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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权翻译/续坑】Tied for l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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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已经很晚了——赫敏?”
米拉震惊地掀开床单,仿佛那单薄的床罩下藏得住一个人似的。她咽下了内心的恐惧。她不会……继续前进了吧?也许她和里德尔呆了一个晚上,尽管这个想法令人厌恶。她可以等等,看看待会能不能见到赫敏。
她早餐的时候没有出现,午餐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下午的时候,米拉、阿布还有戈德里克出发去找她,内心同样恐惧不安。这不现实。赫敏在这里还没待满两个月,她不可能走的,这不科学。
“赫敏?”米拉站在湖边,环顾四周。
“我在这里,米拉。”不到十英尺远的地方飘来一句谴责的话语。米拉吓得几乎跳了起来。这里即使是白天雪也一样多——赫敏平躺在三英尺厚的雪地上,除非离她很近,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哦,梅林,你吓到我们了,”米拉说,“我们以为你走了……你还好吗?”
“不错,我刚才练习了一会飞行,但是现在我想尝试一下冥想。”
米拉点点头:“好的,好的,那么我不打扰你了,你会来吃晚饭吗?”
“也许吧。”
米拉挥了挥手,总算放下心来,她回到城堡告诉了戈德里克和阿布思。
赫敏把脸转向右边,盯着她周围的白色冰墙。米拉丝毫没有怀疑,她应该感到高兴,但同时一股背叛的感觉从她内心升起。她原以为任何比汤姆·里德尔更好的人都应该对隐藏的情绪更加敏感。她感到很失望。
XXXXXXXXX
太阳落山了,里德尔还躺着。他一整天都没有起床,毕竟,房间之外也没什么有吸引力的东西。他突然为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的距离感到厌倦,他们因恐惧而疏远他,将他和所有其他事物隔绝开来。他几乎渴望阿拉明塔,因为只有她认为他是一个正常的十八岁青年,可以和他进行正常的交谈。但是渴望这种无知是荒谬的,阿拉明塔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每个人知道的人都对他保持距离,连阿布拉克萨斯——这里最友善的人之一——也小心翼翼地远离他,保留着一段算不上熟人更算不上朋友的距离。
在下午三点左右,阿布拉克萨斯短暂地来到了他的房间,只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前行”。“哦,好的,”阿布拉克萨斯说,“你还在这里。”
“是的,”里德尔失望地喃喃道,“对,我还在。”
阿布拉克萨斯低下了头,迅速地离开了,没有问起被炸穿的门。而里德尔有一瞬间希望他开口问这件事,非常希望,他想和一个不会泄露秘密的人谈论这件事,希望那个人可以给他一点关于18岁女孩的头脑是怎么工作的建议。
里德尔闭上了眼睛。他一辈子都没有倚靠过别人,这种微不足道的困境根本是毫无理由的。事实上,他赢了。这很好。他应该感到高兴,而不是麻木。
吻她……完全是计划之外的。他知道自己应该坚持这个计划,不该沉迷于她该死的笑容和甜美的笑声,不该被她翻白眼和吹开头发的灵动深深吸引,不该想念她每次试图纠正他的样子,他们每次都会去图书馆找资料来证明谁是对的,不该想念她眼睛里的固执和她念他名字时那种轻描淡写的样子,不该想念她信任他的样子——她总是待到自己想走时再离开,不管他如何尝试,她都不会早走一秒钟,而他也已经开始习惯于这种相处模式。他已经开始习惯她的一切。
然后,当他结束了那个吻时,他的胸膛里升起了一种他过去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有人想把他的灵魂从身子里拽出来一样,就像有人在他的胃部点燃了一个火炉一样,他的双手几乎在颤抖——但她却面无表情,眼神死一样的空洞。她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考虑过回吻他。这对她而言根本不是一个选项。
里德尔感到怒火中烧,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这太幼稚了,他吻了一个女孩,而她不想回吻他,多么令人震惊,世界肯定会毁灭吧?接下来,他就会担心是不是由于自己冒失的亲吻才让她离开了,这个念头在今天第一次让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标志性的假笑。从没有别的女孩抱怨过……
他竟然在,安慰自己!就像这算什么大事似的!就像这有什么关系似的!就像某些女孩子的感受很重要似的!
里德尔在枕头间烦躁地呼了口气。赫敏会讨厌这个念头的。她会告诉他,每个人的感受都很重要,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快乐, blah, blah……她如此忠实地坚信,即使……在所有那些回忆之后。
一些画面不由自主地冲进了里德尔的脑海,痛苦而生动。他咬紧牙关抵挡着耳边响起的尖叫声,闭起眼睛屏蔽赫敏睁着大眼睛在无数走廊角落里哭着逃命的画面。再一次,他感觉自己的胸中燃起了那种感觉,那是一种保护欲,一种正直的愤怒。
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他不会为别人而激动,这是愚蠢的。愚蠢。他应付自己就足够了,哪有功夫去考虑其他比他感情更丰富的人的所思所想呢?
那么,为什么这种感觉没有消散?
她毁了一切。
他是整个魔法界的主宰,致力于萨拉查·斯莱特林高尚伟大的种族隔离事业,把麻瓜放在他们应该在的位置上……通过了所有针对麻瓜的法律。原本他的第一选择一直是教学,通过教学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炫耀自己广博的魔法知识,并且可能在这个过程中给予有价值的追随者候选人一些信息。但作为巫师界不朽的统治者,这似乎也很好。
里德尔用一只苍白的手轻轻地描绘着自己的面部轮廓。他的外貌究竟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他是否遭遇了一场需要做这种面部重建的事故?七十岁的男人并不会长成……那样。光秃秃的头顶,光滑的脸,血红色的眼睛……他看起来不像处于任何一个年龄段中,而是好像从一开始就是那样。没有哪个年龄会长成那样,当然,也没有哪个年龄会看起来这么恶心。
里德尔吞咽了一口。他的手看起来像实施酷刑的仪器,危险又细长,拿着魔杖的样子与他现在有着同样的敬畏,也同样地优雅。
他不知道该如何思考未来的自我。如果他遇见了未来的自己,他会害怕的。一个像蛇一样、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人……
如果他的魂器计划成功了,那么他就不再是人类了,对吗?他会凌驾于凡人之上,他会是不朽的。
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怪物而不是一个神?
不管怎么样,外观是微不足道的。毕竟他拥有了……一切。
然而,他想到了黑暗的霍格沃茨,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在那所令人生畏的霍格沃茨上徘徊。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实实在在地拥有了自己的东西的地方,他感激这里,这也是他获得了第一批追随者的地方,是他开始探寻自我的地方,特别是麻瓜世界自从……
暂且不提肮脏的麻瓜,里德尔认为把霍格沃茨这样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摧毁掉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那里肯定不乏有潜力的学生,他们将来或许能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也不一定。毁掉它是不明智的,不应该被赞颂。尤其是那样的……行为竟然发生在他认为近乎于神圣的教室里,发生在世界上一切重要认知的起点。他怀疑是不是未来的伏地魔忘记了那份神圣感?对于过去帮助过他的东西,他时常怀有一种敬畏的感觉,而未来的伏地魔——即现在的伏地魔——已经污蔑和玷污了那种敬畏。里德尔不喜欢那样。斯莱特林总是默默无言地尊重那些真正伟大的事物,霍格沃茨就是其中之一,毫无疑问。
又一次,里德尔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赫敏·格兰杰身上,这件事贯穿了他的整个下午,实在是令人不满。他似乎无法摆脱自己曾命令追随者们去折磨和杀死一群青少年的事实,他的操纵技巧去哪了,为什么无法说服他们加入他的事业?他的事业是什么?在格兰杰的记忆中,他没有找到有关任何伟大目标的痕迹。为什么未来的他觉得只要接管魔法部就能够达成所愿呢?他会不会像无事发生过一样让霍格沃茨重新开学,只不过有目的地隔离一切?他觉得一定有一些类似的记忆被她深藏了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是在每个楼层都被鲜血浸染过之后,在每个走廊都响起过尖叫之后,谁还愿意去那里教书呢?他可以让他的追随者们执教,创建自己的教育学说……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作为一个统治者,他不必事事躬亲。但会不会由于他太过沉浸于独自思考,把每一项任务都委派给那些能力较差的追随者去办,从而使他的人生因此而偏斜?多么可悲的存在。
那个叫波特的男孩似乎很愚蠢,他将痛苦释放在他的朋友们身上……如果换做是他,他将会独自消化,并使之成为他的养料,利用它来获得他想知道的一切。波特看起来有点讨厌,事实上,很多青少年在许多方面都非常不成熟,那个叫罗恩的男孩也是一样。
里德尔发现他在想到那个男孩时下巴不由地绷紧了。他和赫敏显然是……一对,但是有诸多证据表明他是个无能的家伙,而且他完全不尊重对赫敏来说十分重要的一切。他只是……逃跑了,把波特和格兰杰单独留在危险的树林里,像一个小丑一样落荒而逃。他对他们而言可能也只是一个阻碍罢了。无论如何,论情感的丰富,他和那个波特男孩不相上下,同样,他也没有什么智慧可言。为什么格兰杰会被那样的人所吸引?


IP属地:上海331楼2018-01-03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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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又一次想起了邓布利多。他白色的墓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的葬礼是里德尔所能想象到最庄严最肃穆的,赫敏在葬礼上泣不成声。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在这个世界里一直紧紧粘着他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她想待在他的身边的原因,里德尔终于明白了——她认识他,并且知道他已经死了,她对年迈的邓布利多怀有难以置信的喜爱之情。里德尔不自在地翻了个身。阿布思·邓布利多……死了,难以想象,难以理解。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伏地魔如此憎恨他呢?学生时代的恩怨并不值得高风险的谋杀。
    里德尔的肚子愤怒地咆哮了起来。他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太过忙于思考了。
    他穿上衬衫,仔细地检视着自己微微凹陷的胃部。那里干干净净的,除了五条穿过他腹部和胸部肌肉的浅色疤痕,它们纵横交错,不断地提醒着他过去自我欺骗的行径。
    他把衬衫塞了回去,慢慢地站起来,随后懒洋洋地挥了一下魔杖。被炸穿的门“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立刻恢复了原样。里德尔来到了大厅,却不太愿意进去,因为在那满满的四桌人中,他能够容忍的只有两个。虽然他与大厅里的人只有一门之隔,但里面传来的欢笑声在他听来却显得异常遥远。他透过门厅向外望了一眼。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落下,有人从大门走了进来。
    在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沉浸在她该死的回忆中时,在他无时无刻不被亲吻她的感觉困扰时,她却径直走过他的身边,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努力避开他。
    他看到她停下了脚步,把衣服上的雪抖干净,接着用熟悉的咒语把头发烘干,然后走进了大厅。
    她看见他了吗?他无法分辨。因为她在距离他不到一公尺的地方经过,却没有看他一眼,连压抑着不让自己看他的迹象也没有。他的目光却黏在了她的身上,一路追随着她来到了格兰芬多的桌子前,看着她坐在了阿布思的身边,坐在了米拉和戈德里克的对面。她像往常一样面对着斯莱特林的桌子,但实际上这是一件极度糟糕的事,因为当里德尔慢慢地坐在他平日里正对着格兰芬多的座位上时,他发现自己就像中了某个恶心的咒语似的,无法把眼睛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和往常一样,没有人敢擅自和他搭话,所以整个晚餐时间,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看起来……很累。她在说话,在和朋友们交谈,即使隔着二十英尺,里德尔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疲态。那副样子他只在那个叫做金的男孩离开时在她的脸上见过,但她隐藏得很好,桌子边的另外三个人似乎没有察觉。
    他们似乎谈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的嘴唇高高扬起,咧开一个顽皮的弧度,紧接着欢快地笑了起来。里德尔咬紧牙关,双手漫不经心地把刀叉放在了面前的盘子上。然后是——突如其来的——愤怒。毫无根据的愤怒。
    他用目光深深地剜着那个叫米拉的女孩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后背。这全是他们的错。即使他离开了,可他们还在。即使他想尽一切办法驱赶他们,他们还是赢了,这个想法让里德尔想吐。
    他静静地等着。赫敏在邓布利多走后大约十分钟离开了大厅。五分钟后,米拉和戈德里克站了起来,里德尔也悄悄地跟着他们走出了大厅。
    他们去了大阶梯那里,但是他们没有下楼去到格兰芬多休息室,而是选择继续朝上。里德尔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但幸运的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无意识的愤怒充斥着他的思想,让他觉得自己孤孤单单,冷冷清清,除了那两个走在他前面的格兰芬多之外,他注意不到任何其他东西。
    他们突然停了下来,转过了身。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戈德里克忐忑地问道,但当他看到对面男孩的眼睛时,他被其中蕴含的震怒惊呆了。他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狭缝,眉毛紧紧皱着,展现出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愤怒神情。戈德里克可以发誓,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红光。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都是你们的错。”里德尔低声说道。
    米拉不安地瞥了戈德里克一眼,“你是什么——”
    “这都是你们的错。”里德尔用一种更加低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气,魔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米拉惊恐地抓住了戈德里克的手,里德尔的视线也随之转向了他们紧握的双手。出于一些奇怪的原因,这个画面似乎成了点燃他怒火的导火索——
    “钻心剜骨。”
    完全是意料之外,完全是不现实的,他竟然在离医务室只有二十英尺的走廊里,在离大台阶的入口不到五十英尺的地方使用了黑魔法——
    咒语击中了米拉,她跪倒在地上,昂着头不断尖叫,她的声音是如此响亮,令人难以置信的响亮……
    戈德里克愤怒的吼叫紧随其后,他用一个咒语迫使里德尔停下了折磨召唤出一个闪亮的橙色护盾来保护自己。米拉筋疲力尽地翻了个身,脸色苍白,眼皮无力地垂着,头发乱成了一团。
    “你疯了!”戈德里克朝里德尔吼道,他的绿眼睛里洋溢着愤怒,“你这个疯子!”
