住问他,那你晚上做什么?
                      他答,睡觉啊。
                      我又问他,睡觉前你做什么?
                      他答,要么绕寨子跑个十几二十圈的,要么去拎桶水到后山的山洞里把少主的七海蛟龙甲擦得蹭亮蹭亮。
                      他很好的诠释了为何少主的七海蛟龙甲可以拿来当镜子使用,这可是龙且睡不着的呕心沥血之作。
                      少主要是知道,算了……他不可能知道。
                      话说我有恋床的习惯,换了一个地方我会一个晚上睡安稳。我对这那夜幕的璀璨星河,发呆。
                      这星星是龙且执意要带我看的,他说我既然睡不着的话,看这些有助于睡眠也不一定。
                      也是,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一件都不适合我做。
                      太愚蠢,又太幼稚了!
                      我躺在草地上贪婪的吸嗅着清新的青草气息又仰望着那满头一颗也不属于我的星子,闪烁着花了眼睛。
                      他说:“这是塞子里看星星最好的地方。”
                      “我不喜欢看星星,我喜欢看少主。”我不经大脑讲出了这些话,那天上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少主的脸。
                      “少主是现在对我最好的人。”一想到少主,我心里就甜滋滋的像吃了蜜糖。
                      “不对。”龙且沉着声音,“还有一个人也是待你最好的。他是一直待你最好的,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问,“谁?”
                      我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来除了少主以外还有哪个活着的人对我最好,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来。
                      “我,龙且。”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平淡又无比认真。没有跟我在开玩笑的样子可我拿他当做玩笑。
                      “哈哈哈,才不会是你!你都天天跟我过不去,怎么会待我最好呢?哈哈哈哈。”
                      “仪暮,我心悦你。”
                      “龙且,可我讨厌你。”
                      他没有不开心,他说他喜欢我,可我又不喜欢他。他那么讨厌,天天跟我闹矛盾,让都不会让我一下。
                      “你要是少主了就好了,说不准我会心悦你。”
                      他知道我是童言无忌,也不跟我计较。
                      “那像,我喜欢少主那样的喜欢你。”
                      没可能,不大可能。
                      “要是真该如此,那我倒宁愿你讨厌我。”
                      他不恼,身旁传来一声轻笑。我疑惑,“为何?”
                      “老弱病残女幼,你一口气站了双。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懂也难理解,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我且再告知你。等到时,你自然而然的会懂。”
                      我忽视他的那句‘自然而然的会懂’,轻轻地踹了他一脚:“我才不是老弱病残女幼,我大了!十一岁了!”
                      他听了我的话,用着阴阳怪气的调调对我语重心长的说道:“哦,十一岁啊?那是挺大的,那我都十五岁了是不是老妖怪了哈?”
                      “我才不理会你是不是老妖怪,反正我不是幼!”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再说是我就打你了!”
                      “我不怕,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我打不过他,可他会一直让我打,不论我怎样他都不会出手。这个,我是知道的。他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稍微让着我一点点。
                      我打累了,打不动了。爬在草地上休息,他的精神像根本用不尽似的,还在那里逗我打他。
                      “我要是女幼,那你是什么?”
                      他对我说了两个字:“青壮。”
                      我使劲摇了摇头,否决他的答案:“不对,你是老弱!”
                      “为何?”
