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930〕【原创】穿过尘风雪雨，寄一个吻给你

外面下雨了，我不能给你送伞
风雪大了，我没有加盖的房子给你
和我在一起，你幸福吗？
我不能给你幸福
可是，你说，和我在一起就是幸福
你这个，傻丫头。
穿过尘风雪雨，
也许我，
只能寄一个吻给你
――题记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风也好雨也好，
在一起，只要在一起
这世上最动情的情话
不是我爱你，也不是去哪里
而是，，，
在一起。

1.
姜暮烟隔着病房玻璃，看着里面的一情一景，仿若呆立的古木，一动不动。
病房里，柳时镇身上的监控嘀嗒作响，他还未有完全醒来。
我该如何对他讲？怎么说的出口？他知道了以后…………该如何面对…………
急救科的大夫的话，和一个月前他执行任务之前，他的话，在暮烟的脑海里交替往复……她觉得仿若要神经错乱。
“暮烟，这是我最后一次出危险任务了，回来就要晋升，基本就是指挥岗了”
“他这次非常危险，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看他的意志力了”
“暮烟，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爬山露营吧，好久没去了”
“不过，即使醒过来……他的腿，，他的下半身……我不确定，，，”
“柳时镇xi，我走累了你要背着我”“好，背，背着~”
“子弹打穿的位置很不好，他很有可能再也不能走路了”
“暮烟，等我这次回来，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我不确定是否有影响，具体要看他醒来以后的状况了，还是先期盼他醒来吧”
“暮烟……”
“姜医生，，请坚强。”

2.
没日没夜的焦急和等待。。。
姜暮烟整整72小时待在医院里，除了必要的急诊之外，她就坐在柳时镇的床前的木头椅子上，盯着他的脸，他脸上的氧气罩，耳朵里充斥了监控器的滴答作响。整个人有些机械，头有些昏，仿若一切，都是一场梦。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安慰着自己，“至少，他没死，对不对，他没死。。。”
偶有护士进来，给她端来水，牛奶和面包，她端起水杯，一饮而下，可是面包。。。真的要吃饭的，不吃饭怎么有力气照顾你呢，，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嘴里仿佛遗忘了咀嚼和吞咽的生物本能，干巴巴的面包像沙子粒，，如此难以下咽。。。
实在太累了，趴在他的床边，蹭着他的手，极度不安稳的小憩，他的手，硬的有力量，又软的很温柔。。。但是现在冰冰冷冷，毫无生气。。。
。。。。
凌晨的光线照进来，，，柳时镇突然觉得有些刺眼，熟悉的作战时受伤的疼痛感袭来，但是又好像和之前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的小女人正趴在他的手边，，凌乱的头发，未换的衣服。。。又让她担心了啊。。。柳时镇心里丝丝抽疼，，，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3.
姜暮烟神经质一般的醒来，“你醒了！柳时镇xi”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然后站起来检查各项仪器指数，，终于大出一口气。
柳时镇苍白着脸色笑了笑，“就说嘛姜医生，我这么能干的男人。。。”
“你闭嘴！”
第一次见姜暮烟这样生气地打断他的话，女人有些竭斯底里。柳时镇吞下去后半句话，真的只是想安慰她。。。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暮烟内心五味杂陈，一下子眼圈就红了，，“对。。对不起，柳时镇xi。。你终于，终于醒过来了。。。”
“是我不好。。。暮烟，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这次比以前还好呢，身上真的不是那么疼。。暮烟别哭。。。”
柳时镇看似安慰的话，扎进姜暮烟的耳里和心里，，不是那么疼。。。
这么严重的伤，，不是那么疼。。。身为一个优秀的外科大夫，，她在瞬间就明白为什么会不疼。。
姜暮烟的心里在打颤。。
柳时镇自觉自己的话没有安慰的自己的女人，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异常心疼地看着她。。
姜暮烟强忍心里即将决堤崩溃的心绪，用手紧紧抓着病床栏杆，挤出一个微笑“柳时镇xi，我要出去给你拿点药，顺便再跟主治大夫说一下你现在醒了的情况，我要过一会儿再进来看你。”
“恩，好~”
姜暮烟快速扭头，头也不回地快步往门外走，几乎是小跑着出去，顾不得后面男人的目光。
关上病房大门的一瞬间，眼泪已经花了双眼，把脸颊两侧全部浸湿。
她抬起千斤重的鞋子，缓慢地走向卫生间的水池。。。
“可能再也不能走路了。。”“其实醒过来就是最大的期望了，其他的功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他的下半身有可能完全没有知觉。。。疼痛也感受不到”
一步一步，远处的水房那么远，，，姜暮烟的心里已经抽痛得无法自已。
“病人醒来会打击很大，不要马上告诉他，不利于恢复”“要慢慢说，慢慢接受。。”“当然，医学上没有绝对，也许以后能恢复一部分呢。。。”“总之，，姜医生要坚强。。。”
晃悠悠地，终于走到水池，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一把又一把，姜暮烟把水撩到脸上，然后更多的眼泪，又顺着水流下去。。。
他是一个军人啊，，，他是一个男人啊，，，
水流哗啦啦的响着，姜暮烟洗了一遍又一遍。。。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怎么能，，，怎么。。。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水，几乎溅满了全身，姜暮烟关上了水龙头，浑身都发冷地厉害，，，
实在没勇气。。走回病房。。。
如何直视柳时镇那双明亮的眼睛，，，？？
姜暮烟缓缓倚在身后的墙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慢慢下滑下滑。。
靠着墙蹲下了，抱住双腿，也抱住双肩。。。
柳时镇xi，那么能干的男人。。。上天为什么这样对待你？！
眼泪。。又一次止不住。。。
姜暮烟紧了紧手臂，把脸埋在身体里，，又默默抽泣起来。。。