    内心的某一部分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他后退了一步,眨了眨眼睛,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一瞬间离他而去,只留下了空白的面具。他转身离开了。
    戈德里克抱起米拉,抚摸着她的黑发:“哦,梅林,米拉……和我说句话——”
    她的呼吸很轻,眼眶发红:“我……我没事,戈德里克,我只是——”
    她显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戈德里克立即用魔杖指着她的太阳穴,一束银色的光芒照在了她的身上,使她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她睁开了眼睛,看起来恢复了一点精神:“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用绝望的目光盯着戈德里克的眼睛。
    “他疯了,”戈德里克嘀咕道,感觉自己怒火中烧。他抚摸着米拉的脸,抚慰着她:“我们必须告诉——”
    “不,”米拉说,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会找到我们的,他会杀了我们的。”
    “嘿,我们不会死的,你忘了吗?”戈德里克笑着帮助米拉站了起来。她翻了个白眼。
    “这很难让人放心,”她似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镇定,这让戈德里克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我们只要留意他,确保他不会跟着我们就行了。不会很难的。”
    戈德里克摇了摇头。“米拉,”他说,“那是钻心咒,他是一个黑巫师,我不信任这样的人。”
    米拉吞咽了一口:“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戈德里克想了一会儿。里德尔攻击他们的动机会是什么呢……
    “是赫敏,”他慢慢地意识到,“他在……嫉妒,他在嫉妒我们是她的朋友,因为我们是格兰芬多。”
    米拉的眼睛睁大了:“一定是这样,上帝,我们——我们应该做什么?”
    “她现在正和里德尔打得火热,所以她一定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戈德里克低声说,“如果我们开门见山地告诉她她的男朋友是一个会使用不可饶恕咒的黑巫师,她一定不会相信我们……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做什么。”
    米拉把头发扎好,仔细地思索着,然后咬了下嘴唇。她记得赫敏说过:“他善于操纵他人,他很邪恶。”
    “也许她已经知道了。”米拉说道。
    “如果她已经知道他会使用黑魔法,她不可能继续和他混在一起。”
    “那么,只有一件事我们可以做,就是远离赫敏。”
    戈德里克看起来很沮丧:“但是……这太懦弱了。”
    “不,这是自我保护,”米拉坚持道。她捡起魔杖,把它放回口袋里:“除非你也想中一次那个诅咒,虽然我保证你不会想要尝试。”
    戈德里克的绿眼睛在她的身上徘徊,他不害怕直面里德尔的钻心咒,但米拉不同。“我再也不会让他这样对你,再也不会了。”
    但米拉似乎有些分心:“我们该怎么告诉她?”
    “我们不能告诉她,”戈德里叹了口气,“她一定会抓狂的。如果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嘿,米拉,因为戈德里克是个邪恶的**,所以我决定在公共场合疏远你’,你会作何感想?”
    米拉发出一声无声的轻笑:“你说得对,”她轻声说,吻了他一下,“但是,如果这是必须的……”
    “我希望他不要伤害她,”戈德里克叹了口气。
    “赫敏很强大,”米拉嘲笑着戈德里克的担忧,“她不会任人欺负的,你也看到了那场决斗。”
    戈德里克点了点头:“我们得离开这里。”于是他和米拉一起向格兰芬多休息室走去。
    与此同时,杰瑞德·皮平和芒戈·波汉不安地闪身退回到了医务室门后。里面一片寂静,只有昏迷的米兰达·戈沙克躺在那里。“我简直不敢相信里德尔会做那样的事……”芒戈喘着气,看起来像是被人狠狠锤了一下。
    “是的,我也是。但这两个人……他们似乎不打算告诉其他人。”
    “要告诉谁?”芒戈叹了口气,一脸疲惫,“这里没有一个管事的。”
    “我想这是他们的事情,所以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芒戈笑了起来。“杰瑞德,”他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你自己的事?”
    “你说得很对……”皮平腼腆地梳理了一下自己浅棕色的头发。
    “但是,为什么有人能做出这种事?”忧虑的表情又回到了芒戈脸上,他大声叹息道,“是什么让他们觉得这么做是正常的?”
    杰瑞德摇了摇头,把手搭在了芒戈的肩膀上:“邪恶永远都是一个谜,”他说,“你不必去费心费力思考它,只要医治好那些来寻求我们帮助的人就可以了。”
    “是的,”芒戈答道,“谢谢你,伙计,你总是能让我打起精神。”
    “那是我的工作,”杰瑞德微笑着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们该去为那个昏迷的朋友寻找一些魔药了。”他指着米兰达,温柔地牵引着芒戈来到了魔药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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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337楼2018-01-06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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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思,伙计,你不能让赫敏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和她说话了,”戈德里克匆匆地说,“我……只是……谁想知道自己男朋友的那一面呢?”
      阿布思缓缓地点了点头,神情空洞。
      “我也会提醒你离她远点,”米拉说,“但是里德尔似乎并没有因为某种原因而憎恨你——”
      “我可以对付黑魔法,”邓布利多简单地回复,米拉和戈德里克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那就好,”戈德里克紧张地笑了起来,向阿布思点了点头,随后他严肃地请求道:“并且……请不要告诉她。”
      阿布思叹道:“我不会说的。”
      当这对情侣离开后,他覆着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赫敏·格兰杰要么非常自信,要么缺乏常识,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他无法理解她和里德尔之间是否有恋爱关系,但如果里德尔能够如此轻松地使用钻心咒,那么他在黑魔法中的造诣就比阿布思所想象的更为高深。
      XXXXXXXXX
      最近赫敏觉得有些奇怪。距离圣诞舞会只有三天,大多数女孩都很兴奋,但是她却感到郁郁寡欢。她请求卡特里娜·莱特福特——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帮她制作一条晚礼服,但她却一点兴奋劲也没有。卡特里娜开心地帮她量着尺寸:“你的身材可真棒。”她露出了一口闪亮的白牙,围着赫敏不停旋转,测量着她的胳膊、腿、臀部、腰部和颈部。
      “谢谢,”赫敏苦笑着感谢她的赞美。就像米拉说的那样,卡特里娜真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想到米拉是一件令人受伤的事。在里德尔事件两天之后,她和戈德里克没有一点预兆地完全抛弃了她。他们和魁地奇队的大部分人一起坐在格兰芬多餐桌的尽头,远离了她和阿布思。
      阿布思则是另一个问题,他最近似乎总是心事重重。哈利一直对邓布利多不愿意告诉他任何事而感到沮丧,现在赫敏也有同样的感受。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瞥一眼她,但是他们之间零星的谈话却是尴尬的,她觉得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片汪洋大海。好几次她向他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困惑,但是他总是缓慢地耸耸肩,然后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
      她越来越意识到这个邓布利多不是现实世界里的那个邓布利多。他还没有登上巧克力蛙画片,他还没有见过哈利·波特,他还没有对付过格林德沃,他还没有成为汤姆·里德尔的变形课教授——但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世界或那个世界,重点是他是一个不同的人,他经历了不同的事件,他们甚至处于不同的年龄——地球上的邓布利多已经一百多岁了,但这个阿布思的实际年龄大概只有六十岁左右,这个事实让赫敏有点不安。她觉得如果他不是来自那个世界的邓布利多,那么他就不应该自称是阿布思·邓布利多。
      她也从没在用餐时间之外见过他。他应该是经常去探望米兰达吧,或者做些别的什么事,所以她也总是独自一人研究自己发现的理论。迄今为止,她还没有做过任何与时间线理论有关的实验,因为那需要重新回顾一遍过去的记忆,这一点忽然之间让她感到害怕。她曾花了许久建立起抵抗回忆的堤坝,一夜之间全都土崩瓦解。现在她无法集中精神,也信不过自己现在的状态,因为一旦有所松懈,她的思绪就会像被吸引的磁铁一样飞向汤姆·里德尔。
      他在用餐时总是看着她。不是那种偶尔的一瞥,而是有所准备的,持续不断的凝视。每次不经意地与他对视总让她总有一种想要哭泣的感觉,这让她很不舒服。他在做什么?他不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了吗?为什么还要露出那种怪异又陌生的表情?他就不能让她一个人静静吗,反正他已经夺走了她的一切,她的记忆和她的尊严……
      他还想要什么?她的身体吗?当然,这可能就是他邪恶的待办清单上的最后一项:侵犯格兰芬多处女。赫敏并没有放弃这种可能性,因为她一直记得里德尔在结束亲吻后看着她的样子,那是一种渴望——一种饥渴的表情。每当她想到这一幕,她都会感到颤抖。
      不管她花了多少时间去思考他,思考那个吻,思考他现在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思考他为什么会在走廊里和她打招呼,仿佛真的期待她会转过身看着他一样……不管她花了多少时间思考他,她都不会停下来和他说话。她的思想没有理由再被有关他的信息所玷污,无论那些信息揭示了什么,无论那是不是他紧盯着她的原因,无论那是否能解释他的一切罪恶行径,无论那是否有关某种扭曲的童年记忆,他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
      汤姆·里德尔是邪恶的,他对她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这就是事情的全部。她可能希望他也遭受不幸,她可能仍然完全沉迷于他,她可能是孤独的,但她不会崩溃,甚至不会屈服。正如她自己所说过的——不,再也不会了。她不会再陪他玩狡诈的心理游戏了,不会让自己成为令他心痒难耐的未解之谜了。她厌倦了活着,厌倦了存在,只是跟他说话都能使她筋疲力尽。
      她对他不再有好奇。一点都没有了。
      只有一个黑暗的磁场,她不得不用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来抵御它。
      XXXXXXXXX
      一回到房间,里德尔就后悔之前那个不经大脑思考的愤怒的钻心咒了。他为什么这么生他们的生气?
      因为她。这个想法占据他的脑海——他们赢了——不。是他赢了。他现在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过去,也了解了未来。而他们仍然一无所知!那为什么在他拥有了关于那个女孩的一切后,在他拥有了一切有用的信息后,看到他们两个和她在一起会令他如此愤怒?
