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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中篇】《瘾是三生途》(转生|含白若|身份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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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两天,土方挥刀挥了整整两天,从他知道那件事的那天起。
他也不是没试过别的法子,光熬药就熬了十几盅,像是免疫了一样,怎么也静不下心,只有挥刀这一个办法了,可挥了两天,还是没能把那股烦躁劲儿压下去。
同样两天两夜没睡的还有银发少年,他坐在一旁,静静看着。
黑发少年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视线慢慢集中于远处的一块齐腰高的石头,步子迈出,缓走,疾行,快速冲过去,对着那石头便是劈了过去。
下一秒,刀锋落在了一只手掌上。
红色染透了被握住的刀身,一滴一滴像扯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坠。
“***疯了!”土方吼道。
“刀会断。”
“白夜叉大人是不是觉得这天底下能斩断钢铁的,唯你一人?”
“连我的手都斩不断,怎么可能斩断石头,更别说钢铁了。武士的刀就是心,心若乱,刀必断。”
“就算断了,跟你有关系吗?”
“我们……是朋友吧。”
沉默。土方闭上眼睛,一句话也没再说,像是在思虑什么,忽然,他睁开眼,左手一把攥住那只掌心染红的手腕,一边拽一边大步往前迈,右手拎着木刀。
银发少年被束缚着跟在一旁,那只满是汗水的纤瘦手掌上满满全是力气,医者的怜柔已经完全被武士的刚强所取代,那人气势汹汹走在前头,他就在后边瞧着他的侧脸,然后对自己说:
这一条道,哪怕通的是修罗地狱,他也心甘!
土方将银发少年一路带到药仓,“锵”的一下将木刀插到地上,左手仍旧抓着对方,单用右手利落地解开了装药的麻袋,从里面抓了一小把,塞进嘴里,嚼了几下,拎起对方的手拨开掌心,便是将口中黏腻之物吐在上面,抹匀。
这么“坦诚”的治疗方式,银发少年还是头一回见,不禁看得有些发愣,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奇妙感受,手掌与手指的碰触,唾液与皮肤的交流,搔着暧昧的皮儿,就像脚心上叮了包,痒得挠心,却又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药抹匀之后,土方也不管那地上的木刀了,拽着银发少年往旁边的医帐,从药箱里抽出一条纱布,准备往上缠。然而还没开始缠,手指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奇怪……”土方仔细盯着掌心上的黏腻物,原本的翠绿色被红色渗透,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
“怎么?”银发少年轻声问道。
土方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指蘸了一点,搁进嘴里,紧接着,眉头便是皱起,“嘁……”不悦地咋舌。
“土……”
银发少年刚要问,土方便怒气冲冲地骂道:“这帮丧尽天良的药商,敢拿假的止血草糊弄军……”说到这里,他蓦地顿住,脑中回忆起两天前,这个药帐里,某个男人的一句话。
“在下藏场,是倒运药材的商人……刚刚为贵处运来了二百斤止血草……药材这东西,马虎不得。”
左手依旧托着银发少年的手掌,微微颤抖,土方盯着那草色红色交缠的东西发愣,银发少年也不问,他已猜出七分,毕竟那天,他躺在草垛上听得清清楚楚。
许久之后,土方面无表情地轻声问:“道义和本心冲突之时,你会怎么选。”
只少顷,银发少年便道:“我想选本心,可道义,早已选择了我。”
对于这句回答,土方没有表达一个字,也没有表露任何神情,他不声不响从一旁的药箱里取出药棉,为对方擦拭掌上的秽物,又取出一个小药瓶,一点点往上面磕洒着淡青色的粉末,最后用纱布一圈圈缠好。
“你去歇着吧。”土方放下对方的手掌,淡淡说道。
