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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千年叹、扶甘。中长篇】唯美,慎入。打个商量…这次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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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风吹来,虽然不冷但他还是眯了眯眼,想这么多做什么。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伸手拿起石桌上的茶具打算收进屋去。
“砰砰砰。”一阵急剧的敲门声响起来。
下人们都去休息了,他放下茶杯去开门。
来人是顾存。
“……”自己身上就一件薄薄的单衣,这么见着顾存还是挺不自在的。
“大监深夜赶来不知所为何事…”
“甘丞相,陛下请您过去一趟。”顾存面色微红,吐出一口浊气,想来也是急匆匆赶过来。
他心下奇怪,这大半夜的,扶苏找他能有什么事。
“啊这样,容我去换身正装。”
所谓“正装”也就是进屋拿了件深色外袍披上而已。
他一边慢悠悠地束衣带一边想着:扶苏已经很久没有召过自己了,这次叫他去大概是迫不得已?摇了摇头,又想,有什么事是非要他过去的迫不得已,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自嘲地笑笑。
————暖阁————
他跪在地上,保持着拜见帝王的大礼,嘴角不断抽搐着。
扶苏坐在几案后,身边,哦不,是身上坐着一个女子,他没法抬头端详那人,只听一阵阵银铃般的女子笑声回荡在耳边。
“陛下,妾身以为此句可做他解。”
扶苏低低笑了笑“哦?有何他解?皇后说来听听。”
“陛下请看……”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朕从没有这样想过,芙儿果真聪慧非常。”
“陛下谬赞…”
悄悄挪了挪跪酸的腿,他腹诽着“还以为陛下是有什么急事呐…”
听着扶苏和那芙儿互夸了半天,扶苏终于清了清嗓子:“芙儿,朕有要事与甘丞相相商,你先回宫吧。”
“喏。”
柳芙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微微偏头,那是个身穿深褐色长裙的女子,形貌昳丽眉目冷郁,看向他的时候美目里迸出寒芒,甩了一记眼刀给他。
好像又不被人待见了,他默然低下了头,很多人第一次看到他都不太待见他,虽然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也习惯了。
“丞相。”扶苏突然开口。
“臣在。”他不卑不亢地应着。
“新后,如何?”扶苏声音淡然,听不出喜怒。
“皇后…美貌无双才德兼备,善。”他有一丝犹豫,然后给出了一个没什么诚意的回答。
“哦?美貌无双才德兼备?”扶苏的反问带着笑意。
“是。”
“是么?”扶苏的声音突然放大了许多,耳垂处的阵阵热息让他有些不适。“陛下……”
“甘爱卿,真的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回陛下,没有。”
扶苏没再说什么,四周突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死寂。
良久,扶苏才开口,那声音依旧在他耳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你知道我想叫你说什么……毕之。”
“回陛下…”
扶苏恼怒地打断他:“别叫我陛下,我既然叫你毕之,你也该换个称呼才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道:“陛下,您乃一国之君,不妥。”
“哪里不妥!毕之,我立后,你难道很高兴么?”
“臣…臣自是高兴,毕竟后宫不可久……唔!”