      对,如果他想拥有她,这只不过是他的权利,不是吗?汤姆·里德尔总是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否认自己对她的渴望是毫无意义的。毕竟……他不能和其他任何人谈论他所看到的事,他们会认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做过什么的人……
      她现在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格兰芬多和他的女孩在诅咒之后完全抛弃了她。 多么自私,里德尔沉思着,仅仅遇到了一点危险,那两个格兰芬多把她抛弃了。多么勇敢。
      他一直在尝试让她注意到自己,虽然结果表明这么做毫无作用。在用餐期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抬头看他,但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接着她就会移开视线,好像他和大厅里的其他**没什么两样。当他在走廊里说“赫敏”的时候,她好像连听都没有听到,这让他几乎气疯了。他考虑过很多次把她拉到一边,把她拉进一个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在那里她就不能对他不理不睬,但每次他都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他已经好几次企图迫使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么做不会产生任何令人满意的结果。不,强迫对那个女孩没用。多么烦人。
      他已经摆脱了拒绝承认的泥潭。他对自己坦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无论她的血统是什么,无论她是不是格兰芬多,无论任何事情,他都希望这个泥巴种女孩回来。他极度想要她回来,渴望的程度已经强到几乎令他相信自己后悔欺骗了她。
      而且,他意识到,他的内心起了一些变化。他发现自己不想再伤害她了。汤姆·里德尔一直告诉自己,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必须习惯受伤,而他在伤害他们的时候也从不关心他们的感受……但是对于这个女孩,他不愿令她处在危险之中。他不想在她的脸上看到那种表情,他记得她的每一个表情——多么令人恼火的事实,好像记得她的表情多么重要似的——但他不希望她……悲伤。部分原因是她悲伤的脸会让他莫名其妙地生气,他不确定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只是想起她当时的表情,自己就禁不住地火冒三丈。
      他完全彻底地打破了自己从不记人相貌的规矩,因为她的脸是他此时此刻能够回忆起的最清晰的形象,但是再一次——她值得让他为她打破规矩。她潜移默化地将这个观念灌输给了他,她设法让他意识到,她是一个人,是一个像他一样的人,而不仅仅是一个**纵的工具——过去从没有人这么做过。她不是障碍或垫脚石,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轻易地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也不会被他的不可饶恕咒震撼到五体投地。里德尔思索着,对于一个如此乐观的人来说,她却奇怪地有些愤世嫉俗。
      里德尔惊讶地意识到,他希望赫敏能够恢复自我,再次做她自己。他对她的性格做了什么?那种火热的格兰芬多精神——去哪了?这些天,她看起来很累。这些天,她看起来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里德尔并不惊讶地意识到,她很重要。相当重要。对他而言。


      IP属地:上海340楼2018-01-07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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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
        赫敏五点左右去医务室看望了米兰达,芒戈和杰瑞德告诉她他们马上要进行一场开腹手术,以便治疗米兰达胃部和肠道,因为那些部位的伤害是无法自愈的。对于即将看到内脏赫敏感到有点紧张,所以她匆匆谢过他们,说自己还得为舞会做准备。
        “顺便问一下,你们两个会去参加圣诞舞会吗?”她微笑着问道。很好,很有礼貌。她一直很擅长闲聊。芒戈和杰瑞德交换了一下眼神。
        “是的。”他们说。
        “你们会去约会吗?”她问道。今年有很多人会去约会,阿布思猜测会比往年多。
        “呃,我们两个都没有约会……”杰瑞德停顿了一下,嘴角有些抽搐,“不算有,反正。”
        “哦,好吧,”赫敏微微一笑,“那我们到时候见吧?”
        芒戈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压抑着没有对她皱眉,“到时候见。”他的声音很低沉。
        赫敏离开了。
        芒戈皱着眉头转向杰瑞德:“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不算有,反正’?”
        杰瑞德不在意地摆摆手:“得了,芒戈,我们穿着配套的礼服长袍出席舞会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是治疗者,看在上帝的份上,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是相配的一对。”
        芒戈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有人会觉得我们有问题。”
        “如果是这样,他们就只能自己帮自己治疗伤病了。”杰瑞德笑了起来。蒙哥也被逗乐了,他坐在了米兰达旁边的床上。
        “好吧,我们开始吧。”他说着抽出了魔杖。
        XXXXXXXXX
        赫敏围着毛巾离开了级长的浴室,她急匆匆地跑回宿舍,没有理会一路上的古怪目光。轻松亮发魔药很有用,尽管她用了整整三瓶才让头发顺滑闪亮地披在背上,与平时的差别之大就好像别人的头发被移植到了她的头上一样。
        米拉不在宿舍。赫敏想起她和米拉还有米兰达约好一起为舞会做准备,但是……现在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可怜的米兰达还躺在医务室里,就在她擦干头发,把头发一团一团地卷起来的时候,她的肚子却被切开了。
        她瞥了一眼床铺,卡特里娜·莱特福特把给她的礼服放在了一个棕色的包里。赫敏没提任何具体的要求,不知道卡特里娜帮她做了一条什么样的裙子,尽管她对舞会兴致缺缺,但也感到有些好奇。无论如何,她应该不会跟任何人跳舞,应该只会在那里坐一晚上,成为圣诞舞会的背景之一。
        赫敏梳起了头发,对着那个棕色的包施了一个消失咒,以便能够看清里面的礼服。
        她听到自己抽了口气,并把头发放了下来。这件衣服……是惊人的。
        如果她是以制作这样的衣服为生,那么她被称为知名的家庭女巫完全是可以理解的。那是一条淡金色的无肩带连衣裙,长度及膝,在臀部处有一个复杂的盘结将布料上提,形成了不规则的裙摆,胸口左侧的位置则有一朵微小的红玫瑰点缀。格兰芬多的颜色。而且,虽然赫敏没有要求,但卡特里娜还是准备了一箱各式各样的金色低跟鞋,他们都是一些样式简单的鞋子,也许只有一英寸半高,赫敏想,这绝对是完美的。她从来不喜欢穿高跟鞋走路。
        她摇着头赞赏卡特里娜的手艺。这是绝对是一件惊人的作品,就像任何咒语一样令人钦佩。赫敏在心里默默地想,不能对有家庭魔法天赋的女孩抱有歧视。喜欢做饭、洗衣服或者做衣服并不能使她们的强大减少半分——这只是她们的兴趣爱好。赫敏责怪自己过去的自以为是,接着继续把精神集中在梳理头发上,又花了四十五分钟才终于完成。
        赫敏一直认为化妆是愚蠢的,而且相当违反直觉——毕竟,如果你看起来都不像你自己了,漂亮又有什么用?但是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只要涂抹一点口红,画一下眼线,就可以使她的精神更加饱满,玫瑰红的腮红更是可以突出她的脸型并且让她感觉更加平静与自信。特别是在过去的几天里,她感到非常虚弱,非常脆弱,就像刚抵达这里时一样情绪不稳定。
        她穿上了这件衣服。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对面那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女孩惊呆了,她很美,很有吸引力,身材苗条,曲线优雅,她感觉自己正要走出去和维克多·克鲁姆见面,并会绝对会看到哈利和罗恩震惊的脸。
        她轻轻地坐在床上。这带给她的痛苦比她预想的要小,可能因为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一段想起来会感到舒适的回忆,因为那是她生命中第一个感觉到美丽的夜晚。
        赫敏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穿上了鞋。是时候取大厅了,为了今天晚上的舞会现场布置,活动筹备组一整天都没有开放大厅,结果每个人都不得不到厨房去吃饭。 R.J.本应该在那个活动策划组里。 R.J.本应该和她一起参加舞会。他本应该一直微笑着,然后一切都会莫名其妙地好起来。但是没有——赫敏独自一人。
        她叹了一口气,让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口气一起被排出了体外。她将要享受这个夜晚,她会很高兴,她会很漂亮,她会很优雅。
        其他人都已经下楼了,所以公共休息室里空荡荡的。当赫敏走近大厅时,她听到了美妙的音乐声。
        门很宽,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就像是用乌木或者其他漆黑的木头雕刻而成的一样。赫敏走进了大厅,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彻底把这里变了样,它看起来像一个老式的舞厅,波浪般的黑色窗帘覆盖着白色的百叶窗,典雅的吊灯悬挂在五十英尺高的天花板上,白色的小桌子点缀着舞池之外的空地。整个场地比平时凹陷将近二十英尺左右,所以一旦进入门扉,就必须踩着红色的地毯向下走。而大厅的空间——赫敏甚至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咒语,大概和用在巫师帐篷上的是同一个类型的咒语——则与平时完全不同,今天要大得多,而且后面还有另外两扇巨大的门敞开着,通往一个神奇的室内花园。赫敏紧张地想起了费伦泽的教室。
        她走下了台阶。中间的舞池中满是正在跳舞的情侣,他们正随着一支无形的管弦乐队演奏的音乐慢慢地跳着华尔兹。
        当她观察着舞池里的人们时,她发出了一声轻笑,但很快就被音乐声淹没了。海报里写着“建议正装出席”,大部分学生也确实认真对待了这个问题,但赫敏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些令人吃惊的服装,一个人全身都穿着格兰芬多狮子的衣服。她还发现了几个女孩打扮成了公主的样子,另一些人则是扮成了动物或者著名的魔法小说里的人物。她走下台阶,尴尬地拉了拉裙子。舞池外的人和里面的人一样多。
        她的眼睛被被阿拉明塔·梅利弗伦吸引了,她似乎打扮成了某种水晶。即使是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她的衣服也闪亮到令人无法直视,布料的每一个切面都折射着闪耀的炫光,她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非常漂亮。赫敏在看到阿拉明塔旁边的巴尔达时禁不住笑了出来——他打扮成了一个大萝卜。他们的身边站着那对穿成太阳和月亮的双胞胎姐妹,还有卡特琳,今晚她是一个芭蕾舞演员。米拉和戈德里克在舞池边轻轻摇曳,她穿着一件青灰色的短裙,头发盘在脑后,几缕细碎的黑色卷发随意又优雅地垂在她的肩膀。戈德里克的礼服长袍是深栗色的,这让他的头发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火红,他们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没有微笑也没有说话。赫敏吞咽了一口,离开了他们。
        她拼命在舞池之外寻找一个自己可能认识的人。有很多人只穿着标准的长袍,但有一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他站在左边,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燕尾服,看起来就像事先知道今晚的主题是怀旧一样。他正要离开,但当他转身的时候,赫敏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汤姆·里德尔。他为什么要穿麻瓜的衣服?
        你不关心。你不关心。你不关心。
        她吞咽了一口,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以确保自己不会绊倒。她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隐藏起来,他当然会在这里,他曾邀请她一起参加,赫敏想起了这一恶心的举动。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将要对她做出这种事吗?
        她迅速走到舞池的对面,非常欣慰地看到了杰瑞德和芒戈,他们正站在一起愉快地聊着天。
        “嘿,你们两个!”她向自己的语调中注入欢欣和元气,走上前去。他们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她。
        “你看起来棒极了,赫敏。”杰瑞德说。
        “这也是我要说的。”芒戈点头同意。
        “但你们两个看起来有些夸张。”赫敏笑了起来。他们都穿着荒谬的亮蓝色长袍,治疗师的标志和设计遍布他们周身。
        “谢谢,”皮平自豪地说,低头看着他的衣服,“我们在这方面已经很努力了。”
        芒戈翻了个白眼:“引号,我们,引号,并没有努力过。这全是梅丽雅·特尔布拉德做的。”
        赫敏的眼睛继而移到了梅丽雅·特尔布拉德身上。她看起来很漂亮,穿着白色的蓬蓬裙,正在和一个非常英俊的拉文克劳男孩跳舞。“她是一个非凡的活动策划者。”赫敏评论道。
        “她一直都是。”芒戈说道。
        赫敏向后瞥了一眼楼梯,她的呼吸一瞬间停滞了。
        汤姆·里德尔正朝她走来。
        “我们待会儿再见,”赫敏急匆匆地向他们告辞,疾步向大厅深处走去。她已经快要走到舞池的后方了,这时,一只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抓住了她的前臂。赫敏勉强克制住了一声尖叫,她的心跳得飞快,慢慢地转过头去。
        “赫敏!”一个熟悉的声音。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你看起来美极了。”
        “谢谢你,阿布拉克萨斯。”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某人模糊但依旧高大的身影,手心渗出了点点汗水,因而也很难专注于面前的谈话。
        “跳支舞怎么样?”阿布拉克萨斯笑着问道,向她伸出了一只大手。赫敏惊讶地挑起眉毛。
        这是一个好主意——他无法跟随她走进舞池。“好的,当然。”她说。
        阿布拉克萨斯穿着相当简单的礼服,看起来和往常一样随意自制。 “不过,”他皱起了眉头,“我最近没怎么见到你。”他的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赫敏差点惊地跳了起来——她上次和男孩跳舞是多久之前?
