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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她的脸了吗?”阿拉明塔咯咯笑着,她的笑声尖锐刺耳,神情写满了嘲讽。她周围的斯莱特林们也得意地笑了,在公共休息室浅绿色的暗淡光线下喝着他们手中的黄油啤酒。“我打坏了她的鼻子,她现在可能感觉自己的鼻子缩小了好几个尺寸,为了与之相配,她应该求我把她身体的其余部分也缩小了才是啊。” 她轻抿了一口火焰威士忌,然后转身面对着坐在黑色扶手椅上的汤姆·里德尔,后者左手拿着一杯未开封的黄油啤酒,双腿懒洋洋地伸开,即便是如此随意的行为,也彰显了他在蛇窝中绝对的主导地位。
“你去看比赛了吗,汤姆?”她问。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刚从梦中冷静地醒来:“没有。”他说,然后将脸转过去面对着壁炉。突然的静默笼罩了公共休息室——没人会质疑汤姆·里德尔做任何事情的动机,但确实也没什么可问的。
阿布拉克萨斯拿着一杯火焰威士忌走了进来打破了沉默,公共休息室又回到了最初的热闹状态。他的金发是湿的,柔软地贴着头皮。“梅林,那些格兰芬多,他们竟然在楼梯上向我头顶倒了一瓶黄油啤酒——”他坐在了里德尔身旁的椅子上,抽出魔杖弄干了头发,“你还……好吗?”
里德尔转向马尔福,明显感觉到对方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紧张与不安,他满意地打了个哈欠,将双腿伸得更长了一些,下巴枕着掌心,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阿布拉克萨斯:“我很好,阿布拉克萨斯,”他安静地说,“你怎么样?”
马尔福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一抹微笑爬上了他的嘴角,他灰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了对这个问题的感谢。“不错,即使我们没有赢得比赛”,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有什么事吗?”他不敢相信他自己竟然如此大胆——过去他从未问过汤姆·里德尔任何问题,可是现在,就这么几分钟,他已经问了两个?
里德尔转头注视着火堆。马尔福是他在这里最亲近的人,也绝对是一个有潜力和才能的巫师,他或许有资格可以得到一点点的信任和信息。“要出去走走吗?”里德尔站了起来,原本热闹的公共休息室霎时安静了不少,他大踏步向门口走去,马尔福紧跟着他离开了。
他们在地下随意走着。里德尔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很久都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他要怎么说才能让马尔福了解到这个问题是多么令人烦恼?
“你熟悉那个新来的新格兰芬多吗?”里德尔问道。
“那个女孩吗?我并不熟悉。”
里德尔停下脚步,打开了一间教室的门,在确保走廊里没有除了他们俩以外的其他人后,才示意马尔福进去——他不会让第三个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他轻挥魔杖施放了一个简单的咒语来保证他们的声音不会传到教室门外。 “我有一个猜测,”他说,“她知道我非常想知道的一些东西。”
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他理解——里德尔不会告诉他话语的确切含义,甚至不会告诉他与什么有关,他什么也不透露,并且不允许其他人质疑。因为他是汤姆里德尔,所以这是一条最基本的原则。
里德尔背靠着讲台,状似随意地点亮墙壁上的火把:“因此,我想尽可能多地了解她。”他安静斯文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室中。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那个女孩刚来没几天阿拉明塔·梅利弗伦就发现她是麻瓜出身的。不知道这个信息是你需要的吗?”阿布拉克萨斯若有所思地说道。
汤姆里德尔猛地抬头注视着马尔福。那个金发男孩却立刻移开了视线,似乎与他对视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也很少有人这么做过。“是吗,”他淡淡地答道,眼神回复了之前的平静,冷冷地望着教室的后方。
一个泥巴种?泥巴种怎么能像那样决斗?他甚至觉得这个想法有点恶心,一个泥巴种,她所有拥有的魔法天赋显然在其他纯血的巫师或女巫身上更有价值。虽然里德尔本身只是混血,但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我可以走了吗?”阿布拉克萨斯问道,眉眼依旧垂着,不敢接触他的视线。里德尔让他在不舒服的沉默中颤抖了几秒钟,随后以危险又柔和的声音问道:
“你说什么?”
马尔福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里德尔盯着那个男孩的灰色眼睛,示意他抬起头来。他不可避免地照做了,里德尔的眼睛里蕴含着一股令人臣服的力量。
“你刚才说,可以什么?”里德尔低声说。
马尔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转回地面:“我可以告退了吗,主人?”
“可以,”里德尔似乎总算满意了,“不要向其他人泄露这次谈话的内容,如果有人问起,不要犹豫,把这些人带来见我。”
他柔和的嗓音让马尔福打了个冷颤,被带来见他的人从不会有好结果,马尔福低着头,飞快地离开了。
里德尔叹了口气,盯着天花板。巨大的灰色石板在火炬温暖的红光下忽明忽暗。这是一个错误吗?诚然,他对那个叫做格兰杰的女孩投入的思考远远超过他认为合理的范畴,这会有助于发现她的秘密吗?如果有必要的话,对阿布拉克萨斯施放一个精心设计的记忆咒将不会令他失望。
当这个格兰芬多女孩离开魁地奇球场时,他看到了她顶着一头独特的毛蓬蓬的头发穿过一条条走廊,他一直想要再一次把她堵在某个角落,对她使用摄神取念——但是不,那么做是鲁莽的,是野蛮的,他可以做得比那更好。
他再一次想起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泥巴种。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泥巴种。她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后代,那么——她的身世既不重要,也没有价值。这可能更有趣,没有魔法背景,她却有足够的能力学习这样的高级魔法,但仍然——一想到她是被一对麻瓜夫妻养大,他就感到恶心,这比起他那所肮脏孤儿院也好不了多少。
里德尔叹了口气,长指揉着自己的眼窝。他该对她使用一些折磨吗?当然不会太糟糕,只要这能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一个简单的钻心咒,然后他就能让那个女孩忘掉这一切。无论如何,这都不如摄神取念管用。
是的,这个想法很有吸引力,但是它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而那个格兰杰女孩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未知数——也许她也会黑魔法,只是很好地隐藏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分在了格兰芬多,但她精通无声魔法,了解许多复杂的诅咒并且知道如何阻挡它们——黑魔法绝对是符合逻辑的下一步。
在被阿拉明塔的朋友巴达砸了鼻子之后,梅林——她甚至没有哭。 她只是躺了一会儿,然后非常冷静地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擦去了满身的血污,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她似乎也忘了所有关于他的事,这点让他颇为愤怒。这几天,当她的视线对上他的时,她依旧保持着毫无波澜的平静态度,当他在走廊里向她打招呼时,她只是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惑。她表现出来的神情最多也就是些许烦躁,好像他是一个需要除掉的害虫,这使得里德尔真的很生气。
他卷起袖子,内心盈满愤怒。
他取出魔杖,在空中写下了一串滚烫的字母,并挥舞让它们重新排列——
我是伏地魔。
为什么他会让一个泥巴种女孩占据他的思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像是如何回到现实世界,尽管这个问题已经很多年没有得到解决。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现实世界里的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就他目前为止的所见所闻可以得知,一旦拥有魂器的人死了,那么在这里的分身也会一并消失。显然,他还活着。
我是伏地魔。
也许格兰杰认识现实世界里的他——但这不可能,而且十分荒谬,他已经七十多岁了,谁会害怕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但是,如果他年轻时的任何计划顺利实施,那么他将不会被以年龄来判断或者衡量价值,而是以力量。此外,当他还在读书的时候,阿布思·邓布利多就已经是个老人了,并且是世人公认的强大的巫师,格兰杰知道他也很正常。
或许,她还没有可疑到需要他用百分百的注意力来警惕提防,她可能只是一个非常聪明,对男孩投来的任何关注容易感到慌乱的女孩。
事实上,这恐怕是唯一一件能撼动她冷酷表面的事情——关注。在决斗后,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得不弯着腰挤出人群,他没有想到她能撤退得如此专业与迅速。似乎只有当他盯着她时,她才会表现出慌乱的模样。
那就是捕获她的方式——安静地,私下地,利用他迷人的外表去欺骗,利用他强大的咒语去威胁,他一定会做得干净利落。如果她愿意顺从,那一切都会更好,她会卸下防线——
里德尔看着火炬,它们快要燃烧殆尽了。是时候回公共休息室了,他该为自己错过了比赛而且态度还如此冷淡而向阿拉明塔道歉——毕竟,他还有完美的外在形象需要维护——然后再有礼貌地与他们道别。
他脸部的肌肉线条渐渐放松,又恢复成了先前的优等生面孔,抬手熄灭了火把。


IP属地:上海93楼2017-10-3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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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很神奇地驱散了他的愤怒,他甚至还觉得宽慰了不少,这是一种怪异又崭新的体验。别人的话语从不会影响他的心情,除非他们的愚蠢或无能激怒了他。例如那天早晨,阿布拉克萨斯在全体斯莱特林面前清楚地提及了格兰杰的名字,这让里德尔怒火中烧。他以为他在做什么,让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个女孩?他是想要更接近她,但是是以一种更加隐秘的方式。
    他模糊地“呃”了一声,将视线转回药水之上: “那你又为什么不在那里,和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在一起?”
    “事实上,我的原计划是躺在床上看书。”
    “这不是我问题的答案。”他反驳道。
    赫敏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打算让她得到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是吗? “我不喜欢深水。”
    他点点头,火光映照着他英俊的侧脸:“糟糕的经历?”
    “算是吧。”
    里德尔转头看着她,她却侧头盯着魔药,眼睛里有火焰在跳动。在那副平静的表面之下,他看到了一丝令他不解的忧伤神情——但肯定的是,如果他问她,她只会给他一个模糊的答案,仅此而已。
    他想知道如果她害怕他或者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的话,为什么还会继续坐那里,他转动着手中的戒指——一枚镶着墨黑色宝石的黄金指环——飞速思考着。她看起来真的很沮丧。
    “你还好吗?”他低语道,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此生会说出这四个字。
    伏地魔在关心我。一个迷茫的表情浮现在了赫敏的脸上:“相比之前的情况,现在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是指你的死亡?”
    赫敏点了点头。他没有回头看她,反而看着药水,背部忽然挺直了起来。他的态度是如此反复无常——前一秒,他看起来好像对现实世界毫无牵挂,下一秒,他全身的肌肉都回归原位,随时准备接收现实世界的信息。
    快别摆出那些怀疑的神情,赫敏。他是一个你不知道的男孩。“你想念你的朋友和家人吗?”她问他。
    在听到“家人”这个词的时候,里德尔的下巴紧绷了一秒,随即放松下来:“是的。”他说。赫敏知道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谎言。
    她无法阻止自己说出:“真的吗?”,但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不是一个合理的问题。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会?”里德尔黝黑深邃的眼睛重新移回到了她的身上。 Dammit!
    “你看起来和你的斯莱特林朋友们(friends)相处得十分自在。”她几乎脱口而出“追随者(followers)”,好在她及时制止了自己。谢谢梅林,让她躲过了一次灾难。
    “因为在那个世界里我依旧活着,”里德尔说,“这个想法令我感到安慰。”
    赫敏挑起眉毛:“那里你几岁了?”
    他皱了皱眉:“七十多吧。”
    赫敏轻笑起来:“我想象不出你七十多岁的样子。”里德尔向她投去了疑问的目光,她赶紧澄清:“我只是——感觉你好像永远不会变老似的。”
    她想知道伏地魔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转变。他白皙的皮肤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石蜡一样的苍白色?他锐利的黑眼珠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原始的猩红色?他高挺的鼻梁又是在什么时候缩回了他的脸,只留下了鼻孔?这是完全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伴随着一个又一个魂器的创造,他的外表逐步转变成了那般恐怖的模样。
    “你晚年会是什么样子?”他突然问道,专心地观察着她的脸,以至于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晚年?”
    “嗯,就是你死的时候——晚年。”
    赫敏依然无法思考,更别提他的眼睛现在正死死地锁着她的。 她内心的某样东西激荡起来,屈服于他高超的摄神取念——
    “我没有……我从来没……”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2楼2017-11-01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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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努力移开了视线,停止与他对视。她不想说这些话的,一点也不想。
      他满脸震惊:“你从没有比现在更年长吗?”
      赫敏内心咒骂着自己的疏忽,但为时已晚,她咽了口口水,抬头透过高高的拱形窗户仰望着天空,早知如此,就算有那个深水比赛,她也应该去湖边的。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在十八岁的时候?”他看起来十分惊恐。
      真是有趣,问这个问题的人居然是你……
      “我,呃...”
      她首先想到的理由是车祸。说真的,这个理由很荒谬,虽然哈利已经利用它度过了11年,但对她来说并不奏效。作为一个高水平的女巫,她只要幻影移形就可以了。她几乎不可能因为事故而身亡,或许她可以说自己是自杀,但他会买账吗?
      “怎么说?”他意有所指地开口,但马上就发现这是一个错误。她已经准备要说了些什么,但是现在她的下巴倔强地高高扬起,眼神中也燃烧着挑衅的火光。
      “里德尔,我想你是忘记了,我说过我不必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她公然反抗的模样激怒了他。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兴地发现恐惧的神情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脸上。“你可能觉得这是个明智的决定。”他说。
      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过了好久,赫敏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他满意地笑了。然而,她很快移开了视线,无视他的存在,她那轻松随意的态度令他大为恼怒,他的牙关不自觉地咬紧,低声说道:“你真的很令人生气。”
      她也站了起来,即使里德尔比她高出一个头来,她也依旧维持着自己的气势。她甩了甩不听话的头发:“喔,真的吗?我很令人生气?”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和我进行正常的对话,好像和我有仇一样,”里德尔冷静地说着,指尖把玩着他的魔杖,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提醒她此刻最佳的选择是撤退,不要和他硬碰硬,“我想知道的只是你的死因,在这里,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问题。”
      “但可能对我来说,这正是我不想透露给任何人的事情。”她说,眼中的愤怒更为高涨。里德尔攥紧了他的魔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立刻就诅咒这个无礼的女孩。
      他走近她:“即使我确信你已经告诉过你所有格兰芬多的朋友们了。”
      她惊讶于他的指控,内心迸发出无比的愤怒与厌恶:“哦,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对你有偏见吗?”她用食指指着他,“你凭什么指责我会依据某些情况就对他人抱有偏见?!”