                      “你刚刚自己讲了自己是老妖怪,不是老弱那又是什么?啊呸,自己说过的话还不记得,没用……”
                      或许是方才那一会的胡闹,我的眼皮子在打架睁不开了。困倦袭来,我无法抵挡。
                      “龙且,少主……少主,仪暮喜欢……”
                      眼前一黑,我沉沉得睡过去。
                      “仪暮,你究竟喜欢的是谁……是我,还是少主?这恐怕,连你自己都理不清吧?傻丫头。”
                      “仪暮,龙且心悦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10-09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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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在寨子里的日子漫如王八四脚爬,慢悠悠的等着日头一次次生起再落下。反反复复,我在寨子里渡过了第十个夜晚。
                        我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得仔细的想想今天我该做什么。游手好闲,说得是我这一类人物罢。
                        今日不一样,他说要带我去山野间捕捉小兔子给我养着玩。他说,像我这点大的女孩子甚是可怜,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疼爱,孤身一人随少主颠沛世间,居无定所。他还说,他会许给我我遗失的东西。
                        我却认为自己过得很好,与旁人不一致。四处躲避的日子又惊又险的,每日会遇见不一样的人和物,最为刺激。
                        龙且让我蹲在草地里面不准玩出来,倘若我皮微微一动那兔子立即察觉我的动静就会跑远了。那小兔子就没了。
                        春末夏初,蚊虫向来颇多,更何况我还是待在草丛里不能动弹。那一群群乌压压的虫群追着我叮咬,赶都赶不走,我并不是那样特质招蚊虫的体质,但仍然还是被叮得浑身上下皆是红肿的大包。
                        龙且没有少主悉心那是必定的,现实可以从这里看得出来。那家伙空有绝世样貌,脑袋空空,连个避爬虫的药粉忘记了。
                        龙且回来的时候确实手里拎了只浮空扑腾脏兮兮的小白兔,目光茫然的望我,道:“呀,仪暮,才一会不见你怎的毁容了?”
                        我一把抱过他手里的小兔子,不想理他,气鼓鼓地跑回寨子里。
                        晚上他给我拿来了消肿的药膏要给我擦,我看他态度极为诚恳的样子就舍不得闹脾气叫他替我擦药膏。
                        我从小厨房拿来他们做菜还有剩余的菜叶子喂给小兔子吃,没想到那小兔子果然是乡野土包子一辈子都不曾吃过菜叶子,一个劲的往嘴巴送。它吃饱了,肚皮一翻睡过去了。
                        龙且手指上沾了少许雪白雪白透着荧光的药膏抹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的,疼痒是感觉顿时削减不少,我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这次是我的不是,可我也没想到你怎么听话,会待在原地原地不动的等着我回来,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他似笑非笑,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使我感受不出他究竟是夸我听话懂事呢还是固执愚蠢。我翻了个白眼,对他嗤之以鼻:“哼!”
                        “上了药膏以后呢那就不许去挠了,如是挠破出血那么你这辈子就这样过了。知不知?”
                        哼,那还不是你害的?
                        我把头撇到一旁不想去看他,自己生闷气去了。药效过了,脸颊上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瘙痒,我下意识的拿手去抓。
                        “跟你说了休要去挠,你怎的这么不听话?”
                        “可是痒啊……”
                        “那也不行,我要罚你。”
                        “什么?”
                        他来得莫名其妙,我也跟着一头的雾水。我哪晓得他今天是否吃错了药还是根本没吃药,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的。
                        我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他头顶上方的那一片火红委实亮堂过了,竟然将烛火比了下去。迷离之间,压下一个虚虚实实的人影。
                        近在咫尺,唇前更是柔软一片。
                        我懵了,他这是在做什么?
                        我推开他,脸颊浮出淡淡的愠色,没错是愠色不是轻飘飘粉红粉红的晕色。突如其来的亲密令我深感不适,太别扭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质问他。
                        他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像是刚才做得那一切不是他亲自所做。他对我一笑,看起来很是痞气,他拉长了声调:“对喜欢的人的证明啊。”
                        “那么讨厌一个人又该怎样?”我问他,“是不是,该怎样?”
                        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勾住他的脖子自己贴上去咬他的嘴巴。
                        完事,他很享受并且耳根子还烫得几乎煮熟鸡蛋。
                        “是不是,是不是?”
