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赫吧 关注:4,982贴子:69,154

回复:【授权翻译/续坑】Tied for last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XXXXXXXXX
是他。
里德尔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只有这一个,不多也不少。他折磨了赫敏·格兰杰三天三夜,然后他杀了她。
我折磨了赫敏·格兰杰三天三夜,然后我杀了她。
是他。一直都是他。是他自己杀了她。他夺去了她鲜活的生命。他用钻心咒摧毁了她的肉体。当她蜷缩在他的脚下时,他很清楚她是不会被打倒的,他很清楚她对他毫无用处,于是他杀死了她。
她在这里纯粹就是因为他。
我杀了我唯一爱过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回忆里待了多久,外面还很亮。他站了起来——她也站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她。她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个她不知道的人,或者是从未听说过的人。
他向她走去,伸出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但下一秒,魔杖就被她握在了手里,而他跪在地上,无法动弹,无法言语。
冰冷覆盖住了她的眼睛。所有那些温暖,所有那些他熟悉的暖意——都被扼杀了。赫敏浑身颤抖地倚靠着床头,用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泪水从她的脸颊淌下,但她毫不在意。
“我现在要开始说话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他从未听到她用那样无情的语调说过话,他发现自己很害怕,“你听好。”
“即使你不知道,但我告诉自己……你不是那个杀了我的人,我告诉自己,你不是未来的那个伏地魔,我告诉自己你只是汤姆·里德尔而已。而那个人——那个汤姆·里德尔——他对我来说是另一个人。在我看到了你的过去之后,我想,这个汤姆·里德尔是不同的,然后我让你成为了对我来说很特别的一个人。
她吸了一口气,那种可怕的,毫无生气的声音继续说道:“我错了,我对自己撒谎了,我对你撒谎了,我骗自己你不是伏地魔,你不是汤姆·里德尔,你和一般人没有什么不同,你并不特别。你只是一个伤心又愚蠢的小男孩,你忍受不了他选择的道路,你只是一个从未学会长大的人。”
她从床柱旁起身,双脚站立着:“我永远都不应该浪费我剩余的生命来治疗你,我永远都不应该想要你,我永远都不应该吻你,我永远都不应该碰触你,我永远都不应该为了你浪费我心中那个宝贵的位置。你根本不配活着,也不配死去。”
现在——现在——愤怒开始回到了她的语气中。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我竟然认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我竟然相信你会改变,我甚至——梅林,我甚至说过——你永远不会改变,如果你想要我死,现在就动手吧,杀了我。如果你想要伤害我,那就伤害我吧,如果你想要伤害任何人,那就伤害他们吧,反正你已经这么做了。你对阿拉明塔做的一切真是令人恶心。”
她深吸一口气。“我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一个特定的心理学概念:天性与后天影响,尽管你可能并不在乎。但我现在已经不再去思考了,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你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生来就是邪恶的,你生来就是变/态的,你生来就是错误的,最后你也将邪恶变态错误地死去。你会永远留在这里——永远——而我——我——我……”
然后她停了下来。她话语里的决绝被彻底粉碎了。她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仿佛求生似的紧紧抓住床柱:“你再一次愚弄了我,”她咬紧牙关嘶声说道,声音是如此紧张,黑暗而低沉,“我为你感到羞耻……但——我也为自己感到羞耻,因为我早该知道这会发生,我早该知道我只是在不断地重蹈覆辙,就像一个愚蠢的傻/瓜一样!”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沉默地抽泣着:“我爱你,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以为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也以为你很聪明,但你并不是!你只是一个——一个恶毒的,盲目的,无情的怪物,你杀了你的父亲和你的祖父母,你杀了我,你还……亲爱的上帝,我早该知道的,我是知道的,我确实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
她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胸口因为绝望的呼吸而不断起伏着。“我希望你从未出生过,”她低声说,再次怀疑地盯着他,“我希望你只会成为一个可怜人的噩梦。可能对你而言,我现在的感受,我过去的感受还有我未来的感受都不重要,但现在我觉得,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魔法世界,这样你就永远无法对我做这样的事!”她尖叫了起来,“你是这个世界上有史以来最邪恶的东西!!”
她似乎趔趄了一下,“我恨你,”她握着魔杖的手颤抖着,“我恨你!”咒语被中断了,但他不敢动也不敢呼吸,因为她呼吸时似乎还在尖叫。她低声说:“亲爱的上帝请你帮助我,”她抬起头来望着头顶,似乎真的希望上帝能够出现。她红肿的双眼闭了起来,然后——然后——然后——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砰的一声关上门——她走了。
他甚至没有看着她离开。他只是盯着她原先站着的地方,她站在那里对他说了最后的话,可能也是他曾听到过的话语里最为重要的几句。
汤姆里德尔似乎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他的眼睛无神地盯着那块地板。空气似乎没有味道,他那张微微开阖、浅浅呼吸的嘴似乎也没有味道,房间里没有温度,血管里也没有血。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不,实际上他知道——当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问题就产生了,只有他离开才能解决。