      里德尔抓住了她的手:“请注意你的行为。”他以一种可疑的温和语气说道。
      依据某些情况来判断某人,是吗?他的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泥巴种。泥巴种。泥巴种。泥巴种。“成为斯莱特林的一员不仅仅是一种情况,”他说,“它还代表着你的门第,你的族群……你的血统……”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受伤的表情,即便她努力压抑,却还是被他注意到了。于是他不再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看来,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赫敏冷冷地看着他。你的血统。汤姆·里德尔——所有麻瓜出生的巫师和麻瓜们的敌人。她把自己的手从他的钳制中抽出,他的手指修长,握着魔杖时的样子既轻柔又优雅,可此时,他紧抓着她的手,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她都感觉到了疼。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得离他多么近,她犹豫地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抹与他极不相称的冷笑。但很快,他又戴上了那个冷漠的面具,眼睛注视着地面。
      他蹲下来捡起赫敏的书,它刚才不知道怎么掉到了地上。当他再次站起来时,动作的起伏带起了一阵微风,它以一种诱人的,带着一点男性独有气质的甜蜜与黑暗拂向了她,赫敏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微微朝他的方向前倾,好在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他把书放在她后面的桌上。
      赫敏意识到,他们其实都在等对方向自己道歉,但谁都不会先开口。所以她只是坐在桌子上,保持自己的眼睛与他的平行,双手交叠地望着他。
      里德尔挑起了左边的眉毛,嘴角扯出一个诱人的虚假笑容。
      “那么,汤姆,我可以叫你汤姆吗?”赫敏问道,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试图挑衅伏地魔,她明知道他有多么厌恶自己的名字——毕竟,他们现在是完全的独处状态——但老实说,她已经死了。她还怕什么呢?
      “不行。”奇怪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依旧是上扬的,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所以,汤姆,”她继续说,完全忽视了他的拒绝,“和我说说你的事吧。”
      他对她的话感到惊讶:“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随便什么事情都行,我发现当人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时,谈论一些日常的事情会大大缓解这种负面情绪。”
      “压抑着的愤怒?”他脱口而出。
      她点点头。哦,得了,好像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被压抑的一样。
      “我能得到什么回报吗?”里德尔慢条斯理地问道。
      赫敏耸耸肩:“也许。”
      他的眼神似乎更黑暗了一些,但奇怪的是,赫敏发现自己不再害怕了,即使是面对着他眼中赤裸裸的威胁,她也不害怕。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摆脱了“里德尔恐惧症”。
      他闲庭信步地走到教室正前方的讲台边:“一位年轻的女士会想要了解什么永远是无法捉摸的。”
      “不妨说说为什么所有的斯莱特林们都像崇拜英雄一样崇拜你?”她状似无意地说道,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他再次得意地笑了——显然,他喜欢她使用“崇拜”这个词。
      “我有一套与人相处的方式,”他简单地说,“大多数人。”
      赫敏不知道他是否是通过折磨获得了斯莱特林斯们的臣服。大多数情况可能只是凭借他英俊的外表和伪装的友善——就像阿拉明塔一样,酷刑无法让她天天像牛皮糖一样贴着他。“你为什么要和我决斗?”赫敏突然问道。
      里德尔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内心已然计算好了如何回应。“好奇,”他说, “关于你。”
      “那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对我感到好奇?还是对每个刚来这里的人,你都会这么做?”
      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阳光穿过窗玻璃照射在他雕刻一般的五官上,留下一层淡粉色的阴影。
      赫敏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她的书。她厌倦了整天都在阅读关于死亡的书籍。这虽然很有趣,但死亡总是一个令人害怕的名词,她经常为哈利和罗恩所做的事情提心吊胆。事实上,只要一想到当年11岁的哈利独自面对可怕的奇洛教授,她仍然怕得会颤抖,担心如果时间会倒流,哈利仍然可能会被杀死。
      她无法自控地陷入了深思:“我很想回去,我觉得我只是被永远地困在了这里,就好像我还活着,但却无法为我的朋友们做任何事情,他们会想念我的。”
      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华丽死亡:逝去的副标题》的封面上来回抚摸,对他意料之外的回答感到十分惊讶。
      “我理解,这是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是的,”赫敏说,“在医务室里,芒戈和杰瑞德有许多关于治疗咒语和药水的伟大创造,但如果他们不能帮助那些在现实中处于危险、处于痛苦之中人们,那么他们的创造,他们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里德尔可能无法理解这个例子。毕竟,他人生的唯一追求就是自己的利益,从不会考虑帮助他人或做一些对世界产生任何积极影响的事情。他所在乎的永远是……力量,只有力量。
      “你到这里——已经有二十年了?”赫敏问。
      里德尔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很长很长。”他低声说。
      “我可以想象,”赫敏说。“我只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但还是——觉得窒息。那你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做些什么事情呢?”
      里德尔耸耸肩。他举起魔杖。他说:“魔咒,魔药,总是有更多的东西要学。”
      赫敏思索着里德尔的话。他在这个地方待了二十年,但似乎还没有任何朋友,只有一群与现实世界里一样的追随者,她感到了一阵怪异的同情。即使是被他的斯莱特林随从们包围着,他看起来也是孤身一人。
      究竟是扭曲导致了孤独,还是孤独导致了扭曲?这是一个难题。
      赫敏意识到太阳正在缓缓落下。“我该走了,”她说,“我告诉过米拉我今天一天都会躺在床上,撒谎的感觉很不好,所以——”
      “别走,”他说,这两个字听起来不像一个命令,所以她听进去了。
      “为什么?”
      他又耸耸肩,看着她。“我们扮演得就像两个完全正常的人一样,再过一分钟就好。”
      赫敏笑了起来:“完全正常?这是一个很高的要求。”
      里德尔注视着她的眼睛,她可以向上帝发誓,她看到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真诚的微笑。她真的想离开,想回到她的宿舍,但同时,她也不想回到沉寂的死亡研究之中。
      “那是什么?”他用手指指着她旁边的那本书:“更多的死亡?
      “是的,”赫敏叹了一口气,“这有点令人沮丧。”
      “我可以想象,”里德尔说:“为什么你不能读一些关于生的书,偏要去翻找那些关于死的书呢?”
      赫敏眨了眨眼。这是一个主意。她同样有可能在关于永生的书中找到关于死亡的东西。
      棒极了——这样我就有两倍的工作量了。
      “我还真没有想到过,”就当她正想说‘谢谢’时候,她及时打住了,她不能说这个词。尤其不能对他说。
      他真的是完全无法预测。她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思考什么——一丝情感流露的痕迹也捉摸不到。而每当他眨眼,那缓慢且意有所指的幅度,都表明他已准备好了下一次的眼神交汇。
      “你是从哪里学会所有这些法术的?”赫敏问。里德尔的魔杖再次被握在他的手中,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动,他低头看着它。
      “我有很多时间用于研究。”
      “这不是我的问题的答案,”赫敏说。当她用他自己的话来反驳他时,里德尔皱起了眉头。
      “图书馆”,他答道,“那么你呢?即使你拒绝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十八岁的时候死去——但在那个年纪,要学会这么多复杂咒语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赫敏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学习咒语对我来说一直很容易,我在学校里也做了很多独立的研究与学习。”独立研究——里德尔的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等等,”她说,“你说你现在在地球上多大了?”
      他眨了眨眼:“七十岁多一点。”
      “所以,你也是咯?”赫敏问。
      “什么?”
      “你说你是1945年来到这里的,如果你在现实世界里才七十岁多一点,那么你到达这里的时候也是十八岁左右。”
      里德尔的下巴微微绷紧,他第一次看起来有点不安,好像有人戳到了他的软肋。“哦,”他勉强挤出一个回应。
      他离开了教师的讲台,开始慢慢地在教室里来回踱步,仿佛正在编织一张大网。他没有把这一块的数学计算考虑在内——真是愚蠢,他居然轻易地就让这点泄露了。现在他看起来和她一样心虚。里德尔本能地摸了摸他手指上的戒指。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13楼2017-11-04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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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就在那时。他还很年轻——那么年轻……他的计划如此清晰明确,他要除掉那个肮脏的麻瓜,接着是所有他的同类,特别是那些那些假装自己是巫师或女巫的泥巴种们,他们的渺小与污秽令他想起他的父亲。
        赫敏惊慌地发现里德尔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仇恨,即使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这幅表情也没有消失。
        里德尔的黑瞳闪烁,盯着墙壁。这场谈话,比起他从她那里得到的信息,她收集到的可能更多。她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越是与她交谈,他越觉得她有所隐瞒。是时候换一种更为直接的策略了。
        教室里所有的窗户都是开着的,一阵微风吹了进来,稀释了室内令人窒息的热意——屋外响起了雷声。
        赫敏看着夕阳下正在酝酿的雷电风暴,她从来没有想过再一次见到真实的天气会这么令人高兴。一道闪电劈下,击中了草地,有人从湖边向这片被雷击过的草地施了一个咒语,大概是为了防止这片干燥的草地着火燃烧起来,赫敏注意到外面开始下雨了。“有个叫梅丽雅·特尔布拉德的拉文克劳女孩,她是一个天气女巫。”她一定是一个强大的天气女巫——这是一场来势汹汹的大暴雨。赫敏本以为会看到好多人从湖里冲出来——在雷雨天气中还在湖中游泳显然不是一个安全的选择——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梅丽雅肯定会让雷电避开黑湖。
        里德尔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随着一声巨大的“砰”,所有窗户都在一瞬间关上了,随后是“咔哒”的落锁声。赫敏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防止雨水进入室内吗?
        她又害怕了,里德尔想着,得意地笑了。很好。恐惧是他新的——并且更为熟悉的——方法所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当他再次举起魔杖时,她棕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有时候,她的内心想法会完全地写在脸上。
        他朝教室前方走去,再次挥动魔杖。门也关上并落了锁。
        “你在做什么?”她问道。还不够明显吗?他没有回答她愚蠢的问题。
        赫敏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此刻的形势并不乐观,当里德尔走近她时,她紧紧握住了魔杖光滑的杖柄,仍然保持着沉默。
        好的。好的。冷静下来,放松——
        “摄神取念!”里德尔把魔杖指着她,低声喝到。赫敏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在蓝色的光芒接触到她之前,把所有思绪驱逐出了脑海。
        她让一个简单的图像占据自己的头脑——陋居。只有陋居,矗立在空无一物的虚无之中。是的,她已经可以熟练运用大脑封闭术了。对当时驻守在城堡内的每个人来说,掌握大脑封闭术都是至关重要的,以防他们万一落入食死徒手中,不至于泄露一丝半点有用的情报。
        她在内心描绘了发生在陋居里的每一个故事,详细到每一个细节,她感到里德尔充满侵略性的魔力正在试图摧毁她设置的重重障碍,但她很快稳住了心神,陋居的形象不仅没消失,还变得更加稳固。接着,她开始给陋居配上了花园和大片大片的草地——是的,除此之外她没有其他可以关心的事情,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想到——赫敏可以一整天都想着这个,这个她寄宿的家,这个除了霍格沃茨外她在世界上最喜欢的地方——
        草地,草地,草地,放眼望去全是大片的草地。里德尔愤怒地发现他的摄神取念无法真正地抵达她的记忆深处,就好像用指甲在玻璃墙上乱抓一样,不得其门而入。而当赫敏反击的决心变得越来越坚定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魔杖——“Iverbera!”她大喊一声,将魔杖刺向里德尔。他的眼睛圆睁,身体穿过排排桌椅猛地撞上墙壁,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像是被一个由石头做的拳头击中了胃部一样。
        赫敏慢慢睁开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眼中彻头彻尾的仇恨是那么明显,他脸上努力克制的冷静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他可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还是一个女孩,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何况她还是一个泥巴种,这更是辱上加辱——能够阻挡他的摄神取念。后来赫敏才回想起,他精通摄神取念,甚至不需要魔杖就可以完美地实施。她对紧闭的大门挥了挥魔杖,解锁了它,并轻轻向外打开,但是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向前迈出一步之前,里德尔已经先于她重新对大门施展了诅咒,使之与周围的石头融合起来。这里不再有门了,她唯一所能看见的只剩一面光秃秃的石壁。
        当里德尔朝她走去时,赫敏正注视着墙壁。想要从这里出去需要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还原咒,爆破咒可能更为合适——
        里德尔抬起手,一根绳子从他魔杖的尖端窜出飞向赫敏,但她马上就回了一个对应的解咒让绳子消失了。她本打算利用这个间隙对石墙释放一个爆破咒,但另一束恶毒的光线出乎意料地击中了她——
        “钻心剜骨。”他冷冷地说道,魔杖对着她。在她能够闪身躲开之前,甚至在她能够反应之前,他的咒语就击中了她,把她撞到了冰冷的石头地上,完全无法想象的剧痛瞬间吞没了她。
        又回到了又回到了又回到了又回到了那间有求必应屋,她为什么又得承受这一切?原本已经过去了好久,但现在它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她的指尖,她的手臂,她的每一个神经元都似乎被人用刀片一刀一刀地剜开,她过去是怎么在这个诅咒下连续坚持好几天的?她甚至都想不起来——
        一点都想不起来——
        而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痛苦地尖叫出声,在粗糙的石头地板上扭动挣扎,当她在两次攻击之间设法睁开眼睛时,只看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冷冰冰的画面——
        屋外的电闪雷鸣
        里德尔唇角扬起的假笑
        他满意的表情


        IP属地:上海121楼2017-11-05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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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觉喉咙也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当他放下魔杖,停下折磨的时候,她仍在持续尖叫着,泪水无助地从她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手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双手都是她自己抠出的鲜血。
          “那么,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他温柔地问,在她蜷缩着的身体旁跪了下来。也许是一时兴起,他的手以一种奇怪的——几乎是关怀的——姿态和力度,轻轻地将她的乱发从她的脸上移开。“来吧,赫敏·格兰杰,如果你真的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没什么可隐瞒。”她低声说,睁开了眼睛,里德尔注意到了其中蕴含的深切痛苦,但更多的是被那种痛苦背后的愤怒所冲击。
          赫敏意识到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握住了魔杖。她慢慢地翻了个身,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轻挥了一下——
          这不是她想要施放的咒语——此时此刻她对魔咒的掌控力十分低下——但还好,一扇门安静而缓慢地出现在了石墙上,她保持自己不去看它。它打开了几英寸,无声无息——她可以从余光看到它——但她同时也发现了,汤姆·里德尔离她非常非常近。
          她仍旧伏在地上,仅靠一只手肘支撑着自己,钻心咒令她的四肢像一滩烂泥般无力。他摇了摇头。
          “看到你这样我也很痛苦。”他叹了口气,伴随着甜蜜谎言的是他既低沉又温柔的嗓音,多么令人信服,她几乎,几乎就要相信这句话是真的了,而只过了一秒钟,她的眼中的怒气就被孤注一掷的渴求所替代。
          她可以解决这一切,她可以成功脱身,她可以的。她已经在有求必应屋里连续努力了好几天,虽然那时没有成功,但至少在这里她可以做到,因为那扇门离她只有三英尺的距离。
          他挥动魔杖,桌椅全部消失了。他甚至没有转过头——他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赫敏。
          “你确定你没什么可以对我说的吗?”他温柔地呢喃。这是一种病态的对比,他以一种天使的姿态挥舞魔杖,却对她施以魔鬼的暴行。
          她的嘴闭得紧紧的,他轻轻摇了摇头,再次举起了魔杖。赫敏想起上次她是怎么应对的,于是又做了一遍。
          当魔杖降下的时候,赫敏紧闭双眼,把所有的思想,所有的人性都封闭在心里。当痛苦再一次降临,它们怒吼着占据了她其他所有的剩余部分。
          她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尊严,不在乎向他展示她可以与之抗争的能力,当然也不在乎她自己的声音,她不断翻滚撞击着坚硬的地面,蜷缩着尖叫起来,她的一只手成功地碰到了他的胸口,把他撞倒了,而折磨也在他失去平衡的一瞬间结束。
          她躺在那里时,紧绷的神经暂时松了一口气。她的外袍一半还挂在身上,另一半已经脱了下来,她狂乱地呼吸着,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里德尔缓缓地从被她推开的地方坐了起来,漠然的面具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赫敏努力让自己也坐起来一点,把头发拢回原处,说道:“你这么做其实是在白费力气。”她认为他一定会杀了她,不过她马上想起自己实际上已经死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梅林……她在笑。她还在笑。我对她用了两次钻心剜骨,可她却坐在那里,告诉我这并不管用,并且还在对我笑。
          他几乎无法想象。如果有人能成功对18岁的他使用钻心咒的话,他一定无法坚持这么久,这可能是最令人愤慨的认知,那就是她比他更优秀,而她玫瑰色唇瓣扬起的微笑几乎使他不想再次折磨她,这很奇怪,因为他是如此的愤怒,他应该做的就是摧毁她抵抗的屏障来释放他的怒火。
          我该怎么办?