        “呃,不是,”她支吾道,“我……我最近……有些心事。”
        阿布拉克萨斯挑起眉毛。这很有趣,因为里德尔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召开会议,他们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自从最后一次令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会议之后,他几乎没怎么离开过他的房间,而当阿布拉克萨斯试探性地问他为什么时,这个男孩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有些心事”,然后转头继续看着赫敏。
        “哦?”阿布拉克萨斯应了一声,“里德尔也是这样,真是太奇怪了。”
        他发誓他看见赫敏的脸色一下变白了,虽然并不是因为惊慌,但实在太快了,他无法识别。“请告诉我。”她平静地说。
        阿布拉克萨斯研究着赫敏此刻的表情。实际上,今晚的她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化了妆或者穿了漂亮的裙子或是怎样——而是那层薄薄的妆容之下微红的眼眶,下垂的嘴角,好像她很累一样。阿布拉克萨斯说道:“他不怎么从房间里出来,也不和任何人说话,我们都很担心他——你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
        然后,他清楚地看到她吞咽了一口,她看着他说道:“我一个礼拜都没有和他说过话。”
        他们沉默着跳起舞来,当歌曲结束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问道:“要去外面走走吗?”


        IP属地:上海343楼2018-01-0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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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需要warning一下,后两章汤姆可能会出乎你们预料得嫩(纯情),怕ooc的慎读。
          当然其实我觉得还好,毕竟没有什么是一个陷入单恋的少年做不出来的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46楼2018-01-08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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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点了点头,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仿佛在检圌查什么。
            两人来到了门外的花园。这里,喷泉安静地流动着,人们也都十分安静地或坐或立,低声交谈着。赫敏无言地抬头看着那片虚伪的紫色天空。今圌晚的她似乎和平时的自己不太一样,虽然不可否认,但自从阿布拉克萨斯最后一次和她说话以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听着,赫敏,”阿布拉克萨斯低声说道,十分明白自己可能会因为说出这句话而遭受折磨,“我必须要问你。我很抱歉,但是——但是,是不是里德尔对你做了什么?”
            她忽然转过头来面对着他,脸上的表情令阿布拉克萨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圌开:“为什么那么问?”
            “他有时候是有一点……反复无常,他最近……呃,我们只是——我们希望你没事。”
            这是她自从那件事以来第一次打心眼里感到愉快,阿布拉克萨斯确实是一个好人。“等等……‘我们’?”
            阿布拉克萨斯无声地诅咒了一下自己。他们整个小组讨论了很久——当然是在没有里德尔在场的情况下——关于赫敏的人身安全。海尔波、瑞文兰德、维赛、泰勒、高桥还有他自己,他们都担心里德尔可能已经对她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担心如此一来他们即将面圌临的是什么,而当阿布拉克萨斯和这个女孩交谈后,这种恐惧正在扩大。她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那种活泼的挖苦和自信的光芒都消失了。
            “呃,是海尔波、瑞文兰德、还有我自己。”阿布拉克萨斯承认道。他不知道格兰杰是否认识另外三个,安全起见最好不要提起他们。
            赫敏迅速地思考了一下是否要告诉阿布拉克萨斯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比起其他人对里德尔的了解程度,他的确更能理解她的意思。
            但是不,她不会冒险向马尔福透露自己的过去,因为知道的人越多就越糟糕。她会微微一笑——就像这样——然后,告诉他里德尔最近表现得那么奇怪可能有他自己的理由,而且她也很好,只是担心她躺在医务室的朋友罢了。
            没错。
            如此简单。
            “哦,那就好,”马尔福叹了口气,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了一下。赫敏知道他正在观察周围,以确保里德尔没有看到这一幕。阿布拉克萨斯确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来关心她。
            赫敏很高兴,他们似乎已经甩掉了里德尔。事实上,当他们返回舞池时,她看到有人正在离开大厅——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人。她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内心某处却有一种针扎般的刺痛感。
            阿布拉克萨斯回到了他的斯莱特林朋友中,赫敏则坐在一张桌子边,喝了一杯冰水。当她坐下时,回忆就不受控圌制地慢慢涌现,试图再一次将她带回痛苦之中,让她再一次陷入绝望之中。也许火焰威士忌会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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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很愤怒。他失去了她。她一直在和某人说话——他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然后,他们进入了舞池,当歌曲结束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完全找不到她。她显然也在躲他。
            但是,梅林,她看起来……美极了,比起现实中她本人的模样,今圌晚的她更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境。当然,这纯粹是正常的大众审美,是一种科学的大脑潜意识,仅此而已。他无法抗拒这种认识,无法抗拒她纤细身圌体的每一道曲线——
            或许他可以先离开,这样她就可以放松圌下来,然后他再出其不意地回来,她就来不及躲开了。这似乎是一个最有吸引力的选择。
            里德尔走到了奖杯室,无聊地看着所有被灰尘笼罩的奖牌和奖杯。真是好笑——这些所谓的荣誉只不过是一种更高级的收藏品罢了,除了对象是一群三好学圌生之外别无其他。
            里德尔随意地施了一些咒语将一些不太重要的奖杯炸得粉碎。
            他对自己所穿的衣服一无所知。一位叫做迪达·兰利的赫奇帕奇女巫接受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请求,为他们宿舍中的每个人制圌作礼服。他的是一件燕尾服,他不假思索地穿上了它,因为自从上个月入冬以来,他几乎已经习惯了整天穿着麻瓜服装的感觉。
            但是,当她发现他穿着这身衣服的时候——她第一次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惊讶。
            他再一次回到了灯光昏暗的大厅,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慵懒的贵圌族气质一下吸引了不少圌女孩的注意,但此刻他并没有假笑的欲圌望,也没有对整个女性群圌体之间超高的相似度惊叹的闲心,因为他所能想到的只有赫敏说过的那句话——并不是每个女孩都是一样的,尤其是我——然后他找到了她,里德尔的世界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转动。
            这是一首慢歌,一支慢舞。赫敏柔圌软的身圌体紧圌贴着一个穿着礼袍的男孩,她的头轻轻扬起面对着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男孩白金色的头发在吊灯下闪闪发光,他的双手扶着她的腰。
            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里德尔的喉圌咙里,他的下巴绷紧了。她正在和马尔福跳舞,却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甚至不愿意看他一眼?这有什么重要的,这有什么重要——这有什么重要?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他看到她望向了自己的方向。但是现在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东西是有圌意义的,尤其是胸口燃圌烧着的这种全新的感觉。他正在渐渐失去对所有这些新情绪的控圌制,或许他应该做点笔记来提醒自己。
            格兰杰一定会觉得他很可笑,很可悲。
            如果她不愿意跟他说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种不用讲话的方式来与她沟通。
            他愤怒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书桌前打开了一张羊皮纸,用行云流水般无可挑剔的笔迹,将赫敏·格兰杰这个名字写在了信封上。
            他放下了羽毛笔,吞咽了一口,又提了起来。他该写些什么?
            他从最简单的……开始写起,然后他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了。完成这封信实际花费的时间比他预期的要多得多,而且困难到令人无法想象。然而,里德尔觉得,在纸上圌书写文圌字比当面交谈更加合适,因为他从没在纸上欺圌骗过她,他只用声音欺圌骗她。也许这会有点帮助。
            他知道格兰芬多的口令——事实上,他知道城堡里每扇门的每道口令——他穿过肖像洞进入了俗不可耐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里德尔对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施放了一个混淆咒,这样它们就不会变成那种不方便的滑梯,他很快就找到了格兰杰的房间。
            他闭上了眼睛。不知何故,这个房间闻起来就和她一样。里德尔瞥了一眼床铺的位置,赫敏的魔杖无辜地躺在其中的一张床圌上。里德尔轻轻地把信封放在她的魔杖旁边后就逃离了那里,内心深处感到了一丝恐惧,不知道她会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打开那封信,好像光是把信留在那里,就是一件壮举似的,好像信的内容不是在阐述她为什么变得这么无圌理圌取圌闹,而是在倾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当然,他不可能直截了当地说她无圌理圌取圌闹。毕竟,她是有立场指责他的,因为他用一个宏大的谎圌言蒙骗了她,鉴于她的反应,鉴于她逃离时一次都没有回头的坚决,这个谎圌言可能是相当惊人的。
            里德尔的喉圌咙又一次哽住了,他努力让自己去思考一些学术问题,把她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或者徒劳地试图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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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352楼2018-01-11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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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早早离开了。稍微晚些的时候,她和几个人跳了舞,但是最后他们只是被她下意识地拿来和罗恩、维克多,或者其他人作比较。她认为这对他们不公平。而且,鞋子有些硌脚,如果现在就离开的话,那么今夜还称不上是一个完全不愉快的夜晚。她和卡特里娜说了一会话,从中学到了一些毫无疑问令人耳目一新的知识,她还在在室外找到了阿布思,并和他一起待了一段时间,而且她也跳了久的舞——事实上,尽管有回忆的干扰,今晚还是十分愉快的。
              她跟阿布拉克萨斯跳舞的一幕被里德尔看到了,但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然后很快转过了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赫敏为阿布拉克萨斯感到担忧。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冒险的夜晚,她相信,要么里德尔不会咒他,要么马尔福已经习惯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做。她倾向于后者,但仍感觉有点内疚和不安。阿布拉克萨斯不应该为她而受苦,不应该为她而受到这世上最严厉的折磨,来自他的折磨。
              当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时,她试图忽略这些想法,转而低头数着步数。想任何事情都比想他要好。
              但当她轻轻地坐在床上,发现有什么东西无辜地躺在她的魔杖旁的时候,她又被完全拽出了这种强制性的神游状态。那东西是怎么到她房间的?就像魔术一样。
              赫敏对自己皱眉。像魔术一样。你可真够聪明的,格兰杰。
              她感到有些不安,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特别像汤姆·里德尔的声音。
              她的双眼扫过了信封的正面。上面写着:赫敏·格兰杰。
              她打开信封,取出了其中的三卷羊皮纸。每一卷都足有一英尺长,用深蓝色的墨水写满了如印刷一般的漂亮字体。赫敏的眉毛皱了起来。
              她的眼睛看到了信笺底部的签名,心脏忽然如雷般地轰鸣起来,内心深处也感到了一阵恶心,她差一点就想看也不看地直接烧了它。就差一点。
              但好奇心战胜了她,于是赫敏开始阅读这封信,她拉上了床帘,以确保没人能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床帘里面一片漆黑,她以魔杖的微光照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躲在被窝里偷偷看书的孩童,狭小的空间里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信中写道:
              格兰杰小姐,
              首先,我认为继续称呼你为赫敏是不合适的,原因有二:第一,你似乎已经不会再回应这个名字了,虽然这种情况可能只发生在你我之间。第二,我觉得我已经背叛了你的信任,因此以这个此前你由于信任而允许我使用的名字来称呼你是很不恰当的。
              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的内心饱含歉意,因为它代表我所有行为都彻底失败了。一直以来,无需任何努力,事情总会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但是我发现自己最近正在努力地试着与你交谈,甚至只想要让你看我一眼,努力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尴尬的地步,但这一切已经被证明是徒劳的,我对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感到后悔。
              也许有些夸张,但我不想让你认为这封信的内容是不真诚的,我只是想表达,如果我真的曾感到过后悔的话,那一定就是我落笔写下你对我的憎恨的现在了。