4.
姜暮烟回到病房时，脸色苍白了很多。她强打精神，对上柳时镇的脸，挤出一个笑容。
“柳时镇xi，我好想你”她坐下来，趴在他的床前，抓起他的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使劲蹭了蹭。
柳时镇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摩挲了小女人的脸，“米啊内，姜医生，我会快点好起来的”听到这一句，暮烟的眼圈又红了，她抿住嘴角使劲点了点头，“柳时镇是能干的柳时镇，你答应我了柳时镇xi，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傻丫头……”柳时镇转回头，刚刚醒来的眩晕和疲惫，让他没有力气再多睁开一会眼睛，“这不是好好的~”
主治大夫在这时适时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护士，“姜医生，我们要检查一下患者的伤口，，，嗯，，你要回避一下吗？”
“我是他的妻子，我不需要回避。”
“嗯我知道，只是换药会很疼，我怕你看着接受不了，……”
柳时镇转过头“暮烟，你出去吧……”
姜暮烟低下头舒了一口气，以后这样的坚强还要很多很多呢，，心下想着，便站了起来，“没关系，我也是医生，我能受的住，我帮您扶着他”
整个过程太过难熬，，，柳时镇的腰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所有的包扎解开，一层又一层，，刺激的药水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像火烧一样极深的灼痛，，，
柳时镇低着头，一声也不吭，浑身因疼痛而痉挛渗出的汗珠仍旧暴露了他的难忍，，，
姜暮烟的心紧紧纠在一起，她抓住柳时镇痉挛的手，把他毛茸茸的头抱在怀里，另一手轻轻抚着他那被汗水浸湿的发，他浑身轻轻抖着，却自始至终也没有哼一声，，，
终于结束，传来主治大夫的声音“好了，第一次看到你这样能忍痛的病人。醒了就好，别想太多，知道你妻子多担心你吗，好好配合治疗早点出院。”
大夫走了，，，
暮烟抱着柳时镇没有动，，，“宝贝，对不起”传来他嘶哑的声音“让你担心了，我不疼了没事，没事了。”暮烟却浑身颤抖起来，身为外科大夫，那伤口痛不痛有多痛，她甚至比柳时镇还了解，，，
“没事儿的，老公~”她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我在你面前不必坚强，你在你妻子面前也不必这样坚强啊，，”
柳时镇点点头，，“嗯，，腿不是很疼，但是腰很疼，，刚刚真的好痛，，我好……痛……”他在她的怀里疲惫地闭上眼睛，，，