          这一次,汤姆·里德尔陷入了彻彻底底的困境。他知道这里没有吐真剂,也没有制作这种需要耗时一个月的药水的说明书,因为它向来属于高度机密,所以这条路走不通。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酷刑都……不管用吗……? 钻心咒是里德尔的朋友,是他可靠的帮手,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该怎么做。他只是坐在那里,盯着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这太奇怪太诡异了,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赫敏叹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结束了,好像在挫败了一次他的折磨后,他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里德尔看起来很失落。她轻轻地甩了甩长袍,把它重新穿好,紧紧地裹住了自己的膝盖,她在衣袖内握紧了魔杖,感觉自己的头脑还是晕乎乎的,她试图把自己调整到正常状态。他们默默地坐了几分钟,盯着彼此的眼睛。
          外面很黑,太阳已经落山了,赫敏一整天都待在汤姆·里德尔这个不稳定的因素身边。
          “汤姆,”她恍惚地开口,而他立刻习惯性地反驳:
          “别这么叫我。”
          她翻了个白眼:“这是你的名字,不然你要我叫你什么,伏地魔?”
          他惊异得睁大眼睛,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哦,”她干涩地说,“哦。”
          “你怎么会——”
          但就在此时,有人出现在了门口。是米拉。
          “赫敏,是你吗?”米拉说着,用一种接近厌恶的表情看着里德尔。他转过身来,震惊于这扇门的再次出现,然后回头看着赫敏。
          赫敏看见里德尔挥舞了一下他的魔杖,她感到自己忽然又有了力气,一股清新的活力充满了她的身体。“是的。”她说,她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仿佛从来没有被尖叫影响过。里德尔用复苏咒给了她力量,没有留下钻心咒的痕迹。
          哦,梅林,现在她不得不向米拉解释为什么要对她撒谎。更糟糕的是,她必须解释为什么她会为了与一个斯莱特林在教室里独处而对她撒谎。
          赫敏慢慢站了起来,里德尔跟在她身后。“我们找了你两个小时,”米拉对赫敏说,“戈德里克一直在楼上找,而R.J.在地下找。”
          “我很抱歉,”赫敏说,表现出了一副诚恳的歉意,“我完全忘了时间。”
          里德尔的声音很轻,但他说的很快:“是我的错,赫敏之前确实说过她必须得走了,是我把她留在了这里。”赫敏勉强控制出自己没有笑出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米拉尖锐的灰眸紧盯着他,终于稍微软化了一些。里德尔在内心叹了口气。女孩——总是很容易被外表迷惑。
          “你们两个在制作什么魔药?”米拉的视线勉强离开了里德尔。
          “汤姆不肯告诉我,”赫敏说,“这是他发明的魔药。”她转过身,给了他一个含糊不清的笑容。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她的,持续对她发送着各种各样无法言说的质询。但是现在,他烦躁地发现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和他一样深不可测。她那淡褐色的大眼睛俘获了他,用那隐藏在它们背后的秘密诱惑着他,用她迷人的未知的内心世界——
          “听起来很有趣,”米拉说,“但我现在快要饿死了,现在离午夜只有几个钟头了,赫敏。
          “噢,那我们最好快点去找其他人吧——下次见,汤姆。”赫敏向他挥手,就好像他们是好朋友一样。里德尔努力控制着内心的反感。从来没有人敢用这么随意亲密的方式与他对话,但这个女孩敢——她走出教室,最后从门缝向内瞥了一眼,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汇随着大门的关闭而中断了。
          里德尔极度震惊地靠着墙壁,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名词。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他只告诉过十个人,只有其中的两个在这里——他曾严厉警告过阿布拉克萨斯和瑞文兰德,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任何情况下泄漏了某些信息,那他们将会承受黑魔王无尽的怒火——
          里德尔叹了口气。或者,也许——也许在那个世界,他曾有过什么壮举导致他被写进了历史书里?可能这个女学生格兰杰是从一本教科书里了解了他……
          他的脑海里漂浮着太多的问题。汤姆·里德尔不应该有问题——就算有也应该立刻得到答复,这是一条毫无疑问的原则,而这个原则今天已经被打破了。
          最后一次困惑地摇头后,里德尔抹去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他可以等,一切都会得到及时的解答。


          IP属地:上海122楼2017-11-05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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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
            “如果你真的想多花点时间和他在一起,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不会介意的。”R.J.边往他的早餐盘中添加食物边说道。
            “但我会介意,”戈德里克嘀咕着,往斯莱特林学院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斯莱特林。”
            米拉耸耸肩:“这不像你,赫敏,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抱歉,”赫敏叹了一口气,“看在梅林的份上,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和他在一起度过一整天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下楼吃饭,看见他鬼鬼祟祟地从大厅里走出来,所以我就跟踪了他,完全是出于好奇。”
            她的朋友皱了皱眉,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他确实有什么企图吗?”戈德里克阴沉沉地问道,“因为我知道在过去,斯莱特林学院里总是不缺充满阴谋诡计的人——”
            “不,他只是在发明一剂魔药,”赫敏说。她不应该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往里德尔目前正在做的事情上面引。如果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可能会想要对她使用无声咒吧。
            “那么,啊,”米拉笑着说,“介意告诉我为什么他脱掉了长袍吗?”她用手肘挤了挤赫敏。
            赫敏被戳得有些疼,转头瞪了一眼米拉:“闭嘴!”
            “什么?”一种被羞辱的神情同时出现在 R.J.和戈德里克的脸上。
            “什么,”米兰达迷糊地回应着,从她的羊皮纸上抬起头来,“是如此重要,以至于你觉得必须在我耳边嚷嚷,戈德里克?”
            “没什么,”赫敏嘶声说。米兰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羊皮纸上。阿布思坐了下来,他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轻微的惊讶。
            “好吧,我想我可以做一个公正的第三方。”他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米拉哼了一声:“像往常一样?”
            “当然!”他的语气一如往常地愉快,背向后靠。
            赫敏瞥了一眼看上去很愤怒的戈德里克,和看上去非常非常不满甚至有些愤恨的R.J.。
            “那么……介意解释一下吗?”米拉重复了一遍,她的笑容扩大了,赫敏脸颊上好不容易褪下的潮红又泛了起来。
            “因为魔药下面的火烧得很旺,导致教室里很闷热,所以他脱掉了外袍,就这样。”赫敏澄清道。
            米拉抬起头来,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狡黠的笑容,用一种“我知道你在撒谎”的语气说道:“好的,好的,随你怎么说。”
            赫敏闭上了眼睛。 “梅林!我以为你们已经很成熟了,但你们却还在为我和一个其他学院的人说话而耿耿于怀。”这太愚蠢了。他们看起来甚至不会为真正的理由而生气。比如说,那个钻心咒。
            “嘿,我不是在嫉妒你那完美的心仪对象,”米拉说,双手无辜地举高。赫敏又脸红了,希望他们没有发现。
            “他才不是——”
            “忘了这回事吧。”R.J.说道,继续咀嚼着他的早餐,自制的神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接下来的几周对赫敏来说很难熬。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收到斯莱特林们向她投来的奇怪视线。当然,如果她和里德尔独处了一整天的事情流传出去了的话,阿拉明塔·梅利弗伦会比其他任何斯莱特林更想置她于死地,但是现在她同往常一样离得远远的。
            赫敏与杰瑞德和芒戈一起在医务室呆了几天。 杰瑞德向她详细展示了他广泛的魔药收藏,另赫敏惊叹不已。他写了一本又一本关于各种治疗方法的书籍——那还只是在过去的几年里。芒戈则向赫敏介绍了几种相对晦涩难懂的治疗咒语。
            “就像尽管世上存在着多种不同的迷情剂,但他们都有着根本的相似之处,”他说,“所以,也有很多不同的法术来修复伤害,并且彼此都有共通之处。”他给了她一本小小的黑皮书让她学习,里面写满了他自己对于治疗魔咒的心得体会。赫敏第二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习咒语。它们非常有用——她不知道为什么霍格沃茨没有设置专门教这类东西的课程。
            赫敏小心保持着自己随时随地都有人陪伴,哪怕只有任何一秒她必须独自待着,她也会害怕里德尔会以某种方式找到她,问她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真名。伏地魔。
            该死的钻心咒后遗症——如果她能保持冷静就好了,如果她不是那么虚弱就好了。虽然依照大多数人的标准,连续忍受两次“钻心剜骨”的折磨而只泄露了一件事情,可能已经是一个壮举了,但是赫敏过去在有求必应屋内曾紧紧守住了秘密,她不明白如今的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yu蠢,以至于失去了守口如瓶的能力。尤其是现在她和里德尔待在同一栋城堡里,必须时刻保持十万分的谨慎。
            噢——万幸的是,在这里说错什么话只会伤害到她,不会危及她的朋友。她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而且她确信自己能做得很好,越来越好。事实上,由于她天都坚持向戈德里克学习咒语,这份努力很快就回报了她。赫敏已经能够成功战胜里德尔在决斗中对她施放的那个Subligo jinx。它的原理是将一个有预谋的诅咒与施法者受到的攻击结合在一起,将它们一并反击给对手。
            随着她的魔法军械库不断充实,赫敏在孤独中感到了一丝安全感,尽管她有时候仍旧会担心自己被单独抓住并被一刀一刀切成碎片。每当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跌落进对里德尔的恐惧之中时,她就会努力让自己想想罗恩。他的形象正在迅速成为她最强烈的慰借。
            赫敏和戈德里克早早就在湖边练习水性魔咒。太阳才刚刚升起,两人摆好了各自的准备姿势。
            “你要用Insumera把它绑在一起,”戈德里克说道,“而你在想这个咒语的时候,你的手腕需要这样转动——”他集中精神地皱起眉头,伸出魔杖逆时针转动,“ ——然后再向上挥动,Okay?”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面前的湖面上涌出了一小团水花。
            赫敏点点头。 Insumera!当她的葡萄藤木魔杖向上挥动时,一大团水花从湖中闪烁着飞溅而出。她为这个魔法需要的注意力而感到惊讶——只要她的眼睛移开一秒钟,就有水花从中滴落,回到湖里。
            戈德里克说:“举起你的魔杖,施一个 Pervitum,然后慢慢地拉回来,然后你就能用假想的方式移动你的魔杖。”
            赫敏咬紧牙关。 Pervitum!她把魔杖拉回来,水花爆开炸成了一层层的细雾。“该死的!”她叹了口气,擦了擦眉毛,“这实际上很难。”
            戈德里克笑了起来: “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是一旦你掌握了基本的控制,就不要害怕尝试,你甚至可以添加像Oppugno这样的东西。”
            当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他向外划了一下魔杖,水雾立刻凝结成了一条卷须,抓住了赫敏的脚踝,把她吊在空中。她的长袍倒挂遮住了她的头,露出她的格子睡裤。“戈德里克!”她尖叫起来,“让我下来,你这个**!”
            水触须摇晃了几下,吓得赫敏再一次尖叫出声。戈德里克爽朗的笑声在湖面上回荡:“你说什么?”赫敏交叉着双臂,随着水波前后摇摆,始终没有停下对戈德里克的怒视。梅林,她感觉鲜血似乎要倒灌进她的耳朵里了。
            “我会诅咒你的。”她伸出魔杖警告道。
            “放松点,”戈德里克轻轻地挥舞着魔杖,把她放回地上。 “好吧,你准备好再试一次了吗?”