银发少年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往帐外走,走到门口时,他稍稍撇过头,看到黑发少年正盯着手指捏起的药棉发怔。
“呵。”
微不可见的一丝苦笑,如死水的波纹,自黑发少年脸上还未浮起,便漾去不见。
裹着白色的右掌紧紧蜷起,银发少年感受着这份痛楚,可他知道,就算手掌再怎么痛,也不及那人心痛的百分之一,为何自己知道得这样清楚?那是因为……


IP属地:山东125楼2017-10-16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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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藤老大,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土方这晚来到近藤所在的营帐,请求道。
    “十四,需要帮什么忙就说。”近藤知道土方和三叶的事,但是对于三叶的决定,他也不好说什么,这种事旁人劝不来,只能当事人自己想通。
    “麻烦你去一趟安佑城,接一个人。”
    一个小时后,近藤领了几个人,从城里雇了一顶小轿,前往藏场下榻的旅店,藏场不在那,只有冲田氏姐弟二人,三叶躺在床上,总悟则守在一旁。
    年仅十岁的总悟稚嫩的也只有脸庞,他的想法和思绪并不少于成年人。
    在土方的嘱咐之下,近藤只是说要接三叶去军营疗养,别的什么也没说,总悟见姐姐近几天咳得有些厉害,便也没有阻拦,跟着一起去了。
    半个小时后,一干士兵便闯入了这个旅店,在藏场的行囊里搜出了药材低价收假、高价贩假的证据,并发布通缉令,全城搜索逮捕。
    就在整个安佑城即将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之时,土方正在居酒屋的一个包间里,不停地给自己灌酒。
    “再上,有多少上多少!”
    土方一杯一杯没命往下灌,到了最后,直接用酒壶灌。
    很快,新的酒壶上来,土方拿起酒壶,打算接着灌,这时,一只手掌捂住了壶口。
    “只有今天,我想痛快喝酒,所以。”土方道,“可以别理会我吗?”
    “够了。”
    “滚开!”
    来人直接抢过酒壶,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想疯到什么时候?带伤喝酒那是找死!”土方吼道。
    银发少年搁下空酒壶,在旁边的座位坐下,道:“我什么时候没疯过?不差这回。”
    土方轻笑一声,“人们都说白夜叉是战场上的死神、英雄,那天,你斩那些天人的时候,我就在远处看着,其实你,白夜叉,只不过是个疯子罢了,杀人杀到癫狂的怪物,哈哈……老子堂堂士医,救人无数,竟然跟一个杀人魔做了朋友,哈哈哈……”
    疯狂而悲苦的笑声,里面的辛酸只有银发少年听得见,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看杯中那一泓纯净之物,亦是跟着苦笑一声,“白夜叉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斩人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身上流着恶鬼的血,本该一辈子在地狱里打滚,可那天却让他看见了太阳,多么耀眼啊,温柔,善良,他想成为太阳的朋友,知己,可他知道自己不配。”说完,便将杯中之物饮了干净。
    “太阳?温柔?知己?你(和)他(谐)妈不会在说老子吧?呵呵,如果真的是,那就真的是老子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呵呵呵……老子无情起来比(和)他(谐)妈谁都狠,就连心爱的女人都可以舍弃……”土方说着,拽起银发少年的领子,“你(和)他(谐)妈能吗?”
    银发少年看着他,不言不语。
    土方松了对方,摇头道:“你做不出,连大名鼎鼎的白夜叉都做不出的事,我做了,我不怕别人说我冷血,这是我选择,我觉得道义胜过情义,可一个男人连情义都守不住,还(和)他(谐)妈讲什么狗屁道义!”随着尾音落下,一个酒杯被砸到了地上,碎成几瓣。
    银发少年一句话也没说,只一杯杯喝酒,许久之后,便是问道:“你当初……为什么学医?”