              尽管在通常情况下,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会让我感到安全,但是当我遇见了那个被爱情魔药影响的赫敏·格兰杰之后,我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两难之中。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存在令我非常不安,直到后来我终于意识到她只是在伪装你,她没有你的智力与张扬的性格,这让我很不舒服,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机智和愉快的笑声。
              因此,我感觉糟透了,注视着这个既是你又不是你的赫敏·格兰杰,我回想起那天晚上你曾经说过的话:“有些东西比想要就要得到更为重要。”我花了几秒钟的时间仔细揣摩这句话,但总感觉云里雾里。因此我决定继续实施那个长久以来的计划,格兰杰小姐,我承认,我可能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我终于明白了,尽管可能并不明显,但有些事情确实比计划和目的更为重要。我知道有一些东西会在达成目标之后继续保持,继续长时间地发人深省。我也了解到,无论理性如何抗拒,无论逻辑如何判断,无论我计划如何不与人深交,无论我认为这一切是如何的危险和愚蠢,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了这样一种长久存在并发人深省的东西。
              当我对你使用摄神取念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些属于女学生的简单记忆,但我却因为在你的头脑中看到的东西而完全无法入眠。我看到我自己获得了伟大的成功,也遭受了巨大的失败,我也开始思考,为了获得胜利,值得牺牲这么多吗?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竭尽全力地躲着我了,起初我觉很奇怪,很不合理——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想要避开一个像我这样看起来善良迷人又聪明的男孩呢?——但现在我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不合理的因素就是,我低估了你身体里的那团火,那团永远不会随着死亡而熄灭的火。你的勇气和顽固的态度在很多时候完全是一种缺点,而且很容易**纵,但还是很令人钦佩,而你的遭遇——所有因我而起的悲惨经历——都给我造成了难以想象的痛苦,特别是你的死亡,还好我幸运地没有看到。
              我无法想象你和我相处时所承受的痛苦,我也无法想象你在读这封信时脑中所产生的想法。我完全无法理解你怎么能够做到和我一起消磨时间,把它花费在一个设法利用你的人身上,把它花费在一个不值得你浪费任何东西的人身上,因为我已经夺走了太多了。
              在重读前一段话的时候,我担心我书写的方式可能会让你感到装腔作势或者十分荒唐。我为此向你道歉,但有时候格兰芬多确实是太过感性了。
              没错,我的目的就是假装和你成为朋友,像过去欺骗其他人那样欺骗你,只为了得到我想要的信息。然而,我起初并没有料到会感受到真正的友谊,也没有想到我会开始理解友谊的含义。我的目标也不是以任何形式伤害你,只不过我忘了往魔药里添加一种会让你忘掉迷恋我的四个小时期间的记忆的成分。我意识到你的骄傲、尊严和智慧一定因此受到了打击,但实际上我并不愿意摧毁它们,我希望你还能够保持你的骄傲、尊严和智慧,否则我宁愿推迟这个计划。
              当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好奇和嫉妒时刻啃噬着我。当然,你知道汤姆·里德尔是不会被任何人打败的,因此汤姆·里德尔所掌握的信息一定比他周围的每个人更多,没什么事能够瞒得了他。你一到达这里我就开始嫉妒你,因为了解我的未来和我的过去的人竟然是你而不是我自己。但是现在,对于你脑中这些令人完全无法遗忘的东西,这些你不愿意透露的东西,我却几乎希望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因为它们又提出了许多我完全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希望现实世界里的另一个我没有以任何方式伤害你的朋友们,伏地魔自降身份去杀害青少年是不合逻辑的。如果最终我堕落至此——无差别地屠杀儿童,如此地浪费时间——那么我将为自己的死亡而哀悼,因为我听说地狱深处的气候并不令人愉快。
              我仍然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了解。有些东西无法通过摄神取念获得,特别是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我相信你也知道。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是可以展现真诚的,虽然此时此刻你聪明的脑袋中最可能浮现出的想法就是我出于胆小懦弱而写下了这封信。也许你认为我写下这封看似真诚的信是因为我无法大声说出口,但是你错了,格兰杰小姐,我完全可以当面对你说出所有这些话,而且确保意思与信中一致,只不过你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至于我表现出来的真诚——你知道的,因为我无可挑剔的自我控制,除了完美的表象之外,我很少表现出任何情绪。但是根据每次我无意识地露出了某种表情后你的反应来看,我想我不必浪费时间来向你描述,当我看着你时我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与平时差别有多大。
              我不认为以下这段话符合这封信的主题,但我必须要说:吻你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之一。
              承认这一点有些令人尴尬,但就像在这些羊皮纸上写的所有其他内容一样,全都是事实。这无关紧要,因为如果从今以后你不想再和我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我也会充分尊重你的意愿。但是,我也必须表达我的意愿,如果你想跟我绝交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上周开始你就频繁地躲着我,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得可怕……无意冒犯,舞会上的你就非常引人注目。我发现即使你只是失去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幽默感,也能让我潜意识里感到空虚,感到缺少了什么。这一点,无可否认,是我之前没有预料到的。
              你在恢复意识后对我采取的激烈攻击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也许我应该告诉你我的腿上有淤青?这能不能安慰到你?事实上,你的钻心咒完全不能令人满意,还需要大量的改进,但反过来想,如果你的黑魔法技巧已经炉火纯青,我会更加担心,因为你的角色不适合使用这种咒语,虽然我不介意再次从你的杖尖看到这束红光或从你的口中听到这句熟悉的咒语。
              比起黑魔法,我更喜欢从你的口中听到关于乐观、希望等等一切有趣但不切实际的东西,一切你喜欢宣扬的东西,一切我喜欢反驳的东西。你知道的,这是一些我完全理解不了的东西。当然——你也教会了我很多我根本不知道的知识,但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或者在见到我以前你就已经知道了,由于我成长的年代,我并不能完全接受这些概念。
              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思想经常不受控制地飘到你身上,导致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尽管我可以坚持在这种状态下继续度日,继续行走,继续书写一页又一页的文章,但这种令人不满的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这些绝望的话——或许这是一种无谓的重复,因为自从上周以来,我的话对你毫无作用——只不过是一句迟到了太久的道歉,一句在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当天就应该得到的道歉,但由于我一时的无知,我却自私地否认了它。
              你曾经说过你对我有信心,我知道现在这份信心已经被放弃了,但是我恳请你,能否考虑去救治一个需要你帮助的垂死之人?能否考虑去宽恕一个最不值得艳羡与误解的孤儿?一直以来,我总是习惯于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是你不一样,我恳求你的回应,无论你有多么讨厌我。
              如果你认为不适合用言语或信件来回复,那么你只要知道我很抱歉就够了,赫敏——我以自己此前从未有过的心情向你道歉。
              汤姆·里德尔


              IP属地:上海360楼2018-01-14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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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把这封信反复读了七遍。
                接着又读了一遍。
                她哭了,感到既委屈又愤怒。
                太不公平了,她只不过同往常一样地走进了宿舍,然后这封信就摆在那里,等她去阅读读,等着把她拽入深渊。这是非常、完全、及其不公平的。赫敏哽咽了一下,把信塞回到信封里,随后把信封放在了枕头底下。她躺了下来,把脸埋在枕头里,闭上了眼睛,希望自己不要想他——这当然是他的意图,让她浪费更多的时间在他身上,让她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生活因为他而更加波涛汹涌。
                这封信多么像汤姆·里德尔,从评价格兰芬多的高傲态度到豪不啰嗦的遣词造句,仿佛是打算用他的方式来打动她。他的行文看起来像是从十九世纪来的一样,是的,非常像他本人——
                他在信里写道,他可以向她大声说出信里的每一个字,也包括道歉的部分吗?赫敏从来没有听过他道歉,更别提是关乎如此重要的事情。他道歉会是什么样的呢?
                当她回想起他写的关于那个吻的描述时,她的脸颊沸腾了起来。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之一。
                这太不公平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他怎么能指望她会不计前嫌地张开双臂跑向他、拥抱他,告诉他她原谅了这个世界上最**的骗子与操纵狂?她不能这样做,她不能对不起自己。如果她原谅了他,就等于是允许这一次的悲剧再次发生。回到他身边就等于重回刀尖跳舞,随时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赫敏有些失望地注意到,他一句都没有提到过懊悔。如果信里写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可能正走在通往懊悔的道路上,但是当他还有那么多魂器四散在外时,她又如何能够相信他?之前他唯一提到的后悔是他不得不采取写信的方式与她沟通,因为除了写信之外,她根本不会理睬他。这完全不是令人满意的后悔。
                心怀歉意,也要看怀的是哪种歉意。他可以为伤害了她感到抱歉,但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伤害了她,没有为这个深层次的根源而感到抱歉,这就是读完这封信后给人的感觉——但无论如何,他因为伤害了她而感到抱歉,这已经是一个值得纪念的里程碑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实实在在写在纸上的文字,也许这是一种精心制作的赝品?
                她轻声笑了起来。信里的内容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正常人在遇到烦恼时的反应,像极了汤姆——像极了里德尔。不再是汤姆了,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男孩,而是一个欺骗的机器,一个谜语,一个难题……
                赫敏感到胸腔内的怒火越烧越旺,直至将她完全吞没。**,**,**,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想他?为什么还要为这封信哭泣?他绝对有十足的把握她在看了信以后会回头,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在想什么,对于侵害了她隐私的事实表现出一丝微小的后悔就能将她重新召唤回来吗?不可能,这么做完全无法解决问题,完全无法修复他们之间破碎的关系。但至少它让赫敏想通了一件事:
                她不能回到他的身边,不能回到那个凶手、那个叛徒的身边。不能是现在。
                她不能原谅他。
                XXXXXXXXX
                赫敏从睡梦中醒来,穿上了日常的冬装,刚要下床却在床脚边看到了一个包裹完好的礼物盒子。
                盒子上写着“From Albus”,她笑了起来,想起这天是圣诞节。她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躺着一本书,灰褐色的封面上印着一个褪色的金色标题:《古代如尼魔咒》。仅仅看到标题就让赫敏激动地发抖,古代如尼文是强大的——如果她能学着用如尼文来施放法术……那魔咒的威力将无法想象!
                她紧紧抱着那本书跑到了大厅,感激地拥抱了阿布思,一眼都没有看向斯莱特林的桌子。
                但是赫敏禁不住想知道里德尔会收到圣诞礼物吗?
                一天过去了。她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在圣诞晚宴上,她对上了他的眼睛,但她只是咬着嘴唇眨了眨眼,随后低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
                哦,梅林,不,她不该感到内疚!绝不!她绝对没有为此感到内疚。不不不不!她仍旧充满愤怒,这才是最令人满意的选择,愤怒比内疚更合乎逻辑。远离她生命中最大的潜在威胁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这就像拒绝在一群嗜血的鲨鱼中游泳一样。就算鲨鱼很想要一个同伴,但这是否意味着人们应该遵从它的愿望纵身跳入深海呢?不,赫敏·格兰杰,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在接下来的三天里,赫敏看到了一些令人震惊的事情,而当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只能不敢置信地眨着眼睛,心跳快速地跳动着。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她看到了汤姆·里德尔,他看起来……很疲倦。他的眼睛下面出现了眼袋,虽然很浅,但是确实在那里。
                第二天,眼袋变明显了,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脖子上,衬衫在黑色外套下显得皱巴巴的。
                第三天的情景让赫敏忍不住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他的头发。原本应该是一头柔顺黑发的地方此刻却像鸟窝一样乱糟糟的,就像他没有时间打理它们一样。
                总而言之,他看起来一团糟,就像一个星期都没睡过觉一样,而且他已经成了格兰芬多们茶余饭后开玩笑的谈资。他的黑眼睛毫无生气,甚至不再看她,当然也没有看任何人。他不再坐得笔直,而是微微向前弯曲身体,看上去既沮丧又疲惫,他的手臂搁在桌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盘子里一点都没被动过的食物,就好像食物会自己吃掉自己一样。
                他到底怎么了?赫敏皱起了眉头。他必须振作起来,他可是汤姆·里德尔。他现在的那副模样就像遭受了某种古怪的失败,就像他在一场关于自己外表的战争中不幸落败了,但他似乎并不在乎。
                赫敏不明白。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多亲密,他们曾是朋友,但是是那种彼此试探的朋友,是那种谨小慎微的朋友,是那种介于认识的人和朋友之间的关系。而且现在——现在他仍然有他的追随者们,他当然还是会指使他们去做些什么事吧?她对他而言不可能那么重要。她对他而言不可能有任何意义。
                他为什么会被这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打击得如此彻底?他难道没有什么计划要关注吗?