            赫敏自信地点点头。转动——Insumera!——挥舞——Pervitum!——把它拉回来,慢慢地……
            一道细细的水柱慢慢地从湖中伸出来,赫敏提心吊胆地操控它来回弯曲了几次,生怕它随时会折断。
            “不要害怕它会断掉或是什么,”戈德里克在一旁指点道,“它很坚固,我相信你刚才注意到了。”
            “别再玩倒吊的把戏了。”
            戈德里克翻了个白眼。“那好吧,吃点东西怎么样?”只要一提到食物,他绿色的眼睛里就满是热忱。
            “除非你答应吃完早餐后再教我一点其他的东西。”赫敏讨价还价道。
            “可以,可以,当然。我会教你一个草药变形术或者其他什么的,先走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草药变形术?那究竟是什么? 赫敏叹了口气,匆匆跟在戈德里克之后,试图不去想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多像罗恩——高大的身材,火红的头发,还有青春期男孩瘦长又健美的体型……


            IP属地:上海129楼2017-11-06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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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拉和R.J.正面临着他们友谊中的一个小矛盾。赫敏发现这件事时有发生,R.J.厌倦了米拉老是催他,而米拉厌倦了R.J.把所有事情都看得这么严肃认真。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紧绷,以至于如果没人打破沉默,他们就会一直尴尬地坐着。而这个人打破沉默的人通常都是戈德里克,因为他经常轻率随意地大声嚷嚷,所以经常注意不到尴尬的气氛。
              不管怎么样,米拉在见到戈德里克后显然松了口气,她拽着他的手几乎就要欢呼起来:“戈德里克!”他们聊着天走了,赫敏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坐到了R.J.身边。
              “最近怎么样?”她说。
              R.J.给她一个难得一见的笑容,这令她感到惊讶:“我挺好的——你知道梅丽雅·特尔布拉德吗?”
              “那个天气女巫,是吗?”
              他点了点头。 “她是活动的组织者之一,她问我是否愿意加入,”他顿了一下,“他们的小团队。”
              “哦!”赫敏惊呼:“那太棒了!那你们的团队具体是做什么呢?”
              R.J.将他的黑发从眼前移开。“我们每周见面五次,围绕着下一个活动交换想法。”
              赫敏笑了起来。 R.J.的情绪从不轻易外露,但这一次,他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种愉快的,只对朋友保留的信任光芒。“那么,”她说,“梅丽雅·特尔布拉德,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揶揄地说。
              “那是什么意思?”R.J.也笑了
              “哦,没什么,”赫敏耸耸肩,“她很漂亮,就这样。”
              “是啊,”R.J.漫不经心地点头,“如果你喜欢媚娃的话。”
              赫敏瞥了一眼一旁的梅丽雅,她坐得笔直,美丽的金色长发披散在她的背上。“她确实有点像媚娃,”赫敏思索道,“不管怎么样——你能透露一下接下来的活动是关于什么的吗?”
              R.J.环顾了一下四周。“呃,”他轻声说道,“严格来说,我不应该告诉你。不过就我观察,下一个活动将是捉迷藏,会有一些人被指定为‘追捕者’,就像是一个寻找标签的游戏一样,他们会分头搜寻其他人并猜测他们的真实身份,一旦有人被发现,那么他也会变成‘追捕者’,躲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
              “哇哦,”赫敏说,“听起来……真是令人兴奋。”确实如此,这是一种融合了魔法的创新游戏。“所以无论谁是‘追捕者’,都必须正确地猜出他们找到的人是谁?那么我可以使用者幻身咒吗,或者以其他人的面貌进行躲藏?”
              R.J.点点头:“这会是普遍的想法,所以不要声张,我已经告诉过你和米拉了,我觉得已经够多了。”
              赫敏朝R.J.点点头,后者咧嘴一笑。
              她忽然感到很不安,因为他的笑容,这让她回想起罗恩微笑时自己的感觉。所以赫敏低头看着盘子继续吃早餐,并告诉自己一切如常。但她的嘴巴有点干,离R.J.太近忽然成了一件让她不太适应的事。
              “现在感觉好多了!”戈德里克伸了个懒腰,轻拍着自己的肚子,“啊,前面我说打算教你一个什么来着?”
              “草药变形术。”
              “对,那个,我们需要一些白鲜和一点点宝莲根,当然,如果你想看一些非常棒的东西,那么我们还需要一些魔芋。”
              “我会准备的,”赫敏匆匆说着,站了起来,她感到松了口气,总算有借口可以离开了。她不能对R.J.产生感情,因为这对她的计划没有帮助。如果她的目的是离开这里,那么她需要的是独立,而不是依赖。她决心不依赖任何人,无论他们多么友善,优秀或有吸引力。
              她来到了地下。斯内普的教室里一定有这三种成分——除了魔芋之外,其他两样都是基础的材料,而根据过去的经验,她知道魔芋也一定会有。
              她走进了教室内的储藏室,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的的东西。她瞥了一眼四周,这里和以前一样令人不快。但是,比起屏蔽自己的感觉与R.J.坐在一起忍受相对无言的尴尬,这里似乎更加愉快。
              赫敏想知道这里的人们坠入爱河时会做什么,他们的爱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是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时刻担忧着第二天醒来时,枕边的爱人就——已经不在了吗?他们怎么能够承受的了?她怎能让自己面对这么惨烈的分别,即使对象是罗恩也一样。即使罗恩也在这里,而她依然能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抱紧他,轻轻吻他的笑容——
              “赫敏·格兰杰。”
              哦,梅林。不要在这里。不要是现在。


              IP属地:上海138楼2017-11-07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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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斯内普的教室,眼前的画面仿佛噩梦成真,汤姆·里德尔正靠在她对面的墙壁上。
                “怎么,你最近是埋伏在了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吗?”她暴躁地开口,不知道如何才能在他咒她之前尽快离开这里。她向前伸出手,魔杖从她的袖子里飞进了她的手中。
                “格兰杰,你的幽默感并没有令我感到有趣。”里德尔说着直起了身子,慢慢地向她走来。这种缓慢又深思熟虑的步伐,带着无法阻挡的气势袭向她。
                “太好了,那么让我一个人呆着吧,这样你就不会听到我尖酸刻薄的话了。”赫敏面无表情地说道。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里德尔的魔杖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Obsido,赫敏仿若本能般召唤出了一面厚厚的绿色盾牌阻挡住了一次来自他的攻击。
                他将一缕凌乱的黑发从额前抹开,呼吸低沉而缓慢,似乎是在控制自己。“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格兰杰。”他轻轻地说,再一次举起魔杖。
                就是这个吗?这个就是结局吗?是不是这一刻他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对她使用了索命咒?
                但是,奇怪的是,他正在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朝着这条走廊和另一条走廊的交叉处走去——然后他挥了挥魔杖,但却指着自己。
                一瞬间,他的腹部被深深地切开,他就像一个喷泉一样,腹部的伤口就是泉眼,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喷射而出,像巨大而愤怒的眼泪一样流下——
                然后是那样的尖叫。
                赫敏从来没有听过哪个男生会像里德尔那样尖叫。这是如此原始,像是从干燥的喉咙中逸出的原始嘶吼,不断地在走廊中回荡回荡回荡。他跪了下来,然后整个人摔倒在地,双臂摊开,眼睛紧闭,位置正好处于几条走廊的交叉处。
                赫敏从没想到过会看到这一幕,她的脑袋快要短路了。天啊,她应该怎么做,救他?这似乎是她应该做的,否则他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但是她的脑袋晕乎乎的,血在他的周围四处流淌,而当魔杖从他的手上掉下来掉落在石头地板上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微弱的“咔哒”声。所有那些芒戈教给她的治疗魔法都在此刻涌进了她的脑海,但她不能——她无法医治伏地魔,她不能那样做,她不能背叛她的朋友们,不能背叛自己,也不能背叛自己的死亡……她不像芒戈一样会对所有目标施与无差别的救治,她很介意——她不能救他。不能是汤姆·里德尔。不能是那个杰出的、完美的、邪恶的汤姆·里德尔。
                突然之间,赫敏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很多人的声音。而他还在持续尖叫。
                赫敏晕晕乎乎地朝他走去,她的脚轻轻地踩在血泊里——噢,上帝,到处都是他的血——她出现的时机似乎恰到好处,这个路口的下方走廊正对着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当她走向浑身是血的里德尔身边的时候,至少有十个斯莱特林目瞪口呆地目睹了这一切。最后,他终于停止了叫喊,取而代之的是剧烈起伏的胸膛。
                “我——”她结结巴巴地说,但似乎没人在乎她说了什么,接着另一个响彻云端的尖叫声响了起来。赫敏看见了阿拉明塔·梅利弗伦苍白的面,她挤开越来越多的人群来到了她的面前。
                “汤姆!”她尖叫起来,“汤姆!”
                有人喊道:“快喊阿布拉克萨斯来!快点!”
                然后,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混乱。几个斯莱特林跑回公共休息室,赫敏可以听到远处呼唤“马尔福”的声音。但她现在只能看着阿拉明塔,她恨恨地盯着赫敏,眼里的憎恨只有里德尔的眼中的那种可以与之媲美。赫敏摇摇晃晃地跪在里德尔身边,低头看着他,她似乎离他的脸太近了,她无力地松开了紧握魔杖的手。
                他将脸微微侧向她,低声呢喃:“这不再是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了。”他的嘴唇微扬,扯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古怪,他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掌,把她的乱发绺回耳后。他的手指温暖湿润,但却依然平稳自制。她猛地向后缩,不让他再次触碰到她。
                在他那迅速泛白的嘴唇边绽开的,是一抹多么邪恶的笑容!他绝对算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赫敏的眼睛转向阿拉明塔,她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像西红柿一样红。
                里德尔的皮肤开始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阿布拉克萨斯很快就过来了。”他低声说道。赫敏抓紧魔杖,蹒跚着向后退了一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个画面是如此不真实,喧闹声,大叫声不绝于耳,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满脸惊恐地从公共休息室里冲出来,他奔向里德尔身边,跪倒在大片大片的血泊里。
                “哦,梅林,”阿布拉克萨斯深呼吸了一口。他把里德尔被鲜血浸湿的外袍脱了下来,掀开他的衬衫,露出了腹部深处的伤口。
                马尔福对着伤口轻轻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只见创口慢慢地恢复成了苍白平滑的肌肤。“Tergeo”,随着他再一次抬起手臂,那无处不在的鲜血,也从地上,从里德尔的胸膛消失了,使他的外表再次恢复了整洁。赫敏惊讶于马尔福竟然对治疗魔法有所涉猎,真是奇怪——甚至有点讽刺——但她很快就意识情况不妙,有超过二十个愤怒的斯莱特林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而既然里德尔已经痊愈了,于是她转过身子,飞快地逃离了那里。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2楼2017-11-07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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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管是实质性的还是精神层面上的。每当她对上他的眼睛,他总会露出一种胜利者的微笑,而每当她在任何场合遇到其他任何斯莱特林,对方都会毫不吝啬地向她投去冷冰冰的仇恨目光。她甚至还得时不时闪身躲开几个射向她的恶咒,而戈德里克这时总会冲那群卑鄙的偷袭者们怒吼。
                  她很难向她的朋友们解释清楚这整个情况。由于主角是里德尔,他们似乎并不相信她的故事,但是他们坚定地与她站在一起的立场却从未改变,他们依然保护着她不受任何辱骂和咒语的攻击。为此,赫敏非常感激。
                  这个咒语,它不可能是神锋无影,因为当斯内普发明这个咒语时,汤姆·里德尔还没有复活。这是一种特别恶毒的诅咒,即使阿布拉克萨斯已经使大部分的肌理恢复了原样,但其内部的组织仍未愈合。所以最后里德尔还是在医务室里躺了三天,而芒戈和杰瑞德则是处浑身解数救治他,给他喂了各种各样恶臭的药水。
                  事发后的第二天,赫敏却在医务室吃了一个闭门羹,芒戈和杰瑞德一句非常简短的“出去”让她伤透了心,显然,他们俩都听说并且相信了这些谣言。
                  “老实说,赫敏,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杰瑞德阴沉着脸嘀咕着,从他的橱柜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瓶。
                  “这个诅咒威力很大,”芒戈补充道,“非常危险,现在我们不得不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所以……出去吧。”杰瑞德叹道。
                  不想被他们的言辞进一步伤害,赫敏点了点头,飞也似地离开了。
                  里德尔对自己的计谋很满意,或者说,非常满意。一切都按照他计划的那样进行,特别是阿拉明塔·梅利弗伦的反应。她每天都来探望他,说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肮脏的泥巴种竟敢袭击他,以及她在未来几天里为赫敏精心策划的“愉快回礼”。其他斯莱特林们也都或多或少表示出了他们对格兰杰的厌恶,即使他们中的有的人只是说他们很高兴他感觉好一点,并表示会试图让格兰杰的生活变得悲惨。
                  完美。复仇总是如此甜美。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里德尔并没有机会接近任何格兰芬多,否则他就能设法让他们也疏远远她。当一个人完全被社会抛弃的时候,她就会更容易被他逼入绝境。大部分格兰芬多们都认为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善良又安静的人,这会让他们在他与格兰杰孰对孰错的抉择中更倾向于他,独独除了她的那些朋友们。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保护欲令人恼火,R.J.·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她一眼,仿佛在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里德尔推测,他们一定不知道赫敏知道的东西有多少——她对许多事情的了解程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开始。当一个人陷入悲惨境遇的时候,她就会变得粗心,而里德尔能够保证格兰杰今后的生活——或者,呃,死亡,无论怎么称呼——绝不会是愉快的。他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这个诅咒可能是他最痛苦的经历,但没有办法,如果他使用了麻醉咒或其他止痛手段的话,芒戈一定会察觉的,这算是这个完美计划唯一一个不幸的副作用,他必须承受这份痛苦。当然,就算他可能因为谁而受伤的话,那个人只会是他自己。
                  “嘿,赫敏,我想这件事一定会让你打起精神来。”米拉站在赫敏的沙发背后,弯下腰朝她的耳朵大声说道。赫敏应声转头,米拉灵活地向前一跃坐到了她的身边。
                  “什么事?”她今天心情一直不太好——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宿舍里有很多巨大的黑老鼠,她有九成的把握是阿拉明塔做的。
                  “关于R.J.最近在策划的那个活动,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米拉的唇边挂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赫敏挑了挑眉:“我听着呢。”