扶苏粗暴地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然后堵住了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不,不可,陛下…”
扶苏的手已经探到他身后,还有什么不可,就算再多不可,现在的扶苏也不想听。
夜深了。只有点点夜明珠给偌大的皇宫添上些许活气。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7-12-27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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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楼楼往上翻了翻,发现自己的更新速度十分不道德,决定以后改为每周五晚23:00更新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17-12-30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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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利到啦ヾ(●´∇`●)ノ~快夸我
      清晨的阳光没有选择这高大宏伟的建筑,轻轻落在了远处刚热闹起来的早市。
      偌大的红帐里,一个人影慢慢坐起。
      他下了床。除了身上有些酸痛,好像也没有其他不对劲,连中衣都是崭新的。可昨晚的一切记忆都那么清晰,他咬着唇,拼命驱逐着内心的羞耻感。
      几个婢女看着他,也是满脸通红,不知在说些什么。
      “咳咳,退下吧。”是顾存走了进来。
      婢女们含羞带笑地小跑出了门。
      “甘丞相…陛下叫老奴过来服侍您更衣。”自当了内侍总管后顾存已经很久没有给人做过这种小事了,想到这里,顾存轻轻叹了口气。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顾存会意地回道:“丞相不必担心,还未到早朝时辰。”不过也快了,想来甘丞相应该是每天都起这么早的。
      他“嗯”了一声,低头翻找什么。
      顾存看着他动作,突然想起来:“丞相,陛下命老奴准备了新衣…”
      他转过头,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伸出了手。
      顾存赶忙把衣裳递到他手上,那是一套崭新的朝服,深红色的宽袖纹着细碎的卷云边,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他眉梢轻挑,露出微微笑意:“陛下费心。大监且去忙吧,我一会儿自去谢陛下恩赐。”
      顾存退了出去。
      他慢慢地穿上暗红色直裾袍服,长袍压在身上,他头一次觉得这华丽的官袍是如此沉重。他闭上眼,恍惚一阵,再睁开眼时眼里只剩淡漠和决然。他踏了出去。
      从头到尾,就连那脚上的鞋都是十分精致,可是这样精神的衣服并没有给他带来好气色,他的脸依旧惨白。
      “毕之?”扶苏笑意盈盈“怎么醒这么早,该多睡会儿才是。”说着就站起身拥向他。
      他向后退了一步,正了正神色,恭敬着:“叩见陛下。”
      扶苏伸在半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终于是缩了回去“平身吧。”
      “谢陛下。”
      沉默一阵,扶苏轻轻说道:“毕之,别再叫我陛下了,好吗?”
      言语中的沮丧仿佛要溢出来,叫人透不过气,可面前人依旧神色凛然:“陛下,不可。”
      扶苏叹了口气,看向他,他低着头,手交叠着,神色谦卑恭顺。
      “抬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他,扶苏总是莫名烦躁。
      他抬起了头,扶苏直直看着他,一直望进他眼里。
      那眼里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拒人千里。扶苏垂下眼眸,:也算不得一如既往,早些年的他,不是这样的。
      至少面对着自己时不是。
      “毕之,陛下和大公子究竟有何区别,扶苏仍旧是扶苏啊…”扶苏确实有些恍惚了,他自己很清楚区别在哪里,却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扶苏走近,又退了一步。
      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那就权当昨天在床榻上行云雨之欢的人,是从前的大公子与他的贴身侍读毕之罢。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大秦朝的秦二世和大秦帝国的肱骨之臣甘罗!他们都不似从前了,他们的肩上扛着沉重的担子。
      扶苏看着他的疏离,没有再靠近,而是在屋里踱来踱去,显然有些焦躁。
      “毕之,你先回去罢。”扶苏停了下来,脸上是温柔的笑。
      “陛下,臣——”
      扶苏示意他不必再说,吩咐着:“顾存,去告诉诸臣,今日的早朝免了。”
      “喏。”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7-12-31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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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各位!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18-01-01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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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扶苏的步撵上,他皱着眉头,路人的目光不断被吸引过来。
          “诶那人是…”
          “哎哟那是不是甘丞相?”虽然这些平民可能没见过他,但是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多少能猜到他的官阶,更别说那顶显眼的官帽了,而且撵轿正往升平巷走,升平巷三品以上的官员不就一个,想也能想到。