                        他晕乎乎的不分东南西北,连连点头应声:“是……”
                        是个屁,当我满怀欣喜的去表达我对少主疯狂的热爱的时候,少主看望我的眼神特别奇怪,还问我龙且有没有对我做其他不可描述的事情。后来少主像防贼一样把我看守好,龙且下山少主独独让我闭门不见。总而言之,大祸酿成。
                        其中道理,少主对我只字不提。
                        这天,我趁寨子里的兄弟还在睡梦里面跑出寨子下山回到桑海城际一来表达我的少主波涛汹涌的爱意。
                        我破门而入,这个举动将还在睡觉的少主吓得从榻上跌下来。
                        他捂着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找少主。”
                        此时不待更待何时?我冲上去把少主扑倒在地上,动作比盗跖的轻功还略胜一筹。我一气呵成,学着龙且对我的再对少主做一遍。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少主呆滞过后的狂风般的恐惧,我嘟着嘴巴说道:“龙且说这是你们大人表达出喜欢对方的动作,我喜欢少主。”
                        “什么?小龙他……不不不,仪暮你等等……等等,你先起来……”
                        啪—
                        门开了,石兰手里的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掉地上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以石兰的视角来观看,我在上少主在下。少主脸上的颜色是一言难尽,而我像极了外面的强抢民女的地痞流氓。
                        “石、石兰。帮帮忙……求你了。”少主祈求她。
                        少主的样子,像是把石兰当做了强抢民女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江湖侠客,诚然的眼底写了两个字‘救我’。
                        事后,少主向石兰道了谢。随后等石兰走后,他到门口探了好一会的门风,这才松下警惕横上门栓。
                        “仪暮,你必定是误会了。”
                        少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跟我这么说道:“你也大了,是有些事情好好告诉你。”
                        我迷茫地瞅着他,“少主不喜欢我吗?”
                        “喜欢,怎么不喜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10-09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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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成了。”
                          少主扶过我的肩头,对上我的视线。
                          “不是,仪暮你要好好听我说。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小龙对你的喜欢,是对亲人的喜欢。而你方才的所作所为,唯有夫妻之间方可履行的。就像,父亲对母亲那般。懂不懂?”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是一样?”
                          “不一样。”
                          少主的手摸上了他的太阳穴,万般为难:“我不晓得小龙他是什么时候对你起得心思,不是不行。可你还太小,好多东西还不懂。有人教你是好,他的行为举止未免越矩了吧?”
                          哦!
                          我听出来了,少主大概是责怪龙且吧。
                          “以后,你还是不要去寨子里了,回来跟着我。愿不愿意?”
                          我颔首,那是我巴不得意的事情:“愿意。”
                          回应之后,我想起龙且给我捉的小兔子一阵心疼:“少主,龙且昨天给我捉了一只小白兔……它,它在寨子里。”
                          “我替你去拿。这些日子,你不能再去见龙且了。”
                          他对我不重要,我想也不想答应少主:“好。”
                          少主是神算子,我在墨家据点没到第二天龙且他下山来找我了。想起少主对我的反复叮嘱,我决定闭门不见、闭门不应。
                          几句谈话里面是些嘘寒问暖不值一提的闲话家常,搁着这薄薄的一面门,我的心心如刀绞、不成滋味。
                          为何?
                          “我过几天要走了,归期,我会尽早归来。”
                          他又道,让我不要胡闹要听少主的话。
                          说完,他就走了。
                          我沿着门框倚着身体不受控制的一直往下跌,摸了摸眼角。
                          是湿的。
                          我再见龙且,则是在少主揭竿而起的五年以后。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10-09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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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江花脱晚红
                            少主已经不再是我的少主,众望所向,天命所归,他将成为这天下的霸主。而当初是那个紫衣少年,在长年杀戮血腥为伴,枯骨路边花,已经离我越走越远了。
                            从少主成为主上,这一条路走得太过艰辛。
                            少主名声越大,跟着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于是乎,人人都知道血气方刚的项少羽身边还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久而久之,我这个从如花似玉的妹妹演变成美若天仙,我怕他们适得其反。
                            若是谁娶到了我,那么前程似锦等少主君临天下尚可分得一杯羹。门庭若市对我而言是件扰清静的坏事。从喜事到我这里成为了丧事,趁机献媚的人和闻声下聘的人排到城渠。
                            少主对我这件事分外头疼,一是我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耽误不得,二是这每时每刻将近一人过来打听我的虚实还有前方破秦的战事双重夹击之下少主愁得晚上睡不着觉。
                            我贤惠的嫂嫂石兰给少主出了一个对于我而言是个馊主意对于少主而言是个穷途末路的希望。她说,一切交于我自己定夺。
                            少主笑逐颜开我就垂头丧气了,要不是她的这个主意我就不会一出门就被围个水泄不通我的侍女也不会因为礼物吃不完被撑吐。
                            一日,我在家天天绣花无聊到发慌,决定出去浪荡的我乔装打扮爬墙出去。
                            一顾,没人;再顾,还是没人。我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慢慢的爬上墙壁,我把左腿伸出去蹬了蹬,安全。
                            当我纵身一跃的时候,我脚没站好,摔了。
                            当时下去的时候我还在想,我是头先朝地呢还是脚朝地?头朝地,我会变得痴傻的,跟隔壁家翠莲一样,我不要;要是是脚朝地,我可能会像前街卖面饼的老大爷的老婆一样成为半身不遂身残意志的人,我还是不要,那样太丑了!