    “因为我不甘心。”土方道,“他们信誓旦旦地说,那种病根本治不好,若是先天性的患者就更是要一天天挨日子等死,他们可是医生,攥着可是人家的命啊,我当时就想砍了那帮**。后来我想通了,信别人不如信自己,别人做不到的事,我一定要做到,我就去拜师,五年,我一步都没有离开那个山谷,戒斗,戒杀,熬药熬到想吐,可我知道就算不喜欢也必须要做下去,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轻吐出一口气,银发少年道:“你的善,你的情,她能看到,我也……”
    “闭嘴。”土方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终于站稳,强调道:“听好了,第一,我当初救你是因为职责,也是上级的命令,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第二,我善也好,恶也罢,我喜欢谁,谁喜欢我,都是我的事,我最讨厌别人在一旁指手画脚!”
    说完,土方便颤颤巍巍地迈步,想要出去,银发少年想要过去扶,立刻被推开。
    “你在这坐着……咯……别跟过来……”
    银发少年只好先安稳坐着,眉头紧紧皱着,又是一杯下肚之后,他使劲挠了挠满头的卷毛。
    当年在私塾的时候怎么就没多学学嘴上功夫呢,如今连劝人都劝不利索,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应该只听,因为一遇到那个人的事,脑子就一团糟,根本分不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朋友……朋友之间该谈论些什么呢……完全不记得了……真该死……”


    IP属地:山东126楼2017-10-16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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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要旁边坐着一起喝就好,朋友便是会和他分担相伴左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17-10-16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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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7-10-16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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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很喜欢三叶,但总感觉三叶就是十四和银桑之间的一道…什么来着,也说不清楚,但十四的心里会一直有一个三叶,即使是银桑也无法触及吧,哎,心疼心疼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7-10-16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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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7-10-17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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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7-10-17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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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土方来到洗漱间洗了把脸,这才稍稍清醒了一下,耳边回响着方才自己说的话,虽然具体有些记不太清了,但大致内容他还是知道。
                想想也是奇怪,为什么面对那个家伙的时候,自己会讲出那么多话,那些事情,明明不打算让第二个人知道。
                算了,知道也就知道了,虽说是朋友,怕是相处不了多久,如今乱世,大家聚散无常,能活到哪天都是未知。
                洗完了脸,土方还是有些迷迷糊糊,毕竟他戒酒戒了好几年,突然喝这么多也是一时适应不来。摇摇晃晃穿过走廊,经过好几个包间,里面的欢笑声惹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兄弟这次能赚这么大,还要多亏你那些货啊,果然药材这行就是暴利,喝完这盅咱们就走。”
                路过其中一个房间时,土方听到这句话,忽而顿住了脚步。
                “就这么把夫人撇下了?”
                “什么夫人,就是个***罢了。临走的时候,我就说这次生意不好谈,要在外面多呆两天,钱也要多带一些,结果那个***不仅没怀疑,还把私房钱都贴给我了,还说什么注意安全。哈哈,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当初要不是看她有个当士医的姘头在军营,谁会娶个病秧子当老婆!”
                “哈哈!那是够蠢的,我看你就是把她卖了,她还得帮着你数……”
                “嘭”的一声,土方一脚踹开那门,唬得两个人一愣。
                “你干什么!”靠近门边的男人刚要站起来,被土方一拳捣在脑门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藏场一看这阵势,顿时吓得不轻,抓起手边沉甸甸的包袱就要去掀窗户,土方上去就是一脚,踹到藏场的小腿肚子上,他踉跄一下,腹部磕在窗沿上,土方不等其缓过劲,一把拽起那人衣服,拎着就往地上按。
                “饶命!”
                第一拳。左颧骨。
                “我错了!”
                第二拳。右颧骨。
                “再也不敢了!”
                第三拳。左下巴。
                “钱都给你!”
                第四拳。右下巴。
                第五拳即将挥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我把她还给你!”
                右拳停在半空,土方瞬间睁大了眼睛,呆愣住。
                藏场轻吐出一口气,奏效了,一下子塌掉的神经让他的视线模糊了些许,待他再看,便是寒毛都竖了起来。
                一头恶鬼正盯着他,没有獠牙和血舌,仅凭一双寒光凛冽的眼睛就能把人吞掉,瞳中的恨意和怒意流泻而出凝成冰冷的链条,下一秒便要向前世害死自己的仇人索命!