          “哗——我说,和传闻中一样呢,气度不凡。”
          “甘丞相早起去了哪儿哇?这么早。”
          “那撵轿瞧着真漂亮。”
          “撵轿?”那人回头看了一眼,“诶?这……”
          周围的目光顿时有些灼热了。
          他有些头疼“走快些。”扶苏执意要送他回来,不知是何用意。
          一回到家他就“病倒了”,一病就是几天。
          在扶苏处呆了一夜,第二天坐着扶苏撵轿回来的事也在他病的这几天像瘟疫一样,甚至比瘟疫传的还要快。
          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在暖阁过过夜,可是却从来没有这样传过。
          为什么这次就这么不明不白?不仅仅是因为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是因为扶苏根本没打算压下这件事。
          “阿罗,你太胡闹了,你自己说说你几天没去上朝了。”宜阳王走了进来,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放下笔,揉了揉眉心道:“父亲,我病了。”
          病了?宜阳王叹了口气,到底病没病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病”这几天也没看他找大夫。
          自家儿子这是在躲,躲那些流言蜚语,躲那些坊间传闻。
          “阿罗,为父没有逼过你什么,只是到今天,你也得给我个交代。”严肃起来,宜阳王身上也没了那股子老小孩气味,和他儿子真是像极了。
          他微微一顿,正了正神色:“您想要何交代。”
          “前些日子,陈廷尉与我说起联姻之事……”
          “父亲做主就是。”他重新拿起笔,淡然回道。
          宜阳王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以前提起来阿罗都是各种理由推辞,怎么今天…还没想出什么所以然,自己亲儿子就淡漠地下了逐客令:“父亲,我累了。”
          宜阳王嘱咐一句“好好休息”就走了出去,看他步伐轻快,想来心里也是高兴的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8-01-06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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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都忘了,咳咳明明往后推了快两小时泥萌还缩我讲信用,啊呀(*/ω\*)不好意思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8-01-06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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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笔写了几句,实在静不下心,他呆坐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好半晌他才应了句:“进来。”
              小厮恭敬行礼:“少爷,有人请见。”说到“请见”二字的时候,小厮的语气犹疑不定,他听出来了,不过他也没在意,想来又是哪个“不敢得罪”的。
              “不是说过了不见客,打发走就是。”他病这几天,来“探望”的人多了,开始他还见见,人一多谁有那个闲工夫。
              “这……”
              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今日是怎么了,到底是谁来了。”
              思勉跟在他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年岁虽小,但是为人处事处处有自己的计较,不孤傲自恃,目中无人,也谈不上趋炎附势,人很伶俐,做起事来毫不马虎,这也是他指了思勉贴身服侍的原因。
              按道理他带思勉这么久了,有时候入宫面圣也带着,应该没什么人能叫思勉这幅样子。
              “少爷还是自己前去看看吧。”思勉看少爷不高兴,心里也懊恼,虽然来的人确确实实得罪不得,可自己也不怕他,叫少爷出去还不是老爷的吩咐。
              他放下笔,叹了口气:“知道了,你先下去。”
              思勉应声退下了。
              虽然思勉没说是谁,但他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朝中品阶高些的,这么几天,想来的早来了,这会儿来的还能是谁。
              果不其然,他推开门就看见了扶苏一身便衣,神清气爽。眉梢微挑,他疾步走到扶苏面前,跪下行礼。
              扶苏也没拦着,让他起身后就一脸惬意地看着他,心情颇好。
              他起身,看了看扶苏身边那个身着橙色衣裙的女子,不是柳皇后,眯起眼想了下,哦…怪不得面熟,这好像是他给扶苏选的,扶苏近日新宠,是刘美人来的吧?他微微欠身,不过一个美人,担不起他丞相的礼。
              “听闻甘丞相近日病了,几日没来上朝朕可是十分忧心呐。”扶苏微笑着看着他,半点没看出他脸上有什么忧心的神色。
              他低着头,语气不卑不亢:“不过一点风寒,陛下屈尊前来,微臣惶恐。”
              扶苏笑了笑,侧头对刘美人道:“你先去走走,朕与丞相…有事商议。”
              刘美人长的伶俐,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的,那股子娇蛮跋扈都写在脸上了,听到扶苏的话她脸色僵了一下,应了声喏就跟着思勉去了后园。
              他看着刘美人的背影,十分不解她究竟凭借什么成为新宠。也不解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选了这样一个女人进扶苏后宫。
              不过既然扶苏能宠她,大概她也有过人之处吧。
              “走到这儿了,爱卿就不打算请朕进去坐坐?”