IP属地:上海706楼2018-03-20 22:00
回复
    Chapter 27
    即使她在用百米赛跑一样的速度冲刺,赫敏仍然觉得在进到有求必应屋之前的那几分钟像是好几年一样漫长。大厅里没有一个人,所以也没人盯着她或关心她。
    我应该听阿布拉克萨斯的话的。
    但是,她似乎再也哭不出来了。每一丝感觉都似乎遗弃了她的身体,她只觉得……干。干涸,干燥,一切都被榨干了。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关上了,她又一次走进了那间过去D.A.曾用于集会的房间,墙上满是书籍。
    对,就是这样。这里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不再进行社交,不再遇到任何人。
    我需要一支羽毛笔。接着就有一支出现在了最近的书架上,赫敏拾起了笔,抬头看了一眼暖和的灯光,坐在了一个颜色鲜艳的懒人沙发上,她在手臂上写下:哈利·波特,在地球上,躲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烟囱里面。罗恩·韦斯莱藏在公共休息室从门口数进去的第三块石板下面。赫敏轻轻地吹了一口墨水,让它们快点凝固,然后她非常冷静地将魔杖对准自己,念道:“一忘皆空。”
    她眨了眨眼。她从记忆中抹去了什么?她不记得了……但没关系。她仍然坐在那里,在有求必应屋里,绝对不会再回到地球了。尽管她可以发誓,她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一些凝结在她身体里的东西,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一样皱得发疼……但她在这里,不在地球上,在这里。
    赫敏的眼睛里流出了几滴沮丧的泪水,她抬起袖子擦干眼泪,看到了手臂上的文字。
    她读了读那两句话,宽慰感淹没了她。感谢上帝,我把它们写了下来……她反复背诵着这些单词,然后把它们擦掉,继续蜷缩在沙发里啜泣,直到她的眼睛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XXXXXXXXX
    她真的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她不觉得自己需要吃东西。每当她把注意力从学习中分散出来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重新破碎,所以她根本没有分散注意力。
    她对如尼魔咒很好奇,而只要她想,关于这个的书籍就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书架上。赫敏在几个小时内读完了一本厚厚的书稿,然后拿出了魔杖,只见一个假人出现在了她的对面,赫敏翻到了如尼魔咒书的第一部分。
    进攻型魔法。
    她尝试的第一个咒语——一个黄色的如尼三角——在空中旋转着,并以震耳欲聋的砰砰声砸向目标。赫敏瞪大眼睛看着被毁坏的假人,又惊又喜,然后她就晕倒了。
    醒来后,她急切地尝试了另外八种攻击魔法,并在施放了每一种攻击魔法后昏迷,醒来,继续。它对她的身体带来了一些奇怪的改变,如果她有感觉的话,她会觉得疼。她的两个指甲没有了,褪色并脱落了,这让她的行动很不方便。血管在她的眼中爆裂,牙齿发黄,鼻子也开始流血,双腿像是用果冻做成的一样绵软无力。但她继续尝试,并不在意身体的变化——她可以做到这一切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以掌握这一切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以让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才是最重要的——
    但之后——很奇怪,因为在她尝试了下一个法术之后,一束旋转着的红色光线把假人的头从它的肩膀上斩了下来——然后……她只是后退了一步,感觉有些头晕眼花,但她觉得……似乎可以继续。
    赫敏在书架上发现了另一本关于如尼魔咒的书,这是一本纯理论的书,她在一小时内读完了。
    显然,就像药物的抗性机制一样,你可以建立起对如尼魔咒的抗性,用反复施放来增强自己的耐受性……赫敏感到一阵贪婪侵入了她的头脑。她想要这种力量。不顾一切地想要。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施放如尼魔咒,一次又一次地虚脱昏迷……她发现自己正在慢慢地适应,尽管她身体的一些部分实际上已经脱落死亡了,但她满不在乎地替换了它们。她为自己安上了新的指甲,新的牙齿,新的一撮头发。这些都没有关系。力量。强大。恢复力。她要得到这一切,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是的。
    她现在变得更强了,没有人能再次伤害她了。毕竟,她已经掌握了阿不思那本书中所有关于防卫的部分……任何人都无法突破她的防线。再也不会了。没门,绝对没门。
    就在赫敏这么想的时候,汤姆·里德尔微笑的脸庞忽然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吼叫,把头靠在书架上,希望用意志力将它们从她的记忆中全部驱逐出去……希望她能够不要再想念它们了。
    赫敏潜心投入于魔法之中。她能控制它,它是可塑的,并且会屈服于她的意志。只要用魔杖……用魔杖,她就拥有了力量,她可以控制一切,永远不会受到伤害。她最亲密的朋友、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再也不会伤害、再也不会死去或者离开她了,因为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IP属地:上海717楼2018-03-23 12:38
    回复
      XXXXXXXXX
      如果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表情只是不高兴而已,那就太轻描淡写了。已经有六天没人见过赫敏·格兰杰了,阿布拉克萨斯所知道的也就是她没有离开。这就是里德尔告诉他和其他人的唯一信息。
      “你——”
      “是的,我确定。”
      如果说之前的里德尔是安静的,那现在的他几乎就是一个哑巴。 阿布拉克萨斯不知道里德尔白天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晚上睡不睡觉,因为眼袋又深深地在他的眼睛下面聚积了起来,就好像有人打伤了他一样。他会在用餐时出现,但从不对任何事情做出反应。马尔福问过他很多问题,可他什么都不会说,只有那些关于赫敏的问题会让他茫然地瞪着前方,然后机械地回答,答案也总是熟悉的那几句。“我只知道她没有离开。”“是的,我确定。”“不,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决斗俱乐部已经开始了,但由于里德尔目前这种行尸走肉的状态以及失踪了好几天的赫敏,阿布拉克萨斯发现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当时阿布拉克萨斯正坐在餐桌前享用午餐,他无意间转过身来,却发现两个穿着格兰芬多长袍的女孩站在了他身后。 “呃,你们好,”他不安地说。
      “Hi,”站在左边的那个女孩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发和深邃的蓝眼睛,她用一种空灵的语气向他打招呼。另一个女孩则是一头波浪般的卷发,尽管阿布拉克萨斯什么也没做,她的眼睛似乎也闪着火光。
      “找我有事吗?”他顿了顿,说道。
      “你可以告诉我们赫敏·格兰杰在哪里吗,”右边那个说道,“我的名字是米勒娃·麦格,这是米兰达·戈沙克,我们都非常关心格兰杰还有她的下落。”
      “我希望她没事,”米兰达小声说道,“我们很久没有说话了,如果她走了,我会感觉很糟糕。”
      阿布拉克萨斯吞咽了一口并站了起来:“我想你们应该跟我一起去,而且我认为你应该把其他同样关心赫敏的人也一起带来。”
      15分钟后,阿布拉克萨斯和海尔波、瑞文兰德、麦格、米兰达,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阿不思·邓布利多,卡特里娜·莱特福特,芒戈·波汉还有杰瑞德·皮平一起聚在了一间教室里。“好吧,还真是各种各样不同的人,”阿布拉克萨斯环顾四周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赫敏·格兰杰到底在哪里,而唯一可能知道的人却什么都不说,是的,我指的就是汤姆·里德尔。”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暗淡了一些。“我们难道不能用某种方式从他那里得到这些信息吗?”戈德里克抗议道,“如果这个愚/蠢的混/帐把她锁在某间地下室里,那么我觉得我们应该逼他说出来。”
      “里德尔什么都不会说的,”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 “除非他想,否则他不会。事实上,他现在的表现真的很奇怪。”
      “这是一种变化吗?”卡特里娜问道,挑起眉毛。
      阿布拉克萨斯转头盯着卡特里娜棕色的眼睛,“是的,除非是与赫敏有关,否则他不会说一句话。他看起来就像是在放袜子的抽屉里看到了血人巴罗一样,而且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不思叹了口气:“我,我本人,不会在赫敏失踪的时候过分担心里德尔,我建议我们先在外面还有城堡里搜寻,直到找到她为止。”
      “说的倒轻松,过去一个月里你连话都没有和她说过,”海尔波的语气忽然有点咄咄逼人,戈德里克瞪着他。
      “听着,你们都给我闭嘴,”阿布拉克萨斯疲惫地说,“我只想再次看到赫敏的脸,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绝望地迷失在了禁林中,还是被困在了湖底,我们能不能……我不知道,合作一次?”
      房间里的众人都点了点头。“嘿,”戈德里克嘟囔道,“我不认为她会在霍格沃茨里迷路……”
      “她没有迷路,”芒戈平静地说,“她只是不想被找到。”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他。他耸耸肩:“赫敏是个聪明的女孩,”杰瑞德看了一眼芒戈补充道:“我认为她无论做什么都是有里有的。”
      “或者是里德尔对她做了些什么,”戈德里克的眼睛变暗了。人群沉默了下来,没有人能说出任何反对的话语。
      “好的,”麦格尖锐的声音响起,“那么我们就两两一组,分头去找赫敏吧。”
      XXXXXXXXX
      汤姆·里德尔躺在床上。在过去的六天里他没有做太多的事情,也没有想太多的事情,因为思考令人受伤,思考会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她,思考会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她说的话,思考会让他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合逻辑。他感到自己像是在一个冰冷的斜坡上滑到了,并且向着一个他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情感巨坑中跌落。他不知道坑底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所以他躺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空洞地盯着床顶。他唯一真正允许自己记得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是一个人。
      他的怀里没有温暖的身体。
      他的脸上没有娇小的手掌。
      他的唇边没有她甜蜜的嘴唇。
      这就是事实。事实都是合理的。事实没有任何感情。他也没有任何感情。
      他甚至害怕把头转向左边或右边,害怕看到某样会让他想起她的东西。里德尔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然而,他内心却有着某种强烈的拉力,就好像他内心的某样东西正在努力将他从泥地里拽出来。
      但是他的心和灵魂破碎得太厉害了,完全无法辨认或分析这种拉力,也无法让它为他做任何事。
      XXXXXXXXX
      赫敏·格兰杰边挥舞着魔杖边喘着气。这是她连续施展的第六个如尼魔咒,没有虚弱,也没有昏厥,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假人被击倒在地时,她的嘴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赫敏十分清楚,如果躺在那里的是一个人的话,那他现在将会完全无法动弹。这确实很棒。
      然后,她开始向它施放无声咒,诅咒一个接一个地击中倒地的假人——但是她从不使用黑魔法。不,永远不会。就算没有黑魔法,就算不用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她也可以做得很好。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神秘人。她不再害怕他的名字了,再也不怕了——她不会再让这个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了,不会再让它用卑鄙和无耻来玷污她——
      赫敏把一本黄色封皮的书拿近自己的脸,就好像书页会擦掉她的想法一样。
      她站起来,左手拿着这本书,右手拿着魔杖,又开始了一系列复杂的咒语练习。定身咒,用来控制他人的身体。
      赫敏向前猛拉了了一下魔杖。假人突然坐了起来。她旋转魔杖,假人也随之旋转,接着倒在地上碎成了一堆破布。她轻拂魔杖,假人又一次重组拼接后站了起来,准备应对她的下一个回合。赫敏希望它没有任何感知神经——否则她一定会因为自己对这个假人做的一切而在阿兹卡班被被判处死刑。
      XXXXXXXXX