                            说到半身不遂,我脑海里蹦哒出来一位差不多已经被我遗忘掉的大熟人:龙且,兼我的伪竹马。仅存不多的记忆告诉我,那个被我遗忘得很干净脑海里只剩下那一片虚无的火红叫龙且的人,曾经爱慕过我。啊,想起来了,他害我被蚊子咬,差点毁容。
                            我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此刻想起他,大概是临残前没有了却的心愿罢?他好像走了,至于去往哪里,我不晓得。
                            意想之外我才反应过来我爬墙不慎,当我料想结果的时候,我没有头落地也没有脚落地,是毫发无损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
                            我睁开了眼睛,是个男人。
                            红色头发长得比我还好看的男人。
                            他说,“仪暮,你又不听话。”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脑海里模糊一片的空白。
                            我问,“你哪位?”
                            他脸明显的一黑,道:“我是龙且。”
                            我又问,“我家只有马驹没有龙驹。穷,买不起。”
                            他又重复了一遍,脸色更不好看了:“仪暮,我是龙且。”
                            我答,“哦,龙驹啊,我家有马驹没有龙驹,你上别地去买吧。”
                            这交易马匹的店是石兰开的,这也是替少主打得一个幌子。我偶尔帮帮忙去喂喂马,饿了还抢过马吃的胡萝卜气得它想踢我。
                            我见过乌马白马赤马,就是没见过长得像龙的马。我还在想,这新物种大概是新出的马种,销售不错可以回头向石兰谈谈。
                            “我不买马,我是龙且。”他对我说了整三遍。
                            龙且,名字跟我那个假竹马同音。
                            他又知道我的闺名,他还不会真的是那个我的假竹马吧?
                            没这么巧……
                            “九年前,我在楚国帝都遇见了你。那时,你偷钱袋被我抓住个现行。你哭着求少主收下你去大将军府邸做侍女。”
                            很好,我的老底都知道。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龙且。”
                            我的坑货竹马。
                            “嗯。仪暮,我回来了。”
                            我笑不出来了。
                            龙且回来是要助少主一臂之力的,得了良将的少主势如破竹,屡战屡胜,威名浩荡四海。倒苦了死守的大秦将军章邯,屡战屡败,宁死也不投降白白挨打。
                            又一次班师回朝,少主说,我该嫁个好人家。
                            我看过隔壁家的冯大姐她外子,自己没啥本事在外胡搞回家还要打老婆。我打了个寒噤,直接拒绝了少主。
                            身为话痨的少主又要教育我,他说让我看他他和石兰怎样怎样。
                            我慎重的点头对他说,如果他长得不好看,那石兰铁定出轨给他戴绿帽子,就像大禹治水三不入家门那他儿子哪来的是一个道理。
                            少主气得要噎住了,把我整个扔出了楚营。
                            我遇见了前来借兵的沛公。
                            他本来还想要帮我说几句话给少主听听舒心,好快速达成自己借兵去报仇的这个愿望。当沛公听了我的话,他对少主拱手揭了老底。
                            所谓的老底不过是他年少轻狂同隔壁寡妇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以来告诫我,世间百态,终得一回觅得良人共度余生。
                            我认为他们不过就是怕我长成老姑娘没人娶而已。
                            我的春天,一直都比我想象的好得要快。并且,还比人家来得春天早,时间更加长久。
                            龙且立了功,少主问他要什么嘉奖只要是他给得起的他都会给。不得不说,龙且很会落井下石,他点名道姓的当着众人的面要了我。
                            这是一桩很尴尬的事情,少主在外又不能食言,硬着脸皮答应了。
                            他一回来,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找石兰而是找着了我。他又将当年的事情从头到尾又给我讲了一遍,他要表达的意思是龙且此番是盘算已久的,他一早对我有意,我不能不答应要遂他的心意。
                            我的答案是,少主他把我白白送给龙且他的良心不会痛么?