                  “复方汤剂!”米拉兴奋地说道。
                  “不错,不错。”
                  “不错?这明明很棒!”米拉反驳道,“我们永远也不会被抓住,因为他们会认为我是你而你是我。”她得意地舒展四肢向后躺下,似乎沉浸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之中。赫敏笑起来。
                  “唯一的问题就是,”米拉这时才干巴巴地说:“我不会制作复方汤剂。”
                  哦,那他们就不必担心了——她曾在斯内普的储藏室里看到过各种各样的药剂。“别担心,这个交给我。”她说。
                  “那就太棒了!”米拉说着从沙发上跳了下来,“R.J.说活动就在下周三,我们应该制定行动计划。”
                  赫敏决定在活动那天和米拉喝下彼此的复方汤剂,并计划施一个幻身咒来以防万一。这次游戏活动的规则在三天前公布了,这让害怕被人发现泄密的R.J.大大松了口气。
                  “棒极了,”他叹道,“我终于不用因为提前告诉你们而提心吊胆了。”有四个人被指定为“猎人”——他们分别来自四个学院——这个消息也同样在三天前一并公布了。
                  赫敏在看到名单的时候咆哮了一声:
                  汤姆•里德尔
                  阿不思•邓布利多
                  芒戈•波汉
                  德莱尔•安德里亚
                  “这个名单是谁定的?”赫敏愤怒地问R.J.,他举起双手以示无辜。
                  “冷静点,赫敏,不是我定的。”他微笑道。
                  “他们是学校里最强大的人!”赫敏再三确认了一下名单,不安地说道。就她所知,德莱尔•安德里亚是唯一一个在决斗俱乐部成功抵挡了戈德里克十分钟以上的人。“这真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游戏,”她嘟囔道。
                  赫敏踯躅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去到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如此近的魔药教室拿复方汤剂,为此,她还特意施了一个幻身咒。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
                  赫敏还很担心米拉,她可能会因为看起来很像自己而遭到什么不测,因为那群斯莱特林很可能会借着游戏的名义实施报复。然而,米拉对于赫敏的抗议完全视若无睹。
                  “听着,”米拉说,“如果你决定变成我的样子为我承受攻击的话,我也会为你做同样的事情,这是毫无疑问的。”赫敏张了张嘴打算反驳,但是米拉却先她一步:“我是魁地奇队的队长,这事就这么定了,因为我说了算。”赫敏叹了口气。魁地奇又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的是,变成我的样子比变成你的样子要危险的多,”赫敏苦涩地说,“大家都喜欢你,而不会像猜测我那样都认为我是个黑巫师。”
                  米拉耸耸肩。“不管怎样,我是个格兰芬多,不管我做什么,斯莱特林都会攻击我。”
                  这倒是事实。无论如何,这个游戏可能会变得非常危险。她应该相信米拉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而且——赫敏有一个秘密的行程安排,她打算继续跟踪里德尔。她已经检查了他的魔药,发现它还在煨着,实验仍未结束。它究竟是什么?为何酝酿的时间如此之久……难道是毒药?这场比赛对他而言似乎是一个做见不得光的事情的绝佳时机——如果他是猎人,那么其他人绝不会出现在他在的地方,不管他有多么鬼祟或可疑。所以他基本上是自由的,但是赫敏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她的监视下发生。
                  星期二的晚上,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充满了期待的喧闹声。赫敏仍然在坚持不懈地试图告诉她的朋友们那天在地下走廊里她和里德尔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仍然没有……理解。
                  “我说过了,是他自己走进了走廊的交汇处,把魔杖指向自己,诅咒了自己,我甚至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诅咒。”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米拉哼了一声,“无法想象一个斯莱特林为了诬陷你而弄伤自己,赫敏。”
                  她叹了口气。这正是很难和他们解释的地方,“他……很不喜欢我。”
                  米拉说:“但那天你们俩在教室里似乎相处得很好。”
                  除了钻心咒的事。“不,”她简单地说,“他善于操纵人,他很邪恶。”
                  这些话似乎都不管用,戈德里克和R.J.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 “赫敏,”戈德里克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诅咒了他,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硬要说这是他自己做的。”
                  “我知道你不在乎,所以我为什么要撒谎?”赫敏叹了口气,气愤地说, “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她真的厌倦了重复,不知道为什么R.J.不停地提起这件事,她一直在不停地重复解释,这一次她是真的发自内心不想再继续纠结了。
                  或许她应该撒谎,说她因情绪失控而咒了里德尔,然后他们的友谊就能恢复正常。
                  这个念头激怒了她。不,她不会让自己降低到那种水准,她不会屈服,不会让汤姆·里德尔用一个该死的诅咒来破坏她的生活!赫敏将脸埋在手中,她希望这件事尽快过去。
                  她抬头看着正在观察她的R.J.,后者的脸上带着一副深思熟虑的神情。也是,R.J.总是一副在深思的表情。她只是希望他想的事情不要是她的个人私事。
                  “你们知道吗,”她大声说话打破了有些紧张的气氛,“这次的活动很像中世纪的三强争霸赛任务。”
                  “中世纪?”米兰达的脸上充满了热情,“我喜欢中世纪。”
                  “是啊,每一个人都必须伪装自己,尽可能长时间地隐藏在布斯巴顿城堡中。”赫敏说。
                  “哦,那个,”米兰达厌恶地伸出舌头,“没有创造力。”
                  “这听起来不错,伙计,”戈德里克笑道,“特别是与其他一些三强争霸赛任务相比——”
                  “呃,不,你想多了,”赫敏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在城堡里放出了一大堆危险的动物,地牢里还有一条龙,我想,是一条处于青春期的龙。”
                  “他们还点燃了一半的地板,”米兰达心不在焉地补充道。
                  戈德里克翻了个白眼:“听起来这个比赛更适合学校之间的友好交流。”
                  考虑到这次的猎人名单——或者更确切地说,那个人——赫敏不确定这次比赛是否会比中世纪的那次更加安全。
                  她那天晚上没怎么睡着。
                  XXXXXXXXX
                  整个学校的学生十点钟准时在大礼堂集合。赫敏开始没看到里德尔,还以为他退出了比赛。可惜不是,他和邓布利多、德莱尔、芒戈站在一起,看起来似乎很不满。
                  “所以,规则是这样:”梅丽雅·特尔布拉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站在四个猎人的面前,看上去美丽极了。“当我向空中射出火花时,这四人将闭上眼睛,而你们将有十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躲藏起来,做任何你们需要做的事情,你们每个人都有这个三角。”她举起一个小铜三角。“他们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让一个猎人用他的魔杖指着你并说出你的名字,那么这个三角就会变成非常明亮的橙色,即使穿着衣服也不可能看不到。这就意味着你已经出局而且也成了猎人,知道了吗?”
                  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同意声。
                  梅丽雅的魔杖尖端迸发出了红色的火花。人们四散开来。
                  赫敏和米拉冲进了厨房。“给你,拿一些我的头发,”赫敏说着用魔杖迅速地剪下了一撮自己的卷发。米拉也同样照做,把头发放入各自的小瓶中。 “真是太离奇了,”赫敏看见米拉慢慢地变成了自己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即便不是米里森·伯斯德的猫的毛发,复方汤剂尝起来仍旧十分糟糕,当赫敏五尺三的身高逐渐伸展开来变成米拉五尺九的身高时,她仍然感到十分疼痛。
                  “梅林,你真矮!”米拉因为个子缩水而咯咯笑了起来。
                  “All right,”赫敏忽略因为身高变化带来的不适应,“那么祝你好运!”她轻点自己的头顶施了个幻身咒,然后用一层薄薄的护盾将自己包围了起来,以防被任何可能会出现的“咒立停”击中。“我们晚上再见。”
                  赫敏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匆匆对自己的鞋子、衣袍和嗓子施了一个无声咒,以确保自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她把那个小铜三角放进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回到大厅。
                  几分钟后,大门又打开了。赫敏紧贴着墙,与背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芒戈先走了出来,他向左转身,踩着与平常一致的轻快步伐出发了。邓布利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观察着走廊的两侧,然后选择了右边的路,一路上还高兴地吹着口哨。德莱尔带着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走在了芒戈身后。而当其他三人早已离开后,里德尔才懒洋洋地走出大厅。
                  他向右走去。赫敏始终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跟着他,她相信这次自己不会再被抓到。从其他走廊上传来了一些模糊的决斗声和扭打声,但里德尔完全没有停下来去找任何人的迹象——他连一个简单的咒立停也没有用过。他要去做什么?
                  当里德尔放慢脚步时,赫敏也立刻停下了脚步。他们仍然在一楼,在靠近魔咒教室的一个角落附近——里德尔走近那个角落,一个女孩子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幻身咒,是阿拉明塔。
                  她意有所指地向里德尔点了点头,抬起了自己尖尖的下巴。他迅速用魔杖指着她,说出了她的名字,一道明亮的橙色光芒从阿拉明塔的口袋里发出。里德尔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保这一幕没被任何人目击——要是他知道她正在看的话——他的声音还是一贯地低沉冷静:“有发现任何她的踪迹吗?”
                  阿拉明塔摇了摇头:“不在这里,阿布拉克萨斯在楼上——你可以问问他,或者直接试试‘泥巴种飞来’。”她冷笑了起来。
                  赫敏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
                  米拉。


                  IP属地:上海153楼2017-11-16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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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
                    赫敏的脑袋正在急速转动。他打算做什么?米拉是不可能承受得了钻心咒的,她不能让里德尔这样对她。但是鉴于他有一个完整的间谍网络,她不可能比他先找到米拉。
                    对米拉的担忧顿时充满了她的脑海。在那个她所离开的、黑暗恐怖的霍格沃茨里,见识钻心咒是一件司空见惯并且习以为常的事,但这里不是。即便魁地奇比赛和决斗俱乐部有时十分暴力,但在这里赫敏还没有看到除了里德尔以外的任何人施放黑魔法。
                    他们现在在二楼。里德尔迅速朝桃金娘的盥洗室方向走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站在他们面前,他的背后是一间教室的门口。 “她施了幻身咒,”马尔福说,“虽然我用了咒立停,但还是被她跑了,看起来她目前正沿着那个通道想要走到六楼去。”
                    里德尔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右走去。赫敏跟着他走过黑暗的通道到了六楼,瑞文兰德·戈德洛特站在出口处指着向上的台阶:“七楼。”
                    斯莱特林们一个接一个的指路最终引导里德尔和赫敏走向了一个让她心惊胆战的地方:有求必应屋。上次在这里的时候,她被杀害了。多么精彩的回忆。她的喉咙紧绷,心跳加速。
                    里德尔来回踱步,双眼紧紧地盯着墙壁,直到一扇门慢慢地出现——一扇相当不起眼的门。Shit。如果他一进去就反身关门的话,她要如何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情况下跟进去呢?
                    里德尔突然转过身来,挥舞起魔杖。赫敏也立刻举起她的魔杖,咬紧牙关,感觉到了他的咒立停撞击在了自己的护盾上。里德尔似乎对空荡荡的走廊感到满意。
                    当里德尔打开门的时候,赫敏就站在他身后几英寸的地方,这是一段近到恐怖的距离。幸运的是,他并没有一进去就立刻关门,而是敞开了一会,这让赫敏刚好有足够的时间在他检查走廊情况的时候闪身入内,而在她进入后,里德尔这才关上了房门。
                    米拉是个聪明的女孩,赫敏想着,露出一个微笑。她创造了一个由高耸的风化石墙组成的迷宫,火炬在墙上发出忽明忽暗的亮光,这里没有天花板,头顶一边漆黑,墙壁高耸直入黑暗。她看着里德尔,他翻了个白眼,一脸顽固的样子。赫敏跟着他走进了迷宫。
                    赫敏想知道有求必应屋到底可以创造出多么复杂的迷宫。当然,米拉肯定会要求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当这一天结束她认为自己可以出去的时候,房间才会改变,让她离开。赫敏默默地欢呼着米拉的天才,但就在她内心雀跃的时候,里德尔拿出了魔杖,她的喜悦慢慢地变成了难以置信。
                    他挥了挥魔杖,赫敏没有认出这个咒语,但是一缕蓝色的光线从他的杖尖射出,随着一声巨大的“砰”,每一堵墙都被打穿了,相当于凭空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路。当他们穿过尘土和瓦砾时,赫敏想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这么一个强大的咒语——它击穿了数十面两英尺厚的岩壁,看在梅林的份上。而当赫敏几秒钟后发现他再次举起魔杖施了另一个咒立停时,她再一次明白了,低估黑魔王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她感觉到自己的护盾在他的力量之下几乎瓦解。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里德尔又伸出了魔杖,赫敏惊恐地颤抖了一下,另一束蓝光从另一个角度射穿了墙壁,好像是在指着什么一样。但这次它只穿过了两面墙,余下的路他们迈步走了进去。里德尔转身朝走廊的方向挥舞了一下魔杖,蓝色的光芒直冲走廊,沿途没有击中任何东西。
                    她和里德尔绕过一个角落,赫敏的心跳加速了,面前是一个死胡同,没有通往右边的路。
                    梅林。米拉真的在这条小巷的尽头吗?真的那么简单吗?里德尔进入迷宫还不到十五分钟,他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吗?
                    “Hello?”里德尔唤了一声,朝着走廊的尽头,仿佛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那里。
                    他又一次挥了挥魔杖,即使赫敏再一次强化了自己的护盾,但脆弱的防护在他的强有力的冲击下还是岌岌可危。
                    赫敏沮丧地看到当咒立停击中某样东西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了。这个人举起了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不,不,不,不,不,快逃——
                    她站在几英尺远的地方看着里德尔,他的嘴边扬起了一抹不详的微笑。摇曳的火把发出温暖的光芒,映照着他白皙的脸庞,为他英俊的五官蒙上一层晦暗的阴影。他在距离米拉大约十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微笑迅速从他的脸上褪去,似乎从未出现过。
                    “是你吗,格兰杰?”他唤道,言语中带着完美的困惑。
                    “你想做什么,里德尔?”米拉嘟囔道。赫敏之前并没有意识到她们的声音有多相似,现在她恨死了这个事实。
                    “你的声音怎么了?”里德尔说着,走向米拉。赫敏祈祷她会告诉他,她不是赫敏,并且退出游戏。这没关系。没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了。
                    “我有点病了,”米拉答道,赫敏禁不住在内心咒骂了一声,快告诉他!