              “陛下既然是商议国是,那还是去前厅好……”
              “不用了,朕就是从前厅过来的,本想着请丞相过去,可惜丞相不肯,朕就来了。”扶苏笑得有些奸诈,浑然不像一个帝王。
              “这…”他还没再辩解,扶苏已经自己走向了书房。他只好跟上。
              刘美人没去后园,半道就说要自己逛逛,把思勉支走了。她站在回廊转角,看着秦二世和甘丞相的背影,想起那些传闻,脸上的表情裂成一半一半,再也矜持不起来,保养得当的双手紧紧攥着,掌心印下一道道红痕。
              书房————
              说是要共商国是,可扶苏进了门什么也没说,只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他不想横生事端,扶苏进一步他就退一步。
              退无可退。
              距离不过毫厘,他神色如旧,可是脸上的红晕让他的沉静看上去有些可笑。太近了。
              “毕之,你怕我。”扶苏笑着不再继续向前,也不打算后退。扶苏是故意的,一定是。
              大秦朝的秦二世正跟个小孩子一样逗他。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不显。
              “陛下帝王威势,臣是陛下的子民,理应心存敬畏。”
              “不毕之——朕说的不是敬畏。”扶苏收起了笑容,定定地看着他。
              “陛下…微臣身染风寒,陛下靠臣太近,恐损龙体…”
              “哦?”扶苏直接凑到了他耳边。
              依旧是那温热的气息。
              “…陛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推开了扶苏。
              扶苏没想到一向毕恭毕敬的他会来这么一出,被推到一边,险险撑住案几。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从容跪下:“臣方才一时冲动冲撞陛下,自请罚。”
              扶苏站起身,露出一个十分真挚的笑:“毕之,其实我最讨厌你那副恭敬的样子。既然病了,就歇着吧。”说完走向门口。
              他跟上欲送,扶苏摆手示意不必。
              走到门口,扶苏突然停了下来。就这样站在门口。
              他低着头保持着作揖恭送的姿势。听到没声音以为扶苏已经离开就抬起了头,抬头就看见了扶苏。
              扶苏依旧站着,看着他,脸上没有喜怒哀乐。
              他有些奇怪:“陛下…?”
              扶苏看着他走过来像是猛然惊醒:“朕无妨…你歇着。”然后带着随从离开了。
              看着扶苏离开,他放轻脚步也走到了门口,他朝门外看了一眼,扶苏的背影有些落寞。但是他只看了一眼就马上转回了头。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门,用这样极其不雅的姿势坐着,头埋进臂弯。
              片刻后他突然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面色平静地走回案几拿起了刚放下的笔。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8-01-13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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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自己上周更新十分短小…emmm这周的貌似是够了吧_(:з」∠)_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18-01-13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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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时他才模糊睡去。
                  “少爷,该起了。”思勉敲了敲门,不敢进去。少爷平时不管有事没事,起的都比他们这些要做事的下人早,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这个点还没起,眼见着晌午了。思勉本以为少爷已经起床洗漱只是没有去前厅,一上午没见少爷,才想到来看看。却不想是少爷犯懒了。
                  “思勉?进来。”他坐起身,捏了捏眉心,头疼欲裂。
                  “少爷…王将军遣人送信来了。”思勉没有抬头,少爷刚起,仪容不整的样子也不大好叫人看见。
                  “放那儿,你先下去吧。”
                  思勉退了出去。
                  他坐了一会儿,翻身下塌。
                  理了理凌乱的长发,他拿起了那封信。
                  现如今王翦已经隐退不问世事,虽然也是“王将军”,但是人们现在提到的王将军多半是王离。
                  王离好好的写什么信,他记得王离是不大爱在丝帛上表述感情的,他觉得本人不亲自来根本毫无诚意。
                  这封信写得很死板,字也不如王离的虬劲有力,看来是王离使唤身边的文官写的。
                  虽然睡到现在有些浑浑噩噩,但神思总还算清明,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封信送过来的目的。
                  居然是一封贺信。
                  贺的什么?贺他大婚之喜。
                  王离信中还说等他忙完定要亲自过来祝贺。
                  大婚?自己?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怎么回事,父亲不是还没定下来了么?就算定下了也该跟他说一声,自己要大婚这种消息居然是从王离的一封信里知道的。
                  他突然有些愤怒,起身披了一件外袍就走了出去。
                  太阳有些晃眼,但阳光却算不得温暖。
                  洗漱完毕,他直接走向父亲居住的南园。
                  “父亲,听说…我就要成亲了?”他眼里没有分毫敬意,全然不顾什么孝道。