                            他说他当然是舍不得了,他现在是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10-11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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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言,他这个将领的面子必然会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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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他的荣耀,我答应了。
                              说是要实际是娶,龙且办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大张旗鼓的迎亲把我的街坊邻居请了个遍,于是天下人皆知我嫁了少主的好兄弟龙且。
                              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蓄谋已久挖墙角的少主的好兄弟本来是打算连聘礼都不给要带我走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其主。
                              这天,我被石兰从榻上拉起来。我迷迷糊糊的瞧了一眼窗外边的天色,还是黑得深沉,星子月亮还在外面挂着。
                              她把我推进浴桶里净身,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完之后又将托人制好的新衣给我一件件套上身,迤逦的裙摆如同绚烂的烟花绽放蔓延后天际,挎着的牡丹披帛外披如风乌纱摇曳生姿,腰间别的是璎珞玛瑙禁步。头顶的翡翠头冠坠雨的流苏鸣铃悦耳叮当响,脚下踢得是一双并蒂戏鲤红莲步履。
                              毕竟是嫁妹,少不了些派头。我的嫁衣好看归好看,可特么重得要命,别以为禁步就沉,我头顶的那冠也沉胸口上的珊瑚宝石坠子也沉,整个人重了十来斤。
                              不晓得他们是不是怕我半路反悔逃婚才这么整我的!
                              不怕,我向来化险为夷。这些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们把我塞进了两匹白马拉的轿子里面,一行人吹拉弹唱之外还有十二位身戴银甲的楚君护着。得,想得挺齐全的。
                              我举着却扇隐去半边脸,抬眼偷偷的往外看。人声鼎沸,妇孺男女,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多得我看花了眼。
                              我低头暗自思索,这不是我想要的迎亲场面。我至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父母兄弟姐妹好友,再则一个站在对面同我牵起手的那个他而已。这些,我一个也没有。
                              少主待我的恩情,我算还了个彻底。
                              龙且含笑站在门口迎我,他的身边的伙伴一个又一个同他一样是些个粉面小白脸,当初我以为他的发色奇怪,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奇怪的,他的其中一个伙伴里,发色居然是浅蓝色的!另外一个是个大胡子看起来委实骇人。他的额头到厚实的唇角之间的距离有一只大字,小篆,我估摸着是一位受过黥刑的罪犯。
                              人群中,我看见了已经成为墨侠的天明和他的内子高月。天明他朝我挥了挥手,我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天明的幸福生活叫人羡慕,当年他救出高月以后两人携手并肩在天涯海角流浪,日行一善,成为一对有名的神仙眷侣。
                              天明替我实现了我的理想,但我觉得我这一辈子会这样过了再也不会去浪迹什么山川万里看尽繁花似锦了。
                              我从轿子里走下来,不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晕头转向的四面天地翻转我惊呼一声被龙且从轿子上打横抱下一路走进府邸。
                              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看到过。
                              耳边充斥着他的低声细语,外界的钟鼓声听不真切了。
                              他对我说,“仪暮,我的夫人,将军夫人。”
                              石兰好像在哪对我说过,“你是否想留在这里做压寨夫人不成?”
                              我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现在倒还真成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10-11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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