5.
一连几天，暮烟都时时陪在身边照顾他。她买来各式的小点心，在家炖好的汤和粥，也细心地把水果切成小块，放到他嘴里。
一天又一天，随着身体的好转，柳时镇的开朗却在一点一点的减少……
“暮烟，我们离婚吧。”
姜暮烟坐在床边削苹果，听到他的话，手里一抖，连续削的苹果皮断了……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感受的。”
“……”
“姜医生，我有知情权。”
“会好起来的，柳时镇，你是能干的男人。”
“我现在还能不能干我自己明白，姜医生，”柳时镇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看着她，眼睛愈发明亮又渐渐泛起晶亮的水汽，染红了眼圈，他错开眼神，动一动喉结“一个不能走路的废人，如何陪你一生？”
“你瞎说什么呢！”
“别再瞒我了，，，我的下身现在……那天护士来打针，把病历卡掉在地上，诊断我都看到了”
“柳时镇xi……”女人再也控制不住，扑过去揽住他的脖子，“会好的，会好的，我姜暮烟发誓一定要治好你！”
“暮烟……对不起，为什么要让你承受这些呢”
“柳时镇xi，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坚强？你发疯或者打骂，我都可以承受。你这样淡定，心里到底有多痛啊！”

6.
医院旁边的小咖啡店
“暮烟啊，，，”姜妈妈坐在对面，看着憔悴的不像样子的女儿，，
“时镇女婿的病情，，，我都知道了，我”
“妈，你别说话！我不会离婚的，你别劝我！我死都不会离开他的！”
“暮烟啊，，，你别激动~孩子啊”
“时镇他……柳时镇他……”暮烟咬住嘴唇，眼泪却大颗大颗掉下来，“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现在只有我了啊，他不能失去我，，我，也，不，能，没有他…我不能没有他~…”话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跟着眼泪抖起来……
妈妈伸出手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指“那我放心了，孩子，我来这里就是要说，你和他结婚了，当初婚礼上，同生共死，不论贫穷或疾病的话，是怎么说的。”
“妈妈……”
“我苦命的孩子”姜妈妈走过来抱住颤抖的女儿“如果你还在和他谈恋爱，我是一定会反对的，当然也许我的反对无用。。。但是现在不同，，时镇他，，你是他的妻子，他需要你，，背信弃义的事咱们家里不能做。好孩子，好好照顾他，，谁说生命就不能出现奇迹呢？”
暮烟的眼泪像穿了线的珠子，拼命点着头。
“柳时镇是个好孩子，也一直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作为家人，一定要在身边支持他。妈妈会支持你的，好孩子，我的好女儿，坚强起来~”

7.
透过病房的门缝，暮烟拿着水杯，站在门口。看见病房里的柳时镇，一动不动看着窗户外面，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暮烟推门进去，轻微的门声触动他的神经。他马上回过头，微笑着看着她，装作机灵的样子。“姜医生回来了~”
暮烟放下杯子，和他并肩坐在床头，轻轻伸过手去，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女人温柔如水的眼神，他却突然不敢面对，僵着脖子扭回去，复又看向窗外的风景，犹豫着，想抽回被她拉住的手，感受到她突然的握紧，柳时镇放弃了手的抽离。
姜暮烟拉着他的手，他的眼神里，有一些东西在消失。他依旧英俊的脸，却少了很多光芒。
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安慰到他，她另一只手心疼地抚上他的脸，轻微的胡茬。
她慢慢靠近，轻轻吻住他的唇。几个月了，伤痛和烦乱。此时此刻。他的气息熟悉而安全。。
柳时镇没有动，任由女人的主动。这不像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的他，，就这样，轻轻闭上眼睛，任由她的主动。
姜暮烟的心里翻江倒海的痛起来，那个自信能干、平日里反客为主的男人去了哪里？姜暮烟很少这样的主动，每每主动一次，便总能勾起他更大的掌控欲和狼变的凶猛。。。
偶尔他心绪不宁，疲惫劳累的时候，便总是向她索吻，她主动地吻一吻他，总能给他最好的慰藉和欣喜。
可是，现在，他紧闭着嘴唇，一动也不动，姜暮烟舔舐着他冰凉的唇，然后依旧固执地，用尽力气，撬开他的嘴，
男人呆滞着唇舌，依旧没有回应。
暮烟却感觉到她握住的他的手，越发冰凉起来。
柳时镇把头稍稍后仰，离开了她的唇，然后侧过头去，背对着她的脸。“对不起。”
“没有啊。我只是想安慰你。”暮烟红了眼圈，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把头埋在柳时镇的胸膛，抱住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他，眼泪。默然。浸湿了他的衣服。