                  “可算是起来了?”宜阳王笑着调侃,然后慢慢让开了身,指了指桌上各式各样的丝帛。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阿罗啊,这可不是老夫做的,我虽然是急着让你成个家,却也不会这么没分寸。何况陈家那边也没定,我要是真这么做,可不是坏了人家小姐的名声么,万一你不肯娶,她也别想再嫁出去…”
                  “……是儿子急糊涂了。”
                  “阿罗。”宜阳王正了神色,“你昨日跟陛下,说了些什么?”
                  他别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你刚刚说这些送信来的,都知道我要娶的是陈家小姐?”他转移了话题。
                  “啧,这才是老夫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们知道得也太清楚,难不成是自己人透露的?”
                  他摇了摇头,自己人,应该不会,虽说他不常在家,但是手下人的忠诚他看得十分重,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脑中突然闪过刘美人那张伶俐的脸。
                  他似有所悟,想必是父亲跟扶苏提了这事,给刘美人听见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就让这么多人知道了,看来那女人不仅心思歹毒,也很有些手段嘛。
                  既然扶苏已经知道……
                  “父亲,事已至此,婚事也不用拖着了。过两日,我去请陛下赐婚。”他平静的说出了宜阳王的心思。
                  宜阳王眯眼看着他,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
                  ————几天后——————
                  他身着一品官员的深红色朝服,只带着思勉就进了宫。
                  听完他的请婚,扶苏不出所料地平静。
                  “朕知道了。你自己挑个好日子,朕好叫顾存拟旨。”扶苏头也没抬。
                  “谢陛下。微臣告退。”事情办完了,也该回去了。
                  “嗯。”
                  听到扶苏的声音,他起身走了出去。
                  已经站到门口,眼见着要出门了,扶苏却突然出声:“毕之,你说,朕是不是个好皇帝?”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5楼2018-01-20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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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不好意思哇!实在木时间哇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6楼2018-01-20 20:14
                    收起回复
                      他愣住,滞在原地。
                      他不知道扶苏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恭敬回答:“陛下上位以来,勤修政理,爱民如子,百姓无一不道您贤明,您减免税务,上位以来,咸阳宫也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支出,安阳大旱,您不顾路途遥远亲自寻访……”扶苏当然是个好皇帝,真要说扶苏的明主作为,那怕是说不完的。
                      扶苏淡淡道:“朕不想听这些。”顿了顿,扶苏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毕之,朕只是想把你想做的都做好。”
                      他站在那里,半晌才把这句话消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他的声音有些压抑:“陛下,毕之想看到的,就是大秦越来越好,而您已经在这么做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什么?下月廿六?”扶苏皱了皱眉。他让毕之自己挑个日子,却没想到毕之会挑在下个月。
                      时间也太紧了些。
                      “你去丞相府,问问甘丞相彩礼的事,再遣两个人去陈廷尉府上帮忙。”他转头吩咐着顾存,又叫了人来仔细安排询问婚事。
                      顾存叫了人去办事,却也没着急着见扶苏。他站在门口看着扶苏,又想起了坊间那些话本子里头,扶苏知道了丞相要成家是怎么怎么地阻拦。
                      可现实就是现实。顾存也是跟扶苏一起长大,自然希望扶苏好,他甚至期待过扶苏强硬将丞相纳进宫来。
                      但真让人想不到,备受瞩目的扶苏此刻却悠闲安静地站在暖阁里,弯着腰低声细语地问宫里的嬷嬷民间婚礼的习俗。一心扑在他所爱之人的婚事上,就算和他并肩而立的不是自己。
                      顾存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扶苏还是那样不可捉摸。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18-01-27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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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早晨总是带些雾气。
                        他坐在院子里,左手的茶还散着热气,朦胧里他的面目有些模糊,连手里的书简也看不大真切。
                        明明是自己的婚事,他却比谁都要悠哉。
                        谁叫他的婚事已经有更有能力的***心了呢。
                        不知坐了多久,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前面不远处传进内院。
                        他站起身,王离是说过要亲自过来道喜的吧?