                    她悄悄地走到米拉的身边,随时准备防御任何从他魔杖末端飞出的咒语。
                    里德尔一直处于警惕之中,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随时都能进入战斗状态。如果赫敏咒他的话,他的回击很有可能会射向米拉。她本来打算攻击他的,但是米拉完全不知道她和里德尔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只能毫无防备地被他的恶咒击中。也没有任何咒语可以解除复方汤剂的效果让米拉恢复成自己原来的样子。除了等待里德尔攻击,赫敏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如果他先动手的话,赫敏会加入战局,因为米拉铁定不是他的对手。
                    “哦,”里德尔说,“我很遗憾。”
                    现在他离米拉只有几步之遥了,她无法阻止自己盯着他。赫敏已经忘记了他究竟有多吸引人,米拉也一直这么说——当然,她不能只是看着他。
                    “是啊,”米拉心不在焉地答道。她看上去和自己一模一样,连鼻子上不起眼的雀斑和发尾弯曲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可以让里德尔察觉这不是他折磨过的那个女孩。Shit!Shit!Shit!我该怎么办?
                    最糟糕的是,米拉一直认为里德尔是个完美的好好先生。她完全没有戒备,甚至没有握着魔杖!
                    快拿出你的魔杖,傻瓜!
                    米拉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呢?
                    里德尔收起了魔杖,缓慢地向她走来。米拉明显地屏住了呼吸,沉醉在里德尔迷人深邃的眼睛之中,赫敏感到自己的胃部不舒服地紧抽了一下。每个女孩面对他时的反应完全一样,赫敏厌恶地想。他如此擅长操纵人心的原因之一肯定是他清楚地了解自己对任何女孩都具有如此强大的掌控能力。
                    然而,尽管如此,米拉眼中的赞美之情却是赫敏自己从未有过的,她的脸上也没有赫敏一贯的小心谨慎。赫敏震惊地发现里德尔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差异,尤其是他现在距离米拉只有不到一英尺——他是在做什么——他明明可以在火炬的亮光下看到米拉·赫敏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这是一个绝佳的隐藏地点。”他环顾着迷宫说道。
                    “是啊,”米拉不客气地答道,显然想尽可能少地说话,这样他就不会注意到她的声音实际上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显得陌生,而完全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我一直在想那天的事,”里德尔继续说道,他的眼睛闪烁回到米拉身上。
                    她微微张开嘴,但没有说话,只是咬了一下嘴唇,皱起眉头。赫敏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很有可能在想这句话应该跟故事的哪个版本有关联:是赫敏的版本,还是在学校里流传的版本。最终,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IP属地:上海156楼2017-11-16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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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米拉简短地问,赫敏看到里德尔的一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典型的假笑。该死!如果米拉说的是那个赫敏咒了里德尔的主流版本,那么他就会知道这不是她……
                      “我以为你知道,”里德尔低声说,双眼紧紧注视着米拉·赫敏。
                      “哦?”对于这个回答,米拉有些状况之外,她紧张地应了一声,在里德尔的凝视下不知所措。赫敏暗自为这个可怜的女孩祷告,她知道被那种眼神狠狠地钉在原地是什么感觉。
                      “事实上,你知道的确实比你应该知道的多得多,这是毫无疑问的,”里德尔的笑容有些冷酷,一种模糊的疑惑神情爬上了米拉·赫敏的脸庞。
                      “什么意思?”她问道。
                      赫敏惊恐地看着里德尔缓缓低下头颅,他的脸距离米拉·赫敏只有不到的六英寸。她微微挑起眉毛,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就好像处在夺魂咒的影响下一样。
                      她忍住了想要立刻诅咒里德尔的冲动,魔杖的杖柄因为过分的克制而深深地嵌入她的掌心之中。她考虑过施一个统统石化,但是没有——那个咒语是可以听见的,而且里德尔的反应速度极快,他会在几秒钟之内阻止这个咒语并且反过来咒她。 “不要装傻,”里德尔喃喃道,“这不像你。”
                      他抬起一只手。赫敏如神经反射般立刻抽出了魔杖,但是她惊讶地发现他的手里空无一物。事实上,他抬手的动作甚至不是很快。他在做什么?
                      赫敏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急速下坠,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里德尔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米拉·赫敏的脸颊,把她厚重的棕色头发从眼睛前移开,并且一路顺着脸颊的曲线往下。赫敏感到头晕目眩,即使现在被里德尔抚摸脸庞的那个人并不是她本人。梅林。米拉·赫敏吞了咽一口,向上抬头,双眼盯着里德尔的脸。
                      赫敏祈祷里德尔不要透露太多关于她的事给米拉——她还没有打算把自己过去的遭遇告诉任何一个朋友,而她已经感觉到自己上次和R.J.在湖边交谈时泄漏了太多。事实上,她感觉自己已经打破了那个世界中的霍格沃茨的一条铁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在折磨下泄密的可能——忘记这条铁律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现在她明白年轻的黑魔王与他年迈时同样擅长折磨的招数。
                      “你在,你在做什么?”米拉·赫敏好不容易挤出一句低哑的问询。里德尔没有回答,手掌撑着她的背后,将她困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他低头将嘴唇贴近她的耳畔,黑色的发丝从前额缓缓垂下,轻声低语:“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名字。”
                      赫敏闭上了眼睛。这真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情况了。她绝望地向里德尔放置魔杖的口袋望去,多么希望这个口袋没有一丝褶皱,好让她能直接抢走他的魔杖,然后带着米拉一起离开。
                      “我……”
                      米拉·赫敏结结巴巴地开口。鉴于她此刻的面部表情,赫敏很惊讶她还能说得出话来。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里德尔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我们也可以协商。”
                      “喔,是吗?”米拉·赫敏松了一口气。在自己的脸上看到欣喜若狂的神情带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背叛感,赫敏感到很恶心。
                      里德尔的嘴唇沿着米拉·赫敏耳后的线条来到了她的颈肩,仿佛吸血鬼般对着她的脖子低语:“我总会对你妥协,”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肩,甚至还轻吻了一下她的脖子。这一切都被赫敏看在眼里,她感到有些不适。接着他又说话了:“只要做那件我让你做的小事就行。”
                      “呃……那个名字吗?”米拉·赫敏早已被刚才发生的事抽干了力气,此刻只能虚弱地问。
                      “不,另一件事,你知道的。”
                      另一件事?赫敏的脑袋飞快转动着,她想不起来里德尔曾让她去做哪件事,尤其不是那种会让他以诱惑的语气说出的事。他究竟在暗示什么?赫敏不屑地哼了一声,但很快就想起了之前在那条黑暗的隧道里自己面对里德尔时的反应,不禁满脸通红。
                      赫敏看见里德尔的唇轻柔地吻在了米拉·赫敏的下巴边缘,尽管双颊滚烫,双拳颤抖,但出于某种原因,她无法移开视线。里德尔闭上了眼睛,所有平时透过那双眼睛流露的淡淡情绪都被完全阻隔,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竟赋予了他一副怪异的平静神情。接着他睁开眼睛直起身子,后退了几步。米拉·赫敏长吸了一口气。赫敏发现自己也在这样做。
                      “那么,你知道在哪里能见到我,”他叹了口气,“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米拉·赫敏和赫敏两个人依旧呆呆地紧贴石墙站着。
                      哦,她确实会去见他。赫敏知道他指的是那间他酿造魔药的教室。她有太多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而米拉……米拉看上去深受震撼,她紧紧盯着里德尔离去的背影,似乎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一样。终于,她最后只是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留下赫敏独自呆在迷宫里。
                      赫敏恍惚地想知道现在几点了。几分钟后,她听到门关了,于是她也起身走向出口。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66楼2017-11-21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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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求她做的是什么‘事’?老实说她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这种'事'。也许他没有试图在这里折磨她意味着她可以安全地在魔药教室接近他,问他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装作自己没在他的魔杖下饱受折磨一样再一次回到那个房间,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几乎无法想象自己再一次踏入那间教室的画面。
                        当她离开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做到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城堡周围漫步了几个小时,根据约定继续服用复方汤剂。比赛结束前几个小时药水被喝完了,但是她并不在乎。游戏的所有乐趣已经被夺走。事实上,她很高兴自己恢复了原样,因为这意味着米拉也恢复了原样。
                        在三楼,邓布利多因为她卸掉了护盾而发现了她,她的三角发出了光芒。赫敏在这一瞬间几乎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她成了一名猎人,但是她既没有抓到任何人,也没有真正追捕过任何人。七点左右,她的三角发出一阵红光,她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依约前往大厅。在大厅中她看到了梅丽雅·特尔布拉德正在为获奖者颁发一大箱巧克力,这是一个咧嘴笑嘻嘻的拉文克劳女孩——那对双胞胎中的一个,蕾拉,还是莱拉——赫敏分不清究竟是哪个。
                        把她的黄铜三角丢向门边的回收处,赫敏疲惫地走到格兰芬多餐桌边准备吃晚饭,但是她没看到R.J.,戈德里克或米拉,所以她就坐在了米兰达和阿布思的身边。
                        “游戏怎么样?”米兰达含笑地问赫敏,“你看起来很疲惫。”
                        “是的,我做了,呃,跑了很多,”赫敏说,“你呢?”
                        米兰达叹了口气:“我在地下室里,但这个家伙抓住了我。”她指着阿布思,微微一笑。
                        “这并不容易,”阿布思说道,“你应该去决斗俱乐部,向他们展示你的天赋。”
                        米兰达笑了起来:“哦,说的像真的一样。”她从砂锅里盛了一些食物。赫敏偏过头,不愿意面向斯莱特林的方向,无论她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对面的谁,那个人总会给她一道充满敌意的怒视。
                        晚饭后赫敏匆忙地回到公共休息室,却惊讶地发现她的三个朋友都围坐在炉火旁。
                        “嘿,赫敏,今天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米拉说道,尖锐的语调让赫敏停下了脚步。
                        “真的吗?”赫敏不安地说,走到沙发边坐下。 R.J.非常刻意地不看她的眼睛,戈德里克也只是盯着炉火。另一方面,米拉脸上露出一副攻击性的表情,直直地盯着赫敏。
                        她点了点头:“是的,我躲在了有求必应屋里,但是汤姆·里德尔对我穷追不舍,他把我逼到了角落,对我说了一堆奇怪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看起来为我着迷……呃,事实上是你,他为你着迷。”
                        赫敏的脸涨得通红。但R.J.和戈德里克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这才明白原来米拉已经先和他们谈过这件事了,梅林知道为什么。
                        “无论如何,我感到深深的不安,我不知道你和里德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喜欢,我对你的建议是到此为止。”
                        这些话尖锐而大声,赫敏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跟一个斯莱特林的家伙鬼混?”戈德里克狠狠地嘀咕着,他的语气中甚至没有一丝善意的幽默。
                        “等等,”赫敏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从不和任何人‘鬼混’,即使我鬼混了,也不关你的事,戈德里克。就算你的姓氏是格兰芬多,也请你试着不要对其他学院的人抱有太大偏见。”
                        眼前的情景比她预想的还要严苛一些。 R.J.不安地瞥了她一眼,赫敏低头看着她的双膝,双手合十。
                        “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和'忠诚'有关,”米拉说道,“如果做不到对你的学院,那么至少要对你的朋友们保持忠诚。”
                        赫敏的手掌开始因发怒而颤抖起来。太不公平了,米拉对她的指控完全是荒谬的。“只是跟斯莱特林说话而已,我怎么就对你们‘不忠诚’了?”她站了起来,语调愤怒。
                        “不仅仅是说话,亲爱的,”米拉高傲地说,像是在遗憾赫敏根本不懂个中含义。赫敏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脸红得发烫。
                        “我简直不敢相信!”赫敏嘶声道,“你以为这是我希望发生的吗?”
                        米拉翻了个白眼。“也许我确实这样认为,”她冷冷地说,“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任何明确的表示,从没说过你更喜欢什么类型的人:我们,还是他们。”
                        “‘我们还是他们’?你是真的想给我下最后通牒吗?”
                        米拉站了起来,以她那可怕的高度向赫敏走去:“他是那种会因为你是麻瓜出生就诅咒你的人,”米拉说道,“如果你还继续和他交往,你会让我觉得你要么是个自虐狂,要么是个骗人精,要么是个**。”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无法回答。
                        “哦,至少现在我知道在地下走廊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真的诅咒了自己,至少你说出了一件事情的真相,干得好!”米拉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甚至笑着欢呼了一声。赫敏茫然地盯着她。米拉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
                        米拉没有停下说话,她的声音充满怒气,一条细小的眉毛高高抬起:“现在剩下的就是请你解释他为什么会在意你到对自己施放黑魔法,虽然我想你不会告诉我们,因为——对——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任何关于你的事情。你是个什么人,一个连环杀手还是什么?”
                        赫敏怒极,她猛地站了起来:“你完全是胡说八道。”她说。
                        “至少我知道我是谁,”米拉冷笑道,“至少我不害怕让别人知道我是谁,至少我不是个懦夫!”
