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所以在我们赶过去之前你一定要撑住啊蛋黄酱君!”
耳麦里传来白毛死鱼眼的声音,土方十四郎的额头上已经爆出了好几个十字路口,心里简直有一万个***狂奔而过:
问、题、是、他、妈、的、根、本、撑、不、住、好、吗!!!
被几把刀友善指着的土方十四郎脸上从容淡定,心里一堆mmp刷屏,他深吸一口气,把暴躁的心情强行压下去。
如今倒是没有了找路的烦恼,他顺利被带到了中枢,看到了真正的地下核心祭坛,这时候,他才真正理解桂所说的“这个组织大的可怕”是什么意思。
祭坛足矣容纳上千人,最上方是夜游神的巨大雕像,原本应该受到供奉的神像反而呈俯背之姿,它低眉顺目,恭顺的托着坐落在后背上的神树玉座,白玉阶梯如瀑布一般从它的肩上一级一级流淌而下,最后融化在神像下方的银色的水潭里。
土方就站在祭坛下方的空地上,不由自主的顺着神树玉座上蔓延出来的枝条往上看,正看到暗黑色的穹顶,雪白的树枝在黑色墙面上攀爬寄生,似乎不疏不密的包裹了整个空间,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令整座祭坛看起来危险而又诡美。
只不过美则美,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却挥之不去,要细说,就是整体死气沉沉的气氛。
人和物都是死的。
土方下意识的握紧刀柄,目光额外在两侧的待机的家伙们的身上转了一圈。
身披白色斗篷的往生者大约有一百人左右,除了把刀架在土方脖子上的这几个,其他人都面对神像,如机械一般恭谨半跪,他们脚下的地面都汇聚着以神像为中心放射状流散的银色水流。
不。与其说是水,倒不如说是某种神秘的活物,那细细的水线随着往生者的呼吸闪灭着微弱的银光,似乎与人体共存共生,又像是母体连接子体的神经,为傀儡提供生命的活力。
这个地下祭坛的面积真的是超乎预想了,如此看来,往生教居然在真选组的眼皮子底下蛀空了江户的中心,按照地图推算,进入祭坛的分支通道所指的正是城中最繁华的街道,照这么发展下去,江户被颠覆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按理说规模如此庞大的组织不可能逃过真选组的眼线,这么久都没有被取缔的。然而往生教还是成功的无声无息的壮大到这种地步,到底是真选组太过疏忽了呢,还是往生教的背后靠山太过强大了呢?
难道天道众也参与了吗?
越往深处想,土方的面色就越难看。他开始庆幸真选组在事态还不算最差的情况下发现了这个地方,总算还有一锅端掉的可能。但发觉的契机却是总悟的遇害,这一点让他怎么样都高兴不起来。
用短短的几息时间心神闪灭,土方放松了下意识握住刀柄的手,彻底坦然起来。他并不是放弃了抵抗,而是知道自己在援军到来之前根本抵抗不了——且不说四周待命的往生者百人团,光是他身后这几个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因为其中有一个极其少见的剑术高手。
那个人是几人中最不起眼的,个头不是很高,清清瘦瘦,戴着和其他人不同的红色鬼面遮住了整张脸,一直低着头缄默不言,甚至连存在感都很低,但他握刀的手是最稳的。
冰冷的杀气如磐石一般压在土方的肩膀上,那人仅仅用一个平平常常站位,随随便便的一把武士刀,就彻底封锁了在真选组剑术排前三的鬼之副长的所有后路。
土方十四郎相信,如果他敢有一丝反抗的苗头,对方的刀就会毫不犹豫的割断他的咽喉。
“欢迎,真选组的鬼之副长先生。”就在这时,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突兀响起,土方不着痕迹的蹙眉,抬头看向祭坛的方向,原本空无一人的祭坛边缘坐着一个身着艳丽繁复十二单的少女,相比起正式端庄的着装,她的坐姿倒是很随意,凌空晃荡着赤裸的双足,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细响。
“能有幸见得往生教教主大人一面,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荣幸?”土方和她对视,挑起一边眉毛,冷冷的说。
“你看起来可并不想这么说,客套话就免了,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吧。”名为花崎千雪的少女眯起暗紫色的眸子,她的皮肤是病态的苍白,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拂过雪白的脖颈,艳丽的裙摆下细瘦的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仿佛每一下都踩在人的心尖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