                        他早知道王离要来,却没想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已过而立,明明大他几岁的那人脸上却还是稚嫩的神气,看样子时间并没有在他脸上刻下多少痕迹。
                        “阿罗!”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紧紧抱住,他有些愣神。
                        婴抱了一会儿,总算抱够了,放开了他。
                        婴上下打量着他:“阿罗,你一点没变。”
                        他笑了笑,是,外表是没什么变化,可内里的改变却是看不到的。
                        “你也是。”
                        婴显然很兴奋,眼睛一直不安分地四处张望。最后还是停在他身上。
                        “先进去。喂你这家伙,放开阿罗。”王离就随便得多,一副主人的样子让人进门。
                        他笑着答应。王离就是这样的直性子。
                        “你们怎么是一起来的?”婴居然和王离一起过来,他有些奇怪。
                        “只是路上碰到而已,谁高兴和他一起来。”王离摆出一副嫌弃的神色。
                        “嘁,我乐意似的。”婴也不甘示弱,翻了个白眼。
                        王离一直觉得婴太闹腾,而婴同样也觉得野蛮的王离不好相处。
                        他还记得他问过婴为什么觉得王离野蛮,毕竟王离长得可跟野蛮扯不上什么关系。
                        婴说:“你看他,哪哪都得罪人,这么笨,不是野蛮是什么?哼。”
                        他们还是一样。拌嘴声里,又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曾经。他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对了阿罗,你成婚都不告诉我呢!”婴撅起了嘴。
                        他的笑容淡下去:“告不告诉,你不都知道了。”婴的封地离咸阳远些,而且这种婚姻他也不大想让太多人知道就没急着告诉他。
                        突然冷下来的声音骇到了王离。
                        婴忙开口:“阿罗,我,我没有……我说过了我只求逍遥快活一世的…我…”
                        婴想表达什么他很快明白了,婴以为他又“谨慎”起来。他一向是谨慎的,谨慎,说白了就是疑心重。
                        听着婴的语无伦次他有些好笑:“你不用这样的。”他温柔地看着婴:“我没怀疑你。”
                        婴咬着下唇,他很崇拜阿罗,从前是,现在也是,但是骨子里却生出一种畏惧。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我跟他说的。”王离挠了挠头,想起自己那句“谁高兴和他一起来”,王离更觉丢人了。“咳,阿罗,我记得以前你挺宠着这家伙的,由着他乱来,我觉得你见到他应该会高兴……”王离声音小了,到最后都听不很清楚。阿罗现在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他笑着站起身:“嗯,阿离有心了。”
                        走到婴身后,他把手搁在婴的长发上揉了揉:“在我这儿住几天。等婚事毕了再回去。”
                        “阿罗…”
                        他摆摆手:“我知道你咸阳城里有住处,但是那毕竟太远了,就在我这儿住着吧。”
                        “好!”婴两眼直放光。
                        王离鼻孔里出气哼哼两句:“留他不留我啊,不公平不公平。阿罗!”