      IP属地:上海727楼2018-03-25 17:48
      回复
        阿不思和戈德里克在地下室附近搜寻。
        “我们为什么要来?”戈德里克低声说,“就像那个叫海尔波的讨厌鬼说的,我们这一个月一直在生她的气。”
        “如果我们不关心她,我们就不会生她的气,”阿不思回答道,“你必须承认,戈德里克,一部分的你实际上很担心她的安全。”
        “我不知道,但大部分的我是生气的,”戈德里克说,“但很奇怪,伙计——我现在似乎已经不生气了。”
        “这说明你正在恢复,”阿不思安静地说,把手掌安慰性地放在戈德里克的肩上,“我不久前就已经想通了,虽然我仍然对里德尔抱有戒心,但我想她在他身边会更开心。”
        “是的,他很邪恶,”戈德里克简单地回复,“我们走吧。”
        XXXXXXXXX
        “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动物,和那个世界里的不同,”米兰达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
        瑞文兰德点头同意,“虽然这里有夜骐。”
        “真的?”米兰达说,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哇,怎么会这样?”
        麦格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阳光普照的树林大声呼喊:“赫敏?”,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没有任何回音。
        “我也不太了解,”瑞文兰德环顾四周,“但它们真的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当然,”米兰达同意地点点头,“尽管它们还没有与同属一科的Skindrifts一半奇怪。”
        瑞文兰德皱起了眉头:“我……呃,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米兰达叹了口气: “我敢打赌似乎没人在好好地研究魔法生物。”
        麦格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说道:“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米兰达说,“但是有一头夜骐。”麦格闻言从夜骐出现的树丛边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
        但这不是一头正常的夜骐。通常情况下它们都是干瘪的骷髅形态,但这头夜骐骨骼光滑营养良好。它的眼睛不是白色的,瞳孔也不小,大而黑的眼珠像极了人类。它的革质翅膀没有丝毫破烂或磨损,光滑得仿佛天鹅绒的披风一般。
        “你好,”米兰达漫不经心地说,“我想你不知道赫敏在哪里吧?”
        夜骐的鼻孔中呼出了一口气,猛地晃动了一下它黑色的脑袋,仿佛在示意他们跟随。米兰达跟上了它,瑞文兰德和麦格在她身后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它只是把我们带回了森林之外,”片刻后瑞文兰德平静地说道。麦格叹了口气:“好吧,就是这样,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去哪里找?”
        但那头夜骐停在了森林的边缘,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凝视着他们。
        另外两头夜骐出现在了森林边,每一头看起来都奇异的整齐又精神。 “我想他们希望我们骑上去,”米兰达说,现在的她听起来犹豫不决,“我不知道,我不喜欢高处……”
        麦格骑上了最近的一头,瑞文兰德帮助米兰达坐稳了之后也骑上了他的跟了上去,但他看起来有点不安。“你们知道格兰杰女士在哪里吗?”麦格说,像是提到了某个关键词,夜骐们忽然之间开始往下降落。
        飞行时间虽然短暂,但行程却十分陡峭。三头夜骐有序地朝城堡飞去,仿佛是被一个强大的磁铁吸引了一样。当它们朝城墙的方向飞驰时,米兰达苍白着脸紧闭双眼,双手紧紧地抓着夜骐的鬃毛,然后她发现它们似乎停下了,在窗外拍打着自己的幽灵般的翅膀,保持着相对静止的状态。
        麦格推开了窗户,从夜骐身上平稳地降落到了窗台上。她伸出双手扶住了脸色比死亡还要苍白的米兰达,帮助她也落了地。瑞文兰德紧随其后。
        即使夜骐已经展翅飞走了,麦格依旧在它们身后道了一声“谢谢”。瑞文兰德转头看着大厅,芒戈和杰瑞德走了过来。
        “哦?我还以为你们三个要去禁林。”皮平说。
        “是夜骐把我们带到了这里,”米兰达静静地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奇怪,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夜骐。”皮平和芒哥来到了他们身边。
        芒戈皱起了眉头:“我想知道它们为什么特意把你们送到这里。”
        麦格瞥了一眼四周,她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挂毯上——傻巴拿巴斯的挂毯。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里是七楼吗?”她问。皮平点了点头。
        麦格走到墙边,来回走动了几次。当一扇木门取代了石墙凭空出现时,米兰达发出了一声明显的抽气声。
        麦格敲了敲门:“我们可以进来吗?”她严肃地说。
        XXXXXXXXX
        赫敏慢慢地从书中抬起头。有人在敲门。她没想过要找一间没人能发现的房间,因为她认为没有人真正地关心她,没人会想找她。
        那是谁的声音?一个严肃的的女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她站了起来,合上了魔法书。她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没有特意要求这里有一个时钟,所以她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她并不在乎,不怎么在乎……
        赫敏对着门口挥了挥魔杖。门开了。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那里有五个人,其中的三个她一个月都没和他们说过话。 “你们好,”她的声音是一种奇怪的机械腔,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除了咒语之外什么都没说。
        他们立刻察觉到眼前的赫敏·格兰杰似乎少了某样东西。她站立着,肩膀向两侧分开,右手紧握着魔杖,面无表情,眼睛比平时窄了许多。就像她正准备去战斗一样。她的眼睛充血了,看起来很不健康,很虚弱,她的头发杂乱得就像一个鸟巢。
        “格兰杰,你一直在做什么?”麦格尖锐地说,“你知道你在这个房间里呆了多久了吗?”
        “不知道,”赫敏说。她的语气清楚地表明,她不在乎。
        “六天,”米兰达平静地说。
        赫敏转过头看着米兰达,后者有点不安地望着她。“哦,我们在说话么?抱歉,我没听到,”赫敏冷冷地说。米兰达咬着嘴唇。
        “发生了什么?”芒戈温柔地问道。
        赫敏闭上了眼睛,她的脚后跟稍稍摇了摇,她抿紧了嘴唇,皱着眉,看起来很痛苦。
        但当她的眼睛再次睁开时,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没什么,”赫敏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说出这些话的并不是真正的她。
        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人清了清喉咙。然后瑞文兰德开始说话了,他平静而严厉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来吧,我们走吧,”他扶着赫敏的肩膀,她没有反对,让他引导着自己离开了房间。
        麦格关上了门。它消失了。
        XXXXXXXXX
        赫敏感到有些不真实。她坐在教室里,周围都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的熟人——可能只有两个是例外,他们都是她无法想象自己会在保留意识与情感的前提下还能再见到的。这些人中的一半在上个月里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另一半则似乎永远不会与其他人出现在同一副画面里。然而他们现在却都在这里,都聚集在一个房间里打量着她,好像他们没有什么更值得做的事情——赫敏已经忘记了那种情绪看起来像什么,但她觉得他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关心。
        然后阿布拉克萨斯开始说话了,赫敏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怀念,这是一种与他人交往的感觉,这是一种突破了自闭的感觉。
        “赫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你敢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发誓我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揍人。”
        “那人可能就是我,”海尔波喃喃道。卡特里娜发出一声轻笑,随后立即捂住了嘴巴。
        赫敏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她茫然地盯着面前所有的这些面孔,她发现自己害怕说话,害怕她可能在他们面前彻底崩溃。她试图通过不断的训练来规避自己的弱点,但最终,她发现自己只是把它们暂时压制住了,就像压制自己过去的回忆那样。
        她突然感到很累。对一切都提不起劲。
        “有谁能去把阿拉明塔·梅利弗伦找来吗?”她低声说。
        阿布拉克萨斯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瑞文兰德起身走了出去,其他人仍然期盼着赫敏能够开口说些什么,但她一言不发。直到瑞文兰德在十分钟之后带着一个像是一周没合眼的阿拉明塔一起回来,她才开始说话。
        “格兰杰,”阿拉明塔平静地开口道。有人关上了门。
        赫敏盯着她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是……我得弄明白,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吗?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阿拉明塔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她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看起来很坚决。“我很抱歉,格兰杰,”她坚定地说,“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别向我道歉,梅林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赫敏回答。事实就是这样。一切都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赫敏发现自己正在努力忍住眼泪。为什么会这样?它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回来了?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这是他的错,”赫敏继续说,她的声音在颤抖,“他利用了你,就像他利用每个人一样。”
        也包括我。
        赫敏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她感谢芒戈,因为他是唯一一位在她流泪时移开视线的人。米兰达轻轻地搂着她,她靠在这个女孩身上,忘记了这些人中的大多数曾经抛弃了她,她又一次闻到了记忆中那种淡淡的紫罗兰香味,又一次体会到了拥有朋友的感觉。
        一声呜咽从她的嘴里逸出。激烈的情绪汹涌地淹没了她的胸口,这种感觉已经晚到了六天,六个漫长而又冰冷的日夜。“谢谢大家,”她抽泣着,无法控制地因为哭泣而哽咽,“你们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当米兰达和卡特里娜像安抚一个处于困境的中的孩子一样抱着赫敏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转向了阿拉明塔,他把她拉到一边,问道:“他做了什么?”
        阿拉明塔看起来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打击:“他……他走到我面前,说他想我了,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阿布拉克萨斯——我知道整件事肯定有问题,但——他吻了我,我做不到——不要批评我,我没有——”
        “我不会批评你,”阿布拉克萨斯说,“汤姆·里德尔总会得到他想要的,这不是你的错。”他轻轻地把手放在阿拉明塔的肩上,“继续?”
        她吞咽了一口:“他把我带到了学生会主席的房间,但是他说他的房间很混乱,所以我们就进了女学生会主席的房间,然后……然后,我们倒在了床上,他又开始吻我了,我很高兴——”
        阿拉明塔伸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以避免那种刺痛的感觉。她不会让自己哭泣。“然后,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格兰杰进来了。”她低声说。