                “嘭!”
                一拳落下,藏场的眼睛翻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一拳又一拳砸过去,无所谓生,不在乎死,仿佛躺在地上的那块软绵绵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块**肉,血丝顺着藏场的嘴巴和耳朵流了出来。


                IP属地:山东132楼2017-10-18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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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方!”声音响起的瞬间,右腕被一把攥住。
                  “你(和)他(谐)妈今天还要管老子多少闲事!”
                  “为这种人渣破戒值得吗?”
                  “你懂个屁!”
                  土方抡起左拳,一下子便捣在银发少年的面门上,然而那人就是不松手,死死攥着土方的右腕。土方又是一拳过去,银发少年往后一张,摔在地上,左臂带着一拉,连同黑发少年一起掀了过去。
                  黑色伏在白色身上,黑色慢慢撑起身,两双眸子相对。
                  一双,心疼。一双,愤怒。
                  右腕被束缚,土方只好挥起左拳,一拳拳往下砸,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落在银发少年脸上。
                  银发少年一面挨,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人,眉头都不皱一下。
                  黑发少年打累了,再也抡不动拳头,动作停了下来,只剩下喘气声。
                  “是啊,老子不能杀人,要是能杀人,老子他(和)妈(谐)最想宰的就是自己!”
                  不语。
                  “老子善?呵呵,老子想灭他是因为他(和)妈(谐)的私心!”
                  不语。
                  “公平,要是这世道还存在公平,又为什么让一个弱女子承受那些苦楚?”
                  不语。
                  “我只不过……只不过是想让心爱的女人得到幸福啊!”
                  土方再次挥出一拳,擦着下面之人的耳边,捣在了地上。接着,土方像是脱力一样,身子一软,伏在了下面之人的身上。
                  强烈的心跳,隔着衣料,隔着肌肤,银发少年触碰到了身上之人如鼓槌般强烈的心跳,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是如此,那人的心脏,自己的心脏,那律动属于谁,到底已经分不清。
                  身上之人发着抖,右腕还被自己握着,脑袋贴在自己的肩头。缚着纱布的右掌缓缓抬起,带着小臂,整条手臂抬起,折叠,掌弧冲着黑发少年的后脑,小心翼翼地靠近。
                  “土方大人!土……”两个士兵闯了进来,接着懵在了原地。
                  一屋子人都躺在地上,两个昏倒在两边,另外两个则倒在了一起。
                  没有触碰到黑发的右掌收起,垂下,左掌跟着松开,银发少年轻轻一声叹息。
                  土方慢慢撑起身,没再看身下之人一眼,站起来,问道:“什么事?”
                  士兵这才回过神来,过去土方耳边轻语了几句,土方脸色一变,抬脚便奔了出去,。
                  银发少年随后起身,看着地上的两具身体,分别拎起,丢在了士兵脚边,接着又将装满金银的包袱也一并丢了过去,接着也跟了出去,往军营的方向赶。
                  ……
                  土方脚不停歇地赶回军营,来到医疗队的大帐,远远便看到近藤守在门口。
                  一看到土方,近藤便急忙道:“十四,你终于来了,三叶情况很不好,医生们都束手无策,就等你了。”
                  土方急忙钻进大帐,三叶正躺在床上,眉头皱得紧,总悟守在一旁。
                  负责照顾的医生看到土方来了,便是松了口气道:“土方桑,你来了就好了,这病就你能医啊,我们都束手无策。”
                  土方“扑通”一声跪在床边,立刻为三叶把脉,越把越觉得不对劲,便是问道:“总悟,她有按时吃我给的药吗?”
                  总悟似是极不情愿同土方讲话,却还是答道:“吃了。”
                  脉把明了,土方的手指却没有挪开,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
                  方子错了?抓药的时候他反复对照了不知道多少遍,那方子可是将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稻北百姓生生拉了回来,绝不可能出错!
                  可能是比例问题!
