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只感到眼前一晃,很快周遭的事物改变,他从海面上一瞬间被转移到破烂的甲板。寒光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基德左手挡在脸前,太刀斩击在铁臂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基德被震退几步,他狞笑道:“胆子变大了不少嘛,特拉法尔加!”
罗一愣,举着太刀的手放了下来;但下一秒他便重新挥剑,劈开了迎面而来的铁块。
“喂,”罗的语气有些慌乱,“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基德并没有停下攻势。罗无心和他交战,只能堪堪敷衍地应付着,直到基德一个锤击将他掀翻在甲板,臂上裹着的铁器伸出密密的剑刃在罗身前的几公分处停下。
“……现在不是理会你这种人时候。”基德皱眉,他收起剑刃,转为灵活的机械手指将罗提了起来。
“听着,特拉法尔加,”基德凑近他,“我现在没时间管你。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我问你,”
基德将罗拉近了些,“你看到过基拉吗?”
罗动了动脖子,想要挣脱捏着他双颊的手指,基德没有太过强硬,顺着罗的力道放开了手。
罗摔在甲板上,对于基德的粗鲁他没有什么抱怨,他揉着肩膀站了起来。
“……基拉?是谁?”罗问。
基德说:“我的同伴,戴着个面具。你应该看到过他。”
罗摇摇头:“没有。”
“别撒谎。”基德说。
“没有,”罗说,“我一直呆在这条船上,没有看到过你的同伴。”
基德惊讶道:“你呆在这条船?……你也是来抢劫的?”
罗没有回答,好在基德也不是真的对罗的算盘有兴趣,没有再追问。船的摇晃越加剧烈,罗连忙开了room,继续指挥着木块贴上破损的大洞和船轮。
基德简直看不下去了:“你在干什么啊,补这破船干什么。”
罗解释道:“我不能游泳。”船沉了我会被淹死的。
“什么……你没有船吗?你的潜艇呢?”
罗摇了摇头,基德会错了意。
“……你的同伴死了?”
“没有。”罗说。
那就是走散了,那可真惨。基德想,怪不得要呆在这破船上,这样想着他又有些内疚,这下自己把他唯一的可以呆的地方也毁了,虽然挺讨厌特拉法尔加这个人,但毕竟罗没有真正干过什么损害自己的事。
“喂,”罗忽然道,“你的同伴,是不是披着金黄色的头发?”
基德看过去:“这么说,你看到过他?他在哪里?”
“……右边甲板的第二个房间,那个被打碎了窗户的。”
基德困惑,但没再问,转头就走向罗口中的船舱,也因此没有看到罗右手迅速挑动了几下的手指。
过一会儿,不出意外地听到基德的吼声,随即船舱被砸烂,他一瞬间冲到罗的面前。
“唔!”
铁物顶住了胃部,罗被掐住脖子按在甲板上,罗双手扣住基德的手腕,艰难地睁开眼。
“你,”基德的眼神有些恐怖,“你对他做了什么?”
罗双手用力,止住了基德渐渐收紧的力度:“疯子……先放开我!”
“回答我!”基德吼道。
“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过是用能力将他的内脏一个个掏出来给他看,顺便不消除room里的疼痛,玩够了正准备杀了他而已。
罗的呼吸有些困难,他尽量简洁地回答:“他要杀我,我给他注射了麻醉药,剂量有些大,大概还得睡上几天。”
“那些血!”
“那是我的血……先放开我好吗!"
基德闻言一愣,他怔忪地看着罗,力道松了下来,罗趁着这个间隙立刻从他手下逃了出来。
“你要是敢骗我……”基德道。
”你又能……"
你又能怎么样?
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他这回及时住了嘴。他们之间的误解实在太多了,没必要再多添这一回。
“你刚刚想说什么?”基德原本已经转身准备带走基拉,听到罗的话他猛地转过头,金色的瞳仁溢满狼一般的凶狠。
“我想说……”罗冒出冷汗,“我不会骗你。”
基德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想起了什么,忽然指着罗道:“你这家伙,多半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待会儿跟我回船上。基拉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第一时间宰了你!”
“我可以跟你回去,”罗道,“不过我的确不会骗你,我喜欢你。”
“谁信你的鬼……什么?”
“我喜欢你。尤斯塔斯当家的。”
基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见罗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就像说“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来打架吗尤斯塔斯”“看看你这张蠢脸吧”一样自然。
“……我是那么好耍的,特拉法尔加?”基德反应过来,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你又误解了什么?我没有在耍你。”
“闭嘴!”基德打断了他的话,“我懒得理你这种人,我去把基拉扛过来,在这里呆着不许动。”
罗没有回应。这也影响不了什么,他本就没有容身之所,商船破了,他原本应该等着堂吉诃德的人来接他,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趁基德去找基拉的时候他偷偷给家族打了个电话。简单地报出所在坐标。不到一天就会有船来接应他的货物。
“只有几天,”罗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出航了,只要几天就好,我会回来的。”
基德回来之前罗迅速挂了电话。基德一手扛着基拉,一手指了了指罗,示意他跟着自己。罗看着基德翻过栏杆,跳上了海面上晃动的铁船。铁船载三个人会显小,因此在基德的船员再次看到基德的时候,小铁船变成了宽得多大滑板,以及上面站着的两人和躺着的一人。
“回来啦?老大……基拉怎么躺着……老大你旁边的不是那个?!”
“人质,”基德指的是罗,“待会儿再解释。先把酒拿出来开宴会!”
罗一动,托拉苦着脸:“这……我们好像抢错东西了老大,箱子是空的,我明明记得有酒。”
话音未落,托拉只觉眼前蓝光一闪。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并没有什么蓝色的东西。
看错了?托拉想。
“那就算……”基德原本有些泄气,忽然有人惊道:“这里有酒!好多!”
距离实在有些远,加上极快的搜寻和置换的速度,罗有些乏力。
“我先走了。”罗步伐有些摇晃,“我有没有房间?我想睡觉。”
有大胆的船员不满地叫到:“一个人质而已,态度还敢这么差?”
罗瞥了他一眼,这眼神不太和善,那海贼却噤声了。
“特拉法尔加。”基德叫到。
罗少见的没有理他,他随意走向最远的一个船舱,拉开舱门就走了进去。
刚进门,基德就跟了进来。
肩膀被扣住,罗转过头:“什么事?”
“你……”基德皱眉。舱门关上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基德看着罗这张永远没有个好脸色的脸,心里恼火又烦躁。
“我去!你这种人!”
基德骂了一声,罗不明白基德为什么会突然愤怒起来,他刚欲张嘴,就被基德抢先开口。
“你凭什么说你喜欢我?”
可我的确很喜欢你。罗回了一句。基德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这种人根本不会知道什么是喜欢。
他嘲讽道:“说你喜欢我,那***你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