        IP属地:上海733楼2018-03-28 18:10
        回复
          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他真挚的灰色目光让她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力量。“我想她只是说了一句‘汤姆’,他就忽然变得很生气……这太可怕了,阿布拉克萨斯——我觉得她很害怕。他说:‘不要这么叫我,你这个肮脏的泥巴种’她看起来就好像……”阿拉明塔停了下来。 阿布拉克萨斯看起来非常震惊,“就在他说完之后,他对她施了一个咒语,一个我不知道的咒语。”
          阿布拉克萨斯舔了舔嘴唇,让自己从震惊中摆脱出来。“你还记得那个咒语吗?”他低声问道,“他念出来了吗?”
          “好像是……第一个字好像是‘摄’或者是其他什么类似的字眼,”阿拉明塔说道,她似乎正在让自己努力回想起来,眼睛里充满了决心,“是的,就是那个咒语,然后格兰杰就跪在了地上,而汤姆只是……坐在那里,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滑稽,像是在看着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格兰杰不停地尖叫……我逃跑了,这就是我看到的最后一幕。”
          阿布拉克萨斯吞咽了一口。以“摄”开头的词?他想了一会儿——然后他明白了。“摄神取念?”他问,“他是那么念的吗?Legilimens?”
          阿拉明塔点了点头,表情十分肯定:“是的,就是这个,它有什么用?”
          “这是一种读心术”,阿布拉克萨斯小声说道,愤怒开始盈满他的胸腔, “他想要信息,而这就是他从她身上得到信息的唯一途径。”这就是汤姆·里德尔一直以来的目的,他毫不在意这个格兰芬多女孩的感情,毫不在意她过去仅靠自己一人的力量就治愈了他破败的身体,毫不在意她为他付出了一切——
          一切。
          阿布拉克萨斯难以置信地闭上了眼睛。她还和他发生过关系。这一点只会让整件事变得更糟,只会让她在遭到背叛时承受更巨大的打击,巨大到她无法承受。
          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放开了阿拉明塔的肩膀。
          “你在生我的气吗?” 阿拉明塔的尖细的嗓音试探性地问道。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许的软化。
          “没有人生你的气,”他安慰道,“谢谢你,阿拉明塔。”
          阿拉明塔终于忍不住让眼泪盈满了眼眶。“不要感谢我,”她嘶哑地说,“我一直很愚蠢,只是一些轻微的诱哄我就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然后,她快步走出了教室,这样就没人能看到她哭泣了。
          阿布拉克萨斯回头看着一团糟的赫敏,他想知道她在这六天里究竟做了什么?独自一人,在有求必应屋里,伴随着一颗破碎的心。他知道让一个伤心的人独处是多么危险,因为他们的夜晚只会在恶梦中度过。尽管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从没有过。
          他再一次意识到里德尔看起来是多么的毫无生气,他想知道赫敏在阿拉明塔离开后对里德尔说了些什么……一定是些很难听的话。 阿布拉克萨斯希望这些话能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因为里德尔活该,他活该被赫敏的脚掌所碾碎。
          阿布拉克萨斯走到赫敏坐着的沙发边,她的朋友正在那里安慰她。戈德里克说:“赫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在他的被窝里藏一个爆竹或其他什么的……”
          然后,她的眼神变得凌冽了起来,变得坚硬了起来。她说:“不用了 ,唯一能伤害他的人是我。”
          阿布拉克萨斯忽然感到有点害怕。她改变了,而且不是那种好的改变。对现在的情况来说,这种反应一点也不好。
          戈德里克挑起眉毛,伸出一只手挠着自己红色的头发:“唔,如果你想要确切的地点和时间的话,他总是会出现在决斗俱乐部。”
          “很不错,”赫敏平静地说道,她的脸上仍然有着同样的表情。没有人问她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明白她的心碎了,他们都明白复仇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甜美,特别是在心碎的时候。
          但是阿布拉克萨斯很不安。复仇不是……赫敏的风格。她曾谈论到一个背叛过她和她的朋友们的女孩,她是如何用诅咒来毁坏那个女孩的脸的。正义。但是暴力……
          不过,也许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好的办法。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
          “那么,不如在决斗俱乐部开始前,我们一起去厨房吃饭吧?”卡特里娜提议道。
          赫敏觉得她可能会再次开始哭泣。这一幕她期盼了太久——每一个她喜欢的人都会喜欢彼此,抛开他们所谓的分歧,发现彼此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擦了擦眼睛,虚弱地笑了起来。她站在那里,她的手臂被米勒娃·麦格紧紧搀着,米兰达搂着她的肩膀,而杰瑞德·皮平则温柔地轻拍她的背脊。
          气氛就如同魁地奇赛后的胜利派对一样换了。海尔波和瑞文兰德与米兰达还有卡特里娜发生了激烈的面粉战,尽管斯莱特林男孩们的表情似乎比大笑的女孩们严肃很多。而正如赫敏一直以来的猜想一样,阿布拉克萨斯和戈德里克相处得很好。芒戈和杰瑞德旁若无人地在他们自己的小世界里交谈,麦格教授与赫敏坐在一起,享受着彼此间这份默契的宁静。她的任何一位格兰芬多朋友都没有再说过“我早告诉过你”这样的话,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情。只要一个安慰,一个希望,一个安抚,她就会没事。
          赫敏被她周围的欢呼声惊呆了。也许她可以简单地通过与普通人交往而恢复到普通状态?好吧,不能称他们是普通人,所有在她面前的这些人都是才华横溢,聪明绝顶的,远远超过普通人的程度。但不是……
          不是他。只要不是他,赫敏觉得她就会好起来。
          XXXXXXXXX
          里德尔独自坐着,与世隔绝。他不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海尔波或瑞文兰德在哪里,但他们不在餐厅。他的周围空空如也,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有座位右边的位置被填满,他才会没事。只有那一个人,才能让他好起来。
          我杀了她。
          他静静地盯着自己的盘子,里面是空的,他一直维持着那种姿势。自从前一天的午餐起,他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但他确实不觉得饿,饥饿只不过是一件他无法再感觉到的事情。愤怒在第三天后消退,第四天后是苦涩,第五天后是痛苦。里德尔觉得自己是在等待什么,等待一种能够体会的感觉,然后他会突然顿悟。但它并没有到来。什么都没有。
          我杀了她。
          这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他没有崩溃。他的头发,他的衣服和他的外表都无可挑剔。也许唯一不同的外在变化就是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尽管里德尔怀疑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真的没有睡过,但是他也没有在醒着的时间里做任何事情。他不睡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做噩梦。那是一个不断循环的噩梦,是同一个,他不断地走进有求必应屋……一次又一次地看见赫敏在他的魔杖下尖叫,他意识到那个握着魔杖的人是他本身。不——他处理不了这个梦境,于是他只是躺在那里,睁着眼睛。
          我杀了她。
          里德尔简单地考虑过为自己调制一副安眠药,但是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在过程中出错,这和安眠药是不是三年级魔药课的内容没有关系。他只是觉得即使他尝试了它也于事无补。这些天他的想法完全没有任何逻辑,他承认,但他似乎无法在自己的脑海里刻下任何东西。没有灵光一现也没有任何恶毒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他专注于不让自己滑进那个感情的巨坑里。
          我杀了她。
          人们开始离开。里德尔也起身回到了他的房间。决斗俱乐部将在二十分钟之后开始,尽管他从未做过任何事情,但是看决斗是他这几天来里唯一一件有变化的事情。
          我杀了她。
          他坐在床上,会议起她是如何喂他吃饭的。她整天整天地坐在那里,她给他带来了食物,她用尽了自己全部的精力来把他变成一个正常人。
          我杀了她。
          没有人注意到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没有人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我杀了她。
          如果两个人每天都待在一起,他会认为他们相恋了……汤姆·里德尔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考虑做一些激烈的事情。但最后他只是看了看钟,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于是他轻轻地将魔杖放回口袋,再次起身离开了。门扉“咔哒”一声关上了,他的脚步无声无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杀了她。
          当他走进大厅时,他没看到阿布拉克萨斯,海尔波或者瑞文兰德。他站在距离维赛、泰勒还有高桥几英尺远的地方,等待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宣布活动的开始。奇怪的是,里德尔也没看到格兰芬多,但之后就不再奇怪了,因为他瞥了一眼门口,接着一切就都超出了他前面提到过的那个词。阿布拉克萨斯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高兴地聊着天走了进来。在他们的右边的是卡特里娜·莱特福特,她正对着阿布拉克萨斯微笑,然后是米兰达·戈沙克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们正热情地与海尔波还有瑞文兰德说话。被这群人簇拥在中间的是米勒娃·麦格和赫敏·格兰杰。
          我杀了她。
          再一次看到鲜活的她,不仅仅是震惊,更像是被诅咒击中一样,就像是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就像是在池子里看不见自己的倒影一样。比起看到这群人就像挚友一般其乐融融的画面,看到她是一件更为奇怪的事。
          我杀了她。
          但她似乎没有看到他。 她一直在看着麦格,所以里德尔看到的也只是她的轮廓,她的左半边脸。从他站立的方向望去,她的某些部位显得尤为明显——她轻微上扬的嘴角,一缕徘徊在她的耳朵上的卷发,她鼻梁上的一个小小弯曲,她光滑的颈部皮肤。
          我杀了她。