                  土方急忙来到药帐,开始重新配药,这五年,他将痨疾这病症研究得不能再透了,而且他又找到了传说中的琉璃草,连五郎母亲那样的重症都可以治愈,所以,一定可以的。
                  很快就会好,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土方一夜未眠,在药帐里忙忙碌碌,不停试药,帐子里不时传来哗啦啦翻阅纸张的声音,以及药罐碗盏的叮当碰撞声,银发少年则倚在帐外,望着天上的弯月发呆。


                  IP属地:山东133楼2017-10-18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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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叶,是一定会死的……这是过不去的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17-10-18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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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并不希望三叶死,小总太可怜了,可以给三叶另外的幸福啊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35楼2017-10-18 21:29
                      收起回复
                        三叶的药出了问题?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6楼2017-10-18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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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熬了一整个晚上,土方终于控制住了三叶的病情,他却并没有因此松口气,而是继续闷在药帐里研究。
                          三叶醒来的时候,阳光才照进帐子不久,她的小指触碰了柔软的发丝。
                          “小总。”
                          伏在床边睡着的少年苏醒,有些惊喜地道:“姐姐,感觉怎么样,胸口还难受吗?”
                          三叶挪身,想要坐起来,总悟将枕头垫在她的背后。
                          “去洗把脸,你的眼圈都是黑的。”三叶微笑着说。
                          总悟点点头,出了大帐。
                          “您已经站在外面很久了,进来坐吧。”三叶忽然抬高声音道。
                          这时候,银发少年出现在了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钻进了帐子。
                          三叶稍稍欠身,行了一礼,微笑道:“您是十四郎君的朋友吧?”
                          银发少年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有些不自然地应道:“啊,是……是朋友。”
                          “看得出,你们的感情很好。”
                          “哈?”银发少年有些惊愕,“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啦,土方君他……”
                          “他从来不喜欢把自己的感情表露出来。”三叶说道,“他不喜欢与人交朋友,除了近藤先生,不,还有您,他愿意对您表露情绪,说明他真的很在意您。”
                          听到对方说土方“在意”自己,银发少年微微弯了弯嘴角,接着轻轻叹了一声,道:“他真正在意的是你。”
                          沉默了片刻,三叶有些怅惘地道:“我怕是无法回应他,应该说,没有那个机会了。”很快,她便是重新绽开了笑容,“不说这些了,听说您是攘夷英雄,能不能给我讲讲您的英雄故事呢?”
                          银发少年还没能明白“没有机会”几个字的意思,便是被对方的下一个问题问得有些懵,忙道:“那个啊,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就是打架比别人稍微厉害些罢了,不过既然你想听的话,我就说说……其实当年刚出道的时候,我也只不过是个毛孩子,握刀都有些吃力呢……”
                          ……
                          土方端着熬好的药往疗养大帐这边走,距离帐子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便是听到里面传出了阵阵笑声,是三叶的,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声音是……
                          “你知道那个‘一九四’是怎么来的吗,可是费了我不少脑子。那段时间他们说队伍壮大了,让我给起个名儿,当初上课就迷迷糊糊的,让我写个字都费劲,还起名呢。然后那天我就一边蹲茅坑一边想。因为头天一连啃了八个隔夜馒头,好家伙,硬拉不出来,然后我就数数,边数边酝酿气氛,当我数到一百九十四的时候,迫击炮弹终于要落地了,然后我一激动,决定就用‘一九四’当我的幸运数字,是不是很厉害?”
                          “噗呵呵……您讲得太有意思了。”
                          “还有更有趣的呢,有一回我……”
                          “咳……”一声咳嗽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银发少年见土方站在了门口,便是站起身,冲三叶摆手道:“下次再聊咯!”