                        最后一个词在空中摇摇欲坠,它像锤子一样击中了赫敏。懦夫。
                        她退后一步。
                        不,你被折磨了整整三天,但你没有退缩。懦夫。你让自己挡在了你的朋友面前。懦夫。你不是懦夫,赫敏·格兰杰!你是一个格兰芬多……你总是很坚强。
                        但是……在你生命的最后一个月……
                        那一次,你看到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你转身逃跑的时候。
                        那一次,你听到一声尖叫,你的心跳得这么快,你以为你会晕倒,你的胃里翻江倒海,你以为你会呕吐,但你转过身,你逃跑了。
                        那一次,你低头看到你施了幻身咒的脚边有血迹,但是你没有打开那间教室的门,你转身逃跑了。
                        声音,无尽的声音,每一个曾经恨过她的人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恶意占满了她的脑海。赫敏·格兰杰……也许你只不过是一个卑鄙肮脏的万事通,是一个满腹谎言的泥巴种,是一个虚伪的自私的丑陋的无足轻重的奇怪的无能的毫无吸引力的吵闹的顽固的愚蠢的天真的幼稚的冷酷的懦夫,懦夫 ,懦夫,懦夫,懦夫。
                        她后退了一步,试图阻止自我厌恶的水流漫过破败的堤坝侵蚀她的内心,同时也试图阻止眼泪失控地倾泻,但这两件事她都没有做到。她看着坐在她面前的这三个人——我甚至连你们也不了解——她转过身去。
                        她逃跑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67楼2017-11-21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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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赫敏很早就醒了,她走到了公共休息室,惊讶地发现R.J.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平静地向她问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嗨,R.J.”她静静地回答,坐在他对面,“——关于——”
                          他举起一只手来打断了她:“别担心。”
                          虽然他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焦虑,但赫敏仍旧十分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
                          “米拉说,里德尔似乎对你很了解,”他慢慢地开口说道,“这……是真的吗?因为我不知道——你们从未真正向我们敞开心扉,除了那天早上。”他的蓝眼睛移开不再看她。 R.J.,这是赫敏所认识的所有格兰芬多里最不会与人对抗的一位。当然,他也会对谈话的话题感到不舒服。
                          “哦,相信我,”赫敏嘀咕道,“里德尔对我一无所知。
                          这个信息似乎让R.J.放心了一些,此刻的沉默也比之前的更令人能够接受。然后R.J.问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罗恩长什么样?”
                          就好像胃部被重击了一下,没有任何导火线或任何其他原因,只要一听到罗恩的名字,她就会那样……
                          “我……呃,我——”
                          她注视着R.J.,仿佛他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外星生物。是什么让他觉得问这个问题是OK的?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一件没什么关系的事?她希望他接下来会说一些“如果你不想谈论也没关系”之类的话,但他没有。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等待她的回复。
                          “我,我真的不想——谈论这件事,”赫敏支吾着抓抓自己棕色的头发,被对面的男孩弄糊涂了。
                          “哦。” R.J.扬起眉毛,好像对她失望了一般转过头去。
                          “我的意思是,我对于谈论那个世界的事……感到很不自在,”她继续说道,“你也一样,对吗?因为,呃,你也没有……真正谈过这件事……”
                          R.J.站了起来。他瘦削的身体在清晨的雾气中显得异常脆弱:“不,我有我的理由,”他是一个缄默人,没错,但是他已经死了。他可以谈论任何他想要谈论的事情。
                          “那么,我也是。”赫敏不安地说。她真的不想搞僵她和R.J.之间的关系,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对她发怒的人。
                          “不,你不明白,”R.J.尖锐地说道。赫敏惊讶地挑高眉毛,他今天怎么了?“我有……理由,我——不能…….”
                          赫敏慢慢地点点头,声音渐渐变轻:“我……也是……”她说。
                          R.J.重重地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这个举动突然令赫敏很生气。他也理解不了她。看在上帝的份上,她过去经历过的事,是大多数女巫和巫师噩梦里都不曾出现的,特别是在上个月,不知何故,有大量的博格特随着食死徒一起进入了城堡。赫敏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回忆。“好吧,忘了它吧,”R.J.说道,“抱歉问了你这个问题。”
                          他并不抱歉。而且这幅神情全写在了脸上。 “待会再见吧,”赫敏说着走向肖像洞。
                          “也许我错了,”R.J.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赫敏转过身。“我试着告诉他们你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东西,我试着告诉他们我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现在我不再那么确定了。”
                          赫敏看着他。“这……这不关你的事,”她绝望地低声说道,“我很抱歉,但这不关你的事。这不关任何人的事,除了我自己。”她悲凉地盯着地板:“我——我得走了。”她正在穿过肖像洞,直到那句冷冰冰地话让她迈不动步子。
                          “怎么,你要去哪?去见你的男朋友吗?”R.J.的声音突然忽然变得非常扭曲与丑陋,唇瓣还挂着一抹残酷的冷笑。赫敏回头看着他,震惊地张大嘴巴。他是认真的吗?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不可能是真的。先是米拉和戈德里克,现在是R.J.,他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向之吐露心声的人——
                          她愤怒到甚至无法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回击——“不!你这个幼稚的蠢材!”——就逃离了公共休息室。
                          这一切怎么会分崩离析地如此迅速?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隐藏在一个从未习惯过的安静环境中,感谢那个该死的汤姆·里德尔,让她明白了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也明显不够。赫敏迈入空荡荡的大厅,但她并不是很想吃早饭。她瞥了一眼空着的教师餐桌,想象那里坐着——令人喜爱的海格,一丝不苟的麦格教授,总是洋溢着快乐的弗立维——就算是总在冷笑的斯内普也好,都会让人安心。但没有。那里唯一的一样东西是一个显示日期的大标志,上面闪烁的数字告诉她今天是11月15日。
                          环顾空荡荡的大厅,她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孤独感,她多么希望她的朋友们和亲人们能够出现在这里,将自己围在中间。她知道这是天方夜谭,但她的眼睛里还是忍不住蓄满了泪水。好人本该打败坏人。哈利本该打败伏地魔,而赫敏和罗恩本该结婚,她本该在澳大利亚找到她的父母,并撤销那个遗忘咒,霍格沃茨本该重新开学——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她不应该被困在这里,她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这怎么可能是公平的?上帝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赫敏盯着那个显示着11月15日的标志。她到这里已经到将近两个月了……那么在那个世界里已经过去了近半年。这太长了……太长了……
                          赫敏的眼泪流了出来,它们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尽情宣泄着,直到意识枯竭,无泪可流。好的。够了。足够了。
                          那一天接下来的时候,赫敏都待在图书馆里,这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她坚持下来了。她翻阅了无数关于生死的书,仍未觉得满足。
                          里德尔对自己绽开一个微笑。事情一如往常地按他料想的那样发展。在阿布拉克萨斯告诉他那个格兰芬多女孩米拉会和格兰杰交换外表后,他就设法堵到了假格兰杰,并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完美,完美,完美。最近几天他甚至没看到格兰杰和她三个最亲密的朋友有任何交流,她和那个安静的米兰达女孩和邓布利多坐在大厅里,他没再试图去离间他们,因为他知道想要让邓布利多站在他那一边是一件毫无希望的事,而且格兰杰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接近他们。完全不出他所料。
                          毕竟,当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她就会转向自己周身环境中最感兴趣的东西。特别是出于某种原因,里德尔确定自己就是这个城堡里最令格兰杰感兴趣的人。
                          计划马上就要大功告成。魔药也是如此,尽管目前遇到了一点小小的瓶颈。不过他确信在几个星期之后,它一定会是一瓶完美的魔药。
                          里德尔凝视着火焰,除了脑内某处跳动着一丝没来由的烦躁之外,他感到了无比的放松。他告诉自己如果连自己的大脑都无法分析这抹烦躁的由来,那么它就是毫无意义并且可以被忽略的东西。
                          幸运的是,关于里德尔被诅咒在学生中引起的喧闹已经有所缓解。这一招在起初有助于让格兰杰被其他人疏远,但它很快变成了一件麻烦。它还需要一些策略和一些精妙的计算。
                          唯一还对这个诅咒耿耿于怀的人是阿拉明塔。她痴心妄想着自己和里德尔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因此她非常主观地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里德尔暗暗希望她不要草率行事。这并不意味着他想隐瞒什么痛苦或任凭那个泥巴种摆布,只不过他好不容易将那个女孩和其他所有人之间的联系全部切断,唯独留下通向自己的道路,而这条唯一的路如果被那个轻浮的梅利弗伦摧毁的话,这将会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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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从梦中醒来,眼前的景象让她发出一声尖叫。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绿泥,也包括她自己。 “哦!”她愤怒地吼了一声。这团绿色的东西闻起来十分恶心,而当她疯狂的怒吼声唤醒了宿舍里的其他人时,更多的尖叫声和惊叹声在房间里回荡。
                          赫敏从枕头底下抽出魔杖,她总是把魔杖放在那里,这让她安心。她把帷幔拉开,观察着这个铺满泥土的房间。“清理一新!”她挥舞着魔杖唤道,那片绿泥立刻被吸进了虚空,只留下一室令人难以忘怀的气味。
                          “真过分,这绝对是令人反感的行为,”米兰达温和地说,好像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一样,她转身继续沉入了梦乡。
                          “赫敏,我已经受够了,”米拉说,她灰色的眼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已经厌倦了每天早上醒来都会看到这些垃圾,麻烦你告诉那群斯莱特林,你很抱歉没有诅咒他们的宝贝里德尔,也许这样他们就能彻底停止骚扰我们。”
                          说完,她猛地拉起了床帘。赫敏盯着她紧闭的床幔,吞咽了一口。这是米拉自从那天吵架后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显然,她很容易抱怨。戈德里克曾经给过赫敏一个抱歉的眼神,但是他似乎不敢向米拉建议他们应该试着与赫敏和好,赫敏认为这十分荒谬。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事实上,与她和罗恩曾经历过的一些争吵相比,这件事根本微不足道。而现在——却是这幅局面。这件事情刚好发生在米拉和赫敏的关系紧张到不能再紧张的时候。
                          谢谢你了,阿拉明塔。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对赫敏来说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米拉在早餐和午餐时不停向她投去意有所指的愤怒目光,就好像她是真的希望赫敏向斯莱特林道歉一样……赫敏叹了口气,她早就该想到的。
                          晚餐的时候,赫敏原本正低头吃着鸡腿,忽然看见米拉站了起来,她用勺子狠狠敲了一下玻璃杯,赫敏很惊讶杯子居然没被打碎。
                          “Hello,”米拉的声音很大,在整个大厅里回荡,“由于赫敏自己没有胆量说,所以我替她说:谢谢斯莱特林,谢谢你们每天送给我们的礼物,比如今天的绿泥和两天前的痒痒粉,还有之前的巨型蜘蛛,非常感谢,“米拉愤怒地瞪着阿拉明塔:“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受够了,所以除非你们有胆量在决斗俱乐部里挑战我——或者她——否则不要惊讶我们会在走廊里给你们回礼。”
                          赫敏听够了。她希望自己是透明的,没人看得见,没人听得见。她放下鸡腿静静地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大厅。一路上她低头盯着地面,却感觉到有好多双眼睛都在紧紧地粘着自己。她匆匆走进走廊,靠在墙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她差一点又要哭了,但这并不是因为米拉的傲慢和狂怒。而是因为即使大声抗议的人是米拉,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而那群人却始终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可能在这之后,米拉会接着说,赫敏对诅咒里德尔这件事感到很抱歉,即使现在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真的。
                          赫敏想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但她知道那里面很快就会都是人,他们中的大部分都认为她对一个无辜的男孩施了黑魔法,另外有几个是知道真相的,但他们却因为她和那个男孩走得太近而气疯了,另外两个则是太温和以至于并不太介意这件事——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这个男孩杀了她之后。
                          这合乎逻辑吗?不,不,不符合。
                          赫敏咬紧嘴唇,力气之大甚至都尝到了自己的鲜血,她努力忍住泪水。别这么软弱!她不允许自己软弱。她不能。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弱点。
                          想到这一点,她突然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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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看着米拉再一次坐了下来。此时此刻他不会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笑容,但他感到了无比的自豪。他虽然没有指望米拉与阿拉明塔进一步的争吵会让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但他们确实做到了。格兰杰从大厅里冲出来,她看起来很心碎。里德尔的内心深处泛起一阵不明的刺痛—— 同情?不,他从来感觉不到同情。哦,情绪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事实上,如果今晚格兰杰没有崩溃,没有出于某种原来去找他的话,里德尔会感到惊讶。他微微一笑,将注意力重新移回盘中的食物上。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从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78楼2017-11-23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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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9
                            直到她走进女厕所,没有听到桃金娘忧郁的啜泣,她才想起这里不是那个她熟悉的霍格沃茨——这里没有鬼魂——赫敏叹了口气。当然,他们当然不会在这里,因为他们都在那个世界。这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想法,哭泣的桃金娘、差点没头的尼克和血人巴罗实际上比她更鲜活,尤其是因为他们的典型特征都是……死亡。
                            她抬头望着高高的天花板,棕色眼睛里满是疑问,好像在五彩的瓷砖上寻找答案。她躲在厕所里哭了多久?
                            一会儿。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
                            现在几点?她该回到公共休息室吗?
                            不,即使过了午夜,公共休息室里也至少会有一个人留下来巡查,况且现在离午夜还早着呢。
                            她并不太想回去,但她已经在图书馆里待了太久,她也不想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虚度时间,而目前她唯一所能想到的可能有帮助的事就是与汤姆·里德尔谈话,她万分不情愿地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这个想法却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古怪地,匪夷所思地,莫名其妙地吸引人。正因为这股恼人的吸引力,赫敏发现自己正向着那间教室跋涉而去,一路上她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里。
                            这让她感到不安,她觉得自己就像食死徒一样,被汤姆·里德尔所深深吸引,一直围着他转。事实上,她非常不安。但是,另外两个选项是回到充满羞辱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独自一人坐在桃金娘的厕所里,像桃金娘一样自哀自怨。这三个选项其实也没有太大分别。
                            她停在门外,翻了个白眼。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冒着被折磨、被榨干一切信息的风险站在这里?
                            她想知道他正在酿造什么魔药,可能还有一小部分关于他内心深处的好奇窥探。对于精神病的脑部研究总是让赫敏着迷——那些人要么是黑魔法师,要么就是麻瓜的连环杀手。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们所犯下的可怕罪行和他们本身的遭遇,似乎总存在着某种精神上的联系。也许汤姆·里德尔也一样。也许存在着某个理由,使他坚信自己应该高人一等,而为了实现这个想法,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是的,对他的这种好奇心,即使混合着恐惧,亦是一种强大的驱使。赫敏吞咽了一口。
                            当里德尔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时,她眨了眨眼睛,犹豫地敲了敲门,他抬头瞥了她一眼,看起来很惊讶。这让赫敏感到不舒服,因为这意味着他其实一点都不惊讶。他把魔杖指着门口的方向,于是大门缓缓地向外打开了。
                            赫敏走进去,关上了门,无言地站在那里。
                            “你好,”他说。
                            “嗨。”
                            “呃……发生了什么事?”