          IP属地:上海742楼2018-03-29 18:28
          收起回复
            怎么汤姆被虐大家都没声音,看来都是抖M啊


            IP属地:上海744楼2018-03-30 13:20
            收起回复
              戈德里克举起手,大厅的门关上了。他跳上了决斗台。
              “今晚有谁想第一个决斗吗?”他问。
              “我,”赫敏的声音强烈而坚定,她说,“汤姆·里德尔在这里吗?”
              整个大厅似乎炸开了一声巨响——赫敏·格兰杰又回来了——里德尔看向那些和她一起走进来的奇怪组合,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显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都知道她会挑战他。
              “我在,”里德尔的声音很轻,就好像是说给身边的她听的一样,但事实上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所以也没有人听到。
              维赛、泰勒和高桥似乎已经离开了。即使他想拒绝赫敏,也没有人会替他切入,没有人能代替他。
              赫敏走上决斗台,她的眼睛仍然在台下搜寻着。里德尔安静地穿过人群。
              直到他站在了她的对面,她才注意到他,赫敏突然觉得这是一个错误。
              她望着他的脸庞,望着那双眼睛,那双她用信任、用温柔的话语,用爱来交流的眼睛,她一点也不想伤害他。她只想扑进他的怀里给他第二次机会,给他无数次机会,无论他需要多少——
              但他抽出了魔杖。赫敏看着那根魔杖,想到了他所做的一切。他是如何利用一个爱他的女孩去背叛另一个爱他的女孩的,他是如何钻进她的脑海里的,他是如何让她重温了自己被杀死的一幕的。
              赫敏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不再有怜悯。
              “介意让我先手吗?”她低声说,双眼紧盯着他。
              他没有回应。
              “那好。”
              她轻挥魔杖。Terinculum Efectiva。
              她在空中画出了六个六角形的小方块,然后用一种连眼睛也跟不上的速度在其中书写着如尼文。 Ehwaz。 Irwaz。 Zhabra。Unam。 Nevim。 Qirej。
              六角形发出了黄色的光芒,旋转着逐渐膨胀起来,接着向后延伸,飞向了里德尔。
              他甚至没有举起魔杖来保护自己。
              黄色的光柱击中了他的胸膛把他向后甩去,他像一个柔软无力的娃娃一样被扔到了在地上。赫敏举起魔杖向前猛拉,像提线木偶一样牵着他的腿向前移动,接着是四肢和躯干。她迫使他跪了下来,然后松开了对他握着魔杖的手的控制,但他什么都没做,魔杖被松垮垮地握在掌心。“还手,”赫敏低喃道,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但他依旧是毫无表情,她怒吼道:“还手啊!该死的!”
              她挥动魔杖,令他伏在了地上,脸颊着地。接着,她抬手对他扔了一个咒语,一道凌厉的光线击中了他,巨大的冲击力使他向后翻滚了好几圈,但他仍然闭着眼睛,皱着眉毛,握着魔杖。
              赫敏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变得这么困难?他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让她恨他,为什么不让这一切简单地以仇恨来收尾?
              沉默的几秒钟变成了沉默的几分钟。
              他仍旧一动不动。
              “除你武器,”她咆哮着击飞了他的魔杖,只见那根木棍从他的手里飞了出来,掉落在了地面上。
              这不是胜利。成功的如尼魔咒没有带来胜利。即使当她走下决斗台,扭头看着汤姆·里德尔小心地站了起来,捡起他的魔杖并同样离开决斗台的时候,她也没有体会到胜利的喜悦。
              沉默是可怕的。沉默是有形的。赫敏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能把眼睛从他的身上移开。
              上帝啊——她怎么能想他呢?她怎么可以想他呢?这怎么可能?为什么现在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他轻轻吻她时候的样子,就是他柔声安慰她时候的样子,就是他像获得了上天恩赐一样抱着她时候的样子?可她已经经历了那么糟糕的事情,为什么她的心脏要这么对她?这是不对的。她应该感到厌恶。她应该感到——至少是彻头彻尾的憎恨。她不应该希望他告诉她他永远会在她身边,无论别人怎么说。
              她不应该想要重新体会到那种她曾经拥有过的安全感。毕竟,那不就是最大的谎言吗?她怎么可能在汤姆·里德尔的周围感到安全?他怎么可能会为别人做任何事?
              人类的心真是莫名其妙。
              如果这是她必须学习的方式……那么她认为她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才能学会。
              XXXXXXXXX
              里德尔的眼睛紧紧地锁着她的,他可以发誓,在她眼睛背后,他不仅看到了想要把他千刀万剐的决心,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他无法移开视线,而她似乎也一样。
              她看起来并没有被自己所做的一切削弱,所以她显然已经掌握了如尼魔咒,并通过它获得了他身体的控制权。在那个咒语中,她完全控制了他,她拥有所有的力量——但里德尔却感到了彻底的自由,他不再必须做他自己了,除了“活着”这个标签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毕竟,他为了自己目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完全错误的。所以如果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那不是更好吗?
              他从不相信上帝。但是,现在,上帝是一个令人欣慰的概念,而另一个更令人欣慰的概念是命运。如果他从未有过选择的机会,那么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接受的方式。当然,仍有一部分的他认为自己对她做的事是可以接受的……那一部分的他一定是被某个黑暗之神操控着,不知为何但为了令赫敏·格兰杰心碎而违背了他的意志,强行将之置于他的体内。
              XXXXXXXXX
              赫敏打了个哈欠,和阿不思、麦格教授、米兰达还有戈德里克一起走回到了格兰芬多的的休息室。麦格教授的手臂保护性地环着她的肩膀——她当然会感到自己被保护了,赫敏沉思着,这就像是某种亡羊补牢的举措。
              她有多久没有坐在这间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了?她充满喜爱地环顾着四周的每一块地毯,每一个红色的沙发,还有那炽热的炉膛。
              戈德里克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晚安拥抱,接下来是阿不思,她走上楼梯来到了她的房间,她总会回到这里——走进来的时候,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淹没了她。绝对的如释重负。
              然而,当灯光熄灭,她闭上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无法让他的脸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无论她尝试了什么办法,无论她试图去回忆哪段记忆,她只能看到他的脸,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年轻男孩。
              外表非常具有欺骗性。
              赫敏紧紧抱着枕头,突然感觉床铺空荡荡的。但她不能心软,她对着枕头皱了皱眉,她不能让他回来,不能那么脆弱。
              她能吗?
              她过去曾做过一次,但那时他们才刚刚开始称呼彼此为朋友……
              想到这个词让赫敏的心拧了起来。朋友。她有朋友,但他——他什么都没有。他一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朋友,他把每个人都赶走了。
              她希望他对自己得到的东西感到满意。她希望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用她的心来交换她的死因,用他周围的每一个人来交换他曾经折磨并杀死了一名十几岁女孩的信息。
              她希望这是值得的。
              赫敏睡着了。


              IP属地:上海749楼2018-03-31 22:55
              回复
                Chapter 28
                她回来了。
                尽管因为情绪的恢复,她感到了劳累、感到了疲惫,感到了完完全全的无力——但她回来了。她可以再次交谈,她可以再次大笑,她又是她自己了。
                同样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在汤姆·里德尔身上。赫敏已经回到了格兰芬多的餐桌,阿布拉克萨斯、海尔波和瑞文兰德也仍然坐在斯莱特林那边,当然还有里德尔——虽然那天午餐的时候他没有出现——但他看起来似乎……不成人形。
                这么说确实有些奇怪,但是,赫敏没在他的脸上、没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任何表情——什么都没有。他仿佛是一张白纸,一面无字碑。她怀疑他是不是意外地对自己施了一忘皆空,紧接着她又想,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为了让自己遗忘这段丑陋的事实。她在内心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因为她竟然首先想到了他。
                她搞不懂自己。过去一定是因为固有的好奇心才会让她的思绪一直缠绕在里德尔的身上——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存在了,她知道了关于他的一切,对他每一个微小的邪恶细胞了如指掌,在他的眼睛里重温了他大部分的人生经历。所以,现在还残留在她心里的究竟是什么呢?就是那样东西让她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吗?就是那样东西让她拒绝聆听自己身体里面的逻辑与理性吗?
                一部分的她,一部分奇怪的她觉得他不会把那么多的时间花在一条简单的信息上,这一部分的她还在尖叫着,如果他不信任她,他也不会让她看到他的过去。
                赫敏突然想起,有一天,她坐在他的床上,打开了阿不思的如尼魔咒书,低头检查着他受伤的身体。尽管有点不安,可他还是说了:“我相信你”。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句话。赫敏闭上了眼睛,想到自己曾全心全意地相信他,想到自己曾毫无保留地相信他。她想到了那次与阿布拉克萨斯的对话。如果我不知道他爱我,我会为自己感到害怕。
                如果我不知道他爱我。
                赫敏感到了一股不安的疑惑。他没有办法伪造出自己对她的记忆。她甚至没有想过那些——记忆……她的全部,她的脸,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她治疗他的时光——一切都在他头脑的最外层。
                She's too good for you,他脑海里的声音说道——熟悉的声音。
                他说他知道。
                但如果当时他说他爱她是认真的……他怎么会这样伤害她?
                一个古老的麻瓜谚语突然浮现在赫敏的脑中——如果你想做一个煎蛋卷,你将不得不打破几个鸡蛋。但事实上,他没有得到任何形式上的“煎蛋卷”,谚语里也没提到鸡蛋的里面会装满炸药。以他的头脑必然会知道这么做的成本远远超过了收益。
                赫敏试着换位思考,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做是有意义的——然后她猛烈地摇头停了下来,理解他的理由不是她的责任,成为他的道德指南针并不是她的工作。她没有义务为他做任何事情。再也没有了。
                真是愚蠢。她从来就没有义务为他做任何事情,而这正是让她离开的原因,不是吗?她渴望帮助他。
                没有一个与她谈过的人建议她原谅他。戈德里克,麦格和瑞文兰德都简单地说了一句“不”,海尔波和米兰达看起来则有点不安,他们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阿不思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她,说道:“即使是最强大的心脏也有无法纠正的错误。”
                尽管,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问过阿布拉克萨斯。
                午餐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从大厅里涌出,桌椅的刮擦声和嘈杂的谈笑声此起彼伏。“嘿,阿布拉克萨斯,”她喘着气追上了他。他们站在雪地里,哦,托梅丽雅的福,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我有个问题。”
                “什么?”他转过脸去面对着她。
                “你认为我应该原谅里德尔吗?”
                一个短暂的停顿,赫敏震惊地发现阿布拉克萨斯竟然微笑了起来,他的眼睛也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是的,”他说,“但如果你做不到,我也完全可以理解,但我认为你应该尝试一下。”
                赫敏吞咽了一口。她觉得她一直在等别人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
                他耸了耸肩,抬头望着白色的冬日天空,厚厚的云层倒映在他灰色的眼睛里:“犯错是人,宽恕是神。”赫敏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句麻瓜的俗语。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怎么会知道麻瓜的俗语?尤其还是那样的内容?不过,他继续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说你需要告诉里德尔你原谅了他,或者以某种方式来证明这一点,你只需要自己想明白,而无论你采用了何种方式——我认为都可以,无论这件事看起来有多不可能。”
                是的,那似乎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把那颗破碎的心、把一切都抛诸脑后?把他置于她身上的每个谎言都抛诸脑后?赫敏不知道她能否做到这一点,但她内心的一部分却知道阿布拉克萨斯说了实话。
                她笑了。“阿布拉克萨斯,你是最棒的,”她低语道,随后转身离开了,留下出于某种原因而有些失神的阿布拉克萨斯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盯着她。里德尔在告诉他赫敏爱他之后同样也说过那些话。缺乏自信的里德尔。脆弱的里德尔。这个里德尔强烈又痛苦地让阿布拉克萨斯想到了自己。
                他吞咽了一口,摇了摇头,向霍格莫德走去。他告诉卡特里娜他会在那里等她,他不想迟到。
                XXXXXXXXX
                汤姆·里德尔从床上坐了起来,毫不惊讶地发现自己错过了午餐。既然现在他终于可以睡觉了,睡眠似乎就成了他现在所能做的一切。这种感觉好多了——既然能够入睡,那么他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普通人一样,或者类似有感知的生物。那个未知的坑仍然存在,并且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祈祷他滑进去,祈祷他多想想赫敏·格兰杰。而他不会责备它。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堆书。除了最下面的两本之外,他已经把所有其他的都看完了。但由于某种原因,他不记得自己曾经从图书馆里借阅过最下面的一本,不过他会在下次去那里的时候处理这个问题。
                他居然会有这种想法——当我到达那里时我会处理这个问题。从计划一切到完全没有计划。除了表面的含义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令他思考。如果有人微笑,那说明他们很高兴。如果有人大笑,那说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如果有人问问题,那说明他们正在寻找问题的答案,别无其他。这些话语对汤姆·里德尔来说不再有弦外之音了,真的没有了,因为他自己已经没有了。
                这些书不是来禁书区。出于某种原因,他不喜欢它们,而且,他似乎还选择了最平淡无奇的。
                他抽出了倒数第二本,英国神奇生物及其进化起源。连休闲读物都算不上。
                休闲读物。过去赫敏常常习惯用这个词来称呼所有书籍。
                里德尔眨了眨眼,起身坐在了沙发上。他的脚完美地并在一起,背部挺得笔直,双手在书本两侧对称地捧着。他翻开了第一页。
                XXXXXXXXX