                那天晚上赫敏重读了一遍这封信。
                她又哭了。
                她意识到自己不会被他的话动摇了,她应该感到胜利的愉悦,但是没有,只有痛苦。
                不提正义,不谈复仇,不论代价……如果她找不到一点可以原谅他的理由,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XXXXXXXXX
                里德尔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起来确实很糟糕,但是无所谓。无论如何,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还用重新强调吗?只要他不无缘无故地折磨人,其他斯莱特林们才不会在意他的穿着。他大步走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那封信之后他就一直无法入睡,而接下来的那一天——圣诞节,尽管对汤姆来说圣诞节与其他日子没什么不同——是一场折磨人的等待。第二天晚上,他睡了两个小时,第三天晚上,只有一个半小时。
                他召开了一个会议,告诉追随者们他已经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从格兰杰那里——就是这么简单。但是他真的得偿所愿了吗?不,不,没有。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这一点大大激怒了他,他把怒火发泄在每一个男孩身上,希望他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都变成她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这样对她,那他就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了。他想到了阿布拉克萨斯和赫——和格兰杰一起跳舞,那一刹那他的怒火比之前更甚。但这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另一种世界上最糟糕的感觉:无能为力。那种深深的无能为力感——让他在施以折磨的时候倍加专注,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专注,可怜那六个男孩。
                里德尔试图摒弃那些幼稚的渴望。难道他还是那个想要球而不得的七岁男孩吗?不是的。而且……无论内心的那个男孩是否因此而受伤,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更何况伤害他的结果是多么可笑,他从来没有写过任何该死的信给一个男孩,来试图说服他球本应该是他的。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汤姆心知肚明。如果他只是走到赫——格兰杰面前,将她折磨至崩溃,假设他这么做了——她将不再会是从前的她。而他希望她不要改变,他希望一切都保持原样,希望她仍旧能够将自己从这个乏味的世界中解脱出来,希望她仍旧是一个骄傲的万事通,仍旧能对一切保持着安静的兴趣,仍旧能够使自己在她的周围无意识地放松下来。
                汤姆不知道他和她之间是否真正拥有过友谊,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内心那股翻腾着的感觉是友谊吗?还是说,这只不过是察觉到另一个行骗机会来临前的兴奋?后者似乎更有可能,但是不,他曾体验过无数次这种令人兴奋的欺骗感,但是那种感觉与他面对赫——格兰杰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一开始确实是那种熟悉的欺骗感,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它却完全消失了。
                他坐在沙发上伸展了一下瘦削的四肢,拒绝承认自己将所有的精神全都献给了这种完全未知的感觉,而没有去做任何实际的事情。他漆黑眼睛凝视着火焰。
                那封信写得非常好。情感的递进还有理由的阐述也非常公式化,非常的……真挚。
                但是没有回应。
                里德尔心不在焉地缕了一下头发,感到有些气恼,这是一种无法挽回的混乱感。
                赫敏。
                他不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再一次说出这个名字。


                IP属地:上海363楼2018-01-16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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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
                  阿不思叹了口气:“赫敏,我是真的不想去。”
                  “我不想一个人去,这太尴尬了。拜托,阿不思,不会那么糟糕的,如果有人挑战你,我会切入的,就当是为了庆祝新年?”为了不让他的生日分散我的注意力,为了不要再去想他?
                  他挠了挠头发:“亲爱的,决斗俱乐部里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你?”
                  赫敏耸耸肩:“我不知道,我只是喜欢受控的竞技环境,因为在那里不会发生芒戈和杰瑞德处理不了的事情。”
                  阿不思翻着眼皮思考了一会:“好吧,赫敏,如果你那么坚持的话,我就陪你去吧。”
                  “谢谢!”她长舒了一口气。决斗是她最近唯一能够集中精神做的一件事,她独自参加了两次决斗俱乐部,但每一次他们看她的目光都透着一股深深的同情,就好像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一样。
                  这当然不是事实——她有阿不思,某种意义上说,还有米兰达……甚至阿布拉克萨斯,虽然由于担心被里德尔看到,她没有太多的机会与他交谈。
                  自从那次舞会之后,她和阿布拉克萨斯只说过两次话,而每一次他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这让赫敏相信可能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情。因此,她只在确保里德尔没看见的情况下,才会开口和阿布拉克萨斯交谈,这也是为了他好。
                  至于她的其他朋友,阿不思仍旧像平常一样与所有人保持着一段友好距离,,米兰达在康复中。她与卡特里娜成了朋友,这位找球手设法说服赫敏和她一起玩噼啪爆炸牌。不提其他,玩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个壮举,赫敏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个朋友。杰瑞德和芒戈原本对她用黑魔法咒伤里德尔的事还耿耿于怀,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夕之间这种介怀似乎瞬间蒸发了,他们现在对她像以前一样热情。赫敏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又变得这么和善,但她也无瑕思考那么多,这两位治疗者真的很令人喜欢,况且他们终于摆脱了那种无聊的流言,重新接纳了她。
                  至于米拉和戈德里克……好吧,他们像是生活在只有他们自己的乐园中一样。每一次她转头看向他们,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无比高兴的表情,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兴。整间学校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完美的情侣,他们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却花了太多,太多的时间才遇到对方——赫敏发现即使自己被这对情侣抛下也没有感到生气。他们这么做一定有理由,尽管这个理由她至今无法想通。
                  这段时间以来,她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经常在对话中走神,所以他们可能正好借这个机会疏远她以享受完美的二人世界,享受一个没有因为被里德尔影响而老是乱发脾气的赫敏的二人世界。
                  里德尔的情况似乎已经掉到了谷底。他的外表没有一丁点改善,更别提变回他原来的模样。赫敏看到阿拉明塔·梅利弗伦担心地为他将头发理顺,而他只是看着那个女孩叹了口气,甚至没有像平常一样伪装出一点感兴趣的样子或者进行一些礼貌的交谈。
                  那种完全不合逻辑的内疚感并没有消退。如果他真的是因为她的离开而变得如此失魂落魄……每当想到这里,赫敏总会摇着头不断地提醒自己:首先,他是一个欺骗大师,所以他做任何事情的目的都有待商榷,其次,她一点都不亏欠他。赫敏想知道他会不会参加这次的决斗俱乐部,还是说他会因为生日而缺席?一年的最后一天。但不论今天是不是他的生日,他在午间用餐时候的状态依旧糟糕透顶——完全苍白的脸色,乱七八糟的头发和一双空洞遥远的眼睛。
                  赫敏心不在焉地吹开一缕乱发,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会发生什么。一次就好……毕竟,他似乎不需要再从她那里榨取什么信息了,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一切,除了她的死亡。赫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意这一点,因为这对他的未来没有任何影响。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许这一天能够会成为和解的开端?如果他对她不再怀有任何目的或者动机的话,那么她也不太可能会因为与他交往而受到伤害。过去几天里时常萦绕在胸口的那股憎恨与悲伤已经逐渐消褪,现在她只是感到漠然。如果远离她让他如此痛苦——赫敏对此深表怀疑,因为黑魔王会感到痛苦完全不是一件合乎逻辑的事——那么也许重新开始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她相信自己现在能够感知到任何操纵的手段——她会在和他交谈的时候时刻保持警惕……她会清楚地向他阐明他们再次沟通的条件,会明确地表示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不是因为他曾经做过或试图做过的任何事情。这纯粹是为了研究。为了研究他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自从摆脱了令人郁闷的操纵后遗症之后,赫敏发现自己对大多数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她仍然害怕自己会突然回到记忆里那所阴森恐怖的霍格沃茨,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好好地翻阅一下自己的笔记或者凯兹坦的书,而是把时间都花在练习防御魔法和探索城堡上——唯一一件让她真正感兴趣的事就是和汤姆·里德尔交流,她对此感到不满,但这是事实。
                  他的信一直躺在她的枕头底下。她在上面安稳地睡了几个晚上,随后打算换个地方存放这封信,但从那天开始,她发现自己失眠了。这太愚蠢了,而且毫无根据。但是她最后还是放弃了斗争,选择把信放回了原位,而失眠的问题也神奇地随着枕下之物的归位得到了解决。赫敏固执地不再读这封信,并且拒绝承认她把自己的魔杖和他的歉意一起放在了枕头底下,因为这样显得这两样东西同样重要。
                  阿不思舒展了一下,打了个哈欠:“好吧,如果我们真的要去的话,我想我们该走了。”他说,“毕竟,我们已经迟到了。”
                  “你很清楚这是谁的错,”赫敏吐槽了一句,站了起来,“再等我一会儿,我的魔杖还在宿舍里。”
                  她走上楼梯,在枕头下翻找着魔杖,尽力忽略羊皮纸被翻动发出的沙沙声,她的心脏在手指掠过熟悉的材质时漏跳了一拍。
                  赫敏和阿不思边聊天边朝大厅走去。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考虑挑战德莱尔•安德里亚,”赫敏说,“我已经练习了很久决斗,而且她真的很出色。”
                  阿不思皱起了眉头。赫敏也陷入了沉默。他们在距离大厅正门十米处停了下来。
                  这听起来不像是任何普通的决斗。声响非常大。这里的人们并不经常这么暴躁或者大喊大叫,但是现在听起来就是这样。是谁在决斗?是戈德里克和德莱尔还是其他什么人吗?
                  他们走到了门口。赫敏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地板中央的决斗平台是空的,而且被摧毁了。空气中满是岩石损毁后留下的灰尘,法术在尘土中肆意横飞,发出悚人的亮光,人们尖叫着四散寻找掩体。这不是一场决斗——这是一场战斗,赫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斗。
                  阿不思看起来被吓得目瞪口呆,幸好赫敏的话语让他的理智回了笼。“阿不思,你最好去告诉芒戈和杰瑞德,让他们做好今天会接收比平时多得多的伤者的心理准备。”他点了点头,转身奔向了医务室的方向。


                  IP属地:上海370楼2018-01-18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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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匆匆走进大厅——或者说,战场。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引起了冲突,或者说是什么人引起了冲突。就在这时,一道诅咒狠狠地撞上了这里唯一的一扇通向外界的大门,发出了“砰”的一声,大门也随着这声巨响迅速地关上了。她转了个身,试图用阿霍拉洞开来开门,但什么都没有发生。赫敏紧张而痛苦地回忆起了另一个霍格沃茨里那些拴在门外的巨大锁链,为了防止里面惨绝人寰的折磨画面被任何人目击到,很多教室的大门都被铁链紧紧锁着,她发誓,她曾在其中的一间里看到过拖着脚走的比尔·韦斯莱……
                    一道嘶嘶作响的白色光线朝她的方向飞了过来,她连忙向前飞扑倒在了地上,咒语劈啪着击中了她身后的石墙。她镇定地抽出魔杖站了起来,在距离她左边约十英尺的地方,德莱尔·安德里亚蹲伏在一面巨大的石墙后面,满脸愤怒。她像开枪射击一样对站在场地中间的梅丽雅·特尔布拉德不停发射着咒语。
                    赫敏变出了一面厚厚的蓝色胶质盾牌,它可以抵挡大部分咒语,因此她可以安心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在角落里的是瑞文兰德和海尔波,阿布拉克萨斯在哪里?戈德里克在窗台外变出了一面垂直的墙,他和米拉背靠着墙,紧咬牙关,一个接一个地向外发射着诅咒。阿布拉克萨斯和里德尔也在房间的中央附近,里德尔看起来非常冷静自持,他将每一个射向他的咒语原路奉还,没有进行任何“加工”,多么贴心。
                    赫敏的视线被一个人吸引了——他看起来很像安德里亚·泰勒。赫敏无法确切地辨认出来是因为他跪在地上转过了头,正用手捂着面颊哭泣,高桥健史则站在他的旁边,对一群格兰芬多男孩们大声骂着脏话。赫敏吞咽了一口。这就像是一个噩梦。
                    然后艾略特·维赛举起了魔杖,一瞬间,大厅中的每一束火把都炸了开来,巨大的爆炸声响彻穹顶,然后,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尖叫声从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里爆发出来,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是那些到处乱飞的危险咒语。赫敏跪在地上,依照过去的经验,离地面越近就越安全,越是贴近某样你知道本来就在那里的东西就越安全。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模糊的人影意外靠近她,这时候赫敏都会飞快地爬走,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双手因为本能而握成了拳头。握拳对手指来说更加安全。
                    那些四处乱飞的咒语都是危险的,赫敏很清楚。她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样一个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样一场争端?