                          “嗯。”三叶笑着点头。
                          银发少年一边往帐子外面走,一边简单打招呼道:“早啊医生。”接着便是出去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讲。
                          那“医生”二字的称呼,土方稍稍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道是那人讲得别扭,还是自己听得别扭。那家伙有意的疏远或许跟昨夜自己讲的那些醉话有关,不过现在他根本没有余力去考虑那些东西,便将之暂时搁置起来。


                          IP属地:山东138楼2017-10-20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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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精神好多了。”土方说道。
                            “这要多亏十四郎君的医术,折腾了一晚上一定累坏了,药我自己喝就行,快回去休息吧。”说着,三叶伸出手,想要接药碗。
                            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土方只道了句“我不累”,便将碗递了出去。
                            看着对方喝完,将空碗接过来,土方接着伸出手去,想要为其把脉。
                            “今天不用看了。”三叶挪开手,微笑道,“你也说我精神这么好。”
                            土方没有再作要求,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件事事,他觉得应该说出来,却又不忍心,毕竟是自己亲自把那个人给……
                            “昨天……”
                            土方刚说了两个字,还未来得及组织好下文的语言,三叶便接道:“昨天,我夫君出远门采购药材了,我跟他说,婚事耽搁了也不打紧,毕竟就走个形式,其实,他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恐怕要很久才会回来。”
                            她知道了?抑或是,猜到了?且没有拆穿。
                            土方认真看着三叶。
                            “所以,我觉得在哪儿等都是一样的,我……打算回武州老家那边。”
                            “不行!”土方忙道,“你的病还没好,留在这治病!”唯有这件事,他是绝不会松口的。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呢,十四郎君不是说琉璃草是圣药么,果然名不虚传。”三叶笑着说。
                            “三叶……”
                            “十四郎君。”三叶又接着道,“等我全好了之后,你……挥刀给我看吧,已经五年没看过你挥刀时的样子了。”
                            土方点点头。
                            “快回去休息吧,小总马上就回来了,有他守着,放心。”
                            三叶脸上的笑容,温柔中带着一丝疏远的客气,土方心思细腻,他又怎么会不知,只是此时此况,治好她的病才是首要的事,土方就是有千言万语也得先搁在心里。
                            轻叹了一声,土方离开了疗养大帐。
                            ……
                            土方睡了一小会儿,又爬起来开始研究,昨晚改良的方子既然有了效果,说明方向是对的,只要继续研究,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好办法。
                            三日后,医疗队的一个下属过来请示事情,想着要拍两句马屁,便是道:“土方桑,您的医术真高明,三叶小姐的病这么快就好了。”
                            “好了?”土方很是疑惑,这几天三叶的精神虽说好了不少,却也不会这么快康复。
                            “是啊,她让好几个医生给看过了呢,大家把了脉都说没事。”
                            “把脉怎么不叫我?”
                            “诶?因为是土方桑的朋友,您又是主治医生,应该很清楚的啊。”
                            土方立刻出了寝帐,前往三叶所住的疗养大帐。
                            “土方桑,她已经走了啊,您不知道么?”那名下属在后面喊。
                            土方惊了一下,跑进帐子,看到一个女医护在收拾床铺。
                            “她人呢?”
                            “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她说这是您允准的。”
                            土方来到近藤的营帐,里面同室的士兵说近藤昨天带着总悟去安佑城办事了。
                            一丝不好的预感慢慢从心底浮出,土方看了一眼军营大门,又抬眸瞧了一眼日头,接着往马厩跑。
                            “土方君!”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越来越近,显然是某个家伙正冲他跑过来。
                            土方没有理会,迅速跨上一匹马。
                            “我也帮忙去找!”银发少年说着,跨上另外一匹。
                            土方正要本能地拒绝,银发少年又道:“去武州有两条路,小路你比较熟,我走大路,她虽说有可能会去大路坐车,可小路也不无可能,才走了三个小时,应该走不远,天黑之前无论找不找得到都要返回来,到时再商计策。”
                            听到对方如此冷静的分析,土方紊乱的心跳竟奇迹般地稍稍缓和了些许,他道了声“好”,扬起马鞭便出发了,银发少年紧随其后,二人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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