                IP属地:上海754楼2018-04-01 16:42
                回复
                  XXXXXXXXX
                  赫敏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度过了一个满意的下午,她看着米兰达在巫师棋中狠狠地击败了戈德里克——这确实是一场野蛮的比赛,但看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输掉比赛有着无法比拟的喜剧效果,尤其是他的脸变得像霍格沃茨特快一样红,赫敏很惊讶他竟然没有吹口哨,也没有像火车一样从耳朵里冒出烟来。
                  麦格教授正在给那位宣布她到来的高个子金发男孩上变形课。阿不思躺在他最喜欢的红色椅子上,下巴安静地搁在胸前。赫敏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有时间重新阅读她对于德鲁·凯兹坦的时间线理论所做的笔记。她差点忘记了他对这一切的态度是完全正确的。
                  她叹了口气,又翻了一遍原始资料。这些话非常熟悉……当然,她阅读的它们次数多到足以令她觉得熟悉。
                  如果一个人有幸起死回生,那么他可能会因为这股免于死亡的力量、因为最邪恶或最善良的行为而增加其对生命的控制。如果他以一种可怕的方式失败,那么他将永远深陷于尚未死亡和永不会死的阴影之中。
                  待在这里……直到永远。
                  多么可怕的想法。永远都出不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下场只适用于那些真正活该的家伙,不是吗?比如,一个分裂了自己的灵魂八次的人。
                  但是,赫敏怎么会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呢?没人活该遭受永恒的监禁。生活的真谛就是不断的变化,毕竟,这是它唯一可以忍受的原因。
                  如果一个人对生活的乐趣一无所知,那生活对他来说将会是特别难以忍受的,赫敏沉思着。如果他对和平、友谊、幸福和爱情一无所知……如果过了好几个小时,好几天或者好几周,如果在说出了'我爱你'这句话之后,他还是无法理解,那么生活的确是很悲惨。
                  尤其是独自一人生活。
                  赫敏揉了揉眼睛,她想知道是否有办法可以把汤姆·里德尔从她的脑海中移除。
                  她深陷进沙发之中,思索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话。她要怎么做才会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原谅了他?她的愤怒已经消退,但伤口并没有消失。
                  但是宽恕并不意味着感觉良好。宽恕意味着能够面对这种痛苦,看着它的眼睛对它说,我没有责怪你的存在。
                  她真的可以责怪他吗?毕竟,是她首先违背了承诺……
                  是的,她可以责怪他。即使她被自己长久以来的好奇心驱使——她也永远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从他那里获取信息。
                  尽管这就是他所知道的一切。如何勒索,如何说谎,如何欺骗和操纵。就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难道真的期待他会改变,仅仅为了她?
                  是的,她不应该期待,她不应该抱有幻想,但她已经这么做了。她曾想,当他在他耳边呢喃着我爱你的时候,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明白爱意味着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他明白爱意味着把一切都放在一边——意味着把自己也放在一边。她以为他会为她做任何事情,就像她会为他做任何事情一样。
                  赫敏咬着舌头,紧紧抿着嘴唇,愤怒地憋回眼泪。而现在——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道歉。即使是现在,他还是把这一切都局限在自己身上,撤回到一种完全空白的状态之中。这让赫敏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到底在做什么。
                  XXXXXXXXX
                  里德尔放下书,望着落日。晚餐可能已准备就绪了。阿布拉克萨斯此前曾说过要与一个女孩约会,所以他也许不会回来吃晚饭。这个前景并不好,因为瑞文兰德和海尔波无疑会陷入完全的沉默和尴尬,并且这一次不会有人来缓和气氛。
                  好吧,那么,他就带本书去。
                  尽管那本关于魔法生物的书他已经快看完了。里德尔翻阅着最后一个生物,只有一个简短的段落:
                  至今,夜骐的起源仍未被发现。这些野兽看起来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它们从没有回过出生的地方。它们游走于时间的桎梏之外,看似有着无尽的生命,又或者根本没有活着。专家亚历山大·威尔海姆就这个问题说道:“夜骐是一种神秘的野兽,寻找它的进化起源无异于寻找原子、虚无或魔法的起源一样,都是徒劳的。”
                  里德尔把这本书放在书堆的顶部,然后俯下身来从底部抽出一本书塞进口袋里,然后那堆书本很危险地摇晃了一下。
                  里德尔走进大厅,诧异地发现阿布拉克萨斯已经回来了,后者坐在座位上,看起来似乎比平时更快乐。这幅画面令他有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有可能是下午那个约会的副作用。里德尔坐了下来,把手伸进口袋里——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本书,因为阿布拉克萨斯肯定会在晚餐时生动地讲述他这一整天的经历。里德尔把书拿出来只是为了让他回忆起它是什么。
                  他松了手,书本重重地掉在了地上。阿布拉克萨斯抬头看着他,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就在那里,在地上,有两个像指控一样瞪着他的字眼。神曲。他从未读完过,即使他说过他会试着看完。他甚至连“地狱”那一章都没看完,尽管可能是因为他不想了解第八环和第九环的模样,因为——
                  里德尔吞咽了一口,怔怔地低头盯着地上的书。接着,他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拾起书本放回了口袋里,随后视线移到了空荡荡的餐盘之上,喉咙里仿佛梗塞着什么东西。
                  背叛了他们的恩人,据说是最大的罪孽。
                  即使是麻瓜也知道这一点。
                  里德尔猛地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他用一只手抓着桌子的边缘,另一只手则撑着长凳,他的心跳加快了。我做了什么?
                  他的脸痛苦地扭曲了起来,身子微微摇摆了一下。我做了什么?
                  他张着嘴巴呼吸,任由自己跌入了那个巨坑——那个呼唤了他数周的巨坑。一种深刻而又剧烈的疼痛在他的胸腔深处咆哮着,好像他的心脏会冻结并裂成两瓣一样,里德尔咬紧牙关抵抗着这种感觉。而当他的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它们就立刻被她吸引住了。
                  她正看着他。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股记忆涌进了他的脑海,犹如水晶般清澈——
                  他盯着深绿色的床单,仿佛床单的褶皱之中埋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我怎么才能知道它发生了?”
                  赫敏咬住嘴唇:“你会知道的,如果确实是悔恨,你会知道的。”
                  他知道了。
                  里德尔站了起来,感觉有点头晕,他身体内部的疼痛没有消退,仍然在五脏六腑间回荡。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正向她走去,他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无话——有千言万语——可说。
                  XXXXXXXXX