                    一道红色的光芒擦着赫敏击中了她背后的墙壁,她对着施咒者的方向扔了一道统统石化。她不想伤害什么人,但是在事情变得太过糟糕之前,有越多的人失去行为能力就越好。
                    但是她仍不注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脑袋狠狠地磕到了石质决斗台上。在喧闹嘈杂又惊恐不已的气氛中,她的咒骂没有人注意到。但是她却一下子听到了很多人的喘息声,以及另外一些人的叫喊声——
                    一道猛烈的绿色咒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赫敏身边两英尺处的地方,她原本都没意识到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蜷缩着另一个人。此刻,这个人痛苦尖叫了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让赫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急忙施了一个“荧光闪烁”,检查受伤之人到底是谁。
                    卡特里娜紧紧抱着她的右手臂,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哦,亲爱的梅林,”她抽泣着,“我——我想——”
                    “坚持一下,”赫敏也开始紧张地喘气,“让我看你受伤的部位——只要一会会……”
                    她轻轻地掀起卡特里娜的长袍,尽量不去碰她的手臂。很显然她的右臂被折断了,中间的部位有个不自然的弯曲。赫敏轻轻地按压弯曲的部位,以确认骨折的确切位置,在她的手指移动到某处时卡特里娜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就是这里了。赫敏用魔杖轻点了一下受伤的位置,只见皮肤下的骨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角度滑动了一下,接着各归各位,最后完全愈合恢复了原样。卡特里娜靠在墙上,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她的声音在一片混乱中几不可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赫敏问道。
                    “一些愚蠢的学院冲突,”卡特里娜说,“起先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接着是一些个人之间的争端,现在每个人都在无差别地生别人的气,这可真是结束一年的好方法。”
                    赫敏用魔杖敲打着石质决斗台,直到上面出现了一个大洞。“你不太会攻击魔法,对吧?”
                    “恩,”卡特里娜说,“我只是来决斗俱乐部观战的。”
                    “那么,快躲进来吧,”赫敏说,“我会为你制造一面盾牌。”
                    卡特里娜爬到了赫敏藏身的凹陷处,后者对着入口挥舞着魔杖。一张淡绿色的薄膜出现,覆盖住了入口,卡特里娜对她比了一个大拇指。赫敏爬了出去,点亮了自己的杖尖。它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而当人们不知道他们攻击的目标是谁的时候,注意力不是一件好事。
                    赫敏感到胃里划过一阵恐惧。她跪趴在地上,一道绿色的光贴着她的耳边呼啸而过,这幅情景让她想起在那所黑暗的霍格沃茨时,她也总是像这样拼命地闪躲恶咒,因为一旦慢一拍,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她也总是极度惊恐地尖叫,就像此时此刻回荡在这间黑暗的大厅里的尖叫一模一样。
                    在距离她几英尺远的地方,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随意地向外发射法术。更远一点的地方,有两个人正在用拳头狠狠地打着对方,路过的咒语点亮了他们丑陋的表情。赫敏躲回了决斗台之后,站在她左边的黑影显然非常擅长魔咒,而站在她右边的那些人就不怎么出色了,他们只会尖声叫喊一些简单的咒语。
                    赫敏突然有些害怕戈德里克和米拉,虽然这有点不合逻辑,但她确实从来没见过米拉使用任何攻击魔法,而如果戈德里克为了确保他们两人的安全而不再克制自己的能力的话,他可能也会变成一个危险人物。一道黄光射中了她右边的一个男孩,即使他撑开了盾牌也无法抵挡那股强大的力量,他被击倒在地上,高声地尖叫起来。黄色的光芒照亮了他腹部巨大的创口,黑色的血液仿佛有自主意识般地向外奔流。
                    血液的气味让赫敏感到有些反胃,她开始往左挪动,试图远离正在地上缓慢流动的粘稠液体。一个女孩冲了过来,看起来似乎是那个受伤的男孩的朋友,她跪在他身边大声喊叫着什么,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听起来像是……斯科特?还是斯科普?
                    尽管赫敏惊慌不已,但仍然有人十分镇静,不知道谁对天花板施了一个咒与,那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微型的太阳,点亮了整个房间。视觉的恢复使赫敏放松下来,但突然,有几件事十分迅速地发生在了她的面前。
                    站在赫敏左边的男孩朝大门的方向施了一个咒语,她转过身面对着那个男孩,却在视线接触到他的一瞬间愣住了。
                    她咽下了自己的骄傲,目光扫过他的脸,低声笑道:“用今晚来庆祝你的生日,一定很高兴吧?”
                    从阿拉明塔·梅利弗伦的魔杖末端射出了一道深黑色的疾咒。
                    一束危险的红光从一个不知名的拉文克劳男孩的魔杖中射出。
                    两道咒语在空中相撞后折射向另一个不曾预料到的角度。
                    他迅速转过脸看着她,就好像她刚才说的不是一句普通的话,而是一声阿瓦达一样。魔杖从他的手中滑落,他的脸上闪过无数令赫敏无法理解的情绪。
                    然后,在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张嘴提醒之前,两道融合在一起的咒语就击中了他,像甩开一个布娃娃一般轻而易举地把他击飞到了好几英尺之外。他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战斗仍在继续。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汤姆·里德尔躺在尘土飞扬的地板上。没有人,除了赫敏。这怎么可能?阿布拉克萨斯在哪里?
                    赫敏疯狂地四处寻找他那标志性的一头金发,最后在大厅的角落里发现了他。他跪在倒地的瑞文兰德身边,握着魔杖的手指不停颤抖,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仿佛已在崩溃边缘。
                    她感到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悄无声息地爬到里德尔的身边,对着他一动不动的身体轻挥魔杖,将他移动到相对安全一点的决斗台之后。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毫无表情。一丝鲜血古怪而又缓慢地从他的唇角逸出。赫敏意识到他长袍的前襟——他被那道咒语击中的地方——被完全撕碎了,那里已经被深色的血液浸透。
                    她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长袍,却发现满手都是血。她深吸了一口气,那道炫光背后的咒语一定对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赫敏再次环顾四周,她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出现在她面前,有人能够注意到这里的异常,但是没有。汤姆·里德尔死一样地躺在那里,失去意识,没有呼吸,这一天还是他的生日,但没有人关心。
                    赫敏盯着他的脸,他棕色的眼睛在昏迷的状态下看起来比在现实生活中更加清晰……她用两只颤抖的手指合上了它。


                    IP属地:上海379楼2018-01-20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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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需要去医务室。在他失血而死之前,芒戈和杰瑞德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这本不应该发生,是她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如果她没有对他讲那句话,他就会继续握着魔杖,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阻止这一切……
                      赫敏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挥动魔杖让里德尔的身体轻轻漂浮了起来,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般跟随着她向大厅门口移动。
                      好的,赫敏,深呼吸。
                      她从来没有尝试过摧毁像大厅正门那样巨大的东西,但是无论什么事情总有第一次。她把里德尔安置在地上,随后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一个诅咒,接着举起魔杖,集中所有可以集中的精神与力量,将之付诸于魔杖之上,手指也因为强大的魔力负荷开始颤抖。
                      “CONFRINGO!”她高呼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魔杖的尖端滚滚而来,她甚至被后坐力影响倒退了一步。随着一声难以置信的爆炸声,门被打开了。但即使是样,里面的战斗也没有停止。
                      赫敏又一次挥动魔杖,里德尔的身体随之漂浮了起来,她用尽全力跑向医务室,速度快到心脏几乎都要爆炸。漂浮咒并不可靠并且十分冒险,但这是眼下唯一的方法,因为他实在是太高了——
                      一条悚人的血迹沿着她的路径横贯校园,终于,她气喘吁吁地抵达了医务室的门口。“芒戈!”她狂乱地喊叫,“杰瑞德!”
                      他们闻声跑了出来,震惊地凝视着里德尔漂浮的身体下的一大滩鲜血。
                      “上帝啊,赫敏,你怎么了,被卷入了一场可怕袭击了吗——那个人——那个人是不是……”杰瑞德没再说下去。
                      “那是汤姆·里德尔吗?”芒戈静静的问。
                      “是的!”赫敏急促的点头,“快点,他需要一张床,他需要一个——”
                      “我们不能医治他。”芒戈低声说。
                      赫敏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什么意思,你们不能——”
                      “我们不能帮助汤姆·里德尔。”杰瑞德低声说,他一脸严肃地盯着里德尔的脸。
                      “你们在说什么?”赫敏不敢置信地问,“你们必须治疗他,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芒戈坐在一张空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即将要揭露一个大秘密: “赫敏,我们——我们看到他使用了——使用了钻心咒。”
                      “谁在乎这种事?”赫敏大声说道,皮平和芒戈的脸上同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显然,这并不是他们所期待见到的对于听到钻心咒后的反应,“你们必须医治他,这是你们的工作!”
                      “不,不是,”皮平静静地说,一只手伸进自己浅棕色的头发里,“我很抱歉,赫敏,但是一个危险的人——最好是不要让他醒来,所以不医治他实际上也是我们的职责。”
                      赫敏感到心寒极了,两位史上最伟大的治疗师——竟然拒绝医治某人? “不对,”她说,“你们的职责……是医治每一个人,无论他……”她的声音渐渐微弱,因为她不敢置信地发现鲜血已经渗进了她的鞋子里。她低头看着里德尔,他的脸色如同纸一样的苍白,嘴角的血液沿着一侧面颊滴落下来,就像一道难看的疤,紧闭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抖动,睫毛像墓碑上的草一样低垂,每一块肌肉都毫无动静。
                      而他们却打算袖手旁观,让里德尔余下的日子都处在昏迷之中?她是那么信任他们……她认为他们比她优秀,她认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碍他们帮助别人。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这个世界里的汤姆·里德尔,这个有些古怪有些矛盾但也许是可以挽救的汤姆·里德尔,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呢?
                      不。愤怒冲刷着赫敏的每一条血管。如果要她坐视不理,看着这个男孩在她面前流干自己的最后一滴鲜血,那她才是那个真正该死的人,尤其她还是他被击中的原因。
                      赫敏想起了一件她曾经想过的事——如果在现实世界中有人像她一样对待汤姆·里德尔,后面发生的一切会有不同吗?很可笑,因为她实际上已经知道了,他不是一个好人,但当他第一次犯下罪行时,她却还是像其他人一直以来的反应一样,逃离了他,抛弃了他。赫敏感到十分愤怒,但不知道对象是他们还是她自己。“你们必须帮助他!”她狂乱地吼叫。
                      芒戈疲惫地眨了眨眼,站了起来。“不,赫敏,”他温和地说,“我们不能,我……我不能。”
                      赫敏惊讶地看着杰瑞德安抚地牵起了芒戈的手, “你最好现在就把他带走,赫敏。”皮平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她一路注视着他们转过身,经过米兰的,进入了里面的房间。赫敏望向米兰达。如果他们因为米兰达使用过使用不可饶恕的诅咒而拒绝医治她怎么办?因为对于芒戈和杰瑞德来说,这就是里德尔所做的一切。
                      “好吧,”赫敏隔着门向两位治疗师喊道,“如果你们不救他,那就我来!”