                            赫敏挑起眉毛。“我原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她说,引用了他曾说过的话。
                            里德尔很惊讶。她怎么会知道知道他和那个假格兰杰之间的具体谈话?他们一定已经详细讨论过了。那可真是一个无法预料的发展。“哦?”他说道。
                            “实际上,我不知道你在迷宫里提到的那件‘事’是什么,”赫敏慢慢地说,疑惑地看着他。
                            “忘了它吧,”里德尔叹了口气。
                            “不,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里德尔看着她,她沉默了下来。他说:“我离开后才意识到,我根本没有问过你,只是想到了这个。”
                            赫敏困惑地盯着他。他为什么会浪费时间去思考一个卑微的泥巴种?她自嘲了一下,转过身去。“当然,里德尔,随你怎么说。”
                            “里德尔?”他扬起嘴唇,一抹微笑浮现在他的唇角,“你怎么不叫我汤姆了?”
                            赫敏回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种几乎被逗笑的表情:“你说你不喜欢被叫做汤姆。”
                            他站了起来,刚才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为什么不叫我伏地魔呢?”
                            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尽管赫敏本能地畏缩了一下,但是她仍努力保持着这副被逗笑的表情,“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好吗?”她轻声说道。
                            “不,我们还是说说清楚比较好,”里德尔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个叫金的男孩到了这里,自从1971年以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些事情都与我有关,是吗?”赫敏扭过头没有看他的眼睛。“看着我!”他嘶声道,而她却注视着空地,不打算给他满意的回答。
                            “听着,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所以除非你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和我决斗,否则就别白费力气了。”她叹了口气,心下已经做好了闪身躲避不可饶恕咒的准备。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勇气,内心深处响起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如果罗恩看见她这样做,会有什么反应?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无价的,哈利也是如此——
                            但是她却先被里德尔的反应所震惊了。他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好吧。”
                            “呃,好吧,那么……”
                            “是的,”里德尔低声说,一只手抚过他黑发:“晚餐时,你和你的朋友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赫敏翻了个白眼:“她只是有些暴躁罢了,”她的语气变得无奈。
                            “关于什么?”
                            她发出一阵短暂的笑声,聪明的棕色眼睛在他的脸上逡巡:“当然是你。”
                            里德尔扬起眉毛:“什么与我有关的事会令她如此暴躁?”
                            梅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对着伏地魔说出这句话——“你敢信吗,她认为我们走得太近了。”
                            “是吗。”
                            “是的!”赫敏说着为自己变出了一张蓬松的黑色扶手椅。她坐在里面望着外面正在变黑的天空,“这很讽刺,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你很厌恶我。”
                            “厌恶你?”,里德尔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别装傻,”她翻了个白眼,重复了一遍他对米拉的嘲弄,“这不像你。”
                            现在轮到里德尔大吃一惊了。那天发生的事她究竟知道多少?为什么她表现得就好像那个在迷宫里的格兰杰实际上就是她一样——但肯定不是,那个格兰杰的声音和面部表情都与真正的她完全不同,绝对是另一个女孩。但是……她怎么会……
                            “我恐怕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他说。
                            赫敏叹了口气。 “你是认真的吗?撇去不可饶恕咒不谈,你咒伤了自己并且嫁祸给我,大肆破坏我的社交生活,你为了让我的朋友恨我而故意在迷宫里说那些话。我不是一个**,里德尔,即使你觉得其他人都是,但我不是。”
                            他挑了挑眉,回头看了一眼药水,他挥舞魔杖把自己的椅子变成了一把与她相匹配的扶手椅。是的,她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他早就知道了。
                            “另外,不要以为每个人都会被你聪明的安静的好学的有吸引力的无辜的无害的外表所愚弄,”她说,“因为,这里总会有人并不以貌取人。”她再次扫视了一眼教室的窗户,脸上充满了正义的愤慨。在这样的情况下,赫敏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他从刚才那句话里挑出那个词的时候感到惊讶。
                            “有吸引力的?”他巧妙地抓住了重点。
                            “那不重要!”她大喊一声,脸红得发烫。 里德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容。“别说得好像你自己不知道一样,”她嘀咕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因为没有人对我说过。”里德尔平静地说。赫敏又一次感到了一股奇怪的想要大笑的冲动。
                            “他们可能太害怕了,怕你会对他们施钻心咒,”她哼了一声,然后——再一次!——她竟然再一次在汤姆·里德尔的脸上看到了近乎于发自真心的愉悦笑容,他怎么能表现得这么像一个普通人,真是令人震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法术的呢?”她装作不知情地问道。尽管她无法猜测他会说什么,真相或者其他谎言,但这确实是一件她很想了解的事。
                            里德尔陌生又黑暗的眼睛对上了她的,一簇火焰在他的眸子背后缓慢燃烧“我……不得不去了解。”他说。
                            “是吗?”赫敏显然不信,好像会有人被逼着去使用不可饶恕咒一样。
                            但是他点了点头,赫敏内心有股异样的感觉,她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这不可能是真的。没有人会因为他们需要知道而掌握施放钻心咒的方法,这甚至是不合逻辑的。“好吧,”她试图不让自己表现那么不敢置信:“我 ——好吧。”他们沉默了一分钟。赫敏盯着自己的脚尖,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得不去了解钻心咒……为什么?
                            “我为那天在地下走廊里发生的事情向你道歉,”他轻声说,赫敏抬起脸来盯着他。一个正统的道歉?显然不是。
                            “呃……”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是冲动和多余的。”他继续说。
                            他们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补充道:“而且,我疼得要命。”
                            赫敏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点我确定,”她说,“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诅咒。”
                            里德尔松了一口气。她没有生气,而且接受了他的道歉,这远比他所料想的要好。看来他必须多使用幽默,这有助于使格兰芬多卸下心房。“哦,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他说,仍然在试探她是否了解黑魔法,“这是那种魔法。”
                            “哦,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赫敏说着,转了转眼珠。
                            “他很有用,”里德尔说着挥舞了一下魔杖:“Lacera。”赫敏几乎就要抽出魔杖召唤护盾了,但她马上意识到,他只是在告诉她咒语。他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个?
                            “棒极了,”她缓缓地说,“但是,呃,如果这是黑魔法的话,我永远都不会使用它。”
                            里德尔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黑魔法和其他魔法真的没太大区别,就好像一个是受到了攻击采取的反击行为,而另一个则是在别人攻击你之前抢先射向他们,仅此而已。”
                            赫敏感觉到从里德尔那里获取信息的机会来临了——虽然这个信息她早已知道,但他不知道她知道。“射向他们?像麻瓜的枪一样?”


                            IP属地:上海183楼2017-11-24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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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为什么我总是对她疏于防范?里德尔对自己的疏忽十分愤怒,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是他第二次无意中说漏了嘴——他必须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是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试图摒除声音中的愤怒。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眼中的恼怒已经无法掩饰:“令人懊恼的是,我是在麻瓜的环境中长大的。”他看起来像是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
                              “你是麻瓜出生的吗?”赫敏看起惊讶极了。
                              “不是!”他立即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是被送进孤儿院的。”该***孩——越来越多的信息从他的口中泄露。为什么他要说实话?为什么他没有像通常一样编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说些简单又轻松的理由应付过去?他瞪着赫敏。
                              赫敏发现他的眼中突然冒出了恶毒的光芒,显得有些惊慌:“梅林,冷静一点!怎么,你觉得我会介意你是不是在麻瓜孤儿院里长大的吗?”她防卫性地说:“你就是你,无论你是谁,我都不打算把这个信息宣扬出去。”
                              哦。那就好。
                              等等——她说她不打算将刚才他说的话公之于众吗?
                              为什么?
                              里德尔有点困惑。他一直认为,凡是有智慧有思想的人,总会想方设法获得有用的信息,并且利用它们。“好吧,如果你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他说,“那你为什么要问?”里德尔试图说服自己,他不是唯一一个擅长利用信息的人,即使是他的追随者们也都不会毫无目的地提出问题。
                              赫敏盯着他。他似乎真的很困惑,他是认真的吗?“那是因为你没有过问别人生活的必要。”她局促不安地说。
                              当她这样说的时候,有些东西似乎就很明显了。里德尔用自己的拳头托着下巴,冷静地观察着对面的女孩。他和瑞文兰德还有海尔波等人一起度过了很多时间,他们本身并不邪恶,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在没有特定理由的情况下向任何人提问。这个格兰杰女孩说话的样子似乎很无辜,好像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密谋、如何策划、如何绕过障碍一样。但是里德尔知道这全是假象,她与他一样擅长操纵人心,证据就是她每一次面对他询问时的反应,每一次她都巧妙地混淆了问题。“我想不是,”他沉思地说,轻轻地将自己散落的发丝头发眼前吹开。
                              赫敏差点笑了起来。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下唇微微撅起,深棕色眼睛里的恶毒光芒也已经褪去。鉴于平日里与他交流的都是一些令人讨厌的家伙,她猜测,他应该不习惯有人这样问他。
                              “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些关于你过去的事情?里德尔问道。
                              赫敏用一种平静直接的眼神盯着他。“你没有过问别人生活的必要。”她简单地回答。
                              “哦,这很公平吗?”里德尔笑着说。
                              “是的,”她马上说,“是的。”
                              他叹了口气。她已经很了解他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真的。”尽管她可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还是耐心地等了一会。
                              该死的。我不知道。赫敏快速地想。“因为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待着太令人尴尬了。”
                              “你不能直接回房间睡觉吗?”
                              赫敏摇了摇头。 “我和米拉是室友,我想我不用去描述那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了。”她抬头看着里德尔。这也许是她和他有过的最长一次的交谈,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明显的邪恶眼神——而且也没有克制自己。他似乎真的很放松。
                              这个念头冲击了她——她正享受着伏地魔的陪伴。这是该遭天谴的——杀了自己的凶手就在咫尺之内,而他却是自己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所唯一能找到的可靠之人。
                              “我很遗憾。”里德尔轻声说,但是就在赫敏看着他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一丝赫敏很不喜欢的神情。
                              “不,你一点都不遗憾,”她嘟囔道,“如果不是你,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近乎愤慨地说:“拜托,诅咒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如果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还不能翻篇的话,他们需要努力学习如何继续前进。”
                              “我告诉过你,”赫敏隐忍地说,“原因不是那个诅咒,是我的朋友们认为我们走得太近了。”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想?”里德尔说。
                              “我不知道!”
                              “你甚至没有在公开场合和我说过话。”
                              “我知道,”赫敏回击道。他又开始快速地说话,这让她担心。如果他一直不停地对她施加压力,像对她了如指掌一样地用一种黑暗迷人的目光紧盯着她,她可能会泄露一些东西——
                              “事实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自从上次在这间教室里和你交谈,之后我们唯一的实际接触就是在迷宫里,除非你告诉他们,否则他们没有理由——”
                              赫敏打断道:“在迷宫里的不是我。”
                              果然。
                              Shit。
                              这件事并非不可告人——除了现在她正冒着激怒他的风险——但那不是在公开场所,而他试图诱惑米拉向他提供一些她根本不知道的信息。
                              “呃……什么?”里德尔表现出了细微的震惊。
                              “那天的人不是我,”赫敏重复道,“是我的朋友,米啦,我们喝了复方汤剂交换了外貌,以便赢得比赛的胜利。”
                              里德尔眨了眨眼。“啊,”他说,“啊。”
                              “是的。”
                              “等等,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谈话?”里德尔问道。梅林,这是一个问她的好机会。
                              “因为我也在那里。”
                              现在他真的被震惊了:“等等……”
                              “我当时站的地方离你只有一英尺远。”赫敏不耐烦地说。
                              “你却没有攻击我,然后带着你的朋友离开?”里德尔问道,转头看着她。这似乎才是格兰芬多最可能会做的事情,轻率地做出一个英雄主义的决定——
                              对面的女孩只是耸了耸肩,弄乱了自己的头发:“这个主意我确实考虑过,”她说“但后来我觉得隐藏起来对大家都会更好,万一你碰巧想要施放另一个钻心咒怎么办?”她的淡褐色的眼睛对上了他的,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她真的在那里目睹了全程吗?多么令人尴尬,有人看到他无耻地企图勾引一个人——一个泥巴种,尽管当时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泥巴种。
                              “你可真像一个斯莱特林。”里德尔笑着说,愉悦地发现熟悉的挑衅神情又回到了她的脸上。他几乎有点喜欢那样的表情了,伴随着这副表情的反应总是如此有趣。
                              “不,我不是!”她激烈地反驳,但里德尔嘴角的假笑还是纹丝不动地挂在那里,赫敏见状高高地抬起头颅“哼”了一声。他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干涩,但这并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伪装或者被迫做出的假象——这完全出于他自己的意志。
                              “所以,”他继续说道,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撩人,“喜欢你所看到的吗?”她红润的脸颊此刻变得像苹果一样红,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得意地上扬嘴角。
                              “不,我不喜欢我看到的。”她脱口而出,随后专心致志地盯着魔药,好像这样做就能让她摆脱不舒服的谈话似的。当她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已经变成了一种极度的愉悦,因为她问:“你在笑什么?”
                              他说:“使你感到慌张是一件有趣并且十分简单的事。”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尖锐地盯着他。他们沉默了很久。而当她开口时,她说出的话令他大吃一惊:
                              “那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早就知道迷宫里的人不是我呢?因为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她的语气充满了怀疑。里德尔眨了眨眼,张开嘴巴打算回答,但忽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平日里惯常使用的谎言去哪了?过去它们总是随叫随到,可现在,当他真正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直接的交谈出现了一个漫长而尴尬的停顿。里德尔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但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的。他的大脑从未空白过。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她突然指责道,脸上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里德尔内心诅咒着自己,但他只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什么?那太可笑了。”
                              赫敏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信吗?”她说,“看在梅林的份上,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有那件你要我做的所谓的‘事’——首先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对吗?你只是——你是只是想让米拉生我的气!”


                              IP属地:上海190楼2017-11-2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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