                  IP属地:上海760楼2018-04-04 22:54
                  回复
                    赫敏僵硬地坐在座位上。当他看见她时,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她无法移开视线。他正盯着她,就好像此前从未盯过她一样。那双黑色的眼睛异常清晰——然后他站了起来。
                    他在做什么——
                    走向她。
                    他在做什么?
                    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几英尺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米兰达和卡特里娜睁大了双眼,戈德里克目瞪口呆,阿不思看起来像是闻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麦格的嘴唇抿得很薄,薄到几乎就要消失,她像一块木板一样僵硬。
                    而赫敏自己呢?她无法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她仍然直视前方,尽管他就在她的身边,就在那里——
                    然后,在内心某样东西的驱使下,她终于鼓起了勇气转过了身:“Yes?”说着她抬头望向了他的脸。但这是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因为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痛苦神情。顿时,她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锣击中了一样,身体里不停回荡着轰鸣的巨响。他站的太近了,就好像只要一伸手,她就可以触摸他……再一次触摸他……就好像她可以站起来吻他一样。这种可能性居然是可行的,实在是太荒唐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无法说话。也许他的声音已经没有用处了。
                    “你告诉过我,当它发生的时候我会知道的,”他的声音很轻,但赫敏听得很清楚,仿佛是他在她的耳边低语,“它现在发生了。”
                    然后他跪了下来,双手抓着头,眼睛紧闭着。赫敏做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仿佛想要同样跪在他身边,安慰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她的头脑却被他的话给搅糊涂了。
                    当什么发生?
                    一些记忆的碎片渐渐在她脑海里拼凑完整。那种表情——R.J.在谈论自己过去曾做过什么的时候也露出了那样的表情。空洞的表情,想要……想要事情变得不一样的表情,想要事情发生改变的表情,想要事情永远不会发生的表情。
                    “天呐。”她低声说。
                    汤姆·里德尔感到了懊悔。
                    他身体里的每一寸都疼痛不已,即使闭着眼睛,眼前也仿佛有一副耀眼夺目的图像,正不断向外投射着刺眼的光芒。就像钻石的自我修复一样,它的每一面都闪耀着黑色的光彩。就像一个乱糟糟的绳结终于被解开了一样,金色和银色的光线闪耀着他无法忽视的刺眼光芒,而一旦那阵光华、那种治愈、那种痛苦消退?
                    他感受到了。
                    它是一股浪潮。他所错过的一切,他原本只能模仿的一切——在此刻完完全全地淹没了他。痛苦和快乐,内疚和骄傲,痛苦和关怀,嫉妒、怀念还有爱……最重要的是这股浪潮的动力,悔恨悔恨悔恨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里德尔双手紧紧揪着膝盖,眼睛仍然闭着,脑袋砰砰直跳,好像头骨被锤子砸碎了一样——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注意到了比以前更多的东西。叉子碰到盘子时轻轻的撞击声。各种微妙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全新的感官体验给周围的一切都带来了一种奇特而又短暂的光芒。
                    他在乎了。
                    漠然已经消失。他的思绪又回来了,尽管有些晕眩,但他的眼睛还是再次找到了赫敏,并且一直注视着她。
                    “我很抱歉,”他低声说,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真挚,“我为自己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感到抱歉。”
                    赫敏的手指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紧到她感觉自己的腿可能会断掉。
                    他的灵魂?
                    修复了吗?完整了吗?他的胸部正中央有一道闪烁的光芒——这是否意味着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已经愈合了?
                    他又是人类了。他是真实的。
                    赫敏不习惯放弃怨恨,放弃复仇,那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在失去了方向?为什么他的灵魂得到了修复,她却会感到宽慰?为什么每一滴恶意都消失了?
                    他站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期待她回应的恳求。不知何故,赫敏也站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这些话并不是她的负担,她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就在她坦诚的瞬间,一切都消失了——
                    “我原谅你。”


                    IP属地:上海764楼2018-04-04 23:52
                    回复
                      再小更一段,不卖关子了。
                      剧情接下来就开始走主线了,后面的内容就越来越沉重了
                      其实我多想永远留在这个乌托邦里


                      IP属地:上海765楼2018-04-04 23:53
                      收起回复
                        一瞬间——她感到内心有一股疯狂的拉力,赫敏发誓她并没有想象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就好像——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努力抵抗着一股想要把她向下拽的力量似的。
                        而汤姆·里德尔也感受到了。他终于认出了这股力量,这就是他在那件事结束后感受到的拉力,虽然他不明白它是什么。
                        她的眼睛瞪大了。“你感觉到了吗?”她喃喃自语,他像再也不愿意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一样,黑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现在不少人在看着他们,但赫敏发现自己并不在乎。他点了点头,一缕头发垂落在他的眼睛上,但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接着,汤姆·里德尔知道该怎么做了。“来吧。”
                        赫敏点了点头。她转过身,温柔而又缓慢地吻了吻卡特里娜和米兰达的脸颊。戈德里克站了起来:“你在做什么?你要去哪里?”
                        赫敏拥抱了一下他:“我会想念你的。”
                        阿不思靠在桌子边,蓝色的眼睛盯着她,赫敏紧紧地搂了搂他那瘦削的身体,闭上眼睛,最后放开了他。
                        赫敏看了一眼麦格,她笑着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阿布拉克萨斯匆匆赶过来,海尔波和瑞文兰德跟在他的身后。“再见,”赫敏望向她所熟悉的那一张张面孔,无法抑制的感情在她的眼底汇聚,“我——再见。” 阿布拉克萨斯的拥抱几乎是绝望的,赫敏低声说道:“我非常感谢你所做的一切。”把自己的眼睛从他那张熟悉的脸上移开是极为痛苦的,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她转头轻轻吻了一下海尔波和瑞文兰德涨红的脸颊。
                        芒戈和杰瑞德不在大厅里。赫敏对阿布拉克萨斯说:“告诉我们的治疗者们,不要因为自己是谁而感到害怕。”她吞咽了一口,转过身来,眼睛扫过每一个人,“我非常爱你们。”
                        汤姆·里德尔同样环顾着四周,僵硬地点了点头。他走出了大厅,赫敏跟在他身后,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漂浮了起来,这股拉力太强大了。他们走出了大门,落日是深红色的,最后一丝雪花也从祖母绿的草地上消失了。汤姆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赫敏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走进禁林,就好像事先已经准备好了似的,在距离入口不到十英尺的树林里站着两匹夜骐。
                        赫敏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最靠近她的一匹夜骐的头。当她走到它身边时,它的眼睛立刻盯着她。“我们该做什么,汤姆?”
                        他骑上了一头,她骑上了另一头。
                        里德尔的魔杖抵着夜骐的太阳穴。
                        “Avada Kedavra,”他低声说,把魔杖瞄准了赫敏的坐骑,并做了同样的事情。
                        赫敏觉得有什么东西让她感到不安。夜骐张开了嘴巴,用金属般撕裂的声音尖叫着,它们光泽的毛发脱落了,皮肤裂开露出了骨头,眼睛里充满了死亡、迷茫以及白色的雾气。然后这些生物伸展开它们腐朽的翅膀,从地面上一跃而起,然后向下坠落,滑破了空气——
                        就好像这个世界已经死了一样。一切都变黑了。除了夜骐们和骑在他们身上的人物的灰色身影,一切都是黑色的。但是从高空坠落的感觉真的很疼,在漆黑的夜空中被拉扯——胸部剧烈疼痛——
                        赫敏感到胸口的疼痛加剧了,她终于知道了什么正在发生。
                        也许这就是最邪恶的行为,也许这就是最善良的行为。最深重的罪孽是背叛,而对这种罪孽的宽恕就是最极致的善良。他们所需要的只是催化剂。
                        赫敏的眼睛和汤姆的眼睛紧紧地锁在一起。他是如何知道夜骐的作用的?他能确定吗?他们会被困在永恒的黑暗之中吗?
                        她吞咽了一口,心脏跳动得很快,她认真注视着里德尔那张熟悉的脸。她想要他在那里,想让他在身边,想让他在自己害怕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我很害怕,”她低声说,声音在寂静里夜空里回荡。
                        “别害怕,”他回答,“没事的。”
                        赫敏闭上了眼睛,接着,她感到内心的拉力正在无限地扩大扩大再扩大,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
                        然后,她痛苦地着陆了。身下是一整片的草地,她睁开眼睛,汤姆·里德尔在她身边。他的脸庞是她看到的第一样东西,但这一次不同了。
                        他的脸上有阴影。粗糙的阴影。她可以在他的左眼边看到一道隐约的皱纹,就好像脸颊被什么东西划过一样。一切都很清晰,比之前这几个月都要清晰,这一切从未如此细致,从未如此坚韧,从未如此真实过——没有闪光,也没有没有阳光。
                        赫敏环顾四周。新月弯弯,云层起伏。她看着面前的湖泊,黑色的镜面在微风中泛起了涟漪。湖岸是泥泞的,芦苇弯曲着。一切都是不完美的,但是一切又是如此完美。
                        她的视线慢慢地沿着湖岸下移,穿过湖面——湖的另一边有一面因为魔法而发出了微光与细响的石壁。石壁一路沿着着禁林将城堡围绕在内,将一切都围绕在内。
                        恐惧就像在他们头顶轰鸣的雷声一样击中了赫敏。他们回来了。
                        她还活着。
                        赫敏吞咽了一口。她还活着。她被伏地魔的诅咒击中了,但由于两个保存完好的秘密,一个防护咒,一本能够回答的书和最后的宽恕,她还活着。这看起来似乎很可笑。
                        “我们……”汤姆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也改变了,不再是那种温润、甜美,完美的嗓音——而是黑暗、粗糙、但却是真实的音色。
                        “我们回到地球了,”赫敏低声说道,他苍白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睛环顾四周。
                        “你回来了,”他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回到了你应该去的地方。”
                        赫敏吞咽了一口:“而你有了第二次机会。”
                        他的下巴肌肉收紧了。她意识到她的话具有双重含义,但她没有去纠正它,因为这两个意思都是真实的。赫敏盯着他黑色液体一样的眼睛,它们在黑暗中难以辨认。她懊恼自己竟然如此想要让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竟然如此想要他能像以前一样在她身边。她懊恼自己竟然将他灵魂的状态置于自己的感情之上,懊恼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没有感到彻底的愤怒,痛苦,甚至连悲痛也没有。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懊恼着一切与现在这种情况有关的事情,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已经一周没有与他靠得这么近过。
                        “我……我可以吻你吗?”他说。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前,仰头吻了吻他。她感觉到温暖的血液在她的静脉和心脏中肆意奔流——感觉像是随时会爆发出来一样。
                        “我很抱歉,”他喃喃道,“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很好,”她激烈地回答,把他推到了地上——
                        赫敏不知道她竟然是这么怀念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觉。
                        瓢泼的大雨开始向下倾倒,浸润了土地,也打湿了赫敏的头发,她感觉电流正顺着她湿润的嘴唇传递到他的嘴里。“我仍然爱你,”他低声说,“我向上帝发誓,我爱你。”
                        赫敏咬着嘴唇,稍稍向后直起身子,努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我也爱你,”她说。这是真的,她从未停止过爱他。事实上,为了不爱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所以她最后只能将这份爱放在一边置之不理,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埋藏在愤怒的浅滩之下。
                        The look on his face.
                        里德尔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吻上了她,雨水顺着他的脖子滴落,也源源不断地汇入湖泊之中。他不敢对此抱有希望,但——她不是告诉过他吗?——希望就是我们所拥有的全部。