                      她惊恐地意识到地板上已经积蓄了不少血液,深红的液体已经蔓延到了不远处的金属床下。
                      床。这就是他现在需要的东西。
                      赫敏匆匆跑到七楼,里德尔仍旧向尸体一样漂浮在她的身前,依旧从袍子里向下滴落着鲜血。
                      “欧内斯特·海明威。”大门闻声打开了,她敲了敲门把手——十二月三十一号——左转进了他的房间。
                      刚跨进房门她就停了下来,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这间男学生会主席的宿舍和她之间见过的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房间。床帘是半开的,床铺很乱,看起来完全没有收拾过。书桌和它周围的地板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文件,一堆点火用的原木散落在壁炉附近,就好像有人掉落在那里一样。两个沙发垫躺在地上,衣柜和地板上到处都是他随手乱扔的衣服。走进房间的时候,她还不小心踩到了一只羽毛笔,墨水从笔尖滴落,和里德尔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赫敏关上门,操纵着里德尔的身体漂向自己的床,她拉开了床帘,再把床单平整地铺好,最后把他安置到了白色的床单之上,并在他的头下面垫了一个枕头。一切完毕之后,她为自己变出一张扶手椅,坐在了上面。
                      她咽下了恐惧。到了看伤口的时间了。
                      她慢慢地解开了他湿透的长袍,或者说是长袍中唯一完好的一部分,只见白色的衬衫被撕碎成了破布,惨烈地附着在他血腥的躯干上。赫敏绝望地吞咽了一口。她感到自己无能为力。他的胸膛甚至不能称之为胸膛——它看起来就像一块生肉,被从中间切开并被撕裂了,就好像一只野兽在他睡觉时偷袭了他。他胸前的整片皮肤,或者说大部分,都已经没有了。
                      赫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治疗知识充其量也只是马马虎虎,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她能看见他的肺、胃、肝和肠,但它们都受伤了,而且到处都是鲜血,赫敏几乎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
                      她让他躺在那里,然后自己百米冲刺一样地奔向图书馆,寻找关于解剖和愈合的一切,那里有一堆关于人体躯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照片,有一堆心脏稳定地跳动和肺部规律地吸气呼气的照片。
                      赫敏回来了,坐了下来,瞪着里德尔那仿佛被肢解一般的身体。好吧。芒戈他们是从米兰达的神经系统开始修复的,但里德尔没有足够的皮肤来支撑这件事。那么接下来,是肺部,是膈肌,还有中间那道既长又坚硬的肌肉……
                      当赫敏倚在她面前那个受伤的男孩身上时,她又一次感到了反胃。这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IP属地:上海383楼2018-01-21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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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查看此楼


                        IP属地:上海392楼2018-01-26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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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真是忏悔,我还以为是作者编的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99楼2018-01-29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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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里德尔可能想不通为什么她愿意不计回报地帮助他,她挽救了他的生命,却不要求他为她做任何事情。他可能根本无法意识到她究竟为他做到了何种程度,她让他起死回生,或者是把他从近乎于死亡的昏迷中救了回来。
                            比起其他她所能想到的事情,治疗受伤的里德尔是一个古怪但吸引人的选项。她把关于时间线理论的笔记放在坐垫之下,却不想碰它们。她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治疗中去,这种方式很有效地缓解了她对于重新回到战争环境中的恐惧。不得不承认,她的研究毫无进展,她确信自己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太害怕去试验,但也下不了决心放它——赫敏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可怕的两难之中。
                            上周她与阿布拉克萨斯交谈了很多,其中也包括很多关于里德尔的事,他们都对他的性格颇有微词,但最后他们只是得出了一个普遍的结论,那就是他们都不知道他脑袋里究竟装着什么。赫敏与阿布拉克萨斯,瑞文兰德还有海尔波之间的交流比和学校里的其他人都要多,因为他们是唯一会来探望里德尔的人,尽管瑞文兰德的腿还因为那次混战中的一道恶圌咒而向后弯曲着,并且现在仍在接受着治疗。阿布拉克萨斯看起来是另外两个的领头人,似乎一直是他在拖着他们前来探望,赫敏觉得如果里德尔知道这件事,他会暗中感谢阿布拉克萨斯的。
                            战斗结束后的几天医务室里人满为患,芒戈和杰瑞德都表示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同时治疗过这么多人。戈德里克宣布暂时停止决斗俱圌乐圌部的活动,开启时间另行通知。激烈的战斗影响了很多人,也许是这场争斗带回了他们对死亡的记忆,最近一段时间她在城堡里见到了很多不加遏制乱发脾气的人。
                            赫敏回头看着里德尔,他正在安静地检圌视着自己的胸膛。“所以……我现在可以吃东西吗?”他问道,以一种警惕的眼神抬头看着她。
                            “你是在请求我的批准吗?”
                            “不,”他说,英俊的脸上露圌出了一抹愉快的神情,“我是在要求你喂我,因为我没有办法抬起手臂。”
                            赫敏了然地“哦”了一声。当然了——他的肌肉才刚刚开始修复,事实上,修复肌肉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无论他的任何器官受到损伤,她都可以努力使之复原, 但是当她开始试图让他胸前的肌肉重新开始生长的时候,这道混合咒让她无法进行下去。赫敏曾把里德尔一半的腹肌缝合到一起,然后继续修复另一半,但在这时她发现刚才完成的上半部分已经完全裂开了。她已经尽力让被撕碎的主静脉和主动脉愈合了,唯一剩下的只有愚蠢的肌肉。赫敏猜测,也许那道呼啸的红色诅咒是某种使人丧失对自己肌肉的控圌制或者其他什么的黑魔法,这就是它无法愈合的原因……
                            这一点十分令人沮丧,这几天她琢磨制圌作了一些她认为可能会有助于解除诅咒的药水,由于混合咒不算一个真正的诅咒,因此也必然没有对应的解咒,但有一些诅咒的症状与赫敏制圌作的解药所对应的症状相似,她的药剂同样也最大程度地避免了他的疼痛。连同补血药水——赫敏认为这有助于刺圌激里德尔的内脏器官保持活跃——她一共给了他两种解药,两种免疫增强剂和三种不同类型的止痛药,而他能醒来这一事实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进展,是对她努力成果的认可,更不要提现在已经有几股肌肉暂时地凝聚在了一起。
                            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要做出取餐的动作显然是不安全的,赫敏叹了口气。这将会是无比尴尬的一幕。
                            她把椅子向床边挪了挪,抬起托盘放在了床圌上。
                            她用刀把马铃薯切成片,用叉子叉起一片,小心地喂进了里德尔的嘴里。
                            然后,他的眼睛对上了她的,他们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哇哦,”她不安地向下看了一眼,“我差点忘了我有多么想念过去我们之间互相凝视的较量。”
                            “我也很想念,”里德尔低声说道,“我可以吃点鸡肉吗?”
                            “亲爱的梅林,”赫敏圌感叹道,“昏迷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一个礼貌的请求和——可能是我误解了——友善的语气?”
                            里德尔阴沉沉地瞥了她一眼。“这样好多了,”赫敏说着把一些鸡肉喂进了他等待的嘴唇里。
                            “我只是觉得我没有办法在胸口有一个大洞的时候指使任何人做任何事。”里德尔喃喃道,听起来像一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
                            “我敢肯定,如果你愿意尝试,你仍然可以唬住别人。”赫敏安慰道。
                            “是的,但不会是你,所以这也不会有趣。”里德尔说,赫敏对他皱起眉头。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着那种不敢置信的神情,就好像她随时随地都可能站起来离开似的。今天的里德尔似乎比他平时的时候温驯多了,对她的任何讥讽或者玩笑都没有顶撞过一句,这让她感到很不自在。
                            阿不思对她治疗里德尔的事一无所知,因为赫敏知道他完全不会赞同这件事。所以结果就是,她在整个格兰芬多里都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之交谈的人。这很令人烦恼,她应该继续维持原状,然后逐步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斯莱特林宿舍去吗?多么可笑的想法。她仍旧和以前一样是一个典型的格兰芬多……但目前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在她自己的学院里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流,除了不知怎么同时被两道昏睡咒击中的卡特里娜。她两天前去探望过她,可她还是没有醒来。
                            赫敏考虑过和戈德里克还有米拉说话,但他们从不主动,她也找不到机会,而且,她觉得他们也无法接受她一天九个小时都和里德尔在一起。除了阿布拉克萨斯,海尔波和瑞文兰德之外,学校里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阿布拉克萨斯对外宣称里德尔是被一个特别糟糕的睡眠咒击中了,因此他现在正在房间里昏睡,别无其他。
                            习惯了血之后,治疗就更顺利了。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条脆弱的血管嘶嘶地向外圌流圌血,原本赫敏将不得不抑制自己呕吐的本能,但是现在她几乎已经习惯了里德尔胸口的可怕的景象。
                            她翻开一本书,接着抽圌出魔杖,打算参照着书里的示意图进行治疗。只见一条金色的丝线随着她的动作出现在了在杖尖,并与杖尖一起移到了里德尔毫无生命气息的暗灰色动脉旁。 赫敏咬着嘴唇,飞快地瞥了一眼书页,随后把注意力完全圌集中在这股金线上。慢慢地,线头一点一点滑圌入动脉,突破血块,取出了里面早已结痂的纤维组圌织,并为其包覆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当金色丝线最终消失的时候,动脉呈现出了一种健康的深红色,血液汩圌汩的从中冒出。赫敏翻了一页,随后轻轻地转动魔杖并挥舞了一下,只见一道炽圌热的白色闪电从魔杖末端划出,就在她的眼前,细胞组圌织以一种肉圌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再生,不断复制已有的部分,重塑新的实体。赫敏把它引到相应的伤处,眉头因为过于专注而紧皱着,而当这道闪电终于将血管的两端连接在一起时,苍白的新生组圌织由于血液的流经迅速变暗。赫敏总算松了口气。
                            “我本以为会有一些更有效的方式。”里德尔评论道,赫敏被吓了一跳,她已经完全习惯了房间里的沉默,除了火焰跳动的噼啪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是的,我也希望有。”赫敏说。
                            “你上周整天都在做这个吗?”
                            赫敏点了点头,又翻了一页,开始阅读上面写的关于心脏的内容,但现在里德尔的心脏已经恢复了跳动,所以这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里德尔盯着自己撕圌裂的腹部。为什么她要在自己身上花这么多时间?如果她打算不再继续忽视他,那么她只要告诉他一声就可以了,并不用如此彻底地投身于对他的身圌体的照料之中,还把其他所以事情都推到一旁,只为了治好他。在经过了那件他做的事之后,她的反应完全是不复合常理的,即使那不算是什么坏事,她也没必要把自己完美的生活打乱,将大把的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好吧,相对完美的生活。她精心控圌制的表情仍旧流露圌出了一些东西,他明白她并不是没有圌意识到和他一起在这里度过一整天会带来什么不好的结果。像往常一样,她总是习惯一个人承受所有问题。
                            她皱了皱眉,“等我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我要回房间拿本书。”
                            他发现他连点头的动作都做不了,因为那也会牵动伤口让他疼痛无比。于是,他咬紧牙关说道:“好吧。”随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胸腹部位。这是所有不便中最不方便的一点,梅林,他甚至不能翻身,他所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稍微旋转一下腿,扭圌动一下脚,或是轻轻地移动一下手指。当他试图握拳的时候,他发现,即使是这样,他的胸肌也收缩了,这个尝试最后以失败和剧痛告终。
                            里德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这太糟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任何东西击中——特别是在决斗俱圌乐圌部里。多么幼稚,多么可耻。千万别让他发现是谁对他施了这两道法术,否则他会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XXXXXXXXX


                            IP属地:上海406楼2018-01-30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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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晓月月 这是第24章,你要的骑乘位毕竟公众场合,我就发个前戏算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10楼2018-01-31 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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