好像是省略号太多，被删帖了

8.
姜医生，暮烟，宝贝：
从来没有想过，活着的我会给你写这样一封“遗书”
大约，我已经不再是“我”
“爱一个人就要留她在身边，在一起才是对她最好的爱”，我想，这一句话，真的是瞎扯。
爱一个人，真的是想让她过的更好，更幸福。如果，现在的我做不到了，那么，我真的不排斥，有一个另外的男人去带给你更好的生活。
医院里的工作实在太忙了，治病救人的同时，也要多想想自己，要按时吃饭，你的胃总是不好。
不要老是纠结于评教授的事情，读博士评教授，也许并不利于你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
男人总是喜欢漂亮的女人，真的。不过这一点，我不用担心你。我永远漂亮明亮的女孩。
不要回家太晚，
不要喝太多酒，在你找到下一个男人之前
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好好照顾你，给你想要的生活，理解你，体谅你
我所不能做到的事情，就让他，都为你做到吧
遇见你，爱上你，是我柳时镇最值得回忆的事。
能够认识过你，姜暮烟，真的很好。
不要试图找我，要试图忘记我。
我的腿，我的下半身。。。
我不会再是特种兵，也不会再是一个男人。
我真的，无法面对，这样出现在你面前的我自己。
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
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面前觉得那么无力
我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暮烟，忘了我。
不要把我放在记忆里太久。
你是一个漂亮、活泼，性感的女人，也是智慧的，有着崇高医德的天使。你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你应该快乐的笑，幸福的生活。
请一定要幸福。

9.
姜暮烟拿着信纸的手，不停地，抖。。抖。。。
一把刀在心脏划了又划，，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转身出门，追了出去。
只是她出去买了个菜的时间，刚刚出院，坐着轮椅的他能走多远？
姜暮烟把信纸攥成一团，泪水和手心的汗，浸湿了信纸。
楼下的花园，长椅，再往前，小区门口，外面的街道，，，一直跑一直跑。。。
柳时镇，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
一直找了很久，姜暮烟最后去找了小区保安，调了监控录像。
柳时镇一个人坐着轮椅下了电梯，便躲进了花园里的树丛——姜暮烟跑来跑去路过了好几次的地方。。。
监控屏幕里，他躲在树丛里，抱住肩膀，几次看到她的身影，他咬着嘴唇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看见男人的眼泪，姜暮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抽痛得不能自已。。。。自己的眼泪也瞬间，夺眶而出。。。
在视频的最后，他看着姜暮烟跑远了，便慢慢出了树丛，往相反的方向，，打车离开了。。。
。。。
柳时镇，柳时镇xi。。。
你到底在哪里？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男人不是吗？说好的同生共死呢？你怎么可以留下这样的话就逃走了呢？
你这样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能够幸福吗？
去找别的男人？你这个魂，淡！怎么可以这样？说出这种话呢？
我不在乎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不是吗？
柳时镇你到底在哪？
柳时镇xi。。。。。

10.
姜暮烟拿着信纸，身心疲惫的回到家里
嗯，那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共同的家里。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他吃了一半水果的碗。刚刚她说出去买菜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笑着对她点点头。那场景，一瞬间，便恍如隔世。
卧室里，大大的结婚照相框，那张婚床。承载了他和她多少的记忆。他和她的第一次，她的害羞和疼痛，他的戏谑挑逗，和对她的呵护和不忍。他温暖的怀抱，他湿热的吻，他牵起她手的温柔，，，
那窗边，多少次，他在她身后拥着她，看着窗外这世界里的车来车往，，
再转过头，次卧里放着的，那张小小的儿童床，活泼的颜色，，，柳时镇总是想要一个女儿，有着她的眉眼的女儿。暮烟呢~却同样想要一个有他帅气样子的儿子。“好好好~我们都生~我们都生~你男人那么能干是吧~”
……
客厅阳台上，挂着她刚刚为他洗的衣服。
喝汤不小心洒到裤子上，姜暮烟伸手过来便要解开他的皮带扣，帮他换下来。柳时镇神经质一样抓住她的手，“不要碰我这里”暮烟僵在原地，他的语气里满是冷酷的距离感和嘶哑的忧伤，，，“我是你妻子啊，，柳时镇xi……”
柳时镇通红了眼圈，“暮烟……”欲言又止的话，，“哎！我去卧室换衣服，我自己可以的，不需要帮忙。”
“奥……”
……
此时空荡荡的房间，姜暮烟看着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无法抑制的流下泪来。
我早该发现问题啊，那么能干的男人，如何接受这样的自己？他一直在拒绝我，一直在策划逃跑吗？
屋里屋外的看了一圈，除了沉船湾的石头，他什么也没拿走。

这故事要是在这结束了，估计我就被刀片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