                        IP属地:上海772楼2018-04-07 19:58
                        回复
                          他从未像现在亲吻她那样亲吻过任何人。这太不真实了。这种感觉……很有活力。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生活。他怀中的人正在打着冷颤,而他在乎她。他想让她变得暖和,变得快乐,他希望她能够拥有她想要的一切,如果她想要的正好是他有的,他也会交给她。他过去从未体会过这一点,从未有机会在生活中感受到这一点。在他到达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已经是独自一人了,已经被撕碎并且被扭曲地拼凑起来了。
                          汤姆·里德尔突然开始嫉妒起自己来了,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幸运,在那样对待过她之后,她居然还能够回到自己身边,他对此几乎感到忿恨——即便现在他很确定自己最想要的就是赫敏,别无其他。
                          而汤姆·里德尔,他想,总能得到他想要的。
                          想要微笑的欲望抑制不住地在他的心头翻滚。最终,在滂沱的暴雨中,他把她扶了起来,一个舒展的笑容绽放在他的嘴角,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
                          这还不够。
                          在他面前的是一段全新又完整的生活。
                          至少来说,他的魂器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因为他又复活了,年轻又充满活力。他出生于20世纪20年代,却以十八岁的姿态来到了世纪之交。
                          胜利的喜悦在他的血管里咆哮。这怎么可能是公平的?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他怎么可能还能得到他想要的?命运怎么会发给他这样一手好牌?
                          他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赫敏。
                          这很公平,因为通过他的行为,她回去了。这里是她需要回去的地方,是她应该存在的地方。他已经夺走了她的生命,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又帮助她重新活了过来。
                          她的手臂滑过他坚实的背部,他不认为自己还能将她抱得比现在更紧,或比现在更加疯狂地亲吻她,或有更多的感情在胸口激荡。汤姆·里德尔从未如此失控,也从未体验过比此刻更美妙的感觉。他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嘴唇抵着她的前额,将她揽进怀里。这比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所感受到的满足感还要强烈。他从未计划过这件事。他从未将这件事当成一个可能的选项,从未想过她会原谅他,从未想过他还能再次吻她、再次抱她或者再次告诉她他爱她。更别说复活了。更别说再一次回到地球上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我爱你,”她说,她的声音在雨中显得很小,“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但我确实爱你。”
                          “我知道,”他喃喃道,声音有些颤抖。
                          “你伤了我的心。”
                          “它会愈合的,既然我已经修好了我自己的。”
                          “你叫我泥巴种。”
                          他的下颚绷紧了,眼睛也燃烧了起来:“我向萨拉查·斯莱特林发誓,我再也不会这么叫你,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这么叫你。”
                          “你杀了我。”
                          里德尔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脸颊,随后将嘴唇游移至她的耳畔,再一次来到了那个他的唇瓣无比熟悉的地方,那个他的唇瓣应该停留、应该抚慰的地方,告诉她——“然而你现在却在这里。”
                          他们又拥吻了起来。缠绵热情,永不间断,直到雷声在他们的头顶大作,仿佛连上帝也看不下去时,他们才停了下来。然后赫敏突然意识到——
                          “每一个人,”她吸了一口气。
                          他的双手扶着她的腰,眼睛紧盯着她的,“什么?”他说。
                          “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在那座城堡里,”赫敏低声说,“哦,天啊,汤姆——我们必须去那里。我们必须去那里,现在,立刻,马上。”
                          “等等,”他说着抽出魔杖,为彼此施了一个幻身咒。
                          赫敏盯着他的魔杖。
                          现在,在这个世界里出现了两样完全相同的东西。奥利凡德只制作做过一根,在她面前的就是——但是在那座黑暗城堡的某处,还有另外一根。有两个汤姆·里德尔,也有两个伏地魔——但其中的一个爱她,另一个却对爱情一无所知。
                          他抓着她的手,匆匆向湖对岸赶去。恐惧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那种紧张的感觉、颤抖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这是她最糟糕的噩梦。这是她最大的恐惧。


                          IP属地:上海778楼2018-04-08 18:26
                          回复
                            儿女情长再来一段,相信大家也看出走向了
                            马上要主线了


                            IP属地:上海779楼2018-04-08 18:27
                            回复
                              但是——那里有她的朋友,有她爱的每一个人。一想到这一点,希望的火种就开始在她的内心跃动,脚步也仿佛变得轻盈了起来。仅仅是被石墙隔开而已,不再生死隔绝,不再隔着整个世界。不再需要下意识地计算自己已经离开了多久。她就在这里。
                              汤姆·里德尔的手很温暖,一股安全感包围了她。她很安全。他会护她周全。
                              他们匆匆赶到城堡的一侧。一扇边门半开着,这让赫敏很紧张。她认为门开着的唯一原因就是没有人能够通过那扇门逃脱——除非它是在战斗中被打开的,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话又说回来,打开或打破这里的任何门窗都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这些门会如此不同?即使城堡里大概只剩五扇而已……
                              不过——正门上那些巨大的锁链和大厅里的如出一辙,也许封锁城堡的那道屏障正在减弱,而他们也没有进一步加固……赫敏感觉到一种寒冷的恐惧从她的毛孔里渗透了出来,她观察着那条黑暗的门缝。有谁会躲在那扇门后面吗?谁……
                              里德尔挥舞了一下他的魔杖,门轻轻地打开了。
                              “那扇门打开了,”里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赫敏吸了一口气,紧贴着墙壁。
                              “有人吗?”另一个声音问道,这是一个低沉的声音。
                              “看起来不像,可能是风,外面下着雨,”第三个声音说道。赫敏闭上了眼睛。里面究竟有多少个食死徒?他们将如何摆脱困境?
                              汤姆的手握紧了她的。他低声说:“靠近我。”接着,在赫敏反应过来之前,他移动到门前向里面扔了一个咒语。霎时,原本被火炬照得灯火通明的房间立刻变得漆黑一片,寸步难行。赫敏和汤姆一步都没有回头地匆忙跑了进去。里面有很多噪音——至少有五个食死徒,这里可能是他们的书房或其他房间。他们中的几个人一直在高声喊叫,无形中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咒语在空中飞来飞去,赫敏微微弯下了腰,冰冷的恐惧一点点淹没了她。眼前的黑暗忽然被汤姆的后背所替代,就在她的面前。他伸着手,正在搜寻他们进来时正对着他们的出口——
                              就在他的手刚碰触到木门时,黑暗消失了。赫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由于幻身咒的存在,那些食死徒们——总共有7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但在距离非常近的情况下,这样的状况不会持续太久。他们还没有打开门,也没有摆脱所有的恶运——
                              一个想法窜进了赫敏的脑海。有一个如尼魔咒。一个非常简单的魔咒,可以为他们争取大约十秒钟的时间。
                              “当他们移动的时候,去开门,”她向里德尔轻声说道,声音小得得几乎听不见。他点了点头,赫敏在空气中划出两个四方形——Terinculum Efectiva——然后用标记显现在其中书写着如尼文。一个食死徒转过了身,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个古怪的蓝色单词正漂浮在半空中——Cewaz Sizhu 。
                              这两个四方形立刻急速转动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蓝白色的圆盘,然后又消失了。接着,每个食死徒的头顶上方都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芒,他们全都在这道光芒之中横七竖八地摔在了地上。里德尔猛拉门把手,他们冲了进去,用一声响亮的“砰”关上了大门。
                              他们跑过第一个转角,冲进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路上都是空荡荡的,陪伴他们的只有月光,还有偶尔的电闪雷鸣。“尽量贴近墙壁和地面。”赫敏低声说道,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尽管她确信一英里内的每个食死徒都能够听到她胸腔里狂躁的心跳声,尽管她确信那间房间里所有的食死徒一定在追赶他们。肾上腺素在她的血管里横冲直撞,她不由得摇晃了一下,蹲在墙边,开始匍匐前进。里德尔跟着她。
                              “我们要去哪里?”他低声说。
                              “格兰芬多休息室,”她回答道。哈利。如果哈利安全,那么就有希望。哈利就是希望。
                              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质问里德尔,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应该信任他,应该把生命托付给他——为什么她已经把生命托付给了他。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秒她清楚地知道,汤姆里德尔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东西——她知道他爱她。


                              IP属地:上海786楼2018-04-13 16:2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