                        “将军府说远也没多远嘛。”
                        “那也要跑来跑去,过来看看都不方便的!而且丞相府还缺房间的吗?”王离瞪了朝他做鬼脸的婴一眼,气哼哼的。
                        他叹了口气:“行…你啊。”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18-01-27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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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18-01-27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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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楼2018-02-02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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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人收拾出几间房,王离和婴就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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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阿罗,你娶的是陈廷尉的长女吧?”王离突然问道。
                              “嗯。”他不咸不淡应了一句。
                              婴马上凑了过来。
                              “那阿罗你很有福嘛,陈廷尉的女儿是咸阳有名的才女。据说才貌兼备,还是榜上有名的美人。”
                              “哦?是么。你说的什么榜?”
                              “呃…这个嘛,不就是一帮富家子弟折腾出来的什么…咳什么榜嘛。”
                              “哦。”
                              “诶那她长的很漂亮吗?阿罗的娘子当然要漂亮了!”婴眼睛放光倒是很期待那场喜事。
                              “那是!说起来那陈小姐叫什么来着?哎哟我给忘了。”
                              “我也不知道,别看我。”他神色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王离摸摸鼻子:“阿罗,你即将过门的女主人你连名儿都不晓得啊?太没心肺了吧!”
                              他笑了笑,没说话。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去,该来的总算来了。
                              他觉得有些迷惘。身上穿的大红喜服,但是寒风刺骨,今天可真算不得是个好天气。他抬头看了看天:是谁跟他说今天是个吉利日子呢?他给忘了。
                              鸣锣敲鼓,丞相府的婚事办的十分喜庆庸俗,但是阵仗排场也不是平民能念得上的。
                              乐声在他耳边响起,他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是谁在道喜?是谁的贺礼?他被人拉扯着,像个木偶,让他去哪里他就跟着去。
                              那人把他一推,他才发现周围都散开了,同样华饰着身的一个窈窕女子正一步一趋走过来,他只能看见她手里的羽扇。
                              只看了一眼,他便低下头。依旧是不明所以。愣着神,恍惚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同牢而食,合卺而醴。”对面的人已经举起酒,而他还没有动作。
                              不知是谁拿肘子拐了他一下。他猛然惊醒。
                              “少爷,饮合卺酒。”一个婆子提醒着他。
                              合卺酒?他终于反应过来。
                              民间关于这合卺酒的传说不可胜数,美好而又浪漫。
                              喝了这合卺酒,从今往后合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反正,他一直是这么理解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的寓意呢。他看向对面,望进一双眼波流转的美目。
                              合卺酒,他这一生大概也就喝这一回吧?可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对面那个人的名字。他勾了勾嘴角,短暂的笑里带着自嘲。
                              繁琐的礼节终于结束,摆宴吃酒接受祝福,这是新婚丈夫该做的。
                              宴上,他喝得酩酊大醉,他头一次喝这么多酒。
                              “哎哟甘丞相,注意身子,高兴也不能这么喝吧。”
                              “就是就是,喝太醉进了屋倒头就睡那可怎么办?哈哈哈哈”
                              “你懂什么!喝酒壮胆嘛!”
                              “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又是一阵哄笑声。
                              周围的人只当他是高兴的,一个劲调侃。
                              他也只是笑,不说话。
                              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屋,他摇摇晃晃的。
                              进了门,他一言不发,抬手灭了红烛。
                              床榻上的女人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手里的羽扇落在床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别出声…”他走了过去,明知没光看不见,女人还是在慌乱中点头。
                              “诶丞相房里这蜡烛熄得挺早啊。也不看看新娘子嘛?”
                              “新婚之夜嘛,以后天天能看!”
                              ……………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6楼2018-02-02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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